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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我儿子的给我还回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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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趁着如今陛下还念着和晗儿的情分,咱们安安生生的,别去招惹他,好么?”焦夫人上前,握着焦国丈的手,轻言细语地说道。
焦国丈皱眉,一阵烦躁。若他能有其他办法夺得陛下青眼,他哪里还需要再送一个女儿入宫?
“你可知晓,如今陛下雄心勃勃大展宏图,启用之人无不是文武精英,焦家哪一个拎出来是可以和别人一战的?若儿孙们争气,我何故要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焦国丈拧着眉头道。
“砰——”
房门被突然推开,夫妻俩都俱是一惊,齐齐侧目看去。
焦竹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像个小阎王似的将夫妻俩盯着。
“难怪母亲这几日举止异常,方才在马车上又问那般的话,原来真的是打着送我入宫的主意啊。”焦竹跨步进来,冷冷地道。
焦夫人被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骂道:“你这冤家,怎么神出鬼没的——”
焦国丈怒拍桌面,起身道:“为父平常是如何教你的,你就是这般没规没矩擅闯父母卧房的吗!”
焦竹心中怒意滚滚,她简直对这个家失望透顶。如今面对父母的责难,她丝毫没有慌乱,反而能在愤怒的情绪中找到一处平衡来对抗眼前这对“豺豹夫妻”。
“爹,娘,平常你们二位将姐姐挂在嘴边也就罢了,我知道她是你们的遗憾,所以你们屡屡将我和姐姐做比较我也不生气。可如今看来,你们哪里是想念姐姐,你们是忘不了姐姐给你们带来的荣耀啊!”焦竹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平和,口吻讽刺,“从前我嫉妒姐姐,觉得她得到的爱比我多,可我现在可怜她,因为你们爱的根本不是她啊!”
焦国丈眯眼,对这个温顺的小女儿又有了新的认识。
焦夫人前些日子还因为焦竹出言不逊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心生愧疚了许久,如今看来却是那一巴掌打得太轻了。
“焦竹——”
“母亲!”焦竹截断焦夫人的话,抬起下巴冷冷笑道,“因为我是焦家人,所以即使我现在恨透了这个家却还是要提醒二位一句。安静待着,或许还能让陛下记得姐姐的好,顾念着焦家几分,若是你们执意要去挑衅陛下和皇后,许家今日的下场便是我焦家的。”
说完,她往回退了两步,斜睨了夫妻俩一眼,甩袖离开。
“这、这丫头,越发不像话了!”焦夫人气得头晕目眩,扶着桌子太阳穴一阵乱跳。她又因为担忧侯爷惩罚女儿,转头又去向焦国丈解释,“这丫头最近中了邪了,屡屡犯禁,我明日便关她几日,让她好好清醒。”
三十年的夫妻了,焦夫人还是了解自己夫君的,若是由他出手,恐怕焦竹这丫头蹦跶不了几日了。
焦国丈掀起嘴角,一脸嘲弄的模样:“想我焦家儿孙成群,真正有点儿魄力的却是这个要出门子的丫头。”
焦夫人扶额:“……”夫君,你莫不是被气糊涂了?
“罢了,送这样的女儿进宫想必也让我们讨不了什么好,此事就此打住吧。”焦国丈起身,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朝床榻走去。
焦夫人松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桌面,这一天惊吓连连,她都快怀疑自己撑不住了。
——
泰元宫,姚玉苏一边吃着血燕一边听着故事。
“……之后焦国丈便一脸诚挚地向陛下请罪,说那日说的是糊涂话,请陛下莫要放在心上,若是要责罚焦家也全盘接受,只是不要迁怒到焦后的身上。”红杏将从苏志喜那里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姚玉苏,学得像模像样。
“铛——”姚玉苏放下勺子,将碗推开,红枣上前将碗勺收走。
“你说说,他请罪就请罪,提什么焦后,是生怕皇帝不把这笔帐算在焦后的头上不成?”姚玉苏觉得这位国丈脑筋不是很清楚,若是他,这个时候正是将焦后撇得越干净越好,整这一出戏,和之前他以焦后的名义送女儿入宫有什么不同?
