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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骄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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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爷啊,昨天喜欢一道菜,叫做熘丝儿,就是拿那最嫩的鸡脯子肉,先放在高汤里头浸上几个时辰,再拿出来急火熘熟,吃的时候啊,糖儿就先给他蘸一些葱姜汁儿,也不能多了,放在那瓷勺子里,再夹一片火腿儿丝一起,王爷就赞说有香得入骨呢!……”
再接下来,阮太妃便开始细细的问起了卫曦之的饮食起居,这样的小事,怎么会难倒了睁眼说瞎话本事一流的唐七糖呢!没有的,她也能说成了有,有的,更是连比划带解释,说得入木三分,听得阮太妃都入了迷,想不到儿子身边吃饭饮食这样的事,原来都是这么有趣的,哎呀!这小丫头真会伺候啊!
她哪里能知道,唐七糖所说的话,和事实都是反的呢?那个伺候人的是他儿子,那个被伺候的,才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所以她才如此感受深重啊!
儿子的事,都是大事,阮太妃越听越有滋味,唐七糖越吹越有灵感,把这几个月来,卫曦之怎么伺候她的事唠叨上一半,足够阮太妃忘记时间的了!
再加上麻将牌拿来了,那更是唐七糖上辈子赖以生存的本事,不消一会儿,阮太妃就把要让她好好伺候儿子的事情给忘记了。
学习热情高涨之下,儿子的大事,也变成了可以等等的大事。
唐七糖为了逃离狼嘴,更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虚虚实实,一会儿让阮太妃觉得自己赢得身心愉快,一会儿又叫她输得欲罢不能。
就连陪玩的清明,和一个叫小米的大丫头,都手里抓着牌,眼里放着光,完全投入进去了!
可怜卫曦之,等阮太妃一走,他坐在了榻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子激情,真是又烦燥又气愤,却还无法言说,不禁低低的发狠:“小东西,我看你躲得了初一,能不能躲过了十五!”
等到黑蛟带着特穆尔的消息进来禀报时,卫曦之总算找到了心中那股子邪火的发泄之处:“带人将他赶出龙泽!胆子不小!竟敢掳本王的人!还想本王帮他在禄宗争一席之地?哼!先让禄宗的内应把他再压实一些!等他吃够了苦头就老实了!马场的事,本王要的东西,谁敢插手?去,让鹰木旗各处注意着几个驻兵驻地,谁有动静就直接砍了!”
“额……王爷!这,会不会太急进了些?”黑蛟没敢抬头,心里为特穆尔点了根蜡,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可怜特穆尔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要跳出来喊冤的,关我什么事啊?你自己没看好自己的女人,怎么能拿我出气呢?
卫曦之却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寒着脸吩咐:“本王说过了吧?不管是谁,守着唐姑娘的时候不要看她的眼睛,不要和她说话!这一个个是觉得本王说的话无用么?着令下去,从即可起,若有再像今日之事发生,不管是谁,都发配到铁矿上去!还有黑狼!革了这个月的俸禄!自领十棍!从此后让他好好盯着人,再有差池,提头来见!”
“还有你!才刚说什么来着?急进?!禄宗的野心不是一日两日了,即便本王不和他们交易,他们也会使着法子借买卖马匹进入龙泽!这些草原狼不打压得他们爬不起来,他们不会消停!若是如今不把这些事控制在手里,难道还等到真正大动的那一日吗?!连你也这么笨!”
“还有,东方师傅呢?他又跑去哪里了?摇什么头!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还有还有……”
☆、第三十九章 煎熬的男人和逃跑的女人
卫曦之就这么气哼哼的骂着,黑蛟先还被卫曦之骂得不敢抬头,渐渐的,感觉到他脚步在大厅里不停绕着圈圈,似乎并没有在看着自己,便偷偷的抬头瞄向卫曦之。
只间他极少见的涨红着脸,手时不时地拉一下脖子下紧扣的衣领,一副烦躁不已的样子。
咦?王爷这是怎么了?王爷这么隐忍的人,也会有这么烦躁的时候?!
卫曦之在屋子里转着圈的找事骂,一回头,看见黑蛟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又是一阵心烦:“还站着做什么?去!你!亲自去!到太妃院子里,把那小……把唐姑娘给我抓回来!”
“呃……王爷,属下,属下也不方便去内院啊!”
“谁叫你自己去了?派个人!派他的人!就说……本王爷又发病了!对,就这么说!”
