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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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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见深无奈叹出一口气,十六年的兄妹之情,难道要用十六年来转变?
  到了公主府,陆见深整整心情下轿入府。
  一进门便留意到南康长公主奇怪的面色。
  南康长公主看着儿子,心想,他是心想事成,该欢喜傻了吧。
  随着王保宣读圣旨,陆见深半张着嘴,样子有点蠢。
  直到圣旨读完了,陆见深还维持着一个神态,木头似的愣愣戳在那儿,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术。
  王保心里犯嘀咕,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他可是得了任务的,陛下让他留意陆见深的反应,看他高不高兴?
  陆见深当然高兴,就是因为太高兴了,以至于不敢置信,他甚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掐了下自己。
  陆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微臣谢主隆恩!”
  王保看他,惊喜惊讶交织在一块,是得惊一惊,他自个儿初听这消息,也着实惊讶了一回,“恭喜陆大人了。”
  陆见深双手接过圣旨,觉得手里的圣旨又重又烫,要不是王保还在,他都想打开再细细看一遍才能安心。
  “多谢!”陆见深捧着圣旨站起身,耐着性子与他应酬。
  王保笑眯眯的,“陛下还在西苑等着大人,大人随老奴走吧。”
  陆见深滚烫的心静了静,他想起了西苑的陆夷光,他有一肚子的话要与她说。
  陆见深不敢耽搁,马上随王保进宫。
  见了皇帝,无外乎是一些敲打,皇帝有点儿担心陆见深对阿萝没有儿女私情,那可不行,没有也得装出有。
  显然不知内情的皇帝杞人忧天了,但是陆见深不敢表现出来,怕皇帝多想,这当父亲的心情总是很玄妙的,喜欢要觉得包藏祸心,不喜欢又觉得有眼无珠了。
  陆见深拿捏着分寸向皇帝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陆夷光。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你是看着阿萝长大的,对她你再是了解不过,把阿萝交给你,朕放心。”
  陆见深郑重叩拜,“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皇帝颔首,“那你退下吧。”
  陆见深躬身退下,人略有些懵,苦心所求不得其法,突然就心愿得偿了,总觉得不那么真实。
  抬头望了望碧云天,这是天下掉馅饼了?
  馅饼正忐忑不安地坐在屋子里。
  “公主,陆大人来了。”
  陆夷光一个激灵从榻上坐了起来,哎呀呀,她怎么跟大哥解释。在皇帝跟前求婚的勇气跑到了爪哇国,陆夷光手足无措,她自作主张先斩后奏,大哥肯定很生气。
  陆夷光捂了捂脸,她没脸见大哥了。
  川穹被她这一连串反应吓得一愣一愣,默默地想,公主这是害羞了?
  应该是的,毕竟不一样了呢,现在可以未婚夫妻了。
  陆见深被迎到了花厅,宫人上了茶。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面上平静如常,一颗心却噗通乱跳,一眼又一眼地望着门口。
  不一会儿,他等的人出现在视野内,陆见深站了起来,出门相迎。看清她表情之后,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陆见深暗暗自嘲,想什么呢,还指望她会娇羞不成,明知道她是误会了才会跑去和陛下说爱慕,这个误会还是他自己造成的。
  陆夷光摸了摸鼻子,尬笑两声,“深表哥。”
  陆见深无声一叹,行了一礼。
  陆夷光还礼,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眼睛,“有话里面说吧。”
  进了屋,陆夷光打发了所有下人,顿时垮了脸,可怜兮兮地望着陆见深,“我错了,我脑子一热就跑去和父皇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后悔已经晚了,对不起,大哥。”
  陆见深:“……”真是一点做梦的余地都给人留。
  陆见深告诉自己稳住平常心,“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动容与愧疚叠加在一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陆夷光挠挠脸,把自己想了一天的安慰话说出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找个借口请父皇取消婚事,反正取消一次婚约对我没有影响。”一婚再婚的公主掰着手指头数不清,退婚算什么。而大哥是男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陆见深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陆夷光莫名地缩了缩脑袋,哪里说错了吗?


