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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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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宫看到这个场景,邪魅的面容顿时就黑了一半,而萧戎则惊叫道:“啊,主子,这个女人要逃跑……”
“你,给本太子下来。”耶律南宫双目阴沉的盯着云倾,目光深邃如炬,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倾红唇一勾,突然从怀中取出那卷羊皮工艺图,如同挑衅一般的挑动秀眉,随后飞身跃下,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中。
“该死的。”耶律南宫低咒一声,也跟随着冲到了窗格前,在身后三人的惊呼中跟随跃下。
漆黑的夜幕降临,将这片幽静的小镇笼罩住,四周一片死寂的安静。雨已经停歇,但狂肆的寒风不止,云倾长发在风中飞扬,矫健的身形快速的飞奔在青石大路上,随后趁着身后的人尚未追击来时,口含哨子吹了一声响,身后的银貂立刻敢上前来,云倾委身道:“起传信。”
银貂嗷的一声,雪白的身形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身后,马蹄上骤响,耶律南宫策马本来,一身华贵的锦衣长袍,在狂风中簌簌作响,他在看到云倾娇小的身影站在马路中央时,勒紧缰绳,双眼一眯,满身邪气的怒道:“该死的女人,你不要命了吗?竟然从窗格跳下来。”
云倾回头,在夜幕中望着马背上英姿昂扬的男子,脸上的笑意更为浓郁。她刚才之所以要跑,只是为了掩护银貂送地图罢了,现在银貂安全的离开,她也没有必要躲藏,毕竟,她怀中还有一份假的工艺流程需要利用这个契丹太子来传达给匈奴人。
如果她算的没错的话,匈奴人必然会因为那份丢失的工艺图追击耶律南宫,到时候,她将羊皮卷交出去,自然没有人会怀疑那是假的,而如匈奴当真根据这份羊皮地图去铸造兵器的话,不仅会劳民伤财,更是会浪费矿石资源,到时候必会内乱。
耶律南宫看着云倾那绝美却又狡黠的笑意,目光一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不善言语,似乎天生凉薄的少女简直就如同一个谜团一样令他觉得新奇,于是他策马上前,走到云倾身侧,竟伸出手,道:“上来。”
云倾眼底露出几许疑惑,但耶律南宫却委身抓住云倾的手腕,将她提上了马背,圈在了自己的胸前。云倾黜眉,想要挣扎,但是却听到他道:“女人,本太子不管你是谁,但是今天你既然惹了我,那么你便就是我的。”
云倾挑起秀眉,转眸望向他,而他则是十分得意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哈哈哈大笑,随后策马转回了客栈。
客栈前,萧戎和另外一名男子早已等候多时,她们意见耶律南宫带着云倾回来,便道:“主子,这个女人……”
“我叫冷云倾”云倾淡淡的说道。她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和‘中原女人’这些称号。
萧戎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云倾讲话,而耶律南宫则是回头看着云倾,漆黑的眼底也流动着点点惊诧的情绪,但是随后却十分高兴的拉过她的手,道:“你的名字很美,本太子喜欢。”
这下,萧戎彻底僵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他主子竟然说,说,说喜欢这个中原女人,不,这个叫冷云倾的女人,天啊,她们太子不是不近女色吗?要知道因为太子这个问题,契丹王可是费尽心思的对天下人隐瞒,从而,他们太子也就变成了神秘的人物。
其实,只有天知道,他们太子压根就是个玩世不恭,手段凌厉,计谋深远,但是却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怪物……哦,他说漏嘴了。
但是,面对众人的震惊和耶律南宫的一厢情愿,云倾却始终没有说话,她神色淡漠从容,像一只口蜜腹剑的小狐狸,带着狡猾的气息。而云倾的神色,耶律南宫都看了眼里,他薄唇勾起,邪气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指宠溺一般的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道:“冷云倾,云倾,相信本太子,我,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云倾眼底闪过琥珀色妖冶的光泽,却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与似天生凉薄的神色,却让耶律南宫高兴不已,他拉着云倾踏进客栈,就对一旁全身颤抖的店小二道:“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还有准备一些好吃得干粮,我们在天亮之前就要赶路。”
