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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之江山如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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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强光突然射进狭小的石室里。那面色苍白的人猛的回头,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地上是一个被拉长了的少年的影子。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东西就猛地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被那力道一震,跪趴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少年。“你你会后悔的,我,咳咳……”他的嘴上挂着嘲讽的笑。但是那个少年并没有给他说完遗言的机会。一只雀灰云纹靴就踏在了他背后的伤口上,狠狠一踩!但是他连一个多余的眼光都没有留给他,就直奔那个被吊起的小小的身影那里。
江山看见那个少年的影子,嘴角挂着释怀的笑。他还是来了。
“江山,别怕。”少年沉着稳定,把江山抱在怀里。那个并不宽阔的肩膀,却有十足的安全感。
一股只在梦里才闻到过的安心的味道从四周萦绕着江山。江山从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命运,但是,原来是你。
江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原主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临蜇师父抱着她:“这是临天哥哥,快叫哥哥。”那个穿着鹅黄色袄子的小姑娘不知是被寒风冻红了脸还是怎么的,脸颊竟比她手中的梅花还要红,憋了半天,正当临蜇要替她圆场时,她憋出了两个字:“临天。”
一双小手搭在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目色平静,唤道:“江山。”
如果是你,那我认命也罢。
当日在临府,他从屏风后走出,恍若天家的神子下凡视察,貌如玉山将崩,眼睛黑白分明,瞳孔如同漆画,黑的像是要把人吸进那对眸子里。深不见底。他嘴角衔笑,“按云京的规矩——”他顿了顿,“灵师有罪,是不能动刑的吧。”是他的话,结束了这场无端的闹剧。
如果是你,那我认命也罢。
那道被遗忘的身影,似乎突然清晰起来,怕不是自己回光返照了吧?江山自嘲。那道在她被萝藤怪击落,即将跌落在地上时,温暖的怀抱,以及周围环绕着的安心的味道。又是一命。
如果是你,那我认命也罢。
“别睡,马上就好了。”少年清润的嗓音带了些急切,把江山稍微的拉回现实。
不能睡,她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篇。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自有注定
第六十四章自有注定
且说临天,昨天晚上觉也不睡,让寒香备了车,连夜赶到开阳书院。夜最黑,日未曦的时候,主仆二人到了开阳书院。寒香翻身下去敲门。
“算了,别扰人清梦了。”临天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连忙制止。“那咱们睡哪啊?”寒香的眼皮子打架,都快睁不开了。“你先上马车睡会儿,我看这会儿天色不错,下去走走。”明明是黑夜,哪有什么天色正好?他说的这个谎也太拙劣了些。不过寒香是不会计较的。她困起来哪还能辩得出临天话里的真假,连主仆之别都快忘了。临天让她上马车睡着,她当真就蜷缩在了铺了厚厚几层垫子的座椅上,进入了梦乡。
临天来回踱步在开阳书院的门前。他的心在雀跃着,同时也分外紧张。紧张到,脑海里已经模拟了和江山打招呼的一千零一种开场白,以及开场白后的另外一千零一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他自认为有备无患,只是稍稍有些紧张,怕演绎得不够完美。他的嘴角勾着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有种过分的幸福感在他的心间蔓延。楚朝歌?怕是被丢在脑后不知多少米远的地方了。
但是这第一千零二种情况他没想象到。原本是越好了清晨相见,他就傻站在门口,等着守门的护卫把门打开,问他可是要找谁?他摇摇头,朝学院里面张望着。那两个守门的卫士小声的嘀咕着,这临家少爷今日可真是奇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远远的,看到一个紫色的小影子,临天突然有些举足无措,舌头打结,手不知道往哪放,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词儿要怎么说来着?他似乎都忘了一干二净了。随着那个人的逐渐清晰,临天的胳膊腿儿和嘴巴又是他自己的了。因为那人,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小人儿。那是个没见过的紫衣小姑娘,似乎在等着谁来接她。她仿佛是因为临天刚才注视她的热切目光而红了脸颊,躲到一边去了。
