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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之江山如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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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形态的魔兽已经是十分少见了,仁安兄可以以此作为战宠,也不失为一种美事,那我们就上路吧。我们的脚程稍快,仁安兄可能会有些不太适应。”许仁安一副随和模样,笑着抱拳道:“既然有如此缘分,那便全听江兄差遣了。”
于是三人就此上路,也没去回了那寨中头头,想必镇子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而后就会闹上邓二秃的门府吧。獗如对那云鹤很感兴趣,把它瞧了又瞧,那云鹤早就感觉到了这獗如身上高阶魔兽的威压,不免腿软,行的极慢。那江恒的独角马是早已经习惯的了,所以它倒是昂首挺胸的,似乎是在笑那云鹤胆小如鼠。獗如的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整个大陆,只有一个地方出云鹤,那里也出隐士,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自命清高之流,不肯轻易出山的。那这个小男娃娃,必定也是里面出来的。如今和江山这么套近乎,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于是傻白甜的獗如都多留了个心眼。江恒却还沉浸在那种意外相逢的喜悦之中。或许是赶路的生活太过单调,有了许仁安这个调节剂,倒也快乐许多。
他会冷不防的问些令人寻思的问题,或者说几个让人捧腹的笑话,也是个插科打诨的活宝。江恒与他越发的亲近了,不过最近的,当然还是江山,他也隐约的感觉出,江山似乎对那个许仁安很不感冒,对他说的笑话也一概冷面而对。不过许仁安心中大度,遇见这种情况也一并是笑脸相迎。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路上会打些猎物,因为江山年虽小,虽然被冷脸待着,仍然是会给江山准备吃食。有这一条,江山也不是那么烦他了。
这一日,江山已经有将近一周都没有洗澡了,她觉得浑身痒痒,像是爬满了小虫子。但是这荒郊野岭的,越往北走竟然越找不到江河湖泊了,也不见城镇,就在郊野里游荡。饶是江恒,几天不洗澡,他也觉得浑身不舒坦了,倒是那个许仁安仍是镇定自若。
现在是正午,太阳毒辣辣的,即将入夏了,江山只有这一身男装,由于许仁安跟着,也不能突然换了身轻便罗裙出来,所以也有些别扭。三人前后行在一排柳荫下。这是官道,看柳树便知这是有些年代的了,每棵树都需要二人环抱才可围住,书皮干枯开裂,上面还有些蚂蚁做了窝。
江山舔了舔唇,透过三两柳条的缝隙看那火热的太阳:“我们还有多少水?”水一向是江恒管的,他接连摇了三五个皮囊都不听得一声响,江山知道,这怕是水源告罄了。不过还好她是个细心的,镯子里放着许多水,此时也正好派上用场。“来,皮囊给我。”江山道。江恒撂给她皮囊,江山才接过,皮囊里的水就满了,她先拿起来咕咕咚咚的喝了半皮囊,嗓子里冒烟儿的势头才下去了。
“再给我几个,我都给装满了吧。”江山只是对江恒说,没有搭理那许仁安。但是江恒略微有些过意不去了,他特意笑这问许仁安:“仁安兄,你还缺水吗?”那许仁安的嘴上早已泛起了干皮,一看就是缺水,不过他在这方面可是个闷葫芦,别人不问,他就不提,这江恒一提,他的眼里早就泛起了期待,急忙解下了挂在云鹤脖子上的空皮囊,“多谢江恒兄,多谢江山了。”江山也没有推辞,给他灌满了水,他毫不避讳的一把接过,仰起头来,把那水全部灌下了。
仰着头,倒是遮盖住了他唇边那一抹奇怪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追兵
第一百零九章追兵
喝完水,歇罢,三人就继续上路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处水源地才是。獗如不大喝水,只是低头嚼了嚼鲜嫩的草根便是了。想它堂堂一只玄阶魔兽,却是个吃素的,倒是让人大跌眼镜了。其实獗如也是个杂食的,但是它比较偏向于吃素,因为它毕竟是被叶角鹿带过一段时间,给养成了这个习惯。
它低头啃草时,却听见地面上传来了远方的马蹄响,它屏息凝神的仔细听,是没错的,而且数量不少。它哞了一声提醒江山,这些年,江山已经和它有了默契,知道它是在提醒敌来。于是她也立即翻身而下,耳朵贴地仔细地听。马蹄声杂乱而且迅速,似乎是朝着他们这边来的。
江山十分镇定,神色未变,悠悠的又回到了獗如背上,平静道:“不远处马蹄声极响,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她说得淡定,江恒可听的不淡定,他一时慌了神:“好多人?那我们怎么办?”
