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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我儿子的给我还回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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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但自己那桩婚事比起来就差远了,老夫人给她看中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编修,祖上做得最高的官儿也不过从二品,以后有得苦日子熬了。可老夫人积威甚重,她只是众多孙女中的一个,哪里敢有异议呢?只得认命。
这厢慎国公府,有人站出来对命运作出了抗争。
姚玉苏一边用小匙子搅动着红枣新做的糖浆,一边抬头看向面前忐忑的人:“你说你要参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鸟~
昨天520出去喝了点小酒,耽误更新了,万分抱歉。
现在赶着去练瑜伽,等会儿回来给520留言的小伙伴发红包~
第41章 划掉
说完之后; 玉珺一脸忐忑地看着姚玉苏。她知道在此事上,眼前的人绝对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姚玉苏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花浆放在杯子里,然后拎起精致的小壶往里面缓缓加水。花浆被冲散开来,有细碎的花瓣浮上了水面,像是少女脸上的胭脂一样; 红得羞涩。
玉珺见她没有说话,忍不住道:“大姐,爹娘说定要你首肯才行。”
“嗯?”姚玉苏抬头; 嘴角含笑,“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做主,爹娘若是同意了就行了; 怎么还绕上我来了。”
她这番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玉珺很是意外,她以为大姐至少会跟她讲一通道理才行,怎么就……这有种不战而胜的感觉; 让她准备了三日的腹稿一时间竟然无用武之地。
“爹娘的意思是大姐你是过来人,或许有忠告要给我呢?”玉珺试探地问道。
花浆冲好了; 姚玉苏推了一杯到玉珺的面前,道:“你尝尝。”
“大姐……”
“尝了再说。”姚玉苏收手敛眉,端起面前的小杯子; 轻轻抿了一口。
玉珺端起面前的小杯子; 小小的喝了一口。花浆的甜意在舌尖绽放开; 那研磨在其中的花瓣似乎也顺着喉咙滑下,夹带着春日点在枝头的香气。
“好喝。”玉珺放下杯子真心实意地道。
玉苏问道:“甜淡如何?”
“稍稍淡了些。”
一瞬间,玉苏的嘴角漾起了笑意; 她看着玉珺道:“我倒是觉得甜了些,不太合我的胃口。”
玉珺一头雾水。
“宫里的生活于你我而言就像这同一盏壶倒出来的两杯花茶,你尝着淡了我尝着甜了,那到底这花茶是甜是淡呢?”姚玉苏双手交扣在腹前,身姿舒展,姿态恬淡。
玉珺眉头一跳,恍然大悟。她重新看向自家大姐,从她踏入这间屋子起她便是这般闲坐的姿态,可看似轻松,实则却是极有讲究,松弛不等于松垮,她坐在那里便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周遭的一切都以她为中心。可这样的功夫岂是一两日就可以修炼成的?
“大姐的意思是旁人说的都不作数,要自己去体会?”
姚玉苏轻笑道:“你是我亲妹妹,该说的我依然会说,你别听着烦就是了。”
“大姐请说。”这一次,玉珺挺直了脊背,看向面前的人的目光中更含了几分期盼。
姚玉苏缓缓道:“你若要参选,选不上就罢了,选上了也顶多是个嫔。嫔乃妾,我们家没有纳妾的习俗,但别人家的妾侍你也瞧见了,早晚提着一颗心伺候老爷夫人,若生了孩子连一声娘都当不得,只得是姨娘。皇妃听起来风光,可在皇后面前,照样还是妾,该打的该杀的,不会有半分留情。”
打、杀,这在玉珺的心中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会……”
“皇后有处置嫔妃的权利,再得宠的妃子,若皇后要处置,难道还有人拦着不成?”就像她处置丽妃一样,不过一杯毒酒尔,先帝可曾因此废弃她了?何况蔺郇对玉珺断然不会有先帝对丽妃的情意。
“可陛下如今没有皇后。”玉珺辩解道。
“他难道永远没有?”
玉珺沉默了。
玉苏道:“好,撇开妾这件事不说,你愿意和整个宫城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吗?无论他今日去哪个妃子那里,下一次你见到他的时候保证不会表露出丝毫的怨言吗?”
