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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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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低头求助

  方琰让随从将书房点的灯火通明,他立在书房桌案前,俯身奋笔疾书,面色凝重认真,捏着笔的手更是翻腕飞快。
  才写了一页,便听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狼毫,竟应声断了。一旁立着研磨的随从不由面露担忧,王爷仍旧心绪不宁,若是心头平静,怎会控制不好力道,将笔杆都捏断?要不要通知紫阳真人,再将王爷打晕一次?随从心下嘀咕,却忽闻头上传来声音道:“吾没事。”
  随从猛然抬头,见王爷清冷凝重的目光正满是寒意的紧盯着他,“吾知道冲动救不了王妃,所以现在,吾没有冲动。”
  随从连忙点了点头,“是。王爷没有冲动。”
  方琰这才扔了手中断了的笔杆,又从笔架将取下一直笔来,蘸满了墨汁,提笔书写。
  他就这么立在桌案边,自从醒了来到书房开始,一直到东方的天已经微微露出熹微晨光之色,他甚至动都没动,除了说那句“吾没事”以外。甚至连头都没有再抬起过,他的眼眸更是不曾离开过笔下的纸张。
  长长的奏折,写了近几十页。
  随从在一旁,心头直打鼓,王爷不会是换了一种方式发狂吧?先前是拳脚发狂。如今是奋笔发狂?
  因太过担心。随从不由靠近一步,想看看王爷都写了些什么,可还没等他看清楚,便见王爷抬手扔了手中笔,面色清冷的转过身来看着他,“备朝服。”
  “王爷要上朝?”随从一惊,王妃不见了,王爷真有心思去上朝么?
  “你说呢?”方琰冷冷反问。
  随从不敢再多言,连忙回身。吩咐书房外头伺候的小厮,去取王爷的朝服来。
  方琰收起奏折,早饭也不曾用,便换过朝服,前往宫中而去。
  路上他深思良久,手中更是紧紧的捏着那让他写了一夜的奏折。发狂的心情过去,他自己也十分清楚,仅凭王府的一点儿侍卫,根本不足以和虞淼的六千精骑抗衡。硬碰硬,他很可能非但救不出他的昕儿,还会害了她。
  不管心中有多着急,他都必须冷静下来。必须,冷静。
  在宣德殿外头站了一刻钟,捏着奏折的手都泛了白,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独自去见了圣上。并呈上了奏折。
  原本想要在朝会上,当众宣读奏折,可稳妥起见,他还是控制住了心中岩浆一般的愤怒,单独将奏折呈了上去。亚每休圾。
  小皇帝翻阅着奏折,越看,眉头蹙的越紧,即便有有些生僻的字,他还不甚认识,却不影响他理解通篇奏折的意思,“叔叔历数了虞泰的一百多条罪状,是想?”
  “圣上,虞泰作恶良多,不可姑息。”方琰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皇帝深深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如今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么?叔叔如今有万全的把握,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不足畏惧了?虞淼可是还在京中呢。”
  “君是君,臣是臣。圣上的话,便是虞泰虞淼,亦不能反抗。如若不尊,便是谋逆大罪!其罪株连九族!”方琰冷声说道。
  小皇帝抬眼,十分担忧的看着方琰,“叔叔说的,我自然知道,可是叔叔……他们想害的人一直都不是我,而是叔叔呀,若是他们针对叔叔,架空于我,叔叔手中没有兵权,又如何自保呢?”
  方琰缓缓舔了舔嘴唇,“圣上可密令去西北,解除虞淼大将军职务,臣去说服公孙将军出兵,拿下虞泰虞淼,圣上只要朱批了虞泰罪状,即可。”
  小皇帝犹豫片刻,忽而问道:“叔叔一向是有耐心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
  方琰缓缓抬头,迎着小皇帝探究的视线,沉默半晌,只说到:“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等下去了。”
  小皇帝闻言十分诧异,上下打量着方琰。叔叔在他心中断然不是没有耐心,匆忙行事的人,低头看看手中长长的奏折,又不难发现,书写之人的焦灼急躁。叔叔究竟是怎么了?
