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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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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阳真人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又低下头来。
  丹心戒备看着紫阳真人,更是离他远远的,心里不禁哀叹,她本期盼着马车里的气氛能缓和些,两位主子能更亲近些。如今可好,多了个紫阳真人,她怎么觉得马车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呢?
  去见王爷忽而靠近她家娘子,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刚刚说什么?说‘王爷与我’,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沈昕娘侧脸看他,“王爷与我。”
  语调平缓,丁点不温柔婉约。
  方琰微微蹙眉,“不是这种语气,轻一点。”
  “王爷与我。”沈昕娘又道,语气轻了一些,却仍旧面无表情。
  方琰轻叹一声。
  “不是说了么,心境不同,感受便不同。”沈昕娘淡淡看他,“何必强求。”
  方琰闻言却是笑了,“那你是不是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沈昕娘挑了挑眉梢。
  方琰没再多说,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良久不退。紫阳真人便是拿了桃木剑行刺,也未必能伤的了他。而沈昕娘的第一反应却是伸手为他相抗。这才不防备丹心中招。
  如此,是不是叫做关心则乱呢?
  沈昕娘阖目,向后仰靠着柔软硕大的斑丝隐囊,感受着马车的晃动,静默不语。
  车里的气氛虽说多了一个人,却变的不太一样起来。
  ‘
  夜幕微垂,商铺多半都关了门,仍旧挂着灯笼,开门迎客的,除了脂粉香味浓郁的地方之外,只剩下了客栈。
  一行人快步进了客栈,只有六人,却出手阔绰的要包下整个客栈。
  “这可不行,”掌柜的瞧见飞钱上的数字,眼睛瞪得老大,却是不敢伸手去拿,“咱们客栈已经住下有不少客人,如今眼看入夜,总不能将旁人都赶出去吧?这不合适。”
  “少废话。”来人冷冷说道。
  瞧来人气势,不是好惹的,掌柜的脊背绷紧,“如今将人赶出去,要闹出不小的动静呢!这实在是不好看呐,且也耽误您的功夫不是?”
  来人眼睛微眯,目露寒光的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偷偷在身上抿了抿掌心冒出的汗,“不过,咱们客栈有后院,后院今日无客,且有几间上好的客房。客官若是不嫌弃,不如住在后院吧?僻静,也不会被人打扰!”
  来人似乎不悦,但仍旧恭敬的回头,看了看被另外四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微微朝他点了头。
  来人才冲掌柜道:“还不叫人带路!”
  “是是是,客官这边请。”掌柜的怕小二不周,得罪了客人,这客人明显气质不同,他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拿过柜台上的飞钱,亲自将人领进了后院。
  这掌柜的没说谎,客栈的后院果然清幽僻静,且有四间上好又宽敞的客房,他们住下绰绰有余。
  待掌柜的退走,几人才关切上前,“国舅爷,您的伤怎样了?”
  被簇拥在中间的虞泰在床边坐下,面色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没谈自己的伤势,倒是转而说道:“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另外五人怔然看他,静待下文。
  虞国舅咬了咬牙,似是肩头的伤让他十分痛苦,缓了缓精神,他才又开口,“明日先不急着赶路,你们去打听打听,看可有带着大队人马的王爷,或是大官经过?可有人调动地方驻军?”
  五人躬身领命,其中一人颔首问道:“国舅爷是担心……”
  “去打听打听就都知道了。”虞泰的面色很有些疲惫。
  身边之人立即住口,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有道士上前喂他吃下了丹药,拉上被子,退出里间。
  虞国舅脸上痛苦的神色,随着丹药发挥作用,渐渐减轻,呼吸也平缓起来。
  原本虞国舅急着回京,势必要赶在齐王前头。便是他肩头的伤一直没有长好,也未因此而多歇息。
  今日倒是不急着赶路了,将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打探消息。仅有一人守着他,近身伺候。虞国舅自诩谨慎,从来身边护从不下百人,如今倒是尽数被那丫头给留在了灵山里头!
  “瞧那丫头样子,倒是和当年的秦毅颇有几分相似。”虞泰低声说道。
  正在为他换药的道士看着他肩上伤口,神色有些郑重,闻言没有作声。
  “当年你也同去,可还记得秦毅那视死如归的模样?”虞泰又问了一句。
  道士微微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眼中的担忧和疑惑却是越聚越多。
  虞泰只顾说着自己的话,倒并未注意他的神色,“哼,他以为他施些小手段,我便没有办法了么?只怪他手段不行,他的弟子,迟早都会蹦出来。嘶——”
  虞泰倒抽了一口冷气,侧脸看向为他包扎的道士,“张道长,今日的药和往日不同么?”

