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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有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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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复杂的看着妙提,等派去幽州的人回来了,就能知晓她的身世了。
妙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道身影出现在身旁,雾蒙蒙的眸子往上移动,看到李寅的脸,猛地坐起:“您回来啦!”因着刚睡醒,声音带着翁气。
妙提脸上挂着柔软的笑意。
原先因为把她弄醒而有些心虚慌乱的李寅沉稳下来,喉咙中溢出轻笑:“是啊!”
躺在竹院的床榻上,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与往常无法入睡的焦躁不同,是一种陌生的,名为牵肠挂肚的惦念。
妙提瞪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外面下雪呢!”
“不大。”李寅黝黑的眼眸带着笑意。
李寅瞥见她眼里的红血丝,皱眉:“睡觉吧!”
“嗯。”妙提应声,十分听话地钻进被窝里,娇软的面庞在枕头上蹭了蹭。
眼睛看着他,像是求夸奖一般。
李寅听到她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雀跃,薄唇也跟着展开:“真乖,闭上眼睛。”
妙提乖巧地闭上眼睛,称着烛光,浓密卷翘的睫毛在晕红的双颊上落下阴影。
这次妙提很快的就入睡了,嘴边甚至挂起了甜甜的笑。
——
一早,安喜县主收到侍女的消息,说是昨晚郎君连夜赶回了魏候府。
用早膳时,安喜县主忍不住同燕国公说起,燕国公帮她轻骂一声:“臭小子。”
安喜县主听到他骂他儿子,嗔怪道:“大晚上的,也不知他忙着回去做什么,那府里冷冰冰的,连个体贴人都没有。”
说道这儿,安喜县主又对着燕国公道:“你昨晚有没有问他,他什么时候想成亲啊!”
燕国公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说:“下次问他。”
“你对儿子的事情也不上心。”安喜县主叹息一声。
燕国公直喊冤,往常跟那小子说句让他成亲之类的话,他能将他的书房掀翻。以前这府里能管住他的只有李宪一人,他这父亲的话都不管用,现在没人压着他了,他可不敢唠叨。
送燕国公上了朝,安喜县主歪靠着凭几,由着小侍女揉着额角,心中烦躁挥手让侍女退下,同一旁的嬷嬷说话:“这又到年底了,阿寅眼见着都二十四了。”
“娘子,您别担心,您看郎君也越来越懂事了,昨日家宴他不就过来了吗?等开了年,您寻个机会好好同他说,他兴许就同意了呢!”钟嬷嬷开口劝道。
“但愿吧!”安喜县主也拿他这个不想成亲的儿子没有办法。
钟嬷嬷上前替她揉着额头:“您放宽心吧!再怎么样,那小院儿的人都压不过咱们郎君的,凭他们如何肖想,都不可能得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的。”
安喜县主点点头,沉下气,燕国公世子之位,甚至魏候世子之位,她都得好好替她儿子守着,府里的那些小动作,也该好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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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昨儿睡得晚,妙提醒来的时候已经辰时三刻了。
妙提看着透亮的窗户,呆愣愣的问知语现在是什么时辰。
等知语告诉她的时候,她都有些懵了。
看着妙提懊恼的样子,知语说道:“白日里没有别的事情,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会儿,又无碍。”
妙提捂着脸,脑袋埋在被子里,她怕李施主嫌弃她,觉得她很懒。
知语笑着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郎主出去前还让婢子们不要吵醒您呢!”
“是么?”妙提眼巴巴看着她。
这眼神,知语看得心软乎乎的,就算李寅没有说过这话,她也会说成是的。
“这当然了。”
他真好,妙提眼里带着笑,起身洗漱用膳。
等用完了膳,妙提抱着佛经按照往常一样准备去佛堂。
临出门前,知语替她带好僧帽,理理好,对她说道:“尼师出门了去,有个惊喜等着您呢!”
