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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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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静的秦家上空,却笼罩着外人看不透的阴云。
客房住着的几人,心头疑云尤其浓重。
“我想去看看阵眼。”沈昕娘对金香道。
金香一愣。眉头紧蹙,“娘子。秦家的人甚是防备,秦家那少主又一直不露面……娘子要怎么去?”
“我看那秦家的少主很有问题,将娘子骗来,扔在这里!也不再提他找人的事情……”丹心抱怨道。
沈昕娘却对她比了噤声的手势。
丹心一愣,压低声音道:“怎么,秦家人还来偷听么?这也太过分了吧?把客人当贼防备啊?”
沈昕娘却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来秦家,其实多半不是为了帮秦郎君找人。秦郎君也明白,他要找的人,线索怎么可能在秦家。是我要找的线索,可能在秦家,所以,我们算不得什么客人。”
金香和丹心面上疑惑,“那他如今和娘子也是合作的关系呀?合作,不该客气点的么?”
“合作,既要彼此信任。又要彼此提防。”沈昕娘缓缓说道,“从如今种种来看,我所要触及的,乃是秦家的大秘密。”
“那秦家主院里,会有娘子要找的答案么?”金香皱眉问道。
沈昕娘垂眸,没有回答。她并不确定,直觉有时候会是对的。但也有错的可能。
有夜鸟的叫声传来。
丹心手脚麻利的铺好床,“娘子睡吧,明日里再想办法吧?”
金香皱着眉头,好似也在思量着如何才能不惊动秦家人,而进入主院。或者干脆找到秦冉,他答应了同娘子合作的,怎的能将人往这儿一扔,就不管了呢?
沈昕娘起身,来到床边,忽而说道:“夜里警醒些。”
两丫鬟一愣,连连点头,脸色都不由紧张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秦家似乎比在来的路上,更让人心里没底。
“娘子。不然,婢子去将王府守卫调过来吧?”金香忍不住问道。
沈昕娘摇头,“只是提醒你们警醒,倒也不必惊慌。触怒秦家人,只怕我们连秦家的客房都不必住了。
两丫鬟只好躬身退下。
前半夜丹心守着,没敢睡。金香也紧张的睡不着。
可夜鸟啾啾的叫,寒风刮过树梢呜呜的响,静谧的夜与往常并无不同。
月上树梢,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后半夜,金香守着的时候,哈欠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她瞪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合在了一起。
一条黑影,从屋脊上一闪而过,不见了踪迹。来司在扛。
床上躺着的沈昕娘,却忽然,翻身而起,伸手触动袖里剑。
对面的黑影,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动作。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宽大温暖的手掌,掌心有硬茧,干燥粗糙。
“是我。”黑暗中,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沈昕娘翻手想要抽出。却被他握的更紧,他靠近她,身上微微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不是平日里优雅闲适的弥漫龙涎香。
“你来做什么?”沈昕娘低声问道。
黑夜之中,她漆黑的眼眸格外的深沉。
他却忽而伸手拥住她的肩,温热的气息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额上,他的唇有些干裂。
沈昕娘皱着眉头,他身上的气息,他干裂的唇,无不昭示着,他是如何急匆匆赶路而来,一路如何辛苦奔波。她意外的,没有伸手推开他。
他却得寸进尺般,一个绵长的吻顺着额头,鼻梁,一步步往下。
终于落在她柔软润泽的唇上。
“你够了。”沈昕娘冷声开口。
黑暗中传来他隐约的笑声,“很想你。”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沈昕娘语气里满是怀疑。
“主要是为此,顺便,还有一件事。”方琰说着,从怀中拿出个信封,放在她手中。信封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从她冰凉的指尖,一路蔓延。
“是什么?”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闻她平淡无波的语气。
“我让人去了吴兴,打听你的过往。”方琰低声说道。
“什么人——”金香不知怎的惊醒,从屏风后头翻身而入,抽剑指在方琰的脖子上。
但见娘子和黑衣人竟面对面好好坐着,像是已经这么坐了一阵子了。她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还真是,”方琰侧脸,缓慢开口,“学艺不精。”
金香听闻声音,愣了半晌才噗通跪地,“婢子不知是王爷……”
“就你这般警觉力,如何保护主子?吾看你是该重新回去好好学学了。”方琰冷冷说道。
金香跪地,满心愧疚,头都不敢抬。
“你如今是我的丫鬟,旁人怎么说都不必放在心上,退下吧。”沈昕娘低声开口。
金香迟疑片刻,朝方琰磕了头,还真躬身退了出去。
方琰看着沈昕娘,无奈摇了摇头,“你倒是护短的很。”
“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沈昕娘又回到金香闯入之前的话题。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谈论旁人的事情。
“老家人说,你自六岁被送回去,就在没有离开过平县,平日里连院子都很少出。因为……因为眼睛的缘故,你并不喜欢与人接触,也鲜少同人说话,若是遇见人,或直愣愣看人,或低头不语。看着有些……呆傻。老家人说,也有游医经过,看过你的病,皆说天生,不可治。”方琰缓缓说道。
沈昕娘打断他,“这些一早就知道,没有旁的了么?”
