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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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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氏的注意力瞬间就被拉开,和他并在一起翻看纹样,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消失,最后颇为满意的选了一个新的,命人重新选料子和绣线。
  拿着喝完了的汤碗出来的时候,一旁的下人殷勤的奉承:“还是大人最懂郡主,郡主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大人回来了才会说上几句。”
  胡安文:“郡主平日里做这些费力的活儿,你们也别干站着。掐着时间差不多,须得催促着郡主歇一歇,否则要你们有何用?”
  “是。”
  探望过万氏,胡安文就去了书房,落座之时,他苦笑了一下。
  书房被人翻动过。
  自成亲之日起,她虽然再也不逼问对付俞王之法,却开始默默地找寻证据。
  当年老俞王谋反,俞王一脉延续至今仍享尊荣,他这个表亲,理应被怀疑是有助于当年俞王谋反的事情。现如今,当今圣上正值盛年治国有方,朝臣新贵有才之士层出不穷,俞王除了之前闹腾过几次,被及时的镇压整治后,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虽说卧榻之侧有这样一个一直虎视眈眈龙位的人存在,但俞王没有实质性的行动,齐北斋就要继续遵从当年的结果,当做什么都没有。
  所以,万氏在明白自己无法公然刺杀报仇,也不能再靠着等待俞王野心膨胀的时候,开始有了新的想法,也是一个侥幸的想法——
  证据,一定还有证据。
  只要找到当年真正谋反带兵拖延,在战场上公然反叛屠杀亲兄弟的是俞王,那么沉冤昭雪,为多年来的冤屈讨一个说法,便指日可待!


第231章 情窦
  嘉荫郡主做的这些,胡安文多少都当做没看见,按照原先的模样将书房规整一番,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成亲之后,俞王对他这个表亲也有了些疏离和质疑,但俞王一脉到了今日早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他无畏再添敌仇,再质疑疏离,也是点到即止。
  而今朝野上下,最受人瞩目的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太子殿下。
  齐佑宗这个太子因为教养方式就与其他的皇室宗亲不同,所以为人品性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他勤奋好学,虚心也有决断,自从帮着皇帝开始处理政事之后,缕缕得到大臣们的赞赏,齐北斋对这个儿子也是十分的满意。
  既然太子回朝,关于太子妃的人选,也成为了容皇后的一块心头大石。
  再加上齐佑宗整日关心朝政,旁的事情一概不问,容皇后偶然问起他心仪什么样的姑娘,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让容皇后十分的头疼。
  齐佑宗自己也是被问的怕了,一开始还安安分分的留在东宫学东西,最后索性时常往国子监那头跑,接触的多了,对宁无居这位老先生十分的推崇,来往间渐渐地多了起来。
  宁无居是个老不羞的,做人没什么条条框框,不拘小节得很,也正因为这样,即便满身才华,一画千金,年过半百依然没个什么枕边人相伴,至今为止,只有一个养子宁伯州,好在宁伯州没有学他这幅放荡不羁的样子,是个正经人的样子,顺理成章的,齐佑宗与宁伯州也渐渐地熟稔起来。
  这一日,齐佑宗未免再次被母后逼着选太子妃,早早地往国子监那边寻宁伯州说说话。可惜宁伯州今日有些忙。
  “这是什么?”齐佑宗翻看着宁伯州找出来的几本书,觉得稀奇得很——这里头都是经商的书,还有一些商贾游记,主要记载一些所见所闻,包括特别的店铺,特别的商货,就连特别的招牌语都有。
  齐佑宗觉得奇怪:“宁先生怎么看这些?”
  宁伯州丝毫不觉得自己看这个有什么不对劲,“阿婕近日又收了一家铺子,还缺了一个招牌语录,太子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可否帮忙一起想想?”
  招牌语?
  就是招揽商客用的?
  齐佑宗觉得十分的稀奇:“都说宁先生才华盖世,一字千金,没想到竟然会帮人写招牌语,招揽商客,这可不是一般的文人能做的出来的。”
  宁伯州翻书的手顿了顿,旋即轻笑起来:“文人一样要吃饭喝水,这些东西都是银子换来的,又不是能自己天生天养,何须底看商人?只要自食其力,各凭所能,都是值得尊重的。”
  若非齐佑宗知道宁伯州和丁家大姑娘的事情,他还真的会为这个说法感到吃惊,眼下也只是若有深意的一笑,帮着翻看。
  但凡是关于丁婕的事情,宁伯州向来是做的又快又好,不出一个时辰,已经列出了数十条招牌语,一字一字写的十分的认真,齐佑宗读完不禁咋舌:“若非知道你是宁老先生的高徒,还以为你是什么商界奇才。”他感叹一声:“你不去做商人真是可惜了。”
  宁伯州挑眉,非但不觉得太子殿下是在贬低自己,还多了几份兴趣在里面:“这么说,太子觉得我与商人十分般配是不是?”