临天百无聊赖,但是还是坚持着往里面瞅。今天出来的人并不多。等不到人,就开始自己找一些合理的理由了。许是江山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所以才出来晚了?临天心中自行窃喜了一番。
但是直到日已融融,那个紫衣小姑娘都被家人给接走了。连寒香都醒来了,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等。江山还是不见影子。
“她,不会不来了吧?”寒香看着临天的脸色,小声说道。临天一记眼刀甩过去,寒天冻地。寒香立马噤声,捂住自己的嘴,眨眨眼,表示不会乱说话了。少爷竟然生气了,好可怕……江山是个守约的人,肯定不会无故不来的。
可是,等到中午来值班的护卫都换了一批了。替换的那个护卫知道这是临家大少爷,屁颠颠的递上一皮囊的水,讨好这临天。但是临天,面上那份亲和的笑都挂不住了,阴着脸,咕咕咚咚的把一整囊袋的水都喝光了,冷声道:“多谢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那人被这样的临天唬得愣神,只能傻傻的结果他递来的那空空的囊袋。
江山还没有来!饶是坚毅如临天的内心,都有一丝失落了。她不会真的要爽约吧?难道真的讨厌自己到这等程度吗?他的手指敲击着衣袋,里面的什么东西叮当作响。是的了,那是他专门给江山带的糖果,横秋排了两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一小份,是京都太太小姐和孩童们都爱的一种硬糖。但是一直捂在兜里,怕是要化了。临天皱皱眉,把那个小荷包翻出来,还是丢进了空间戒。本来是想一直亲手给她的,看来……
他的表情失落极了,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转身欲走。寒香看了都觉得不忍,劝道:“江山怕是马上就要出来了,要不再等等吧?”
“临公子下午好啊,你怎么这么悠闲?”慵懒的声音从开阳书院的院墙上传来。临天转身抬头去看。一个银发白衣的人侧躺在院墙上,微眯着眼睛,十分悠闲。不过临天此时可没空和他搭话,只是看一眼他,又准备离开了。
“江恒找江山都找疯了,你怎么不去找?”他又开口。这次,临天迅速转身,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和惊异不定,那曾经一度是不属于他的神色:“你说什么!”洛川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他赌对了。他说的轻飘飘的,欣赏着自己的手指,仿若心不在焉:“江山失踪了啊,听说是在修炼室。”
他跳下院墙,侍卫们都已经习以为常,竟然没有一个吃惊的。他一步步走到临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远方扬长而去。临天只是愣了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寒香,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朝开阳书院跑去,因为最近是常客,倒也没人拦他,只是侍卫们在背后谈论着临天公子今日怎么不同寻常。寒香假意咳嗽两声,提醒着他们,自顾自的踏着脚:“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啊。”那两个侍卫赶忙赔笑,“是不错,是不错。”背后谈论人家,倒是被人家的仆人正好看见,这就十分窘迫了。
但是临天却无暇顾及这些了。洛川白拍他肩的时候,一道声音像线一般,传进他的耳朵:“修炼室下有密道。”这似乎是驴头不对马嘴的,但是临天隐约知道,江山怕是有难了。他暗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进去找她,偏生等着她来找自己呢,怎么就这么抹不开面子呢!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悄悄地落了块石头,江山不是故意要爽他的约的。
因为来过几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他很快就到修炼室的区域。才到那儿,就看见一人一兽颓丧地蹲在那里。那獗如看见是他来,眼睛里又重新擦起了亮光,咬着他的衣服把他往修炼室里扯。“都找遍了,你叫他干嘛?”江恒有些颓丧,江山妹妹到底在哪里?但是獗如却不这样想,在它心里,临天可是要比江恒靠谱多了,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但是它做出的决断也没错。临天的眸光暗了暗,抿紧了薄唇。那个洛川白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修炼室,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敲敲这块砖,摸摸那片瓷,上窜下跳的像个猴子。江恒斜睨着他,看不懂他这番的动作。
“过来帮忙,这儿有密道。”临天说的简明扼要,一个字都不浪费。江恒一听,打起了激灵。且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总归是能知道江山妹妹在哪。临天掀起一个蒲团,里面出现一块四方的比其他砖块都要大且工整的砖块。他眼前一亮,搬起那块石板,首当其冲就滑了下去,也不管里面有什么。
