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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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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禹给她骂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奈何答应玉醐帮忙查案,就忍了忍道:“俺只是说想给瓜尔佳将军当兵,还没找将军说呢。”

    七姨太心里几分欢喜,却仍旧是破口大骂:“狼心狗肺,我是如何待你的,肉紧着你吃,绸缎紧着你穿,可着蒙江都说你的福气冲天了,你倒好,偏偏不想要这福气了,也成,你既然想走我也不拦着。”

    关禹没动。

    七姨太嘲讽道:“怎么,怕人家不要你,也是,你爹你一家子都是穷鬼,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关禹鼓起腮帮子。

    七姨太朝他吐了口:“别跟我较劲,瓜尔佳将军管着关外,但在这蒙江,老娘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咱家老爷他是倒了,但官道上的匪道上的,哪个不给咱家老爷几分薄面呢,做老娘的奴才不知有多人羡慕,你捡了个金元宝却当狗尿台。”

    关禹忍无可忍,极力忍着。

    七姨太骂到兴头上,越说越难听:“当老娘不知你的心思,还不是看上那个小婊子了。”

    关禹将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响,掉头就走。

    七姨太一惊,方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关禹大步流星,七姨太死死抓着他不松手,给他拖着小跑,几番欲跌倒,总算他停了下来,七姨太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下,噗嗤笑了:“真是个冤家,说来脾气就来脾气,我还不是为着你好,行了甭气了,以后好好跟着我,自然有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么体面的日子不过,非得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当兵岂是好顽的,回头让你上沙场,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丢。”

    给了台阶下,关禹也就不再置气,毕竟答应玉醐帮忙的,就道:“哎呀疼。”

    七姨太轻拍着他的面颊:“活该你疼,看以后还敢不听话。”

    然后附耳悄声道:“今晚有车货要送去李家庄,等送货回来,我重重有赏。”

    说完朝关禹娇媚的笑着,一双细眼荡漾着无限春光。

    玉醐那里见这二人唱戏似的拉拉扯扯,听不清也猜度出发生了什么,见那七姨太可真是能软能硬,嬉笑怒骂,比梨园名角还会扮,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以对付。

    此时上官彧在喊她:“玉醐,你来看。”

    玉醐转头去看,见上官彧手指朱财升伤口处亦或道:“这刀就是营地厨房普通的剔骨头的,待我拿了那厨子问话。”

    一声令下,兵士们去把厨子拿来了,老远就能听见那厨子高声喊冤。

    上官彧就地审案,怎奈那厨子只喊冤不承认杀人,上官彧就准备动刑,忽然发现这不是衙门公堂没有刑具,就喊手下执了棍棒来打,那厨子吓得魂不附体,只等上官彧施官威高喝一声:“是不是你杀的人!”

    兵士们将手中的棍棒击打地面,俨然公堂之上,如此威慑,那厨子老实巴交的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翻了个白眼,吓得昏过去了。

    玉醐看了半天,此时摇头叹口气,如此断案,未免武断,且青龙河水位暴涨,引水之事迫在眉睫,不该过多的在此事上耽搁,她扭头往营地大门口张望,不知巴毅何时能到,却突然发现那些围观的河工中有一人哆哆嗦嗦,玉醐仰头看天,好大的太阳,这节气他居然一副冷的彻骨的模样?

    而此时,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溜出了人群,一直往营地的大门走去。

    玉醐稍作迟疑,随后追了上去,就在那人快到大门口时堵住了他:“哪去?”

正文 170章 神秘凶手

    那人给玉醐一声问吓得魂不附体状,只剩下呆愣的份儿。

    玉醐重复:“我问你哪去?”

    那人磕磕巴巴:“哪、哪也不去。”

    玉醐见他目光飘忽,分明是做贼心虚,突然攻其不备道:“是你杀了朱财升!”

