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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重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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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听到只请自己去就有些疑惑,但还是跟温氏说了几句,又整了整衣衫便往前院去了。
  一进厅堂,便见身穿深紫色直裰的男子端正的坐在主位,许讼和许沛坐在下面,但就像是屁股底下铺着针垫似的,父子两个都一头一脸的汗,也没人敢伸手去擦。
  容辞一愣:“陛下?”
  谢怀章抬眼看到容辞,脸上的表情立即柔和了下来,“过来坐吧。”
  容辞往旁边一瞄,见到自己伯父
  作者有话要说:伯父和堂哥坐的笔直,眼睛目不斜视,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敢看一眼,一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样子,不禁有些无奈,只得依言走过去坐到皇帝身边:“你怎么出宫了?”
  *
  我发现一两天不写手就有点生,果然写文和背单词一样,断一天就要付出代价o(╥﹏╥)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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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晋江独发
  谢怀章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容辞,自然也很想念,此时一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认真道:“今天是你生日。”
  容辞的眼中忍不住泛出了清浅的笑意,刚要说什么,就发现他身边少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太子呢,没有跟来么?”
  谢怀章的眼皮当场就耷拉了下来,“留在宫里了,怎么,少了他就不能来瞧瞧你吗?”
  容辞话刚说出口就知道必定要得罪他了,但她实在挂念儿子,也就没有改口,现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让她哭笑不得。
  察觉到自家的伯父和堂哥听出皇帝话里似有不悦,已经吓得要跪下了,实在不忍心再去让他们受惊,便悄悄拉了拉谢怀章的袖子,低语道:“行了,我伯父和大哥哥都瞧着呢,你当着他们又闹哪门子的别扭。”
  谢怀章往下瞥了一眼,这才淡淡道:“怎么不见温太太?”
  许讼哆哆嗦嗦的答道:“弟妹还在自己院子里休息,若陛下召见,必定尽快赶来。”
  谢怀章道:“不必了,以后自有相见的日子,朕与皇后有段日子没见,想单独说说话。”
  许讼的脑子已经僵了,谢怀章的话他自然听在耳中,也习惯性的应了,但就是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木愣愣的坐在原地,还是许沛先明白过来,人家陛下是想跟四妹妹单独相处,这是让他们识趣一点,快点走开不要碍事。
  许沛福灵心至,一旦想通,立马拉着父亲跟皇帝告退。
  容辞看他们走了,便先发制人:“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了,还不准我念叨两句么?”
  谢怀章道:“你难道就常见我么?”
  “你这不是来了么?我挂念你们又不分个高下,谁没来就更想谁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谢怀章有时候也很好打发,听了这话,那心里隐约的委屈就被平息的差不多了,将容辞拉近了一点,低语道:“当真不分高下?”
  容辞又气又笑:“爱信不信,谁还唬你不成。”
  谢怀章这便满意了,才说:“今天之后,过几日又是他的生日,当时候你进宫去还怕见不着吗?”
  说着将容辞的手握起来:“带上圆圆,我们怎么说话?”
  “你又要说什么话是孩子听不得的。”
  话是这么说,容辞也知道他的心意,小别胜新婚,两人难免更加亲近,有孩子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不提这个了,这宅子还是你亲自选的,我带你去逛逛如何?”
  谢怀章什么皇家园林没有见过,再怎么美丽的精致也见得多了,但他现在有情饮水饱,便是容辞带着他去看紫宸殿,他也能觉出新鲜有趣来,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已经入了春,这花园虽远不如宫里的精致豪奢,但许多花木都已经回春,绿意盎然的地方总不会难看。
  “隔壁还在动工,不然咱们去那边看看也好。”
  花园边上有个秋千架子,是许沛被他几个孩子闹的没辙亲手搭的,可是那些小祖宗一个比一个坐不住,新鲜了没几天就满大街乱跑去玩了,到最后便宜了容辞,有事没事就到这里来坐坐。
  此刻她坐在秋千上,抬头看着谢怀章跟他说话。
  谢怀章看的有趣,亲自替她摇起来秋千:“那边督造的人可还尽心?”
