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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皇后的养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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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锐,五娘以后,多忍忍。”
李萱手里捏着水晶糕,嘴里还含着一块,眨巴着水汪的大眼睛愣愣看着李元,此时此刻,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还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位堂姐居然有些圣母特质,啧啧啧。
凭什么,李珍性子锐利,她就要忍!
李萱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头挠挠下巴,十分不解,自己前世怎么会那般羡慕李元,渴望成为那样的人,费解!
意识到李元的性格,李萱眸光一转立刻想出应对法子。她将水晶糕放回去,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可怜兮兮地扯住李元袖口,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我只是难受,大姐姐说我……”
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模样委屈极了。
这人啊生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一样的动作,由美人做起来就别有美感,容易打动人。若是换做东施之类的丑女,肯定特别辣眼睛。
李萱年纪小,声音软糯好听,脸上还未褪去婴儿肥,白白嫩嫩得特别招人喜欢。如今做出这样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看得李元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将李萱的小胖手包在手心,原本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瞬间倾向李萱:“真是委屈妹妹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大姐姐欺负人,你年纪小,又刚刚回府,刚到家就被人欺负,反击也是常理。”
“还是三姐姐理解我。”李萱做出感动样子,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顺势还伸手在李元衣摆上蹭了两下,擦擦手上的油。
搞定了李元,李萱终于能开心地吃水晶糕了。
待李萱干掉一盘子水晶糕后,外头突然传来喧哗之声,她抹了抹嘴看向李元。
李元轻蹙眉头,抬手召过来一个小丫头,沉声吩咐:“你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何事?”
众人视线都聚集到门口,目光满是好奇,连孤僻坐在一边的李珍都转头过来。
不能怪众人好奇,这里可是正院,老国公和老夫人住的院子,是府中最重规矩的地方。这里出入的下人,不说是悄无声息,也是安静有序,比之宫里的规矩也不差什么了。
若非大事,不可能如此喧哗。
小丫头腿脚灵活,打探消息也快,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并带回来一个重大消息:太子殿下让人送了东西过来,东宫长史秦大人亲自送来的,国公正在和秦长史说话。
“殿下送了东西过来?”李元不明白。
小丫头也是半懂不懂:“似乎是为了五郎君回府一事,送来的贺仪。”
话音一落,屋内立时一静,个人都翻转了心思。
李珍看向李萱,目光有嫉有妒,想不到六哥这般受殿下看重,连五叔回府,都要送贺仪过来,果真是爱屋及乌。六哥和五娘一母同胞,肯定会对这个妹妹多加照拂。
想到这,李珍心上一痛,目光愈加地冷,她扫了一眼李萱样式陈旧的衣裳,以及食案上的空盘子,堵在肺腑中的那股不甘几乎冲破喉咙叫嚣出来。
真是不甘心啊!
凭什么,她才学容貌礼仪样样都不差,却比不上一个外面回来的土包子。她不就投了个好胎,有个好哥哥么,否则李萱哪里比得上自己。
李元也就算了,她不计较,可那个臭丫头凭什么!
李珍越想越不甘心,自己在那生闷气,气得直翻白眼,**了好几声。最后控制不住情绪,抬手在墙上使劲一锤。
她这一下力道可不小,发出闷闷一声,仿佛肉击硬石,听着都疼。
李萱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李珍正捧着红肿的拳头在那跳脚。
真是无语了,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没事玩自残。
啧啧啧,李萱摇了摇头,决定以后离这个姐姐远点。上辈子时,她就有些不对劲,时常生闷气,经常莫名其妙地气出病来。
可真是个怪胎!
