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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骊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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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骊珠:“啊?”
  姜冉衣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道理:“对啊,你嫁给他,你们天天在一起,你的身体肯定就好了,再也不犯病了。”
  叶骊珠道:“这个不成……”
  她耳朵有点泛红:“嫁人不是小事……特别麻烦的,要考虑好多……”
  叶骊珠想了想,提骁肯定不愿意娶她。
  那天她抱他一下,不过是一下,提骁就冷着脸不要她继续抱了。
  再说,她年龄还小,提骁和她一般年龄时,都不知道打过多少胜仗了。
  他肯定会嫌弃她什么都不懂。
  叶骊珠道:“他是太子的舅舅,嘉佑喊太子哥哥,可见我和太子是一辈的,我只是把秦王殿下当成长辈而已。”


第28章 
  姜冉衣听了叶骊珠的话; 信以为真:“是了; 成亲不是什么小事; 必须两家关系不错才行。”
  说着说着,叶骊珠也困了,小小打了个哈欠就闭上了眼睛。
  姜冉衣见她一对雪白的手臂都露在了外面,摸了摸自己小表妹冰雪无暇的胳膊; 把薄薄的小被子拉了上来。
  虽是五月,可表妹身体弱,外面放着冰块消暑,必须给她盖一些东西。
  姜冉衣在来之前,就听祖母在说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妹。
  姜家豪门世家,姜冉衣又是君氏唯一的女儿,上边有亲哥哥也有堂哥堂姐; 自小就被君氏和老太太宠着长大,家中姨娘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小姐”; 老太太心善,姜冉衣由着老太太教养; 自然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她来之前听说表妹孤零零一个人在寺庙里长大,想着表妹身体不好,特意毁了两件金器打造了长命锁放在祖母给表妹的嫁妆里。
  如今又见府中姬妾众多,邬氏掌权; 又不知道邬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心中越发心疼表妹了。
  想着想着,姜冉衣也睡着了。
  第二天; 叶骊珠早早就醒了,她见姜冉衣还睡着,突然就起了坏心眼,捏住了姜冉衣的鼻子。
  姜冉衣睡得正香,鼻子被捏住了,就分开唇瓣呼吸,叶骊珠吃吃的笑了,姜冉衣也睁开了眼睛。
  她抓住了叶骊珠的手:“表妹,别闹!”
  叶骊珠的手居然冰凉冰凉的,姜冉衣一双玉手覆盖了叶骊珠的小手,给她暖了暖:“这么淘气,看你未来夫君不教训你。”
  两姐妹特意换了一样的衣服出去吃饭。
  反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叶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容不下两个亲戚。虽然姜家在京城中有宅子有产业,叶骊珠仍旧留了姜冉衣和君氏在叶府。
  君氏能嫁入姜家做正室,出身也不俗,君氏的父亲是已故的某位大儒,桃李满天下,京城中有不少门生。于是,这几天时不时会有那些门生的夫人登上叶家的门,提着礼物来看君氏。
  如此一来,邬氏就更难受了。
  那些公爷侯爷的夫人表面上不说,私底下都不怎么瞧得起她,一些小官员的夫人高看她也是因为她是叶辅安的夫人。
  一个外地来的君氏,入京城才几天,居然那么多人闻风而来。听说万州姜家来了一位夫人,一向不爱进叶家的陈王妃也过来看看了。
  而且,君氏活了这么久,不像叶骊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好糊弄,这段时间,邬氏也不敢请巫师进入府中,就怕君氏发现了之后戳穿自己。
  杏儿给邬氏想出了一招。
  次日,叶骊珠和姜冉衣窝在房中下棋,君氏在一旁观看,时不时的,君氏还会指点一下。
  玉沙突然进来了:“小姐,不好了,太太身边的杏儿带着人要去静水轩搜下人的房间。”
  叶骊珠抬眸,手上的棋子也没有落下:“这是为何?”
