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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皇后的养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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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守着的嬷嬷也是急得连连跺脚,这两位大家闺秀不会是要打起来吧。

    等了片刻,见李萱还不说话,顾筠扯了扯帕子不耐烦了,直接伸手要推李萱,李萱顺势躲了过去,后退半步,这会才算抬头。

    顾筠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萱,只见她半歪着头,桃花眼仿佛掬着雾气,羽睫一闪一闪,鼻子小巧挺直,唇瓣红润精致……真是好一个小美人!

    她想起方才在席上,李萱跪在地上,然后也是这样扬着小脸,就着殿下的手喝了杯中的酒。那会,殿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如花美颜吧,因为太美了,所以不忍呵斥,所以……多看了两眼。

    想到这,顾筠心里涌起细如针刺的嫉妒。

    李萱抬头看着顾筠,先没急着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过来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请问顾娘子,什么是狐狸精,狐媚手段又是什么?”

    话音一落,室内立时一静。

    顾筠脸上先是发红,而后是发青,最后渐渐转至惨白。

    她方才在气头上,说话没顾忌,只顾着对李萱发火,往她泼脏水,却忘了她年纪尚小,有些事根本不懂。

    这脏水根本泼不到李萱身上!

    反倒是她自己,起了这个头,不免让人嘀咕。

    老话说,这人心里有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

    心里有佛,看人心善;心里有鬼,看谁便都是恶人;而这心里有**,所以才处处见**。

    李萱这两句淡淡地反问,不啻于给她扣上□□的帽、子,这话日后又是传了出去,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想通了这处关节,顾筠脸色才惨白如纸。

    显然,其他人也都明白李萱话里的意思,看顾筠的目光都带着怜悯。

    李元这时候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一步,抓住李萱的手,轻声道:“妹妹醉了,坐下休息片刻。”说完又看向顾筠,想要将事情平息,“顾娘子也醉了,也坐下休息片刻。”

    不过是酒后醉言而已,不必见怪。

    李萱任由李元拉着她的手,从善如流地坐下,但目光却仍旧盯着顾筠:“顾娘子还没告诉我,什么事狐狸精呢?”

    “五妹妹!”李元语气转冷。

    李萱看她一眼决定给她这个面子,没有继续追究,但眼神却在顾筠身上徘徊,前几日马球场一事,还没跟算账呢,今天居然还敢撞上来,真当她好欺负是么。

    有些事,再一再二,却不能有再三再四,权当再给你次机会吧。

    如是想着,李萱转了目光,靠在淡黄身上合眼小憩。

    马车准备好了,大家陆续离开,顾筠最后,待众人都走光了,她身边的丫头立刻跑到门口两嬷嬷处,各自塞了个荷包:“天冷,给嬷嬷喝茶。”

    两个嬷嬷颠了颠荷包的份量,老脸笑成朵菊花:“小娘放心,我们年纪大了,耳背,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

    马车上,李萱抱着个迎枕靠在淡黄肩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李元两次转过目光,在李萱脸上逗留徘徊。

    她看着李萱略显稚嫩的面容,想起方才殿内之事,不过是轻轻落落的两句反问,就破了顾筠的局。倘若换做是她,能这样轻松破掉么?

    顾筠用心险恶,虽说主动挑事有跋扈之嫌,但只要将狐媚的帽子扣到李萱头上,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谁家会要一个狐媚的主母呢?

    顾筠话语一出口,五妹妹无论是反驳还是沉默,情况都只会越来越糟,因为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她晚膳的行为是否狐媚之上。

    但五妹妹没有顺顾筠的意,反而童稚的反问,直指顾筠居心不良,内心肮脏。

    她话不多,情绪也不多,却直指要害。

    李元倒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妹妹了。

    哪个都不能小觑,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累得靠在迎枕上,脑海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断断续续一直闪现席上的画面。

    殿下……

 第54章 心善

    天暗沉,马车更是黑乎乎的,因为李萱睡得正香,李元也就没叫人点灯,也正好借着暮遮掩神。

    她正襟危坐,腰肢脖颈挺得笔挺,并没有像李萱那般放松,整个人如修竹一般挺立。

    殿下赏的那杯酒李元也喝了,而且还不像是李萱只用了半杯,她是用了一杯,之前一直都是勉力撑着,不让自己显露醉态。

    照水转头瞅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李萱,又看看自家强撑着的娘子,心头酸楚,娘子就是太为难自己了,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在自家姐妹面前也不敢轻易放松。