江山活动了下腕子:“无妨,来一个打一个。”江恒看了眼许仁安,与江山商议道:“要不我们躲躲吧,这仁安兄在此处,别麻烦了人家。”江山却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仁安兄身上肯定有些真本事的,不然如何敢独创北冰河呢?是吧,仁安兄。”她一笑,就露出明晃晃的白牙来,也不知是被她的笑容唬住,还是许仁安本就是个肆意狂扬之人,总之是他露出自信一笑:“那是当然。”江恒见正主都这么答了,也不急躁了,只是打开包裹,取出几个法杖来。毕竟他不似江山那般天赋异禀,他需要借助内部印刻有阵符图纸的法杖才能制出阵符来。
那个许仁安是没见过这架势的,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江恒笑道:“这是我们江家的看家本事,你应该是知道一二的。”那个许仁安眼里露出些钦佩的神色来:“想不到江兄竟然是那个江家的来人,真是久仰大名,见江兄是人中龙凤的气质,原来是那个江家来的。”他给江恒戴了高帽,但是江恒这次却没有飘飘然。这好话,他是从小到大都听多了的,别人捧两句就上天的话,那还是他江恒?
“不知仁安兄是什么灵师?”江恒询问道。他仍然记得当日许仁安使一柄玉笛,招式太快,让他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属性的灵师。许仁安从背后的衣服里抽出他的玉笛来,笑道:“在下不才,如今才是初级四纹,是木灵师。”他脸上带着些须失落的笑意。
江恒见他略带苦涩,便安慰道:“木灵师好啊,可以治疗,怕是最受欢迎的灵师属性了吧。”那个许仁安却是摇摇头:“非也,我学的是攻击性的术法,并没有修习有关治疗的。”江恒也只能干笑道:“那也很好了。”于是三人静待于此,似乎是在等什么亲友,一点也不像是在等追兵来着。
不多时,已经听见了那远处的马蹄声了,江山扬起脖子张望着,已经远远的看见一些骑着马的身影,以及他们头上悬着的翎羽了。“快来了,准备战斗吧,非战斗性的魔兽撤得远一些。”江山嘴角挂起隐秘的微笑。她早就想练练手了。
许仁安毕竟是江月城里人,他也伸着脖子张望,判断道:“这是江月城的城防兵,两位兄弟,你们可是干了什么事?怎么连镇长都惊动了?”他虽这么问着,嘴角却带着笑,有些不以为然。怕是那镇长平日里作恶惯了,连带着城防兵的名头都给污了。
“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了那个邓二秃。”江恒悻悻的,笑道。这等替民除害的事情,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事。那个许仁安的脸色就更加精彩了,拍手笑道:“原来那邓二秃是你们打的!我说是哪个这个有胆识的,敢这样做。”而后他话锋一转:“不过这邓二秃在江月城的势力很大,他的夫人也是落云楚家的,所以,怕是会沾上些麻烦吧。”
江山一直注视着前面的那些人,听到此,倒也搭话道:“打的就是他们落云楚家,让他们平日里坏事做尽,又惹上我,就等着被闹得鸡犬不宁吧!”听江山这么说,许仁安内心一动,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摇头笑笑罢了。
“来了!先预备几个阵符来,我与你比比,谁做得多?”江山似乎是把这当成一种竞技罢了,一点儿都没把那些人给放在心上。江恒听她这么说,手马上动起来,但是嘴上还说着:“我可不和你比,你这速度,怕是我再努力个百八十年才能赶得上。”江山也不听,径自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许仁安只见那江山手里拿了一柄晶莹剔透的水晶杆,上面雕饰着格式的花样,看起来繁复而华丽。而江恒手里拿的那个,就要朴素多了,但是并不代表着朴素就是廉价了。那种简单而低调的模样,一看也是出自好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只因他的那些术法都不是那等可以提前预备的,故而生出许多的闲工夫。
但是许仁安其实也看不透他们在做什么,因为这阵符,是不显形的,只有似江山这样开了天眼的,才能看到其中的缘故,或者是江恒这种已经修习阵符多年的人,才有预判,其余人,一概是看不出来门道的。
看着那远处蓬蒿之间,高头大马上,有着一队一二十人的身骑清一色白马,头戴银冠挂红翎的城防军,好不英武帅气。这清一色的都是灵师,能进城防军,想必也至少得到初级了吧。领头的那个,白色独角马上挂着金鞍,好不贵气。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画卷,打开看了两眼,手里的长枪直点江山:“就是他,上!他的党羽也不要放过,谁先拿住,回去镇长赏十块灵晶!”