  玉沙道:“太太丢了一只翡翠的镯子,据说镯子珍贵得很,她怀疑是府中下人偷的,周姨娘和梁姨娘还有其他人那里都搜过了,两位姨娘的房间都搜了一遍,不过太太说了,绝对不碰小姐的房间,只搜府中下人。”
  “不碰小姐的房间,只搜府中下人,这语气倒有些委屈……”叶骊珠将棋子丢了回去,“听她那个意思,我难道还贪恋她一只镯子不成?”
  君氏已经猜出了邬氏的企图。
  君氏道:“叶夫人是不想让我们继续住下去了。”
  倘若是一般人家,有亲戚过来,怕亲戚大吃大喝浪费钱财,这也能理解。
  可这是丞相府。
  叶辅安养的门客都上百,怎么可能容不下两个亲戚?
  况且,君氏和姜冉衣的吃穿用度完全是自带的,虽然姜家在朝廷的地位比不得叶府,但姜家巨富,用不着叶府救济。
  叶府这么大,君氏和姜冉衣只住一处,邬氏巴巴的想赶她们走,肯定觉得阻碍了邬氏什么。从这一件小事,君氏也能够看出,邬氏不善。
  叶骊珠的亲戚都容不下,又怎么容得下叶骊珠?
  叶骊珠听了君氏的话,愣了愣。
  叶骊珠不希望君氏和姜冉衣离开。
  君氏待她极好,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叶骊珠琴棋书画也都得了君氏的指导。
  君氏不出半年就会回万州了,她一走,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几面了。
  叶骊珠一个人在府里觉得无聊,有了君氏和姜冉衣,她觉得热闹,不想让她们两人被邬氏算计出去。
  君氏看出了叶骊珠的想法,她摸了摸叶骊珠的头:“傻孩子,舅母不走,舅母听了你外祖母的话,千里迢迢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冉姐儿的婚事,还是为你撑腰,免得你受人算计。”
  说罢,君氏对玉沙道:“把人拦在外面,就说小姐发话了,没她的允许,谁敢踏进静水轩半步,就砍了他们的脚喂狗。”
  玉沙得了吩咐,海檀怕玉沙处理不好这件事,也跟着过去了。
  静水轩外,杏儿穿着一身杏色的衫子,拿着一把扇子扇风,她的身后跟着几位高大的嬷嬷,一个个的,看起来都特别凶悍。
  玉沙道:“小姐在和姜小姐下棋,没空过来。小姐说了,没有她的允许,谁敢踏进静水轩半步,就砍了谁的脚喂狗。”
  杏儿被气得脸色铁青:“玉沙,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是奉了太太的话过来的!难不成,你想违抗太太的命令?”
  杏儿在府中积威已久,玉沙被杏儿一瞪,心里头也有些发怵。
  海檀道:“这里是静水轩,我们只听小姐的吩咐。你们有本事只管踏进院子,回头让小姐看看,究竟是谁的小贱蹄子不愿意要了,想割下来喂狗吃。”
  叶骊珠的人强硬起来,杏儿还真的不敢闯进去。
  在叶府中,叶骊珠的身份绝对不在邬氏之下。
  海檀不像玉沙那般胆怯,面对杏儿一行人,海檀神色自若,面上还有几分讥诮,杏儿气得声音都不稳了:“我们并没有不尊重小姐的意思,都没有打算搜小姐的房间,你们院里的咄咄逼人,不怕太太生气?”
  “静水轩的丫鬟就是小姐的门面,你们搜丫鬟的房,就相当于打小姐的脸。”海檀道,“有什么不服气的,只管和老爷说,看看老爷准不准许太太打小姐的脸。”
  杏儿说不过伶牙俐齿的海檀,只能一脸铁青的离开了。
  等回了邬氏那里,杏儿哭诉着海檀说的话,今天海檀给了杏儿难堪,杏儿今后也会觉得没脸。
  邬氏喝了一口茶,脸色也不好看:“这番话,不是这个贱蹄子丫鬟假传,就是君氏那贱人教了叶骊珠。”
  杏儿和邬氏设想得很好,将内宅中搜一遍,独独不搜君氏那边,到时候,镯子还找不到,别人肯定觉得是君氏的下人手脚不干净。君氏也没脸在叶府住下去。二来,强硬的搜了叶骊珠那里,也能给叶骊珠一个下马威,让叶骊珠知道谁才是叶府的女主人。
  这时,外面丫鬟过来通报,说是小姐过来了。
  邬氏赶紧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物。
  叶骊珠只带着海檀,进来之后,叶骊珠微微笑道:“给太太请安了。”
  邬氏道:“大热天的,小姐怎么来了这里,杏儿,快去给小姐倒一杯消暑茶来。”
  叶骊珠道:“我听说太太丢了一个镯子,闹得满府风云,人人自危,还要让人去搜我的住处。”
  邬氏一听叶骊珠话里“满府风云”“人人自危”,脸色就变了变,怕叶骊珠添油加醋讲给叶辅安,她扬手给了杏儿一巴掌,道:“小姐的闺阁怎么能搜?谁让你去小姐那里了?”
