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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我儿子的给我还回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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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璃国的使者准备向皇帝上书,但刚走到宫门口; 同样被禁军拿下。
  “冤枉啊!”
  “巫师们是使臣大人带进宫的,自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陛下一日未醒,使臣大人便要在牢里受苦一日了。”程刚挎着刀走到他的面前,挥挥手,示意将人带走羁押。
  “我乃小璃国使臣,对我无礼便是对国君无礼,难道大齐天子是要向小璃国宣战吗?”璞渊一边挣扎着被带走; 一边大声嚷嚷道。
  程刚嗤笑一声:“宣战?也要你们禁得住打才行。”
  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依附大齐而生; 难道也想和大齐平起平坐不成?
  做梦。
  蔺郇苏醒后又昏迷引起了朝内外的关注; 众人虽没有上次那般惊慌,但仍旧为皇帝的身体担忧。按理说他是马背上打天下之人,身强体壮;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昏迷一次又一次?并且流水似的太医进了乾元宫都没招,不知何故。
  “照此说来; 真是那些巫师对陛下作法了?”
  “极有可能; 那晚上的阵仗大家都瞧见了; 若不是程刚统领拦着恐怕这群人都要到陛下面前去跳了。”
  “那该如何是好?这病可以医治; 这被作了法可如何破解?”
  皇帝罢朝这几日; 由内阁主持朝政。众人在商议完国事之后难免会议论几句陛下的身体,今日照常不例外。
  “周大学士。”有眼尖地瞧见周麒麟从外面走来,立马大喊了一声,以示对众人的提醒。谁都知道从齐王府走出来的那几人是陛下的心腹,说在他们的耳朵里便是说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一切慎言。
  一贯处之泰然的周麒麟如今也挂上了愁容,一边走一边叹气,道:“陛下这毛病可怎么办啊……”
  众人互看一眼,既然是他主动提起……
  “是啊,周大人,虽说如今朝政一切稳步进行,但陛下这般昏迷下去总归是个问题啊。”
  “对啊对啊,各项朝务都等着陛下拿主意呢,陛下不敢发话下面都人也不敢擅动啊。”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又说了起来。
  周麒麟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道:“各位的担忧与在下一样,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昏迷一两日就罢了,若是长此以往,恐朝纲不稳,人心波动。”
  “大学士说得极是啊。”不少人附和道。
  “以在下拙见,对付病症就得用药物,对付这等妖法,自然还得请高僧。”周麒麟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忧心忡忡地道,”我听闻法华寺有一高僧,救人无数,包括曾经被妖法缠身的男女,不如请高僧来宫中一试?”
  “这……”众人又有些犹豫了。
  左相不赞同地道:“前脚才关押了巫师,后脚又请什么高僧,都是骗人的把戏。”
  “哎,左相此言差矣啊。那巫师是什么人,是小璃国的人,只会害咱们,但法华寺的高僧是什么人,那可是渡人无数的在世神仙啊。”
  “越说越不像话。”左相哼了一声,不屑于跟他狡辩,甩袖离去。
  周麒麟却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道:“我得将此事禀报上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成了呢?”
  众人满脸质疑,稀疏退散离去。
  “大学士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哎,估计是病急乱投医了。”
  要说这些人也不留点儿面子,没走几步远就开始议论起周麒麟来了,甚至来扯到他老牛吃嫩草一事上去,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陛下,老臣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啊。”周麒麟甩手走出议事殿,长叹而去。
  如此,周麒麟冒着被众人怀疑精神失常的风险请太常大人出面将法华寺的三苦大师邀请进了宫。要说为什么是太常大人出面呢,那自然是缘于他那极有佛性慧根的妻子了,太常夫人乃三苦大师认下的俗世弟子,玄宝那挂在书房窗前的莲花灯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呢。
  三苦大师作风朴实,身材清瘦,面容和善,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刻钟之后,便想出了解决之道。
  孤辰要用寡宿来克,须得找一寡宿之人,不吃不喝不眠地在陛下床榻前抄写佛经一天一夜,方能将人唤醒。
  “人海茫茫,如何去找寡宿之人?”和亲王,陛下的亲叔叔提问道。
  三苦大师微微一笑,如拈花佛祖,道:“施主可想想谁是命格最硬之人。”
  和亲王一头雾水,命格最硬?克死全家的那种?