“你还是第一次,如此没耐心。”方琰扯了扯嘴角,“后来,就是虞氏寻到吴兴平县,寻到山中,为寻获至宝,却空手而归,一怒之下,放火烧了整个灵山,及临近灵山的平县。老家人说,从那场大灾之后,你就变了。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你究竟哪里变了。”
沈昕娘的左手不禁微微攥紧。
黑暗之中,方琰未能看清她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他们说,你依旧是眼睛不好,依旧不爱说话,甚至在大火之后,你被熏坏了嗓子,嗓音嘶哑难听,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可是所有人的都觉得,你的变化是从那里开始的。”方琰顿了顿,“我想,能让人觉得一个人变了,却又说不出那里变了。大概就是由内而外的气质发生变化了吧?”
“你想说什么?”沈昕娘抬眼看他。
屋外房檐下挂着灯笼,投进房中依稀的光,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我只是陈述,没有任何用意。”方琰的语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郑重认真。
沈昕娘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我的记忆,如今的记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火灾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你想找回来,”方琰握住她的手道,“我帮你。”
“会有结果么?”沈昕娘忽而问道。
“不甘心,就会有结果。”方琰轻声说。
沈昕娘垂眸,她自然是不甘心的,隐隐约约像是有东西在呼唤她,呼唤她想起过去,却又被莫名的东西遮挡,无法拨开迷雾。这种感觉,怎么能让人甘心?
“你不是想去秦家主院么?”方琰忽而开口,“秦家看起来平静,实际守卫森严,特别是主院。金香的身手,不可能靠近。我带你去。”
坐在床上的沈昕娘微微一愣,不过她问的不是你怎么知道,而是:“你如何带我去?”
当方琰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在黑暗的夜里,屋脊树梢之上,辗转腾挪的时候。本书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她才后悔,应该不那么着急,再多穿件衣服的!
他将她抱的很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仿佛能感受到他隔着衣物的体温。
“你不冷么?”沈昕娘忽而问道。
“有你在,我怎么会冷?”方琰闷声轻笑。
他们脚下,一队守卫,缓缓走过。
树枝轻晃,没人瞧见立在树枝上的人,和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身影。
主院外头的巡逻之人,好似不间断似的。
方琰带着沈昕娘,在枝头守了良久,才寻到一个空隙,潜入正院。
秦家风水阵的阵型就在沈昕娘心中,她指着方向,让方琰带她过去。
果然如她所料,阵眼的位置上,屹立着一根盘龙柱。
静谧的夜里,盘龙柱上也似有盈盈的光华流转。
沈昕娘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那盘龙柱。
方琰只好紧紧抱住她,“龙柱附近有守卫。”他在她耳边提醒道。
沈昕娘无力的点头,她知道,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着她。她的左手手掌也开始灼热起来,热的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般。脑中隐隐作痛,像是被压抑起来的东西,要冲出重围,跳出牢笼。可又有另一股力量,一直在压制着那被召唤的力量。
两股力量在沈昕娘体内纠结搏斗,她腿上一软,便向地面扑去。
☆、第126章 你总是这般不留情面
方琰长手一捞,将她横抱怀中。
似有人向这边靠近,他抱着沈昕娘纵身而起,飞快的躲进盘龙柱不远的假山山洞里。
沈昕娘软倒在他怀中,呼吸急促。似十分痛苦的在忍耐着什么。
“昕儿?”方琰在她耳边低声轻缓。
外头脚步声往盘龙柱而来。
沈昕娘痛苦闭目,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父亲怎么这么晚,突然回来?”盘龙柱底下传来说话声。
沈昕娘忍住痛苦侧耳细听,是秦冉的声音。
“待他们离开,我们再回去。”方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沈昕娘却伸手挡在他唇上,不让他开口。
她柔软馨香的手指,落在他唇上。让他身子猛地一僵。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身上的温度渐渐灼热。隔着衣衫,沈昕娘都觉得他似暖炉一般,分外暖和。
秦冉开口之后,好一阵子都没有人说话。
沈昕娘指了指假山山洞口,方琰会意,冒险带她来到洞口,向外看去。
盘龙柱地下立着两个人。一个是秦冉,另一个年岁较长,是秦冉的父亲无疑。
秦冉的父亲恭恭敬敬的朝盘龙柱拜祭之后,才退了两步,开口道:“听闻你带了妾室回来?”