    这会又不是席上,自家的马车怕什么,看五娘子睡得多香。

    想到这,照水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子歪一会,到府上还得需三刻钟呢。”

    照水是大小服侍李元的,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李元身边了,但似乎从没见过她放松一刻,一举一动都像是规划好了的,无论是席上还是独处,都没有一丝不雅松弛。

    李元转过头看向照水,见她一脸的担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无妨,我不累。”

    说完她轻轻正回头,低垂着眉眼,望着案几的圆角出神。

    五妹妹虽说破了顾筠的局,但二人终究是结下梁子,日后交际相处恐会不谐,且五妹妹略有些咄咄逼人,顾筠此刻定然又惊又怕,怕五妹妹将此事宣扬出去。回去后,她得跟母亲提一提,备上礼物去顾府探望,安安顾筠的心。

    大家同在京师,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情总要有。

    至于席上五娘的失礼?

    李元蹙了蹙眉,心头迟疑,这件事要不要和母亲提一提?五娘虽说是无意,但到底冲撞了殿下,殿下宽和,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不予计较,可难免落人话柄。

    五娘在青州被放纵太过了,有些不知轻重。

    她年纪小不懂事,但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能不管,总要为她考虑一二,回去后和母亲说说,让母亲告知祖母,给五娘请个嬷嬷回来规矩一下。

    李萱这一觉睡得沉,一直到府门口还没醒,夜晚风凉,冯氏担心她被吵醒后迷迷糊糊、神智不清时吹了凉风,染上风寒,就拿厚厚的披风把她裹了,然后让一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抱回房间。

    被放到床上李萱居然还没醒,由着丫头拆了头发,换上寝衣,用湿巾抹了两把脸,然后一翻滚钻进被子继续睡。

    不同于李萱的轻松简单,李元则是规矩繁琐,下了马车,由着丫鬟婆子陪着一路走回房间,简单梳洗,换了件家常衫子,就去正房拜见母亲。

    世子夫人正在看账目,见李元进来,便放下账册冲她招了招手:“我的儿,今天的晚宴如何?”

    李元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温声道:“殿下宽和,并不觉得拘束。”

    “那就好。”张氏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儿,她一向是放心的。

    乖巧懂事又聪颖过人,十分省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性情温厚,待人宽和,一派嫡女风范。

    李元沉吟片刻,抬头看了张氏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张氏奇怪,难道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她将下人都撵出去,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元娘有话与我说?”

    似是有些迟疑,过了一会,李元才轻声开口:“是有关五妹妹的事。”

    刚听了个头,张氏立刻就蹙了眉头,心头涌上不悦:“怎么,她又惹祸了?”

    李元摇了摇头,轻声安慰张氏道:“母亲放心,五妹妹未曾惹祸,是顾筠顾娘子先设计五妹妹。”

    张氏并没有因为李元的解释宽心,眉头反而皱得越发紧了:“怎么每次出门都与人交恶,在学上也是,一次两次便罢,若是处处如此,便是她品性有暇。无缘无故地,顾筠为何设计她?何况,既然你提起此事,那此事定然不小,肯定不是小娘子之间的小龃龉。”

    李元看着张氏明显厌烦的神情,叹了口气,五妹妹自打回府后,惹出不少事,想必母亲早已心生厌恶,今日她若是提起席上一事,母亲对五妹妹的印象一定更坏。但事关重大,她又不得不提。

    想到这,李元婉转了语气:“这件事确实是顾筠不对,甚至有碍咱家其他姐妹声誉。”

    “什么?”张氏正起来,“你快与我说说。”

    见母亲紧张,李元拍了拍她手,笑道:“母亲莫急,此局已破,说起来五妹妹也颇有手段,是个聪慧的。”之后,她便将顾筠说李萱狐媚,以及李萱干脆利落地破局一事详细叙述一遍。

    张氏听得糊涂,追问道:“无缘无故,顾筠为何说五娘狐媚?”

    “这……”李元红了脸,想起席上李萱喝殿下半盏残酒,这事太暧昧,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开口,只能半遮半掩地简单说了一遍。

    不想张氏误会了她的意思,听完后当即冷笑一声:“好,真是好一个狐媚子,有手段有心机,往日倒是我小看了她。”

    听母亲语气不对,李元急了,连忙解释:“母亲误会,五妹妹心性纯良并非狡黠多怪之人,且殿下英明神武,岂会被这番小手段动摇。”

    “傻丫头。”张氏睨她一眼,“你呀,就是太心善了,什么都往好处想,萱娘若真是笨拙,失误之下才喝下殿下半盏残酒,又怎么会如此伶俐迅速地回击顾筠?这岂非前后矛盾!”