  齐佑宗大开眼界。
  招牌语选好了,宁伯州选了一只绣纹精美的袋子装着这些招牌语,含笑往丁府那边去。
  若说平日里齐佑宗只是道听途说关于宁先生对丁家大姑娘的痴情,那今天算是眼见为实,钦佩不已。
  “宁先生要去丁府?”
  “正是。”宁伯州整装待发。
  齐佑宗失笑:“十年寒窗,只为一朝中举,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国为民方不负一生英名。你倒好,多年后回到盛京城,不谋功名不求利禄,倒是对这男女之情上心不已,传出去当真不怕被人诟病吗?”
  宁伯州小心护着自己的东西,看了齐北斋一眼,正经而又郑重:“太子殿下有所不知。”
  齐佑宗洗耳恭听。
  宁伯州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感慨:“若非顾及这些无畏的东西,如今我的孩子都该上街打酱油了。”
  ……
  齐佑宗一时兴起,直接跟着宁伯州从国子监去了丁府,当然是微服私访。
  丁婕忙的不可开交。
  收购店铺重新开张可不是出钱收钱的事儿,人事上的调配,店铺的实际经营,周边的种种都是学问,稍微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好,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旁人收购的失败经历。虽然丁婕眼光极好,华氏多年的教导,使得她懂得如何最好的经营人际关系,让店铺长久的走下去。
  事情虽然辛苦,可是丁婕越做越有干劲。
  比起从前在闺秀中等着吃喝睡,无奈与母亲的种种安排与筹划,现在的日子过得充实有意义,累起来连睡觉都安稳。
  但是这些事情在丁荃看来,只觉得长姐能人之所不能,异常辛苦惹人怜。
  燕窝炖好了送上来,丁荃主动要帮忙送,结果被一众下人拦着不许。
  丁婕分神看她一眼,无奈的摇头:“还嫌我这里不够忙吗?老实坐着就好。”
  这几日,丁婕够了一批上好的补品回来,准备按份分给各位姐妹。丁荃因为有孕,和丁素一样被拘在府里。丁素常年喜静,自己一个人也能捯饬的有声有色自得其乐,可是丁荃不行,所以她想尽了办法出府透气,得知大姐有东西要送,自己就巴巴的跑来了。
  丁荃的月份还不是很大,活动尚且还方便,看到大姐总算是休息下来,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大姐,你每日都这样忙啊?”
  丁婕搅拌着燕窝:“不然你以为这燕窝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丁荃拧起小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赚得足够一天吃一顿就好,可是不现在是冲着一天吃十顿的数,你真不怕将自己累垮了吗。”
  丁婕不以为然:“如今我应付得来却不好好做,才是浪费吧,你吃慢些。”
  正聊着,下人通报宁先生来了。
  宁先生!
  丁荃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难怪做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分明是有人追的紧,你恃、宠、而、骄!”
  “谁恃宠而骄了?”宁伯州现在与几个妹妹也熟悉,明明没名没分,可是说话做事俨然是一幅大姐夫的做派,别说是丁荃,就算是丁凝和她家那个少国公撞上宁伯州,稍有不慎也能被怼的无言以对。
  啧啧,真是辈大一分压死人。
  可是当宁伯州走进来之后,丁荃和丁婕都愣住了,纷纷起身行礼。
  太子殿下怎么来这里了?