黑蛟倒是能明白他说的‘他’是谁,谁让这府里自来就是这样的呢,自己人还分知道事和不知道事的,皇帝派来的还分有的可以明着用,有的可以借着用的。
可是,黑蛟还是提醒道:“王爷……您这,这,太妃会担心的!”
“你!你……笨死了!太妃肯定知道是骗她的!”
“那,那好吧!”
黑蛟也难得对卫曦之的指令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听命的转身出门。
却在他才跨到门槛边,身后又响起了命令:“回来!”
黑蛟只好回头,等着卫曦之的新命令。
却见心浮气躁的慎王爷皱着眉,头疼似的抚着额,最终泄气的说:“……还是算了!你,你就让人去看看,她们在干什么?就看看,就行了!别惊动了太妃!快点。”
黑蛟领命而去,一会儿回来报道:“王爷!太妃正和唐姑娘打着麻将牌呢!”
“什么?打麻将牌?谁给她的胆子?谁许她这么做的?那要打到几时?啊?打到几时?”卫曦之坐在榻上,不管不顾的冲黑蛟吼。
黑蛟被吼得一头雾水:“这,这个,属下不知道啊!”
“你又不知道!你又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打牌?太妃也真是的!纨绔们的玩意儿,她怎么也喜欢上了?谁想出来的?谁?去问!细细的问!好好的问!”
“……是!”
黑蛟擦着汗的退出来,哎哟,我们这位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深宫怨妇模样啊?都是特穆尔惹出来的!不对,都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唐姑娘惹出来的!唉!
黑蛟叹息着,等再站回银安殿,还没有开口,卫曦之就先骂开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让你问个事怎么那么久?啊?如今连你都让人操心了?!快说!”
黑蛟裂着嘴,赶紧答道:“唐姑娘!”
“什么?”
“唐姑娘!唐姑娘想出来的!也是唐姑娘提议的!唐姑娘教的!唐姑娘这会儿让太妃赢了一回,太妃正高兴呢!”黑蛟一口气说完。
“……你,先下去吧。”卫曦之瞪着眼睛看了黑蛟好一会儿,最终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黑蛟如释重负的偷偷呼出口气,赶紧逃似的出去了。
卫曦之气哼哼的坐在了榻上,心里实在是猫抓猫挠的难受,没办法啊,这欲求不满,煎熬啊!
此时的等待,相比下午坐在马车里,对着那张满面尘土的脸无处下嘴的郁闷,更加的让人心情烦躁。
卫曦之遐想了一路的旖旎,压制了一下午的激情,在得不到疏解的抑郁里左冲右突,不断叫嚣着,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可是……该死的小东西竟然还真不回来了!
天早就黑了,伺候饮食的一个仆妇小心翼翼的站在外面禀报着,是否要将晚膳拿过来,卫曦之心中一动,打发她去太妃院里,将唐姑娘请回来,要她来伺候晚膳。
那仆妇不敢不从,急忙忙的真去阮太妃的院子里禀报了。
阮太妃手里捏着张牌,看中眼前已经听胡的清一色,眼睛都没瞄那禀报的仆妇一眼,说:“和王爷说,今日便让唐姑娘伺候我一回吧!七筒?慢!我胡了!哈哈哈,清一色!哈哈哈!”
仆妇并不知道内情,只好回来禀报卫曦之:“回禀王爷,太妃正高兴着,留唐姑娘在养怡居伺候了!”
卫曦之一张脸拉得老长,如敷冰霜般的挖了仆妇一眼,吓得那仆妇赶紧跪下了。
卫曦之不耐烦地摆摆手,仆妇赶紧下去了,腿脚软软的回到厨房,和要好的老姐妹吐槽:“哎哟我的娘哎!王爷这六亲不认还真是不管不顾啊,自己不待见太妃就算了,还不许那个暖床的丫头伺候!唉,真是的!”
“哎哟,可不是嘛!听说那暖床的丫头手指头都吃没了?你看见没有?”
“哎哟,我哪里敢看啊!你是不知道啊,每回进银安殿,我就像去阎王殿走了一遭!”
“那快别说了!别说了!”
这一日,便这么过去了。
唐七糖躺在阮太妃这养怡居的厢房小床上,疲倦的闭上眼睛,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在朦胧睡意里,还咕哝了一句:“卫曦之,你个混蛋,都是你害的!”
就这样,唐七糖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地在养怡居又留了一日。
到第三日晚,阮太妃都觉得不对劲了,看着唐七糖笑得花一样的脸,皱眉问道:“糖儿,你是不是不想伺候王爷啊?”