    “不是。”李元摇头,“当时殿下确实是将这半盏酒赏赐给五妹妹,她唯一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就着殿下的手,饮了这半盏酒。”

    闻言,张氏冷哼一声:“若她真是个自珍自重的,当时就应该拒了这酒。”

    “可……”

    “别说了。”张氏蹙眉,“我知道你心软,心善,但有些事绝不能姑息,这事就交给母亲,天不早,你快回去休息。”

    李元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她一向孝顺,从不违逆母亲,只能怏怏离去。

    回去一路上,直到房间,再到躺下休息,脸都不太好,她实在是担心五妹妹,方才那番话,她说错了,不该遮遮掩掩,让母亲误会五妹妹。

    五妹妹应该是无心的,她年纪这样小,性子也单纯,怎么会勾、引殿下呢?

 第55章 想法

    别看李萱平日里跳脱活泼,似乎是没规没距,实则作息规律得很,每日寅时中间必定起床,先是打一套拳,然后炼飞镖,之后还要看一会书。

    一日都不肯懈怠。

    这会已经到时辰了,见内室还没有动静,淡黄犹豫一瞬,轻手轻脚转进内室,隔着帘子往里头望望。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隐约能看见床帐上投出的影子。

    娘子似乎是坐在床边?

    既然醒了为何不叫人,淡黄心头不解,挪动脚步故意弄出些声响,而后轻声问询:“娘子?娘子……”

    李萱正坐在床边托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听见淡黄的声音,顺势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唔,该起床了。

    她这一晚上其实都没太睡好,总是做梦,一会是前世,一会是今生,弄得她思绪有些错乱。眼睛睁开后就不敢再睡了,在床边干坐着。

    李萱不是傻子,昨日晚宴,萧瑾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有些……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是有些过就对了。

    唉,也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

    ——

    世子夫人张氏醒得也很早,几乎是整晚都没睡好,她一直在思索李萱之事。

    早上刘嬷嬷服侍她用膳时,见她眼底的青,以及脸上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疲倦,心疼道:“多大点事,夫人何必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五娘子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张氏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的汤匙,冷笑一声,“孩子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么?”

    “哎呦——”刘嬷嬷吓了一跳,赶紧往外瞧瞧,见伺候的人都不在附近,才松了口气,转回头,对张氏道,“我的夫人啊,您小点声,别被人听了去,您是长辈,哪有这样说小辈的。”

    张氏不过是一股气,出了就好,这会平静下来,缓了语气,对刘嬷嬷道:“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有意为难,实在是那孩子行事太张狂,心太大,若是不拘着点早晚得出事。她出事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我的元娘。”

    张氏能这么说,刘嬷嬷却不敢,只能劝道:“五娘子年纪尚小,不懂事,您多教教她,多教教就好了。”

    “教?”张氏柳眉一挑,神情不屑,“有些事能教,有些却是天性,你瞧瞧她生得副样子,哪个小娘子生出那般,一点都不端庄,一脸狐媚相,手段不少,花样也多。”

    说到这,张氏笑了笑,神自信:“这还真不是我自夸,我的元娘哪怕从小在庄子里长大,未曾延请名师教导,也定然是个忠厚宽和良善的好女子。”

    刘嬷嬷奉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娘子是何等的品格,万里挑一,旁人哪比得上。”

    说了一会,张氏心情好转,不过剩下的半碗粥却没用。

    交待刘嬷嬷:“我先去老夫人那里,你留下等元娘醒了陪她一块过去。”

    刘嬷嬷恭敬应下。

    简单收拾一下,张氏就快步向正院走去,她得赶在请安之前,跟老夫人说一下李萱之事。

    这丫头行径太令人不齿,已经坏了国公府的名声,由于事情涉及到殿下,晚宴上的郎君娘子们肯定不会外传,但心里面对国公府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殿下宽容,能饶过李萱,但她们不能依仗殿下的宽和肆无忌惮,必须得好好约束约束这丫头。

    正院老夫人已经起来了,穿戴好,正靠在床边往外瞧,旁边有两个小丫头正在榻上翻花绳,人老了就爱热闹,喜欢年轻的孩子。

    老夫人看了一会窗外,目光就转到花绳上头,饶有趣味地瞧。

    赵嬷嬷这时端着一碗粥过来,闻见香味,老夫人嗖地一下扭过头第一时间看过来,闪亮的目光在碰触到白粥时,倏然黯淡。

    好不开心啊

    怎么没有烤鸭?