那店小二被吓得机会没有脚软的昏死过去,只能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几位,几位客观稍等,小的,小的马上就去准备”,说罢,跌跌撞撞的,如同身后有恶鬼一般的跑进了厨房,只闻砰的一声,应该是摔跤了。
耶律南宫和回神的萧戎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的心情似乎甚是畅快。
不多时,一顿丰盛的饭菜上齐,三坛烈酒被店小二背来,大红绸布揭开,一阵香气飘散。萧戎一嗅到这香气,就粗话连篇,直嚷嚷着要甩起坛子喝酒,但是却被耶律南宫一瞪,瞬间如同凋谢的花一般拉耸了下来,只能委屈的提着酒坛子将酒倒在一个破瓷大碗内,然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你也喝一点吧?”耶律南宫转头望向身侧的云倾,但云倾却只淡漠的抿着茶水,根本不理会他。他自讨了个没趣,却还是薄唇隐笑的凝视着云倾平静淡漠的眼神,仿佛她是他捡来的宝物一样。
萧戎见自家主子吃了闭门羹,居然还这么乐呵,差点将嘴里的酒杯喷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们契丹神勇无敌的太子在晋天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并且看这个拿了匈奴首领那卷不知道藏着什么内容的羊皮,抛下她们溜走的中原女人还情意绵绵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不降他们主子当回事,连正眼都不看太子一眼。
“多吃一点”三个人喝酒吃肉,很是畅快淋漓,可当耶律南宫发现云倾吃得极少之时,不由得黜了黜眉,随后夹了一大块羊肉放进她的碗里,低沉的道:“你太瘦了,多吃一点,否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原本就是还是一个孩子,云倾秀眉微动,冷瞥了碗里的一大块羊肉,此刻,耶律南宫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立刻又将那块羊肉夹到自己的面前,用桌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块块切开,再递到云倾的碗里。
萧戎的下巴瞬间掉了下来,而另外一名男子僵住了,仿佛看到这一幕币看到最令人惊悚的天外来客一般,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云倾执起筷子,挟起一块羊肉尝了尝,味道不错,不过她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耶律南宫看到云倾吃,眉宇瞬间舒展开来。
一个多时辰,酒足饭饱。但门外的天色却依旧灰暗,似乎进入了黎明前的漆黑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耶律南宫却丢下了筷子,让萧戎去付账,随后带着云倾等人出了客栈,牵回了原本系在来福客栈的马屁,准备上路。
云倾也牵回楚桓送给她的汗血马,这匹马十分壮实,且脾性温顺,在看到云倾时似乎认识她一样,多少有些亲昵。云倾拍着它棕色的鬓毛,而它则对云倾点了点头,鼻息间喷着白色的雾气。
“冷姑娘的马匹真漂亮,应该是纯正的汗血马吧”萧戎翻身上马,目光凝视着云倾那匹强壮彪悍的棕色马屁,那品种一看就知道来自北楚与中原的马屁砸配的优良品种,据说这种马不惧怕水火,一日可跋涉千里。
可是这个中原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马匹?这样的马一般都是北楚王室的坐骑,而每三年才进宫到金陵也不下三五匹,极其珍贵,可谓是万金难求。而像这样的马,除了轩烨国的皇帝、麾下第一元帅冷战天之外,就只有轩烨国的四大诸侯才有,据闻,当初冷战天就是骑着这样的马屁,才击败了契丹的第一勇士。
想到七年前的异常战役,萧戎眼底划过几分危险,这个中原少女身份不明,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凉薄冷清的气势,作业斩杀匈奴首领的手段更是凌厉狠绝,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萧戎的话引来的耶律南宫和另外一名男子的注意,她们都将目光投向云倾的马匹上,那匹马是真的很漂亮,棕色的皮肤光滑,呈现赤红色,鬓毛如发一般柔顺,马尾更是如同似穗子一般,甩动时威武无比。
云倾翻身上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云淡风轻的道:“抢来的。”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听到萧戎仰首大笑起来,他道:“冷姑娘真是太风趣了,难道北楚有很多这样的汗血马么?看这匹马,应该还是最上呈的,起码般配得上楚国的第一元帅,淮王楚桓,当年,轩烨国少帝登基,天子驾六巡视金陵,那六匹马也不过就是这个品种,冷姑娘是去哪里抢来的?”
