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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有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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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夫人方才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妥了,这会儿收到褚夫人示意,忙开口道:“妾身在幽州待了一辈子了,还未去过长安呢!也不知长安究竟是何等富贵乡。”
众人听她这话,又活络起来,热闹的聊着天,没有把方望舒和阿绥长得像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想来不过是凑巧罢了。
方望舒看着上首捏着绢帕掩唇咳嗽的阿绥,安慰自己,肯定是她看错了。
冬夜冷得厉害,宴会也散的早,不过戌时二刻便散了。
“娘子,方才轻风在二门传话,说郎主在大门口等您,让您路上小心着点儿。”知语一边帮阿绥系着大氅,一边说道。
褚夫人在门口送着客,听到这话说道:“诶呀呀,大将军可真是个会疼人的,放心,我们府里灯笼点得足,摔不着。”
阿绥腼腆地笑了笑:“多谢褚姐姐款待,我们这就告辞了。”
“您客气了。”褚夫人握着手,轻拍了两下,又为她多找了两个提灯的侍女。
走到门口,远远就瞧见李寅的身影,阿绥鼻子一酸,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
“娘子。”知语担心的扶着她的手臂。
阿绥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儿。”
李寅像是有感应一般,转身,衣摆翻滚,大步走来。
…
上了马车,阿绥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伏在他心口:“夫君。”
“嗯。”李寅温柔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见到她了?”
昏暗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阿绥低落地说道:“是啊!我们长得可真像。”
李寅眸子一暗,眉头皱起,就不该让她出现在她面前,平白惹她伤心。
“其实我还是没有那么大方,做不到像我口中说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她。”在李寅跟前,阿绥忍不住倾述。
李寅沉声道:“若是阿绥可以做到,我才该担心了。”
阿绥一愣,抬起蔫哒哒的脑袋看他。
“只有菩萨才能做到真正的心胸宽广,以德报怨,若阿绥真能如此,我岂不是要担心我好不容易娶来的夫人,要成菩萨了。”李寅手指摩挲着她的面庞。
阿绥眨眨眼,脑袋抵在他的肩头,浅笑:“从夫君口中听得‘菩萨’二字,真是不习惯。”
心中却是十分熨帖,暖洋洋的。
…
裴府
“娘子。”杜嬷嬷在门外喊道。
杜嬷嬷今日没有跟着去褚府,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听说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才过来。
方望舒慌张地用帕子盖住菱镜,沉吸一口气:“进来。”
“娘子这是怎么了。”杜嬷嬷关上门,走到她身侧问道。
方望舒痛苦地捂着脸:“嬷嬷……”
“这怎么可能,那孩子肯定还在长安呢!娘子不要担忧。”杜嬷嬷听她说起今晚的事情,连忙否认。
“要不,我明日去一趟安华寺找主持打听打听。”杜嬷嬷想了想说道。
安华寺是幽州城外的一座寺庙,方望舒从长安回到幽州后,偶然听到安华寺的主持与慈恩寺的主持有些渊源,所以每月都会向安华寺捐香火钱,只图买个心安。
但她从未去安华寺打探过长安的消息。
“好,多拿些银子去。”方望舒慌张的点点头。
“娘子不要自己吓自己,那孩子是我们亲眼看着入寺的,长安李氏是何等家族,是最重门第的,还有那陇西叶氏也是个望族,那孩子怎么会成为他家的女儿。”杜嬷嬷宽慰道。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我的猜想太匪夷所思了。”方望舒紧握着杜嬷嬷的手,心里有了信心,她以前见过燕国公夫人,虽是个宽厚的,但也是个重规矩的。
“郎君今晚歇在前头,你去把二娘抱过来,我今晚想和她睡。”方望舒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无稽之谈了。