  ☆、第173章 如何能甘心

  被称作张道长的道士微微摇了摇头,“无甚不同。”
  “怎的今日竟格外的疼?”虞泰皱着眉头。
  张道长眯了眯眼,犹豫片刻才缓缓说道,“连日奔波,伤口一直得不到好的将养,国舅爷有时动作不留心。也会撕扯到伤口,这剑伤倒是比先前更厉害了些。”
  虞泰眉头深蹙的看着张道长,“并非我不想将养,实在是不能耽搁,张道长可有办法?”
  “贫道再去换几样药材,调配一下。”张道长躬身说道。
  “麻烦道长。”虞泰点了点头。
  张道长正要离开,恰有先前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
  “国舅爷,某前去打听,并未听闻有王爷或达官显贵经过此地。”回来的人禀报说。
  虞泰哼了一声。
  “会不会是齐王低调行事,绕过了此地?”禀报之人问道。
  虞泰摇了摇头,“倘若他真带了大队的人马。怎么可能不惊动当地之人?他能那么快的赶到,也必然没有绕远路。”
  禀报之人躬身,没有说话。虞国舅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倘若当初在灵山的时候,齐王出现,并非带了大队的人马,他们也不必那么着急着离开。拼一拼,或许还有胜算。如果齐王只是虚张声势,倒叫是他们这一趟白跑了,还折进去了二百多的精兵强将!
  精兵皆是费心费力不记钱财气力悉心培养出来的,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折进去了那么多的得力人手。甚至为了争抢那一只充满灵气的葫芦,引得那么多修道之人离国舅爷而去,国舅爷这一趟灵山,走的还真是不划算。
  国舅爷一向性格谨慎。当时看到方琰气定神闲,四周皆有包围,走为上是他必然的选择。可倘若这一切都是方琰故布疑阵,利用的就是国舅爷过于谨慎的个性呢?
  虞泰抬手按了按肩头,“你去外头听信儿,我再歇一会儿。”
  禀报之人躬身退出,“国舅爷好好歇歇。连日赶路,对您伤口恢复实在不利。”
  虞国舅微微点了点头,内室安静下来。他阖目,却觉胸中气闷,回想当时方琰出现的情形,越想越觉得不对。方琰怎么可能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京城呢?若是带了那么多人,又如何能够不惊动地方的官员,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么回想着,虞国舅迷迷糊糊的睡着。
  忽听外头有低低的说话声。
  “去打听了。附近的地方军队没有收到过调令,也没有人派出过驻军。”
  “国舅爷让咱们打听的意思是……齐王当时根本没有带众多人包围?咱们是被齐王爷给骗了?”
  “只怕是如此,国舅爷一向谨慎,这次本来以为是万全无虞,定然能抓了那小娘子的,却不想一再生出变故。”
  外头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忽而都换做恭敬的语气,“张道长!”
  “不在里头照顾国舅爷,在外头说什么闲话?”张道长问道。
  两人讪讪一笑,“国舅爷歇息了。”
  “又睡了?”张道长问道。
  两人应声。
  张道长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担忧来,“国舅爷的身体,似乎不如以往了。”
  “是么?那……”
  两人还要相问,张道长似乎做了噤声的动作,两人闭口,不再说话。
  躺在内室床上的虞国舅却缓缓睁开眼睛来,果然,方琰没有大老远的带兵来,也没有调兵前来。他的性格谨慎,方琰更是比他更谨慎,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他比旁人更看重方家江山的稳固。自己虽不在京城,但他嫡亲的弟弟虞淼手中还握有西北大军。他若是敢轻易有大的动作,虞淼的西北大军便会立时起兵。
  不论输赢,败坏的都是方家的江山基业。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方琰不是会冲动的人,早该想到方琰不过是虚张声势。方琰利用了他的个性,他却是忽略了方琰的品性。这一局,虽然双方皆无甚收获,他却是输了。
  心头生怒,虞泰猛然握拳的动作牵动了左肩,肩头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张道长说他的身体,似乎不如以往了,是什么意思?是他们虞氏一族男子皆活不过四十五岁的命运要落到他头上的意思么?
  虞泰胸膛起伏不定,他如今什么都有,有权有势有钱才,家中美眷数不胜数,人生正是鼎盛辉煌的时候,他怎么能够死呢?他非但不能死,还要长久的活着!将这天下的一切都完完全全握于掌中!