红枣笑着道:“他也是怕陛下忘记了这层情分,时时提醒呢。”
“对于头脑不清楚的人,这样时时提醒也没错,但是对于陛下这样的人来说,越是想表达的东西就越要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免得他一下子就猜到你要作什么妖。”姚玉苏一边用帕子按嘴角一边说道。
“皇后说这话想必是颇有心得啊。”一声洪亮的嗓门从外间传来,屋子里的主仆都是一惊。
“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姚玉苏探出身子低声问红杏,红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不知道。
须臾间,出声的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来了。
姚玉苏收回身子坐好,看似淡定实则不淡定地问:“今儿怎么这么早?”
蔺郇侧身落座,展开袍子,道:“不早怎么能听到皇后的精彩之语呢?”
姚玉苏端起杯子喝茶,意图回避。
“朕一直奇怪皇后鲜少向朕表明心意,难道就是此般缘故?”他转头,笑着盯着喝茶的她问道。
姚玉苏喝茶,喝茶,再喝茶。
“皇后不否认就是默认了。”他收回脖子,点了点头,一切了然。
红杏红枣低头,掩饰笑意。
“你们两个莫笑,皇后可在你们面前说过中意朕的话吗?”蔺郇又将苗头指向她的宫女们。
红杏瞥了一眼红枣,率先作答:“主子一向内敛,就算心里中意陛下也不会说给奴婢们听的。”
姚玉苏微微一笑,还是自己□□出来的人好使,回答得多漂亮。
“红枣呢?”蔺郇不满意这个回答,又换了一个人。
红枣一向比红杏沉稳,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更具可信度,蔺郇对她寄予了厚望。
红枣抬头,看了一眼主子,姚玉苏握紧了杯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依奴婢所见……”红枣吞吞吐吐地道,“除了小公爷以外,主子还没有像珍重陛下那样珍重过其他人呢。”
姚玉苏:“……”
蔺郇诧异,还真让他给逼出来了?意外之喜啊!
“皇后,红枣你就别放出去了,朕看再也没有比她伺候得更好的人了。”蔺郇大喜,毫不吝啬夸赞红枣。
姚玉苏眼角一抽,抬眼看向红枣,这丫头,平常也不见这么老实的!
第86章 诉状
关于红枣那日的回答,蔺郇后来也下了结论。
“她是希望朕对你更好。”
姚玉苏与她相伴十几年; 岂有不知她心意的; 她越是如此; 姚玉苏便越要为她考虑。蔺郇说不放她出宫的话毕竟是一时戏言,眼看着红枣还有两年就要到二十五了,姚玉苏自然会为她找一个可靠的夫君。
——
开春在即,小璃国联合其他小国骚扰边境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经过一个冬天的筹备; 蔺郇决定开始对东境用兵。
“郭启仪跟随朕多年; 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此战就由他挂帅吧。”蔺郇研究了一会儿沙盘; 抬起头来道。
周麒麟在一旁道:“那他可乐坏了,自从宋威出去他就一直摩拳擦掌的。”
“朕看出来了。”蔺郇一笑,双手叉回腰间。
蔺郇本就是战场上得来的天下; 座下武将无数; 要派出个人收拾小璃国简直是太过容易。他将此战交给郭启仪一是相信他,二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毕竟蔺郇对于他们这些王府老人的情分要更深一层。
奈何; 天有不测风云。蔺郇要抬举他,他家夫人却要灭了他。郭夫人一纸诉状递到京兆尹府那里,告夫君与人通奸,京兆尹不敢擅专; 火急火燎地就进了宫; 原封不动地将诉状呈给了蔺郇。
苏志喜不敢上前看诉状上到底写了什么; 但看蔺郇越来越黑沉的脸色,想必形势不太乐观。