“是。”秦冉点头。
“你想开了?不等了?”秦冉的父亲问道,声音带着些许怀疑的味道。
夜静,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躲在假山中的沈昕娘却六觉敏锐。极力听去,也能听闻。
“等了三个七年了,我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秦冉叹了一声。跟着是无奈的笑声。
秦冉的父亲像是在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儿子,“想开了是好事,我以为,你会再过几年才能明白。”
“不,我明白的爹,我一直都明白。”秦冉笑着说。
秦冉的父亲却摇了摇头,“你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不要去找他,你找不到的!他也不会让你找到。你能做的,除了等,就是放弃。别做他想。”
秦冉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为什么?爹不想找到他么?”
“我知道,世事不能强求。”秦冉的父亲缓缓说道,“如今这样也好,你母亲当年怀上你不容易,为了生你,更是险些将命赔上,她最担心的就是你会离她而去。如今,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秦家祖上不是这么说的!”秦冉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我从小被告知的也不是这样!我七岁被挑中!一直在盼着十四岁那年他会带我走!可是他没来!他再也没回来过!”
秦冉的父亲长叹一声,“随缘吧……强求不得。”
“爹如今想的只是自己的儿子,没有想过秦家的家族利益么?”秦冉靠近他爹一步,颇有些逼问的味道。
秦冉的父亲语气有些严厉,“放肆!我是族长,自然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先!秦家祖上积德,才有了如今这一切,便是他不回来,秦家一族,也会繁荣昌盛下去。没有他,没有世代供奉,秦家一样不会衰败!”
“爹真是这样想?”秦冉抬头问道。
秦冉的父亲哼了一声。
“既然父亲如此坚信,那为何深夜回来,也不忘先来拜祭盘龙柱?为何不让人动家里的一草一木?”秦冉一字一句道,“不就是为了保留他当初留下的风水阵么?”
秦冉的父亲长叹了一声,似是十分的疲惫,他不如秦冉年轻气盛,又一路奔波赶回,适才颇为严厉的语气,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我是有私心,我是不希望你离开秦家,我希望将秦家的一切大权全都交给你。”秦冉的父亲叹口气,“可我也希望他回来,哪怕将你带走……可世间之事,不是我说了算的。不管他如何,秦家日后如何,都不能强求。过刚易折,子来,你还是历事太少……”
秦冉的父亲说完,背着手,转身而去,步履缓慢,却坚定的走远。
秦冉又在盘龙柱底下站了片刻,才提步离去。
沈昕娘提着的精力松懈下来,整个人软在方琰怀中。
方琰带着她,又离开盘龙柱。幸而是那对父子说话时,将守卫遣远,他们离开比来时省劲儿不少。
回到客房,方琰将沈昕娘放在床榻上。金香丹心连忙点了灯,这才发现,沈昕娘的脸色竟苍白的吓人。
从来都是平淡无波,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她一般,今日却憔悴的和沈四娘也差不多了。
“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了?”丹心半跪床榻边,一边奉上一杯水,一面担忧问道。
方琰眉头紧蹙,他十分清楚,来回路上,可谓顺利,虽然也废了周折,但毕竟没有惊动秦家人便到了主院,见过了盘龙柱,并未受袭,她一直在他怀中,怎好好的去,就这般憔悴的回来呢?
