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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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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住胡商去路的侍卫们将长剑大刀横在身前,整个坊间,霎时落入冰寒之中,气氛冷凝到极点。
  “认识么?”胡商贴耳问金香道。口中呼出的热气恰扑在金香的耳根,暖融融的又很痒,配合着此时她紧张无比的心情,叫她心头感觉一时极为怪异。
  “认识。”金香老实说道,“所以,郎君还是好好到我家东家府上做客为好,这般急着走,做什么?”
  那胡商冷笑一声,“听闻梁人热情好客,果然名不虚传,你家东家也真是太热情好客了些!”
  说着一手揽在金香腰间,腾出一手来,朝前一挥。
  他身边的随从立时飞身上前,同挡住路的王府侍卫登时交手。
  “我家主子请贵客上门做客,还望莫要推拒,并无恶意,只怕贵客不愿登门而已。”那侍卫一面抵抗,一面扬声解释道。
  胡商在金香耳边,啧啧两声,“这种请客的方式,我真是见识了。”
  胡商的随从用他们不懂的话高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劝胡商先走的意思。胡商左右看了看,周遭都是箭弩,他笑着摇了摇头,“小娘子应当有些分量的吧?你在我手中,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不会。我家东家真的只是请您上门做客而已。”金香说道。
  院墙屋顶上的弓箭手,果真没有放箭的意思,似乎只是威慑,以防他们离开。
  眼看胡商的随从同王府的侍卫交手愈发胶着,金香有些着急,那胡商却不肯放开她,欲擒着她一道离开。
  金香的功夫一直没露手,趁那胡商留意着周遭,不曾防备她的时候,忽从胡商腰间拔出他佩戴的匕首来,匕首的刀鞘镶着宝石,华丽非凡,匕首更是锋利吹发即断。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架在胡商颈上,“叫他们住手,请你们做客而已,还要这般大动干戈,真是让人费劲!”
  那胡商不曾想到眼前小女子竟有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以为她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再看,她面色沉凝,目光坚定,哪里有半分软弱的样子。顾不得危险,还赞赏的点点头,“小娘子真是厉害,某佩服,佩服!”
  “少废话!我家主子要见你!”金香眯眼说道。

  ☆、第380章 大买卖

  那胡商用她听不懂的话喊了几声,胡商的随从果真立时收手,退回到胡商身边,看见那坐在胡商马前头,被他半揽在怀中的小娘子,竟架了锋利的匕首在胡商颈间。立时脸色大变。气氛紧张,随从随时都要对金香动手。
  那胡商倒是笑着说了句什么。随从有些竟笑了起来。
  金香虽听不懂,却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脸上有些**,“随我入府!”
  胡商笑着答应,“小娘子这般厉害,某岂敢不从,小娘子小心,这匕首锋利的很,可别手滑了,将自己给割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你闭嘴!”金香脸上更添灼热。
  那胡商一众都笑起来,见胡商不甚担忧,他们也不再那般紧张。
  胡商按着金香所说。兜马入了王府大门,墙头屋顶的弓箭手立时撤下,王府侍卫也尽都收起兵器来。
  一路行到厅堂外头,金香的匕首一直是架在胡商脖子上的,那胡商也不着急。饶有兴味的嗅着金香的发香,还一脸沉醉的模样,让金香大为窘迫,匕首几乎都要拿不稳。
  那胡商还调侃她道:“别失手了,我若死在娘子手里,了无遗憾。娘子可要哭上半辈子的!”
  金香气的咬牙切齿,胡商的随从还在一旁连连起哄。
  终于到了花厅外头,金香才收了匕首退到一边。
  胡商朝她一笑,将腰间挂着那匕首的刀鞘取下,抬手扔给金香,“好好收着。”
  “谁要你的东西!”金香怒道。
  瞧见那正在笑的胡商,似乎倏尔冷脸,她才蹲身将那刀鞘捡了起来,将匕首收好,“先帮你拿着!还是你的!”
  胡商这才笑起来,理了理衣衫,迈步向花厅走去。
  齐王同王妃都在花厅里坐着。
  胡商的随从也要跟他一同进来的时候,王府的人却是抬手拦住,“主子们见面,外头候着!没规矩!”
  胡商眯眼,回头看了看,抬手叫他那些愤怒的随从安定下来,“不必担心,齐王爷既然将我请来,自然是要好好和我谈买卖的,断然不会轻易伤我,您说是不是?”