京兆尹一边抬手擦汗一边道:“郭夫人在府门前击鼓,围观者不下数十人,幸好有捕快认识她,赶紧将她请了进来,否则……否则现在满京城都传开了。”
“荒唐!”蔺郇将诉状拍在桌面上,一脸怒容。
京兆府尹不敢多言,缩头不语。
“朕正值用兵之际,主帅却传出与与人通奸的名声,这是存心让朕下不了台啊。”蔺郇冷笑道。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京兆尹因为奔跑而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来人,去请皇后。”蔺郇道。
“是。”苏志喜弯腰退出殿内。
春衫渐薄,姚玉苏的肚子也遮不住了,微微凸显,整个人的气质跟变得柔和了许多。
“陛下十分震怒,皇后主子要进去的话可千万不要跟陛下对上。”苏志喜亲自去请了皇后,一路都在跟皇后交代,“陛下一直在准备对东境用兵,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了主帅,前些日子才定了郭启仪,现下他后院起火大抵是不能用了,如今陛下心情烦躁,请皇后主子多担待。”
他事无巨细地向姚玉苏交代,惹得她笑意连连,心想这厮要是个女人的话她还真有点儿担心呢。
“好了,就你啰嗦。”姚玉苏轻哂一声。
乾元宫近在眼前,苏志喜停下脚步,伸出手让皇后搭在他的胳膊上,笑着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皇后主子更了解陛下的了,是奴才多嘴了,还请皇后主子勿怪。”
姚玉苏挑眉一笑,抬腿跨进了内殿。
蔺郇的神色果然与平常不同,见着她了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皇后,有管教天下女子的权利,你赶紧将郭启仪的夫人宣进来好好教训她一通,让她知道什么叫孰重孰轻!”
姚玉苏见他大概是被气得不轻,没有多问,转头道:“去宣郭夫人进宫。”
“是。”红枣就站在她身后,听旨而行。
待蔺郇发泄完了,京兆尹才有空给皇后请安。
“周大人免礼。”姚玉苏微微一笑,“陛下正在气头上,想必也懒得与本宫解释,不知周大人可否将原委告知本宫一二呢。”
周盛宏平日里哪有直接回皇后的话的机会啊,如今时机正好,他自然毫无遗漏地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讲与皇后听。
姚玉苏听完之后,瞥了上座的人一眼,暗道:怪不得这么生气,原来这里面还有家丑啊。
姚玉苏早就知道建和公主和郭启仪的事早晚会东窗事发,看,现在就来了吧。那郭夫人何等人也?将门出身,脾气火爆,又是一路陪着郭启仪走到今日的发妻,养育儿女,管教侍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建和随性而为,终于是踢到铁板了。
“周大人,此事本宫和陛下都知晓了,你先回去吧,莫要声张。”姚玉苏道。
周盛宏看了一眼陛下,见他没有出声,领命跪安。
“臣告退。”
姚玉苏招了招手,红杏上前,她小声吩咐了红杏几句,红杏点头,匆忙出去。
蔺郇一顿气发完了,见姚玉苏还站在那里,赶紧呵斥苏志喜,道:“你是死的不成?就让皇后这样站着吗!”
苏志喜大呼倒霉,之前还嘱咐皇后不要去触霉头,没想到遭殃的却是自己。
“好了,你吼他做什么。”姚玉苏抬手示意苏志喜不用搬椅子,她上前朝他走去,绕到他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此事也未必那么难办,你手下能臣无数,难道缺了郭启仪这仗就打不成了?”
“不是这个理儿。”蔺郇皱眉,心情烦躁,“他是朕一手带出来的,眼看着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却败在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怎么能让人不怄火!”