妙提怔忡了一瞬,一只手微微提着衣摆,跨过门槛,站在廊下,看着邀月楼院前出现的小草亭和雪人。
妙提觉得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了棉花上,拉着知语的手:“它怎么又出现了啦!”之前的雪人化掉的时候,她还有些难过,不曾想如今又有了一个。
想到早晨郎主亲自堆了这个雪人,又盯着那些小厮将草亭从余容苑小心翼翼地抬过来,也因为这个还差点儿误了上朝的时辰。
知语心中复杂,觉得上次明叔说的话也许是对的。
妙提满脸惊喜的站在那儿,只看她肤色胜雪,眉间的朱砂痣仿佛一朵红梅,美目流转,妩媚多情,檀口微张却又有着几分清纯稚气,半响唇边浮出一抹柔软的笑。
知语想着便是心肠冷硬如铁的郎主也会如同天下最普通的郎君一样,万般手段只盼得佳人展颜。
因着再次出现的雪人,妙提这一天的嘴角都没有抚平过。
到了佛堂,妙提虔诚地上了香,磕了头。
敲了一上午的木鱼,用完午膳,妙提拉着知语在佛堂的西厢房绣护身符。
知语特地回去了一趟,拿了一筐子的材料。
妙提挑了一块玄色的料子,知语瞧着说道:“尼师拿得巧这块正是郎君衣袍上的边角料。”
闻言,妙提点点头,那用这块料子做护身符,他应该不会讨厌就是了。
不一会儿一只巴掌大的护身符便成了形,护身符上开了一朵白色的莲花,莲花上方是用红线绣的平安二字,同色的绳子上坠了一颗玉珠。
“绣得真好。”知语看着妙提手中的针脚细密的护身符感叹道。
妙提腼腆的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护身符右下角的一个小小的寅字,因为是玄色的线绣的,知语没有看到。
最后再往护身符里面塞着五色米,一小节桃枝和朱砂,才算做完了。
做完平安符妙提将它放在了佛龛上,诵了一下午的经才准备送给他。
夜晚李寅打完拳下楼,准备回寝室内的净房洗漱。
一进门,就看见妙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这紧张又兴奋的眼神,李寅上次看过一次,是她送画的那次,那次因为他命人给她搭了个草亭,而这次他又给她堆了一个雪人。
李寅勾起了笑,不知道她这次又什么送他什么东西。
不动声色的往净房走去。
“那个!”妙提软声叫住他。
李寅靠在门上挑眉:“哪个?”
妙提小步跑到他跟前:“李施主~”
李寅心道倒是比上次胆子大了些,却依旧使了坏心眼:“本候记得同你说过不许叫我李施主的。”
妙提一顿,想了想,试探的小声的叫他:“郎主?”
李寅双手抱臂:“本候是你家主吗?”
“那……那……郎君?”妙提红着脸,颤抖着睫毛,软声软气的。
李寅佯装勉强满意的样子,微微颔首:“以后就这样叫,是有什么事情?”
妙提看着他汗津津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等您出来再说。”
搞惊喜?
李寅有些意外,但有了更大的期待,依着她的话顺从的进了净房。
不过沐浴的时间明显比往常快些。
李寅坐上软塌,轻咳一声:“现在可以说了吧!”
妙提从自己的枕头下将护身符拿出来,递给他,解释道:“佩带护身符需得洁净,所以方才没有给您。”
“所以,你刚刚是嫌弃我脏?”李寅一只腿架起,手肘支在上面,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只要她说声是的,他就吃了她。
“啊?”妙提抬眼看向李寅,难得的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忙慌乱的解释道,“没有的,贫尼怎么会嫌弃您脏呢!带护身符是需要焚香沐浴的。”
李寅凉凉的看着她。
语言苍白,无法解释,妙提闭上嘴,等死!
见妙提鹌鹑似得快把自己缩成一团了,李寅虚咳一声,拿过掉在榻上的护身符:“怎么带?”
妙提怯怯的看他:“贫尼给你带。”
妙提动作十分积极,想要做些什么弥补方才说错话的事情。
李寅看着她拿过护身符,挪到他的胸膛前面,手指搭上他寝衣的右衽的系带上。
又香又软,李寅胸膛快速搏动,妙提细细的气息透过寝衣打在他的胸口,馨香串进鼻子,身体瞬间僵硬,凤目越发黝黑幽深,身子燥热起来。
好在妙提纤细的手指十分灵动,一会儿便系好了。
妙提退开的一刻,李寅拉过一旁的被子搭在自己的腹部下方。
妙提眼神湿漉漉的,纯洁极了,抿唇一笑:“好了。”
这样他应该不生她的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李寅:今天又是想做禽兽的一天
第19章
妙提满眼期待地看着李寅。
李寅轻“啧”一声,无意识的勾人最要命,僵硬地牵了牵嘴角:“做得好!”
