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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皇后的养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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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似就相似吧。

    李萱放下镜子,静黑的眸子转动,去寻淡黄,这厮不是去给她准备热水了么,热水呢,她身上痒得都要爬虫了。

    热水倒是容易备,只是药浴复杂,淡黄脚尖不停转,手脚不停,药浴准备好后,额间满是细汗。

    淡青去给李萱提点心,回来后,见淡黄在屏风后忙乎,便顺势过去搭把手:“水温可还好……”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就瞧见浴桶中黄橙橙冒着泡泡的水。

    “这……是什么?”淡青声音顿了顿,目光探寻。

    “哦。”淡黄一边用细葛巾擦手,一边道,“是药浴,舒筋松骨。”

    “什么方子?”淡青凑过去鼻尖贴着水面嗅了嗅,这味道好熟悉啊,“鸡血藤、散骨风、大发散、钻地风……”她自幼做暗卫培养,颇通药理,只轻轻一嗅,便将药方猜了个大概。

    这些都是非常珍稀名贵的中药,能将这么一大桶水染黄,可见份量不少,这一桶药浴下来,估计要百两银子,甚至不止。

    淡青是萧瑾的暗卫,眼界自然不浅,可是如淡黄这般眼都不眨地将百两银子化作一桶水,这么大手笔还是第一次见。

    “这药浴,娘子常泡么?”她小心问。

    “如今不常了。”淡黄试试水温,“幼时打熬筋骨,自然要日日泡,如今只半月一次就足够。”

    “日日?”淡青差点惊掉眼珠子,一日一百两,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也就是36500两,少说也要泡三年,总计……

    想她堂堂暗卫精英,居然连帐都不会算了。

    这么……这么一大笔银钱,哪怕是国公府也供不起吧,便是能供起,也不会白白浪费在泡澡上。

    “这、这、这……”淡青罕见地结巴了。

    淡黄也不理她,径自服侍李萱沐浴。待李萱泡在水中后,便用独特的手法为她按揉脊背。

    好不容易从结巴中恢复过来地淡青,又开始盯着淡黄的手目不转睛了:“你这手法很是特别。”

    “嗯。”淡黄点头,“是一位老郎中教的,他脾气又臭又硬,主子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撬出这么一门手艺,小气得紧。”

    “主子?”淡青敏感地抓住关键词。

    淡黄点头,“我原来的主子。”语气中无半点隐瞒,却也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好有高人范啊!

    淡青愣住,怎么感觉像是颠倒过来,原本是她瞧不上淡黄,看她就宛如看小鸡崽,现在却掉了个……

    淡青表示她不想做小鸡崽。

    药浴泡得时间有点长,加上今日运动量大,李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就发现面前多个人。

    难道洗个澡也要人参观么!

    刘圆眨了眨圆溜溜的黑眼珠,表示无辜,她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没想到萱姐姐居然在洗澡。

    “萱姐姐。”刘圆挪着小板凳,蹭啊蹭地蹭过来,趴在浴桶沿儿上,“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周桐,太子殿下也对她好温和呢。”

    刘圆说话的语气带点小气愤,小酸涩,她不太明白萧瑾对李萱的感觉,但经过送狐狸以及山间偶遇,她隐约察觉到萧瑾对李萱的不同。

    如今突然窜出来个周桐,刘圆突然有一种自家姐妹的心上人别人抢走的不忿。

    心里像梗着根细针,不舒服。

    “萱姐姐,你说殿下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啊,虽然我觉得她从林中走出的神态有些做作,但听人说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角度是不同的,说不定,殿下觉得周桐很闪耀。”

    “闪耀?”李萱蹙了下眉毛,“这是什么怪词。”

    “啊啊啊!”刘圆叫起来,对李萱这种歪话题的行为十分不满,“重点不在这,不在这,重点是殿下会不会被周桐迷惑。”

    “不会。”李萱道,哪怕是前世阳光明朗的萧瑾,喜欢的也不是周桐这款,他心仪的是李元这类大气端庄的名门闺秀。更何况萧瑾是死过一回的人,前生被人从皇位拉下,从云端跌入泥潭,有着这样的经历,心态岂会简单。

    那周桐出现的时机这么巧,萧瑾不怀疑才怪,李萱觉得,当务之急,周桐想得不该是萧瑾是否对她有意,而是如何打消萧瑾的怀疑。

    否则,不仅小命不保,甚至要牵连家族。

    “为何?”刘圆不解,“殿下对她很温和呢?”