“若是他宠爱其他女人胜于你,你能保证自己不心生嫉妒吗?宫中的时间过得可是很慢的,你若是没有做好枯守一生也无怨无悔的准备,那便打消了入宫的念头罢。”姚玉苏抿了一口花茶,的确太甜,她拎起小壶往里面加水。
玉珺抬头看向大姐,似乎洞察了一些在她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背后藏着的是何等的隐忍。她是皇后,而众人皆知先帝生前最后两年极其宠爱丽妃,甚至为了丽妃屡屡与皇后叫板。在她端庄威严的凤袍之下,是否也藏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大姐……”她眼眶一热,动情地唤了她一声。在她与父母畅游山水的时候,兴许眼前的人正在魑魅魍魉中艰难爬行。
姚玉苏抬头,一脸惊讶。
玉珺以为她会懂,没想到她竟然笑了起来。
“你哭什么啊。”她笑得像是从未经历过风雨,或是早已将风雨抛诸脑后的轻快。
玉珺低头抽出手绢拭泪,有些脸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哭了。
“大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擦干了泪,玉珺抬头说道,认真地道,“可我与其他人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他才要去的。若是放弃了这次机会,我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站到他身边去了。”
“有多喜欢?”
她不问为何喜欢,几时喜欢,她问有多喜欢。
要多喜欢才愿意苦守一座空冷的屋子等他时不时地光临,要多喜欢才会在他躺在别的女人身旁的时候也依旧心怀期待,要多喜欢才能支撑自己在漫长岁月中不悲不喜不怨不怒,安心地待在他身旁。
玉珺微怔,她量度不出来。
……
正月十六,写着秀女名字的册子被放在了皇帝的案桌上。
长乐大长公主翻阅了一番,点头道:“不错,下面的人是用了心的,这好些女子都是京城里排得上号的。”
“此次选秀以给宗室子弟选妻为主,朕的后宫进两三个就行了。”这是蔺郇早已计划好了的,后宫最大的隐患还未肃清,他可不想乱上加乱。
长乐大长公主诧异地抬头:“陛下,你这是什么话?”
“众卿要选朕便选了,难不成他们还规定了朕要选几个不成?”蔺郇笑道。
大长公主的确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叹着气摇头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搁陛下这里不是这么回事了。”
蔺郇扬唇一笑,谦虚收下。
“如此,那我便替陛下张罗起来了?”大长公主问道。
“劳烦姑母了。”
长乐大长公主捧着册子到了后殿,待坐稳之后展开细看,居然发现册子上面有一道红痕,那是朱笔划过的痕迹。
这是哪家的姑娘被陛下亲否了啊?长乐大长公主将册子凑近了仔细看。
“姚国公府次孙女姚玉珺”。
姚国公的长孙女她知道,这次孙女是哪位呢?长乐大长公主翻遍脑海也没有将名字和人对上号。
但既然想起姚玉苏,长乐大长公主心里一阵挣扎,她知道这是陛下亲自划了的名字,她再去说也没用。但是……长乐总是忘不了姚后的模样,她咬咬牙,起身往前殿走去。
“姑母为何去而复返?”蔺郇见到她十分意外,“可是有事还未交代清楚?”
长乐上前,瞥了一眼两侧的宫人,道:“陛下不如先屏退左右?”
蔺郇见她似有难言之隐,挥了挥手,将殿内肃清。
“这里只有我们姑侄二人,姑母不必有顾虑。”
长乐上前,捧着册子道:“陛下,这姚玉珺可是你划去的?”
“是。”蔺郇爽快地应道。
长乐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蔺郇倒是难得在爽快人身上看到这副前后矛盾的模样,笑着道:“姑母难道觉得不妥?”莫非姚玉珺才走通了大长公主这条路不成?