“喂!”江恒喊道,里面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从漆黑的密道里传出他自己的回音。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但是他咬咬牙,也跟着下去了。江山妹妹怕是遇到危险了,他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獗如也抓住江恒的衣角,进入了密道之中。“咳咳,咳咳!”临天被密道里的灰尘呛了满鼻子满眼。他也顾不得衣服上的灰尘,摸索着走在密道里。不远处有有一道亮光,应该就是那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才靠近,就听见有张狂的笑声回荡。他不动声色地召唤出了冥月剑。这个密道,一看就是耗费了巨多人力物力所精心准备的,在这道石门面前,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通风口和通光孔。虽然如此,地下室里特有的濡湿空气还是让临天感到稍许的不适应。石门上一些旧的红痕血迹触目惊心,虽然是经过刻意刷洗,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江山不会也?他赶紧打了个激灵,抑制住自己的想法。明明是极短的一段路,他却走的如同一生那么漫长。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咽了口口水,眼里充满了红色血丝。握着冥月的手也在微微抖动。他深呼吸一口,聚集灵力,一把推开那道石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那个白色的影子,意念一动,剑影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虽然有思想准备,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的腥甜还有眼前江山这凄凉的模样都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不过,人还有气儿,那就有救!
怕她意识模糊,他一边解开束缚她的绳索,一边唤她的名字,让她保持着求生的意识。“江山,别怕,我来了。”他语气轻柔,安慰着那个苍白无力的人儿。
江恒咳嗽着赶到时,发现自己又迟了一步。江山安静的躺在临天的怀里,虽然带着伤痕,但那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却是十分宁静,一点儿都没有害怕。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成了拳头,抖动着,青筋毕现。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又来晚了。
獗如呦呦的叫着,绕着临天的腿。它仰头看着江山,眼里满是担心。但是也不那么急躁了,由于心意相通,它能感觉到江山现在十分平静。
“别睡,马上就好了。”少年凑在她的耳边,低语,加快了脚步。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雪
第六十五章雪
令人心安的味道一直环绕在江山周围。
她的意识清晰起来。
开门的声音传来,江恒略带急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江山妹妹还未醒吗?”江山的意识在逐渐的恢复,昏睡前发生的事情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刺得她的头有些痛。地下室特有的湿冷的气味,陌生男子肆意张狂的笑声,血,还有暗无天日。
她豁然睁开了眼睛,警觉的看着周围,又放软了身体,睁着骨碌碌的眼睛,打量着周围。这是在元阳居的她的那个小小的房间,不是那个可怕黑暗的地方。她动了动手指,手似乎被另一只手包裹着,干燥,温暖令人心安。那人似乎是察觉到她细小的动作,抬起眸子来,四目相接。没有过多的激动,但是握着她小手的那只手却骤然缩紧。有些什么,是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人的眸子里带着欣喜。
江恒看到她睁开了那双星辰似的眸子,虽与之前相较,少了些神采飞扬,不过依然动人心魄。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把临天挤到一边,握住江山的手:“江山妹妹,你可算是醒了!”江山张了张口,直觉喉咙都快冒烟了,哑着声音:“水……”
临天似乎是早料到如此,已经捧了一杯水,把她扶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把水一点点的喂进她的口中。原本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这伺候起来人倒也是顺畅,只是不知练习了多次,才能有这般熟稔。他那已经显露出几分英气的眉宇之间近日来郁结的寒冰总算是一扫而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一双黑眸里却无端的透出些喜色。
“你去把绯云馆长请来。”临天开口,使唤江恒。平常不甘居人下的江恒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转了性子,竟自动忽略了临天命令般的口气,应了声好,深深地看了江山一眼就又推开了门。江山的眸子望着从门缝里透出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茫然:“已经到冬天了?”她的声音还有些哑,临天又帮她倒了一杯水,细心地喂给她,一边解释:“没有,你睡了大约十日,只是云京近来气温骤降,昨日便下起了大雪。”他眉目之间一片坦然,没有丝毫异变。虽说有预言师说这是不祥之兆,似乎隐隐有把不详的矛头指向江山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异样的暧昧。有些什么,是心照不宣的。