原来是心疼啊。
姚玉苏伸手搭在他的太阳穴上,他习惯性地作出了防御姿态,浑身紧绷。
“放松。”她抬起一只手来拍拍他的肩膀。
他应声松弛,整个人往后倒去。
“皇后,能朕顾念旧情的没几个,可这些人怎么就不让朕顺心呢。”他也有抱怨的时候。
焦家算一个,郭启仪算一个,结果却是统统不中用,让他寒心。
“人都缺点,也有弱点,认清了就好了。”姚玉苏轻柔地帮他按着,温言劝道,“陛下是万民之主,除了开疆扩土、让民增收以外,臣子也是子民啊,他们有时候也需要烦一烦陛下。”
“可真烦。”蔺郇摇头。
姚玉苏笑道:“这算什么,你当初娶我的时候难道不让他们烦吗?各有各的烦恼罢了,也不见得是什么致命的弱点。”
蔺郇握住她的手,转身道:“咱们怎么能一样,朕娶了这么好的皇后,他们能比吗?”
姚玉苏扬眉:“陛下可真是王婆卖瓜了。”
经她一阵打岔,蔺郇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周身的那股郁气消散无踪。
大约半个时辰,外面有人进来通报,道郭氏夫妇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姚玉苏道:“将郭夫人请到偏殿去。”
小太监应声下去。
蔺郇道:“你好好替朕问问她,到底是她的家事重要还是朕的国事重要。”
姚玉苏不客气地伸手拧他的脸,道:“陛下难道不知对于有些女人来说丈夫就是她的天吗?是她的天垮了更重要还是陛下失去主帅更重要?”
蔺郇这句话很赞成,对她划定的这个范围却不满意:“什么叫有些?”
姚玉苏整理了一下衣裙,拍了拍袖子,笑得十分心机:“就是有些啊。”
说完,不等蔺郇变脸,她转身朝偏殿走去。
“姚—玉—苏!”蔺郇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别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朕!”
苏志喜:想捧张镜子给陛下,但又怕被踹,好纠结。
——
姚玉苏去的时候郭夫人已经等在了偏殿,见她进来,四平八稳地福了个礼,像是早已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郭夫人请起。”姚玉苏落座后,抬手示意。
郭夫人年约三十,长相端正,举手投足有一股爽利的劲儿,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张扬泼辣的美人儿。这样整日在后宅操持家务的女人是比不得只管风花雪月的建和,两者之间男人会选择谁自然毫无疑问。
然,这并不是姚玉苏偏袒建和的理由。
“夫人的委屈本宫与陛下已知晓了,不知夫人作何打算?”姚玉苏开口问道。
皇后第一句竟然不是问罪,这已让郭夫人感到惊讶了,见她又问起自己的打算,整理了一番思绪,道:“妾身自知此举乃蚍蜉撼树,也不想求个什么公道,只想让陛下作主让妾身与他和离。”
“夫人与郭将军可育有孩子?”
“三子两女。”
“年岁几何?”
“长子十三,次子十岁,小儿子两岁,两个女儿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郭夫人回道。
姚玉苏点点头,道:“都还小,并未成年。夫人若要与郭将军和离,那孩子们就该留在郭家,夫人可舍得?”
郭夫人抬头,目光锐利:“凭什么!我生的孩子们自然是跟着我走!”
“请夫人注意措辞。”红枣在一旁提醒道。
郭夫人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竟然没有用敬语,幸而皇后的脸色却并未改变。
姚玉苏道:“郭家有二老仍在,夫人恐怕带不走孩子。况且夫人将孩子带到哪里去呢?夫人出自蜀地,娘家亲人都在那里,夫人难道想带着孩子回蜀地去吗?”
郭夫人自从知道自己丈夫与建和公主不清不楚以后,便绝了要与他过下去的心思,一心想着切结,倒是没有细想这些问题。如今皇后提起,她自然不能以没有考虑为借口。
“有何不可?蜀地是他们待惯了的,风景好人也好。”
“本宫记得郭夫人的长子是在国子监读书,对吗?”