    那人差点跌坐在地,连说:“不是我不是我。”

    玉醐意态闲闲的看着他:“不是你,你跑什么?朱财升就是你杀的,我现在就去告诉上官大人,一百杖下去,皮开肉绽,看你还敢抵赖。”

    说完佯装就走,那人顿住,咽了口吐沫,接着哭丧着脸喊玉醐:“我怕我是同朱监管一样会不得好死。”

    话里有话,玉醐转回来:“老实交代,免你一百杖的酷刑。”

    那人点头承认:“我认得姑娘你,也听闻过姑娘的大名,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朱财升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厨子杀的,而是一个长的很奇怪的人杀的。”

    玉醐回头看看上官彧方向,他已经指使人用一盆凉水将厨子弄醒,此时又打算严刑逼供了,玉醐对面前这人气道:“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何方才不对上官大人说,知情不报,罪同凶手。”

    那人长大了嘴巴:“啊!”

    随后真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嘤嘤呜呜的,好不悲切,碎碎唠叨着:“我想说来着,可是又怕上官大人对我也严刑逼供,所以就没敢说,昨晚我是看见一个长的奇怪的人杀的朱监管……”

    他叫张长顺,昨晚,他拿着家人送来的几两银子去找朱财升,想贿赂朱财升混个好差事,不搬石头不挖河底的那种轻轻松松的活儿,可是到了朱财升门口,却听里面有些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在说话,他以为有谁先他来贿赂朱财升呢,便踅到窗户边想偷着看个究竟,用手捅破了窗户纸。

    这一看唬了他一跳,就见一个穿着黑斗篷,鹰钩鼻子,大嘴巴,颧骨凸出,赤红面庞的男人一刀插到朱财升心口上。

    他也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里的土地贫瘠,连年欠收,刚好河工上需要大量的人手,他就来了,哪成想每天累得半死工钱却微薄得可怜,听说朝廷给治理青龙河的费用并不少,是当时的佐领玉耕儒给贪了,这些河工们颇多怨言,而想走却走不了,无奈他就想打点下监管河工的朱财升,弄个轻快的差事,混一年也就得了。

    不料竟然发现凶案,他哪里见过这样的事,不觉一声惊呼,就是因为这一声,使得里面那个奇怪的人看了过来,他吓得掉头就跑,那人撞开门就追,幸好有巡逻的守卫走了过来,才冲散那追他的人。

    回去后他一整夜都没合眼,怕那人对将他杀了灭口,所以想偷偷溜出营地跑回家去躲藏起来,不巧给玉醐发现了。

    他讲述完,抹泪道:“钱没赚着,再送了命,我那女人好吃懒做,一旦我没了命,不出三日她就会改嫁,我那老娘和儿女谁养。”

    他絮絮叨叨哭哭啼啼。

    玉醐充耳不闻,仔细思量着那杀人者的身份。

    忽听张长顺又道:“更奇怪的是他腰上挂着一个金牌,亮闪闪的,他那么有钱,为何要杀朱监管抢劫呢?”

    抢劫?玉醐暗笑这位老兄的天真,一壁在心里将那杀人者画了图形,突然心里一个激灵,杀人者,怎么与随扈康熙的那些宫中侍卫如此相像呢?她曾见过御前侍卫个个佩戴腰牌,或玉或金或银,品秩不同,腰牌就不同,但都是出入宫禁的凭证。

    可是,朱财升不过青龙河疏浚工程上的一个小小的监管,如何与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呢?

    正低眉思忖,见那张长顺挪动脚步欲走,玉醐道:“他若想杀你,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你。”

    张长顺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哭声引得上官彧那里看过来,玉醐怕上官彧搅和了自己的事,就制止张长顺道:“你如果不想死,可以做饵帮我将那杀人凶手引出来。”

    张长顺止住哭:“拉倒吧,我可不敢。”

    玉醐立即道:“那你就等死吧。”

    那男人只好妥协:“做诱饵可以,但你要保护我。”

    玉醐左右打量下自己,细胳膊细腿,也不会功夫,可是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行,我保护你。”

    接着两个人细说了如何做饵如何引那杀人凶手出来,教授了一番后,玉醐回到上官那里。

    上官彧刚刚听到那男人的哭,问玉醐:“怎么回事?”