第103章
  陆见深半是无奈半是感慨的说道; “说的什么傻话; 女儿家名声要紧。”这丫头干的事真是不知道让她说什么才好。
  “不要紧,我是公主啊; 谁敢说我。”陆夷光摆摆手; 一脸的无所谓,还特别光棍的加了一句,“反正我这又不是第一次退婚了。”
  陆见深:“……”差点忘了她和杜若曾经的婚约; 所以她这是有了经验之后; 把退婚当成了家成便饭。
  见陆见深脸色微微变了; 陆夷光连忙道; “大哥; 你别多想; 现在圣旨都下了; 总不能让父皇收回圣旨; 把父皇颜面置于何地,父皇肯定会生气的,外面也会风言风语不断。所以还是等上一阵我再找个理由让父皇收回圣旨。”
  收回?陆见深目光深深地看着一脸认真的陆夷光,半响之后才道; “只是终究委屈了你。”
  “怎么会,”陆夷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没事。”
  陆见深牵了牵嘴角; 事已成定局; 那就这样吧; 难道让他拒绝; 怎么可能!
  陆夷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求证,“那就先这样了?”生怕他反悔的样子。
  “好。”陆见深拍了拍陆夷光的头,这可是你在自己跳进来的。
  陆夷光嘿嘿傻笑两声。
  陆见深一走,昭仁公主就来了,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啧啧啧,真人不露相啊!”
  昭仁公主摸着下巴,绕着陆夷光打转,“哼哼,之前是谁,义正言辞的否认,结果呢,呵呵。”
  这么一会儿功夫,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昭仁公主听说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向宫人确定之后,赶忙过来找陆夷光。
  听说陆见深在,她特意等了一会儿才进来。
  陆夷光摸摸脸,有点疼,干笑两声。
  昭仁公主撞了撞陆夷光,挤眉弄眼,“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个情况,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就赐婚了?”她可是一肚子的疑惑。
  陆夷光支吾了下,没吭声。
  昭仁公主兴奋地搓了搓手,言之凿凿,“下旨前,父皇肯定问过你的意思。外面传的都是深表哥要和亲,这突然就赐婚了。难不成是深表哥坐不住,向你袒露了心迹。还是,你被刺激了,发现自己对深表哥的心意?”
  “你管这么多干嘛,”陆夷光不想被她取笑 ,“你的嫁衣做好了吗,这婚期没多久了。”
  “别转移话题,你不说,我今儿跟你没完了!”昭仁公主威胁。
  陆夷光瞅瞅她,小声说了。
  昭仁公主啧啧出声,“我以前说的时候还不承认,让你嘴硬。”
  出尔反尔被抓到小辫子的陆夷光躺平任嘲。
  嘲讽完了,昭仁公主才笑眯眯道,“深表哥挺好的,这下好了,我们都有驸马了,二姐别笑大姐。我的嫁衣快要做好了,你的也快了。走走走,我带你去尚衣局看我的嫁衣,顺便你也挑挑款式。”
  昭仁公主拉着陆夷光就走。
  陆夷光被迫看了半天嫁衣。
  下午,皇帝就知道了,满眼慈爱,“可有挑中喜欢的?”
  “挑花了眼。”陆夷光压根就没认真挑选。
  皇帝就笑,“那有空再去挑,务必让她们做出你最满意的嫁衣。”他和清猗之间没有婚礼,这是他一大遗憾,在阿萝身上,他想弥补这个遗憾。
  陆夷光点点头。
  皇帝看着她,“晚上别出门,朕带你去祭拜下你娘,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陆夷光一愣,慢慢道了一声好。
  陆夷光以为皇帝会带她去紫云观,万万没想到皇帝带着他去了白云观,西苑内的白云观,皇帝位自己修建的求仙之地。
  陆夷光满脸疑惑。
  皇帝却没有解释,而是带着陆夷光停在一棵茂盛的梧桐树前。
  陆夷光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梧桐树,以前她就留意到了这棵树,因为这棵树格外与众不同,它四周围着一圈八卦形状的白玉栏杆,深秋时节铺了一地金黄。
  王保小心翼翼地打开栏杆,然后带着所有供人退下。
  陆夷光纳闷地看着望着梧桐树出神的皇帝,皇帝走近大树,目光追忆地抚摸树干。
  陆夷光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双眼睁大。
  “你娘的棺椁就在这棵树下。”
  轰隆一声,陆夷光被炸得脑中一片空白。这颗树下?那紫阳观息园那座坟茔下埋葬的是什么?
  好半响,陆夷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您说我母亲葬在这儿?”