  周麒麟上前建议道:“不如现在宫里选一选?毕竟兹事体大,不宜过分渲染,兴师动众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和亲王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陛下一昏迷他便是宗室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男子,自然是要由他来拿主意。而他又是个胆小之人,对这个皇侄儿是敬之又敬,生怕担上什么责任,故而有人愿意出主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好,就在宫人当中选一选,看能否挑到合适之人。”和亲王拿定了主意。
  接下来的两日,上千名宫女从三苦大师的眼前走过,算八字算命格,无一满足。
  “这该如何是好?”和亲王又抓脑壳了,照常没了主意。
  中书舍人宋育霖又站了出来,道:“不如将范围扩大到在京的官眷当中,他们方便进宫,看能否在她们当中选出合适人选?”
  和亲王又有了解决思路,立马答应下来。
  于是,前一日的傍晚时分在京的官员家中都收到了宣召女眷入宫的旨意,无论年龄大小,无论嫡庶地位,只要是女眷,一律进宫。
  众人一头雾水,纷纷打听。到了晚间的时候才得知是为了唤醒陛下的缘故,要请女眷们进宫一趟,由三苦大师亲自作选,挑选出来的人自然就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了。
  一时间,无数人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娘,女儿要是被挑中了怎么办呢?”某官家女甲雀跃地道,“那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了,我是不是可以进宫当娘娘了啊!”
  “还真有可能……”某夫人紧张地道,“赶紧将大小姐新做的衣裳取来,明日给大小姐好好拾掇拾掇!”
  “爹,若是女儿被挑中了,是不是证明女儿就是克全家的不祥之人啊!”某官家女乙担忧地问道。
  某三品大人忧心忡忡地道:“话也不是这样说,万一那位三苦大师的法子不灵呢……”但无论如何,被三苦大师测定了寡宿之人定然是很难相看到合适的人家了。谁家敢要啊?
  如此,一晚上的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各人都有各人的算盘。
  晨雾刚起,大大小小的马车就排队入了宫门。因为此次点名的人数较多,并不是往常那般一家夫人只准带一两个的规矩,故而宫城空前热闹了起来。
  慎国公府的马车就夹杂在其中,低调大气,不下细看都不知道是国公府的人坐在里面。
  “主子,陛下这一招也太大胆了吧。”红枣从姚玉苏的口中得知了陛下的计划,不得不深感佩服。这般大手笔,如此险招,别说稍有不慎被太后和太傅得逞,政权更迭,便是这巫师高僧也将大家绕得云里雾里。
  若不是亲耳听苏志喜所言,姚玉苏也不敢相信一贯做事稳妥的人会走出如此疯狂的棋招。
  她按了按额角,道:“楚氏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她那日亲眼得见宋普的下场,应该了却心愿了吧。”
  “是,楚氏心愿已了,准备带严氏一同回江南了。”红枣道。
  “那就好。”姚玉苏睁开眼,眼底夹杂着淡淡的红血丝,以一种平常的口吻道,“从此天高任鸟飞,她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了。”
  红枣再了解她不过了,她说得这般轻巧,心里哪能不羡慕呢?
  “主子的大造化就在眼前,以后任谁都要羡慕不已的。”红枣笑着道。
  马车缓缓地驶过宫门,如同十年前带她入宫的红色马车一样,将她困守在这宫城里。
  有些人天生清闲命,一声平淡无波悠然自在。有些人则一降生就携带雷电,此生非要将这天、这地都惊动不可。很显然,姚玉苏便是这后者。
  数百名女眷齐齐等候在太和殿,品级高的就在内殿坐着等候,品级靠后的就在殿外站着等候。
  三苦大师一出现,便是众人瞩目,从他的口中说出的话将会改变这个人的一生。
  “我娘说了,这三苦大师是活神仙,算命看相之准,完全不是那些街头巷尾支摊儿的江湖骗子可比。”
  “看你说的,人家是得道高僧,怎么在你口中就和江湖骗子比起来了,忒不尊重人了……”
  殿内,叽叽喳喳,女人多的地方注定不会安宁。
  好在苏志喜也早有准备,拍了拍手,数十名的禁军从两侧殿门口跑入,每隔一米便有一人镇守,待禁军全部停下,殿内也就十分安静了。
  “大师,请。”苏志喜伸手道。
  三苦大师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他微微抬起头,慈眉善目,眼神平和,便是有人无意中和他目光对视,轻而易举地都能感受到一股平和宁静的气息从脚底升腾起来。
  见过三苦大师的人,十之八九都会心生敬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他双手合十,缓缓地从中间的过道中走过去,不在任何人面前做停留。他的脚步很稳,迈出的步子距离几乎等长,他会看向两侧的女眷,但不会在她们的面上过多的停留。
  一个时辰后,他走过了所有入宫女眷的身边。
  “阿弥陀佛,若无意外,陛下后日便能苏醒过来。”待回到前方,三苦大师这般说道。
  “大师的意思是找到人了?”和亲王欣喜地问道。
  三苦大师含笑点头。
  “是哪一位,请大师指出。”和亲王迫不及待地问道。
  殿内众人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儿,在她们之中真的有命定的寡宿之人,会是谁呢?会是自己吗?