第19章 殿下
东宫
内侍总管陈来福正在打理送往忠德公府的礼物,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摆了好几大箱子。他这厢刚把东西装好,那边瞿姑姑又着人抬了许多东西过来,都是些布匹,珠钗之类的。
见此,陈来福不禁头痛,殿下不会是想把东宫所有的布匹都搬过去吧。
流光缎、通州细葛、云锦、素罗纱……都是难得的好料子,这些布料,每年出产有限,只有极少数,除了流进后宫,剩下的都在殿下这里,外面人哪怕富贵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陈来福倒不是心疼这些布料,只是殿下对忠德公府六少君的宠爱实在是有些过,不过是父母归府而已,殿下随口问上一句,都是天大的恩典了,更何况送这样的厚礼。
殿下是主,六少君是臣,主子赏赐臣下,需得有由头,岂可无缘无故如此厚赏,时间一长,不是将对方的心给养大了。
如今,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看重忠德公府上的六少君,都快把李承珏给捧上天了。
瞿姑姑没去理会陈来福皱吧的脸,而是吩咐宫人将原本的箱笼打开,将一些文房四宝、字画等物拿出来,换上颜色鲜嫩的布匹,以及一些小女孩喜爱的珠花。
陈来福看得连连皱眉,沉声开口:“这份礼送过去,若是叫人看见,还以为六少君是位小娘子呢。这些料子也太过鲜嫩了些,送过去六少君也不能上身,还有那些珠花首饰,样式稚嫩童趣,府上五夫人戴着不合适。”更别提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了,大概只有小女孩才喜欢。
闻言,瞿姑姑头也不抬,径自吩咐,待将箱笼合好,才淡淡扔下一句,算是解释:“这是殿下的吩咐。”
既然是殿下的吩咐,陈来福也就不敢再哔哔,不过心里还是存着个疑团,这份礼实在不像是给六少君准备的,他的父母也不合适,倒像是送给十岁出头的小娘子。
从衣料,到食物、珠钗再到一些小玩意,全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不知怎么,陈来福心中突然一动,赶忙上前几步,走到瞿姑姑身边,讨好地看着她,语气放柔:“姑姑可是知晓些内情?还望提点小的一二,您的大恩,小人一定谨记在心。”
瞿姑姑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宫女:“听说六少君有位一母同胞的妹妹,也不知道这位小娘子是否喜欢我备下的那些小玩意?”
陈来福滞了一下,仿佛开悟一般,瞬间明白了瞿姑姑话里的意思,只是……只是……那位小娘子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
他还欲再问,瞿姑姑已经带着人离开,那脚步看似和缓,走得却极快,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陈来福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埋在心里。
李承珏像是一只傲娇的孔雀,顶着翎羽,站在众人中间,听着祖父和秦长史寒暄,察觉到众位兄弟们投过来若有若无的带着羡慕的视线,他眯了眯眼,得意得几乎要翘尾巴了。
寻常贵族子弟想要见太子殿下一面都难,可他却出入东宫如入自家门,殿下更是对他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这次父亲归府,殿下不仅问了他许多次,甚至还送礼物过来。
想到殿下温和清贵的模样,李承珏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得意。感动殿下对他的关心和看重,又得意这份关心和看重,能得殿下另眼相待,如此关照,不仅仅是在大周,想必古往今来也是独一份了。
不用想,李承珏就料定自己未来定然飞黄腾达官居高位。
送走了秦长史,祖父直接让人将箱笼抬到李崇福的院子里,太子的赏赐虽然贵重难得,但公爵府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家,什么好东西都要贪,既然是给五房的,那就都抬过去吧。
众人对此皆是习以为常,只有崔氏不甘心地扭了扭帕子。
她是庶子媳妇,夫君也不争气,不像是其他几位叔伯皆谋得一官半职,至今仍是白身,只留在府中打理庶务。
没有外面的进财,就只能从府里琢磨,老国公和老夫人手松,且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不在乎那些银白之物,对于她的徇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就行。
水至清则无鱼,哪有干干净净的事呢。
可他们不在乎,她在乎!