  皇帝摩挲着树干,“这里风水比紫阳观好,朕还能时时为你娘做法事,所以便将她安葬在此处,待朕百年之后,再送入皇陵与朕合葬。”
  陆夷光整个人都是懵的,片刻后才问,“紫阳观上的只是衣冠冢?”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告诉她自己违背了陆清猗的遗愿,告诉孩子干嘛,他不会说,陆家也不敢说。
  头重脚轻的陆夷光愣愣地看着,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皇帝:“把纸钱拿来。”
  陆夷光愣了下,掉头去拿放在地上的香烛纸钱瓜果酒水搬进来,一一摆放在皇帝指定的位置。
  “烧给你娘吧。”
  陆夷光也不顾地面脏,跪了下去,点燃香烛,想了想,“母亲,我定亲了,您可以放心了。”心中默道,我是为了帮深表哥,您应该能理解吧。深表哥可是陆家嫡长子,哪能和亲去了草原。
  陆夷光又道,“父皇待我很好很好,我过得很开心,您不用担心我。”
  皇帝轻轻一笑,“清猗,我们的女儿也寻到如意郎君了,是你侄子,你应该有点印象,是个出色的后生,文武兼备,对阿萝也用心,阿萝嫁给他会幸福的,也许没两年,我们就要当外祖父外祖母了,到时候,朕带孩子来看你。”
  皇帝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你且放心,有朕在,万不会让阿萝受委屈,陆家也会好好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放不下的,只管托梦告诉朕,朕一定会做到……”
  陆夷光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皇帝,不像个帝王,就像一个失去了爱人的男人。母亲在他心里终究是不同的,不然也不能惠及到她身上。
  香烛燃尽,纸钱成灰。
  皇帝幽幽一叹,环顾四周喃喃呓语,“你说你娘若有灵,她是在这儿还是在紫阳观?”她不喜欢皇宫不喜欢西苑,不过阿萝在这儿。但是紫阳观是她长大和去世的地方。
  陆夷光啊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应该投胎去了吧,不过觑着皇帝神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陆夷光选择了沉默,皇帝也不像是想要她回答的样子。
  片刻后,皇帝说道,“再去紫阳观一趟。”
  陆夷光望望漆黑的夜幕,觉得当皇帝的就是任性,想一出是一出,还相当的言出必行,说干就干了。
  趁着夜色,在阵阵秋风中,一行人悄悄离开了西苑。
  已经过了戌时,四九城宵禁,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打更的更夫也没有,静悄悄的,只有脚步车轮声。
  这是陆夷光从来没有见过的京城,安静冷清的不可思议。
  穿过昔日繁华的接头,到了城门口,出示令牌之后,队伍离开内城。
  秋天的郊外,透着萧瑟,虫鸣蛙声不知所踪,偶尔几声枭叫。
  ……
  萧琢凭靠着墓碑,手中执着一壶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他说边关山色,说京中趣事,说着说着说到了萧玉锵,“玉锵马上就要成亲了,下个月初六。刚接过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点,这一转眼就要成家了。以后见了他爹娘,我也交代的过去了。”
  萧琢饮一口酒,半酸不苦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将来入了黄泉,你愿不愿意见我?”
  瑟瑟夜风传来的动静递入萧琢耳中,他神色一正,脸上灰败之色一扫而空,抹除自己来过的痕迹,消失在夜色中。
  若是让人发现他在她坟前,只怕有损她清誉。萧琢却没有彻底离开,他藏在远处的树顶。深更半夜,什么人会来墓地?
  夜色中,四名身手敏捷护卫出现在息园内,勘察四周,确认无碍之后,留下三人看守,另外一人去迎大部队。
  没一会儿,一行人进入息园,人影幢幢不在少数。
  深夜来墓地,陆夷光活了十六年都没干过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幸好前后左右都是人,不然她头发都得竖起来,饶是如此,她鸡皮疙瘩还是冒了出来。
  陆夷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心环顾四周,听说半夜能在坟地看到鬼火,万幸,这里没有。
  看出她的紧张,皇帝笑着安慰,“莫怕,朕乃天子,鬼神不侵。”
  陆夷光咽了下唾沫,往皇帝身边挪了挪,希望蹭点真龙之气。
  皇帝失笑,带着她停在陆清猗坟前。
  看见母亲的墓碑,陆夷光心里没来由地一定,抬手摘下连帽。
  皇帝也掀下帽子,静静凝望墓碑。
  远处树上的萧琢瞳孔缩了缩,皇帝?长乐公主?他们父女怎么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息园,看位置,那彷佛是清猗的坟茔!