  容辞道:“陛下亲自吩咐了,怎么会有人不尽兴,你未免也太多心了。”
  谢怀章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秋千停下来就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爱怜:“不要说天子,就算真是‘天’的旨意,只要有利可图,一样有人阳奉阴违。”
  容辞叹了口气,只听谢怀章又道:“不过这件事你尽可以,总不会让岳母吃亏的。”
  “呸,”容辞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不该面色道:“哪个是你岳母。”
  有些凝重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谢怀章走过来硬要坐到容辞身边。
  这秋千不算窄,但坐下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谢怀章一但坐下,两人之间就挤的一丝缝隙也留不下,彼此之间贴的很紧,容辞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人腿上传来的隐隐热度。
  她有点受不了,便伸手去推他,嘴上道:“你不觉得挤吗?”
  谢怀章纹丝不动:“不觉得。”
  “你可真是……”容辞自己站起来:“你不起来,我自己起来总可以吧?”
  不想这人伸手拽着她的手臂一拉,容辞便跌坐在他腿上,结结实实被他抱在怀里。
  “这不就不挤了。”谢怀章眼带着笑意道。
  容辞知道自己挣不开,只是哼着道:“就会来这一套。”
  话这样说,她却也安心的坐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不再挣扎了。
  谢怀章环过容辞的肩臂,将之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再过三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
  容辞一愣,随即道:“这就定下日子了么?怎么这么急?”
  一般帝后大婚怎么也要准备大半年,要是三个月之后,那从宣旨开始,统共也才四五个月个月左右,这还不到半年呢。
  谢怀章只是笑,却没说其实这些章程他已经暗地里准备了好些年,从圆圆的身世还没有揭露出来时就已经在着手处理此事,现在不过是将大婚所用的东西造出来而已,几个月的时间也尽够了。
  谢怀章将容辞的下巴抬起来,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皇后殿下觉得早些不好么?”
  “是呀,”容辞见不得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意揶揄道:“倒是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圆圆了,我怎么不乐意?”
  谢怀章自然知道容辞这是故意的,便伸手要捏她的鼻子,被躲过了也不纠缠,只是柔和的看着她。
  他们就在这春日暖而不烈的阳光底下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几乎要忘记今夕是何夕,还是容辞先想起正事,问道:“对了二哥,‘赤樱岩’的事可有了头绪?”
  提起这个,谢怀章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摇了摇头:“还未曾查出什么来,幕后的人很是谨慎,仅有能找到的几个线索都是还不等人查到就已经自尽,线索断的干干净净,宫里迟迟没有进展,我便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赤樱岩的产地坡罗国调查,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但那里距离京师又有千里之遥,路途又崎岖难行,没两个月也到不了……如今之计就只有等了。”
  容辞知道他的难处,虽然焦急也不过分催促,只是安慰道:“不是说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有迹可循么?什么人也逃不过这天网恢恢的,咱们耐心看着就是。”
  谢怀章因为儿子是从自己这里染上毒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更因为觉得对不住容辞而愧疚难耐,容辞表现出的体谅安慰的确能使他心情好转。
  容辞靠着他道:“我家里摆了一桌酒菜,你要不要一起——顺便也见见我母亲和小妹。”
  谢怀章自然想留下来陪她,可是他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只得遗憾道:“来不及了,靺狄那边情势变动,有好些事要商议,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拉着容辞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对不起,原谅我。”
  容辞笑着道:“这有什么,国事为重,只是——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还有记得照顾好儿子。”
  谢怀章点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才走了。
  *
  容辞见到了谢怀章,心情很是不错,一路脚步轻盈的回了温氏院中,本以为院里应该挺热闹才对,却不想里面寂静无声,只有敛青一个守在门外。
  “这是怎么了?”
  敛青见容辞来了立即迎上来,带着古怪的神色低声道:“您可算回来了……恭毅侯来了,正跟太太在屋里坐着呢。”
  容辞听罢就皱起了眉头:“母亲怎么答应见他的?”