“王爷,我家娘子平日里再怎么坚强,也是弱女子,您怎么能这般虐待我家娘子?”丹心眼里含着泪,梗着脖子质问方琰。
金香在一旁,不禁为丹心捏了一把汗。赶紧上前道:“丹心姐姐,都知道你是护主心切,王爷一向关切娘子,怎么会虐待娘子呢!你不要胡说!”
她说完,还在丹心后背上,掐了一下,提醒她注意言辞。
方琰却没有发怒,立在床边,眼眸深深的看着沈昕娘。
她是靠近盘龙柱才发生异样的?还是听闻秦家父子的对话才变成这样?细细回忆之下,似乎是前者,方琰缓缓开口,“你想起什么了么?”
沈昕娘睁眼看他,漆黑的眼眸在苍白的脸颊上,越发显得深不见底。
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可偏偏被一股力量所阻挡。像是牢笼里的困兽,挣不脱,逃不掉。
她缓缓地摇头,“没有。”真相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可她伸手却怎么都抓不到。
“秦家父子的话,你听懂了么?”方琰忽而俯身在她眼前,低声问道。
沈昕娘打量他神色,“我没有,不过如今看来,你听懂了?”来司在亡。
方琰缓缓点了点头,“对,合在一起,我明白了秦家的秘密,也知道了虞国舅,究竟在找什么。”
沈昕娘忽的坐起,头上眩晕让她身子不禁晃了晃,她凝视着方琰的眼睛,“告诉我。”
“你回来,我告诉你。”方琰说着起身,提步向外走去,“我在京城等你。”
他急匆匆赶来,又急匆匆离去。一路奔波,怕是根本没让虞氏一党察觉他出了京城。
虞氏虎视眈眈,他竟然只为了送一封信,就冒险离京?沈昕娘有些无奈的扶额,他们两个,究竟是谁先在意?谁先动心了?
她将方琰带来的信封放在枕头底下,阖目睡去。
天亮睡醒,才拿出信来,抽出信笺,是他的亲笔信,漂亮的小楷,力透纸背。信上内容和他所说无甚差异。沈昕娘终于相信,他说,来看她是主要,送信只是顺便,这种话了。他的亲笔信,随便派个亲信都能送来。他却要亲自跑上一趟!
“娘子,要起身洗漱么?”丹心听闻动静,探头进来看。
沈昕娘收起信笺,“告诉四娘,起程,回京。”
沈四娘闻言,迅速收拾行李,原先这些都有她贴身的丫鬟打理,如今自己做起来,竟发现简单的事情也是这般不易。来时急切,忐忑欣喜,怎么也不会想到,要走了,竟然也会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沈昕娘让丹心告诉秦家丫鬟,她们要离开。
秦冉闻讯,这才再次出现。
客房院中,已经张灯结彩,准备庆元宵佳节。秦冉一身大红喜庆的新装,手握折扇,脸上带着和煦淡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沈娘子怎的忽然要走?”秦冉笑着立在沈昕娘门前。
沈昕娘抬眼看他,“既然你对沈四娘无意,那我就带她走了。”
秦冉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真的要走?”
“秦郎君,你姐妹众多,兄弟却寥寥,且没有嫡出的兄弟,可谓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沈昕娘看着门口立着的他缓缓问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做人不可以太自私?”
秦冉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沈昕娘身上,反复思量着她的话,“沈娘子是太过心急了么?我并非不为娘子的事情考虑着急,只是……我同你说过。”
他提步迈进门槛,靠近她,压低了声音。
“家中此时不可提及,你且等我慢慢安排……”
“不必了。”沈昕娘抬头打断他,“既然你为难,又让你的家人为难,我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秦冉深深看她,半晌,忽而吐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作为合作者,你当告诉我,却没有告诉我的?”沈昕娘漆黑的眼眸,直视着秦冉的眼睛。
秦冉别开目光,“应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不可多言。”
“那我们便就此别过吧!”沈昕娘淡淡说道,“你的身份,定然不会缺女人。沈四娘的丫鬟已经死在这里,希望你能顾及她的感受,让我带她走。也顾及我们合作的颜面,别再拿她来威胁我。”
秦冉闻言,眉头深蹙,“沈娘子做事,总是这般不留情面。”
“该留的,我已经留了。”沈昕娘缓缓说道。
☆、第127章 事不过三
秦冉没有多言,看了她片刻,起身离开。……爪机书屋 ……
待金香去通知了王府的护卫,从前院返回的时候,丹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沈四娘也在丹心的帮助下。仓促的打点好行装。
可想来容易,想走却难。
秦夫人带着不少的仆妇,气势汹汹的赶来客房院中,将大门朝里一锁,将众人全锁在院子里。
沈昕娘缓步走下回廊下的台阶,看着面色不善的秦夫人道:“夫人,这是何意?”