  叶骊珠摇了摇头,道:“太太莫打了,若是这丫鬟会错了意,赏二两银子打发出去吧。”
  杏儿一听说叶骊珠要赶自己走,顿时急了,她抱着邬氏的腿,眼泪直流:“太太,太太!我不想出府!”
  邬氏也不想让这么得力的一个丫鬟离开,她道:“这丫鬟跟了我很久,小姐……”
  叶骊珠打断了邬氏的话:“太太不给我面子,我只好去叨扰一下父亲,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了。”
  邬氏赶紧又甩了杏儿一巴掌:“还不快去给小姐求情!”
  杏儿赶紧跪着爬到了叶骊珠面前,她就要去抱叶骊珠的腿,海檀一脚踩在了杏儿的手上:“脏兮兮的,别碰我们小姐。”
  杏儿只好跪在地上磕头,嗑得满头是血:“小姐不要赶我出去……这次是我错了,听岔了太太的话,让小姐受委屈了……”
  叶骊珠接过了丫鬟递来的消暑茶,手一歪,整碗凉茶都倾倒在了杏儿的身上,激得杏儿打了个哆嗦。
  杏儿知晓邬氏不少秘密,邬氏也不能由着叶骊珠这般作践人,邬氏给了递茶的丫鬟一巴掌:“笨手笨脚,还不滚出去?”
  邬氏亲手倒了一杯茶,像当年为姜氏奉茶一般,将茶放到了叶骊珠的手中:“小姐,你给我一个面子吧,这丫鬟跟了我这么多年,赶出去的话,我面上也不好看。”
  因为这一点小事,叶骊珠不能闹得太过,打压一下邬氏的气势,给邬氏身边丫鬟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静水轩的人不是能随意欺负的,这也就够了。
  叶骊珠抿了一口茶,长睫如羽,在面上投下阴影。
  她的一举一动皆是端庄优雅,骨子里透着高贵,让人挑剔不出半点错误来。
  叶骊珠不想说话,海檀在一边代她说话了:“太太,我们小姐仁善,换成别人,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善了。若有下次,杏儿姐就不是领了赏出去,而是被裹尸布裹着扔出去了。”
  等叶骊珠走了,邬氏这才坐在了椅子上,她扔了叶骊珠喝过的茶水,脸色铁青。
  叶骊珠今天被气到了,再加上走了这一遭,热气郁结在心头,回去后就倒下了。君氏知晓叶骊珠身子不好,但这两天看叶骊珠神色如常,也没有想到,叶骊珠居然虚弱成这样。
  君氏来时,自然带了不少名贵的药材,让从南边带来的大夫给叶骊珠把了把脉,煮了补汤喂了叶骊珠,才见叶骊珠缓和了不少。
  姜冉衣颇为心疼的守着叶骊珠。
  。。。
  提骁快马加鞭回到咸州时,已经有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
  百忙之中,提骁抽出时间亲自绘图,他要人建一座园子,等叶骊珠来了咸州,让她住在园中。
  这些天来,提骁很反常的没有梦到叶骊珠。
  但这天晚上,他刚刚睡下,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叶骊珠脸色苍白的依靠着一棵树,看到提骁过来,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用帕子捂住了唇。
  提骁将叶骊珠的帕子接了过来,他看到了帕子上沾染了血迹。
  星星点点,若红梅初绽。
  叶骊珠抬眸去看提骁:“殿下,我等不到您回来了。”


第29章 
  提骁的心蓦然一沉; 他走上前; 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怎么了?”