  温氏提起顾家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居然让顾宗霖进了门,也是稀奇。
  敛青咳嗽了一声:“前几天太太还在操心您嫁妆的事,顾侯说是要来跟她商议将您留在顾府的嫁妆还回来……顺便为之前的事道歉,太太这才松了口。”
  容辞一听就明白了。
  就算是帝后大婚也要按照六礼来,聘礼嫁妆必不可少,温氏原有一笔不少的家资,可是都在容辞第一次出嫁的时候抬进了恭毅侯,直到现在容辞也没想起来去将它们拉回来,温氏怕容辞觉得羞耻,心里再急也没跟女儿提过这难事,靖远伯府那边倒是很殷勤的说要从公中提银子办皇后的嫁妆,可他们的东西烫手,一旦拿了,以后可就甩不掉了。
  虽然说等到纳征时自有宫中聘礼送过来,到时全都充作嫁妆也能弥补一些,可是这样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到时候这一百二十台嫁妆若不满满当当的抬进丹凤门,自己的女儿恐怕就是本朝嫁的最磕碜的皇后了,这让温氏简直难以忍受,光想想就觉得呼吸不畅。
  女人和离大归之后之前的嫁妆按理可以带走,但免不了又是一番拉扯,现在顾宗霖主动要将之前的嫁妆送回来,省了不少扯皮的功夫,人家又说是来道歉的,温氏便难免动心。
  容辞嗤笑了一声,母亲那是不了解这个人,顾宗霖若是真的只为道歉来的,那他们就白做了一辈子夫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困得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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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晋江独发
  温氏现在其实坐立不安,她本对顾家所有人都怨恨不已,因此见到顾宗霖之前是打定主意想要问罪的。但顾宗霖这个人气势极盛,不说话时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出窍的利剑,既寒凉又锐利,像是瞧一眼就能被刺伤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避其锋芒。
  温氏看着这样的前女婿,不由自主的降下了火气,两个人向对无言,只能这样不尴不尬的坐在位子上。
  还是顾宗霖先开了口问容辞现在何处,温氏已经听侄子说过是陛下驾临,女儿正陪着说话,但这件事要是当真说给顾宗霖听的话……怎么都有点怪怪的,她便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
  顾宗霖的耐性其实很不好,但因为眼前的妇人是容辞的母亲,这才多了许多的忍耐,被敷衍一番也没有变脸,只说了嫁妆已经送过来的事,却迟迟不肯告辞,只是坐在原处默默地等待,任温氏怎么磕磕绊绊的暗示他该走了,他仍然都像是听不懂似的。
  明明温氏是主人又是占理的人,可是对着顾宗霖却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满肚子的埋怨都硬生生的憋回去,连赶人出去的话都说不出来,真是难受极了。
  两人正僵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容辞进来时并没什么特殊的神情,但总算让温氏如释重负,很是松了口气:“颜颜,恭毅侯来送还你的嫁妆。”
  顾宗霖低着头并没有望过来,听到这一句却脸颊猛地抽动了一下,沉声说了一句:“我有话要跟你说。”
  容辞难得没有对着他出言讽刺,只是点点头,先安抚温氏:“娘,我有些饿了,你先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温氏有些迟疑,可是看着女儿坚定不容动摇的神色,只得应道:“那我就去了,你们……好好说话,可别……”
  容辞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言:“我心里有数,您只管放心就好。”
  等温氏走出去,顾宗霖才抬起头不做声的看着她。
  容辞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等着这人开口,却迟迟得不到只言片语,便有些不耐烦,蹙眉道:“你要说什么?总不会真的是要道歉,又好面子开不了口才不说话的吧?”
  顾宗霖从她进来就紧绷的身子竟然更僵起来——这话容辞虽只是随口一说,很不上心,但竟然意外的一语中的,准的不能再准。
  那些话从上一辈子开始,在心想了已经有不下千百次,可他就之前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顾宗霖的嘴就像是被缝住一般,更加开不了口。
  他在那里心思扭得千回百转,可容辞却觉得他莫名其妙,“有话就说,若是没话,那我就先谢谢你主动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说着便转过身去想要出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男人沙哑又晦涩的声音:“对不起……”
  顾宗霖终是开了口:“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容辞的脚步顿住,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平缓了下来,背对着顾宗霖,让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这道歉我接受了,你走吧。”
  顾宗霖一愣,随即冷着脸大步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接受?你这样怎么叫做接受?”