    李萱往肩上撩了一捧水,懒洋洋道:“她一介女流是怎么跑到林深处的,身旁又有何高手能射穿花豹头骨?出现的时机这么巧,又令花豹误入……”说到这,她抬头瞅了刘圆一眼,“听说这次围猎负责猎场安全的就是奉车都尉周峦。”

    “然后呢?”刘圆懵懂。

    都说得这么透了还不明白,李萱抬手就给她脑门一记,“谁知道是不是这对父女里应外合故意放花豹出来,做得这么明显,事关殿下安危,可不是小事。哪怕不是这父女二人算计,也要治周峦一个失职之罪。”

    说到这,李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难道就是齐玥对付她的手段么?

    如此拙劣,如此不周全,前世她到底是笨到何种程度,才被齐玥三番五次算计。

    到底是女流,宫室后宅之中还能施展一技之长,一旦走出那一方小天地,脑筋就不够用了。

    刘圆还是不太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不过好在听懂一样——太子殿下不会对周桐动心。

    了了心事,她开始有心情说别的话题:“萱姐姐,你知道若水文社么?”

    若水文社?

    谁能不知道呢,鼎鼎大名。

    大周初立两代皇后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文韬武略心胸情怀全不输男儿,两代皇后致力于提高女子地位,大周女子虽说不能像男儿那般出将入相,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但也有自己一席之地,较前朝地位大大提高。

    不仅有女户,甚至有女子外出行走,女子二嫁也不再是羞辱门楣之事,各行各业更是出了很多惊艳的女先生。

    若水文社便是这样一群出身高、才情妙的女子组建而成,听说有100多年的历史,影响力极广。

    “萱姐姐,听说若水文社要招新成员,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收到帖子。”刘圆惆怅地捧了胖脸。

    若水文社门槛极高,出身、德行、才学俱是顶尖的女子才可入社,文社每两年招新一次,先是发邀请帖,邀请身份够的女子参加文社的入社考试,考试通过才能入社。

    京师贵女者众,能入文社者不过寥寥数人。

    “你还小,错过这次也不打紧。”李萱道。

    “我也没指望自己这次能入社,只期望能收到邀请帖,能去见识一番。”刘圆道,“若水文社的供奉先生俱是名士大儒,若能被指点一二,想来受用无穷。”

    “你这小丫头,心到不小。”李萱笑她,“难道忠德府上的先生教不了你?”

    “萱姐姐。”刘圆鼓着胖脸,“不许欺负我,我只是想见识见识,听说若水文社还欲请笼月先生做供奉先生呢,只可惜,笼月先生一直不应。”

    “笼月先生?”李萱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袁灵韵袁先生啊,先生寡居后便一直住在袁家湖心的笼月小筑,世人便称她笼月先生。”说起袁灵韵,刘圆一向呆萌的小脸居然闪亮起来,神采飞扬,滔滔不绝,活脱脱一个脑残粉。

    “你这么崇拜笼月先生?”李萱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刘圆就是个呆萌小吃货,学问平常。

    “当然,这世上有谁会不崇拜笼月先生呢?连帝师读过笼月先生的论语批注都赞不绝口。”

    “行啦,知道笼月先生厉害。”李萱笑着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头,“可否请刘娘子停一停让一让,允许我更衣出浴。”

    经李萱提醒,刘圆才恍然意识她还在沐浴,赶紧折过屏风,“萱姐姐更衣吧,妹妹先行告辞,明日再来。”

    说完就风风火火跑没影了。

 第84章 如你所愿

    泡完热水澡,李萱骨头都要酥了。

    真舒服啊!

    此时此刻若是能披着寝衣在被窝里滚上一圈;抱着柔软的被子香香睡上一觉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有事要办。

    方才沐浴之时;淡黄在身后为她捏肩;淡青就在她眼前反复提园里菊花开的好;鼓动她去瞧。

    说得这么露骨,瞎子都能看出猫腻。

    这大傍晚,谁去赏菊花啊;别到时候,菊花没赏着;自己倒是喂了蚊子。

    李萱坐在软榻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寝衣;淡黄跪在身后用干葛巾给她绞发;她一边支着下巴,一边在心里寻思要不要去赴这个菊花约。

    软榻上的女孩肤色细腻如瓷;鼻梁挺翘;嘴唇殷红;静静垂眸思索的表情认真专注;直看得淡青愣了神。

    娘子……她可真好看!