“娘娘好记性。”
姚玉苏笑着道:“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能够成器,所以不管再难都要让孩子有一个好环境。不仅夫人如此,本宫也是这般,所以才将膝下唯一的孩子送出宫读书,盼望他能明理知事,日后也能为君分忧。”
郭夫人自然知道姚后有一儿子,并且在宫外念书,似乎拜的师傅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儒。她以为这样的往事皇后不会在人前提起,没想到她却说得如此自然、亲切,好像与寻常父母并没有什么二样。
“是,妾身也有听闻。”郭夫人不自觉地就将声音放低了许多。
“那么,郭夫人可知道在国子监授课的先生和蜀地的先生有多少区别?”
“……妾身不知。”
姚玉苏叹息一声,道:“都说寒门出贵子,可纵观历朝历代,有多少贵子是出自寒门?这天子脚下汇集了无数能人,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这里的学术气氛是最浓的,风气也是最正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读书和在蜀地那样偏僻的地方读书,夫人难道不知其中的差距吗?”
郭夫人一时语塞,她光顾着为自己讨公道了,忘记孩子们若是跟着她一起走将会失去太多太多了。长子一向喜文,早早地就考入了国子监,比起那些要动用家里人脉才能入学的人,他已经遥遥领先。若是因为跟着她回蜀地而耽误学业前程,那她是万万不干的!
思及此,郭夫人抬头,神色伤痛:“皇后娘娘说这些,便是要让妾身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了?娘娘得陛下宠爱,世人皆知,可娘娘岂知这世间还有许多女子被夫君摒弃、忽视?”
“妾身并不是拦着他不让纳妾,家里也有两房妾室,可他竟然选择在外面与人私通,这将妾身的脸面置于何处?”郭夫人双眼一闭,热泪滚滚。
同是女子,又岂能不知其中艰辛呢?
“夫人,今日就你我在这屋内,我便说一句实话,不知夫人可愿听一听?”姚玉苏道。
郭夫人抹泪:“娘娘请说。”
“不管是民间话本也好,众人交口相传也好,本宫与珍妃的故事,想必夫人并不耳生了吧?”姚玉苏笑着问道。
郭夫人一惊,竟不知皇后什么都敢说。她茫然点头,只有点头。
“孝哀帝宠爱珍妃,无所不应,可他再怎么荒唐,却从未想过废弃本宫这皇后之位。你知道为何吗?”姚玉苏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笑得十分平常,就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妾身不知……”
“因为他需要本宫,本宫对于他来说,价值远远高于他对珍妃的喜爱。”姚玉苏微微偏头,嘴角含笑,“或许是本宫狂妄了,但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若是自己不想让,那旁人是无论如何也扯不开我的。”
郭夫人抿唇,心中大骇。
“娘娘说这些……是想劝妾身隐忍吗?”
“若你能在和离之后给孩子们更好的条件,让他们有更好的出路,那本宫今日什么也不说,亲自帮你们签了这切结书。”姚玉苏抬起下巴道,“背信弃义的男子,本宫从来都瞧不上,不管他有多大本事。”
郭夫人双手缠紧,不知为何,她心里激流涌动,像是从旁人口中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
“夫人,你有五个孩子,你潇洒去了,孩子们日后怎么办?”姚玉苏一改刚才的坚毅,声音柔和下来,“男人要不要都好,但孩子却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难道不为他们筹谋吗?五个孩子若不顶着郭家的名号出去,男孩儿便罢了,可以自己搏个前程,女儿们呢?还能许到钟意的人家吗?”