  小皇帝皱眉片刻,还是提笔站了朱砂墨,在奏折之上御笔朱批。并当即遣送密令前往西北。
  方琰拿着圣上朱批的奏折,连朝会都没有参加,便立时出宫,前往公孙将军府上去。
  公孙将军正在家中同妹妹下棋,听闻齐王登门,很是愣了一愣,“齐王来找我做什么?”
  “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是连襟的关系了,王爷来寻你,多正常啊!”公孙兰笑嘻嘻的说道。
  公孙陵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以为齐王不是这种会借着连襟来攀亲之人。这才毫无顾忌的向沈家提了亲。就算要利用这连襟的关系,如今沈四娘不是还没有过门的么?怎的也不至于如此等不及吧?
  心下犹豫,他还是起身向会客厅前去。
  公孙兰看着面前下到一半的棋局,侧脸看向外头哥哥渐渐远去的身影,忽而拍手起身,点着脚,脚步轻盈的也向外头而去。
  “娘子这是要……”她身边丫鬟小声说道。
  公孙兰立即比了噤声的手势,等哥哥走远,再尾随而上,悄悄的溜到了外院。
  “齐王爷真是稀客,今日怎……”公孙陵话还没有说完,便瞧出方琰脸上异样,不由神色一禀,“王爷这是怎么了?怎的气色如此之差?”
  方琰没有多言,只将袖中圣上朱批过的奏折拿了出来。
  公孙陵皱着眉头,接过奏折,一页页翻看着。上头例数虞泰百条罪状,并非罗织罪名,许多罪状下头都有理有据,十分可信。公孙陵越看,眉头拧的越紧,待看个大概,忽而抬起头来,看着方琰道:“王爷为什么挑这个时候?”
  方琰抿着唇,缓缓说道:“罪就是罪,什么时候,很重要么?”
  公孙陵冷笑一声,“王爷莫要装糊涂,如今虞淼正在京中,并非全无防备,此时揭出虞泰的诸多罪行来,虞淼岂能甘愿认罪?”
  “若要甘愿认罪,自然是不容易,不然也不需来找公孙将军了。”方琰说道。
  “如今并非最合适的时机,”公孙陵摇头,“我知道虞泰并非什么仁义忠孝之人,但他如今已经不足畏惧,虞淼长年在西北,对京中事物不甚熟悉……”
  “看着我同虞家人相互牵制,公孙将军觉得如此,对圣上是最稳妥的,是么?”方琰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公孙陵微微一愣,似没有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于是也只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公孙将军,只看到眼前相互牵制的好处,是没有人能威胁到圣上。可是公孙将军就没有站的更高些,看的更远些么?虞泰这么多年在做的是什么事?结党营私,聚敛钱财,买卖官职,玩弄朝政。虞家势力不除,朝堂难以稳固,政令难以实施,苛捐杂税让百姓痛苦不堪,国力难以提升。倘若没有虞泰从中作梗,上下通达,大梁的国力,必定能在短时间内,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方琰认真说道,“那才是正真利于百姓,利于整个大梁的好事。待圣上年长,可以交托在圣上手中的,乃是盛世大梁!公孙将军觉得,是为了维护一时的相互牵制,影响大梁的整体发展好?还是除灭了虞家,为大局着想好?”