  容辞看着顾宗霖的脸依然俊美绝伦,眼睛却已经熬得通红,细密的血丝布在其中,显得颓唐又狼狈。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怎么不算,我原谅你,咱们两不相欠,这不是你所求的吗?”
  说实话,若说容辞抵死不肯原谅,一辈子都恨他入骨,顾宗霖心恐怕还要舒服些,正是她现在的轻易原谅的态度才叫他如坠寒潭。
  他毕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动如何去辨别爱意的少年了,如今顾宗霖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若真心喜爱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患得患失,动辄爱恨交织,不肯屈就。
  人往往对自己爱的人要比陌生人苛刻的多,普通人的伤害或许转瞬便能遗忘,可是来自爱人的伤害却如跗骨之蛆,若不排解,便至死都纠缠不休,轻易无法谅解——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如同刀刻一般的五官有些扭曲:“我知道当初自己做错了,可是、可是你又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就说出‘两不相欠’四个字,你……难道就不恨我么?”
  容辞呵呵一笑:“这真是奇了,一个人道歉不是求人原谅,而是求着人恨的,顾宗霖,你倒真是与众不同。”
  这怎么能一样,顾宗霖看着容辞没有显出丝毫情意的侧脸,恨是一种极其激烈的情绪,它若源于爱情,有时便会比爱意更加让人难以忘怀,二者同根同源密不可分——他感觉不到爱,竟连恨也得不到,只能从这狠心的女子嘴中得到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两不相欠”。
  世人都说男人薄情寡意,虎狼心肠,却不知女人决绝起来,又比豺狼更加冷漠十倍。
  他见不得她这样的漠视,深深地呼吸了良久,终是忍不住咬着牙说出了一句话:“你能把之前的事抛诸脑后,难道不是另有缘故吗?”
  这话倒教容辞感到莫名其妙,她终于转过头来直视着顾宗霖,疑惑道:“什么另有缘故?”
  “我问你,”顾宗霖紧绷着脸说出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谢瑾元是谁的孩子?”
  容辞绝没有想到这话是被顾宗霖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问出来的,她的眼睛骤然睁大,瞳仁剧烈震动,即使极力掩饰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颤抖:“你、你……”
  顾宗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这话本是情急之下的试探之言,本没什么把握,可是就像容辞作为她的妻子了解他一样,顾宗霖也曾与容辞朝夕相伴五年的功夫,之后虽然久不相处,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时时刻刻印在心里,怎么也不能忘怀,她的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容辞抿着唇,勉强压下了心里的慌乱,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太子系孝端皇后所出,这举世皆知。”
  顾宗霖的眼中不知不觉中就泛起了寒意:“那你敢不敢重复一句孝端皇后姓谁名谁?”
  容辞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你不肯说,我却记得清楚,”顾宗霖看着她一字一顿:“太子生母姓温名颜,与你母亲同姓,颜则是‘齐颜色’的颜,我说的可有错?”
  容辞从很早以前就在恐惧圆圆的身世若有一天暴露可要怎么办,万万没想到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猜透,第一个起疑的竟然是之前从不对这种事上心的顾宗霖,她先是不可避免的受了惊吓,但之后却马上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这件事被顾宗霖窥知,却比被那暗地里谋害圆圆的凶手得知要好得多。
  她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你记得不错,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顾宗霖气急反笑:“我说到这地步,你还要装傻吗?”