  齐佑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丁荃。
  宁伯州解释了一下太子殿下只是随意出来走走,不要张扬就好。
  丁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觉得太子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不妥当,她只是个商女没错,可是并不代表对朝中的事情完全不了解,有时候想要顺风顺水,还真得事事洞悉。
  太子殿下的教养方式不同,所以为人也与一般的皇室贵胄大相径庭,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懂得避嫌。
  丁家走到今天,已经出了太多的特例。眼下几个妹妹嫁的都是关系紧要的人物,若是再牵近了太子殿下,唯恐会出什么乱子。
  丁婕这点小心思,完全没有逃过宁伯州的眼睛,下人们送来燕窝,宁伯州趁着拿燕窝的关系,对着丁婕低声又快速的说了一句“别多想”。
  丁婕楞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伸手推了一把:“你注意些。”
  宁伯州低头轻笑。
  在他的努力之下,如今的谁不知道她丁婕身上打的是谁的标签?太子殿下今日都是“慕名而来”,有什么好注意的。
  丁婕见他不在意,越发恼火,轻轻地踩了他一脚。宁伯州非但不觉得生气,还享受的很。
  这番做派,齐佑宗大开眼界。
  他生来正直纲正,没怎么接触过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温柔小意,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尴尬,借故出去了。
  对丁荃来说,看这个伪姐夫在大姐面前做小扮乖已经是常态,她已为人妇,到没有什么尴尬的,只是知道他们二人也不容易,看似情谊互通,实则各自忙起来的时候根本见不到面,加上太子殿下总要人来招待,所以丁荃十分体贴的离开这里,让他们二人处一处。
  一出来,看到太子殿下正在观赏满园的景色。
  园子都是大姐一手打理的,别具特色。
  “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这个园子风雅的很?”
  清脆声音入耳,齐佑宗心中一动,循声望去。
  丁荃热情的走过来,向他行礼问安,“我大姐如今是个商人,可是园子却风雅的很,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我大姐是个十分传奇的女子?”
  齐佑宗看着她,绽出一抹笑来:“的确风雅别致。”顿了顿,又补一句:“很传奇。”
  丁荃的语气里全是崇拜:“是啊,我大姐可厉害了呢!”
  同一时刻,秦泽下值,他知道丁荃今天要去丁府,所以准备直接去接她。
  明明该好好养着,她却越来越坐不住,秦泽把马车里的坐垫垫的很厚,心里无奈又温暖。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第232章 谏言
  齐佑宗在丁荃的带领下当真认真的欣赏起园子来,但其实京城的这个园子是他们搬来之后高家代为看得,丁荃被勾起回忆,说的更多的是从前在蜀州的宅子。
  一开始他们只住很普通的宅子,后来爹爹当机立断,力排众诽的卖了城中的房子去了郊外,将原本的庄子直接打通,做了一个特别大特别大的宅子!
  虽然有不少人笑话爹爹,但是对她们姐妹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有了自己的院子,许多重新休憩的地方也能按照自己的要求修葺,那时候为了家里如何翻修,还和丁凝好一番争执!
  齐佑宗好奇道:“你说的丁凝,就是安仁县主?”
  丁荃点头:“对呀,就是她!”
  齐佑宗好奇起来,很想知道她们从前都是怎么相处的,丁荃也被勾起了话头,自从有孕之后,她一直被小心照看着,很少有人这样畅快的陪着她说话了,她话匣子打开,一不小心就说了很多,不仅说了和丁凝争执修葺的事情,还有从小到大的重重事情。
  齐佑宗听得觉得有趣,越发认真。两人行至一个回廊下,齐佑宗邀她小坐,她毕竟身怀有孕,走的时间太长恐怕不好。
  丁荃原本就没说完,这会儿认真的继续说,齐佑宗含着笑听得很认真。
  末了,他有些感慨:“早先曾经听闻”安仁县主与嘉荫君主蒙受圣恩,又因身带福泽,所以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因此有人说安仁县主是一个嚣张跋扈,恃宠行凶之人。”
  “胡说!”丁荃第一个反驳:“那些人根本不了解阿凝,更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那身上的恩典和福泽,也不是她自己要的,若是能选的话,她一定不会这样做!你都不知道她心里有都难过!”
  齐佑宗心里无端端一暖。
  方才她滔滔不绝说起两人的吵架拌嘴龇牙咧嘴时恨不能立刻揍她,但听到有人中伤她,又着急辩解。
  皇室的兄弟们都未必能这样掏心掏肺。
  他虽然从小不在皇室里长大,没有浸淫那些风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正如母后所说,他不得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得清楚明白,方才能有所防范。
  此刻听到丁荃这样气急败坏,他觉得十分难得。
  为了扯开话题,齐佑宗说到了她这一身功夫。不得不说,丁荃的身手惊艳了齐佑宗,他从未见过这样英姿飒爽精神勃发的小姑娘。
  丁荃坦言是师父教她的功夫,她的师父就是白无常,旁人口中的白将军。
  齐佑宗一个晃神:“白将军?是当年追随誉王,在誉王兵变之时奋起反抗,最后下落不明的那位女将军?”