“唯。”见方望舒镇定下来,杜嬷嬷应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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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接风宴后,阿绥就一直窝在悦园里不出去了,旁人送的帖子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推了。
一开始有些夫人还以为她瞧不上她们心里有些不快,但后来见她不管是何人的邀请都拒了,更何况那日众人也见过她,知道是个娇弱的,便也都理解了。
“娘子呢?”知礼进门走到熏笼前烤着手。
知语和盼秋正在屋子里做着针线。
闻言,盼秋说道:“娘子和盼夏去后面了。”
说完,廊下便响起脚步声。
几人对视一眼,笑着道:“回来了。”
知语收拾好针线,吩咐盼秋去拿脚炉,带着知礼去门口看看。
两人刚走到外室,就见阿绥和盼夏两个人手里都捧着大束的红梅进来了。
知语赶紧接过阿绥手里的梅红。
“娘子身上都是梅香。”知礼抱着阿绥的狐裘大氅嗅了嗅。
“梅花开得极好,等过两日,你可以带着几个小侍女去采了花瓣回来风干了做香囊。”阿绥走到软塌上坐下。
知礼点头应是。
盼秋半蹲着帮阿绥脱了绣鞋,把脚炉摆在脚踏上,让她踩着捂脚,又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腿上。
“娘子,这些梅花要插起来吗?”知语问道。
阿绥摇摇头,想了想:“拿只青釉瓷瓶插上红梅送给褚夫人,我记得我们从长安过来,还带了一只绿底粉彩的瓷瓶,你找人寻了来送给韩夫人,旁的我们再留着。”
褚夫人和她一样喜欢颜色纯净的摆件,而韩夫人喜欢花花绿绿的。
难得阿绥今日有些精神,侍女们心里高兴,哄着她:“那娘子给挑两枝品相好的梅花,我们可不懂这些。”
阿绥软软的笑着说好。
阿绥懒洋洋地坐在软塌上,捧着一只芙蓉石盖碗,慢悠悠地喝着姜茶,轻薄通透的淡粉色的碗身衬得她手指莹白柔美。
看着对面桌案前知语手里的花枝,软声道:“那枝不好,枝丫上的花骨朵太多了。”
“那这个呢?”盼秋摇了摇她手里的梅花。
阿绥有些纠结:“还可以,不过再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
……
夜晚
李寅从西郊回来。
知语福身:“郎主大安。”
“娘子呢?”李寅扫了一眼屋内。
“娘子沐浴去了。”知语轻声道。
李寅坐到书案后问道:“娘子今日还是没有出门?”
“没有。”知语恭敬的站在前头回道。
李寅颔首示意她下去,拿过李修明今日送过来的阿绥的脉案,仔细的翻阅。
半响,合上厚厚的脉案,修长的手指哒哒敲着,眉心微拧,沉思片刻,把脉案收好,起身去隔壁屋子里的净房冲了澡,回来的时候,阿绥已经上榻了。
见李寅过来,阿绥嘴边抿唇一抹笑,掀开被子让他上来。
李寅上榻搂过她:“今日做什么了?”
“赏了梅花,还给褚夫人和韩夫人送了梅花,哝!我们房里也放了。”阿绥指指临窗而放的软塌。
李寅自然是瞧见了软塌上的小几上多了的花瓶,只是因着她这几日不爱动弹,也不愿多说话,李修明来请过脉也说她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他心中有些不安,晚上回来后便总诱导她多说说话。
不然她整日里这样躺着,已经转好的身子,迟早要被她再躺出毛病来。
不过好歹今日还出了屋子,李寅心中微叹。
阿绥轻声道:“你别担心,我只不过像了那蛰兽,冬日里不爱出门罢了。”
李寅顺着她的头发:“不是为了躲谁?”
阿绥一愣,垂下眸子:“没有的。”
“阿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李寅手指勾着她软软的下巴,微微往上抬,凤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阿绥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道:“我知道的。”
李寅薄唇弯弯:“乖。”
阿绥把他的手掌摆好,动了动小脑袋,枕着他的手掌上:“我没有躲她的,我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躲她。”
李寅笑哼了一声。
阿绥也跟着傻乎乎的嘿嘿一笑:“不过一开始不出门的确是因为不想碰见她的缘故,后来想想,觉得这样挺傻的。”
“是挺傻的。”李寅附和。
阿绥不满意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李寅凤目带笑,含着她的菱唇,放肆的舔吻。
阿绥溺毙在他的温柔中,觉得他的轻吻带着无尽的魔力,可以抚平她心中的伤口,可以让她抛去万千的愁绪。
“阿绥,我们要个孩子吧?”李寅覆在她上方,拂过勾在她眼角的发丝。
阿绥徐徐睁开眼睛,眸子湿润,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可以吗?”