“十天啊。”江山轻叹一声,不知想到些什么,侧过脸垂眸打量着自己的手臂。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遮住了她的胳膊。她记得,那人在她的右臂上割过一刀,血流不止。临天看着那微动的长睫毛,似乎知道江山所想:“是我去的太晚,有一道伤疤,怕是会留下来。”他卷起江山的手臂,把枯黄瘦弱的手臂露出来,一道斜着的丑陋疤痕盘踞在其上,乍一看,还以为是耄耋老人的臂膀。她打量着自己的胳膊,并不觉得有多可怕,只是想起那人的所作所为,便想咬碎一口银牙。临天只当她是在惋惜,开口安抚道:“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找来最好的药膏,让它不留下一丝痕迹的。”
江山的思维比较跳脱,问道:“那个人呢?”临天愣了一秒又极快的反应过来:“死了。”江山的语气里带上了些愤恨:“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临天握紧她消瘦不少的枯黄小手,皱了皱眉头:“你暂时切不可动怒,病情还没有稳定。”
江山抬眉看了他一眼,原本该板着的冰山脸,此时却像是真人一样有了生动的表情。他眉宇之间凝结的担心和关心,让江山心头一暖。一张正太脸却有板有眼的,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关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我想照照镜子。”临天眼里极快闪过一丝不忍,但是江山还是捕捉到了。“等再养几天再看吧。”临天劝道。“有什么看不得的?”江山一挑眉,索性不过是副皮囊。
临天见她丝毫不介意的神色,去取了铜镜。江山仔细的打量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她眨眼,镜子中的她也跟着眨眼,她浅笑,那头也跟着笑。是她本人无疑。“我还以为我毁容了呢?不过是如此罢了。”江山轻笑出声。镜子里那个枯黄瘦小的脸上,只余一双眼睛颇有神采,五官之间有一种病弱之气,皮肤蜡黄,只是少了那些婴儿肥,五官倒还没有多大变化。这个容貌的江山,她又不是没见过。她在到开阳书院之前,就一直是这幅容貌,只是那时,怕是眼睛里也没有这样的神采罢了。
“关于冯砯,也就是那日抓你的人……”临天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他眸光闪烁,看着江山的眸子却满含柔情。
江恒推开门,张嘴吐出两团雾气,白生生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但是他的声音却透露出他人的兴奋:“绯云馆长来了,快来看看江山!”进门的那个如二八年华少女的女子身上披了一件白狐袄子,许是走的匆忙,伞都来不及带,落了满头满肩的雪团。
“来,我来看看。”她接过江恒手里提着的药箱,走到窗前。她的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凉意,让江山略显混沌的脑子更加清醒。绯云馆长的眼睛里带着的热切,江山看不明白,她与绯云馆长非亲非故又何劳她如此上心?
但是不容她多想,绯云馆长的柔荑贴上了她的脉搏。微凉的触感从手臂上传来,江山侧脸去看。“碳快没有了,我去加点。”江恒一进来就坐到了炉子旁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雪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寒冷的天气,贴着暖炉子倒是不想挪窝,眼睛一直注视着江山那边。
“谢谢大家近日的照顾了。”江山的嗓子仍然有些哑,但是话说的却很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谢什么呀,是我没照顾好你。”江恒起身欲去,听到这话,转身看着江山病弱的小脸,满眼心疼和自责。他搓搓手,有些狭促。“獗如呢?”江山突然想到了它。不知道在哪打盹呢,我待会顺便把它提过来。
绯云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忧愁,不过极快的又带上了笑:“已经好了很多了,挺过来就好了。不过需要静养。我再写个方子,你去取一下。”她的后一句话是对着临天说的。临天点点头。
她研墨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目光闪烁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主人有一些紧张。“按这个方子便好,其余的,药童会与你说。”她把那张薄薄的纸递给临天。临天点点头,接过纸。披了挂在架子上的大氅就出门了。
“绯云馆长可是有什么事要说?”江山看着她的眼睛,没错过她闪烁的不忍。
“是。这事情我没与旁人说,还是你自己知道比较好。”绯云馆长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神色真挚。门外立了一个人,将要敲门,听到屋内的交谈,一时也顿了手,细听着。绯云馆长还有什么没告诉他们的?