  齐王缓缓点头,轻笑道:“这是自然,贵客请坐。”
  “不曾想,小小的布行,背后的东家,来头这样大!”胡商笑道,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金香,啧啧两声,“不过能有如此机灵能干的丫鬟,这东家,自然不能是常人。”
  “今日请郎君来,乃是有事想请郎君帮忙,只道郎君不好请,才让人做了些准备,看来这准备也是必须的,不然今日,还真是见不到郎君。”方琰缓声说道。
  胡商笑了笑,“原来梁人请人帮忙,都是这么请的呀?备上弓箭手,备上侍卫,真刀真枪,是不是不同意帮忙,就给我来一只冷箭?”
  方琰闻言摇头,“郎君玩笑了,不如此,郎君此时怕是已经离开,如何还能对坐相谈?”
  胡商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忽而道:“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你这丫鬟。”
  他抬手指向站在门口的金香。
  金香立时大惊,脸色都变了,转脸噗通朝沈昕娘跪了下来,“惊慌失措道,娘子……婢子,婢子……”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昕娘忽然拍案而起,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冷的看着那胡商,“你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了,还敢同王爷谈条件?!王爷请你来,说的好听些,是请你帮忙,说的直白点,是给你个机会,救你的命!”
  那胡商不防备,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阵娇喝给震的有些晕。
  “这话,什么意思?某不懂……”
  “你是胡商么?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要不要把你的身份先说说清楚?”沈昕娘冷笑一声,看着那胡商道。役双场技。
  一开始他的做派就让沈昕娘怀疑,这才派了王府的侍卫一直盯梢。如今是真的知道那胡商的身份,还是心头隐隐有所猜测,不得而知,不过她这义正言辞,十分笃定的样子,倒是震住了那胡商。
  胡商好一阵子,没有言语,只拿眼睛打量着齐王爷和他身边那颇有气势的王妃,心头思量着他们究竟是故意诈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你在京城也有好几日的时间了,在食肆坊间,市井街头,听到的议论还不够多么?这京城里头,谁是能帮你,能和你做‘大买卖’的人,你心中还没有个成算么?今日请你来,不是帮我们,说到底,不过是互利互助。要不要做这笔对你对王爷都划算的‘大买卖’,还能郎君自己掂量掂量。”沈昕娘缓缓说道。
  那胡商立时瞪眼,“你们派人跟着我?”
  沈昕娘垂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方琰轻笑了笑,“郎君想好了么?这买卖,能谈么?”
  胡商紧皱着眉头,半晌像是想通了什么,哼笑一声,“且看看你们都知道了什么?谈买卖,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实力,有没有诚意!”
  方琰抬手从袖中拿出个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抬手给身边伺候之人,那人又送到胡商面前。
  胡商心头惊疑不定,接过纸条来,缓缓打开。
  看到字条上的字迹之时,他立时大惊,面色都变了,蹭的起身,手已经按到腰间佩剑之上。
  门外头站着的他的随从,也摆出进攻架势。
  “齐王爷,是什么意思?”胡商冷声问道,脸上那种嘲讽的笑意一丝都看不见了,唯有一片冰冷肃杀,“齐王爷,是要留下我的命来么?街头传言,果然不可尽信,都说齐王爷乃当世贤王……哼哼,真是笑话!”
  方琰微微蹙了蹙眉头,垂眸思量片刻,如实说道:“请郎君来,就是想请郎君解释解释,这上头究竟写了什么?”
  胡商面上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王,又看看齐王身边那貌美的王妃,迟疑问道:“你们看不懂?”
  齐王点头,“所以劳驾郎君。”
  胡商皱起眉头,上下打量齐王,“这信不是给你的?”
  齐王连连摇头,“非也,只是偶然截获来的。”
  胡商抿着嘴,面上似有些不信,“不能吧?偶然截获来的?这么巧?就被你截获?还让我看到?”
  “不巧。”沈昕娘抿了口茶缓缓说道,“王爷为了截获这封信,可谓兴师动众,京城两三年之内,怕是都鲜见隼鸟了。”
  胡商一噎,又低头细看那纸条,眼睛瞪得老大,仔仔细细,逐字看过去,“这字迹,是临摹来的?不是原笔迹?”
  齐王点头,“看来找郎君,真是找对人了!”