“你可以闭嘴了,萧戎”耶律南宫在这时冷冷的开口,因为云倾神色有些不悦。
萧戎顿时住嘴,他望向自己的主子,只觉得委屈。太子已经不止一次为了这个女人怒叱他了,可是,这个女人身世如迷,行踪诡异,独自一人涉足北楚,还骑着这么名贵,据说是抢来的汗血马,而且武功似乎也不错,难道,这不奇怪吗?
然,他张望左右,却见耶律南宫和身旁的男子都没有说话,于是他只能在地耸下脑袋,好吧,也是是他想多了。
四人缓缓的在乌辖镇的街道上行走,因为大运河渡口的行船在天没亮之前不会开船,常年行船的人最忌讳大雾天气和辨别不清楚方向的漆黑,很容易迷路。但是云倾之所以慢行,是因为在等,等那些匈奴人来抢回羊皮卷。
卷二 凤临北楚86浑邪义渠
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惟独乌辖镇的那不并宽敞的青石路道两旁的客栈和山庄前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几许红光,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条赤红的长龙。
四匹马慢行,一路随散。
萧戎是个粗犷的契丹将军,最是没有耐性,因而在见到这天慢慢不明朗,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甚至对耶律南宫道:“主子,我们别管那老船夫什么时候开船,不如先上船,让我来划船,就算这大运河再长再宽,也能在一个半时辰内赶到对岸去,这么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有是非。”
云倾挺了萧戎的话,长睫不禁颤动了一下,看来萧戎也已经察觉这今夜的不寻常,这些契丹人的嗅觉都异常灵敏。
耶律南宫剑眉紧黜,黑漆中,只有两侧的灯笼光良照着他绝美邪气的侧容,他沉默不语,也看不清神色,不过似乎在思量什么,少许,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道:“匈奴人凶残阴狠,来福客栈的事情她们决然不会轻易放弃,要来的,躲也躲不掉,如果我们此刻过大运河,她们趁机追赶,湖面水深,对我们更是不利,还不如就在这里速战速决。”
云倾在夜幕中挑起了秀眉,不觉有些惊讶耶律南宫的推断,看来她们必然也暗中调查过了匈奴人的走向。而且契丹位居沙漠边缘,基本上都是旱地虎豹,虽然勇猛无比,但是却见不得水,所以她们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必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地界。
就在耶律南宫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已经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杀气冲天,顺着寒风迎面扑向了云倾等人。萧戎面色微变,立即嚷道:“主子,她们起码有数百人马,我们该怎么办?”