    老夫人怨念地瞪着赵嬷嬷,赵嬷嬷就当做看不见,直接将白粥端到老夫人面前,这是一碗熬得糯糯的白粥,只有粥一点油、糖都不见。

    这么寡淡的东西可怎么入口啊。

    老夫人一向口味重,年纪大了以后,赵嬷嬷就严格控制她的饮食,少油少盐,只有偶尔才能过过嘴瘾。

    虽然不开心,但肚子饿,老夫人只能委委屈屈地捧着白粥喝。

    刚喝了两口,就有人通传,说是世子夫人过来了。

    听见世子夫人过来,矮榻上翻花绳的两个小丫头立刻紧张地站起来,不安地看向赵嬷嬷,赵嬷嬷朝她们挥挥手,二人立刻快速退下。

    “夫人?”候了片刻不见老夫人说话,门口传话的侍女急得脸都白了,偏又不敢催,见此,赵嬷嬷只能开口,探寻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这会刚用了半碗粥,放下汤匙,擦了擦嘴巴,而后对传话的侍女摆摆手:“先下去,等我用完膳再叫她过去。”

    侍女得了准信,立刻领命而去。

    赵嬷嬷不知道老夫人为何突然不高兴,也不敢多问,只在旁边守着,倒是老夫人来了谈性,一边喝粥一边道:“张氏这么早过来,急匆匆的,肯定是昨日的晚宴上出了什么事。”

    晚宴?赵嬷嬷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老夫人说的什么,立刻紧张起来:“您、您是说殿下?”她语气很轻,神经却绷紧,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嗓子眼里磨出来的。

    在赵嬷嬷看来,但凡涉及殿下之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所以见老夫人这般淡定,分外不解。

    “夫人……您?”她迟疑,往日里,涉及殿下之事,老夫人都很紧张,今日这是怎么了?

    很快,老夫人就给她解了疑惑:“事关殿下,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小了说,不过是殿下喝小辈吃个饭,聊一聊,不算什么。往大了说,便是君臣之间了。但昨日是菊花宴,菊花宴到底为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殿下再英明神武,也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趁机和小娘子相处,太正常不过。”

    赵嬷嬷听着不禁瞪圆眼睛,在她心里太子一直是被神话的对象,怎么到了老夫人口中,就跟邻家思春的少年没有区别?

    说着,老夫人已经把半碗粥都喝光,拿手绢擦了擦嘴,又漱漱口,道:“叫她进来。”

    君臣君臣,为君者既希望下头能体察上意,又不希望下面胡乱揣测,蝇营狗苟,小题大做。其间这个度,很难把握。

    昨日,当张氏等人回府跟她说殿下留下元娘和萱娘时,她就仔细考虑过。

    此事不能往大了想,殿下确实尊贵,但他们忠德公府也并非一文不名,不过吃个饭,不要想太多,想多了反而对府上女孩不好。

    就当长个见识。

    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忘了,完全没放在心上。不想张氏非要小题大做,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婆婆的心。

    她过来能有什么事?

    无外乎是萱娘行为粗鲁啦,得教教;或者是殿下对元娘另眼相待啦,母亲您看咱们……

    都是屁事!

    张氏进来,对老夫人福了福。

    “坐下。”老夫人对张氏点点头,面和煦。

    面对儿媳和其他晚辈时,她一向如此,宽容慈和,人都说忠德公府上的老太太最慈心不过。

    就只有冯氏这个傻货怕她,总是一见她就跑,总把她想成恶婆婆。

    跑个毛,当年她确实不同意冯氏和五郎的亲事,但那很正常啊,有哪个公爵府的嫡子会去娶一个农女,脑子坏掉了。

    难道冯氏愿意承珏娶个农女,或者把萱娘许给瘪三?

    一样的道理。

    “母亲。”张氏开口,“昨日晚宴结束,萱娘和顾家娘子发生了争执。”

    “哦,为何?”老夫人顺着张氏的话问,“可是萱娘失礼,冒犯了顾家娘子?”