第104章
  灯火摇曳中; 南康长公主若有所思地靠在榻上; 那一幕挥之不去,思行他?再是坐不住; 南康长公主站了起来。
  “公主?”丁香讶然。
  南康长公主一言不发; 大步走向房门。
  丁香等人赶紧跟上。
  南康长公主走出两步又反应过来,“小厨房里有汤吗?”
  丁香回:“炖着花旗参燕窝。”
  “盛上一盅。”
  三水院的书房灯火通明,纱窗上映着伏案剪影。
  南康长公主整了整容色; 面带微笑走入院子。
  书房内的陆见深微微吃了一惊; “母亲。”起身相迎的瞬间抽了案头两本书压在纸上。
  南康长公主目光一闪; 走了过去; “这个时辰还在书房; 是忙北边的事?”
  陆见深迎上南康长公主; 扶着她的胳膊往罗汉床去; “我没去过北边; 不了解那边情况,所以找了一些资料加深了解。”
  南康长公主点点头,脚步却是没动,“陛下委你以重任; 你万不能令他失望。不然下次就没机会了,我看看你在看什么?”
  南康长公主就觉儿子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母亲; 你坐着; 我给您拿过来。”陆见深镇定说道。
  南康长公主目光静静地望着他。
  陆见深脸上闪现一抹不自在; 错开视线。
  南康长公主心下一沉; 拂开他的手,走向书桌。
  背后的陆见深薄唇抿成一条,眼睑轻轻下垂。
  南康长公主停在书桌前,桌地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压着两本书,其中一本还反了,没遮住的地方露出几片裙角。
  南康长公主瞳孔一缩,看一眼陆见深,伸出手。
  书本下露出的脸,是南康长公主极为熟悉的,巧笑嫣然,灵动逼真,南康长公主倒抽一口凉气,极力稳住声音,“阿萝托你画的?”
  站在房间中央的陆见深抬起眼眸,烛火印在他脸上,眼里聚起光。
  南康长公主心慢慢吊起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等着他的回答。
  “不是。”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之前在正屋她还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可这幅画还有儿子的话,让她不能继续自欺欺人。
  南康长公主眼前一黑,拽紧了拳头,她扶着太师椅慢慢坐下,保养得宜的脸上一派肃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见深牵了下嘴角,“母亲,我知道。”
  “你,”南康长公主匪夷所思地指了指他,“你,阿萝是你妹妹!”
  陆见深平静道,“表妹!”
  南康长公主怒道,“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和亲兄妹有什么不一样!”
  陆见深静默了一瞬,“十五年前我就知道她是姑姑的孩子。”
  “那又如何,她视你为亲兄长,你怎么能!”南康长公主怒不可遏,万万想不到最让她骄傲从来不让她操心的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陆见深目露愧色,“母亲,我一开始也想做一个好兄长,为此我故意安排阿萝去福建游玩,就是为了拉开距离。我以为隔得远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能放下。可……”说到这里,陆见深顿了顿。
  南康长公主想起阿萝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他悔恨担忧的模样,心口一窒。
  陆见深半酸不苦的笑了下,“失去过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陆见深撩起衣摆,双膝着地跪下,“母亲,儿子让您失望了。”
  南康长公主嘴角发颤,嗓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了解,话说到这份上,他不是来认错,是来求成全的。
  陆见深静静跪在地上。
  仙鹤烛台上的红烛噼啪爆开。
  惊得南康长公主骤然回神,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陆见深,“阿萝拿你当亲兄长!”
  涩意从舌尖蔓延上来,陆见深苦笑,“儿子知道,可人是会变的。”
  “要是不变呢!”
  陆见深脊背一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儿子会竭尽全力打动她,如若真的不能,母亲放心,儿子不会死缠烂打。”
  “我要是不答应呢!我要是命令你打消这荒唐的念头!”南康长公主眼神晦暗。
  “母亲为何不答应,因为您视她如亲生骨肉。”
  南康长公主脸色发青,“是,在我眼里,你,你这是乱伦。”
  陆见深神色不改,“可阿萝终究不是您生的,母亲这般疼爱她,就真的放心将她交给一个还不知道在哪儿的陌生人照顾,让她费心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
  若是我们在一起,阿萝依旧能留在我们的羽翼下。比起我,母亲难道更相信外人能照顾好阿萝。”
  南康长公哑然,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恼羞成怒,“强词夺理。”
  “儿子说的都是事实。”陆见深语气坚定,“母亲,阿萝是我表妹,非我亲妹!”