秦夫人咬牙切齿。嘴唇都气的微微发抖,“你们。不许走!”
金香闻言气笑,“秦夫人说话真是可笑,也不只是谁前几日拦着挡着不让我们留在秦家,还不惜泯灭良知害人性命,想要逼走我们?如今倒是不舍得了?”
“说谁呢?大胆奴婢,你敢含血喷人!”秦夫人身后的仆妇指着金香骂道。
金香嗤笑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说谁,谁清楚!”
秦夫人一直没说话,直愣愣的瞪着沈四娘。沈四娘受不住她那满是怨气的目光,怯怯躲在沈昕娘后头。秦夫人却有些避讳沈昕娘那一双漆黑,让她不寒而栗的眼眸,别开视线,不敢看她。
“你走可以,把她留下。既然我们秦家纳进门来,就是我们秦家的人了!”秦夫人指着躲在沈昕娘后头的沈四娘说道。
“秦夫人还真有意思!”金香又叹一声。
“这百年的世家大族就这样玩弄人?不喜欢的时候,就要撵走,转脸人要走了,又死乞白赖的挽留?”丹心和金香一唱一和。
秦夫人身边的仆妇老脸一红,“谁稀罕挽留你们!若非我家少主要走……”
秦夫人猛咳一声,打断那仆妇的话。仆妇赶紧闭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把她留下,你可以走。”秦夫人迫使自己看着沈昕娘说道。
这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不动不说,却也难以让人忽视,甚至气场强大的让人不自觉以她为中心。秦夫人有些怀疑,儿子要走,究竟是要为了那小妾走,还是为了这小妾的姐姐走?
“你最担心的事情,就好像一柄悬在你头上的剑,你害怕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千般防万般防,”沈昕娘看着秦夫人。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秦夫人心中一跳,气息微微急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根本听不懂!”
“你害怕秦郎君离开你。”沈昕娘说道,“可你阻止不了他长大,阻止不了他渐渐不受你的控制,你想包揽他的一切,像他小时候一般,不希望任何人带走他,更不想同任何人分享你的儿子。”
秦夫人闻言大笑,笑声却有些发虚,“你真是信口胡说!谁能带走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害怕他长大?”
“你知道。”沈昕娘语气肯定的说道。
秦夫人神色一慌,瞪眼看向沈昕娘,“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什么?不能让她们走!给我拿下!”
仆妇蜂拥而上,沈四娘尖叫一声,抱头后退。丹心护在沈昕娘跟前。金香已经提气而上,拳脚并用,将仆妇们阻挡在沈昕娘三步以外。
金香的功夫对上高手不算什么,可是遇见一群干粗活儿,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些的仆妇,自然绰绰有余。
她一拳下去,仆妇就吃不住,跌坐在地,哎呦哎哟的惨叫着。
“这……这……”秦夫人看着自己带来人数众多的仆妇们,不多时便有多半都躺倒在地,哇呀乱叫,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来了秦家,却敢在秦家的地界儿上如此撒野,我看真是活腻了!”
秦夫人怒的变了脸色,口气也越发狰狞起来,“放灯!召人过来!”
红色的天灯,晃晃悠悠飘荡在秦家客房院子的上空。
沈昕娘抬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天灯,轻轻摩挲左手手心的阴阳太极图,朱唇轻启,“秦夫人一定要如此相逼么?”
秦夫人表情狰狞,透出疯狂的神色,“你不过是个王府里头的小妾,嚣张什么?我秦家怕你么?我就是逼你又如何?”