    “不是。”张氏摇头,“是顾娘子口无遮掩,诋毁萱娘,说、说萱娘……”她飞快地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道;“说萱娘是狐狸精,使狐媚手段。”

    说完,她就等着老夫人询问顾娘子为何这么说?这样她也好顺势引出李萱在席上喝殿下残酒一事。

    不想,老夫人当即板了脸,难得发怒,手往几案上重重一拍:“顾家怎么教的孩子,当我们忠德府无人是么,居然敢欺到头上来。你去准备一下,这就陪我去顾府走一趟。”

    说完老夫人就雷厉风行地站了起来,张口就要喊人。

    张氏都懵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老夫人把退到门外的赵嬷嬷叫进来,一边吩咐她,还一边转头对张氏道:“这件事你做得对,确实早该跟我说,咱们府上的女孩可不是能随便轻侮的。这可不是女孩间的普通口角,狐媚名声太过难听。咱们李家的女孩各个都是清清白白,端丽可人的,咱家家风清白,家教严谨,我不能容许外人随便往咱家泼脏水。”

    一听此话,张氏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的想要说李萱行为不妥的话语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勉强道:“母亲莫急莫怒,先听儿媳说完。”

    “说。”老夫人点头。

    张氏飞快地将李萱如何破局,如何反转一事都说了一遍,听得老夫人乐呵呵点头,一直念叨:“我的萱娘好聪慧。”

    张氏心里苦水熬了一锅,却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夸李萱聪慧,但她到底没忘来意,最后还是将李萱喝殿下残酒一事往外带了带。

    说完,立刻眼也不眨地盯着老夫人想看她的反应。

    老夫人沉吟片刻,突然问了句:“殿下是如何反应?”

    一句话就把张氏问愣住了,她倒是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反应。

    怔愣间就听老夫人总结:“萱娘的行为确实有些失礼,但狐媚一事太过没影,咱家的女孩你还不清楚么?这件事的关键在殿下,殿下不在意就是小事,殿下若是在意,咱们再去请罪。”

    她不清楚!她不清楚李萱是否狐媚!

    张氏好想大声说出口,可她理智尚在,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您说的对,咱家女孩不会行狐媚之事。萱娘虽有失礼之处,不过殿下宽和,应该不会怪罪。”

    “那就没事了。”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榻上,大手一挥,“这事就这么过,以后不许再提。”

    张氏咬牙切齿:“是!”

    ——

    李元从刘嬷嬷那听说母亲先一步去了祖母那里,心头就一直不安,在正院侧间遇见李萱时,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只在心里暗自祈祷,祖母不要生李萱的气,她年纪小,好好教教就是了。

    结果等一行人拜见祖母时,祖母非但没有发火反倒抱着李萱好一通安抚,直说她委屈了,小小年纪就喝那样烈的酒,又给了她好些物件。

    那些物件珍稀无比,连三婶娘都看红了眼,双手一直扭扯帕子。

    李元悄悄看了眼母亲,见她嘴角虽是一直上弯,但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就知道事情有变。

    想到祖母厌弃李萱,李元心头愧疚自责。可是当祖母不斥责厌弃李萱时,她心头却五味杂陈起来,说不出的难受。

 第56章 乔欣

    从老夫人处离去时,李萱还有些摸不清头绪,晕晕乎乎的,这世界变化真快啊,前一天还忧心忧肺,担心她闯祸。结果转过天,就开始抱着她叫心肝宝贝了。

    祖母,您是精神分裂么?

    姐妹几个一块去学上,去的路上,李萱敏感地发现李元情绪不对劲。

    她这个堂姐一向都是端庄优雅的,无论是妆容衣饰说话行为都无懈可击,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李萱偏头朝她的方向看过去,李元正双手交叠在腹部,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地走在最前头,步履轻盈婀娜。即使不看她的容貌,单单只是背影以及步履仪态,也让人移不开眼。

    她看着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但李萱却敏锐地觉出异常。

    深秋的风略带凉意,李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然后深吸一口凉气,冰凉的吸气直冲脑门,激得她整个人一颤,神台顿时清明起来。

    她低头看着绣着精致花纹的袖口,在心里不断地质问自己: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李萱是她的妹妹,美丽、聪慧、果断得人看重,这不是很好么?她为何要心态失衡,为何要嫉妒?难道她的格局眼界只有这么小么,要在背地里行小人手段,打击陷害对方,才能突出自己么?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