那可是太子殿下赏的东西,肯定贵重难得,若是入了公中,她还能想想辙,留下一二。若是入了五房的私库,她可就半点都捞不着。
虽然不甘心舍不得,但老国公都发了话,她也不敢置喙,只能干瞪眼,
秦长史走后,老国公看了眼李承珏,见他还“翘着尾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立时便蹙了蹙眉,想要压压他的锐气:“六郎,殿下看重你是你的造化,以后跟在殿下身边,更要竭心尽力,谨慎小心,万不可轻狂行事。”
李承珏本就聪慧,这些年又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由名师启蒙,身边往来都是名士大儒。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远超同龄人,只不过被捧得太高,年少不经事,难免轻狂自负。
如今,祖父一提醒,他立刻便收敛狂妄自得之心,对着老国公深深一礼:“祖父教训的是,孙儿谨记在心。”
“嗯。”老国公满意地点头,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孙子的,聪慧懂事又孝顺,只是太年轻,经的事少,还需要打磨打磨。
李萱坐在内室,听小丫头说外面的排场,惊得连连瞪眼。
我天!居然送来这么多礼物,太子殿下对哥哥果真是真爱,时时刻刻地想着。
她早已经缠着李崇福,从他那得知原委。
这一世确实和前世不同,有许多变化,最大的变化莫过去萧瑾和萧诚地位的转换了。前世时,萧诚是皇位第一候选人,萧瑾只能排在第二,虽然现任皇帝是他老爹,心底也更属意他,但明面上,还是萧诚地位更高一些。
而这一世呢,萧瑾直接就是储君了,萧诚不过是随便封了个诚王,早早就被打发回封地。
据说,萧诚12岁时上山打猎,从马上摔落,断了一条腿,之后就日渐消沉,性情大变,失去了往日的温和谦逊。不仅打骂身边宫人,更是忤逆师长,性情暴烈无比,动辄伤人性命,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时,参他的折子足有一人多高,天天有御史在朝堂上斥责萧诚。几乎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就连忠德公,萧诚的恩师,都受不了,也参了一本。圣人实在是扛不住,这才将他谴回封地。
如此宽厚,也算是对得起先帝。
与之相对的就是萧瑾的出色了,从李崇福口中听到萧瑾的事迹时,李萱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脑子是不是出了差错,才导致记忆偏差。
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前世时,萧瑾是萧诚的小尾巴,一直出入忠德公府,整日跟在李元屁股后面,就是个情窦初开,心无大志的小少年。
现在呢,少年英才根本不足以形容他,他简直就是个天才,是女娲惊心雕琢的奇迹,先且不提他那些丰功伟绩,什么舌战朝臣啊,远见卓识啊,百战百胜啊。
单就说气质,绝对是高岭之花的存在,人人仰望,高攀不得。
啧啧啧,李萱托着下巴开始思索,怎么好好个蠢情少年,突然升华成谪仙了,费解,真是费解!
第20章 太子
凤仪宫
云氏和云皇后正对坐说话,二人跪坐在临窗的矮榻上,室内没有服侍的宫女和内侍,只有齐玥坐在一旁为二人斟茶倒水。
云皇后身居高位久了,很少能享受到这样温馨平静的时刻,也很少有人能跟她平等亲昵地说话,她自来便是温和淡然的性子,相比于高高在上俯视众人,其实更喜欢这样对坐的温馨闲谈。
如今,大概也只有她嫡亲的妹妹能跟她这样无所顾忌地随意闲聊了。
是以,她分外珍惜这样的时刻。
云皇后年近五十,她生萧瑾时年岁就不小了,可如今看起来不过三十如许的模样,面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只有在微笑时,眼尾处能看见两条弯弯的笑纹。
她着了一件家常衫子,发丝松松挽髻,脸上不施脂粉,慵懒淡然的像是画中仙。
云皇后这一辈子都过得顺心如意,在家做女儿时,是嫡长女,父母疼爱,下人尊敬。嫁人后,顺帝性格宽厚慈和,即便她嫁过来多年一直无所出,也从没说过她一句重话,反而常常要宽慰她,让她顺其自然,不要为难自己。
三十几岁生下萧瑾,之后更是一帆风顺,因为儿子太出色,以至于根本没有事情需要他操心。
每天都闲得发霉,幸福地发霉。
姐妹两个,云氏比云皇后年纪要小五六岁,但是从外表上看,仿佛她更大一般,要大十岁左右的样子。
云氏抿了一口茶,目光淡淡,在云皇后脸上打量半晌,扯了扯嘴角:“姐姐气色很好。”
云皇后正笑眯眯地盯着齐玥瞧,她这辈子最喜欢软糯乖巧的小娘子了,软绵绵的,乖乖的,像是小猫咪一样。可惜她自己子嗣不佳,人到中年才得萧瑾一个,这辈子也不大可能生了。
因为自己没有,她这份渴望就放大了许多,亲近的人都知道,皇后喜欢漂亮的小娘子,只要带着小娘子进宫,多半会被皇后留下说话,还要赏赐东西。