  “来人!”虞泰唤了一声。
  “国舅爷有何吩咐?”门口守着的人立即进来。
  虞泰眉头微蹙,“张道长回来了么?请他过来。”
  张道长带着药包前来,“国舅爷是肩上剑伤又疼了么?”
  虞泰摇了摇头,“剑伤无碍。他们都回来了?打听到消息了?”
  张道长略点了点头,“是。”
  “张道长不必瞒我,”虞泰说道,“我已猜到,方琰没有带大军前来,更没有调动地方人马,他是虚张声势,将咱们逼走的。可是如此?”
  张道长看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国舅爷说的不错。”
  “那烦请道长如今再推演一番,”虞国舅冷脸说道,“他们如今行至何处了?”宏页私号。
  “国舅爷是打算?路上……”
  “这一趟岂能白来?他既然没有带大军前来,此时必定急于赶回京城,路上定然也是马不停蹄,若不给他们找些麻烦,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是能在路上将那小娘子捉来,自然更好。”虞国舅说道,“回到京城,彼此都多有辖制,到不方便行事。”
  张道长拱手,命人摆上罗经盘,舆图,推演测算方琰他们此时行至何处。
  “那小娘子也有道法,虽不精进,却也有些道行,”张道长说到,“或施有障眼之术,罗经盘倒是测算不出。”
  虞泰皱眉,面上不悦。
  “不过从舆图上看,他们多半会走陆路,倒也不难猜测,顶多错上一日半日的功夫。”张道长脸色严肃的说道。
  “那便麻烦张道长。”虞泰从怀中摸出自己的令牌,“他们行走必定没有亮明身份,张道长追到他们,便调用当地县衙的人马,将他们抓起来,若是能借机带回那小娘子……”
  虞泰话没说话,抬起右手抚了抚自己的肩头,神情莫测。
  灵山的传说听闻之时,很是神乎其神。且沈娘子扔出的葫芦他们皆见识过,灵气充裕。倘若有那般宝物,还用担心肩头的伤,还用担心活不过四十五岁的命运么?
  张道长躬身接过令牌,“贫道去了,国舅爷多顾惜自己身体,这药已配好,磨好了叫他们给国舅爷换上。”
  虞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
  夜幕降临,客栈的天字号房中。
  沈昕娘指着舆图道:“明日走林县,从林县转程水路吧。”
  方琰放下茶盏,起身来到翘头案边,垂眸看着铺在案上的舆图,侧脸看了看沈昕娘在灯光下柔和妩媚的脸,“怎么忽然想走水路,你不是晕船么?”
  沈昕娘抬头看他,“你又知道了?”
  方琰抿唇笑了笑,她的事情,但凡能够打听到的,没有他不留心的。
  沈昕娘被他专注的目光盯着,心中似乎漏跳了一拍,立即转过脸来,视线重新落回舆图上,“从这里走水路,不用绕远,接下来几日,风向顺,行船很快,不会耽搁时间,比乘车平稳省力。”
  方琰点点头,忽而从背后拥住她,“我很想你。”
  沈昕娘的身子猛然僵住,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哦。”
  “害怕再次失去你。”他在她耳边轻缓说道,温热的气息让她软软的耳垂痒痒的。
  “这没什么。”
  “你说什么?”方琰站直身子,双手放在她肩头,将她转向自己,面对面,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什么叫没什么?”
  “人总有一死……”沈昕娘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他清晰的倒影,四目相接,那些无所谓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为了报仇,一切都不顾惜的话,他们的死,还有什么意义?”他低头看她,视线几乎和她相平,握着她的肩头,让她无从躲避。
  “我知道了。”她心头有些难以克制的慌乱,似乎是猜到了再这般看下去要发生什么。但又无力阻止的感觉。
  “知道了不够,”他伸手,长臂绕过她纤细的腰,落在她背上,欺身靠近,“得记在心里才行。”
  “说了,我知道了……唔……”她话还未说完,他便低头封住了她的口。
  就知道他叫她来看舆图,商量路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番说教还不够?还要“言传身教”?!