“阿绥想吗?”李寅的吻落在她额头眼睛面颊。
阿绥鼻尖有些酸涩,轻泣一声:“想要的。”
她怎么会不想要呢!
李寅轻声道:“阿绥想,那便可以。”
人的心脏很小,但就是那颗小小的心脏上承载着许多感情,而有一部分是他或者其他人都无法替代的,但是他们的孩子却可以。
第二日,郭明修过来重新给阿绥换了药方。
阿绥整个人都像是活络开了,一扫前段日子的颓丧。
在侍女们期待的目光中,羞红了脸。
…
裴仪看着面前匆匆走过的杜嬷嬷,嘟哝着:“她怎么看起神神叨叨的。”
“杜嬷嬷是从安华寺回来的,说是夫人最近身体不好,去帮她请了平安符。”侍女莹竹回道。
裴仪撇撇嘴,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回了屋:“去趟隔壁,让王氏过来陪我说说话。”
宣威中郎将女眷的宅子正巧安顿在裴府隔壁,前些日子王氏来拜访过,方望舒不喜与这类人打交代,便让裴仪接待的。
莹竹小声提点:“娘子不可总是王氏,王氏的叫着,好歹他夫主还是位五品的中朗将呢!”
裴仪不屑的轻哼一声:“可她不过是个农妇出身,也配我叫声夫人?”
莹竹见此,也不再劝她。
那王氏只觉得搭上了清贵的书香门第,裴仪过来请她,自是没有不乐意的。
西厢房曹氏正教着大些的孩子写字。
“阿娘,夫人又出去了。”小些的那个孩子趴在窗户上看着王氏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脆生生的说道。
曹氏冲他招招手:“快下来,君子是不会做出探听别人行踪之事的。”
那孩子憋着嘴下来:“我还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也不行,阿娘罚你写两张大字。”曹氏抱着他说道。
书案后的哥哥忙拉过弟弟,懂事的说着:“听阿娘的话。”
…
王氏笑呵呵的进了裴仪的屋子:“大娘子。”
“坐。”裴仪也不起身,只让她在一旁坐下,示意侍女上茶。
王氏接过茶盅喝了一口:“您这儿的茶真好喝。”
裴仪原本心中正得意着,听到她的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哦?你懂茶?”
“大娘子说笑呢!我哪里懂这些,不过是来幽州的路上,在魏候夫人那儿喝过一次茶,那茶可真香啊!”王氏摆摆手。
魏候夫人?
裴仪脑中闪过那张娇媚的面容和她身上精致的穿戴,心里微酸,她年纪好像比自己还小呢!
“你和她很熟?”裴仪起了兴趣,直起身问道。
“嗐!我哪里能入得了那贵人的眼。”王氏尴尬地挠了挠头。
“还以为夫人您和魏候夫人关系不错呢!”裴仪靠会自己的椅背。
见她兴致缺缺,王氏眼睛转了转:“只在路上说过几次话,不过倒是能经常看见她。”
听她话里有话,裴仪眼睛微眯,瞥向她。
王氏凑过去,用手挡着嘴:“我撞见过她和魏候亲嘴儿呢!”
裴仪脸一下变得通红,指着她,娇叱道:“谁让你说这些的!”