  叶骊珠靠在了提骁的怀里; 眼睛缓缓闭上了:“殿下,我好想您啊。日思夜想,相思成瘾,您再不回来; 我就因病离开了。”
  提骁心疼的拍了拍叶骊珠的背:“傻姑娘。”
  等醒来后,提骁出了一身冷汗。他穿了衣服出去。
  这个时候,月明星稀,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夜空,咸州地势高,月亮也离得近,深蓝的夜幕犹如一块绒布; 被月亮点亮了一小块。
  提骁心中总觉得不安稳。
  他其实并不知道叶骊珠染了什么病,身子因何不好。他见到的几次; 叶骊珠除了身形纤弱过分单薄,气色其实还好; 怕就怕她的身体时好时坏。
  海檀是提骁派去的人,也是他手下为数不多的女暗卫,海檀的年纪虽然不大,但由提骁手下的暗卫长一手指教; 身手出众,人又忠诚,在叶骊珠的身边; 能保护她的安全,不让她被人害了。但海檀略懂医术却不是神医,若叶骊珠犯病,海檀却没有办法。
  提骁越想越觉得不妙。
  等天明,咸州收到了海檀从京城寄来的信。
  海檀说了府中来了一个表小姐和姜夫人,表小姐和叶骊珠性情相投,两人关系很好。
  又说叶骊珠的继母暗藏祸心,对叶骊珠不友善。
  叶骊珠被继母气病了几天,把表小姐给心疼坏了,表小姐日日夜夜守着叶骊珠,亲自喂药,叶骊珠很感动,身子一天一天的好转了。
  通篇下来,好像没有写叶骊珠害相思病。
  提骁想问问海檀,难道叶骊珠就没有想念他吗?就没有把他挂在嘴边?
  若不是海檀写明了是个表小姐,提骁还以为是个表公子夺走了叶骊珠的心思。啧,还亲手给叶骊珠喂药,他都没有亲手喂过。
  冷静了下来,提骁才想着如何对付叶骊珠的继母。
  他没有和邬氏见过面,也不知邬氏如何气叶骊珠的。不过,在提骁眼中,哪怕邬氏仅仅说了一句重话气到了叶骊珠,已经是十恶不赦了。
  提骁这人护短又偏心。叶骊珠成了他的人,除了他能欺负以外,其他的人想欺负半分,提骁都不会容许。
  但是,叶辅安的夫人,提骁也不能说杀就杀,他远在咸州,和京城来往不方便,很多事情了解得也不透彻。
  他给皇后写了一封信。
  。。。
  叶骊珠回去就病了,这件事自然让叶辅安给知道了。
  邬氏管理后宅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她又在正妻的位置上,按理说,叶辅安看在她的苦劳上,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可当晚,邬氏就被罚去祠堂里跪着了。
  叶辅安说一不二,邬氏哪怕是正妻,可娘家的地位低,这些年来娘家也要依附着叶辅安存活下来,在他的面前,她一向是没有话语权的。
  邬氏跪在祠堂中,想着十几年前。那时,有人送给了叶辅安一名异族美女,叶辅安很迷恋这名异族少女的姿色。可惜少女不懂京城的规矩,见姜氏是正妻,特别风光,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姜氏,以为姜氏没有了,她就能坐上主母的位置。
  结果,姜氏没有给少女眼色,高高在上的主母压根不把别人送来的玩物放在眼里。姜氏从万州带来的嬷嬷,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少女不敬主母,将少女给打死了。
  那段时间,叶辅安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听闻是夫人自小的奶妈把人给打死的,连句批评的话都没有,只让奶妈莫要告诉夫人这件事,这事儿就这样翻过了一页,后来的宠妾别说在姜氏面前蹦跶了,到了姜氏面前,比府中家养的奴才还要卑微,就怕让姜氏手中的悍奴给打死了。
  如今,邬氏不过想要搜一下叶骊珠院中下人的屋子,就被罚跪祠堂。
  这么跪一晚上,第二天,肯定全府都知道了。邬氏膝下无子,本来就暗暗让人给嘲笑,这件事情一出来,她肯定被嘲笑得更厉害了。
  次日,邬氏让杏儿给扶了起来。
  跪了整整一晚上,邬氏的膝盖早就发麻,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身子也撑不住,差些晕倒过去。
  海檀笑眯眯的从祠堂外来了,她对邬氏道:“我们小姐听说您让老爷给罚了,刚刚送去一碗酸梅汤给老爷,让老爷消消暑气不要生气,太太,您跪了一晚上,喝一碗酸梅汤消消体热。”
  这是叶骊珠让人送来的,若是邬氏不接受,叶骊珠指不定在叶辅安面前告状说她心有怨恨,连送的东西都不接受了。