“我说这些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一点请陛下务必相信。”长乐叹着气道,“本来我与她的姑侄情分已经随着孝哀帝走了就该断了的,但她实在是个不错的女子,我摸着良心也得这样说。”
“姑母指的是……”蔺郇心知肚明却还装作不晓得。
“玉苏。”大长公主吞吞吐吐地道。
“朕划掉的可是她妹妹的名字。”蔺郇笑着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姚家教的闺女实在不错,若不是……哎,不说那么多了,都过去了。我刚刚看陛下将玉珺的名字划掉了,这是应该的,因着玉苏的身份她也不宜进宫,但这被陛下亲自否了的女子,以后婚嫁之事上面可就艰难了。”长乐道。
这一点蔺郇倒是没有考虑,划掉玉珺的名字只是要避开了他和玉苏的尴尬罢了,玉珺日后的婚事如何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内。
“看在玉苏的份儿上今日我不得不冒昧进一句言,请陛下恕罪。”说完,长乐弯腰下跪。她是懂道理的人,陛下的皇位是承袭自先帝还是夺自先帝明眼人都知道,她今日站在姚家这边也有些与陛下立场相悖的嫌疑了。
若是蔺郇是个猜忌心重的帝王,此时大长公主已经失了圣心了。
大长公主说完这番话也有些提心吊胆,她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侄儿,若他真的要因此翻脸她只得自认倒霉。
一双大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带起,大长公主抬头一看,蔺郇亲自走下来将她扶了起来。
“姑母念着与姚后的旧情,乃情深义重之人,何罪之有?况且朕也觉得姚家的闺女十分不错,若不是因着往事的缘故朕也不会如此直白地给否了。”蔺郇一脸感怀的道,“想当初姚国公也算是朕的恩师,朕那些带兵打仗的本领有一半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大长公主松了一口气,一脸欣慰地看着蔺郇。幸好,他是个能感恩的。
“姑母今日倒是提醒了朕,姚家虽然因为姚后的原因有些沉寂了,但如今他们已经分作两府,各不相干,的确不该因姚后的原因而避讳启用能臣。”蔺郇道。
大长公主略感错愕,她这番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可要说如此理解好像也没什么错儿。
“姚家次女的事情就交给姑母了,朕相信姑母能妥善处置。”蔺郇转头走向御座,“既然想起了姚国公,朕这里有个军改的法子正好找他一同商议。”
“如此,我就先告退了。”大长公主云里雾里的退下,也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是办好还是没办好。
只是转头蔺郇真的宣了姚国公进宫,不仅与他商谈了半日,并且在结束之时还将军改的重任交付给了他。
朝廷风云突变,本是赋闲在家的人居然有被重新启用之日,这让谁也看不清皇帝真正的想法。
慎国公府,姚玉苏看着案桌上的茶杯,心思百转千回。那茶杯是那日他划破手指滴了血进去的,虽然如今已是空杯,但她再也不能毫无芥蒂地把它当作平常杯子来用了,只得束之高阁。
就算是她,这一次也搞不懂他在下哪盘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感情线要来了,等我~
因为男女主都是二婚嘛,所以磨得有点儿久,大家要理解哦。
第42章 赌了
最终玉珺的名字还是被划掉了; 不仅是她; 还有其他两个秀女; 原因是生辰八字与陛下不合。
宫里传话的人将口信带到之后便留下安抚的赏赐回了; 留下心情各异的姚家人。
姚江夫妇自然是不必说的; 这般结果正如他们所愿。他们唯独担心玉珺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她之前表现出了十分的向往,还未正式参选便被劝退实在是让人意外。
再看姚玉珺; 她站在那里神色莫辩,倒没有姚氏夫妇所想的那般失望难过。
“玉珺; 此事便算过去了; 今后为父一定给你相看个好夫婿。”姚江走过去安慰女儿。
玉珺回过神看向父亲; 嘴角微微扯了扯,道:“女儿不急的。”
她若是大哭大闹还算正常; 可她这般反应着实让人担心。
“女儿啊; 此事的确非我们所能左右的,这是大长公主亲自请钦天监算过的,咱们得认命。”姚江道。
“爹; 娘,我没事。”玉珺转头看了二老一眼,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 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姚江往前走了两步,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孩子……”
“随她去;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秦氏站在他身后道。
姚江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她是淡然惯了的,这点小挫折在她这里自然算不得什么。
“夫人,不如你去看看?”姚江提议道。
秦氏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她那一身矫情的性子便是被你惯出来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一点都不给姚江面子。
姚江张口结舌:“什么是我惯的……”这性子明明是像足了年轻时的她啊!
……
初选第一日,大长公主前脚才到太和殿,后脚太后便被两侧的嫔妃簇拥着来了。
“太后身体可大好了?”大长公主也不戳破她,笑着上前迎道。
冯太后能跟皇帝拿着端着却不能在大长公主面前太过头,她不请自来地坐上了太和殿的主位,笑着道:“哀家也是怕累着你了,稍能动弹便想着来瞧一眼,也让你不至于太难。”
大长公主自然而然地落座在冯太后的左手侧,爽朗的大笑:“好嫂嫂啊,我就说你还是惦记着我的,这可不就被我猜中了么!”