原本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小孩子是何其的威风,连那邓楚都制不住,他们又如何能?但是现在却不必管了,他们人多,就算是压,也能把他们三个给压死。于是乎,一下子围上来十一个骑白马的军爷,那个领头的,往天上散了个信号弹,怕是在通知其他人。
但是那一群人还没冲到跟前,立马就被什么无形的屏障困住了。江山和江恒设下的,都是些最简单的牢笼,不求将他们置于死地,只求把他们困住,才好放得开手来动作。那些人还没摸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胯下的独角马已经惊慌失措,四处乱撞,撞在那设好的牢笼之上,只是连带着他们也一齐受罪。
那个领头的是最晚来的,正好走的那个地方没有安置牢笼,顺利的走到了江山的近前,但是还不等他把那长枪舞一下,就被那许仁安的的玉笛给击偏了。江恒的金色匹练完美接上,把那人的长枪给卷了过来。江恒把长枪撂给江山,笑道:“江山妹妹你看看,这能做个什么?”江山一把抓过,左看右看,总免不了诋毁两句,她只掂量了两下,都没细看:“这玩意儿,上面竟然连个魔核都没有,顶多是当一块废铁卖了呗!”说完,就要从中间去折断。她身上带有齐天剑,那是好玩意儿,所以看其他的东西都看不上眼,自然不把这长枪当个东西看。但是它的主人可心疼了,他气极,伸手就要过来抢:“把它给我,这可是我家祖传两代的宝贝!”江山嗛了一声,把那长枪撂给他:“给你,你也打不过我,叫你老子来试试。”说罢,便抽出齐天剑准备干一架的样子。
许仁安看着那把剑,眼里闪过异样的神彩。看这剑的成色和锋利度,便知是把好剑,那长枪和这剑简直是不能同日而语的。那人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被一个还不到他一半岁数的小孩儿挑衅,那怎能咽下这口气呢,提枪就挑。江山翻身而起躲过他的一挑而且顺势站在了他的枪尖上,往他脸的方向挪动。那人见大事不好,忙晃动长枪,想把江山给摇下去。但是江山那哪里是吃素的,心中冷笑一声,使灵力稳住了身形,齐天剑就指到了他的颌下。那人手开始发抖,咽了口唾沫。
但是江山却收了剑,齐天剑一击他的那把长枪,给落到了地上。江山只是用角尖挑起那长枪,也不看那个手下败将,只是说道:“念你也不是故意想追杀我的,留你条活路,不过待会儿来人了,你可知道是怎么说吧?”
那人点头如小鸡啄米,额头上布满巨大的汗珠。他刚才离死亡只差一点点不足米粒宽厚的距离。那些被困在阵符里的灵师,见他都落败了,一个个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江山他们可不是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去招惹那个邓楚了。
江山收了剑,伸出手指不知在点些什么,笑的开心:“六个,你五个。”江恒失落的摇摇头,他都使得最简单的阵法了,仍然是没有江山快,果然这就是人与人只见的差别啊。“我且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源地,你从实招来,我还能留你条生路。”江山威胁道,她笑的凶相毕露,那银帽红翎的军爷被吓得一抖,赶忙点头,实话实招:“从此地西行五里,有一处泉眼。”江山和江恒对视一眼,三人索性就离开了,也不管那身后人如何了。
等江山他们走了以后,那人只感觉汗已经浸湿了衣襟了,失力地跪坐到地上,久久没有缓过神,等他想起来些什么,才发现长枪已经被那人给带走了。暗悔不好,但是也无可奈何了。不多时,又有一小队人马赶到,看到他们这一小队人仰马翻的,那个领头的不免调笑道:“呦,怎么成了这般模样,灰头土脸的有如丧家之犬。”但是这一队里没人愿意打理他,他也不尴尬,兀自笑笑:“你刚才放信号弹,是知道些什么了?”那个跪坐在地上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也不顾江山刚才交代他的了,马上说道:“是,发现了江山他们一行人,现在应该是西去了。如果捉到了她,可记得是我提供的线索。”
这组的领头的,像个地痞流氓,他扯起左嘴角,一个自认为邪魅的笑容:“哥们儿你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好的。”说罢,也就直接绕过了那些被困在法阵中的灵师,快马加鞭的追赶江山他们去了。