见李寅的脸也不阴沉沉的了,又得了他的夸奖,妙提长而媚的柳叶眼微微眯起,眼角带钩,眼尾上翘,里面全是他的身影。
李寅下意识地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冷硬流畅的下颚紧绷,他差点在这片璀璨星河里迷失。
他的手掌太大,盖上去,妙提的脸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小下巴。
妙提懵懵地眨眨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刮着他的手掌,一直痒到他心里。
妙提就这样乖巧的由着他蒙上眼睛,只是紧紧攥住衣摆的小手泄露了她的紧张。
妙提打鼓般的心跳声钻进李寅的耳朵,原来不只有他一人乱了心神。
李寅陡然平静下来,薄唇微扬,缓缓放下手掌。
眼前一亮,妙提呆愣愣地看了看刚刚捂住她的大掌:“郎君的手掌好大啊!”
李寅喉咙震动,眉梢眼角都带笑,揉揉她的光头。
明叔在外面看着内室到了戌时末刻才灭了烛台,摇摇头,他们郎主平日里哪有这么多话哟!
打了个哈欠,坐在月牙凳上闭着眼往门框上靠了靠。
早上李寅起身的时候,发现带在系扣上的护身符掉了下来,皱着眉,大手一捞,放进袖兜里,随身带着。
替妙提压了压帐幔,转身出了屋。
慈恩寺一案已经在进行最后的结案,这些都归刑部主理,大理寺也闲了下来。李寅只去点了卯便回了魏候府。
回府的时候,妙提已经去了佛堂,他便在书房里处理着邸报。
到了晌午,妙提在佛堂,邀月楼便只有李寅一人独自用膳。
还没开始用,赵恃便过来了。
赵恃来魏候府向来不需要通报,大大咧咧的坐在李寅旁边,让侍从再给他拿一副碗筷。
赵恃看着李寅孤零零的一人,好奇地问道:“嗯?那位小尼师呢?”
李寅厉眼扫过去:“你用膳吧!”
赵恃嘴角耷拉,委屈巴巴的看着李寅,心道护得这么厉害,问一下也不行吗?
李寅根本不接他这个茬。
赵恃看向一旁的明叔,眉毛挑了挑,示意他告诉他。
明叔觑了李寅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道:“尼师在佛堂,午膳不回来用。”
“表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原来的表哥了。”赵恃摇摇头,痛心疾首。
赵恃把魏候府摸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原来是没有佛堂的。
李寅曾是个浴血战场的将军,又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说他信佛,怕是那些牢狱里经他手处理的那些人能笑掉大牙。
用完午膳,李寅回到寝室,准备休息会儿,赵恃屁颠颠地跟在后面。
上次赵恃进来,没一会儿便被丢到外面去了,这次他好好打量了一番寝室,看着宽大的床榻,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直摇头。
一脸看禽兽的样子,打趣李寅。
李寅虽未经人事,但在军营的时候,那些荤话倒也没有少听,那个时候他没有这个心思,不过现在他身旁夜夜宿了一位活色生香,勾人而不知的小尼师。
李寅眸子闪了闪,对赵恃说道:“让明叔带你去你的厢房休息。”
赵恃也不敢太过造次,落下一句:“表哥你也早些收了那尼师,嘿嘿,你懂得!这房里有了人,也好让姑母放心。”
说完便快速溜了出去,他怕他晚一步,李寅会揍他。
李寅看着他落花而逃的背影冷笑一声。
被褥染了妙提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李寅也能小憩片刻了。
梦中,妙提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赤。裸的身子软趴趴地蹭着他,手指勾着他的衣带慢慢缠绕,娇声哼唧,檀口微张,小声呢喃着郎君,懵懵懂懂纯真又娇媚,颅顶光滑圆润,一旁的僧袍更是添了几分禁忌。
而他的手放在了更为隐秘的地方……
李寅猝然睁开凤目,欲色正浓,鼻息粗重,身下狼狈,不堪入目。
“艹。”李寅扶额。
下榻,起身去净房换了亵裤,叉腰站在软塌前,眼底幽光骇人,舌尖抵着后槽牙,伸手卷了被褥丢到地上,命人进来收拾。
李寅踢开赵恃厢房的门,周遭散着凌人的冷气。
明叔恨不得缩进地缝里:“世子去了佛堂。”
李寅悠悠说道:“去告诉他本候请他过来。”
“唯!”