  邬氏心中憋屈又烦闷,表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样子:“放下吧,代我谢谢小姐。”
  海檀看了看四周,道:“我倒是忘了,这里没有容器装,这只碗是宫里赏的,我还要带回去,太太就趁着酸梅汤还凉爽,快快喝了吧。”
  邬氏早上没有吃饭,硬生生灌进去冰凉的一碗酸梅汤,酸梅汤里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东西,邬氏回去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只能让杏儿赶紧叫了大夫过来。
  海檀出了祠堂,瞅着四周没有人,把碗从食盒里拿了出来,单手用力轻轻一捏,碗就碎成了雪白的齑粉。
  粉末随着风飘走了,落到了地上,和泥土混在了一起。
  接着,海檀提着食盒去了厨房,挑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点心。
  等回到静水轩,叶骊珠坐在窗边看书,膝盖上搭着薄薄的一个小毯子,叶骊珠见海檀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身上带着热气,怕是在太阳底下走久了,拿个冰帕子擦擦脸。”
  海檀从冰盆里拿了帕子擦擦手和脸,道:“奴婢先前见您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吩咐厨房做了几样点心,离吃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小姐饿了吧?吃点东西。”
  叶骊珠捏了一块桃花酥,一边喝茶一边吃东西。
  海檀身上也觉得热,去洗了一个澡,洗过澡出来,等吃过中午饭,就听到府中有人说邬氏昨天被老爷罚跪,气出了一身病,头疼发虚出冷汗,要大夫过来看看。
  海檀勾唇笑了笑。
  邬氏害叶骊珠缠绵病榻好几天,这个仇,海檀怎么可能不为叶骊珠报回来。
  也让邬氏尝一尝生病时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滋味儿。
  海檀身手那么好,她不想让人发现踪迹,肯定没人能发现。
  见到她的人只有邬氏和杏儿,邬氏说她喝了叶骊珠送的酸梅汤病了,可是,她连碗都没有,落在别人眼中,肯定是邬氏在诬陷人。
  酸梅汤里的药是海檀从咸州带来的,吃了让人上吐下泻,浑身头疼无力,大夫很难诊断出来。
  若是秦王在这里,肯定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灌邬氏一碗汤了。
  但目前海檀做不到特别缜密,还不能玩的太大。
  不过,次日邬氏居然让她的外甥女邬瑛来了叶府照顾她。


第30章 
  邬瑛来了叶府; 自然是住在邬氏那边。
  叶骊珠心大; 也不在意府上多住了一个表小姐; 她并没有将邬瑛放在心上。
  天气一日一日的变热,转眼就是七月,叶骊珠每天往水晶瓶子里放一颗珍珠,早上起来; 叶骊珠晃了晃瓶子里的珍珠。
  已经三四十颗了。
  她想着提骁应该在咸州了,随着提骁离开的时间增长,叶骊珠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变虚弱。
  她总是忍不住回味触碰到提骁的感觉。
  和提骁在一起的那种愉悦感,叶骊珠从未在其他地方体会过。
  她好想一下子到冬天。
  叶骊珠的生辰是七月十五,七月十五是鬼节,她从来不过生日的,因为这一天阴气重; 她的身体会越发不好。
  叶辅安也知道,这天家里的人会忙着祭祖; 忙着其他事情,全府上下都忌讳; 都不会说这天是叶骊珠的生辰。
  海檀提前半个月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听说叶骊珠这天容易被邪祟缠上身,早早的就盯了邬氏那边,怕邬氏会动什么手脚。
  邬氏原本想在这天除去叶骊珠; 因为七月十四是叶骊珠身体最弱的时候,她死在这一天,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但前段时间皇后莫名其妙把她叫到了宫中; 敲打了她几下,言辞间都是指责邬氏这个主母没有尽到本分,没有照顾好姜氏的一双儿女。
  邬氏不害他们已经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照顾他们?