“将他们引到大运河边上,我们生活在旱地,他们生活在雪地,比我们好不了多少”耶律南宫说罢,大喝一声,策马前奔。云倾与萧戎等人跟随其后,顿时间,急促的马蹄声再次震动了整个乌辖镇。
乌辖镇离大运河的石岸并不远,但是因为一天一夜的大雨,却使得路上泥泞难行,马蹄踏过,更是泥水飞溅。一炷香的时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丝猩红的云彩在漆黑的湖面上映照本了凤尾的斜长,红日初升。
几声马蹄嘶鸣,众人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之时,身后的数百匈奴人已经追了上来,将他们的路全部堵住,只见一名彪壮的匈奴大汉提着一对带利刺的铁球上前,他身上包裹着狼皮,脚上穿着黑靴,头戴虎裘帽,额头暴起凸出,及腮的如刺猬一般的胡渣,声如雷动,喝道:“南宫太子,久违了。”
“雷神怒,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本太子见你身体健朗,足见七年前的那一箭都没能穿透你这身后皮囊,真是令人敬佩。”耶律南宫冷冷一笑,却没有丝毫惧怕,俊美邪气的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但是眼底也划过一丝狠辣之色。
“哈哈哈。”雷神怒仰天大笑,那声音机会震动了脚下了山石,他双目如雷,面如重枣,肤色极为深沉,身体也宽大壮实,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将衣襟上的狼裘猛的一扯,突然露出了一块紫黑色的钩形印记,似乎那里少了一块皮肉一般,他粗糙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刺耳,道:“南宫太子神勇无敌,当年的一箭从我胸口对穿,险些丧命,不过,好在我的天生心脏偏移,没有伤到要害,哈哈哈……。”,说罢,他眼底满是嗜血的残暴,狠狠的瞪着耶律南宫。
耶律南宫猛的眯起了双眼,显然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在试探眼前这个人是否是当初被他一箭穿心的雷神怒,而那个男子竟然扒开胸口的伤痕,讽刺他射了偏箭。
云倾看到这个名为雷神怒的男子时,眸光也微沉了沉,看这个男子的模样,应该力大无穷,因为他手中提着手腕粗的铁链,链子上还坠着两只极为粗的狼牙刺球,寒风怒吼,那狼牙刺球在风中呼呼的转圈,在初升的红日照耀下,闪烁着刺目的猩红光泽,令人惊悚战栗。
萧戎冷哼一声,也十分狂傲的大笑起来,道:“雷神怒,我原本以为你只是长得像怪物一样,没想到你他妈得连心脏都长得都是歪的,你们大汗的眼光还真是特别,居然让你这样的人做部落首领,可是你他妈得也就做了,居然在看到楚桓的时候吓得尿裤子,真他大爷的,连契丹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雷神怒一听萧戎竟然辱骂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凸出的额头暴起青筋,看起来还真的很像雷神,他甩起手中的铁链,呼呼的几声骤响,策马上前,大喝一声,道:“萧戎,你找死!”
萧戎不屑的啐了一口,随后抡起手中的长剑猛踢马腹上前,二人兵器碰撞,发出震天的声响,只闻咚的一声,火花四溅,回声震荡在大运河的空荡荡的湖面上,惊得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无数涟漪波澜。
“雷神怒,住手,不可对南宫太子和萧戎将军无礼。”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匈奴的马群中发出,冷静从容,且包含着威慑。雷神怒一听到那声音,立刻收回铁链,退回了匈奴那侧。
耶律南宫和萧戎都震住,云倾也微挑眉,四人都朝匈奴的马群中望去,前方,那数百人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骑着一匹套着铁盔的战马慢慢的走来,他一张国字脸十分严肃,目光沉稳,平静的凝视着耶律南宫和萧戎,但在眼光扫到一旁身着青布衣裳,青丝在寒风中飞扬的云倾时,顿了顿,浓郁的眉宇也慢慢的拧起,但随后却平稳的道:“南宫太子,当年旱地一别,承蒙太子和泰安王的照顾,使得我和雷神怒险些没能踏出大漠,七年了,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本太子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鲁王殿下,您老还真是福大命大。当才,在您老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本太子抬疑惑雷神怒凭什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现在我看到鲁王殿下,顿时就豁然开朗了。”耶律南宫浪声大笑,但是眼底却满是冷意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原本已经在七年前就该殒命的男子。