  当初他在见太子病重时容辞那几乎要急得疯癫的样子便在心底有了隐约的疑云。他知道容辞不是那等贪恋权贵的人,她对太子的在意与担忧绝不是想要利用这孩子的好感得到些什么,只能是发自内心,可这就显得很是怪异,因为别人也就算了,顾宗霖却是知道容辞看上去温柔心软,实际上却是有些凉薄慢热的人,绝不可能只是因为见过太子寥寥数面就能这样掏心掏肺。
  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太子病重,容辞不顾性命危险,宁愿冒着染上天花的风险也要去见他,那种激烈的情感比皇帝那个当亲生父亲的犹有过之。
  当时那一瞬间,顾宗霖本能的就感觉到了不对。
  接下来谢怀章对容辞的称呼更让他困惑,出宫后鬼使神差的去问了孝端皇后的闺名,那种莫名其妙的疑心就更重了,可那时还尚且能自己安慰自己,想着“颜”字是已故皇后的闺名,陛下有可能是对皇后念念不忘,遇到容辞后便有移情,这才将用这名字称呼她。
  这种理由有些牵强,就他对皇帝和妻子的了解,他们两个一个不像是将故人的名字按到新人头上的人,另一个也不可能甘心做旁人的影子。可是顾宗霖退无可退,执意不敢探究那掩在一层薄纱下的真相,只能自欺欺人的替他们想出了这个理由。
  直到刚才,温氏见了容辞自然的叫她的小名“颜颜”……那种隐约却又不敢相信的疑虑却又泛出了水面。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四年之前就已经与皇帝有了肌肤之亲,甚至连孩儿都已经生育,自己被发妻背叛却一无所知,顾宗霖心中便满是难言的嫉妒与愤怒,好一会儿才能平息:“你是怎么想的?若说是为了报复我,可这值得吗?”
  容辞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道“我是在婚礼当天才有了前世的记忆。”
  “什么……”顾宗霖一开始还不明白,等他反应过来容辞话中含义时,脑子一下子嗡嗡的响成了一片:“你说是……?不、不可能,上一世陛下一直无嗣,并没有太子,你……”
  即使前世的选择并不能说是错,但是自从圆圆出生,这已经是容辞绝对不想回忆的事了,现在当着顾宗霖的面说这个不亚于将心口上的伤痕活生生的再撕开一此。
  容辞忍着痛咬牙道:“是不是很荒谬?大梁举国上下,上到文武诸臣,下到平民百姓盼了几十年的太子……能不能出生居然就在我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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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晋江独发
  顾宗霖一时没明白这话中最深层的意味,但也已经知道容辞这是承认了圆圆的来历,一向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理智终于被击的稀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容辞:“上一世……太子就已经存在了?”
  不论是上辈子失败至极的婚姻也好,最后孤单一人赴死的结局也好,在现在的容辞眼中其实也都没有当初那样的痛苦了,谢怀章如水般的温柔温存已经将那些伤痛慢慢抚平,所以她才可以轻言原谅。
  这也是顾宗霖难言嫉妒的所在之处——你没有给予一个女人幸福,连带来的痛苦都已经在另一个男人的陪伴下留不下丝毫痕迹。
  可是,唯有一点,唯有上一世的孩子是容辞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细想的事。
  圆圆越长越大,与他父亲一般无二的面孔,活泼又有点粘人的性格,那样聪明又那那样懂事,缠着容辞的时候会奶声奶气的喊娘亲,也会在贪玩不想做功课就抱着父皇的腿撒娇,他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是个活生生的惹人怜爱的孩子。
  容辞每每看着这样鲜活、充斥着生命力的儿子,那涌上心头的爱意都让她恨不得为圆圆去死,可是她越是爱他,越是疼他,前世这孩子最后的结局就越是让她不忍回忆。
  容辞曾经自欺欺人的想过,孩子在没出生之前是没有生命的,或者前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圆圆也说不定,可是再怎么自我安慰也没用,她其实知道,前世今生这孩子始终都是一个人。
  那确确实实是她自己的决定——亲手杀了这一世爱逾生命的亲生骨肉。
  容辞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就有些湿润,她当着顾宗霖绝不想露出一点软弱,可是这一句实在是戳中了她的痛处。
  顾宗霖看着容辞,缓缓的重复了一次:“容辞,我要你亲口跟我承认——太子……是不是在上一世就已经有了?”