李寅又添了一句:“警告他在妙提跟前少说些污言秽语。”
明叔应声,他觉得赵世子今天可能没法好好回去了。
明叔到佛堂的时候,两人并不在这儿,找了找才发现赵恃带着妙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吃茶。
两人交谈得十分欢快,知语也跟在后面听得津津有味。
赵恃自称长安小娘子的闺中秘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能言善道的主儿。他自己也常陪着自己的母亲上香拜佛,同妙提说起话来,自然能哄着妙提眉开眼笑。
明叔走过去,在后面小声叫了两人一声:“世子,尼师安好。”
“明叔。”妙提回神,作揖。
“世子,郎主请您过去一趟。”明叔躬身请他。
“好!”赵恃单纯的点点头应声,丝毫不知他的悲惨命运,转头对着妙提说道,“下次再过来找你吃茶。”
妙提弯弯眼睛:“恩恩。”
等两人走了,妙提对着知语说道:“赵施主和郎君长得有一点点像。”
知语附和道:“鼻子和嘴巴那边有些相像,赵世子凭着这幅相貌在长安也受欢迎呢!”许是知道单说赵恃一人不好,知语过了会儿又加了一句:“我们郎君低调些。”
妙提听出她的画外音,意思是长安城的人觉得赵施主相貌好更受喜爱。
妙提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她觉得李施主长得好看些没有人比得上。
两人往邀月楼走去,路上明叔小声开口:“世子,郎主吩咐奴婢同你说,让您在尼师面前小心点说话,您没有……”
赵恃脚步微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抬头见李寅穿着一身黑色劲服站在三楼朝下看着他,明明还有一段距离,赵恃却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冷意。
赵恃脑子里飞速回想着今天,他除了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没有别的了吧!
……
后来,妙提再见到他已经是三个月后了,知语告诉她说,赵恃突然放话,说不想做富贵闲人了,想要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于是领了差事,进了朝堂。
作者有话要说: 赵恃:可怜弱小又无助,某人思想污秽,还怪我。
第20章
“郎主,轻风已经从幽州回来了,要召见吗?”临风进了书房禀道。
李寅身边的亲信除了临风飒风还有一位轻风,不过轻风常年在外奔走替他打探消息。
“让他休息一晚,明日过来。”李寅沉声说道。
临风应道:“唯!”
夜晚回了房,李寅坐在榻上,凤目狭长,目光幽深,看着妙提抱着自己换洗的衣服,忙来忙去的小身影,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等着妙提从净房回来,对她招招手。
妙提小跑到他身侧坐下,眼睛湿漉漉的,仰着白净的小脸看向他。
李寅摸了摸她的小光头,黝黑的眸子有着妙提看不懂的东西:“妙提可想知道自己的亲人。”
笑容凝固在她的嘴边,眼里闪过惊愕,菱唇微启,话几乎到了嘴边,看着李寅半响,贝齿紧紧咬住唇边,妙提垂下头。
李寅也不着急,只温和地看着她。
低着头,看不清妙提的面庞,只见她胸口猛地起伏的几下,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衣摆。
因着慈恩寺一案涉及到了皇亲国戚,长安城议论纷纷,甚至整个大周朝的地方上,都传的沸沸扬扬,妙提想是不是她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去慈恩寺接她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妙提抬起头。
眼眶,鼻尖都微微泛着红,哽咽地问他:“是她们去慈恩寺寻我了吗?”声音带着小心试探。
李寅一滞,骨节分明的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微微俯身,难得犹豫:“妙提。”
有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他的犹豫便是告诉了妙提,并不是如她的猜想一样。
眼睛的光芒瞬间暗淡,有些难堪,有几分了然,又带着心灰意冷。
眼角潮湿,泪珠掉落,几度哽咽。
李寅温热的手掌,轻轻拂去她的眼泪,摇摇头:“我命人查了你的身世,得了些消息,明日与我一同去听听?”话中坦然。
妙提闻言,思量片刻,慌乱的点点头,眼泪朦胧:“去听的。”心中到底起了一些希翼。
她想知道她还有没有亲人,若是有她们为何将她送进寺庙,是有什么苦衷,还是……
次日一早,李寅起来的时候,见妙提已经穿戴好,坐在榻旁,满眼期待得等着他了。
妙提眼下的乌青色太过招眼,李寅有些生气。
妙提眼巴巴地盯着他,心里的意思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李寅冷笑一声:“不用早膳了?”