  话是没错,可在南康长公主眼里阿萝就是她亲女儿和陆见深就是嫡亲兄妹,这冷不丁的,让她如何能接受。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也是要说嘴的,毕竟他们家情况特殊。
  南康长公主都想掰开儿子脑袋看看,往日里那么精明的孩子,怎么在这事上就犯糊涂了。
  南康长公主气得心肝儿疼,卷起画卷,甩手走了,走到门口回头指着陆见深,“你好好想想,你这么怎么糊涂,现在还来得及。”
  陆见深道,“儿子并非一时冲动,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恳请母亲成全。”
  南康长公主气苦,怎么就犯倔了,想大骂他一顿,可想到他马上就要北上,怕他分心坏了正事,强压着郁愤道,“你也容我想想,大战在即,你别为了旁的事分心,有什么等回来了再说。”回来了,她再给他扳回来。
  陆见深笑了下,“母亲放心,我知道轻重。”
  你知道个鬼,南康长公主忍住了怼回去的冲动,糟心的看他一眼,抬脚离开。
  陆见深起身送她到院门口,“母亲慢走。”
  目送南康长公主离开,陆见深轻轻一叹,捏了捏眉心,让母亲为难了,不过早晚有这一遭,这个契机千载难逢,他实在不忍错过。
  走在青石路上的南康长公主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这小子是故意引她发现,至于原因,他这马上就要出征,自己投鼠忌器,可不得宽容一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回来,起码两个月,自己的怒气也不复当初。更重要的是整天担惊受怕,待他平安回来,会不会格外怜惜?
  南康长公主冷笑涟涟,臭小子跟她耍花腔。南康长公主气得想回头再骂一顿,可想起他马上要走,咬了咬牙,把转回去的脚又转了回去。
  算他狠,待他回来,再跟他算总账!
  ……
  陆见深走了,还把陆见游一道带走了,十六岁的小伙子,总得干点正事。
  陆见游鬼哭狼嚎,他就想当个幸福快乐的纨绔而已,为什么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家里又不缺他这一口饭吃。
  所有抗议被无情镇压,陆见游愁眉苦脸地被陆见深押赴刑场,不对,带上边疆。
  陆见深陆见游兄弟一走,公主府霎时冷清下来,陆夷光往回跑的次数便更多。
  南康长公主嗔,“隔三差五来着就行,来的太频繁了不好。”
  “您放心,父皇知道的,父皇自己说的,这边冷清,让我经常来看看。”陆夷光摇了摇南康长公主的手。
  南康长公主摸摸她的脸,“陛下那你有空也得时常去陪陪他。”厚此薄彼,难保皇帝心里不痛快。
  陆夷光笑,“待会儿回宫的时候,我带一些点心回去孝敬父皇。”
  南康长公主点点头,“陛下稀罕的不是你的东西,是你的心意。”
  陆夷光颔首,“我知道,父皇疼我,我也会孝顺他的,还有您和舅舅。”
  南康长公主欣慰的笑了。
  恰在此时,丁香匆匆跑了进来,“公主,庆王府传来消息,小世子不好了。”
  李憬今年刚刚十岁,一开年庆王就上折请立世子,庆王心知肚明自己这儿子养不大,可作为父亲,想让他活着的时候能多体面就多体面,这是儿子身为嫡子应得的荣耀。
  南康长公主脸色一变,马上站了起来。
  陆夷光道,“我跟您一块儿过去看看。”
  李憬终究是没能熬过当晚,哪怕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庆王妃还是禁不住悲痛,晕了过去,庆王府一片兵荒马乱。
  因为是夭折,所以丧事颇为简略。不过到底是王府世子,前来祭拜的人并不少。陆夷光和昭仁公主一块去给小堂弟上一炷香。
  王府里迎客的的大少爷李恪和二少爷李恺,前者是庶长子背后有庆太妃支持,后者是嫡母庆王妃养大。庆王府两位少爷世子之争已经搬到台面上,如今只怕是要进入白热化。
  上了香,陆夷光和昭仁公主去后院探望病倒的庆太妃和庆王妃。
  庆太妃越发苍老了,头发几乎全白了。以前她觉得庆太妃不喜她是因为气场,后来才知道,因为庆太妃一早就知道她与她没有血缘关系。
  对此,陆夷光并没有怨气,庆太妃不喜欢她天经地义。再说太妃从来没有打骂过她,只是不亲近而已。
  望着老态龙钟的庆太妃,陆夷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庆太妃打得起精神招呼了下,客客气气的。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没有久留,问候过便告辞。