    玉醐语气淡淡的:“一个老相识,遇到了点伤心事,我劝了劝。”

    如此轻描淡写,上官彧似信非信,忙着审厨子,也就不了了之,正想指使手下对厨子再次用刑,玉醐实在忍不住提醒他:“我不懂河务,但也知道加宽河道植树固堤清除积淤分洪引水是治理河流的必须手段,眼下是来不及做那些百年之计了,但最近两天若不赶紧将青龙河的水引走,一旦决口,不堪设想,至于朱财升的案子不急。”

    上官彧道:“人命关天,怎说不急。”

    玉醐冷冷一笑:“是啊,人命关天,一个朱财升同整个蒙江的百姓比,孰轻孰重?”

    上官彧喉咙一梗。

    玉醐掉头走了。

    上官彧最后下令,朱财升的尸首送到义庄存放,也打发走了七姨太等一干苦主,此案押后再审,他可着营地的找,终于在朱财升的住处找到了玉醐,邀她同去那个荒草甸子,看是否合适将水引去此处。

    这一忙活就过了晌午,二人回营地的路上,也是边走边研究着如何分洪引水,那荒草甸子甚为广袤,且附近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当是分洪的好去处,玉醐此时心里想的是,将水引到荒草甸子,漫地铺展,水就会变得很浅,听说青龙河鱼类繁多,岂不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她偷偷一笑,可这事自己做不来,得找人合伙,谁呢?同巴毅讲没用,他是将军,忙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同上官彧讲也没用,他又是分洪又是命案忙得脚不沾地,同关禹讲也没用,他只是个让人呼来喝去的奴才,到底谁好呢?一路琢磨下来,就想到了之前曾经去过的林家庄庄主林修远,他有人,有钱,最合适不过。

正文 171章 真相假象

    日落西山,上官彧要回协领府,却可着营地也找不到玉醐。

    那么玉醐在哪儿?她去了林家庄,难得那林修远是个凡事好商量的人,又是发财的买卖,他答应同玉醐合作,只等青龙河分洪引水去了那荒草甸子,他就带人马过去捕鱼,卖鱼所得一分为二,他一半玉醐一半。

    想着自己只出了个点子,玉醐不肯收一半的好处,林修远却说:“你是白音王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本该分文不取的帮你,又恐你不答应,所以才说各分一半。”

    提及白音,玉醐心情复杂,忙捡旁的事将话岔开了,只等同林修远谈好了一切,眼瞅着日西斜,她婉拒了林修远的盛情相留,骑马往营地返,心里还惦记着张长顺,假如那凶手要灭口,就不会耽搁太久,所以今晚会有大事发生。

    本想着策马飞奔不出一个时辰也就回了营地,谁知半路那马失了前蹄将她甩了出去,也幸好她落下之处是一处河滩,到处都是细软的沙子,她没给摔死,却也是五脏六腑痛得连呼吸都艰难,不敢乱动,自己把了把脉,无大碍,轻伤,索性躺在河滩上歇息,想等身上不那么痛了再起来。

    这一躺竟至昏迷,再睁眼天色昏暗,她试着动了动,不那么痛苦了,就慢慢站起,环顾四周想找自己的马,却发现一人朝她这个方向跑来,怎么有些眼熟?

    等那人到了跟前,彼此都愣住,原来正是张长顺。

    “你?”

    “你?”