  她在他怀中挣扎,他的动作却霸道中透出温柔。霸道的将她禁锢在他怀中,亲吻的动作却愈发的温柔。
  她喘息连连,有些腿软。
  他弯身抱起她,转身走进里间。
  “这是惩罚?”她忽而伸手抵在他胸前,挑着眉梢问道。
  方琰轻笑,“这惩罚,未免太轻了吧?”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沈昕娘皱眉说道。
  “那这便是赔礼……”
  “想得美!”沈昕娘不知从哪儿捏出一张符篆,伸手就要往他身上贴去。
  方琰低头含住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她手一抖,黄纸飘飘忽忽落在地上。
  他顺着她的手指向上吻去,温热而略带急促的气息落在她颈上,耳垂下面,脸颊上,额上,唇上……
  她不由轻叹一声。
  他像是被大大的鼓励了,伸手挑开她腰间玉带。

  ☆、第174章 搜查

  “咣咣——”的擂门声立时响起。
  “滚——”方琰暴喝。
  “快来快来!咱们得走,离开这儿!贫道夜观天象,占卜推算,发现有歹人正心怀不轨,靠近此地!咱们得赶紧走!”紫阳真人晃过了方琰门前的守卫,一面捶门。一面大声说道。
  “是追你的人又来了吧?”沈昕娘淡淡问道。
  “不管是追谁,咱们如今不是一道走着的么?贫道自然不能扔下你们,独自离开,所以咱们得快些上路!”紫阳真人在门外,一面和方琰的守卫过招,一面不气不馁的劝道。
  方琰一脸不耐,沈昕娘则伸手推了推他。
  “如今城门已关,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方琰不悦。
  “人家说不定就是瞧准了,现在城门已关,王爷不愿起程,才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咱们得快走,不然来不及了!”紫阳真人在门外说道,“先前赶路的时候。我就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窥伺觊觎,但寻觅又无踪,定然是白天已经观望好了,就等着今晚上门。”
  方琰无奈的看着沈昕娘,沈昕娘翻身而起,系好腰带,向外行去。
  方琰起身从身后抱住她,“明日就将他赶走。”
  沈昕娘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他抱着她的一双手上,修长的手指,宽厚的手掌,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但门外紫阳真人的声音不断的钻进人的耳朵。让人烦不胜烦。
  “开门。”沈昕娘说道。
  门一开,瞧见立在门口的沈昕娘,和里头一脸不悦的方琰,紫阳真人嘿嘿笑了两声,“大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怎的共处一室?”
  沈昕娘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双修。”
  紫阳真人不想她一小小女子竟这般直白,竟被她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琰也微微一愣,继而笑容浮上眼眸。
  “你叫嚷什么?”沈昕娘问道。
  “咱们现在就要启程!”紫阳真人说道。
  “开门!衙门搜查,不得抗命——”客栈外头倒是传来一声暴喝。
  紫阳真人皱眉看向楼下,“只怕走不了了?”
  方琰微微蹙眉。
  “你还招惹了衙门?”沈昕娘狐疑看着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连连摇头,“那不能啊,贫道乃是道士,怎么会同衙门里的人有过节?不过是招惹了几个跟狗皮膏药似的小道士罢了!”
  捶门的声音不断传来,客栈的掌柜伙计忙不迭的向门口跑去。
  沈昕娘微微眯眼。
  紫阳真人掐指算了算。“唔,这应当不是冲着我来的!”
  咣当一声。
  小伙计刚卸下门闩,门就被外头的兵丁撞开,“有人举报说,你们客栈里窝藏贼寇!这是搜查令!闪开!”
  兵丁甚有气势的说道。
  方琰抬脚迈出门外,垂眸目光带着倨傲看向楼下,“若不是冲你,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里没有贼寇,官爷,咱们怎么敢窝藏贼寇呢?您定然是弄错了啊!”掌柜的追在兵丁后头,慌忙说道,并使眼色,让小伙计拦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处。
  “哟呵?胆子不小?府尹大人所批搜查令没有看见?胆敢阻拦,与贼寇同罪论处!”兵丁统领说道。
  “官爷,弄错了,弄错了!咱们这儿只有贵客,没有贼寇!”掌柜的说着想要塞银钱给统领。
  那统领却把手一挥,“少跟我来这套!爷不吃这套!贵客,你的贵客在哪儿?让爷瞧瞧?”