“啊?没有啊!”唐七糖赶紧装傻充愣。
“那你为何不肯回去啊?我觉着王爷找人来问过几次了吧?”
“啊,有吗?没有啊!那是王爷来关心母妃呢!”
“是这样吗?清明,你说说,王爷是不是派人来问过几次了?”阮太妃转向了清明。
清明想了想说:“倒是有几次了,只是这牌打得人头晕晕,奴婢也不记得了!”
“唉!是啊!老了,精力不济了,再好玩儿,几天下来,我也累了!糖儿这几日陪着我也辛苦了!母妃多谢你这份心!你赶紧回去伺候王爷吧!过几日再来这里陪我。”
阮太妃放了牌,冲身后捶着肩膀的小丫头摆摆手,自己往一旁的榻上去坐了。
太妃一放手,其余两人哪里还敢玩?唐七糖只好也放了手,乖顺的站起来伺候在一旁。
太妃看看她,不解的问道:“糖儿还有事?”
“啊,糖儿伺候母妃用了晚膳再走。”能呆一刻是一刻。
“不用了。我要先歇一会儿。你回去吧。”
“那糖儿伺候母妃歇着。”能磨一时是一时。
“不用了。有小米她们呢。”
“那糖儿……回去了。”没办法了。
“嗯。去吧。”
“糖儿真回去了!”求您改主意吧。
“……清明送送她。”阮太妃已经不耐的合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唉!黔驴技穷,走吧,路上再想办法。唐七糖只好默默给太妃行了礼,默默地跟在清明身后往外走去。
清明送到那质朴的院门口,便意味深长的看着唐七糖说道:“唐姑娘自己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呀,可别太过本末倒置了!王爷才是咱们的根本呢!唐姑娘聪明着呢,好好回去吧!”
唐七糖抬头看她一眼,清明浅笑了笑,便冲她挥挥手,缓缓关上了院门。
唐七糖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咦?没人了?……我可以逃了?
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四周一片青浓之色,远处已经看不太清,近处的花木也暗成了深浓一片,抬头看,养怡居三个字无声朴实隐在夜色里,四周安安静静的如在梦中。
唐七糖眼珠子转一圈,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信息,旋即便抬头看了看方向,毫不迟疑的往养怡居后面小跑而去。
切,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早知道出了养怡居是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这么苦心巴拉的伺候老母狼干嘛呀!
老母狼虽好,可您最大的问题是生了那只腹黑狼!一天到晚惦记着吃我!哼!
唐七糖按着自己设想的方向跑去,前方貌似是一个小树林。
小树林好啊!一般大户人家过了这样隔开外界噪声的林子就是围墙了!
自由,我来了!
唐七糖浑身散发出潜能,飞快地向那小树林走去。
却在堪堪将到小树林边上时,斜刺里,忽然站出来两个黑衣人,无声的挡住了去路。
唐七糖喘着气,身子前倾着,停在了他们的正前方,像好不容易刹住轮子的自行车,‘吱吱’儿的摩擦着地,差点撞到其中一人的胸前。
两个黑衣人的打扮,和那些常常随行卫曦之的侍卫没什么不同,唐七糖气怒的看着他们,脑子转着想办法。
“喂,我说你们,快让开!我丢了东西在林子里,我要去找。”唐七糖的声音,在这离主宅已经很远的地方,听起来特别的清脆。
无人应答。
“太妃吩咐的,快让开。”
门神不动。
“啊!肚子痛!好痛好痛好痛!那个谁,麻烦你帮我去禀报一下太妃……哎哟,真的不行了……啊!唔!啊!”
唐七糖躺倒地上,黑衣人恍如不见。
“啊,我好了,没事了!真奇怪,怎么又不痛了?两位这里不能走吗?好那我去旁边走!再见!”
唐七糖只好爬起来,装痴装傻的绕过他们继续走,黑衣人立马跟过来挡住了去路。
“咦?这位大哥你也出去啊?好啊,我们一起走啊!大哥你贵姓啊?你看看我,你认得我吗?来,你看看我。”
唐七糖暗自敛神于目,只待能催眠弄倒一个再说,可是,黑衣人正眼也不看她一下。
“喂!看我一下会死啊!换你来!这位大哥,你认识我吗?你以前见过我吗?你看看我啊!”
唐七糖气炸了!可人家不理你,也不答腔,当你是空气,你能怎么样呢?