    玉醐问他。

    他问玉醐。

    谁都没解释清楚呢,突然平地起了一股飓风,刮得玉醐站立不稳,而张长顺已经扑倒在地,须臾风停了,玉醐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倒在地上的张长顺后心处插着一把刀,暮色苍茫,那血有些刺目。

    玉醐僵在当地。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玉醐看到了一双翻着翘头的黑色靴子,往上看,黑色的长斗篷,鹰钩鼻子,阔嘴,赤红的面庞。

    玉醐知道他是谁了,于是特意看去他的腰间,只是不见了那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纯金腰牌。

    “你为何杀张长顺我或许知道,但你为何杀朱财升呢?”

    玉醐琢磨着假如两个人交手,自己胜算有多少,粗略估算下,大概为零,也就不做反抗的打算,想智取,至少先拖延下时间,然后再想法子逃命,何况她是真的想知道这人为何要杀朱财升。

    “他叫张长顺么?看来他这名字取的不好,人怎么能一顺百顺呢,可是如果他不逃出营地,或许我很难下手,偏他自作聪明逃了出来,找死。”

    黑衣人并不回答玉醐的话,自顾自的说着,那嗓音像给沙子磨砺了似的,嘶哑,沧桑,阴冷,他附身拔出张长顺后心处的刀,在张长顺的衣裳上蹭掉了血迹,重新揣入怀中。

    “你杀朱财升是灭口,因为朱财升诬陷我爹贪了河工上的银两,可我看你不像蒙江本地人,一口京腔,行止有矩,所以我猜你是来自皇宫大内,我真是不明白,一个皇宫大内的人,怎么会认识朱财升这样的人呢。”

    玉醐试着动了动脚,脚踝处扭伤了似的痛,而她的马悠闲的在远处吃草,逃跑有困难,忽然思念起巴毅的宝马老张来,若是老张,第一不会将她甩下来,第二不会对她弃之不顾。

    “聪明,怪不得皇上对你念念不忘。”

    黑衣人仰天长啸,苍茫暮色中如一匹孤狼,斗篷帽子太低,头发太乱,玉醐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那来自阴曹地府的冷和恐怖,听他提及康熙,玉醐禁不住心里如刺,难以置信的问:“你是皇上派来的?”

    黑衣人走过去踢了下张长顺,确定是死了,转身而去。

    玉醐撑着痛追了几步:“你是皇上派来的?”

    黑衣人徐徐而行,慢条斯理道:“朱财升该死,张长顺亦该死,谁让他们知道太多秘密呢。”

    玉醐脚上吃痛,终于撑不住单腿跪在地上,仍旧执着于那个心念:“你是皇上派来的?皇上让人陷害我爹?皇上陷害我爹是为了报复我?”

    黑衣人轻声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变得癫狂。”

    说完,脚点地面,如同御风般,倏忽便飞奔而去了。

    他越来越远,玉醐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皇上陷害我爹!”

    四周静极了,暮色如纱,将一切都模糊起来,如京城家里时父亲案头博山炉里焚着的香袅袅而出的香雾,那时她的日子无忧无虑,也就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时就信步而行,十次路过父亲的书房,九次可以发现父亲在看书,父亲不抽烟不酗酒不在外头交游更不会流连烟街柳巷,只喜欢看书,父亲是她心目中所有好男人的模样。

    可是,两次入狱,身心备受摧残,身怀绝技却沦落到搬石头挖淤泥整修的河工,上天不公,上天不厚道,上天在暴殄天物!

    玉醐愤怒的瞪着眼睛,手在地上一抠,抓起沙子大吼一声扬了出去,沙子如雾,旁边那丛山林变得更加幽深,宛若一只鬼怪正窥视着她。

    静静的坐了一会子,慢慢的平复下心情,然后一瘸一拐的朝那马走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上了马,心情落寞的回到了营地,想见父亲,守卫说天太晚任何人不能进入营地,而上官彧业已回了协领府,且那张长顺已经死了,也就无需她保护,更没有诱饵一说了,她也就只能回了蒙江镇,回了协领府。