“天下之大,能与我匈奴并肩,且被中原人排挤在外的也只有契丹,而在契丹能与我相识的也只有南宫太子,所以既然太子至今还生龙活虎的活着,那本王,自然也不能有事了。”鲁王朗声笑起,花与剑满是客气。但是此刻的气氛却令人感觉不出丝毫的和谐,而是凝重的诡异。
“哦……”耶律南宫似了然一般的出声,声音拖拉得极长,随后冷笑道:“但是鲁王殿下千里迢迢的从匈奴跑来大运河岸边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鲁王双眼微眯,他目光突然扫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云倾,低沉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前天夜里,本王的几个属下在乌辖镇的来福客栈惨遭灭口。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背着本王做手脚,死的倒也是活该,但是他们身上却还带着一份对我匈奴极为重要的羊皮卷,现在已经不见了,而本王一路打探下来,据说,是被一位与南宫太子同行的中原少女拿走了,所以,只能一哭追随南宫太子和这位姑娘。”
“放屁,什么羊皮卷,他妈的,老子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一提到羊皮卷的事情,萧戎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似竖起来一般,充斥着杀气,手中的长剑扬起,挡在了耶律南宫和云倾的面前,大有要掩护他们先走的架势。
鲁王面色一变,目光更为深沉,他沉声道:“我匈奴义渠氏族的长老个个敬佩契丹萧氏的功绩,若非因为两国首领不和,匈奴与契丹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所以浑邪部落里那些趁机作乱分子的挑唆,本王只能对南宫太子和萧将军说句抱歉,还请两位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将羊皮卷还给浑邪部落,若是将来契丹有什么要差遣义渠氏族的事情,本王自然一马当先。”
鲁王的这番话让耶律南宫和萧戎都略带震惊,因为以义渠氏族的性格来说,七年前,雷霆怒和鲁王险些丧生在旱地大漠,她们必然是对契丹已经恨恶到极点,但是鲁王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份羊皮卷里,当真藏着不为人知,但却至关重要的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耶律南宫突然觉得很好奇,而萧戎更是蠢蠢欲动。
于是萧戎便皮笑肉不笑的道:“鲁王殿下客气了,契丹和匈奴本来就是一个老祖宗,并且还是耶律氏族的先祖,所以说这话就太生疏了,但是殿下啊,您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我们可真是没有见过你所谓的那什么羊皮卷啊,莫不是你们浑邪部落的那些属下为了保命,故意嫁祸给我们太子呢?”
萧戎是个铁铮铮的契丹将军,他凶悍起来可谓是神勇无比,但是耍起无赖起来却也如同耶律南宫一般,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含糊。
鲁王双眸眯起,知道谈判已经没有结果了,他神色也冷了下来,而在一旁的雷神怒更是挥起手中的狼牙刺球,喝道:“萧戎,你这个卑鄙小人,敢做不敢当。王爷,看来这帮契丹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就让属下上前去将那个中原女子绑回来。”
云倾秀眉一挑,而耶律南宫的眼神陡沉,刚才那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间消失,他双目眯起,露出怒意,冷冷的道:“无耻卑卒,竟敢藐视本太子的女人,萧戎,给我上。”
萧戎虽然被耶律南宫那句‘ 本太子的女人’给怔了一下,但是大战在即,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思计较太子是否真的看上了云倾,只大喝一声,提起长剑便再次策马冲上前去。雷神怒见萧戎气势汹汹的冲上来,不等鲁王下令,就提起铁链应势上前去,呼呼的挥起狼牙铁球,飞上前去。
萧戎一长剑挡回,大力挥起,铛的几声穿梭在狼牙铁刺上,火光溅起,二人都是大力,可谓是旗鼓相当。但是看到这一幕的鲁王却面色发青,他薄唇抿了抿,似在寻思着什么,少许,他十分阴沉的对耶律南宫道:“南宫太子,为了一个中原女人大动干戈,有这个必要吗?那个女人虽然的确貌美,但是契丹王族可是容不下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登堂入室,毕竟,耶律一族自古都是与萧氏联姻,萧大将军的没灭在七年前早已是契丹王钦定的太子妃,难道南宫太子想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悔婚?再者,这个女子也不像是甘愿为妾的样子。”