“嘿嘿,不过碰巧看过。”王氏也有些眼色,知道她没有动怒。
裴仪缓了缓,轻声道:“那魏候长得怎么样?”她只听过魏候的威名,倒是没有见过,初听这等大人物的闺房密事,心中难免有些意动。
“那通身的气派,我敢说这天底下可没几个,模样长得真是俊,不过那眼神有些吓人,我都没敢直视。”王氏也压低声音。
“大将军嘛!气势难免强些。”裴仪拿着帕子掩饰着红彤彤的面颊,到底是私下谈论男子,有些不好意思。
“魏候夫人那风吹吹就会倒的美人就得大将军这样的男子来护着。”王氏是过来人,看出她的羞涩,故意说道。
果然裴仪眉头一皱,很快就展平了,手指下意识的卷着帕子。
王氏笑呵呵的说道:“我都听我男人说魏候后院里,只有这一个夫人呢!旁的通房妾侍都没有。”
裴仪咬着唇,不经想这般强大又深情的男子,真像是戏文上说的。
王氏附到她耳边说道:“不过我瞧着,迟早他后院迟早都会有,那魏候夫人就是药罐子,哪会服侍男人,成亲小半年了,肚子也不见动静,现在看着颜色好,过几年再看看。”
裴仪牵牵嘴角,那魏候夫人和她们夫人长得如此相像,他父亲也不过是与她好了一两年,后来还不是一个个妾侍往府里抬。
魏候那般身份……
莹竹在一旁恨不得将这妇人赶出府去,哪里能容得她说些污了她娘子的耳朵,凭白把她娘子教坏了。
等着王氏乐呵呵的,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去后,莹竹着急地上前说道:“娘子可别做糊涂事儿。”
裴仪不管心里怎么想,只瞪了她一眼,狡辩道:“我能做什么,不过听个热闹罢了。”
不与她多说,起身走到书架前,拿了本书,翻开看着,神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她们自己会把自己玩死的,与我们阿绥无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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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香火缭绕,方望舒面前是一道古质的屋门,四周十分安静,只偶尔有一两声惊鸟声从远处的深山幽谷中传来。
屋门里面突然拍打起来,一道女童的声音响起:“你是我阿娘吗?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方望舒大惊失色:“不,我不是!”
拍打声消失,方望舒还未松口气,屋门蓦地打开,一个不过三尺高的女童冲出来抱住她的腿,是个瘦巴巴的剃了头的小尼姑。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额间的那颗朱砂痣,小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苦苦哀求:“阿娘,我好难受啊!你接我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
方望舒妄想看清她的面容,却被一道白光刺过眼睛,方望舒大力的推开她,惊慌地往院子外面跑去。
出门前回头偷偷瞥了一眼,那小光头像只破娃娃一样,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脚步顿住,不过只停了一瞬,还是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越往前跑,越不对劲,道路幽深,前面漆黑一片。
画面一转,方望舒又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
正首端坐着一位锦衣女郎,依旧是除了那颗朱砂痣外不辨其容颜。
女郎开口,空灵的嗓音回荡在屋内:“你丈夫亡故未满三个月,就抛弃幼女,改嫁他人,你不配做个母亲。”
“你好狠的心啊!”
“好狠的心啊!”
……
方望舒猛的惊起,手撑着榻板,大口喘息着,半响又倒回软榻,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只目光无神地看着顶上的帐幔。
“来人!”方望舒无力地喊道。
侍女推门而入:“夫人。”
方望舒哑着嗓子说:“杜嬷嬷回来了吗?”
“还不曾。”侍女回道。
“下去吧!等她回来了,让她直接过来。”方望舒摆手让她退下。
侍女屈膝,应声。
半个时辰后,杜嬷嬷才回来了。
侍女拉着杜嬷嬷的手:“嬷嬷您总算是回来了,夫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杜嬷嬷脸色不大好,小声问:“娘子午憩醒了?”
侍女点点头:“娘子似乎又魇着了。”
杜嬷嬷叹声气,赶忙进去了。
方望舒这半个月来,连连梦魇,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杜嬷嬷看着只觉得心中不忍,过会儿把那消息告诉她,哪里受得住。
“嬷嬷可打探到什么了?”方望舒站在窗前,身上只穿着空荡荡的中衣。
杜嬷嬷拿了披风搭在她肩上:“娘子先坐下吧!”
方望舒摇摇头:“直说便是。”
杜嬷嬷深吸一口气:“唯!”
……
“怎么可能呢!”方望舒几乎都站不稳,像失了魂儿一样。
“娘子,千万得要稳住啊!”杜嬷嬷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主持只说去年十月就没有那孩子的踪影了,慈恩寺被封掉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并没说魏候夫人就是那个孩子。”
“魏候夫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长安的?”方望舒紧张地问她。
“这个,好像是去年年底。”杜嬷嬷小声说道。
方望舒颤着身子,跌坐在榻上:“去年年底她失踪了,魏候夫人又恰好来了长安,嬷嬷不觉得太巧了吗。”
“娘子,就算真是像我们猜想的一般,又能如何?”
方望舒怔住了,是啊!