    似是察觉到淡青的目光;李萱抬眸看过来,浓密的羽睫斜飞,像是蝴蝶轻颤翅膀。

    偷看被抓个正着,淡青心脏乱了一丝,立刻掩饰道:“娘子,天色不早,再不过去,天黑就看不清菊花了。”

    李萱没回话,安静地看着淡青,目光探究。

    “娘子……”淡青埋下头。

    好没意思了,李萱意兴阑珊地从软榻上起身,口吻随意:“更衣吧。”

    菊花园距离不远,又有淡青引路,一路上也没撞见什么人,顺顺利利就到了目的地。

    萧瑾立在菊花旁等她,夜色这么暗,周围还有那么多侍卫,他身上穿了件暗色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似是难以分辨,可李萱仍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个男子仿佛会发光,气场强大到夜色都掩盖不住。

    李萱由大踏步变成小碎步,一点点靠近萧瑾。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她福身一礼。

    “嗯。”萧瑾点了点头,动作矜贵清冷,带着一丝距离感。而后看向淡青等人,吩咐:“你们退下吧。”

    “是。”淡青带着其他人一众退下。

    李萱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却越提越高。很快,这四周就只剩下他们俩人,安静地都能听见风吹菊花摇动的沙沙声,以及她清晰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好快!

    李萱赶紧深呼一口气,平复平复。

    其实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萧瑾?她一向自忖冷静自持,却不知为何,一碰见萧瑾就破功,哪怕心里提醒自己千百回冷静冷静。

    总是冲动,说到底还是修炼不到家啊!

    上次,她就冲动了,借着夜色掩映,将前世的苦楚委屈抱怨一并托出。当时倒是痛快,回去后立刻后悔得心肝发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自己话说得不妥帖,怨气太重,表现不大气。

    像个怨妇!

    也不知是个什么心里,她总期望自己能在萧瑾面前表现得完美大气,淡然清冷,最好像九天玄女,清丽出尘,遗世**。

    难道这就是九娘口中的前女友心里?总期望在前男友面前淡定冷静,维持虚弱的自尊。

    九娘总有些稀奇古怪地想法,说是祖上留下的话本子,随便她看,却不许外传。那些话本子里描绘的世界,美好得像是天宫,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世界呢,女子当家做主,还能做官,应该是幻想吧。

    思绪一跑偏,李萱就出神了,样子看着有些呆萌。

    她立在菊花旁,小小的一只,比长得茂盛的菊花也高不了多少,白嫩的脸颊微鼓,带着小小的婴儿肥,肥嫩得像只小包子。

    萧瑾盯着李萱的脸,不知怎么,也跟着跑了神。

    原来……她小时候长这个样子。

    记忆太模糊,前世的很多事,萧瑾都忘记了,关于李萱,他印象中只剩下那个为他挡剑的清瘦苍白女子,关于她的其他,不过是苍白的一个虚影而已,有些时候他甚至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年少相处时,她时时低着头,他未曾关注。后来成了婚,他存着心结,更不曾好好看她。直到死过一回,重生见到十岁的她,脑海中的虚影才渐渐清晰,清晰成她如今的模样。

    一只圆滚滚的小包子。

    呵,想不到她小时候居然这么胖,萧瑾眼底蕴出笑意,嘴角微微上翘。

    秋夜寒凉,出神的李萱很快被凉风吹回了思绪,她紧了紧肩膀,打了个冷战。萧瑾瞧见,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为她挡风。

    哼,多事!李萱睨他一眼。

    这是不领情?

    萧瑾眨眨眼,无辜又不解的模样,脚步往旁边挪了挪,为凉风让路……

    李萱刚暖和片刻,又被冷风吹个透心凉,有病啊!她恨恨地望向萧瑾。

    这副愤怒的模样逗笑了萧瑾,他顺势抬手揉了揉李萱的脑瓜,语气说不出地愉悦:“你不是不需要?”