  公孙陵眯眼看着齐王爷,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齐王爷自然说的好听,好听话谁都会说。先皇帝可是想要将这大梁交给当今圣上的,倘若……”
  公孙将军话没有说完,低头抿了一口茶,吹了吹茶叶沫子。他的意思太明显了,纵然他知道除掉了虞泰,灭了虞氏在朝堂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更有利于大梁的发展,但是为了防备方琰为谋一己私利,他不能帮助方琰灭了虞家。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他不相信方琰。
  “齐王爷原本不必急的,您一步步稳扎稳打,不是走的很好么,如今虞国舅已经不行了,昔日维护在虞国舅身边的人正一点点被王爷瓦解蚕食。纵然虞将军回来了,一时不能撼动虞家的势力,打仗或许虞将军更行,但玩弄朝政,虞将军岂是王爷您的对手?”公孙陵轻笑了笑,“王爷本不必来寻我的。”
  方琰微微垂了垂眼眸,他自然知道,一步一步来更为稳妥,若是他的昕儿在他身边,他谁也不会寻,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谋略,凭着自己的努力,也能达成理想。
  可如今他等不起!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昕儿落在旁人手中,受尽威胁与折磨么?
  “吾的王妃,被虞家人抓走了。”方琰低声说道。声音十分低沉轻微,好似他十分羞愧难当,更是痛心疾首,一句不长的话说出口,他的脸色却是瞬间煞白了。
  公孙陵闻言,微微一愣,似是没有听清,但更像是处在震惊之中。
  这是一道倩影却忽而从外头蹿了进来,“王爷说什么?谁?谁被谁抓走了?”
  方琰缓缓抬头,看了突然闯入的公孙兰一眼。
  公孙陵寒着脸呵斥道:“怎么学的规矩,这里是你能闯进来地方么?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快退下去!”
  公孙兰闻言,立时瞪着赤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昕娘被抓走了?昕娘被虞家人抓走了?哥哥,你没听见么?你怎么还有心思骂我?你没听见吗?”
  公孙陵皱眉,低声喝道:“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同她关系好,但这不仅仅是私情的问题,更关系朝廷,关系民生,事关重大,你不懂,快下去!”
  公孙兰非但没有退下,反而上前一步,怒瞪圆眼睛,紧紧看着自己的哥哥,“从小你就教我,做人要厚道,要知恩图报!人要有信义!可如今呢?你只记着你自己将军的身份,只考虑你自己的荣辱,你根本不顾别人!”

  ☆、第283章 运道

  公孙兰的话让她哥哥分外的生气,抬手推搡她出去,“王爷在此不要胡闹,你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我不要回头说,我现在就要说!”公孙兰却一把推开哥哥的手。“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你的病都没有再犯过么?你就不好奇么?”
  公孙陵闻言,神色微微一禀。
  “别用你的小人之心来想别人了,哥哥!”公孙兰嘲讽冷笑道,“哥哥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一直都觉得哥哥的心胸比这天地还广阔,现在我才知道!哥哥是个小人!只有小人才会用自己狭隘的心去想别人!”
  公孙兰吸了吸鼻子,眼眶越发红了。
  “你不让昕娘给你看病,怕她以此来胁迫你,人家根本就不屑于此!她听闻我描述你发病可怜,念我是她好朋友,不忍我为哥哥痛惜,便瞒着我。瞒着哥哥,费尽心思,将可以治哥哥病的药掺入果酒之中,不动声色的为哥哥医治!人家拿这个来要挟你了么?人家要你知恩图报了么?”公孙兰说着哭起来,“你这小人!她甚至连我都瞒着,只说是送给我喝着玩儿的果酒!”
  公孙陵眉头紧蹙,犹疑的看向妹妹。
  公孙兰抬手抹了把眼,“你不管。我管!我拼死也要将昕娘救出来!你也别管我!就当我不是你妹妹!”
  说完,她就要往外冲。公孙陵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手上力气大的公孙兰嗷嗷直叫。
  “去你哪儿救人?就是拼死,也得知道如何拼死吧?整日就知道胡闹!”
  “此事我并不知道。”方琰缓缓开口,“原来昕儿那般认真的亲自酿酒。是特地为公孙将军所酿啊?”