  胡商嗯了一声,面上的表情让人一时看不甚清。
  “金香,关门。”沈昕娘忽而说道。
  那胡商竟没有反对。胡商随从虽十分紧张,但主子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厉害的,敢将匕首架在主子脖子上的小娘子,转身将门给关上,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信上写了什么?”齐王问道。
  胡商沉吟片刻,认真看着齐王,像是在暗暗估量齐王的可信度,半晌,他轻叹一声,“纸上写‘二弟告病不现身,疑他出门远行,或已至京密谋议和之事,望悉知破坏。若能让他有去无还,定当重谢。’”
  齐王和沈昕娘对视一眼,沈昕娘忽而起身,冲那胡商福了福身,“二皇子有礼。”
  胡商一怔,连忙也起身还礼,“王爷有礼,王妃有礼!”
  相互见礼之后,他才皱着眉头看着齐王王妃,“王爷王妃怎知我的身份?这京中,可还有旁人知晓?”
  方琰轻缓摇头,“不过巧合,幸而王妃心细敏锐。虞将军来信说明,突厥可汗有两位颇有成就的皇子,大皇子好战,二皇子仁义,主张议和的一直都是心怀百姓,心系苍生的二皇子。想来二皇子能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京中,定然是要图谋大计的。”
  二皇子点了点头,拱手道:“正是为两邦议和而来,可听闻大梁朝中,反对议和的声音,一直占据中坚力量,如今,又有我大兄亲笔信……”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方琰面色也不甚轻松,昨日那游隼飞向蔡相家中的事实,恍如一根刺,深深扎入他的心中。他怎么也不曾料到,竟然是蔡相。
  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事实已经证明,蔡相参与了通敌之事,此事就不可小觑。也决计不能在尚未有全盘把握之时,让蔡相知道二皇子就在京中的事实。那纸条,蔡相已经收到了原件,他若知道,或真的会谋算二皇子性命。如此一来,只怕议和就再无可能,只能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如今先保全二皇子安危是重中之重。”方琰缓缓说道。
  二皇子拱手道谢。
  紧闭的门口却传来扑棱棱的声音,金香在门口发出低低一声惊呼。
  沈昕娘抬眼看向门口。
  “娘子,有只鸟!”金香在门外低声说道。
  “放进来。”沈昕娘话音刚落,金香推开门。便有一只一尺多长的大鸟,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在房梁下头盘旋了一圈之后,落在沈昕娘肩头,还用它那柔软的小脑袋,蹭了蹭沈昕娘的脖子,衣领。

  ☆、第381章 谋事成

  二皇子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这……”他抬手指着那只游隼,“这是我大兄的萨黑拉,从几百只游隼中挑出最为聪明机敏的一只。可它野性难训。一直驯养了有两年多的时间,才敢放入空中不怕飞走。它。它怎么?”
  立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戒备的看着齐王齐王妃两人,眉头皱紧,怀疑他们刚才同自己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齐王点了点头,“是,截获它的时候,它受了伤,王妃照顾了它,所以它便同王妃十分亲近。”
  二皇子哦了一声,眼中仍旧是遮掩不去的惊讶。
  看那游隼落在齐王妃肩头那熟稔亲密的样子,像是有从小养出来的感情一般,哪里像是刚截获没多久能照顾出的感情?游隼比鹰还难以驯养,更为野性。可看王妃肩头那游隼,温顺的不像是天空的霸主之一。
  那分明就是大兄的萨黑拉,突厥话萨黑拉就是猎鹰的意思。大兄对这只游隼,珍爱至极,若是叫大兄瞧见他的萨黑拉如此驯服的窝在旁人肩头。不知道大兄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呢?
  二皇子咧嘴,心头有些幸灾乐祸。
  方琰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
  “既然已经知道了字条上的内容,那便证明了,这件事,蔡相并不是无辜的,我们那些关于误会了他的设想。也都不能成立了。”沈昕娘在方琰身边,缓缓说道。连这只游隼都被认出了是突厥大皇子的鸟,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役肝斤技。
  方琰长长叹息了一声,“知道了是蔡相,如今又能如何?拿下蔡相?蔡相虽不是武将,也没有手握重兵,却是个轻易动不得的角色,牵一发而动全身,称他先生,经他阅卷入仕途的官员,遍布朝堂。若是动了他,朝堂必将震动。且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蔡相一人谋划,还是与人同谋。我总觉得,谢将军……”
  沈昕娘闻言,缓缓点头,谢将军也十分可疑,并不能因为游隼是给蔡相通信,就排除对谢将军的怀疑。倘若这件事情是蔡相和谢将军同谋呢?