眼看着天色黑透,暗夜彻底来临,小树林里深沉一片,唐七糖就这么挺在这近似咫尺,却一步也迈不过去。
唐七糖没办法,心里憋着股气,一甩头往后跑去,我就不信了,这里不行,我换一个地方再逃!
眼见着她消失在黑夜里,两个黑衣人却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深吐了口气。
侍卫甲抹了把额头的汗说:“还好她走了,我都快忍不住看她了!”
侍卫乙继续吐着气:“谁说不是呢!这姑娘真是太能折腾了!”
“她肯定会去别的地方跑的。”
“那就不关我们事了,王爷派了那么多人看着她,我们顾好这一处就好。”
唐七糖趁着夜色,身边又没有人,大胆开始了慎王府的探索之旅。
谁让那腹黑狼太吓人了呢,自己已经在太妃这里躲了三天了,就这么回去,还不知道他拿自己怎么吃呢!不管怎样,自己得想法子逃出去。
王府真大。
唐七糖拼命的跑动着。
过假山,四个黑衣人像四大金刚般的竖着,也是一句话不说,死活不看唐七糖。
过草坪,十个黑衣人排成一溜,背着手守着,唐七糖多么想脚下有个足球,一脚命中人家的命根子!靠!不带这样守着的!
过花园,人倒不多,可你爷爷的,谁想出来在这里种仙人掌的?!肯定是那只腹黑狼!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我就问候你全家了,你出来咬我呀!
唐七糖恨啊!眼看弯月挂中天,肚子饿得咕咕叫,两腿仿似千金重,可自己就像被鬼打墙似的,转来转去,还是在慎王府的后院里,连前院都还没摸出去!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哈!你跑上三圈试试!
可唐七糖没有死心,难得身边没有人束缚自己,反正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今日不逃,回头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继续逃。
还有一处没有试了,如今也顾不得了,只好豁出去了!
唐七糖转身往慎王府的西南角跑去,那里是个人工湖泊。
你要问刚才为什么不试?
水路啊!亲!
才二月里啊!亲!
我一旦跳下去,没有衣服换啊!亲!
可有什么办法呢?狗急跳墙,人急跳湖,虽说自己是死在海里的,但是,人工湖能和大海比吗?人工湖的围墙给着人无限希望,而大海啊!它全是水!
唐七糖的身上,还是来养怡居第一天,阮太妃安排让她换的一件银红织锦小袄,下面一条银红石榴裙,十足十的小老婆打扮啊!唐七糖气哼哼的嘀咕:“哼,如今小老婆要跳河了,我看你们怎么追!”
唐七糖这么三圈鬼打墙般的绕下来,其实早就浑身汗湿了,她吭哧吭哧的在人工湖边喘了好一会气。
可她回想到那日马车上,卫曦之那火热的眼神,一个哆嗦,一个狠心,英雄就义般的三下五除二剥了自己的织锦小袄,脱下风情万种的石榴裙,只穿了贴身的中衣衬裤,带着咝咝儿冒白气的身体,‘扑通’跳下了湖!
她在湖里奋力的划着,眼睛死死盯着昏暗夜色下,并不很远的那处围墙,仿佛参加奥运比赛一样,争分夺秒的划着。
不争分夺秒不行啊,亲!如今我不蒸馒头,争的是口气啊!你跳下来试试!河水冰冷刺骨啊!不这么死命游,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唐七糖在湖里郁闷心塞得只能死命的游,却不知道把岸上隐在黑暗中的一众侍卫们,惊得失了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捞?她是女人,还是王爷的女人,她还只穿了那样的衣裳!谁敢碰她?
不捞?她是王爷当眼珠子看着的女人!不管是她逃了还是死了,咱们都别活了!
啊啊啊!这女人真是!真是要我们都死吗?
侍卫们纷纷围拢到小湖边,最终决定,一边派人去禀报王爷,一边集体下水,护着那个作天作地的小女人!
☆、第四十章 忏悔
然而,还没有等围拢着的侍卫们下水,突然,湖里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叫声,“哇哇!”
唐七糖在水里奋力扑腾,刚开始根本没有听见声音,可岸上的侍卫们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而今晚还是月初,月光并不明亮,隐隐绰绰的只看见湖里一个影子在哗哗的划水,众人正在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却在寂静的夜里,又传来清晰的‘哇哇’两声,像极了婴儿的啼哭声。
这次,唐七糖也听见了。
她划水的动作慢了好几拍,偏着头,凝神想再细听,可是,四周又是静悄悄一片。
岸上的侍卫却惊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婴儿在哭?哪里来的婴儿?会什么会有婴儿?