  无数双或忐忑或热切的目光聚集在三苦大师的面上,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看着他亲自改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
  “左边这一列,从前往后数第二位女施主。”
  姚玉苏抬起头,直视三苦大师的慧眼。


第69章 苏醒
  众人的思路一直被“克全家”给禁锢住了; 鲜少往其他的地方想。当三苦大师指出姚玉苏的时候,即使她父母健在; 族人康健,众人也对她寡宿之命深信不疑。
  一个朝代在她眼前颠覆了; 她的夫君自焚而死,朝中数十名官员难逃陪葬之命; 唯独她活了下来,并且还理所当然地活得好好的。这样的命格难道不比克死父母兄弟更为厉害吗?
  “请施主随贫僧去内殿,为陛下抄写经书祈福。”三苦大师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姚玉苏走出序列,一脸坦然,毫无被高僧断言“寡宿之命”的慌乱失落。
  众目睽睽之下; 她跟随三苦大师朝乾元宫而去。
  “竟然是她……”
  “有什么意外的,要说命格嘴硬她当之无愧啊。”
  “我还以为要未出阁的少女才行呢……”有人失落地道。
  “难不成你愿意自己的女儿背上寡宿之命的名声啊?”
  提了这话的夫人有些讪讪的; 存了这种心思的当然是指望女儿一飞冲天; 家族名望也随之提一提的。但这样的小心思在自己家可说,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便有些难登大堂了。
  “自然不是……”
  不管如何,在一众或同情或羡慕的眼神当中; 姚玉苏被请进了寝殿。
  “这是太夫人抄写经书的地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苏志喜佝着背上前; 将床榻前的小桌和蒲团指给她看。
  姚玉苏点点头; 双膝跪在蒲团上; 整理了一下裙摆; 抬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苏志喜看向三苦大师; 后者微微一笑,道:“施主乃贫僧见过的命格最贵重的人。”
  “是吗?难道我不是寡宿之命吗?”姚玉苏轻轻一笑,反问道。
  三苦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陛下是孤辰,夫人乃寡宿,这一点没有错。”
  “那须得我抄写经书一夜陛下才能转醒?”
  “这个……”
  苏志喜不忍三苦大师受责,站出来道:“太夫人莫怪,大师所言都是为了成全陛下和夫人啊。”
  姚玉苏嘴角一掀,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取了一只趁手的毛笔,饱蘸墨汁儿,道:“大师是出世之人,就莫要掺杂到这俗世中来了。此一事便罢了,望大师日后能在寺庙中清修,早日得佛法普渡。”
  苏志喜微微闭眼。老天爷啊,这位主子怎么逮谁都敢怼啊!这三苦大师的能耐她哪里知道呢。
  “大师……”苏志喜尴尬一笑,正欲向大师解释。
  三苦大师未言先笑,脸上并未有分毫的怒气。
  “女施主所言极是,贫僧记住了。”说完,他双手合十,笑着退出了寝殿。
  苏志喜跟着一块儿追了出去,替姚玉苏给大师道歉。
  殿门口,三苦大师阻止了他,道:“里面那位女施主乃天生凤袍加身的命格,在世时受人尊敬,过身后也会流芳百世。陛下说得对,他没有贫僧撒谎,他只是借贫僧的口说出了一个事实罢了。”
  “大师,太夫人率性而为,她的话并无恶意,大师莫要往心里去。”苏志喜为姚玉苏的话挽救道。
  三苦大师又岂是那般小心眼之人,就算有人当面唾骂他他也不会真的记下此人的仇,何况他认为姚玉苏所言句句在理,看似怨怪他多管闲事,实则却是真心实意地奉劝,出世之人与这些俗事搅和在一起易被利用,易遭祸事。
  “里面那位女施主看似心肠冷硬,实则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了。”三苦大师朝内殿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此时的苏志喜未解他话中深意,只认为大师品格高尚,即使被误会了也挥挥手淡然离去,毫不怨怼之心。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他抱着佛尘站在殿门口,一声敬叹。
  ——
  纵然知道抄写经书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姚玉苏却也认真地在此坐上了两个时辰,直至天色擦黑。
  蔺郇醒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他闭着眼不做声,想知道她到底能按耐住多久。起初,他不过是在等她扑上来将他暴打一顿,然后便是好奇,她到底能抄多久,接着,从她平稳绵长的呼吸中,他知道抄写经书的过程让她整个人静心平和,他这顿打很可能变成“警示教育”。
  “唔。”他装作刚醒的样子,发出声音。
  姚玉苏笔尖滑动,流畅自如,似乎并没有听到。
  “咳!”他又加重了声音,中气十足,整座寝殿大概都听到了。
  苏志喜等了片刻,看姚玉苏没有动静,立马上前道:“陛下,陛下醒了!”