“贫尼不饿的”妙提软声道,但李寅目光渗人,又小声添了句,“您先去用早膳,贫尼等您。”
李寅压着她到食案旁,帮她盛了一碗粥,拿着一块胡饼和几块枣糕:“等我从净房出来,这些还在,就别听了。”
妙提咬着唇,虽然有些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赶忙捧着小碗用膳。
吞下一口粥后,还朝李寅抿唇一笑,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很乖一样。
好不容易用膳,李寅拉着妙提到了书房。
妙提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自己送给他的那副雪景图,而他周围的画,一看便是些名家大作。
妙提有些害羞,局促。
李寅浑不在意这幅异常活泼突出的画作。
书案后面是一坐六扇折屏,李寅拉着她绕过,折屏后面是一张供李寅歇息的软塌。
妙提进了书房便有些紧张,李寅轻声安抚:“坐这儿好不好?”
妙提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恩恩,我不出声的。”
李寅揉了揉她的光头,转身出去,在书案后的圈椅上坐下。
妙提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一道男声响起:“属下轻风给郎主请安。”
“起!”李寅应声。
妙提心脏瞬间收紧,泛着微微疼痛,妙提苍白着脸捂着心口,她的心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疼过了。
轻风禀道:“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查到妙提尼师是在永康十四年被送到慈恩寺的。”
李寅颔首,示意他继续。
“属下派人询问过净慈大师,那日送妙提尼师过去的是姜方氏还有一位嬷嬷。”净慈大师正是慈恩寺的上座,被一同押进大理寺审问,后无罪释放,现居玉安寺修行。
“而这姜方氏正是长安姜氏的姜昂的妻子,娘家是幽州耕读世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在姜昂去世后,便被其母亲带人接回幽州,并改嫁到了方家的同好之家裴家。妙提尼师正是方氏与姜昂唯一的女儿,在方氏回幽州前,由方氏的母亲同慈恩寺净贤大师搭线,捐了二百两银子将其送入慈恩寺修行。”
“属下特地去了趟幽州,找到了方家旧仆询问,那裴家的郎君同意方氏嫁进去的条件便是与前夫之女断绝关系。”
和离改嫁或者丧夫改嫁在周朝都是允许的,与前夫生的孩子若是前夫尚有族人便不可带走,若已绝户便可带着改嫁。
姜氏人丁单薄,姜昂死后,姜氏血脉也只剩下妙提一人了,那她自然归方氏照料。
按照轻风所说,方家,裴家都还算富足,养一个三四岁的小娘子又有何难。
李寅凤目里闪过阴鸷,只想到妙提孤零零的一人被丢到了慈恩寺,便觉得心中闷痛。
压着心中的火气,问道:“那方氏现如今是何情况。”
感受到李寅身上的低气压,轻风凛声回道:“裴家郎君原配死后留下一子一女,方氏嫁进去第一年便生下一女,第三年又生下一子。”
只单单听这描述,便觉得方氏如今倒也生活美满。
屏风后突然传出一阵咳嗽声,轻风大惊,便要抽出腰间别着的刀。
李寅心中一紧,转身往里面走去,圈椅被他的疾步带倒在地。
妙提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唇角沾着血,摇摇欲坠。
李寅僵在她面前,看着她手掌间的血迹,声音低哑:“妙提。”
妙提呆愣愣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徐徐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还俗倒计时!