四周黑乎乎的,一切朦胧而诡异,湖里面的划水声传到岸上,也变得有些失真的让人心生恐惧。
古人敬畏鬼神,即便身体强壮的侍卫也不例外。有个侍卫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姑娘是不是已经死了?变,变成婴孩了?”
“别胡说!怎么可能!你没听见她还在湖里划水吗?”领头的侍卫低喝道。
有人又说道:“那,那是什么声音?她,她在水里生孩子?”
众人沉默了,无人应答。
女人生孩子这事,男人怎么知道呢?再说了,她可是王爷的女人!
领头的侍卫顿时觉得责任太大了,急切地问着人:“去请王爷的人走了几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下,湖里又极清晰的传来了两声‘哇哇,哇哇’。
侍卫们惊得!无声的把目光齐齐对准了领头的人,暗夜里,领头的侍卫头上密密的渗出一层汗,咬咬牙下了命令:“全体下水!将大人小孩捞上来再说!记住,近了人前,闭眼!束手!”
且不去管侍卫们的情状,唐七糖在水里,这次却听得清楚。
她很是欢喜的地喊了一声:“娃娃!”旋即在嘴巴里吞进大口水时醒悟过来,自己还在水里呢。
唐七糖奋力踩着水,心中的火气却越来越大,混蛋卫曦之,连娃娃都一起掳了来!太过分了!当初认识小妖时,自己就不该心软,应该把他扔进那荒宅子的湖里和娃娃做伴!现在倒好,轮到自己来和娃娃做伴了。
水好冷。
刚才身上那股子跑出来的热气,早像丢进水里的碳一样,在入水的刹那,已经化为轻烟一缕不见了。
肚子好饿。
手臂犹如千斤重,可那处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围墙,却像会走路一般,怎么总是和自己若即若离呢?
唐七糖连唤娃娃的力气都没有,正在努力挥动手臂时,左小腿传来一阵刺痛。
完了!腿抽筋了!
我一定是属火的,水是我的克星!
我要死了!我又要死在水里了!我还会穿越吗?不要了啊!师父!救我!
唐七糖努力让自己不要慌张,可是,在自己无法遏止下沉时,冰凉的水彻底把自己吞没时,心里悲凉一片,怒骂着:“卫曦之!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呜呜!我要变成水鬼吃了你!”
暗沉夜色里,湖里水声一片,众侍卫快速的靠近唐七糖,却也眼看着她扑腾着双手,慢慢沉了下去。
众人不敢怠慢,拼命的游向这个关乎自己命运的女人。
却在忽然之间,有几个倒霉催的侍卫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重重踩了一脚,一条白影如鬼魅般在湖上漂移,迅捷的第一个到达那即将没顶的女子身边。
水花溅花了众人的头脸,将本就模糊的视线彻底掩盖,等他们擦了把脸上的水在努力张望时,正好听见慎王爷焦急的呼唤声:“糖儿!糖儿!醒醒!别怕!我在!傻瓜!你这是有多傻啊!”
卫曦之白皙的脸闪在黑乎乎的湖面上,紧抱着已然昏迷的唐七糖,拼命的划向岸边。
湖里的侍卫头领总算认清了形势,赶紧禀报着:“王爷!才刚属下们还听见婴儿哭声来着,是不是唐姑娘在湖中生下孩子了?如今这样,只怕那孩子……王爷,要捞吗?”
卫曦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的慌张无助。
糖儿,我只是吓吓你的!尽管我真的真的想试试身为男人的感觉,可是糖儿,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又怎么会强迫你?!
是我错了!**蒙了我的眼!我承认!我想要你!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比起**,比起我想与命运抗争的希冀,就在此刻,它们一文不值!
糖儿,你不要有事!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不碰你!我不吃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糖儿,只要你没事,我愿意放弃我的希望,放弃我的**,哪怕从此再也没有了想望。
卫曦之心中急得什么许诺都做了,却突然听见这侍卫的禀报,猛然回头,水珠子冰冷的甩了侍卫首领一脸。
他一张脸扭曲着,黑夜里声音冷厉如箭:“蠢货!谁告诉你她怀孕了?哪里来的孩子?!就算真生了孩子,如今也先给本王救活她再说!她要是死了,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快些,去请东方先生!快!”