    李萱被他摸得一僵,脑瓜还顶着他手心,神色很不自然,小幅度摆摆脑袋,见没甩脱上面的桎梏,就安静下来,睁着一双眸光水润的大眼,静静看着萧瑾,无声抗拒。

    见状,萧瑾无声一叹,收回右手,语气带着三分惆怅:“阿萱,其实,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生疏。”

    李萱不说话,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

    气氛僵在这,李萱摆出一副冥顽不灵,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刺猬状态,让萧瑾无处下手。他今晚约李萱出来,是抱着缓和二人之间关系的目的,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了不得解不开的恩怨,更多的是误会,若是能化解,好好相处。今生,他愿意好好待她,补偿给她。

    可是……李萱明显和他的想法相悖。

    萧瑾叹了口气,低头望向李萱,黑眸深邃,这样静静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对不起,阿萱,对不起!”

    李萱的冷静瞬间被击溃,猛地抬起头,眼中震惊莫名,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黑夜中,萧瑾一张脸有点不分明,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格外乌黑沉寂,像是藏了许多话要说。

    他居然说了对不起!

    李萱眼眶一热,她迅速低下头,刚刚好,挡住眼角滑落的泪珠。

    耳边还在源源不断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阿萱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迁怒于你,不该因为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无能为力,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你身上。整件事情里面,最无辜最委屈的是你,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我不该娶了你却忽视你,不给你皇后的尊荣,却强迫你承担皇后的责任,让你在人前人后受尽委屈,受尽奚落。我更不该不辨是非,轻信他人,由着齐玥欺负你,让你在后宫孤立无援,忐忑不安。

    阿萱,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么?”

    最后一句,萧瑾说得有些艰难,嗓音也艰涩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去,放低身段。

    因为业务不熟练,软话也说得不分明。

    李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好不容易表现出的大气淡定,就这样被萧瑾几句话破了功,哭得一塌糊涂,眼泪糊了一脸,抽抽噎噎,情绪起伏至话都说不出来。

    不原谅,不原谅,谁要原谅你!

    李萱蹲在地上,埋着头,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萧瑾也蹲下身,拍了拍李萱的后背。

    不要你拍!

    李萱抗拒。

    萧瑾收回了手,继续:“阿萱,我问你一句,你可愿意,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照顾你。”

    “要是我不愿意呢?”李萱抹了把眼泪,眼圈红得像只兔子,“会怎样,殿下会生气,会迁怒李家么?”神台里最后一丝理智让她还记得此时此刻,面前跟她说话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让她没有由着性子干脆利落地拒绝。

    萧瑾沉默。

    李萱固执地盯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阿萱是怕了么?”良久,萧瑾开口,目光清明透彻,似是能看穿人心,“你怕重蹈覆辙,你怕和前世一样困在深宫,无能为力。你没有也勇气,没有勇气能得到我的心,和我相敬如宾。所以,你懦弱地选择要逃,执着想要我一个承诺——你要我放过你!”

    “殿下何出此言!”李萱像是戳中要害的小兽,瞬间亮出利爪,“殿下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难道不选择殿下,不选择和前世一样的路就是懦弱么?我只是想过不一样的人生,想要自由,想要海阔天空,不希望再困于一隅,我想要自己做决定,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离开我?”萧瑾迅速抓住要点。

    李萱撇过头:“殿下不是说要补偿我么,您所谓的补偿就是逼迫我做不想要做的事么?”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殿下放过我!”

    “……你!”

    萧瑾腾地站起身,薄唇紧抿,他克制着情绪,好半晌,从嗓中艰难出声:“好,孤如你所愿!”

 第85章 女学

    “孤如你所愿。”李萱做梦时脑子里还在徘徊着这句话,以至于早上从床上醒来;满面细汗。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直到此刻;脑子仍是混沌一片;萧瑾就这么放手了?怎么像做梦一样!