听了皇后一席话,郭夫人已经完全没有方才的愤怒决然了,她不得不重新思考,权衡。
偷腥的男人可以不要,但属于她儿女们的东西她却不能随意抛下,便宜后来人。
思忖了半刻,郭夫人已经有了决断,她撩裙下跪,双手置于额前,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姚玉苏使了个眼色,红枣上前将人扶起来。
“妾身今日意气用事,叨扰陛下和皇后,实属不该,愿受责罚。”郭夫人坦然地道。
姚玉苏笑着道,“夫人今日算是让陛下气得不轻了,等会儿自然要到陛下面前去请罪。但在这之前,本宫想让你心里先痛快一番。”
郭夫人不解其意。
“来人,将建和请上来。”姚玉苏沉下脸色道。
郭夫人一听,神色一凛,似乎又有怒气在腹内翻涌。
建和公主是和郭夫人前后脚被姚玉苏宣进宫的,方才她一直在后殿听着,见姚玉苏悉心为郭夫人疏解,面色微红。
建和生性放纵,随性大胆,但也并不是没有廉耻之人。她知道自己与郭启仪的事已经被捅开,尤其是在陛下要重用他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臣妹给皇后请安。”
姚玉苏斜睨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
建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郭夫人弯腰行礼:“建和行狂悖之事,惹怒夫人,实属不当,今向夫人赔罪,任凭夫人责罚。”
郭夫人知道,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大的补偿,并且还是由皇后出面才能获取的。虽然她心里仍旧憎恨这一对男女,但不得不说,看她在自己面前低头,心里的那股郁气疏散了不少,但——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殿内的人都惊了,连皇后都站了起来。
建和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被人赏一巴掌,还是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
“你竟敢——”建和抬头瞪眼,正欲还回去。
“建和。”姚玉苏出声制止。
郭夫人乃将门出身,并不是寻常弱女子,这一巴掌是她用了十成的力气甩出去的,自然威力不小。建和公主的脸几乎是立刻红肿了起来,挡也挡不住。
“如此,妾身才和公主两清了。”郭夫人甩出这一巴掌,浑身都通透了。方才还想靠一个鞠躬和一句话就让她既往不咎?想得美。
郭夫人退了一步,给皇后行了礼,道:“妾身多谢皇后今日的开导,铭记在心。妾身这就去向陛下请罪,将家事置于国事之上,是妾身鲁莽了。”
姚玉苏点点头:“去吧。”
待郭夫人走了之后,建和这才大声呼痛,连声让人取冰块来。
姚玉苏重新坐下,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道:“也该你长长记性了。”
建和怒瞪,姚玉苏轻挑眉毛。
建和颓然:算了,皇兄的女人惹不起,她认栽。
第87章 结果
姚玉苏稳坐上首,看着建和呼痛不已; 姣好的脸蛋儿高高肿起; 心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巴掌; 可让你长记性了?”她问道。
建和公主抬头,轻轻撇嘴,道:“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还手的,要是换做别人; 哼……”看她不好好打回去!
男人们在外面花天酒地; 结识红颜知己; 便是一桩美谈。女子要是招惹了男人,便要被羞辱挨打; 这难道就公平了吗?建和公主捂着脸蛋儿,只后悔招惹了郭启仪这个家中有母老虎的男人,对自己放荡的行径丝毫没有悔意。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 姚玉苏也懒得和她掰扯; 直言:“你身为公主,不约束自身反而行为放纵; 说难听点儿; 你就是在败坏皇室名声。”
闻言,建和收敛了轻慢之意,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皇室?其他人不知我,难道你也不知吗?就为了皇室; 我嫁给了一个痨病鬼; 从新婚第一天便开始守活寡; 一直到他死。”建和放下镜子起身,冷冷地道,“好不容易盼着他死了,我解脱了,皇兄又要我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头儿,名义上说想为我找个夫家照顾我,实际上却是要借由我去巩固他的皇权,做他的耳目!”