  方琰说罢。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是我求了她,给哥哥看病,她又让四娘子过来打听哥哥有什么喜好,病情到何种地步之后,才酿的酒!”公孙兰说道,“我问了几次,她都不肯承认,只说是果酒。可往年这时候。哥哥必然已经犯了几次病了。今年却自从饮了那酒之后,就一次也没有犯过。”
  公孙陵紧皱着眉头,仿佛被人揭了短似的,脸上不甚自在。
  方琰却认真说道:“既然昕儿说不是,那便不是为了公孙将军的病所酿制,今日也不提此事。昕儿不会用感情来挟持任何人,吾也不会。吾今日来,就是为朝廷,为百姓,为大梁的大局来请公孙将军。”
  公孙陵清了清嗓子,公孙兰狠狠白他一眼,想要从他手中拽出自己的手腕,却发现她的力气在哥哥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王爷既将话说道如此地步,我不妨也将话敞开了说。”公孙陵拽着自家妹妹上前一步,低声道,“就算我相信王爷,可神策军只有十几万人,且为的是京城安危。西北大军四十余万,皆听虞淼调遣,对虞淼忠心耿耿。倘若贸然用兵,激怒了虞淼,他调动四十万大军,反扑京城。且不说此战能不能赢。边疆动乱是一定的。西北有突厥虎视眈眈,倘若让突厥人发现大梁异动,趁势而下,那大梁面对的,可就是内忧外患的灭国之灾了。”
  公孙陵说完,厅堂之内霎时一片安静。静的落针可闻。
  树梢撕破寒风,发出呜呜宛如哭泣的声响。
  方琰脸色十分难看,缓缓点了点头道:“此事,圣上亦有考虑,已经送出密令去往边疆。”
  公孙陵眉头微动,哦了一声,“可有万全的把握?”
  方琰抬头看他,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万全的把握?从京城送密令去往边疆,倘若半途遇到突发变故呢?倘若军营之中接到密令的副将拒不执行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路往西北,千余里地,什么事情也不能说是万全把握。
  这世上哪有不冒险就能成的事?
  “王爷为了救王妃,便是灭国的威胁,也甘愿铤而走险么?”公孙陵低声问道。
  公孙兰在一边,自然也听得十分清楚,但她脸上却有些懵懂的神情,“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听不懂,你是不是找借口,就是不想救昕娘?哥哥,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你给我闭嘴!”公孙陵转过脸来,鲜少有这么凶对公孙兰说话的时候。
  公孙兰被他吓了一跳,瘪瘪嘴,满面委屈。
  公孙陵却是低声又道:“王爷不妨且先等等,探探风声,我愿同王爷一同摸查。”
  方琰闻言,抬头看向公孙陵。
  公孙陵点头道:“王爷若决意冒险,为一个信义,某便是抛出身家信命,也可与王爷共进退。只是神策军,并非属于某自己,乃是属于大梁,属于圣上,某不能让庙堂落于危险之中。”
  他说完,终于松开公孙兰的手,十分郑重认真的朝方琰拱手躬身。
  方琰闻言,静默的看着公孙陵,看着他郑重的躬身拱手,看着他不苟言笑肃然的表情。半晌,厅堂里都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就连满面委屈的公孙兰,都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她想救昕娘,非常想。可是若为了救昕娘自己,而要将大梁的朝堂,大梁的百姓至于危险之中,莫说她心有不忍,便是昕娘知道了,昕娘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吧?昕娘最不喜欢拖累旁人,不喜欢看到旁人因她受危害。
  忽而,齐王缓缓起身,抬手拍了拍公孙陵的肩膀,一语不发的向门外走去。
  “王爷……”公孙兰开口唤住他。
  齐王脚步微顿。
  格外安静的厅堂,显得外头树梢发出的呜呜声格外明晰。
  公孙兰看着齐王笔直却有些萧索落寞的背影,动了动嘴唇,觉得无论再怎么动听的安慰之语,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还是努力说道:“昕娘是好人,一定会没事的!”