  庆太妃叹了一口气,居然是皇家公主,还如此得宠,要是知道,自己肯定会待她更好,幸好自己也没苛待过她,南康这丫头瞒的她好苦。
  离开沉香院,二人又去了茗湘院探望庆王妃。
  “对不住,母亲刚刚睡下了。”李漱玉小腹微微凸起,她正月出阁,没多久就怀上了,如今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昭仁公主说道,“是我们来的不巧,那我们改日再来探望叔母。堂姐节哀,当心身子。”
  陆夷光也道,“你现在可是双身子。”
  片刻后,陆夷光和昭仁公主离开庆王府,坐上回西苑的马车。
  半路,昭仁公主被敏妃派来的人叫回了皇宫,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有事。
  陆夷光便一个人返回西苑。
  暮夏时节,花园里花团锦族草木葱郁,一派生机勃勃,满目翠色让陆夷光郁郁的心情逐渐放松。
  见花坛里的月季开得好,陆夷光吩咐半夏,“拿把剪子来,我要剪几支花放在……”
  话停住了,陆夷光看见了陆玉簪。
  她们很久没见过了,打她入宫就没见过,算算也有三个多月了。


第105章
  陆玉簪也看见了陆夷光;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陆夷光竟然是皇帝的女儿; 若是早知道,她……陆玉簪攥紧手中锦帕; 她自己也说不清会不会依旧选择孤注一掷拼一把。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了; 她已经进宫,成了皇帝的女人。
  后悔吗?
  有时候会后悔,皇宫是一座比柳叶胡同的陆府更大的牢笼。
  有时候又不后悔; 因为她知道; 若是不进宫; 她心中那股怨气这辈子都消散不了。杀了人; 陆初凌陆诗云依然会没事人一般高高兴兴的出嫁; 幸福快乐一生; 连丝毫愧悔都没有。而她不能怨不能很; 也许这些人还会变本加厉地欺凌她。
  虽然进了宫也未必能报仇; 但是起码有希望。她这辈子,爱她的她爱的都离她而去,她什么都没有了。
  陆初凌陆诗云她们八成求神拜佛希望她成为后宫一抹枯骨,如此她们就无后顾之忧了。那她偏偏就要往上爬; 爬的高高的,看着她们寝食难安。
  这么想想; 皇宫的日子也不那么难捱了。
  人生在世; 总得有个指望; 爱也好恨也罢。
  陆玉簪牵了牵嘴角; 遥遥对陆夷光行了个万福礼; 她应该不想见自己吧。昔日‘堂姐’成了父亲枕边人,见了面又要说什么,叙旧吗?
  起身之后,陆玉簪转身离开。
  陆夷光怔怔望着她的背影,大概是怕她有情绪,皇帝晾了陆玉簪三个月,不过也就是三个月了。就在不久之前,陆玉簪被从皇宫接到了西苑,她都听说了,只是今天才碰上而已。
  看得出来皇帝宠自己,是因为生母之故。生母是皇帝心头朱砂痣窗前白月光,是最与众不同的,与众不同到把侄女当成替身。
  帝王的爱,呵~
  陆夷光再没了摘花的心思,意兴阑珊地抬了脚。
  路上她想起了陆初凌,陆玉簪进宫没多久,二房就返回了大同。前一阵她过去时,正遇上嬷嬷向南康长公主汇报添妆与贺礼。陆初凌马上就要出阁,嫁给母族表哥。二房嫁女,长房自然要有所表示。陆初凌出嫁之后,就该轮到陆诗云了,她的婚期定在冬天。
  想想还怪不是滋味的,陆玉簪进宫,和她们息息相关。
  明明是亲姐妹来着,都说天家无骨肉,可就她这三个月的生活经历来看。公主们之间会斗,斗谁的首饰精致,谁的衣服华贵,谁的驸马听话,谁的面首俊俏……还真没耍心机整人的。
  ……
  且说被中途叫走的昭仁公主,她还以为德妃寻她是为了什么,合着是为了她的婚事。
  德妃年届四十,柳眉杏眼,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声音也温温柔柔的,“你今年都十七了,不小了。”
  一听这开头,昭仁公主就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果听德妃开始老生常谈。
  昭仁公主嗯嗯啊啊的应着。
  气得德妃拍了她一下,“我看这李公子不错,你再嗯一声我听听。”
  昭仁公主不嗯了,定睛一看,“难看死了!”
  画卷上的男子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是最讨丈母娘欢心哪一款。本朝驸马,最重要的就是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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