“来时,秦夫人言语挑衅,住下,秦夫人伸手害人,离开,秦夫人却又咄咄相逼。”沈昕娘缓缓说道,“事不过三,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语气轻轻淡淡,脸上也无甚表情,音量不高。
可不知怎的,竟生生让秦夫人打了个寒战,不由有些胆怯起来,“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难不成会怕你?”
“夫人,放天灯有何吩咐?”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询问的声音。
秦夫人脸上露出冷笑来,“听到没有,我立时就可拿下你!先前让你留下她放你走,你不识抬举,如今,你们姐妹二人都留下吧!开门!”
仆妇转身将院门上的锁打开。
侍卫整齐有序的涌入客房院中,整齐划一的着装,孔武有力的身材,精神抖擞的面貌。恍如朝廷的正规军一般。
院子里猛然寂静,只听闻侍卫们分列院中的脚步声。来司史技。
金香不由后退几步,紧挨着挡在沈昕娘跟前。丹心也捏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
“大白日的,出了什么事要放天灯?”秦冉的父亲忽然迈步而入,声如洪钟。
秦夫人闻声一愣,转过身来,满面惊喜,“老爷何时回来了?快,快将这几个丫头拿下!她们……”
她迟疑片刻,附耳上前,在秦冉的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冉父亲脸上飞快的滑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不见,他目光落在沈昕娘身上,眼眸深邃,意味不明。
“这位娘子是?”秦冉的父亲上前一步,目光接触到沈昕娘漆黑眼眸之时,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
沈昕娘垂眸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秦家这风水阵,甚是让人着迷,只是布下这阵时间颇长,阵型微散,早已该加固了。秦家既能如此大手笔的请的高人布阵,实在不该浪费,让阵型散漫,力道不足。”
秦冉的父亲闻言,面色震惊,“娘子懂风水?”
沈昕娘缓缓道:“略懂一二。”
“她胡诌的!老爷看看她的年纪,她这般年纪的小娘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秦夫人着急道,“可不要轻信她的话!”
秦冉的父亲却再三打量沈昕娘。确实只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可一个外人,如何得知秦家的秘密?听闻修道之人,有不老容颜,他是见识过的。当下便不敢大意。
“这风水阵,还会散?虽年数久远,但阵中任何东西,都没有移动过位置,没有变化过,且日常养护,也甚为精心。”秦冉的父亲试探说道。
沈昕娘抬眼,漆黑的目光却是坦坦然,“随着时间推移,乾坤变化,人心演变,阵型虽不变,但阵中的人已经在变。阵型影响运道,阵中活动的人,也会影响阵型阵势。自然需要随着乾坤的演变而调整阵型。”
秦冉的父亲面有犹疑。
沈昕娘声音不疾不徐,“也不需做大的调整,这阵法是极妙的阵,甚为讲究复杂,一般人也动不了。但若是任由如今这阵势发展下去,如今保守秦家已经吃力,日后吉阵或会变成凶阵。非但不能为秦家聚敛福气,倒还会带来祸事!”
院子里猛然一静。沈昕娘的声音分明很轻,却好似掷地有声,回响在院中每个人心头。
丹心和金香不由瞪眼,娘子这般说,真的好么,会不会惹怒了秦家的老爷?将他们都关在这里?倘若秦夫人还是纸老虎的话,秦家的老爷就是真老虎了吧?
秦冉的父亲微微皱眉,轻笑上前一步,“娘子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沈昕娘缓缓说道。
秦冉的父亲,不由面色郑重起来,“你可知自己这般信口胡言,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沈昕娘却转身到一旁,弯身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立在道边,清扫的平整干净的地面上,被她用树枝划过。
秦家老爷上前,低头细看。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以,但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沈昕娘画完最后一笔,收起树枝的时候,他的脸色浓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来。
“这……是秦家的……”秦家老爷话没说完。
沈昕娘便点了点头。
秦家老爷连忙上前,伸脚将地上勾勒的十分清楚的秦家阵法图给涂抹掉。再看向沈昕娘的目光则变得郑重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阵型极为复杂,当年布下这阵法的时候,他书房留有一副阵型图。那阵型图是密不外传的,只有他一个人看过。布下阵法的人交代,阵型图不能给第二个人看,他连秦冉都没让见过。复杂的阵型,他自己也记得不甚清楚。这小小女子竟能信笔画出!
“家中人无礼,小娘子可否请与花厅一坐?”秦家老爷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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