  “如今边疆大战,倘若京城不稳,则内忧外患,大梁势必落入动荡之中。”方琰缓缓说道。
  他说的沈昕娘自然明白。两人抬眼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眉头紧皱,浑身防备。
  如今内乱外患,两乱不能同时激起,两线作战势必危急,让若内乱和外患逐个击破,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们不是打算,一错到底,先将我交给那些勾结我大兄的朝臣吧?”二皇子瞪眼说道,“我大兄这人,你们不了解,我却是很了解的,他绝不可能同你们议和,他残忍好杀,骁勇善战。最喜欢的就是屠杀梁人,他曾说,梁人根本就是软弱的民族,不配占据这么广袤的地界,他要让梁人都沦为突厥人的奴隶,为突厥效力。”
  花厅里的头的气氛,十分冷凝。二皇子刚放松的心神,此时更绷紧的像琴弦一般。
  方琰和沈昕娘都没有开口说话。
  花厅里似乎能听到道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知来自何人。
  二皇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可我很欣赏梁人的文化,欣赏梁人的聪敏,梁人的勤勉。我是主张于两邦都有利的结果的。议和,不管对梁人,还是对突厥都是一件好事。梁国境内,可以放牧的地方并不多,我们天生喜欢广袤的天地,喜欢逐草而生的自在生活。我们本可以和平相处的!你们不要为了一时的安稳,做了错误的选择!”
  二皇子说道最后,已经颇有些声色俱厉的意思了。
  沈昕娘侧了侧脸,因为那只落在她肩头的游隼,不停的伸出小细腿儿来,蹬着她的衣领。还拿小脑袋不停的蹭她,见她没有理会,甚至用尖尖的喙来啄她衣领。
  终于引起了沈昕娘的注意后,它又伸出她细细的鸟腿儿来。
  沈昕娘伸手将它从肩膀上拽下来,顺着它的腿向温软的羽毛中摸去。
  在细密的羽毛中,沈昕娘的手指忽而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仔细摸了摸,“有回信!”
  扒开它柔软细密的羽毛,果然在细细的小腿上头发现了一根极细的竹管,绑得紧紧的。方琰拿出他身上锋利的玄铁匕首,递给沈昕娘。
  沈昕娘接过匕首来,小心翼翼的挑开细线,去除蜡封,将竹管里头的小纸条取了出来。缓缓展开字条,依旧是他们看不懂的文字。
  沈昕娘递给一旁伺候之人,那人又送到突厥二皇子手中。二皇子皱眉看着那字条,喃喃读道:“君放心,定留意,若患除,君可谋大事成。”
  方琰和沈昕娘交换了眼神。
  突厥二皇子抬起头来,眼中还有些迷惑不解,“大事成?谋什么大事?什么成?若患除,就是,如果我死在京城,死在大梁,有去无回,大兄就可谋……”
  他喃喃自语说道此处,忽然脸色大变,腾然从矮几后头站起,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着,面色难看至极。顾不上同齐王,齐王妃开口,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二皇子意欲何为?”齐王在他身后问道。
  二皇子心急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快步奔到门口,才低声说道:“谋大事成?我死了,大兄能谋的大事……不就是篡权夺位么?这种事情,他干得出来!他那种人,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呢?我要回去,要告诉父汗!让父汗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齐王府花厅的门是紧闭的,二皇子伸手拉门,竟然没能拉开。
  他本就心急如焚,见自己似是被锁在里头,不能出去,心头更是又急又恼火,回过头来看着齐王同齐王妃,“什么意思?”
  齐王起身道:“二皇子稍安勿躁,信还在这里,大皇子就算要谋划,也是在收到信,知道祸患已除之后才会谋划,没有把握的事情,想来谁也不会去做。”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如此,我也当快些回去,叫父汗知道他的心思,对他有所防范才行!决不能在此浪费时间!”