    两个丫头见她如此狼狈,初七就叽叽喳喳的问,璎珞就给她打水洗漱又换衣裳,她只说给那马摔着了,并无提及黑衣人之事。

    听说她回来了,上官彧使怜香过来看她。

    因着野露莲的事,怜香很是不好意思,先给她请安,又向初七赔不是,最后说自己是上官彧差来的,问玉醐怎么这样晚才回来,上官彧很是担心。

    玉醐轻描淡写道:“同个熟人有点闲事耽搁了。”

    怜香忙说:“玉小姐还未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厨房给玉小姐做几样菜。”

    玉醐容色倦怠,懒懒的道:“那就麻烦你了。”

    初七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跳下炕来:“还是我去做吧。”

    兰香温婉一笑:“初七妹妹你是客,怎么好劳动你呢,我去吧。”

    她说着告退而去,初七却对玉醐道:“小姐,你信她?”

正文 172章 积恨康熙

    窗户开着,进来一股风,将炕几上的烛火吹得摇摆欲熄,璎珞忙用手挡住那风,待胡乱摇晃的烛火渐渐明亮起来,她爬过去将窗户关上。

    玉醐心里只顾着想康熙让人陷害父亲的事,淡淡道:“她叫怜香不是兰香,为何不信。”

    初七也说不上为何不信,就是害怕。

    玉醐突然想起巴毅来,问:“将军回来了吗?”

    璎珞看去初七:“问她,这种事她最灵通。”

    初七摇头:“没回呢,昨儿一晚上,今儿一整天,将军这是同那李青若过上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璎珞见玉醐脸色极差,偷着在下面掐了下初七。

    初七差点蹦起,吼道:“你又掐我!”

    璎珞不甘示弱:“谁让你嘴巴那样坏。”

    初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嘴巴坏,我还不是觉着小姐这样太憋屈。”

    璎珞……

    两个丫头好不聒噪,玉醐下了炕往门口去。

    璎珞喊她:“小姐你去哪里?”

    玉醐只道:“房里闷,随便走走。”

    璎珞追了过来:“让奴婢陪着你。”

    玉醐语气轻淡:“谁都不准跟着。”

    璎珞只好原地站住。

    初七坐在炕上嘀咕着:“小姐有心事。”

    璎珞气鼓鼓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却在那里胡言乱语,将军一直没回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怎么是同李帮主过上了呢,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存心让小姐难过。”

    初七不以为意道:“没必要难过,天下好男人多着,将军即使喜欢小姐又怎样,还不是优柔寡断,不要也罢,我倒瞧着那上官大人不错。”

    璎珞无奈的晃着脑袋:“你这个人就是墙头草,今儿这样明儿那样。”

    初七睇她一眼冷嘲热讽道:“我是真小人,就怕有些人是伪君子。”

    璎珞脸腾地红了,顿时翻脸:“你说谁是伪君子?”

    初七横着流里流气的小曲狡诈的笑着。

    两个丫头房里吵的热火朝天,玉醐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今个有些累,懒得管教她们,突然想起上官彧说明天就要着手引水之事,不放心,遂出了院门往正房而去。

    快到正房时,却见巴毅迎面走来,她脚步一滞。

    巴毅回头吩咐达春:“告诉上官大人,我稍后就过去。”

    达春领命去了正房,巴毅就走向玉醐,待到了近前,问:“那腿是怎么回事?”

    虽然轻微有些瘸,终究还是给巴毅觉察出来了。

    玉醐道:“从马上摔下来了。”

    巴毅眉头一皱:“明儿老张给你使唤。”

    玉醐摇头:“那是李姑娘送给将军的,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她虽然表情淡漠,巴毅还是听出她的话里有话,笑了,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成日的胡思乱想,怪不得怎么吃都长不胖。”

    玉醐也笑,却是冷笑:“春姑娘胖,将军喜欢自去找她。”

    巴毅一愣:“春姑娘是哪个?”