  方琰静默的点了点头,提步离开。
  公孙陵的眉头一直皱的紧紧的,齐王离开,他的眉宇之间的川字也没有淡去,他忽而拽着公孙兰肩头的衣服道:“你站住。”
  欲要离开的公孙兰转过身来,瞪眼看着他,“干什么?”
  “那酒……真是像你说的那般?”
  公孙兰气哼一声,“是不是,都喝进了你的肚子里!你问我干什么?放手!”
  公孙陵一愣,不想妹妹这般凶悍,手不由放开,“我不过问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才你对我那是什么态度?当着外人的面,竟对我这般!你,你真是太讨厌了!”公孙兰甩开他的手,红着眼圈跑出厅堂。
  公孙陵立在原地,表情有些沉重纠结。眼眸低垂,心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城郊庄子上,沈五娘抬手打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笺来,细细看过,先是满面愤懑,看着看着,竟笑了起来。引得她身边的小丫鬟一阵的不解,“娘子又气又笑的,家里究竟是发生了好事,还是坏事?”
  沈五娘又将信从头到尾再开了一片,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不过好不好的,一开始的时候,谁也说不准不是?总要往后看了,尽自己所能的往后走了,才知道究竟是好是歹。”
  丫鬟满面不解。
  沈五娘嘴角扬起轻笑,看了看身边丫鬟懵懂的表情,好似她此时的愉悦心情一定要迫不及待的找个人分享一般,她缓缓开口道:“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母亲终于可以看见那个女人,那个逼死了她的女人,也走上了绝路!自己做下的,终究要还的,谁也不能幸免!她欺辱我的母亲,让她得逞,这次终于惹了惹不起的人了吧?”
  “是……齐王妃不好了?”丫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五娘笑的十分美艳动人,点了点头道:“是不好了,大为不好!据闻,她不见了。虞将军还是动手了,是了,大姐姐害得可是他的亲兄长呢!他岂能不为自己的兄长讨回公道?”
  丫鬟在一旁连连点头。
  提及虞淼,沈五娘面上却是不自然起来。虞淼身为西北大将军,虽常年不在京城,但身份地位,不可小觑。他人又那般稳重刚毅,手段不凡。若是能得如此枕边人,此一生,大约就无忧了吧?倘若能为将军夫人,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小瞧她了。
  那般浑厚有力的线条,那般刀刻雕琢的刚毅面孔,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都不觉让人心跳砰然。可他!可他竟那般果决的拒绝了自己!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他竟叫自己滚……
  沈五娘面上喜色,又清淡下来,“但不好的事情也有。”
  丫鬟微微一愣,“不好的事情?”
  “沈四娘那个样子,竟然勾引了公孙将军,如今已经回到家中,公孙将军已经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了。”沈五娘冷冷说道。亚每冬技。
  她想要做将军夫人,被人无情拒绝,可那个无论身份,还是面容,亦或是旁的,没有一条比得上自己的沈四娘,居然被公孙将军提亲,这叫她如何能忍?
  “四娘子不是先前被秦家纳了贵妾?后来又被送到齐王府了么?怎么如今又被公孙将军提亲?”小丫鬟在一旁不解问道。
  沈五娘冷笑连连,点点头道:“你问得好,所以说,如今的好运只是一时的,且要往后走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运!”

  ☆、第284章 命途多舛

  丫鬟看着五娘子的冷笑,不由觉得脖子上一阵阵的被寒气扫过,缩了缩脖子,她抿嘴没敢多问。
  “收拾东西,咱们也准备回府。”沈五娘却是忽而说道。
  “王妃虽然被抓了,可四娘子不是回到府上了么。先前发生的事情,她可都知道的,娘子如今回府……”小丫鬟满面担忧,“她可是被公孙家给提了亲的,娘子回去,定要受她的气吧?”