鲁王知道不能跟耶律南宫真的大动干戈,毕竟匈奴边境不仅有楚桓、冷战天,就连中原皇帝凌烨轩和那个叛徒齐戎秋也在,如果此刻她们再与契丹结下梁子,福祸难测。
云倾目光微动,她平静凉薄的望着鲁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浑邪部落最为年轻的首领,曾在七年前与契丹交战一次,可惜那一次误入契丹的埋伏,全军覆没不说,还差点丧命大漠。她也一只都以为整个人已经死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活着。
鲁王的话让萧戎有片刻的山闪神,险险的躲过了雷神怒的一棒槌,他推开数米,气喘吁吁,不禁将目光落在鲁王身上。而鲁王见自己激将法奏效,则继续道:“萧将军,是家族的利益大,还是这个南宫太子喜欢的中原女人重要?本王一只都钦佩萧将军的勇猛,但是就算是契丹的第一勇士,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威望,只不过只是一节草莽。”
“你休想用这个来激怒大爷我,他妈的,我以前还一直都以为义渠一族的人都他妈的都是个人物,现在看来,还比不上呼延氏族的那些小卒,要打就打,老子不怕,别他妈的在打仗的时候跟老子说什么仁义道德,家族耻辱。”萧戎啐了一口,大声嚷骂道,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这位匈奴的王爷。
“萧戎,你少在那里废话,王爷跟你说话,是你的荣幸。”雷神怒也是一个直肠子的武夫,所以也听不明白鲁王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想做什么,他只知道丈夫战死沙场,那是至高无比的荣耀,于是他再次挥起铁锤,冲上前去。
“本王也没有别的一丝,只是想提醒萧将军而已,若是萧将军不怨自挺,那就算了,毕竟无论是匈奴还是契丹,家族的利益永远都是放在最前面的,若是萧将军为了主子的喜爱,要葬送了自己妹妹的一生的话……呵,不过,这或许也可以成全一段佳话,将来在历史之上,契丹还有一位中原的王后,并且这位王后还改变了契丹原本勇猛的血统”鲁王并不在意萧戎的咒骂,而是继续云淡风轻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将矛头直指云倾,想要激怒萧戎和耶律南宫。
实际上他已经达到目的了,但是萧戎的确愤怒到了极点,可惜,鲁王却猜测错了萧氏一族对耶律一族的忠诚度,所以,萧戎并没有将怒火发泄到云倾身上,反而是对雷神怒奋力抗击,只见一阵火花青铜铁骑锉响之后,双目怒赤的萧戎突然从马背上腾起,啊的大吼一声,将长剑劈在了雷神怒的天灵盖上。
“啊……”雷神怒惨叫一声,那声音如同闷雷轰响,传荡在的令人惊悚,而萧戎收回长剑之后还不死心的又是一击,直直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雷神怒身子在寒风中僵住,脑袋上的鲜血流满了那张狰狞的脸,胸口的鲜红液体喷出,溅红了马匹和周遭泥泞的雨水烂泥,但是他还是怒睁着大眼,狠狠的对上萧戎,牙齿咬得极紧。
鲁王见激将法不管用,握着缰绳的手猛的一紧,随后再也管不了别的,立刻下令道:“杀,将那个中原女人手上的羊皮抢回来”,顿时间,那些匈奴士兵纷纷冲上前,长矛刺枪锋利的刺上前去。
耶律南宫见状,立刻挥起腰间的软剑,唰唰的两下就砍下了几名匈奴的头颅,且对云倾道:“你退后”,说罢,在马背上腾空跃起,飞速的抢走三无名匈奴士兵的长毛,对着鲁王挥过去。
鲁王先是一惊,随后也跃身旋转躲过,但是坐下的战马却被刺中,双足腾空嘶吼了两声之后,转头就受惊的乱奔。此刻,萧戎已经杀红了眼,他策马掩护耶律南宫和云倾,在人群中胡乱挥舞着长剑,只见四处人头飞起落地,被嘛践踏成泥。
“耶律南宫,你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与匈奴为敌,你会后悔的”鲁王见情势不妙,站在满是烂泥血水的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大喝道:“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等一下”突然,就在两军混战,杀得昏天暗地,那地上的鲜血比天空赤红的火云更加猩红狰狞的时刻,一道娇嫩婉柔的女子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在厮杀声和血腥的交融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但是,这种带着凉薄淡漠的声音却让匈奴的军队和耶律南宫等人都僵住了,瞬间,几百双眼睛都直直的望向了云倾。鲁王也怔住,他目光陡然眯起,望着那个骑着珍惜汗血马,一身冷傲,显得凛冽却又凉薄的少女,眼底原本的疑惑又转为了惊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否则面对这样的杀戮何以还能这样的平静?