听闻云氏说自己气色好,云皇后转过头,抬手抚了抚脸颊,一脸的幸福灿烂:“都是瑾儿,前段时间,我身体一直不好,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连绵数十日,怎么也不好。瑾儿就从南边请来一个擅长调理身子的女医,这女医不仅医术了得,极擅妇人之症,而且于肌肤护理上见解独到。为我调养一段时日后,我的气色好多了,皮肤还白不少,平日不见外命妇时,都不用上妆。”
齐玥放下茶盏,姿态优美地坐在一旁,微微偏着头,嘴角上翘的弧度恰到好处,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听了云皇后的话,云氏脸上适时露出羡慕表情:“太子殿下纯孝,像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每日里过来请安都不能坚持。”
齐玥也道:“殿下为娘娘请来这位女医,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云皇后捂着嘴轻笑,而后慈爱地拍了拍齐玥的手,亲昵道:“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多少回,瑾儿是你表哥,你直接唤他表哥就是,殿下殿下的,太生疏了。”
她的话意有所指,齐玥羞涩地点点头,连脖子根都红了,低着头,好一会才声如蚊蚋地唤了一声:“表哥。”
“这孩子。”云皇后看着云氏笑。
云氏看了云皇后一眼,也配合道:“这丫头……”
又说了会话,约莫到下朝的时间,云皇后开始坐不稳当,总往外瞧。齐玥知道她这是在等萧瑾过来请安,身体不禁挺得更直,手也死死抓着衣摆,胸口像是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紧张得差点不能呼吸。
她是有多久没见到殿下了?
半年,还是七个月,久得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些思念日日埋在胸口,摞了一层又一层,如今高高立起,几乎冲破胸膛。
她真的是好想,好想好想他。
回忆起刚刚叫出口的表哥二字,齐玥眼中的水意愈加的重,整个人像是布了一层柔光,暖暖的,仿佛泡在温泉中。
表哥,表哥,他是她一个人的表哥,只有她能这么唤他。
没多久,云皇后身边的云姑姑便进来通禀,说是太子殿下到了,过来给娘娘请安。
闻言,齐玥脊柱瞬间绷紧,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藏在袖口下的手臂却在微微发颤,那是思念到了极致的忐忑。
全身颤栗,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云皇后脸上的笑意扩大,一迭声道:“快让他进来。”
云姑姑轻声应是,然后快步退下……不久,便有脚步声响起,一下一下的清晰,靠近,仿佛带着韵律,让齐玥的心也跟着那脚步,一下一下地跳动。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舍不得眨眼,深怕少看一瞬。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宫人忙将帘子打开,齐玥随着母亲一道从榻上下来,立着一旁,目光紧紧黏在帘子上面。
随着帘子掀起,一道修长身影映入眼帘,像是拨开乌云,跳出的暖阳。齐玥胸口蓦地一窒,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她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因为视线模糊,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一身明黄的章服,那么好看,那么好看。
“太子殿下万安。”齐玥随同母亲一块屈膝行礼。
“免礼。”萧瑾点点头,视线没在二人身上停留,直接走到云皇后面前,“母后。”
“谨儿刚下朝?”云皇后慈爱地看着儿子,“饿不饿,一会留下用膳。”
萧瑾走到云皇后对面坐下,歉意道:“本该陪母后用膳,只是朝务繁忙,还请母后莫怪。”
闻言,云皇后心疼不已,上下打量萧瑾:“可是为了山东大旱一事?辛苦我儿了,听陈来福说,你已经几夜没睡,宵衣旰食。这怎么行,朝务重要,可你的身体更重要,千万要好好休息,万不可把身体熬坏了。”
说起来,儿子太懂事也不好。人家做母亲的都是忧心儿子不爱读书,不爱理事,她可倒好,天天担心儿子太好学,太能干,一点休息娱乐时间都没有。
人家做母亲的,都时刻盯着儿子身边的下人,深怕有那不安分的,带坏儿子,或者心术不正,身断妖娆的女子,勾坏儿子身体。她呢,恨不得儿子身边多些这样的人,能让儿子多休息,多玩玩,不要太严谨自律。希望儿子能通人事,宠爱女眷。
“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忧了。”萧瑾态度恭敬。