第21章
李寅目眦欲裂,慌乱地接住了妙提,双臂牢牢地拥住她,妙提才得以没有摔落在地。
“快去请李伯。”李寅横抱起妙提,快步往寝室走去,对着一旁错愕的轻风吩咐道。
轻风面色微凛,不敢多问,收起匕首,应声往外跑去。
李寅俯身小心地将妙提放到塌上,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苍白的脸庞。
妙提精致的小脸煞白,全无生气,只有仔细凝神才可以听到她薄弱的心跳声。
漠然的凤目里尽是惊慌,原来冷心绝情的他也会害怕,压在心底的情感来得气势汹汹,容不得李寅压抑抵抗。
知语疾步走到塌旁,身后跟着捧着盆巾子的侍女。
知语焦急的将浸湿拎干,上前小声道:“郎主。”
李寅闭了闭眼,赶走心中的不安,没有让知语上前服侍,而是转身拿过知语手中的温湿的巾子,将妙提唇边刺痛他心脏的血迹擦干。
知语便是傻瓜也能看出李寅对妙提的情谊了,稍稍退后一步,不多话,静静地候在一旁。
李寅视线往下移动,落在妙提紧紧抓住他衣袍的手上,这是妙提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的动作。
玄色的外袍,只妙提抓住的那块颜色格外的深,李寅心中闷疼。
李寅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想要移开她的手,为她擦干净手掌中的血迹。
但妙提手指攥得紧,李寅又不敢用力,怎么都无法掰开,李寅索性就由着她抓着,将巾子丢给知语。
李寅握着妙提的手腕,感受着她跳动的脉搏才能安心片刻。
他后悔让她知晓她的身世了,她这般孱弱,怎么受得起这个消息。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李寅剑眉紧皱,对知语说道:“去看看李伯怎么还没有到。”
话音落下,便听外面传来动静。
轻风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拽着李伯的胳膊跑过来,李伯脸憋得通红,气喘吁吁。
李伯踉跄站定,理平衣袍,拿过他的医箱,冲着轻风哼了一声。
轻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李伯走到榻旁:“郎主。”
知语忙搬过来一张月牙凳,李伯坐下看着妙提的右手,有些束手无策,为难地看着李寅。
“那把剪子来。”李寅吩咐道。
侍女很快将剪子递给他,李寅轻轻握着妙提的手,剪开他的衣袍。
李寅退开,李伯施展的空间变大,看着妙提手中握着一块布料,胡子抖了抖,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李寅盯着李伯,见他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不忍再看,走到外间的圈椅上坐下,目光沉沉,不知在思量何事。
气氛安静,李伯号脉号了足足有一刻多钟。
回头寻了寻李寅的身影,起身到了外间:“禀郎主,尼师原先便有心绞痛之症,加之气急攻心才会引起吐血。”
“可有法子医治?”话说出口,李寅心中自嘲,自己竟生出了胆怯。
背着光,看不清李寅的神色,李伯躬身道:“自然是可以医治的,但尼师这些病症除了母胎带出的不足之症,还因心情郁郁而导致,治疗时间漫长,没个三五年怕是无法痊愈,这期间尼师还得保持身心舒畅……”
——
混混沌沌,妙提耳边嘈杂烦乱,是孩童的哭泣声,女子严厉的训斥。
“小施主,你既已归寺,便乖乖听话,进来吧!”
妙提看见小妙提坐在慈恩寺的石阶上,抱着双膝,哭喊着:“我……我要等我阿娘来接我。”
女尼不再管她,转身回了寺庙。
白天黑夜流转,不知过了几日,小妙提饿晕在了石阶上。
“剃了发,施主便要了却尘世间的俗世了。”
小妙提茫然的跪在蒲团上,看着自己身侧掉落的头发,红着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女尼:“那我阿娘呢?”
身后手持剃刀的女尼,微微一顿,肃声道:“往后你可得称呼她为施主了。”
听到女尼的话,小妙提不懂事地在佛堂哭红了眼,被罚得没了晚膳。
知语在一旁听得妙提睡梦中哭的委屈,心焦的不行,叫不醒她,也只能干着急。
李寅刚进门便听见一阵哭腔,大步过来,坐在榻旁,拿着巾子小心帮她擦着眼泪,声音低沉地唤她:“妙提!”
只见妙提素白的小脸,微微皱起,睫毛不停的颤抖。
知语大喜,妙提已经昏睡两天一夜了。
妙提听见一道温暖的声音在唤她,在拉她出这泥潭,妙提拼尽全力,挣扎出梦。
迷迷糊糊可以看到李寅俊美的面容,修长的身姿:“郎君。”
声音沙哑,像是含了数十颗石子在喉咙,并不好听,但在李寅耳朵里却宛若天籁。
屋内忙活起来,备膳的备膳,拿药的拿药,烧热水的烧热水。
李寅将妙提扶起坐好,妙提手中还捏着布料,血迹已经结痂,布料怕是已经黏在手中了,李寅不敢撕下,只等着她过会儿去沐浴的时候拿下来。
李寅端着茶盅,递到她唇边::“妙提。”
妙提靠在软枕上,就着他的手抿着水,羸弱又可怜,带着重重的鼻音回他:“嗯。”
意识回笼,心口隐痛,水含在喉咙间无法咽下,泪如珠串,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李寅放下茶盅,伸手揽过她的瘦弱的肩膀,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情,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
妙提呆愣了一瞬间,随后抱着他失神痛哭。
知语进门看着这场景,退了出去,在外面守着,免得有人来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妙提终于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李寅肩部的外袍被她泪水染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李寅无奈的伸手抚着她的小脑袋:“妙提,以后就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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