  “我难道是赶着回去受气的么?既然决定回去,就是要回去看好戏的。”沈五娘笃定说道,“赶紧收拾,别那么多废话。”
  丫鬟不敢再劝,连忙打点。
  这是虞淼关着沈四娘的时候买下的院子,她们在这里除了一些随身之物,并一些银钱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丫鬟很快便收拾好了。雇了临近的马车,扶着沈五娘,向城中赶去。
  丫鬟不知道沈五娘是忽然改变了主意,还是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竟在城中寻了个客栈暂住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回到沈家。
  并且还给了她银钱,叫她去打听公孙将军日常的出行规律。这她怎好打听?
  许是运气好,小丫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之时。听闻大两个采买菜蔬的婆子低声的说笑,说话间,无疑透露出他们是公孙将军府上之人。
  小丫鬟连忙尾随上去,听了一一阵子之后,才往拽住了那个瘦的。往那人手中塞了银钱。婆子微微一愣,找了借口叫另一人先走,自己则慢下步子来,和沈五娘的丫鬟并行一处。
  丫鬟从那瘦婆子说话采买上头,看出她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于是用银钱并不艰难的便打听出来娘子叫她打听的情况。
  返回娘子身边之时,沈五娘十分高兴,随手赏了个簪子给她。
  “娘子留着吧,娘子的首饰已经打赏出去不少。这都是夫人在的时候留给娘子的念想。”小丫鬟不受。
  沈五娘笑了笑,“给你你就拿着,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得,握着这些死物有什么用?”
  丫鬟张了张口,虽是死物,可身为女儿,不当对自己已故母亲留下的东西格外珍重才是么?但看了看娘子神色,她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公孙陵策马出行之时,忽而有个小丫鬟快步追在后头,气喘吁吁的朝他挥手。公孙陵一愣,勒马停下,回头看着那小丫鬟跑近,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小丫鬟,“你在追我?”
  小丫鬟连连点头,却是喘息的说不出话来。
  公孙陵无奈摇头,“若非街上人多,我并未跑快,你两条腿如何追的上?追我有何事?”
  “我家,我家娘子想要……见见将军。”小丫鬟喘气说道。
  公孙陵皱眉,“你家娘子?”
  小丫鬟点头,“我家娘子姓沈。”
  公孙陵面容一怔,四娘?四娘要见她?
  “你家娘子在哪儿?”
  小丫鬟遥遥一指,不远的一家茶楼上头,大冷的天,却是开着窗,窗边倚着一个倩丽的身影,淡青的袄裙,纤细的背影。
  虽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不甚清楚,却也可分辨出,那身形的确似是沈四娘。
  公孙陵的嘴角不由的就微微往上翘,多日不见,还真是想念她,昨夜梦里似乎还瞧见她低眉浅笑的样子,不想今日就能相见,真是心有灵犀。
  公孙陵兜马回头,向那茶楼行去。亚场女技。
  他在茶楼外头翻身下马,脚步飞快的就向二楼的雅间寻去。
  立在门口,他却忽而有些紧张起来,原本以为,既然已经提了亲,成亲之前,他们定然是没有机会再见面的。不想她倒是先约了他?公孙陵心下激动,却又有些担忧,莫不是她也知道了齐王妃的事情,她同齐王妃的关系十分要好,自己能认识她,也是因着齐王妃的缘故。她若是替齐王妃开口,求他相救,他该如何说?
  公孙陵一时站在门口踟蹰起来,随后追上了的小丫鬟见状一愣,仍旧是气喘吁吁道:“将军怎么不进去?”
  雅间里的人似乎也听闻了外头动静,轻缓开口道:“将军?”
  公孙陵心头一时骤然加速,将心横了一横,千军万马他都不怕,一个小娘子而已嘛,且日后还是自己的枕边人,他怕什么!抬手推开了雅间的门。
  那个伫立窗边的身影,纤细妩媚,便是厚厚的冬衣,也遮不住她窈窕的身段。
  可公孙陵的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你不是沈四娘!”