看着事事都好的儿子,云皇后总感觉自己束手无策,心里想着是对他好,关心他,但无论做什么都感觉像是在添乱一般。
见萧瑾说不通,无法让他放下朝务,好好休息,只能转开注意力,目光落在云氏和齐玥身上:“你们不必太拘谨,都是自家人,坐下吧。”
二人从命地坐在垫子上。
云皇后指着齐玥对萧瑾道:“这是你姨母家的表妹,你们好久没见了,一会出去走走吧。”
齐玥抬起头看向萧瑾。
少年坐在矮榻上,身材修长,乌发修眉,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气质却沉静稳重。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眸看了过来,一双眸子如夜似渊,疏离而清冷。
齐玥鼓起勇气,对他笑了笑,开口:“表哥。”
“齐表妹。”萧瑾回了一句。
不过是疏离清淡的三个字,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瞬间点亮齐玥的眸子,她欣喜又激动,嘴唇轻轻颤动,心里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瑾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起身对云皇后道:“母后和姨母表妹慢聊,儿子还有事,先回了。”
“瑾儿……”云皇后唤了一声,神色着急,想要他留下来,和齐玥说说话。
萧瑾低下头,平静地看了云皇后一眼,云皇后立刻合上嘴,安静下来。
待萧瑾离开好一会,云皇后才从他压迫的气势中回神,她叹了口气,正要感叹萧瑾气场越来越强时,就看到齐玥望着门口愣愣出神。
她心下一软,温声开口:“玥儿去送送瑾儿。”
齐玥望着云皇后一愣,而后瞬间反应过来,清脆应了一声,便快步追出去。
萧瑾已经走出很远,齐玥带着侍女追了好一段才将将靠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瑾,她捂着纷乱的胸口,迈步向前。
马上就能接近他了,他们离得那么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熏香。
她想再靠近他一些,不想,却被人阻止。
陈来福恭敬地挡在齐玥面前,面上笑呵呵的,看似好说话,但却寸步不动,像一座大山,将她隔离开萧瑾的世界。
“齐娘子。”
就这么一顿,萧瑾已经走出很远,齐玥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急得额头沁满了汗水,却一点办法没有。
“我……娘娘让我来送送表……殿下。”她嗓子哽了哽,表哥二字到底是没叫出口。
“有劳娘子。”陈来福笑眯眯,“就送到这吧。”
“可是……”
“娘子请回。”陈来福伸了伸手,示意齐玥离开。
齐玥到底是齐玥,瞬间的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她从善如流,没有和陈来福争执:“我这就回去。”
陈来福很满意她的识趣,态度又好了一些。
齐玥转了转身,刚往回迈一步,又转了回来,看向陈来福:“听说陈总管的父亲阴雨天总是腿疼,我认识一位先生,在治疗风寒湿痹上方法独到,待出宫时,我派人将老先生的地址给你送过去。”
陈来福大为感激:“劳娘子惦记,奴婢父亲是老毛病了,请了多少郎中都瞧不好,难为娘子记着,您真是菩萨心肠。”
齐玥笑笑:“陈总管快去,一会殿下就走远了。”
“娘子先请。”
齐玥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为什么她想见他一面就这么难!
第21章 争执
在正院,一大家子一块用过午膳之后,李萱跟着父母和哥哥一块回自家的小院。
李崇福和冯氏走在前头,李萱捯饬着小短腿和李承珏走在后头,她还在想李承珏成为太子伴读,倍受宠爱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好处呢显而易见,太子伴读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近臣这个位置好处可是大大滴。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贴身服侍的内侍宫女,他大概就是陪伴太子最久的人,情分非同一般,相当于心腹,只要不出意外,日后的前程是稳稳滴了。
而且呢,常年跟在太子身边,学的东西,见识的人,遇到的事,远非一般人可比。太子国之储君,教导他的人都是帝国最优秀的人才,李承珏跟着一块学,师承大儒名家,学识见识肯定远超常人。
好处显而易见,坏处就不太明显了。
想起家中人对李承珏的过度重视,想起太子对他的过度宠爱,李萱很担心他会被捧杀。
唉,边走边瞧吧,现在也说不好。
这头她想着事情,那边,李承珏正皱着眉,厌恶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容略显狰狞,语气不耐烦:“想什么呢,我都叫你两声了。”
只叫两声就不耐烦了么?