    五妹妹优秀,她应该开心才对,姐妹的优秀,才更能衬托出她的不凡。

    想到这,李元眯了眯眼,长出了口气,是她想左了,她和大姐姐不一样,她不需要嫉妒,不需要自负,她只要安安静静站在这,保持平和,就已胜过她人远矣。

    她是忠德公府的嫡长孙女,是云皇后亲口称赞的京师双璧,五妹妹不过是小露峥嵘而已,还差得远呢。

    根本不需要紧张。

    李元神好看了些,

    ——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

    学上的小娘子们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秋狝一事。

    大周有这个传统,每隔三年圣人都会在京郊的上林苑举行秋狝,扈从行狝的包括皇帝钦点的王公、大臣、官员、军兵以及皇子、皇孙、后妃、侍卫等,每次都不少于两三万人,队伍庞大,人欢马嘶,旌旗蔽日,类似大型的军事演习。

    据说这个传统还是明贤皇后提出,有点要震慑北疆的意思。

    不过秋狝声势浩大,耗费弥多,文帝和明贤皇后向来崇尚简朴,不喜劳民伤财,所以秋狝三年才举行一次,后来就渐成惯例,至今快200年。

    还未到上课的时间,先生也没到,早到的几个小娘子就三三两两地凑到一块,其中乔欣身旁的小娘子最多,围了一圈。

    “阿乔,这次秋狝你也要跟着去么?”说话的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直放光。

    乔欣正在低头摆弄一柄小弯刀,听了这话头也不抬,直接道:“当然,父亲说要带我去长长见识,见识一下真正的围猎,不用整天圈在内室投壶,都失了野性。”

    “真好。”有人羡慕。

    当然,也有人不屑,“女孩子需要什么野性?温良端庄才好。”

    眼见气氛不和谐,立刻就有人打圆场:“都好,都好,各有各的好。”

    秋狝?

    李萱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前世,她根本没去过秋狝。未出嫁前,身份够不着,李崇福官职太低,忠德公府牌子确实够响,但没有把孙女都带去的道理。出嫁之后,身份是够了,可萧瑾不带他。

    萧瑾带母亲,带小妾,带王公大臣,带侍卫宫人,谁都带,就是不带她这个皇后。

    所以听说秋狝,李萱还是很好奇的,下意识转头想询问李元,目光触及到李元温婉的侧脸,原本已经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姐姐今日情绪不好,似乎有些不开心,要不要问她呢?

    这样一迟疑,李元已经转过头来,目光探究。敏锐地察觉到李萱的欲言又止,李元心头猛然一提。

    这人啊,一旦做了亏心事,就容易心虚,时刻担心暴露。

    她立刻猜想,李萱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不喜她之事?她那样聪慧,能瞬间找出顾筠话语中的漏洞,准确反驳,会不会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情绪?

    她们一帮人,在进门的瞬间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主意,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李元心头正忐忑不安间,那边乔欣,已经利落地收了弯刀,手腕一转,挽出一个刀花,动作帅气地将弯刀插、进腰间刀鞘,径直朝这边走来。

    干嘛,要打架啊!

    李萱停住脚步,右手自然放在腰间,微低着头,眼尾轻抬,睨视乔欣。

    乔欣身量颇高,许是长年习武的缘故,个子比同龄女孩高出一个头。肤也不是贵女中常见的粉白,而是健康的小麦,高鼻修眉,看着很有几分异域风情。

    她手掌粗砺,因为经常摸刀剑,指头上遍布细小的疤痕,手上皮肤也是粗粗黑黑。

    乔欣没有走到李萱跟前,而是距离她两臂处站定,眼神睥睨:“你、可敢跟我比箭?”

    这会,李萱正聚精会神地盯乔欣的手,方才她挽刀花时就发现了,皮肤很粗。瞧瞧对方的手,再低头看看自己细白柔软的小手,李萱觉得自己真是不像一个习武之人。

    虽然她也是每日摸爬滚打,风里雨里乱窜,但九娘活得精致,将她看护严格,每日都要给她按摩全身,双手双脚涂上厚厚的一层膏脂,将小手养护得柔软白嫩,半点瑕疵也无。

    这样一双手真不适合握弓拿刀啊!

    正出神呢,冷不丁听见乔欣问话,脑子就有些短路。

    比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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