  “倘若你告诉土门可汗,大皇子意欲谋权篡位,可汗就会坚定不移的相信你么?难道不会怀疑,你是为了陷害大皇子,实际上是你有不轨之心,所以故意要借此机会除掉对你威胁最大的人么?”齐王缓缓问道。
  二皇子听闻此言,拽门的动作登时停了下来,他微微皱眉,细想着齐王的话。眼眸之中的焦急似乎也渐渐冷凝下来。如果他告诉父汗,大兄要谋逆,父汗会觉得是他要排除异己?故意陷害大兄?会么?不会么?会的吧……
  他抬头整整看向齐王,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齐王爷说的有道理……”
  “更何况二皇子此次来京,定然是为了两邦的友好邦交而来的吧?如今还未谈成议和之事,二皇子难道真的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的离开?那这么一趟冒险远走,岂不是无功而返,平白浪费了?”齐王又道。
  二皇子无力的点头,他是想要议和的,亲自来谈成这件事情。若能亲手促成两邦的友好邦交,不禁每年战乱能减少,突厥人的生活也将能有一个不小的提高!
  “齐王是有什么办法了么?不妨说来听听,既然你我都想促成议和之事,如今就是站在一条战壕里的朋友!”二皇子回到矮几后头,又撩着衣摆坐了下来。
  齐王缓缓点头,“如今有一个两全的办法,既能攘除大梁边境外患,又能帮二皇子除去一个一直惦记着你性命的敌手,不知二皇子愿不愿意配合?”
  二皇子微微皱起眉头,“还请齐王明示。”
  齐王爷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指了指矮几上头的字条道:“换个说法。”
  二皇子皱眉,深想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齐王的意思是,告诉大兄,我已经死在了京城,让他谋事?”
  齐王含笑点头,“二皇子高见。”
  二皇子却是立即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齐王爷适才也说了,人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若知道我死了,要举兵谋反,必定是有所持的!必定是做了完全的把握才会行事!我的父汗还一无所知,岂不是要备受其害?万一……万一……万一让他事成了!我的父汗……”
  他一面说着,一面连连摇头,这样的后果已经将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兄事成,父汗枉死,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大梁和突厥都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这样的结果,他绝对承受不起。
  “二皇子误会了,既然说了,谁都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我又怎会让二皇子如此冒险?”齐王摇了摇头。
  二皇子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齐王这才缓缓解释道:“倘若是让土门可汗先知道了大皇子的用心呢?倘若土门可汗事先已经有所防范,而大皇子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阴谋计量,已经尽被可汗知晓。这种情形之下,再谋篡位,可能成事?他没有轻举妄动便罢,倘若稍有异动,那结果必然是大大有利于二皇子的呀?”

  ☆、第382章 施与受

  二皇子蹙着眉头,眼眸之中却是迸发着惊喜的神采。这话说的不错,倘若是他如今回去告诉父汗,大兄要谋逆,父汗未必能相信他,说不定还要怀疑他的用心。可是若是让父汗自己知道大兄的狼子野心。再亲眼看到大兄谋划。那父汗必然要对大兄寒了心,也不必在他们兄弟之间徘徊不定。结果定然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只是,如何能让父汗有所准备?”
  齐王沉吟片刻,缓缓问道:“这里,二皇子您是最了解土门可汗的人。不妨来猜想一下,倘若是这游隼的信落入土门可汗的手中,他会有什么反应?”
  二皇子凝住眉头,思量片刻,倏尔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轻笑来,“父汗认得这萨黑拉是大兄的鸟,父汗若是看到萨黑拉带有密信,并且看到密信上的内容,定然会为了验证密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而原样放回去。让这信仍旧落入大兄手中。大兄看到信,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父汗其实已经早有所防范,且他的一切举动都会落入父汗的眼中!父汗倘若亲眼看到大兄的背叛,而不是单单是听旁人描述——那么父汗一定会心冷至极!到时候。父汗一怒之下,对大兄做出什么来,就不是受旁人的影响蛊惑了,而是大兄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二皇子低头轻笑起来。觉得这办法甚至美哉!自己只要在京城里,保住性命,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说,不用在父汗面前表现什么,就可达到如此美妙的结果,实在是世上最最划算的事情了!
  瞧见二皇子面色,齐王缓缓点了点头。
  二皇子却登时又想起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来,“这游隼是我大兄驯养出来的,只听从我大兄的话,它向来是到了大兄身边才会落下的,旁人绝拿不住它!怎能让它将信先送到我父汗手中?且不引起父汗的怀疑呢?”
  齐王瞧了瞧在沈昕娘手中,十分乖巧的游隼,似是根本没有把这问题放在心上。
  二皇子也看了那游隼和逗弄着游隼的齐王妃一眼,迟疑道:“就算如今这游隼听王妃的吩咐,可京城距离西北千里之遥,中间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王妃便是如今朝它下令,又如何保证,这命令就一定能执行无误呢?人尚且有犯错的时候,更可况一直鸟?”