  丁荃怔了一下,忽然沉默起来。
  齐佑宗见她好像忽然就比刚才拘束了些,轻笑一声:“怎么了?”
  丁荃瞅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齐佑宗主动道:“夫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言,我不是什么多嘴多舌之人。只是夫人现在身怀有孕,凡是不要往心里藏才是。”
  “太子殿下,你知道当年那个誉王……是怎么回事吗?”
  这问题问的有些僭越了。
  但凡是知情者都不会跟丁荃提这些,稍微有心眼的,这句话就足够引火上身。
  齐佑宗沉思片刻,“秦夫人问这个,是因为县主的事情吗?”
  丁荃没正面回答。
  “其实阿凝特别的担心她娘,当初她忽然就成了县主,没人跟我说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么久以来,我也多少有些猜测。阿凝……她真的很可怜。我希望她顺顺利利的,能正常的生儿育女,一生没有烦恼。”
  齐佑宗没说话。
  “她现在自己有难关,心里还系着郡主三娘,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无论是三娘还是阿凝,都是很好的人,她们当初差点因为誉王的谋反被株连,后来,她们要靠着与誉王一脉断绝关系才能得到这些荣宠,换做是我,心里一定也难受。”
  齐佑宗缓缓道:“当年的事情,只有父皇母后还有太后娘娘最清楚,我出生时早已经时过境迁,如今这更是一桩没人敢提的陈年旧案,不过我想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无论是郡主还是县主,都该放下了。”
  “可如果真的是冤枉呢?”丁荃忽然发问。
  齐佑宗觉得不能和她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事情就不简单了。
  他站起来,正色道:“秦夫人,我知道你与县主姐妹情深,但是既然县主都已经承担下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今日我只当做是没又听到这番话,从今往后,秦夫人也不要轻易与任何人谈及此事。”
  丁荃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一改往日的天真和呆萌,她站起来对着齐佑宗,正色道:“太子殿下是个性情直爽,心怀正义之人,我娘告诉我,我外祖和其他的亲人就是因为恶霸欺负早逝,当年我学功夫就是因为发誓再不让自己,还有自己着紧的人被欺负。”
  “我、我是一个不懂得诗词文墨的人,只懂得舞刀弄棍,所以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如果明知道事情有异样却为了眼前的太平盛世假意粉饰,但凡一个心中有正义有热血的人,都是忍受不了的。”
  “为君之道,本该以大局为重,以天下苍生之幸为先,你只是个小妇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冷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将丁荃吓了一跳。
  齐佑宗看着冷脸而来的秦泽,心中无奈的想笑。
  明明眼中尽是焦急和担心,面上却要因为他太子的身份而做出斥责的模样来。
  原来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连伪装都会变得可笑起来吗?
  秦泽走过来,对着齐佑宗一阵叩拜致歉:“太子殿下赎罪,拙荆乃是粗笨妇人,什么都不懂,加之有孕在身,时常因为一些感慨胡言乱语。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莫要怪罪。”
  齐佑宗看着秦泽的维护之姿,笑了一下:“秦大人实在是太小心谨慎了,我已经说了,今日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既然尊夫人有孕在身喜欢胡言乱语,就要有劳秦大人多多照顾了。”
  秦泽眉毛一挑,忽然正色望向齐佑宗,两个男人之间仿佛流露着一种谜一样的氛围,末了还是秦泽率先打破沉默:“阿荃是我的妻子,自然有我看护,太子殿下过虑了。”
  齐佑宗垂眸一笑,刚丁婕和宁伯州都出来了,齐佑宗便直接告辞了。
  因为人是宁伯州带来的,所以理应由宁伯州护送回去,齐佑宗推卸不得,便一同离开了。
  丁婕似乎瞧出丁荃有哪里不对劲,赶紧问了一句,秦泽瞥了她一眼,丁荃心虚的低下头:“我没事。”
  丁婕眼神有深意,并不再多问。
  今日的小聚很快就结束了,回程的路上,丁荃一进马车就觉得今日的坐垫好想格外的松软,秦泽是一个很珍惜时间的人,从来不会在路上浪费,所以他乘坐马车时都走得很快,而今日的马车和缓不像话,连回家的时间都变得格外的长。
  丁荃连声都不敢出。
  她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秦泽在朝为官本就不易,处处都要小心,这她是知道的,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她真的忍不住。一来所有人都说太子殿下不一样,二来她也真的觉得他亲切明朗,仿佛天生带着一身正气,忽然提到了誉王,她就想到了自己私底下听说的事情。
  最近大姐和二姐都想方设法的帮阿凝治身子,可是她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阿凝对郡主三娘的牵挂。三娘被爹爹宠爱了那么多年,两人当初多么的情比金坚,可是三娘说和离就和离,说改嫁就改嫁,余地都没有,甚至连阿凝都被容少国公说通了,她心里藏着疑惑,一直不敢说。
  “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秦泽坐在她身边,眼神直视前方,这不是个温情的眼神。
  丁荃心中一虚,但愿太子殿下言而有信,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之人。
  “说、说点什么好呢?”