  皇后面上慈和,但话语里的意思就是,假如叶骊珠有了好歹,一定是邬氏这个主母当的不够格。
  再加上前段时间她被叶辅安罚跪祠堂,所以,邬氏也不敢让叶骊珠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情。
  七月十五这天,还没有到傍晚,叶府里里外外就挂满了灯笼,灯笼上都有辟邪的图案,防治邪祟进入府中为害叶骊珠。
  毕竟是生辰,而且叶骊珠又该是及笄的日子,虽然及笄礼会推迟到八月,但晚上,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吃饭。
  君氏不方便过来,只有姜冉衣来了,叶骊珠坐在叶辅安的右手侧,叶嘉佑坐在叶辅安的左手侧,邬氏坐在叶辅安的对面,几位姨娘不能上桌,在一旁站着伺候用餐。
  叶骊珠从下午时,就觉得胸口闷闷的,脚步也沉重得很,她不想让叶辅安担心,过来时化了淡妆,唇上淡淡涂了一层胭脂,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饭前,邬氏笑着道:“小姐回家后,气色越发好了,当初就该早点接小姐回家。”
  叶辅安想着也是,叶骊珠回家后,身体比在寺里更好了,他有些后悔让叶骊珠在明佛寺吃这么多年的苦了。
  只有叶骊珠知晓,她的身体变好,其实都是因为提骁。
  邬氏瞅着叶辅安的脸色比平时要好很多,知晓自己说的话中了叶辅安的下怀。
  平常的时候,邬氏真让人挑剔不出什么错误。和另外几个姨娘相比,她更稳重有气派,谈吐也不让人讨厌。
  当初叶辅安没有续弦,而是将邬氏扶正,其中一个考量便是,怕续弦后新夫人恶毒自私,容不下叶嘉佑和叶骊珠。邬氏在府中安分守己,家世也低,扶了她上去,她也不敢兴风作浪。
  邬氏虽然无法将叶嘉佑和叶骊珠当成自己的儿女,但平时做事稳当,也没有刻意为难。
  上次邬氏想派人搜静水轩下人的房间,跪了祠堂之后,她很快就在叶辅安面前承认了错误,三番两次向叶骊珠赔罪。
  吃了饭后,叶骊珠和姜冉衣回去了。叶骊珠觉得全身发虚,想回去好好休息。
  姜冉衣和君氏都真心对待叶骊珠,上次叶骊珠病了,姜冉衣时时刻刻守着她,担心得不行。叶骊珠知晓表姐心思纯善,若是告诉了她,她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就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想回去睡。
  姜冉衣也没有看出来,让海檀带着叶骊珠回去了。
  叶骊珠跟在海檀的身后,随着海檀出了姜冉衣住的院子。
  回去之后,叶骊珠洗了个澡,她长发湿漉漉的,擦干净后虽然不滴水了,仍旧有几分潮湿。
  叶骊珠打开了窗户,坐在窗边晾一下头发。
  卸妆后,叶骊珠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气血不足的样子,她也的确手脚冰凉。
  叶骊珠觉得又冷又热,昏沉沉的趴在软枕上,让小风吹着头发。
  窗户开着,怕蚊虫进来,海檀放了一把熏香,悄悄的出去,也让门口的小丫鬟出去,不要打扰小姐的清净。
  叶骊珠半梦半醒间,觉得房间的蜡烛突然灭了,她身上一阵发冷,却没有那么沉重了。
  刚刚洗过澡,又是在自己的闺阁,叶骊珠身上披了两层纱衣,抹胸的衣裙,因而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雪白。
  纱衣是绯红的颜色,这颜色越艳,衬得她的肤色越是莹白,有种晶莹剔透会发光的感觉。
  叶骊珠墨发半干,带着浅淡的香气,灯光灭了,月光洒了进来,她衣着鲜艳,像是笼着一层妖气,可她的神色过分单纯,在干净的月光下,又像是被笼了一层仙气。
  叶骊珠觉得手脚没有那么沉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就要关上窗户去房中休息。
  手还未碰到窗子,叶骊珠猝然睁大了双眸,湿润饱满的唇瓣也分开了许多,显然是惊讶到了。
  “秦王殿下……”叶骊珠不敢出声了,她压低了声音,“您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咸州吗?