冯太后牵扯嘴角跟着一同笑,两侧的嫔妃依次落座。
“哀家带她们来也是先见见要进的新人儿,也算是大家提前熟悉熟悉。”冯太后指着两侧的嫔妃,关切地问道,“不算打扰你吧?”
大长公主笑着道:“规矩在这儿摆着的,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时辰不早了,那咱们这就开始?”冯太后挑眉看向她笑着道。
原本是大长公主操持的选秀一下子就被太后夺了主动权,似乎要和大长公主一同主持大局。
大长公主风度甚佳,毫不介意地挥挥手道:“开始吧。”
冯太后满意一笑,往后靠向软垫,看似姿态随意地坐着,实则那双利眼一刻也不错地盯着下面流水般走上来的秀女。
她挑唇冷笑,若真让长乐选完了,那日后进的新人岂不是要认长乐做婆婆?那她这个太后在她们中还有什么威势可言?再说了,不选一两个可心的,日后布起局来她手中岂不是无子儿可下?
西山猎场,处于此次风波中心的男人正在十分悠闲地教小孩儿射箭。
“两脚开立与肩同宽。”他伸脚将小孩儿双脚拨开一些,手指摁着他的肩膀,“将身体微微前倾,力量均匀分布在两腿上,稳住,不要晃……”
不远处,一身蓝灰色衣裙的女人静立在那里,眺望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微风拂面,还能带来他低沉的声音,认真而严肃。
为了成全玄宝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男子的理想,她可是为他挑了不少的好先生。
他们练了一个时辰,姚玉苏便站在那里看了一个时辰。
待太阳渐渐上了正空,玄宝的后背全湿,整张脸红得跟捂熟了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
“红枣,水。”蔺郇一喊休息,他放在弓箭便立马奔向了红枣。
蔺郇弯腰将他的弓箭收进箭袋,清理好“战场”之后才不慌不忙地走来。
玄宝捧了一杯水正欲饮下,忽然瞧见了姚玉苏瞥向他的目光。
他眨了眨眼,她也对着他眨了眨眼,还向他示意了蔺郇的方向。
玄宝了然,转身将手里的水捧给了蔺郇。
蔺郇扬起嘴角,看了一眼玄宝身后的女人,低头看他:“你母亲教你的?”
“嗯。”玄宝羞赧地点头。尊师重道,他本该自己就想起的,居然还要母亲提醒,真是羞愧。
“多谢陛下教授臣射箭之术,请饮此杯。”他扬起头目光莹润地看着蔺郇,诚意十足。
徒弟都这么上道了,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从善如流了。蔺郇接过杯子大口喝下,喝完之后将空杯递给旁边伺候的人,道:“行了,你也赶紧去喝水吧。”
玄宝早已渴得不行,听闻此言自然是大声应是,转身朝红枣大步跑去。
蔺郇与姚玉苏中间的这块“挡板”主动撤开了,两人正面相对,目光相接。
她主动走上前,笑着道:“陛下可还有体力随我走走?”
他高眉轻挑,一副被小瞧了的高傲:“自然。”
姚玉苏抿唇一笑,两人迎着春风踏上葱绿的草地,并肩同行。
“陛下如此喜爱玄宝,可见是喜欢孩子的,为何不让后宫的娘娘们为陛下生个一儿半女呢?”姚玉苏看似随口的问道。
“儿女之事要看缘分,并不是朕想有就有的。”他双手负在身后,沉稳应答。
姚玉苏点点头,看来走常人所走的路是行不通的了。
“陛下那日说要与我合作,可还作数?”