  掌柜的被统领一把推的倒退了数步,冷哼一声,朝楼上看了眼。
  那统领顺着他的视线,往二楼看去。
  正瞧见齐王投下来的倨傲目光。清冷的眼眸,带着比府尹都骇人的威严。
  统领心里一抖,便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什么阅历,也能一眼辨出,这般气质,定不是普通人!就算真是贼寇,也绝对不是他门这般虾兵蟹将能惹得起的贼寇。
  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是撞在了属下人的身上。慌乱间低头,瞧见自己一身兵服。
  这可怎么办?对方身份还不可知,一个眼神就这般骇人,倘若他执意上去搜查,怕是要惹祸上身。他刚进衙门的时候,师父就交代过,遇事儿,千万不能冲动,别旁人一句话的鼓动,他们就傻呵呵的往前冲,英勇是英勇了,可命若是搭进去了,英勇又有什么用?运气好衙门里还能补贴个银钱。运气不好,老婆孩子转脸就跟了旁人的姓了。
  可若不上去,这一身兵服的威严,还哪儿找去?这些人不过是住店的,住个一宿两宿也就走了,自己可是长年在这地界儿上混的,脸面都混没了,日后谁还能听他的?
  瞬息间,统领脑海中已经滑过无数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朝二楼拱了拱手,“不是说众位是贼寇,也并非怀疑众位一定是窝藏了贼寇。只是接到举报,不查上对不起衙门,下对不起百姓!还请众位行个方便!”
  方琰冷笑一声。
  “大胆,一个莫名奇妙的举报,就能换来一张搜查令,是谁家遭了什么事儿?有有何证据证明贼寇就在这家店中?无凭无据,我看着搜查令也是假的吧?”方琰的随从冷脸说道。宏页东技。
  那统领被这疾声令色说的心头打颤,真想调头赶紧走,可临来的时候,上头交代了,一定要搜查了才能走。
  “搜查令岂能有假?您瞧瞧,官服朱印,府尹亲批。”统领说话间拿着搜查令,一步一步的向台阶上走来。
  楼上的人都站着没动。
  那统领却觉得背上压力越来越大,脖子都好像要被莫名的力道压弯,脑袋艰难抬不起来。
  “您瞧瞧?”统领将手上的搜查令向前送了几分。
  回头往后头瞧了一眼,还好,他身后的虾兵们还紧紧跟着,亦步亦趋的踏上了楼梯,好歹让他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爷,还真不像是假的。”齐王的随从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搜查令。
  方琰似笑非笑,“不是假的?那就让他们搜搜看,看看这里可有什么贼寇?”
  随从躬身应是,转脸向那兵吏,“搜吧。”
  这么简单?统领瞪大了眼睛,先前那吓死人的气势,让他头都不敢抬的威严,他以为定然要磨上一会儿的功夫呢!心想着就算真的搜不成,大不了动了手,他们就赶紧撤,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就说对方乃是强人,他们动不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搜吧?真的让搜了?
  “这……”
  “不是要搜查么?”方琰的随从冷笑道。
  “是,是要搜查,兄弟们,给我搜!”统领挥手道,赶忙又加上一句,“别翻乱了东西!听到没!”
  “是!”统领身后的兵丁们应了声,四下推门而入。
  站着沈昕娘,方琰,和紫阳真人的门口,却是被小吏们避开来,没人进去。
  既然搜了,那便每个房间都得搜到不是?
  那统领颤颤巍巍的抬脚,向他面前的房间迈步过去,“这间也得搜……”底气颇为不足。
  方琰似笑非笑看他,直将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琰的随从上前一步,“搜,既然说了搜,便不该有漏过的,省的搜完了,又说不清楚。”
  统领连连点头,“是,是,那我进去了!”
  见没有人理会他,更没人拦着他,他便真的迈步进去。
  却忽而听闻那随从立在门口,朝他说道:“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话里冷笑的意味太浓,那统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便恰恰瞧见,摆在翘头案上的舆图。
  他咽了口口水,没瞧清楚,忍不住又迈近了两步,舆图倒是没看懂,舆图上头“大梁疆域舆图”几个字,倒是赫然在目。
  兵吏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舆图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起码他们府尹就没有,还十分羡慕的跟人讲过,他有幸在恩师家中见过一个小幅的舆图,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府尹说,非朝中权贵,非圣上亲信,手中绝不可能有舆图。
  那么不但有舆图,还堂而皇之的将舆图摆在屋内翘头案上的人,又会是何等人物?
  统领霎时就白了脸,心思转过几道弯,勉强稳住脚步,装作不识字的样子,左看看又看看,快步绕了一圈,便慌忙退出房间来,“没,没瞧见可疑之处!”
  统领说完,连忙去看那随从的脸色。
  随从冷笑看他,“可有贼寇?”
  “没,没有……”统领慌忙摇头,“你们搜查完了没有?动作怎么这么慢?衙门平日里养着你们,就是叫你们混日子的么?给我麻溜的!”