世人皆知魏候夫人是叶家的女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若她就是那个孩子,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她又记得多少,就算知道,怕是也不会闹出来,毕竟对她也没有好处啊!”杜嬷嬷的话成功的宽慰了方望舒。
“你说的对。”方望舒艰难的笑了笑。
杜嬷嬷道:“我们还是要寻个机会试探一番,若是……”
“她会不会报复我们,毕竟以她的身份,对付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方望舒笑容僵在脸上,打断她的话。
杜嬷嬷一愣,没想到她如今如此发问。
不过她是那个孩子必定是恨死了把自己丢弃的母亲,可她这话并不能说出来,她也没有资格责怪方望舒的,自己何曾不是帮凶。
“去收拾几件二娘子和二郎君的衣裳,把他们送到会昌待段时日。”方望舒看着杜嬷嬷,厉声道。
杜嬷嬷犹豫着说道:“也将近年关了,两位小主子离家,郎主和老夫人那边怕是会不高兴。”
“若问起来,就说我母亲来信说想念她们了,不高兴也就这样吧!”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了,她绝不会拿她们冒险的。
杜嬷嬷不禁想,如今她能为这两个孩子打算,当初怎么不替那个孩子想想呢!
若十一年前,她们没有把那孩子丢到长安,而是带回来送到会昌方家养着,这样处境虽有些尴尬,但也不会生出异端,整日心中揣揣不安了。
“嬷嬷不要乱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万没有后悔的道理,裴家这种以书香门第自诩的家族,可以娶一个二嫁的妇人却不会要一个二嫁还带着孩子的。”方望舒与杜嬷嬷相处几十年,自然一眼就能看透她。
“那婢子去帮娘子郎君收拾衣裳。”
杜嬷嬷说完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哽咽着轻声问道:“娘子,若魏候夫人不是那个孩子,那那个孩子失踪了,现在又在哪里,又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她心底慌得厉害,若是她们的猜测都是错了,那孩子如今还在世上吗?
姜郎君和娘子皆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那孩子也长得漂亮,若是遇到了歹人,又该怎么办?
这么久娘子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方望舒通体发寒,搂紧自己的胳膊,眼睛无神。
长安那么大,想要寻个孩子多么困难,不是她不找,而是她没有门路,鞭长莫及。
她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不过是想过得好而已,人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的。
那个孩子不过与她没有母女缘罢了,下辈子别投身到自己肚子里了。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方望舒的答案,杜嬷嬷失望的离开了,只盼着那孩子能遇到一户好的人家,能安身立命吧!
裴肃晚上回来,果然有些不满:“这么如此突然?”
“母亲不知从哪儿听到妾身最近病了,说两个孩子还小,怕妾身受累,也因着许久没见到两个孩子了,想接过去玩两天。”方望舒柔声说道。
裴肃看她面色蜡黄,瘦的厉害,便也不再多话了。
方望舒见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松了一口气,更加温柔小意起来:“万一与契丹突然打起来,孩子在乡下总是安全些。”
裴肃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既然如此,大娘和大郎怎么不送过去。”
方望舒身体一颤,拿着帕子拭着眼角,小心哭泣:“夫君忘了不曾,那两个孩子不是妾身肚里出生的,一向不愿意与妾身母家来往,若妾身让他们一同去会昌,他们还不知心里会如何怪我呢!只怕会觉得我让他们去吃苦了。”
裴肃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最后一丝不快也消失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是那两个孩子不懂事,你让两个小的,好好在外祖母家玩一段时日,不用着急回来。”
“是。”方望舒止住哭声,点点头。
裴肃起身说道:“好了,我去前头了。”
“夫君早些休息。”方望舒笑着送他。
直到看不见裴肃的身影,方望舒收起柔情,冷漠的坐在空荡荡的屋里。
裴肃前院的书房里多了几位侍墨的侍女,听说最近很是讨他喜欢,若不是听说她要送孩子们会她母亲家,估计都不会过来。
…
而悦园却是与裴府有着另一种光景。
许是近来心宽,阿绥养得极好,肌肤莹白有光泽,面颊带着淡粉色。
此刻正撑着下巴看着郭含芷给她寄的信,乐得咯咯直笑。
李寅坐在一旁的书案后看邸报,听到声音,余光瞥了她一眼,薄唇弯弯,也没有了心思再看下去,索性收好邸报,不看了。
走到榻旁,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
头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阿绥仰头看他,丢开信纸,细白的胳膊勾上他的脖子,李寅俯身迁就她:“处理完政事啦?”