  他扶着蔺郇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有哪里不适?”
  “朕,有些头晕。”坐起来的人摸着额头皱眉道。
  “奴才这就去传太医。”苏志喜立刻了然,双脚如同蹬上了风火轮一样,迅速朝外面小跑而去。
  这般大动静,姚玉苏自然抄写不下去了,她搁下毛笔,转头看相蔺郇。
  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丽。可如今是灯下看“装病之人”,越看越做作。
  “看来三苦大师说得没错,我这经书抄写得的确有奇效。”姚玉苏嘴角一掀,似笑非笑。
  蔺郇心里虚得不行,此事未经他二人商议,中途将她吓得不轻,若她要治他一个“独断专行”之醉,他大概也只能低头认罚了。
  “玉苏儿……”他舔了舔嘴角,身子未动,但眼神早已透露出求饶的意思。
  姚玉苏单手撑地,跪久了有些发麻。
  “玉苏儿?”他以为她生气得要离开。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到茶桌面前,拎起茶壶倒出一杯热茶。
  “喏。”她将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指了指他干涸的嘴唇。
  蔺郇心里如温泉淌过,熨帖极了。他的玉苏,当真是喜欢他的啊。
  他欣然接过,不试探温度便将茶杯往唇边凑。
  “嘶——”
  不出意外,他被烫了,还烫得不轻。
  姚玉苏见状,双手叉腰,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一扫前几日的憋闷。
  这茶水,她每隔一刻钟便会叫人换一次,正是新鲜出炉的“热茶”。他无论何时醒来,等待他的都有这一杯“温情满满”的热茶。
  他又气又笑,放下茶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皮,果然,烫起了一个泡。
  “对不起。”他龇牙咧嘴地道歉。
  姚玉苏晃了晃因抄写经书而酸疼的脖子,道:“陛下这一招的确漂亮,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坐过来朕就告诉你。”他拍了拍床榻,做出邀请。
  她斜睨了一眼,挑眉勾笑。罢了,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何必苛待自己?
  她走上前去,臀一挨到床沿便被一股大力揽入了怀中。
  “好想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饱含深情和磁性,任由她铁石心肠也再也硬不起来了。
  “莫要这般吓我了。”她双手回抱他的肩膀,偏头靠了上去,“你吓了我两次,事不过三。”
  他已经不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他的生死与她息息相关,他经历的每一次动荡危难都会在她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待此事过了,咱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相守余生了。”他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又唯恐将她弄疼,只停顿了片刻又松开。
  四目相对,火光四起。
  察觉到他的靠近,她头一偏,伸出手掌盖住他的脸,拒绝道:“大病未愈的人就不要心存绮念了。”
  他被她的手掌撑得脸都变形了,却还甘之如饴,笑着道:“绮念?什么念?朕什么也没做啊。”
  姚玉苏松手起身,俯视他道:“今日没有,往后也没有才好。”
  “唔,那怎么能行?这夫妻做得还有什么意思。”他装模作样地蹙眉,一脸忧愁。
  她看见他这般能笑能说地在她面前逗乐,不知道有多欣慰。
  暴风雨过去,接下来便是难得的好晴天了。
  ——
  姚氏太夫人为陛下抄写了一夜的经书,直至凌晨,陛下果然转醒。
  休整了一日,蔺郇下旨恢复早朝。
  众人亲眼瞧见了陛下的神色,虽然没有往日那般神采飞扬,脸色仍有些青色,但已经是大幸了。