  他脸上的轻松被浓浓的担忧取代。
  齐王皱眉,忽而问道:“一个名曰楚韵的汉人,可是二皇子的部下?”
  二皇子闻言一惊,瞪眼看向齐王。
  齐王摆手道:“如今二皇子也说了,咱们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朋友,为着共同的目标努力,那些见外的话,就不该说了。彼此最起码的信任应该有吧?”
  二皇子又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没错,他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为我所救,后来表示愿意效忠与我,因为他不是突厥人,大兄也不知我同他的关系,我便将他安排到大兄身边,借以了解大兄的动向。”
  “他前往京城,掳走京城里的小娘子,也是你安排的了?”齐王问道,语气之中并未有谴责之意。
  二皇子叹了口气,“这主意是我授意他向大兄说的,大兄一向嫉妒父汗对我的偏爱,我便利用这点,让他进言大兄道,倘若是大兄能促成我不能促成的议和之事,父汗必然会对他刮目相看。掳走西北大将军虞将军最为关切在意之人,必定能逼得虞将军退兵……是我授意他这般劝大兄的。大兄倒是听信了他的话。”
  齐王点了点头,虞淼猜的果然不错。
  “你的真正用意,就是为了探知大皇子究竟在和京城之中的谁人联系?”
  二皇子立时点头,“两邦议和,分明就是对两邦最有益处的事情!这个有脑子的人都想得明白,我不明白,为何我两次派出议和的使臣,到了京城都是有去无还?难道大梁人都是没脑子的蠢人?当然,此话并无冒犯之意,我只是觉得这般实在太奇怪,所以心下猜测,定然是大梁朝中,出了奸细,或是和我大兄有亲密往来,为了他们私下个人的利益,在破坏这对两邦都有益处的事情,所以我让楚韵走这一趟京城,就是为了探一探,究竟是何人在和大兄暗中联络!可惜不曾想,他在京城逗留两个月之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等不及,这才亲自走了这一趟!不曾想,这亲自走一趟,果然收获不小!遇见王爷,同王爷联手,实在是意外之喜!”
  二皇子拱手朝齐王爷笑了笑。
  齐王也拱手还礼。
  “那若是让这游隼飞到我西北军营之中,让它带去二皇子你对楚韵的吩咐,并让楚韵来促成后来的事情,二皇子以为如何?”
  二皇子闻言,皱眉思索,似乎在十分慎重的考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想了半晌,他却是摇头道:“不妥。”役肝他划。
  齐王吸了一口气,“为何?”
  “我从未见过这游隼对大兄以外的人如此俯首贴耳的!王妃实乃是大兄之外的第一人,如何能保证萨黑拉到了旁人手中,也像是到王妃手中这般听命?倘若它飞离京城之后,特别是深入西北之后,忘记了王妃的交代,仍旧选择听服我大兄,咱们这些计划,岂不全都落空了?”二皇子沉声说道。
  齐王缓缓点头,将胜负成败,全都寄托在一直游隼的身上,似乎的确是太过轻率了。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那游隼的身上,游隼正低头,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沈昕娘净白纤长的手指。
  沈昕娘抬头冲齐王轻轻一笑,“这事情不难啊。”
  二皇子闻言好奇朝她看过来,方琰的脸色却是霎时就变了,“你别说,我不听。”
  沈昕娘抬手落在他的手掌上,轻轻握住他的手,“相交于这件大事促成,旁的事情都可沦为小事了吧?”
  方琰抿着唇,唇线冷硬,微微阖目,不看沈昕娘,似乎也摆出不听她说话的态度来。
  “内忧外患,于大梁来说,相当于两线开战,必然不可能大获全胜,倘若先排除掉西北外患,在安定朝堂内的纷争,罢黜那些存有私心,不利大梁社稷之人,则会有保障的多。”沈昕娘缓缓说道,“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为圣上,为朝廷做的事么?”
  二皇子坐在一旁,没有吱声,却是有些不解,这王爷王妃夫妻二人在为什么争执?
  “上次你离开,你可知家中成了什么样子?你可知离儿他有多想念母亲?上次你回来,我什么都没说,便原谅了你,看来我是做错了,让你以为你不置一词,就这般离开不过是小事一桩,是不是?”方琰气的俊逸的面庞都有些黑,“今日吾就明白告诉你,不行!”
  沈昕娘收回落在他手上的细白手指,淡然看他道:“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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