绯云馆长叹了口气,那沧桑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些无奈:“你有些灵魂上面的伤,我也束手无策。不知道是那个机关的原因还是什么,你的灵魂是断片的,并没有很好的衔接。”江山的眼珠子转了一转,这可能并不全是那个装置的原因吧,她本就是异世之魂,两个灵魂不相契合是应该的。
“可能是因为你体质的特殊,所以就算灵魂有裂缝,但是还是可以勉强弥补,看不出来什么。如果想要灵魂重新弥补,这怕不是药力可以合成的,至于方法,也得看你自己。”绯云馆长的声音不大,但是一门之隔外的江恒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的手隐隐有些抖动。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得接受。”她的眉目里略微含了同情,让江山心中一痛,她江山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可怜。“绯云馆长尽管说。”江山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话语间的坚决,却是十分清晰。
“你的灵力尽失,怕是要从头修炼了。”她似乎也知道江山是觉得她神情里的可怜有些膈应,所以转头看向别处,并不看江山。“无妨,不就是重头再来一次。”江山倒是心大,这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事情。“但是你的身体可耗不起了!”绯云馆长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似是心疼:“你至多能活到双十年华了,你根本没那么多功夫可以耗了!”她不太清楚江山正式修炼也才没满一季,只当是她修炼了三年才达到此番结果。哪有那么多三年可以给她耗。
江山相当镇定,甚至还露出笑来,只是笑容有些落寞:“那不是还有十多年吗?”十多年,够她报了郑翡然的仇再肆意潇洒了,也不算是枉来一世。只是……罢了。她轻松,可是门外人的心头确实一滞,提着碳的手一松,差点把那袋子碳滑落到地上。不过还好他机灵的托住了碳,才没弄出些声响。
“你,放得开便好。”绯云馆长先是带着惊色随后又重重松了口气。“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也与你同姓,所以我想冒昧问一句:家父何名?”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酸涩,看着江山的眼神,有些黯然。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君未娶妻我未嫁的年纪,一转眼,那人的孩子大概就到了江山这般的年纪了。
江山看着她的神色,如实相告:“不瞒院长,被师父收留以前的记忆,我通通都不记得了。关于家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一知道的,便是我名江山。”
绯云馆长的脸上带着一抹失落,喃喃道:“那好吧……”整个人倒像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双目出神。
“馆长,药箱。”江山提醒着转身欲走的绯云馆长。“哦,好。”她应到,但是心猿意马的样子。她转身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门外的人听到这动静,赶忙提了装碳的袋子退到元阳居外,装作刚进来的样子。“馆长,您要走?”江恒的话语把绯云馆长拉回了现实。她笑着回答:“是,诊断完了。”“外面雪还下着,我送送您。”待客之道,江恒还是知道的。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决绝
第六十六章决绝
“不必了,屋子里炭火将灭了,想必江山也冷了,你还是先去添些炭火吧。”绯云馆长推辞到。她这么说可是正中江恒的下怀他最宝贝江山了,怎么舍得她冷,赶忙应道:“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绯云馆长点点头,目送着江恒进入屋内。她看着檐下新踩出的两行脚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獗如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回来了,呦呦地叫着,似乎是知道江山已经醒来了一般。它嘚嘚地撞开房门,闯进屋内。绯云馆长面上带笑,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伤神,终究还是年轻人有活力,自己也就一副看似年轻的皮囊罢了。
“江山妹妹。”江恒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起绯云馆长说的那些话就快红了眼眶,但是他不能让江山知道,所以还是极力藏着泪。倒是獗如,一进来就撞上了江恒的后背,把他撞的一个踉跄。“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他的眼里洒出两滴热泪,“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眼泪到底是为什么才流出来的,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獗如傲娇的哼了一声,径直到了江山的床边,往她的肩上蹭了蹭,抬起前身,用两只手灵活的给江山压了压被角。它的便宜主人可不能死啊,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江山看着獗如,十天之前她轻松的就可以把它抱起来,可是它现在已经长得像一个小牛犊一般大小了。这时间呐,过的还真快。“过两天,我回趟家,就先不能照顾你了。”