“有个小精怪在这儿,哪有心思看。”李寅凤目带着点点笑意,宛若流光。
勾得阿绥心中荡漾,小脸儿酡红,羞声道:“那你去书房看呀!”
李寅压低身体,轻嗅她耳畔,声音低沉迷人:“舍不得。”
修长的手指探到枕下,拉出一本书册。
阿绥呼吸急促起来,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的下颚。
李寅轻笑一声,阿绥把脸贴到他心口,小小的咬了一口。
李寅翻身把她抱到身上,举着书册,随意翻到一页:“今天做这个好不好。”
阿绥整个身体都泛起粉色,脚趾头蜷缩起来,趴在他心口哼哼唧唧,不敢抬头说话,更不敢看那羞耻的书册。
她面红耳赤,脑子乱糟糟的,她如今才知道,以前那些不过是清粥小菜,床榻之事原来也是有区别的。
李寅只是问问,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书册大大喇喇的翻开摆在榻上,一旁的春光比之更是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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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年关将至,新年味愈浓。
幽州城仿佛没有收到战乱的影响,皆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便是躲懒的阿绥也是忙起来了。
阿绥裹着厚厚的狐皮大氅,头上戴了一顶她光头时带的兔毛帽子,整个人都是白嫩嫩的。
坐在圈椅上身子往前伏,小手从乱糟糟的案几上扒拉出几张纸:“咦!”
一旁的知礼疑惑的看她:“娘子怎么了?”
“怎么只有送往怀国公府的礼单啦?”阿绥细眉蹙起,不死心的又扒拉起来。
“娘子忘了不曾,昨个夜里您拿给郎君看完,顺手摆在了卧榻旁的小几上,婢子去拿过来。”知礼笑着说道。
阿绥这才想起“哎呀”一声,嘟了嘴娇声道:“最近总是不记事儿。”
一般这些跑腿的事,吩咐下面伺候的小侍女去做就好,但因着是主子们的寝室,知礼便亲自过去取了,索性就在隔壁,很快就拿过来了。
送回燕国公府的年礼单子也是厚厚的一沓,知礼递给阿绥:“娘子还要添些什么吗?”
“旁的不要了,就是大妹妹的那张总觉得是不是少了点儿?”阿绥拿着笔,撑着小下巴,眼睛灵动地转了转。
知礼担心她把墨沾到脸上,把笔从她手里拿出来搁到前面的象牙笔架上,说道:“前几日老夫人送过来的信上说大娘子的婚期定了五月,娘子估计那个时候是回不去了,多添几样也是好的。”
阿绥赞同说是,眼睛一亮:“把那几张鹿皮添上去吧!”
在外头盘点礼品装箱的盼夏闻言,进来朗声说道:“那几张皮子可是郎主送您的,您怎么倒送给旁人了。”
阿绥其实也很舍不得,但她又想不出送什么了,纠结地看着她。
“知语还说要用那好鹿皮给您制双小皮靴呢!”盼夏落下一句,又出去了。
阿绥眨巴眨巴眼睛,唔~
她好想要小皮靴。
对着知礼小声说着:“你看她坏不坏,勾了我的瘾儿,又不给我出主意。”
知礼抿唇笑了笑,建议道:“要不然,您送一张鹿皮再添两匹朱红色的织金纱。”
阿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着实想要小皮靴,小小的点了点头。
再把送去怀国公府和叶家的礼品单子顺了一遍,才算完了。
阿绥打开胳膊伸了个懒腰:“总算好了。”
懒洋洋地往后靠在垫子上,掩唇打了个哈欠。
“娘子困了吗?”知礼轻声道。
阿绥眼睛里含着水光:“有点儿。”
知礼莞尔道:“那您回屋睡会儿,这儿交给我们。”
阿绥是午憩完了过来看单子的,这会不过申时三刻,阿绥怕她这会儿睡了,晚上睡不着。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日子李寅索求无度,晚上她都那么累了,每次都是困极了沾上枕头就睡,应该不会睡不着吧!
阿绥小脸红扑扑的:“那我睡半个时辰,你去叫我。”
知礼应声,伺候她回了屋,上了榻,帮她拉好床幔,守了一会儿才出去。
“娘子睡了?”知语这几日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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