  提骁自然是一个人骑马过来的,接连两日未休息,他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都要被累死了。
  虽然小姑娘的生辰不吉利,但他仍旧要来。要看看她。
  唯一可惜的就是,来到京城时已经是傍晚了,提骁没有时间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让她眼前一亮。
  他风尘仆仆,衣物上都是灰尘,白日赶路,烈日当空,提骁被晒黑了一些。
  他的肤色其实不深,但和这个皮肤会发光的小姑娘相比,还是显得有些深了。
  不过,提骁仍旧是俊朗迷人的,他气度不凡,哪怕穿着布衣,也比裹着绫罗绸缎的纨绔更为耀眼。
  男人的身姿挺拔,高大如松柏,他站在月下,五官深邃立体,在扫过叶骊珠纤细精致的锁骨和肩头后,他眸色暗了几分,声音略有些沙哑:“太子有事让我回京城两天,听闻你生辰,就过来看看。本来是不想来的。”
  叶骊珠点了点头,原来是办事,怪不得提前这么久回来。她真以为要到冬天才能见到提骁。
  提骁回来,能主动来看叶骊珠,叶骊珠已经很开心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离提骁更近一些。
  可是……
  叶骊珠在屋里,提骁在屋外,房子的地势更高一点,她在上面,他在下面,隔着一层窗户,两人也不能离太近。
  叶骊珠并不知道海檀已经把丫鬟都指派走了,她担心外间会有丫鬟听到。
  叶骊珠扶着枕头跪坐了起来,她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一些,小声对提骁道:“殿下,您在下面接着我一点,别让我给摔到了,我下去和您说话。”
  她长发未用簪子束起来,柔柔的散在肩头,那是很长的长度,叶骊珠的头发如云雾一般,又密实又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睛。她精致的面上染了几分晕红,越发显得可爱。
  提骁看了看自己的衣物,他两日未休息,眼睛里布满血丝,衣服上有尘土和汗水,她应该刚刚洗过澡,身上始终有很好闻的香气,墨发干净又漂亮。
  叶骊珠想着自己这般下去,肯定会被提骁抱住。
  她太喜欢和提骁接触的感觉了。
  叶骊珠道:“一定要抱住我……”
  话音未落,提骁抬手将窗户开得更大,他提着叶骊珠的肩膀,把她给提了下来。
  叶骊珠被放到地面上时,整个人还处在惊愕中。
  地上是青青的草,叶骊珠没有穿鞋,小脚被扎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裙子盖住了,提骁并不能看到。


第31章 
  叶骊珠愣愣的站在原地; 仰头看向了提骁; 说实话; 她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很可爱。
  提骁道:“有什么话对我说?”
  叶骊珠本来想说“想抱抱你”,可是,当她看到男人冷峻的面容,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垂眸; 眼睫毛弯弯的,惹人垂怜。
  叶骊珠只好道:“我的生辰,是谁告诉殿下的?”
  “皇后说的。”提骁淡淡的道,“走之前你也喜欢缠着我,所以过来看看你。”
  叶骊珠抓了抓头发尖尖儿。
  她哪里喜欢缠着提骁了?
  不过——从提骁的角度来看,她的确像是在缠着他。总是和他碰面,还总想和他来一点接触。
  叶骊珠道:“这个日子不吉利; 一般会推迟到下个月再庆祝。不过您能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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