江恒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向她告假。“没关系,江恒哥哥,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江山的眉眼里都是笑意,那场变故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他的鼻头没由来的一酸:“你可要等我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一个技术活,大概江恒是做不来的。但是他在极力的伪装着平静。“我后天走,明日向师父告个假。”他神色温柔,趁着江山此时无力反抗,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因为一直躺着,所以头发是散开来的,只是每天拿了小梳子一点点的把头发梳顺。“你可离临家那个小子远一点,他危险的很。”江恒对他的这个临家的公子哥儿表示十分的不爽。虽然他救了江山,但是……就是不爽他!江山的脸却突然的一红,转头躲开他手的触摸:“知道了。”江恒的手一顿,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转身去把碳添上,把难过的神色只留给他自己。“能认识你,真好。”这是江山的心里话。江恒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添了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獗如也拉出了屋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在这儿扰了江山妹妹的清修!而且你一个公兽不要随便踏入女子闺房!”獗如十分不愿,但看着江山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跟着江恒走了。不过它也没走远,就卧在檐下,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江恒。江恒没好气地回应道:“看什么看。”獗如倒也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愚蠢的人类。
屋子里骤然冷清下来。江山的笑容一垮。十二年。也就是说,她只剩下十二年的寿命了吗?绯云馆长说,灵魂上的伤口,怕是药物都没什么效用。她深呼吸,但是动作都是颤抖的。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留在了枯黄的脸颊上。那她和临天呢?好不容易,算是心有所属。临天这么仔细地照顾她,又救了她,这些她都可当作是人心善而已。但是,他只对她一个人才露出那丰富生动的表情,怕不是她自作多情了。毕竟是两世为人,就算是神经大条她也能感觉出些什么。
自己只有十几年的寿命了,短一点的话,也可能会是十年不到。而临天,他是战神转世,而且这么沉着睿智,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可别为了自己拖累他了啊。江山心一横。左右这感情还没扎根,还是把这土都倒了才好。但是她的心头却像是挨了一刀,比那日在暗室里遭遇到的那种灵魂之痛还要酸涩几分。终究是有缘无份吧。她的眼光看着远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竟然真的对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动了心。江山觉得可笑。可能是临天过分的成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吧。她叹息一声,也不想去追究。
冯砯?就是那个抓走她的人吗。除却那些阴暗和恐惧不说,那人他问的话语久久盘绕在江山心头。为什么临蜇会无缘无故的收她这么一个贫苦人家的痴傻儿做弟子?又为什么自己已经八岁却像是五六岁的小孩儿一般模样?还有,这具身子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会找来杀手,还会牵扯到那个不能说的存在?
一切,都像一团迷雾,把江山紧紧地锁在其中,喘不过气,也走不出去。她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个灰扑扑的镯子。像是刚从什么不知名的角落里拿出来一般,一点都不晶莹。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它养得略微剔透一点,这可算是一下回到解放前了。江山的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不过,镯子里的那个东西,应该知道些什么秘密。不过要到高级灵师才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金石体止步中级,顾天涯导师却说,自己无须顾忌。而且,他又是临蜇师父的朋友。或许可以去问问他!江山眼里闪过了精光,敲定了主意。
至于她与临天的这般暧昧不清的感情,大概本来就不该产生吧。她看着窗棂上的那曾雪白的窗纸出神。江恒没走远,只是颓废的靠着江山的房门,慢慢滑坐在地上。獗如看着这么忧伤的江恒,也感觉出了一些不同寻常,歪着头看着他,江恒示意它噤声,它也就很乖巧的一个吭哧都不发出来,卧在江恒的旁边。江恒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凝结成了一块块的盐,落在地上还有扑簌簌的声音。江恒是南方来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雪。本该惊喜的一件事情却是有惊无喜。江山妹妹的病情,似乎并不像绯云馆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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