  沈五娘回过头来,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对,我是沈四娘的妹妹,五娘。”
  公孙陵转身就要走。
  “我寻将军,自然是要告诉将军有关四姐姐的事,将军真的一点都不想听么?”沈五娘开口道。
  公孙陵的脚步微微迟疑,眉头轻蹙。
  “看来公孙将军还是不够关心姐姐呢,竟连姐姐的事都不感兴趣。”沈五娘语气中有些挑衅的味道。
  公孙陵转过身来,大步迈进雅间,在坐榻上跪坐下来,“你倒还敢出现,当初若不是你,五娘怎会遇险。我且听听,你今日又有何话要说,若不利四娘,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沈五娘缓缓点了点头,摆手叫丫鬟进来,并将门关上,“将军待四姐姐真好,四姐姐还未过门,将军就这般维护了。”
  公孙陵不屑冷哼一声。
  沈五娘轻笑,“将军不必着急,我既主动寻到将军,必然是有话要说的,无缘无故我寻将军做什么?这话,是为将军好,但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为我四姐姐好,四姐姐一时也许没有想清楚,日后后悔了才是麻烦。”
  “什么后悔?什么麻烦?”公孙陵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沈五娘。
  “公孙将军既然已经向我家提亲,想来对我四姐姐的过往也是十分了解的吧?”沈五娘抬眼看着公孙陵,问道。
  公孙陵面上微微一僵,似是想到了以往她口中提及过的秦家。
  “你……”
  “四姐姐前年被三贤秦家的秦郎君纳了贵妾之事,外人不知,公孙将军不会也不知道吧?”沈五娘巧笑嫣然。
  公孙陵的脸却是瞬间黑沉了下来。
  “后来又被秦家转赠给齐王为妾,这件事将军定然是只晓得,我便不多说了。”沈五娘低头叹道,“我并非要拆自己姐姐的台,只是觉得老话说,好女不嫁二夫,姐姐命途多舛,先是在秦家为妾,后又到了王府为妾,如今却平步青云,竟要做了公孙家的主母,将军夫人了,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再有变故。”
  “你住口。”公孙陵额头上的青筋已经不由迸出。
  沈五娘却是仍旧开口道:“公孙将军如今不知,倘若是大婚以后才知道,难道不会对姐姐心怀芥蒂么?那时候再冷落了姐姐,叫姐姐孤独寂寞,倒不如,如今就说明白,想明白了,想来无论是对公孙将军,还是对姐姐都是十分公平的好事。”
  “我叫你住口,你没听见?”公孙陵横眉倒竖看着沈五娘。
  沈五娘点了点头,轻抿了下唇,低声道:“看来,公孙将军先前果然是不知道的呢,姐姐如此瞒着公孙将军,莫不是有骗婚之嫌?唉,姐姐也是不认命,一个出身不高的庶女而已,无论是秦家的贵妾,还是王府里的妾,都不算太低了,竟不满足,硬要做将军夫人……啧啧,不是命运弄人,是自己不认命才招来后患。”
  公孙陵霍然起身,冷冷看着沈五娘,“你说完了么?”
  沈五娘闭口,抬眼看着高大的公孙陵,他这般健硕的身形,又是俯视的姿态,很容易给人一种压迫之势,可在这压迫之势下,沈五娘心头却生出异样的情愫来。
  为什么她想要做将军夫人,就被人嫌弃,沈四娘就那么好运的被人提亲?她心头愤愤难平,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妩媚动人,朱红润泽的唇,微微勾起,朝公孙陵柔柔轻笑,“说完了,将军也不必太难过……”
  公孙陵没等她话音落地,抬脚便踹翻了跟前的茶案。
  茶案倒地,上头的茶碗,小碟子,咣当当滚在地上,小碟子里的点心也滚落一地。
  茶案磕在地上的沉闷声响,更像是撞在了人的心头闷闷不快。
  “说完了就闭上你的嘴!”公孙陵冷喝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雅间。
  沈五娘妩媚妖娆的轻笑还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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