生死关头啊!侍卫首领连脸上的水都不敢擦一把,黑衣手臂快速的划成了蝶,拼命的向岸上游去。
已快五更天了,慎王府主殿却灯火通明。
所有从人低头弯腰,无声的忙碌着。
热水,毛巾,药材,火炉……不管是什么,只要和救人搭得上边的,全部被拿来,放置在王爷寝殿的外间厢房里备着,只等里面的人传唤需要,马上送进去。
八个浑身湿透的侍卫,直直跪在银安殿的廊下,冷得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寝殿里,唐七糖身上盖着床大红锦缎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巴掌小脸,静静地躺在卫曦之那张黑漆螺钿大榻上,无声无息。
月儿跪在她头后侧,紧紧埋着头,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的擦着她的头发,却还是因为离卫曦之太近,手微微发着抖。
卫曦之一脸寒霜,头发滴着水,浅白色的外袍贴着他修长的身材,脚下一滩水的面积越来越大,他却眼睛只盯着榻旁的东方无忌,一动不动。
东方无忌丑陋而恐怖的脸映在明亮的灯火下,竟也有着凝重的表情,他紧扣了唐七糖的腕脉,豆大的眼睛闪来闪去。
好一阵,他放了手,回头看见卫曦之的样子,怒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换衣服!她又没有死,你要是想知道病情,先去换了衣服我再告诉你!”
卫曦之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最终风一般的离去了。
屋角的七头灯齐刷刷的往一个方向晃了晃,那火焰才又慢慢跳动回来。
才一会儿工夫,卫曦之就裹着一件干净夹袍进来了,头发还滴着水,边扣扣子,边冲东方无忌说道:“说。”
东方无忌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说道:“她身子无大碍,不过这个时节,溺水着寒是肯定的!晚些时候定然会发热的!小心看护着,能闯过去就好了。倒是她体内的那股神秘外力,却又开始若隐若现了!真是好生奇怪!”
“她没事就好!我来看护她。”
东方无忌刚一说完,卫曦之就如释重负的呼出口长气,撩袍坐到榻侧,紧锁着双眉,眼睛只看唐七糖,连看也不看东方无忌一下。
东方无忌无法理解的小眼睛挤来挤去,最终也只有绿豆大,他生气地拉了卫曦之一把,说道:“喂!小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半夜三更把我叫了来,连声谢都没有说!你翅膀硬了啊你!”
卫曦之还是没有看他,一把扯开他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不耐的说:“好了,师父,别闹了!我心烦着呢!等她好了,我定然好好谢您,您要什么给您什么!您老快歇息去吧!”
“哎呀!你个臭小子!你,你,你!那个谁!你,你先出去!出去!”东方无忌矮小的身子跳到榻旁的一张椅子上,冲月儿喊着话,把月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又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们师徒俩人了,东方无忌又从椅子上跳到了榻上,一下子坐在了唐七糖的大红被子上。
对上卫曦之很不认同的目光,东方无忌枯树枝般的手直指到卫曦之脸上:“小子!你要气死我啊!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我这副模样,就是拜女人所赐!女人就是女人,喜欢些也罢了,可你若深陷其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不想你这样!臭小子!你不想报仇了?你不想你的大事了?啊?”
卫曦之的目光却从他的手指头上移开,紧紧盯着他的身下,很不客气地说道:“师父!你怎么能坐在这里呢?万一压到了糖儿怎么办?你看你,皮肤这么粗,会勾坏被子的!糖儿醒来会不高兴的!快起来快起来!坐一边去!”
“你你你,你!”
东方无忌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自己一眼,气得抖动着手指,丑陋的脸涨红着,哇哇大叫:“哎呀呀!没救了!哎呀呀!坏事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你,你那不动声色的冷酷呢?你杀人不眨眼的气魄呢?卫曦之,你这是要我再将你丢进狼洞里磨练吗?啊?”
卫曦之皱着眉,更不高兴了:“你小声点行不行!糖儿病着呢!”
“啊!你要气死我了!”
东方无忌再也受不了了,飞身而起,黑色矮小的身躯在明亮的灯火里幻化出无数残影,毫不留情的掌风扇向卫曦之。
卫曦之这才不得不身形迅速的往后飘动,努力躲避着东方无忌的攻击。
房间虽大,却在俩人这样的攻守之间,风声呼呼的,气劲影响了空气,灯影跳动着,无数影子隐隐绰绰的纷乱起来。
卫曦之赶紧求饶:“好了,师父,我错了!别打了!您辛苦了!多谢您!您该歇息去了!”
又过了几招,东方无忌才气哼哼的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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