    玉醐迟疑下:“京城时我家里的。”

    在京城时她家里养的一头母猪而已,因是春上抓的,所以养猪的老仆为了容易区分其他的猪,就给取了个名字**姑娘,而另外一头公猪取名夏公子,当时玉醐还觉得那老仆肚子里没墨水,既然是公猪,谐音下不如叫公主更朗朗上口,然后她说的这话就给那老仆告到了玉耕儒面前,胆敢叫一头猪为公主,玉耕儒狠狠的训斥了她,千叮咛万嘱咐,切莫祸从口出。

    为此玉醐耿耿于怀,终于在年底的时候成功报复了告状的老仆,就是在过年大赏的时候,她将父亲赏给那老仆的酒倒掉,然后往坛子里灌了水,老仆又将此事告到玉耕儒跟前,玉耕儒知道是女儿做的,再次狠狠的训斥了玉醐,于是玉醐再次报复了老仆,十冬腊月的,她偷着往那老仆的炕席底下塞了一块冰。

    回想幼时的顽劣,她想笑想不出,父亲半生谨小慎微,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牢狱之灾,而那个陷害父亲的恶人,竟然还是堂堂的九五之尊。

    心思辗转回来,见巴毅看着她笑呢,巴毅还道:“顽皮,快说说,为何被马摔下来了。”

    玉醐便将遇到黑衣人的事说了,只是将自己坠马受伤说的轻描淡写,反倒深恨康熙不惜以帝王之尊,背后下手陷害父亲,她气得七窍生烟,就是不会破口大骂罢了。

    巴毅却道:“不会,皇上不会那样做。”

    他是那么笃定,玉醐冷冷一笑:“将军可真是千古一忠臣。”

    巴毅不理会她的嘲讽,道:“皇上想杀玉先生,大可以在卢照水一案时就下手了,之所以不杀,是念着玉先生的医术无人能及,而又没有犯过大错,既然以前不会杀,现在就没必要陷害,更何况皇上绝对不会用这种卑劣的宵小手段来对付臣子,这不是一个有道明君该做的。”

    有道明君?玉醐轻蔑的笑了。

    巴毅知道她对康熙积恨太深,一时半会也劝说不了,细细思量她讲的话,不免怀疑:“那黑衣人若真是皇上的密使,断不敢随便提及圣驾,这是规矩。”

    玉醐想了想,觉着有道理,问:“那会是谁派来的?”

    巴毅摇头:“不得而知。”

    玉醐心念转动,又觉着哪里不对:“倘或他不是皇上暗中布置的密探,即使是太皇太后或是太后派来的,将军觉着他会让我生还吗?”

    宫中的事她并不知道,猜都能猜出,太皇太后和太后又怎么能容许皇上娶一个汉人女子,还是罪臣之女呢,皇上不是凡夫俗子,是天子,使一个罪臣之女进宫为嫔为妃,天家的颜面何在?

    所以玉醐仍旧觉着那黑衣人是康熙差遣来,伙同朱财升陷害父亲的,起先觉着康熙因为自己不答应嫁给他而肆意报复,后来觉着或许不是报复,而是康熙想用父亲掣肘自己,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也。

    对于玉醐的质问,巴毅也无法回答,只打定主意待青龙河水患解决了,便查一查那黑衣人的事,因分洪引水事情紧急,他就安慰了玉醐一番,然后往正房去了,正房大厅内,蒙江附近,他所辖制的官吏都来了,正等他商讨大事。

    看着巴毅的背影,玉醐有心想问问他为何消失了一夜一日,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正文 173章 巧计离间

    北京。

    紫禁城。

    慈宁宫。

    申牌时分。

    太皇太后坐在炕上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偶尔回头瞧了瞧向南那一溜玻璃窗子,感叹道:“天越来越长,这时辰了,那日头还老高呢。”