他们走后,那个跪坐在地上的灵师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你算什么东西,就等着吃亏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张长胜
第一百一十章张长胜
“大哥,我们怎么办?”那些被困在法阵里的灵师,一阵焦灼,纷纷问道。那个领头的早已是泥菩萨过河了,还管他们作甚。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只是故作优雅的起身:“你们等着吧,我回去搬救兵,镇长大人一定有法子救你们,就暂且委屈一下你们了。”
“那大哥你快去快回啊!这玩意儿真不好受。”有个胆小的哆哆嗦嗦的答道。那人只是叹一声知道了,便跨马而去。但是他心里想的,可不是救他的这些手下,而是去向镇长告状。
且说江山等人按照那人所说,向西行,才走出不久,就听见一阵马蹄的杂响声。江山起身回望,是一群穿白袍骑白马头上带蓝翎的一队人,可能又是哪儿来的什么军队来追杀他们来了。那个许仁安也回头望去,冷笑道:“这次镇长可是下血本了,蓝红方队都出动了,就为了捉你们两个。”江山手中结印,嘴上却接到:“那这镇长对那邓二秃还真是情深意重了。”江山现在使得是她从开阳书院地字阁中得到的术法——踏风箭。只见她结印后,手上便浮出一个明白色的灵力织就的大弓,江山眯眼瞄准,一拉弦,三支白色的箭矢出现在了那弓上。她的手一松,三箭齐发,直直的击中了走在最中间的三人胯下的独角马。
“獗如,再快些,甩开他们!”江山如是说,獗如便撒丫子跑起来,在獗如背上,江山仍是回首再射了两箭,全中,这才安心开始赶路。江恒和许仁安见獗如加速,哪有不追赶的道理?许仁安的云鹤干脆都扑起了翅膀,在半空中滑翔。
江山只是想警告那些人不要再往前追了,谁知他们是会错了意,以为江山是射不准人,慌乱逃跑了。那个领头的稳定了一下人心,道:“他们这是黔驴技穷了,我们只须再往前跟几步,他们便是手到擒来了!”说罢,一群人便弃马,徒步跑起来,只是那个领头的还骑着一匹马。虽说那些人是跑步,但是速度并不慢,作为城防军当然也不是吃白饭的,平时的训练就起了重要作用,那些年轻的汉子,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关,往前奋力的跑,有几个竟是比独角马还快。
“大哥,我们,要,要不要放个,信号,号弹?”一边跑着,那人身边有个灵师气喘吁吁的道。那个蓝翎的一脸傲慢还有高深莫测,“放什么信号弹,他们若是来了,这功劳,还能是咱们的?”说罢,便也不看那个提议的人,只是朝后面喊道:“都没吃饭?给我快点,要是耽误了老子领赏,回去你们就试试看!”他这么说,这一队的人是领教过他的厉害的,一个个都撒丫子狂奔起来。
江山略带烦躁的看着身后那几个穷追不舍的兵娃,“既然这么急着送死,那就成全他们吧。”江恒笑道,“这次交给我吧,江山妹妹你看着便好。”于是三人就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一小队的人马。只听得那个领头的喊道:“都打起精神来,他们怕是要破釜沉舟的一搏了,都把看家本事拿出来!”江山听的只想笑,看架势,到底谁才像是破釜沉舟的一搏啊?所以那一队中的明眼人,已经想打退堂鼓了,被那头子踹了一脚,才上前来。
那个领头的怕是自信心膨胀,他是长得人高马壮五大三粗,横眉怒挑,怒目圆睁的模样,一张脸白里透黑,一看便是鲁莽模样。他使得是一杆长戟,上面的蓝缨无风自动,刀上寒芒乍现,像是一具宝器。他骑马上前来叫阵:“你们敢不敢和爷爷我单挑!”江山把那缴获而来的长枪随手撂给了江恒:“你用这个和他比划比划。”江恒笑道:“赤手空拳他都未必是我的对手,再加上这个,他肯定是要落在马下了。”
他们那十几人的小队伍中,这人当然是有亲信的,听的江恒这么贬低他,忿忿地替他打抱不平:“你这小儿可别忒嚣张!我们老大可是城防军中的常胜将军!出生至此,未尝一败,人赠雅号张长胜,你可是要掂量掂量你自己再应战!”江恒倒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这些人就犹如井底之蛙一般,视线就这么大,什么常胜将军,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罢了。于是他像是讽刺般驾马迎上,笑道:“那我今儿个可必须会会你这个劳什子张长胜了,看看谁才是常胜将军!”