“朕对你说过的话,永远作数。”他侧身看向她。他比寻常的男子高上许多,她也不似寻常女儿那般娇小,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她的头顶正好过他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我便大胆地问陛下一句,若我应下,陛下能许我什么?”她暂且停下前行的脚步,侧身望她。
他许她皇后之位,她却轻易撇开,问他能许给她什么。天下少有能与他讨价还价之辈,她恰巧又是这少数人中极为出色的一个。论胆识、论魄力她不熟男儿,她缺的是一个腾风而起的契机。
她虎视眈眈,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他走在她前面一步,转身看她,高大的身姿挡下了大部分的阳光,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双翅一展,天色忽变。她以为他会笑出声,毕竟她是他的手下败将,还想奢求什么其他的呢?但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嘲讽之意,连半分轻蔑都没有。
“别的无用的你大概也不想听,朕只说一句。”他往回走了半步,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两个拳头的距离,他低头便能嗅到她的发香,“百年之后,朕座下的这把椅子,将会属于你儿子。”
她耳朵一跳,鼻翼轻轻扇动,呼吸都错乱了。
“砰砰砰……”
有什么东西在此时破壳而出了。
一蓝一黑的两道身影在草原上相对站立,春日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微风扬起了他们的衣角,像是调皮地与他们做了一场游戏。
“若夫人还满意的话,朕也要提一个要求。”沉默在他们之间游走多时,他出声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她喉咙微动,本就难听的声音更加粗哑了:“你说。”
“朕要你答应,今日若击掌为誓,日后无论遇上多少困难,你都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走到朕的身边来。”他一字一句地道出。
年少时,他爱慕聪敏俏丽的她,像是一潭死水忽然被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泉水。经年累月,这份爱慕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逝反而被酿成了执着,今生他身旁的位置非她不可。他已经跨越了千山万水、地位差别来与她重逢,若她只是留在原地等着他最后的伸手未免也太不公了。
他不求她会像他那般使尽万般手段来求取她的欢心,他只求她能珍惜。伸手可及的东西大多都会被随手丢弃,他不想让她认为他也是可以被随意放弃的人。
意外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哭了,眼泪顺着两颊滑下,如他心中的那股泉一般清澈透亮。
“你为何要这样……”她眼前雾蒙蒙,脚下也有些不稳,鼻子更是酸涩。
蔺郇双手叠在身后,微微仰头看天,光线强烈,他微眯双眼:“错了一次的人再遇上同一道问题是不会再犯错的,起码朕不会。”
第一次,他未尽全力便放弃,因为她不喜欢他。
这一次,他想使尽浑身解数之后再看看,她能否爱上他。什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就不该信命!“命”只会让将她推离他身边,靠他自己才能将这根绳拽回,牢牢地握在手中。
她重新看向这个男人,像是从未认识过的那般深深地凝望。
“玉苏儿。”他的大掌从身后拿出来,轻轻将她脸上的泪弹去,手指碰上她的脸颊两人均是心头一颤,他克制地看着她,“除了你自己,你已经没有什么可输的了,何不和朕赌这一把?”
赌赢了,她和他站在一起携手眺望这万里河山,青史留名。
赌输了……
她伸手将他的大掌拉开,抬头,一瞬间眼里光芒四溢,她道:“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姚后:输不输的……
蔺郇:你也不在乎?
姚后:那倒不是,想到不是我一个人输就觉得没什么了。
蔺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花点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认亲
“里面的人传回信来了; 文嫔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的确如娘娘所猜测的那般; 文嫔并未怀孕,当日摔倒小产不过是做戏而已。最要紧的是此事并非是文嫔所主导; 一切全由陛下授意而为。”
姚玉苏站在窗边给插瓶里的花草修剪枝叶; 身后的红枣与她说道。
“咔嚓——”眼前的人一时失手错将一朵怒放的月季给剪了下来。
姚玉苏放下剪刀回头:“你确定幕后指使者是陛下?”
“他是这样传话来的; 想必错不了。”红枣面色认真的道。
既然是蔺郇授意而为; 那他向玄宝说的话便有了佐证,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红枣自然也是想到了此处; 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陛下不能生的事恐怕是真的了。”
自然是真的。姚玉苏站直了身子,侧身看向春意盎然的花园,这一切景色在她眼中都生动了起来。
……
大选进行了月余,最终摆在蔺郇案头的有十六人的名册。
“中书省右丞杜华之女,东阁大学士马鹤之女; 都转运盐使司崔嘉之女……”
苏志喜一边念着一边弯腰朝着案前的人道:“这前些都是长乐大长公主选的。”
“太后可有选人?”蔺郇一边翻阅名单一边问道。
“光禄寺寺丞冯康之女; 翰林院学士肖繁之女; 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张植之女。”苏志喜捧着册子道。
蔺郇听完心里便有数了,大长公主所选秀女出身有高有低,唯一共同点便是家风和顺; 在京口碑不错。太后选的这三位就有意思了; 光禄寺、翰林院这都是清贵之地; 虽有不错的名声但并无实权,而最后一位张植之女,其父不仅握有实权而且掌管京城防卫; 是实打实的要职。
蔺郇哂笑一声,这些不入流的把戏他母后是越玩越熟练了。罢了,就当逗她老人家一乐吧。
苏志喜见他提笔,赶紧上前将名册铺平,研磨备用。
蔺郇朱笔一圈,划了九人的名字,道:“这几个留下,其余的请长公主再相看一番,将她们配与宗室未婚的子弟。”
苏志喜上前捧走名册,弯腰应是。
圣旨由中书舍人宋育霖依照蔺郇的指示拟定,然后便是张贴布告,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姚玉苏对最终的结果也很感兴趣,听红枣说此次册封位份最高的秀女便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张植之女。
“陛下封张氏为喜嫔,赐了莲荷苑给她住。”
“喜嫔?”姚玉苏挑眉,他很欢喜吗?