  秦泽这才望向她,眼神里面飘着凉丝丝的情绪:“方才你跟太子殿下,不是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多么?”
  丁荃正想辩解,忽然一个激灵:“你到了多久了?”
  ……
  宁伯州和齐佑宗回到了国子监。宁伯州本想送齐佑宗回宫,可是他坚持先回这里,沉默了一路之后,齐佑宗忽然道:“通常一些大案的卷宗都收在哪里?”
  宁伯州:“这要分情况来看。”
  “若……涉及兵变?”
  宁伯州楞了一下。
  最近往前推,所谓的兵变也就那一件事。
  “敢问太子殿下,是将微臣看做了什么身份来问。”
  齐佑宗沉默了一下,道:“你在国子监的这种身份,该如何回答。”
  “这种事情,草民不知。”
  “若是安仁县主的准姐夫呢?”
  “兵变也分多种。若涉及正常的调兵派将,可前往兵部文室查看,若是一些不大正常的兵变……兴许只能从街头巷尾那些口耳相传的野史说书人嘴巴里探得了。”


第233章 决定
  秦泽好像生气了。
  自从丁荃有孕以来,秦泽几乎是将自己冷漠的性子捂到了最热。可是今天,丁荃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一想到他可能很早就到了,听到了她和太子殿下所有的谈话,她就忍不住心虚打颤。
  马车抵达府邸,秦泽率先下马车,伸手把她接下来之后,头也不回的往府内走,丁荃慌了一下,在林竹的惊慌中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我……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有些事情,做的时候凭着头脑一热,总觉得可能有希望,等到后怕的时候,脑子里就会生出很多不好的念头,加之她如今有孕在身,更是情绪多变的时候。
  秦泽没想到她会追着跑,脸色比刚才更冷,可是到底没有再往前冲,而是默默地放慢了脚步。
  丁荃是个直肠子,很多事情不能憋着,秦泽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最后连秦泽都拿她没办法,领着人回了房间,一边用热手巾给她擦脸擦手,一边解决今天的问题。
  “阿泽,我刚才是真的脑子发热,太子殿下为人亲和,又明白事理,我……”
  “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秦泽打断了她的话。
  丁荃默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在秦泽面前表现的都太简单太单纯了。可是上哪有真的一无所知的人?当大姐二姐都在努力为阿凝的身子找药方医治的时候,她并不想成为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人。虽然她医术不精,但或许可以帮阿凝治一治心病。这才顺着自己的疑惑去暗中打听了一些事情,知道了一些事情,因为知道这些事,所以更加疑惑。
  她到底心虚,低声道:“我想太子殿下一定不会乱说的。”
  秦泽有点忍不住了,他钳住她的肩膀正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这世上真没有你在生此处的气,犯错的人却揪着彼处的问题连连道歉更恼火的了。
  “这些事情你明明都知道了,宁愿告诉太子殿下一个外男也不曾跟我说过半句,是不是你觉得这件事情太子殿下能帮到你,可是我秦泽却什么都做不了?到底谁才是与你相伴到老的丈夫?”
  丁荃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泽。带着七情六欲的怒火让他不再像从前那个高冷清俊的贵公子,她也从不知道他淡漠的表情下,竟然也有这么多小心思。
  “自、自然你才是我的丈夫……”一句话没说完,丁荃委屈巴巴的开始抹眼泪。秦泽顿时懊恼起来,声调比刚才放低了八个度,慌张又强行镇定:“你、你哭什么呢……我没有骂你,我……我只是生气。”
  她红红的眼睛盯着他:“你都生气了,那还不是骂我吗?”