  不知哪个小吏,动作马虎,咣的将一只茶碗碰掉。啪的碎在地上。
  “呀,这是我家娘子最喜欢的茶碗呢!”丹心夸张的叫道。

  ☆、第175章 斗法

  统领吓得腿都软了,朝那小吏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叫你们小心些,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官爷好威风!”齐王随从笑道。
  统领咽了口唾沫,“不敢不敢,因公务所扰。还望海涵!”
  觉得自己的姿态似乎太低了,生怕楼底下站着的掌柜的看扁了自己,那统领又勉强挺直脊背,“既然这里没有贼寇,那我等就去别处搜查了!”
  “等等,”方琰忽而开口,“果真没有贼寇?”
  那统领僵硬的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您说,有?还是没有?”
  方琰看了看一旁负手而立的紫阳真人,“这还真难说呢。”
  统领看了看紫阳真人。又看看方琰一众,果然,这气质气场就透着不同!难道不是一起的?
  “来人呀。这人瞧着贼眉鼠眼,畏畏缩缩,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给我拿下,带回去审问!”统领指着紫阳真人大喝道。
  紫阳真人微微一愣,朝方琰看去,“真是小肚鸡肠!”
  兵吏们立时涌上前两三个,只是伸手还没有碰到紫阳真人的衣袂,就被他抖手弹开。
  “好大贼胆,居然敢拒捕!”兵吏大喝一声,“给我上!”
  立时更多兵丁拥上前去。
  方琰半拥着沈昕娘,避开兵丁。
  紫阳真人气哼一声,“正好拿你们练练手!看看我这几日来。道法可有精进!”
  说完抽出桃木剑来,灵活翻动手腕,挥剑指向兵丁们。
  “斩杀无辜之人,可是要加重劫难的,道长不怕无法渡劫?”沈昕娘幽幽问道。
  紫阳真人闻言,面色稍有纠结,气哼一声。敢刺为拍,将靠近自己的兵丁用剑背拍开。
  兵丁四下倒去,可这边倒下,那边又涌上来。二楼本来宽敞的廊间,立即窄仄起来。木质的扶栏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紫阳真人不好下手太重,控制着力道,将人拍倒,却又不能拍伤拍死,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那些兵吏见这道士也没什厉害。不过是拿着一把捉鬼跳大神的桃木剑胡乱挥舞而已,先前在方琰等人面前吃的瘪,好似找到了出气口一般,蜂拥的扑向道士。
  颇有些前仆后继之势。
  方琰半拥着沈昕娘,正要转身入得房间内。
  却忽而有疾风从房梁呼啸而下。
  方琰转身,本能的挥掌而出。
  那人动作敏捷,蹬着二楼的木扶栏,翻身避开。
  却是向沈昕娘弹出一张符篆。小小的符篆,好像迎风会长一般,眨眼间,犹如被子那般大小,眼看要整个罩住沈昕娘。
  沈昕娘也从袖中弹出符篆,“破——”字从她朱唇吐出。
  那迎风变得硕大的符篆,噗的一声,破裂,飘摇落在地上的符篆,恢复了巴掌般大小。
  紫阳真人一面应付这打也不能随意的打,性命脆弱不堪一击的小兵丁们,一面抽出一眼来,看了看和沈昕娘方琰对持的蒙面之人。
  “可是张道长?”紫阳真人高唤一声。
  那蒙面之人身形微顿,挥舞长剑,袭向方琰面门。
  方琰双手合十,紧夹住他长剑。立在一旁的沈昕娘借机向那蒙面人弹出一张符篆。
  蒙面人翻身收回长剑,避开符篆。转而朝已经抽出桃木剑的沈昕娘袭来。
  沈昕娘提气跃上扶栏,桃木剑挥出一道寒光来。
  蒙面人御剑抵挡。分明两只剑还距离甚远,却发出铮铮然兵器相撞之声。
  他欲追袭沈昕娘,却被身后浑厚的掌力牵制,回转身,方琰的掌风已逼至面前。
  紫阳真人见那边打的热闹,他应付一群小小兵丁实在难受,生怕稍微控制不好力道,就要了哪个无辜的性命去。
  他轻喝一声,手中桃木剑好似瞬间激长数倍,他挥动木剑,瞬间拍开围在他身边的兵吏们。
  翻身而上,朝那蒙面人而来,“可是张道长?多年不见,张道长修为可有精进啊?”
  紫阳真人一面挥剑立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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