许仁安仔细的打量这二人,许久未语,只是突然开口道:“江恒兄轻敌大意了。”江山挑眉看他,倒是赞许的点点头:“想不到你还有些眼力见。”只见江恒一上场就虎虎生风,那一杆长枪到他手里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照照往要害戳,张长胜一直在防守,被他这密不透风的一阵进攻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若是细看,江恒来势虽猛,但是那狠厉的动作之间仍有疏漏,而那张长胜虽然一副莽夫样,但着实心细,只见那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着冷静的幽光,在寻找着江恒的疏漏,随时准备反扑。但是江恒却像是没发现他这动作一般,只是一味的猛刺。
“大哥,你别躲,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啊!”那个小队中已经有人替他们的头头心急了,江恒招招凌厉,眼神中也总透着轻蔑,让他们看了都觉得不舒服。这只不过是个十四五的小孩儿罢了,他们大哥可是十岁就参军,混到现在,未尝一败,可不要折损在这小娃娃手里了啊。江山又仔细的观战,突然看出了些门道来,会心一笑。
她转头看向那许仁安,莫名其妙的道:“要不我们来赌一赌,这局,定是江恒胜。”许仁安略一思索,接到:“我道是认为江恒兄有些莽撞了,这局怕是要让那个张长胜占了先机了。”江山唇边勾着笑意,似是不在意般问道:“那赌什么?”
“赌什么,你来定吧,你小,理应让你。”那个许仁安到底是个儒雅的公子,他推辞道。江山一时也不知道赌什么才好,只是笑道:“那好,我也没有什么可输的,那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吧。”许仁安斟酌两下,答道:“好。”于是两人就又专心致志的观战起来。
只见那江恒有一处疏露,那个张长胜像毒蛇一般,那长戟猛然出动,朝着江恒大腿而去。江恒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机会来了!他却像是算准了那个张长胜要出招一样,顺势躲开,并将手中的长枪一挑,刺入了那张长胜的肩胛骨。
明眼人只知道这是二人蓄谋已久的交锋,明显是江恒更胜一筹,张长胜反扑失败,那些看不清其中门道的,直觉是张长胜一直处于下风,毫无还手之力。张长胜肩上一痛,怒发冲冠,他咬紧了牙,手中的战戟不松,任凭江恒大力一击,震得虎口发麻,都不愿意松手,他只是张狂一笑:“我张远自负多年,今日却是棋逢对手了!”说罢,又重新整顿好来与江恒动真格儿了。两人大战了十来个回合,只见灵力光波炫动,蓝与金碰撞出绚烂的火花,晃得人睁不开眼。但是江山与那许仁安却是看得真切。江山心中不免一动,对于许仁安的怀疑更深一份。许仁安一时看得入迷,发现江山略带探究的目光,心中一凛,马上做出一个擦眼拭泪的动作,似乎是被晃花了眼。
偶有气波波及到两边,换来一片惊呼。他们从来不知道,竟然有能和他们老大这般不相上下的,而且还是一个少年。他们的心里,不免有些苦涩。那道眩目的光彩稍退后,他们才知道,事情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原本他们是觉得,二人是棋逢对手,现在才知道,他们的老大落败的完全,根本不是那小少年的对手。
张长胜的长戟铿锵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身上几处染血,虽说大多不是要害,但是那无关紧要的地方出血这般多,也有关紧要了起来。再反观江恒,他仅是衣袍上沾了星星的血迹,再加长枪的枪尖上有血以外,再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那群人马上哄上来,扶住了那张长胜。张长胜只是哇的吐出口鲜血,双目无神,喃喃道:“我败了……”
江恒看着他那模样,也丝毫不惋惜,只是放话道:“别让你们的人再追了,城防军就好好的护城便是,打了一个邓二秃,也不过是为民除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若是再来,怕是又要吃亏了。”
“你黄口小儿,休得胡言!肯定是你动用了什么秘法,不然我大哥,也不至于次!”有人气愤,指着江恒的鼻子尖骂。江恒只是笑着摇摇头,把手中的长枪撂过去:“真当我江家除了阵符以外,就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了吗?今日用的这长枪,并不是我的法器,所以不能触动其中的玄妙,但饶是如此,这张长胜也应付不过来了,倒还说我用什么秘法。”他像是在笑一只蝼蚁一般,让那张远十分难受。张远听到他再提张长胜三个字,直觉对方那是在侮辱他,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于是乎,赶忙制止道:“不要再提这三个字了!哪有什么长胜!我们走吧。”