    苏麻喇姑一旁陪着缝着什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宫女,那宫女立即出去端了杯茶进来,苏麻喇姑将手中的针黹放在笸箩里,又将一条手巾把子擦了擦手上的汗,方接过茶杯呈给太皇太后,道:“可不是么,天亮的也早,一天当两天过呢。”

    太皇太后轻声喟叹:“我老了,你也老了,人一老,不琢磨吃不琢磨喝不琢磨穿戴,成日闲着,当真没什么意思。”

    苏麻喇姑忙道:“老佛爷可不清闲,老佛爷可是万岁爷背后一座山。”

    太皇太后一笑,有些苦涩:“皇帝大了,又能干,我可不想做他的靠山,也只是担心他的身子骨,也还怕人说我是瞎操心呢。”

    她说着喝了一口茶,苏麻喇姑接过放到炕几上,道:“圣躬安,老佛爷放宽心,再说万岁爷打小便同老佛爷亲近,断不会有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太皇太后颔首:“我知道的,是旁的人罢。”

    珠帘轻微一声响,进来个宫女,朝太皇太后拜了拜:“启禀太皇太后,苍狼回来了。”

    太皇太后同苏麻喇姑对视一番,太后微抬下巴,示意那宫女将苍狼叫进来。

    宫女便走了出去,不多时苍狼走了进来,见了太皇太后,十几年追随左右,也不必三叩九拜,打了个千道:“见过老佛爷。”

    太皇太后抬抬手:“一路辛苦,赐座。”

    苍狼垂头:“奴才为太皇太后办事是天大的福气,不辛苦。”

    两个宫女抬了把椅子来,苍狼却仍旧站着。

    苏麻喇姑让人端了杯茶来,接着左右看看给宫女们递了眼色,纷纷退下后,她就端了杯茶给苍狼:“特使大人喝杯茶吧,瞧瞧这脸色,大概跑了骑马跑了一晚上。”

    苍狼接过茶杯,说了声多谢,然后道:“有宗要紧的事,所以急着赶回来。”

    听说是要紧的事,太皇太后皱皱眉:“该不会是蒙江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苍狼垂首:“是这样的,玉耕儒贪河银的事玉姑娘正在查,奴才怕那朱财升口风不严,所以擅自做主将他灭口了。”

    听闻杀了人,太皇太后容色一凝,还是道:“那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这算不得要紧的事,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在外头办差,紧要关头可以做主。”

    苍狼谢恩,续道:“只是有个河工瞧见奴才杀人,于是奴才顺道也将他杀了。”

    杀人如麻,这是杀手的特性,太皇太后虽然不愿听到,也还是宽容的样子:“当然要永绝后患。”

    苍狼再次谢恩,又道:“只是不巧,奴才杀人的时候,偏让那玉姑娘瞧见了。”

    太皇太后一惊:“你该不会……”

    苍狼忙道:“奴才断不敢对玉姑娘下手。”

    太皇太后松了口气:“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若那个玉小姐真的出了事,我只担心皇帝那里……不过她瞧见就瞧见吧,我知道你素来隐藏身份的功夫极好。”

    苍狼眼珠子一转,脸上讪讪的:“老佛爷谬赞,这次奴才倒是没有隐藏身份,反而故意透露奴才是宫里头的人。”

    太皇太后对苍狼虽颇有微词,却觉着他不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凝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苍狼道:“奴才透露是皇上身边的人。”

    再无下文。

    太皇太后是何等人物,已然猜出:“你是想离间皇帝和那个玉小姐?”

    苍狼低头:“奴才斗胆。”

    太皇太后嘴角荡出一个得意的笑:“苍狼,你这次的差事办的极好,我很满意,骑马跑了这么远的路,你也累了,下去领赏歇着吧。”

    苍狼慌忙跪地叩头,却没有起来,像是下了半天决心,方道:“奴才请老佛爷恩准,让奴才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太皇太后大感意外,与苏麻喇姑对望一眼,见苏麻喇姑亦是茫然的神情,转头再看苍狼道:“我是责备过你几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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