    一直期待的事情突然得偿;李萱有一种梦游的感觉,特别特别不真实。

    她真是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美梦。

    淡黄听到内室有动静;敲敲门,轻声:“娘子;可准备起身。”

    “进来吧!”李萱揉了揉酸痛的太阳**;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怎么描述呢?原本以为是天大的难事;她都做好艰苦卓绝的准备,决意做天梯登天;想着壮大自己的实力;让萧瑾不敢逼迫。

    结果……

    李萱皱皱脸;是不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人家萧瑾估计只是看在她为他挡过一剑的份上;寻思着好好待她,补偿一番。若是她不想要,他也乐得轻松,身为一国储君,军国大事都忙不开,哪有心情时刻盯她这颗小葱。

    女人啊,千万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真是一不留神就打脸。

    淡黄进来将帘子掀开,淡青跟在身后,手里捧着衣袍。

    看见淡青,李萱心脏一跳,她怎么还在,不是一别两宽了么,难道她昨晚真是做梦!

    “淡青。”李萱一时激动,“你怎么还在?”

    呃……淡青僵住,她是娘子的丫头,为什么不在。

    李萱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忙挥挥手,让淡黄退下,独留淡青,正色问她:“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常理推断,淡青是萧瑾放在她身边的,既然二人一别两宽,淡黄也应该“物归原主”。

    为什么还在?

    很快淡青就给出了答案:“回娘子的话,殿下说当初他对娘子不起,心头有愧,是以想补偿娘子,可娘子不愿,他也就不强求。不过……殿下还说,前头的抱歉是一桩,后面还有一桩救命之恩要还,就让婢子跟在娘子身边,听您吩咐,若有事需要殿下帮忙,便让婢子通传。”

    听着好像是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李萱不需要,她抬抬手,“不必,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不是什么大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你回去吧,别跟在我身边埋没了你。”

    她根本不觉得替萧瑾挡那一剑算多大事,更不敢懈恩求报,当时,她是他的妻,是他的臣,救他是为义,不为情,不敢求报。

    “娘子。”淡青双膝跪地,“殿下说,他不喜欢欠人情。”

    李萱听了一愣,这倒是像他的作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欠别人的。

    也罢,淡青就留着吧。

    秋狝结束,李萱也跟着返程了,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离开的时候一身轻松,这次秋狝收获真大。

    回程的马车里,淡黄说起前几日发生的大事:“想不到那位那位周峦以权谋私,为了能让他女儿媚上,居然罔顾太子殿下安危,放入花豹,真是胆大妄为,万一惊到殿下怎么办?幸亏殿下英明,洞若观火,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萱对着这个话题没兴趣,别说是萧瑾,换做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对周桐起疑,她一开始出现的方式就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齐玥这个计谋大方向是对的,多找几个与她相似之人,分薄她的特色,可惜操作过程中出了岔子。她有点太着急了,若是慢慢谋划,说不定还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显然,齐玥也吸取了这次教训,她端坐在马车上,面色如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心里头却像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这次确实是她心急,什么都没有安排好,就贸然动手,若不是有家里人护着,定暴露于人前。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被萧瑾发现的后果。

    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允许有人算计他!

    齐玥心头打了个冷颤,而后慢慢平复下来,不急不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急,一点一点来,一步一步走,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做不成。

    秋狝结束,深秋以至,回到府中,李萱自觉了了一件心事,日子也舒心起来,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人就胖了一圈,双下巴都出来了。

    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心道,得减肥了,原本就矮墩墩的不高,若是再胖起来,那不圆成了球?

    心里刚做下决定,淡黄就转入内室,说冯氏唤娘子过去吃暖锅,厨房今日刚到几头小羊,肉细嫩又新鲜,还有庄子暖棚送来的新鲜小菜,正事宜吃暖锅。

    听说暖锅,李萱眼睛唰地一亮,这冬日里无聊,冯氏看她看得紧,除了去学上,轻易不叫外出,总怕她冻着。

    李萱不忍违逆这一片慈母心,就日日在房里蹲着,都快发霉了,也就是捣腾些新鲜吃食为乐。

    冬日里少见绿菜,顿顿吃肉,都吃烦了,幸好李家有处温泉庄子,里头盖了暖棚,有些绿菜吃。出产虽不多,也尽够主子们了。

    听说暖锅,李萱两眼发亮,登时就把减肥一茬抛之脑后,赶紧换衣服出门,准备大吃一顿。

    淡黄一边给她穿袄衣,一边道:“婢子回来时碰见三娘子身边的照水,听她说,三娘子也想要为女学出份力,要捐些财物出来,就过来问问娘子,可否有兴趣参与。”