建和与姚玉苏同岁,两人的姻缘也是如出一辙的艰难。姚玉苏还好,起码能靠自己站稳脚跟,建和却不同,她生来是公主,她的婚嫁便是最大的政治价值。
第一次指婚,蔺辉的父亲高祖皇帝,将女儿许配给徐侯的儿子,那时他要对突厥用兵,而徐侯麾下兵强马壮,乃主帅不二人选。可徐侯拥兵自重,早就是边境土王爷了,如何能让他听从皇帝调配?思来想去,有臣子建议不如用公主联姻,徐侯的长子天生痨病,婚配困难,偏偏家里又极为宠爱,不如以此着手。高祖皇帝虽疼爱女儿,但在江山和女儿之前,他毫不犹疑地选择了前者。
第二次指婚,乃是孝哀帝做的主,当时内阁被梁相把持,皇权减弱,孝哀帝为了暂时笼络梁相再次想到了联姻这一招。
“父兄都当我是工具,利用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可想过我的感受?徐厚天生痨病,活不过二十,可父皇还是要一意让我嫁过去。梁世国四十岁了,足以当我的父亲了,可皇兄呢,他眼睛都不眨也要我嫁过去。皇家薄情,我早已领会够了。”建和冷笑三声,挺起胸脯,“我就是要做一个放纵的女人,我受够了那些由男子规定出来的条条框框,凭什么女子要做贞洁烈女,男子就可以左拥右抱?”
说完,她甩袖转身,用眼角瞥了一眼姚玉苏,道:“皇后,你劝郭夫人的话,你自己信吗?若是你的男人背叛你,恐怕你早已将他三刀六洞罢了。”
“公主……”在她身旁的侍女惊呼,“不可对陛下不敬啊。”
“怕什么!”建和轻瞥了她一眼,道,“皇后娘娘如此大义凛然,难道你真以为她说的那番话是为了郭夫人好吗?”她为的不过是陛下,郭启仪就算再不争气也是齐王府出来的自己人,陛下怎么能真的舍弃。
见姚玉苏稳如泰山,建和冷笑甩袖,抬腿离开。
殿内安静了下来,姚玉苏往后一靠,轻轻揉了揉额角。
“主子,建和公主也太放肆了些,怎可对主子说这样的话呢。”红枣叹气,“明明是她做错了事,不仅不思悔改还歪理邪说,要不是主子在中间转圜,恐怕她和郭将军的名声早已烂大街了吧。”
姚玉苏却道:“她心里的苦,常人不能体会。”
“可哪朝哪代的公主不这样啊,享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待遇就要付出常人想象不了的代价。”红枣比较理性,跟着姚玉苏看多了,心仿佛也便硬了。
“可她们的代价往往是拿自己的婚事做赌,赌输了就是一辈子。”姚玉苏心有所思,拍了拍扶手起身。
主仆俩往乾元宫主殿走去,途中,姚玉苏无意间说到了建和公主的驸马,已过世的徐侯世子。
“你别看她方才说得决绝,可后来世子过世,她整整半个月没有出门,高祖皇帝派去接她的人等了半年才将她接回京城。”姚玉苏停下脚步,侧目看向远处的天空,碧蓝如洗,绵云朵朵,果真是春日要来的征兆。
姚玉苏笑着回头,口吻轻松地道:“你大约没有印象了,徐侯世子有一年来京贺寿,我与他见过一面……”
红枣歪头看去,她的确没有印象了,听主子的语气对世子的印象似乎不错?待她仔细一听,却听到了有史以来从主子嘴里说出的最高的赞赏。
“世子天人之姿,气度非凡。”
若不是受病弱的身子拖累,恐怕也是享誉一方的人。
红枣深受震动,同样为徐侯世子惋惜。她抬起头来正欲扶着主子往前走,冷不丁地见陛下站在殿门口看着她们。
喝!她吓了一大跳,立刻转头去看主子的神色。
姚玉苏面色如常,甚至还提起了笑意走上前去,道:“陛下这是亲自出来迎我的?”
他冷哼了一声,双手去接她:“好不要脸的皇后,也不知岳父大人是如何生出来的。”
帝后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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