  早朝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处理小璃国的巫师们。
  “朕一向身体康健,若不是小人作祟,怎会缠绵病榻数日?”说着,他咳嗽了一声,有些情绪激动。
  左相上前,道:“我朝一贯禁行巫术,若不是当日情急,也不会让巫师们为陛下作法,以至于还传出了……不利于朝廷稳定的言论。臣以为,这其中要问罪的人不仅是小璃国的使臣和巫师们。”
  “正是。”监察大夫上前附议道,“臣以为钦天监的监正,建和公主等人,均要为此负责。”
  钦天监的监正推波助澜,一力推动巫师作法一事,首当其冲。建和公主散布谣言,惑乱众人,罪名其次。至于在众人面前肯定建和公主的言论,给予最后一击的老太师,倒是无人敢提及。
  蔺郇坐在上首,一脸威严地道:“钦天监监正有失察之职,加之被巫师蒙蔽,为他们所用,有被收买之嫌,着令大理寺即日起调查此事。至于建和,她乃一介女流,疏于接触政务,防范之心较弱,又因为小时候便受巫师迷惑,所以此番为他们说了话。她虽无异心,但也做了不好的榜样,就罚她停俸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蔺郇处置公允,众人无不服气的。
  “还有一事。”蔺郇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道,“宋太傅趁朕病危之际擅自调动军队围宫,企图造反,虽毙命当场,但也不能因为身故就一笔勾销了。”
  那日在寝殿的重臣不少,都是太傅狼子野心的见证人。余下的人,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将宋普收回官身黜为平民,御赐的府宅及物品一概收回。念及他辅佐朕多年,功劳苦劳都占了,虽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让人心痛,但也不能一笔抹去。因此,谋反之事止于他个人行为,不株连族人,但他这一脉的宋家后人三代不得入仕。”蔺郇恩威并施,既没有赶尽杀绝又将宋氏族人后三代的仕途斩断,就算他们心里有怨,三代一过,一切怨恨早已不如今日了。
  “至于安亲王……”蔺郇抬眼扫了一眼那个空缺的位置,他已将宋普的尸身火化带回蜀地,说是那里更适合埋葬他的骨灰。与此同时,蔺郇仍旧将三万兵马的帅印交给了他,希望他收拾心情,尽快将注意力转移到荡平贼寇的事情上来。
  “收回他亲王的封号,改封为骠骑将军,待他回京后另赐府宅。”
  当日不少人都听见宋威亲口所言,他乃太后的私生子,并非高祖皇帝的私生子。因此,亲王这封号必须得收回。
  “幸而当日封王未告宗庙,一切都简单了。”右相叹气,对着身旁的老太师感叹道。
  老太师半眯着眼,难得开口回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太师何意?”
  意思就是说早就知道要将亲王封号收回,所以当初告宗庙一事一拖再拖。别说是亲王了,便是皇帝,如果登基不告宗庙,照样可以光明正大地被拉下马。
  细思,极恐啊。


第70章 开坛
  姚玉苏被点到乾元宫抄写经书后; 后宫便不太平静了。
  一个外命妇怎么能入陛下寝殿呢?难道非要什么寡宿之命的人才能为陛下祈福,高僧就不行了?
  心眼儿大的; 认为姚玉苏不过是一个寡妇,能掀起什么风浪呢?稍稍好奇了一番便没有下文。
  心眼儿多的; 却难免会多想一番,例如许妃。
  “陛下待她本就不同寻常; 为何这次非要点她去抄写经书?那三苦大师的话又不是金科玉律,凭什么要咱们都相信?”许妃坐在自己宫里,越想越不对劲儿。
  许妃的贴身宫女月华是个没心眼儿的,她安慰主子道:“甭管姚氏是什么国色天香,她是前朝皇帝的女人,但凭这一点就难以翻身; 娘娘何必杞人忧天。”
  许妃听了,瞥她一眼:“你懂什么?这自古以来皇帝纳了前朝皇妃为妃子的还少么?再说那唐太宗可是娶了自己的儿媳妇呢!”跟历史上的帝王一比; 他们这个皇帝所面临的不过就是一道小坎儿罢了; 略微化解,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许妃越想越难如坐针毡,若是陛下真打的这个主意; 那姚氏这女人进了宫还有她们什么戏唱啊!