    “这是好事啊。”李萱点头,“三姐姐既然带头,咱们哪有不应的,一会你出去打听打听,大姐姐三姐姐她们都捐多少,可有章程?咱们按例走,比她们少上一些就是,还有啊,学上还有其他同窗,也让三姐姐问问,她们愿不愿参与进来。”

    说起这女学的建立,自有一番曲折。

    十月末那会,京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京郊有富户为女儿聘师授课,不想这位先生德行不佳,将小娘子教得性子越来越左,偏激蛮横,不仅骄纵无礼,不敬长辈,其母不过是教训了两句,她就怀恨在心,居然在茶水中投毒,差点要了母亲一命。

    此事一出,顿时在京师范围引起轩然大波,这可就不仅仅是小矛盾了。

    这事看起关乎一家,但联想探究弑母案发生的原因,就令人冷汗连连,女子年幼无知,受先生不当教导,这才导致女子性情偏激,大逆不道。

    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就是这个理。

    这件事情影响范围极广,几乎是拷问全体师者的良心德行,有不太出名的启蒙先生,或者德行上有些小瑕疵,都受到主人家的质疑,好多人家都将子女的启蒙先生辞退,深怕启蒙先生德行不好,误了自家儿女。

    虽然启蒙先生团队中出了一颗老鼠屎,但并不是所有先生都德行不佳,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担心先生的德行,就不让子女读书识礼。

    书还是要读的,先生也是要请的,然负面作用也明显,就是好多普通人家不想让家中女儿接受教育了,他们不像是公卿之家请得起名师,只能一刀切,从根子上斩断女子被教导不当的可能。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就在情况愈演愈烈,好多女子即将面临失学的情况下,若水文社站了出来,由若水文社倡导筹建女学,聘请德行兼备的先生集中授课,并且文社会定期安排成员亲自授课。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家贵女啊,普通百姓平常见一面都难,如今居然有机会听贵女授课,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吧。

    女学的筹建十分顺利,若水文社的贵女有闲有钱,这又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很快就拥有一定规模,不过短短两个月,女学里已经有三百多位女学生。

    李萱也是十分支持这个女学的,只不过心里隐隐约约总有不妙的预感。

    前世,是没有这个女学的。

    既然前世没有,今生为何会有,而且不过是一户京郊土财主的家世,闹出来也有府衙宗族处理,怎么会闹得这么大?整个京师的仕女阶层,差不多人尽皆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萱还是有些政治敏感的,天子脚下,国计民生都是大事,弑母这等大逆不道的丑事,太影响城容了,天子治下,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

    府衙宗族肯定要按得严严实实,而且这算是家丑,宣扬出去实在不好听,甚至会影这个家族所有女子的声誉。

    常理推断,此事得深埋,不该宣扬。

    但事实恰恰相反,这里面肯定就有问题了。

    “青州师,德行失,教得女子背人伦。”李萱念出这首广为流传的童谣。

    “娘子也听说这首童谣?”淡黄手上不停正在给李萱系腰带,“传那富户女儿的启蒙先生就来自青州,如今这青州师的名声可十分不好听呢,许多人家都先入为主,也不管德行是否有亏,直接将青州师辞退。”

    李萱听了没说话,半晌来了句:“我也是青州师呢。”

 第86章 心思

    淡黄愣了一下;而后立刻道:“袁先生可不是那等人;娘子您放心,别看外头现在闹得欢,草木皆兵;恨不得把家中先生查个八百遍,实际上哪有那么品性不好的先生,都是人云亦云;自己吓唬自己。”

    李萱听得一乐;“我怎么会质疑先生的品德;何况此事也与青州师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

    淡黄反应一会;才明白李萱话中的意思,目光惊疑:“娘子是说这件事针对的不是青州师;而是青州师所教导的女学生。”

    人们的联想能力无穷无尽,若有那不怀好意之人搬弄是非;拿娘子的启蒙先生作筏子,故意诋毁娘子,还真有些麻烦。

    淡黄小脸垮下来,眸光黯淡两分。

    还真由不得李萱不多想;这事实在是反常;又来得巧,像是有人故意设局。

    “别想了。”见淡黄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还是吃暖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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