红枣解释:“张氏闺名唤喜儿,陛下想必是取巧,拿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字来用。”
“不怎么样。”姚玉苏直言,“听着就像个能惹事儿的。”
红枣咋舌:“主子这都能看出来?”
姚玉苏轻笑一声,并不多做解释。九位秀女,其中还有中书省右丞杜华之女,为何陛下就偏偏把位份最高的给了张氏?难不成是怕他老子不好好守城门?显然是随手点了一个坑等着人跳呢。
新进的嫔妃自然是既欢喜又紧张的,如今后宫没有皇后,且并无实力强劲之辈,如同一处未被发掘的荒山一样,大有可为。家族荣耀,自身价值,似乎都在催促她们“上进”。
可不巧,正待她们欲大展拳脚之际,正主儿却被麻烦绊住了脚,无暇与她们花前月下。
今日在朝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此事无异于一场地震,众人被震得手脚发麻。
正当蔺郇在询问姚国公军改之事推进得如何的时候,门外匆忙进来了一个小太监。
“陛下,有一民妇在宫外敲响了登闻鼓。”
敲登闻鼓者必得涉及军国大务,或官员大贪大恶,或有奇冤未平者,一旦被查实无上述条件则会被赏八十大板。这是本朝初立一来第一个敲登闻鼓的人,意义非比寻常,百官翘首,纷纷猜测所为何事。
蔺郇挑眉,自然也十分好奇,道:“传她上殿来。”
从宫外到殿外,这一段并不短的距离,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走得并不慌张,她虽垂头不敢乱视,但步伐沉稳,并无初次得见天颜的紧张和惶恐。
“民妇陈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蔺郇往下瞧去,阶下的女人一身朴素,头上戴着一抹发白的方巾,除了腕间一抹银镯浑身并无多余的首饰。
“陈氏,你有何冤情要诉?”蔺郇开口,威严郑重。
陈氏抬头,双手置于额前,附身再拜,朗声道:“启禀陛下,民妇想要状告当朝太傅宋普!”
殿内哗然一片。
姚国公诧异地看向一旁的宋普,暗道:奇了怪,这老东西莫不是遭了现世报了?
“宋普夺人之子,使其骨肉分离多年,罪大恶极!”陈氏俯身趴在地上,中气十足的说道。
“太傅夺人之子?”蔺郇语带疑惑地看向宋普,遂即又将目光移至宋威的身上,后者一脸震惊。
“陈氏,你且细细道来。”左丞眉头一皱,他家即将要与宋家结亲,此时亲家出了这等事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陈氏抬头,面朝龙椅规规矩矩地跪着,道:“陛下,民妇有一姐姐,年轻时与人私定终身,生下一子。那人打仗一去不返,民妇的姐姐独自将儿子养育至一岁,本以为错信了人这一辈子也就和孩子过了,没想到那人突然回了,可他并不是回来跟民妇的姐姐成亲的,相反,他不顾姐姐恳求带走了她相依为命的儿子,民妇的姐姐痛不欲生,往后十九年都没有再见过儿子。”
“陈氏,你指的这人是宋太傅?”左丞问道。
陈氏摇头。
“那你为何状告宋太傅?你可知冤告可是要被打八十个板子的。”左丞眉头一竖,威严的说道。
陈氏转头看向宋太傅,眼神怨毒:“骗了我姐姐的不是他,是……”
“陛下,此女明显是疯子,这等疯言疯语竟然也敢入陛下的耳!”宋普突然站了出来,正巧打断了陈氏的话,“此乃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菜市口,这般毫无证据的指控就应该被送入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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