“云倾,你做什么?”耶律南宫面色沉凝的望着云倾,身上的戾气充斥,见众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之时,目光冷凝,挥剑挡在她的身前。而鲁王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倾,淡淡的道:“这位姑娘似乎有话要说?”
云倾面色平静,一身朴素的男装和不施粉黛的素颜遮掩不住绝色的美貌,如墨的似绸的长发在寒风中飘扬,目光沉稳冷冽,红唇轻抿,不怒而威。众人都惊叹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红唇微微张开,似能感觉得出她的吐气如兰,随后,她浅浅一笑,淡淡的道:“鲁王殿下只要那卷羊皮,是吗?”
一句话,众人震惊,耶律南宫剑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云倾,而鲁王先是一怔,随后突然仰首笑起来,他道:“还是这位中原姑娘开明,只要姑娘愿意将羊皮卷给本王,本王可以用义渠氏族和浑邪部落的声望保证,定然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并且还会护送南宫太子和萧将军安全度过大运河。”
“我呸,老子还不知道浑邪部落和你们义渠氏族居然还有他妈的什么声望,而你,义渠一族的首领,堂堂匈奴的鲁王殿下,刚才还不是用激将法想致我于死地,声望,信用,去你的,别萧大爷我大口啐你”萧戎十分粗鲁的大声嚷起来。
鲁王目光凝重,面色紧绷起来,显然已经被萧戎给惹怒了,但是却还是强忍着,似乎没有听见萧戎的那些粗话一般,继续看着云倾,诱惑的道:“这位姑娘的意思呢?”
“羊皮卷我们没有,要杀现在就动手”耶律南宫突然冷冷的说道,满身邪魅的气息衬托得他更加的玩世不恭,但是那双深沉的眼底却充斥着某种令人看不真切的危险和凛冽。
云倾不再说话,因为太过大方的将东西送出去,只会惹来揣测。鲁王见云倾不再说话,顿时震怒起来,他要紧牙关,眯起了深邃阴毒的双眼,冷冷的道:“看来,这场谈判不能成功了,既然如此,南宫太子,你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说罢,突然从怀中扯出一块令牌,喝道:“大汗密令,将契丹太子和萧戎绑回匈奴,夺回羊皮卷,能胜任者重重有赏。”
耶律南宫剑眉一挑,而萧戎则是怒目圆瞪的喝道:“就凭这些败将小卒,还想抓本将军和太子殿下,真他妈的找死”,说罢,就冲上前去砍下了几个匈奴士兵的脑袋,挥剑迎战起来。
已经受了重伤的雷神怒捂住胸口不断喷出的鲜血,面色黝黑,双目赤红,满脸血污,甚是骇人,他抡起狼牙刺球,咬牙道:“萧戎,你该死”,说罢,策马冲撞上前,其间甚至砸伤了两个匈奴士兵,只见血光飞溅,密布如雨。
耶律南宫软件飞驰,唰唰的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后在看到雷神怒如同一头失控的野豹一般冲向正在混账的萧戎,双眼一眯,腾空而起,持剑飞去。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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