  秦泽感激凑过去抱着她,两人挨在一起,他温声道:“那不是骂你,是……是我委屈了!”
  丁荃吸吸鼻子,瞪大眼睛瞅他:“啊?”
  秦泽此刻真是什么大丈夫的做派都不要了,整个儿一做小伏低的温顺:“是我生气了,我跟你抱怨行不行?既然夫妻一体,你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有什么想法也告诉我,我自然也会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往后我还会说的更多,说到你烦,你听还是不停?”
  丁荃是怎么都没想过她高冷如谪仙般的夫君也会跟人说自己的委屈,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她立马就不想哭了,一把抹了眼泪,转而安抚起他来:“阿泽,我、我若是一早知道你也会有这样的小委屈,我是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她紧张的看着他:“怎么着能让你开心些呢?”
  秦泽忽然有了一种被她拿捏着情绪玩转的感觉。
  他无力一笑,轻轻地歪过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丁荃立马做出给他枕的姿态来。
  秦泽就这样抱着她,依靠着她,手安抚着她的肚子,好半晌才缓缓道:“我一直以为,我的阿荃是个简单没有心事的姑娘,现在看来,你这心里还藏着不少事情,若非我今日撞个正着,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听到你这番心声。”
  不等丁荃发话,就听到秦泽继续道:“阿荃,先跟我说一说,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心里可还藏着什么别的事情?”
  这是要把她的小心事都挖空的样子了。
  丁荃舔舔嘴唇:“其、其实也还有。”
  “说说看。”
  “师父走的太仓促了,虽然我知道她好了,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面,他日孩子降生,我还想让师父抱一抱的。她对我有极重的培育之恩,所以……”她的声音小了一点:“所以当我知道师父从前跟随的就是誉王之时,心里其实是存着些小心思的,也并没有那么伟大。”
  若是誉王不再成为一个禁制,那她兴许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师父见面,等到孩子长大了,她和孩子一起帮师父养老送终,让她安享晚年。
  “还有吗?”秦泽锲而不舍。
  “啊?”丁荃愣愣,耿直的摇头:“没了,真的没有了。”
  秦泽沉默了一下,起身转到她的身前以半跪的姿态揽住她的腰身,认真的看着她:“好,这两件事情,我都答应你。”
  丁荃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什、什么?”
  秦泽的神情无比认真,全无戏耍的模样:“我说,你心中藏着的这两件心事,我都替你办成。”他弯唇一笑,抚上她的肚子:“算是我送给我们未出生孩子的一个大礼。”
  丁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泽。
  事实上,她不求秦泽的最大原因,是害怕会影响他自己的事务,又怕因为她自己的这份私人感情,让他勉强又为难。她本就不能帮他做什么,也不该再添麻烦的。
  “这、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不是怀疑你,可是我知道你在朝为官不易,我说了,我跟太子殿下请求是脑子发热……”
  “别再提什么太子殿下。”秦泽沉下脸来:“所谓夫君,就是根本不用你求,也能帮你办到。”怕她不信似的,秦泽郑重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
  他温柔一笑,“也该让我们的孩子看看,将她的母亲教的这样惹人疼爱的师父是什么模样。”
  丁荃没忍住,又红了眼眶,她一个熊抱抱住秦泽:“阿泽,你真好,你最最最最好了!”
  秦泽轻笑一声,差点就问出一句“比太子殿下还好?”,好在及时刹住,也觉得自己是在是无聊。
  ……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周世昭手里捧着个小盒子,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秦泽:“秦泽,你真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没有原则,俞王是皇上的堂兄弟,老俞王是他的亲叔叔,若是皇上要处置这件事情早就处置了,还会等到现在变成这个局势?你媳妇也是,没事跟太子殿下说那些做什么?万一太子殿下脑子一轴了,跟皇上提一提这件事情,你信不信咱们立马惹一身的麻烦?”
  秦泽负手而行,这一点倒是很肯定:“太子殿下不至于多嘴说这一句。”
  周世昭洗耳恭听。
  秦泽:“这话我也只是与你才这样说——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各自心里自有分晓,太后和皇上为了稳住当时的帝位与局面,尽快平息战事,不惜任由俞王污蔑誉王,做出了弑亲之事,此事皇上不在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总会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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