他说罢,摆手挥开那些扶着他的人,便要驾马回去。“大哥!”有人不平,似乎是不愿意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回去。
“走吧,是我们败了!”那个张远不愿在停留在这是非之地,执意离去了。他这一走,他身后那些跟着的小喽啰也都离开了。
许仁安笑着笑着摇摇头:“是我猜错了,许某愿赌服输。不过可否告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实在不解,他的眼力,可不谓不毒辣,但是今日倒是在这江恒身上走眼了。江山也不吝啬与告诉他,只是笑道:“我与他相识这么久,他说句话我都能猜到他今早是吃了什么饭。”江恒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许仁安刚想开口回答,倒是被江山抢了先:“没什么,只是你怎么又把那长枪给丢回去了?我看里面是有些玄机的,不似看起来那么简单。”江恒听她如此说,倒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时耍威风,倒是没在意。”江山见如此,也不再追究,撇撇嘴,耸耸肩:“罢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许仁安由此,把他之前稍微放松的那一点,又绷紧了弦。知道他们两个可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对付的,一路上,察言观色,诸事小心,生怕自己被丢在半路上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轮回
第一百一十一章轮回
张远回去实情禀报镇长,镇长之前也听了那另一个红翎的报告,心中有了计较,便把那些派出去的城防军就又召回来了,似是不愿再管那邓楚的事情。邓楚这一战,丢了半条命,就算是灵丹妙药的养着,也许久不能下床,把那母夜叉心疼的红了眼眶,更是不愿意善罢甘休。
那传信到落云楚家的,说是落云楚家愿意帮忙出这口恶气,她才松了口气,好好的歇息一下。
江山他们到了冀州时,已经是初夏了,江恒为江山重新裁制了两身夏装,一身枣红,一身雪白。又新制了一个魔核护额,衬得她更加贵气了,不知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小小公子哥儿。更别说还驾着獗如,就算是那乡野村夫也知道这是个人物。
“想不到这冀州的夏天也这么热,想我刚下九州的时候,这儿冰天雪地的,得捂几层皮袄才行。”江恒笑道。这三人正坐在一个茶馆里说笑呢,江恒点了一壶毛尖,据说这是在南方才有的,辛苦运到这北方,倒是身价倍增了。冀州民风剽悍,但是文人骚客也不是不少,所以这茶馆的每个隔间里通常是爆满。
“这茶不错。”江山小啜一口,道。这茶才下口,不觉苦涩,反而十分顺滑,后味清甜,在嘴里悠长蔓延,唇齿留香。“这个地方虽然雅,但是却不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江山叹道,这地方是江恒挑的,难得他想当一回那上层人士,学学文人骚客,也就随他去了。江山已经习惯了许仁安的存在,虽然对他的到来有些疑心,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也没发生什么坏事儿,倒也释然了。
他们三个在这边悠闲自得,但是临天,却在经历着九死一生。
原来临天在与江山分别之后,就独自南下,他换了个名头,不用本名,怕是临天这个名号会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自号尹佲,再不提临家的事。他走后,心中惶惶不自安,每念及江山,那眉头总要皱起。但是他不能回头,一是他已经与万凝波有约,这是指天发誓的,当然不可违。二是,他也与江恒有了一个不宣之秘,这事情的原委,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于是乎,他就南下追春而去。倒是在路上,他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机缘。
这是一座古遗迹,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羽化后留下的精神密殿,殿门是漆黑透着幽蓝的火光,有如地狱之门。许多人见此,都望而却步,但是临天却是勇往直前了。他觉得自己已经了无牵挂,于是便想拼死一搏。但是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大概如此吧,他竟然是撑到了最后一关。这个凶险程度堪比那稷山遗迹,但是这都是些明招,临天废了好些秘宝秘法,才勉强护住自己不受伤。
这最后一关,竟是一处石棺群。每一个棺椁都是一般大小,同一模样,而且排列成方阵,共有七七四十九座,最终的秘宝,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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