  容辞没有回避,抬头直视着他:“是啊,你猜的一点不错。”
  “……是什么时候?”顾宗的脑中乱成一片,尽力在理清思路:“太子生在元年三月……这么说来,在我们成亲之前你就已经……”
  容辞默默地坐了回去,点了点头。
  顾宗霖“哈”了一声,“我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嫁进门,”他语带讥讽:“莫不是还要我感激圣恩浩荡,他能给我这么大面子。”
  话刚说完,他就想起容辞曾说过前世她与皇帝没有感情纠葛,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容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笃定,不像是说谎,再来就是若两人真的有一点尾首,以皇帝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手,更别说这样一点风声没露。
  顾宗霖想到这里,就有些从刚刚激愤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直觉此时另有隐情,他沉下声音:“你跟陛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就算我们……我总不至于连知道实情的权利都没有。”
  其实这些事容辞已经在心里藏了许久,连谢怀章都没有透露过分毫,可是现在当着这个前世她曾敬畏过、依赖过、憎恨过的夫君,一种强烈的想要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涌上心头,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去。
  凭什么呢?明明一切一切都源于你,凭什么你就能一无所知,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指责别人背叛了你,而我却非要守口如瓶,把所有事都往肚子里。
  容辞定定的注视了顾宗霖许久,终于开了口:“你知道我是在对你的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嫁进顾家的吗?”
  顾宗霖默然了一瞬,点了点头。
  容辞从鼻腔里发出了讽刺的哼声。顾宗霖抿了抿唇,忍不住辩解道:“那时我年轻气盛,对成亲有满心的不情愿,没有分出心思来细想你的难处,这是我的不是,可是自你嫁进来,我也自问从不曾亏待……”
  不曾亏待就能轻易摆布一个女孩子的终身大事吗?
  容辞摇了摇头:“也罢,你若执意认为骗婚可以用旁的弥补,不算错处,那我也认了,咱们且不提这事,真正让人恶心的事另一件——你骗婚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呢?顾侯,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名声对未婚少女又多么重要么?你们使的手段险些毁了我啊!”
  “泼脏水?”顾宗霖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害你?”
  容辞一听睁大了眼睛,皱着眉细细打量顾宗霖的神情,发现他此刻的错愕以及不解居然都是真的——他居然真的对那件事毫不知情。
  容辞不禁仰起头苦笑了起来:“老天啊,顾宗霖,你的婚事是怎么得来的,你母亲做了什么你居然能说你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更可笑的事吗?一个男人连他家里人用什么龌龊的手段骗人家女子进门都不知情,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过了一辈子,这算什么是事啊……”
  顾宗霖喉头上下滚动,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辞止了笑,用最平淡的口吻将当初王氏向许家暗示,说容辞有意勾引姐夫一事讲了一遍,然后听着顾宗霖急促的呼吸道:
  “你是不是一直疑惑我为什么和娘家众人相处的这样不好吗?这就是原因,人家以为被我这不知廉耻的庶房之女抢了婚事能高兴吗?而我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一同,受尽了责难和侮辱,又怎么可能跟他们亲近的起来?”
  顾宗霖有些无措:“我……我并不知情……”
  他知不知情其实都无济于事了,容辞没有理他,自顾自道的把自己当时所经历的一切和盘托出,从一无所知就被扣上强姐姐夫婿的帽子,到被动家法杖责,再到被赶到万安山遇上了失去神志谢怀章……
  顾宗霖深深地呼吸:“就是那一次,你怀了太子?”‘
  容辞点了点头。
  顾宗霖不笨,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容辞说,他就已经能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
  “那个孩子呢?这一世你将他交给了陛下,前一世呢?”
  容辞古怪的看着他:“顾宗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当时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没有消失四五个月去生孩子你会不知道?”
  对这顾宗霖其实已经有了预感,毕竟太子生的同陛下那般相似,上一世若他平安降生长大,绝不会默默无闻:“你……没有生下他,是出了意外么?”
  “没有意外。”容辞冷硬道:“若一个母亲不想要她腹中的胎儿,那这个孩子就绝对无法出生——我说过,这不过是我一念之间的事。”
  上一世一念向左,这一世一念向右,一个孩子的生与死,也不过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事。
  说出这句话,容辞像是卸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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