  “月华,你去请文妃和怜嫔来一趟; 就说是本宫得了好茶叶; 想请两位妹妹品鉴一番。”许妃想拉同盟; 否则就她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是; 奴婢这就去。”
  ——
  蔺郇一醒来; 姚玉苏便大张旗鼓地回了慎国公府,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还是避讳些好。
  在监牢里的巫师们被拷打了几日,终于不堪忍受酷刑,将罪行通通认下了。
  “启禀陛下,那巫师们说当日给陛下作的法乃是最厉害的阵法,他们七人都是修炼了二三十年的老巫师,功力非比寻常,所以陛下才会那么快就昏倒了。”负责审问此案的大理寺少卿如此说道。
  “那有何法子可解?”旁人追问道。
  少卿大人微微拱手,道:“他们受尽了酷刑只肯招认给陛下作法,其余的却是一概不知。”
  “料想也是。”蔺郇轻哼一声,道,“他们费尽心思地要害朕,当然不会将破解之法说出。”
  “那该如何是好?陛下本来身体康健,如今被他们这一搅和,日后难说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就是就是……”
  群臣担忧,左右商讨。
  周麒麟站出来,上前道:“陛下,不若再请教一下三苦大师?”
  众人茅塞顿开,是啊,陛下是三苦大师找了法子唤醒的,大师肯定有破解之法。
  蔺郇沉吟一番,道:“朕虽从不信什么巫术邪道,但此番遭受此罪,幸而得三苦大师化解。这般想来,朕应该亲自去光华寺拜访大师,顺便求破解之法。”
  “臣愿同陛下前往。”
  “臣也愿意。”
  “……”
  眼看着众人都有当跟屁虫的意思,右相上前建议道:“不如请三苦大师在庙里开坛讲授佛法,不仅我等可以获益,也可以起到开化民众的作用。”
  “右相此计甚妙,就这么办。”蔺郇对此表示赞同。
  右相此举并非没有私心,从三苦大师挑选寡宿之人为陛下祈福之后,他便联想到了入宫的孙女燕宛。既然陛下如此推崇三苦大师,那么大师的话份量定然不一般。若在开坛授课之后,大师能顺便在陛下面前提一句燕宛,那她定然能青云直上,不必被一个区区都转运盐使司的女儿压一头了。
  当然,打着同样主意的不止他一个就是了。
  出发那日天气转凉,天灰蒙蒙的,看起来便是要下雨的模样。
  皇帝出行自然是要开道肃清的,但此次请三苦大师开坛授讲本来就是利民的好事,所以一切从简,光华寺也只是限制了香客人数并未完全清场。
  蔺郇出行前也曾传书信给姚玉苏,邀她同往。
  姚玉苏婉拒,回道:前半生作孽太多,佛门净地不敢擅入。
  蔺郇:“……”
  不来就不来,谈什么作孽的事儿,他这满手杀孽的人还没有说这样的话呢。
  出了城门往东三十里便是光华寺。京城四周的寺庙不少,恢弘大气的如宝华寺,香客盈门如城隍庙,光华寺在其中并不显眼,若不是有三苦大师坐镇,恐怕寺庙里的沙弥早就改投他处了。
  三苦大师开坛授课,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坐于坛下,一视同仁。
  蔺郇带着十几位朝臣而来,轻便简装,和普通香客一般坐在大师前面,悉心听讲。
  大师不愧为大师,纵然天子坐在他脚下,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地授完课。
  蔺郇坐在下方也并非是滥竽充数的,他向来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纵然是听一节毫不相干的佛教课,他也能细细琢磨认真分析,跟守着沙盘研究战术的神情没什么两样。
  待授课结束,自然有侍卫引导人群从侧门离开,蔺郇则带着臣子和大师一同往茶室走去。
  途中,蔺郇还问了几个关于佛法的问题,立意高深,让三苦大师颇为刮目相看。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待众人都落座之后,蔺郇才道出此番来意:“朕自苏醒以来,偶尔会感到短暂的眩晕,想问大师这是否会成常态?”
  “陛下并非身体不好,乃是妖法作祟。”三苦大师双手合掌微微颔首,“解决之法贫僧早已告知陛下。”
  “难道日后都要让姚氏为朕抄写佛经?”蔺郇问道。
  “抄写佛经只是一个方面,若陛下想长长久久地康健下去,与寡宿之人经常接触将十分有利。”三苦大师委婉的道。
  蔺郇侧头看相众人,室内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要将姚氏绑在宫里不成?
  “大师的意思是……”蔺郇又转头看向三苦大师,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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