耐心太差!
李萱仰头,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向李承珏,语气还是软糯糯的,样子乖巧:“哥哥,你叫我。”
此时,李承珏眉头已经拧成川字,内心积满了对李萱的不满:“你看看你,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方才一屋子姐妹,只有你礼仪最差,连府上的丫头都不如。过两日,我和太子说一声,请个宫里的嬷嬷约束你,省得丢人现眼。”
这话真是全然的不客气,像是一盆子冰块兜头向李萱倒下,冻得她一怔。
她眨眨眼,有些懵,她怎么没规矩了,她没有失礼啊,活泼点不好么。
李萱心里有些小委屈。
李承珏根本没意识到李萱的情绪,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直接质问,语气十分不好:“听说你指责珍娘无礼?”
李萱没吱声。
李承珏认为她是心虚,所以没敢说话,愈加地气:“你怎么能如此无礼,你的规矩呢,你的都是自家姐妹,你身为妹妹,不说对姐姐尊敬也就算了,居然当着一屋子的人给姐姐难堪,如此不悌,如此粗鲁,跟那些村妇有什么区别?”
走在前头正在犹豫要不要阻止李承珏怒斥李萱的冯氏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一变,蓦地惨白。
她身体晃荡了一下,强撑着站稳,转过身子,为李萱解释:“承珏,你误会萱儿了,是珍娘先开始,她嘲讽萱儿不读书,本就是她无礼在先。”
察觉到冯氏语气不对,李萱抬头看过去,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心中担忧,刚要询问是否哪里不舒服,突然想到李承珏刚才说的话。
村妇……冯氏不就是么!
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李承珏不耐烦地打断冯氏的话:“母亲不用为她开脱,不懂事就是不懂事,根本就没有这个道理,难道别人嘲讽她,她就能嘲讽别人么,狗咬她一口,她也要反咬回去?一点风度容忍之量都没有,以牙还牙那是心胸狭窄肚量狭小之人才做的事。大家闺秀就应该宽容谦和,像是元娘那般,她这副疯丫头样子,哪里像是大家闺秀。
何况,珍娘说的也没错,萱娘本就没读过什么书,青州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先生,又不像京师公府,能请到名师。珍娘说的是事实,不过是说到她的短处而已,她自己有短处,难道还怕别人说,难道连正视短处的勇气都没有么?
没读过书,就是没读过书,承认便是,对珍娘使什么劲!最重要的是,她是你姐姐,她说你是为你好,你怎么能不听话呢。”
这话实在是有些过分,李崇福和冯氏都听不下去,周围还有这么多下人,即便要教导也要私下里,岂能如此斥责,何况也不单是李萱的错。
冯氏蹙眉:“承珏,你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母亲不用再说了。”李承珏不客气地打断,“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萱娘都不该指责长姐。别人也根本不会在意事实到底如何,他们只会看到萱娘桀骜不驯,顶撞指责长姐,下人也会看不起她。惯子如杀子,现在在府中,我们包容她,珍娘不跟她一般见识。若是到外面呢,她也要如此放肆失礼么,到时候谁会包容她,说不定还会怀恨在心,连累公府。”
听到这,一直沉默的李萱突然抬头,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李承珏,眸光如水,清澈明亮,声音也和眸光一样,清澈直接:“说到底,哥哥就是怕我连累你,带累你的名声。”
被说中了心事,李承珏恼羞成怒,险些失了风度,断然否认:“胡说,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哼!”
“你——”
李萱不在说话,只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就低头向前走去。
周围的下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被主子注意,做了那出气筒。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怕遇见主子们争吵,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众人一路沉默,一直走到小院口,院内铺得青砖,比外头的白砖要高一点,走进来时需要抬高步子。李萱一直捏着手指,在李承珏腿抬高的一瞬间,突然一弹,一块小石子正好击在他腿肚子上。
李承珏只感觉腿上一疼,接着整个人失去了控制,猛地向前扑去,过程中,李萱还悄悄扯了他衣角一下,用了个巧劲,让他来不及双手支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一摔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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