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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假正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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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乜他一眼,眉梢一挑,唇角微勾。
苏清娆觉着,太皇太后这个表情跟皇叔特别像,果然是母子。
太皇太后年近花甲,但岁月待她似乎比待同龄人更温柔,眼角和嘴角的皱纹并不太深,面色红润,风韵犹存,柳眉杏目,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极美的姑娘,苏清娆不由偷偷多看了几眼。
太皇太后敛了笑,冷哼道:“正是因为哀家吃过这个亏才不能让清娆重蹈覆辙了,你父皇当初求亲的时候说得比唱的好听,哀家就是被他骗了,才有你们兄弟姐妹几个。”
末了还加了句:“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封钺:“……”
作为“男人”之一,封煜莫名躺枪,有点无辜地看着皇祖母。
太皇太后望向他的时候满脸慈爱的笑容,说:“我的乖孙儿,祖母骂的不是你,你还不算是个男人。”
封煜:?!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被敲碎的声音,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沉重的打击不过是说他不是一个男人。
他怎么不算是一个男人了?小男人也是男人!
太皇太后似乎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安慰完孙子就转头过去教育未来儿媳妇,语重心长地道:“娆娆,我跟你说啊,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俗话说得好,男人的话靠的住,母猪都能上树。”
这句话,苏清娆在话本里见过,点头如捣蒜,一脸受教:“嗯,我知道了。”
“……”封钺觉得,以后不能让清娆跟母后见面了,清娆一定会被母后带坏的。
“所以呀,还是得等你及笄了再成亲。可别信了他们男人那些鬼话,什么先成亲等你及笄再洞房,那都是哄人的。”
“……”苏清娆微微脸红,细不可闻地“嗯”了声,低头装作很认真地在吃饭。
但是目光却忍不住悄悄往皇叔那边瞄了眼,封钺见她看过来,立刻就摆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轻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装着十分的委屈,桌上的珍馐佳肴都提不起他的胃口了。
看得苏清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疼极了,差点就开口跟太皇太后说不要推迟婚期了。
但是她忍住了。
因为她说了太皇太后也未必会答应,而且她觉得太皇太后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太皇太后将儿子那故意卖惨的模样看在眼里,多年未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她都快要忘记儿子这套杀手锏了。
这套杀手锏他并不轻易使用,而且也不是对谁都用,太皇太后犹记得儿子小时候在她这里受罚了,回头若他皇祖母和父皇问起来,他就会露出这副表情,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很坚强我不哭”的模样,叫那二人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捧到他面前哄他。
他皇祖母和父皇最吃他这套,所以他只会在他们二人面前卖惨,一卖一个准儿。小时候卖卖可怜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使用小时候那些伎俩,而且还是对自己未来的娘子,害不害臊呢。令太皇太后着急的是,她未来儿媳妇好像也是非常吃他这一套的。
太皇太后望天摇了摇头,算了,已经懒得拆穿他了。
晚膳过后,她就把儿子和孙子打发走了,只留了未来儿媳妇和两个亲信陪她打马吊。
苏清娆哪儿会打马吊,一边玩一边学,学得很认真,倒也乐在其中。
两个姑姑玩起牌来也丝毫不让太皇太后,该输输该赢赢,看得出来是常与太皇太后玩游戏的,而且她老人家也不准别人让着她。
玩了几盘苏清娆也上手了,还赢了一盘,太皇太后输了好像比赢了更高兴,直夸她聪明一学就会。
小丫头看着呆呆的,脑瓜子还挺灵活,学得挺快,太皇太后甚为满意,觉得以后多了个牌友。
“你母亲从前也常跟哀家打牌,是个强劲的对手,哀家都很难玩赢她。”太皇太后笑着道。
玩得正兴,宫人来禀报太后娘娘求见,太皇太后乐道:“来得正好,快请太后进来。”
太后很快被请进来,与平时的华服美冠相比,今日的穿着简素了许多,面容也比平时温和得多,微微笑着在太皇太后跟前行了个蹲礼,道:“臣媳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回京这几日,太后每天早晚都会来请安,婆媳之间说不上多亲切,但一慈一孝,互相尊重,婆媳俩的关系倒还挺好。
“快快起来。”太皇太后亲自伸手扶她一把,笑说:“你来的正好,来跟母后打牌。”
太后笑了笑,也开口免了其他人的礼,看见苏清娆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在太皇太后右边的位子坐下来。
苏清娆则在左边落坐,目光与对面的太后相触,太后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她。话本里说,妯娌一般关系都不太好?
妯娌……她竟要跟太后娘娘成为妯娌,……怪怪的。
两个儿媳妇跟她打牌,太皇太后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大儿媳妇,一个准小儿媳妇,她忍不住想道,早知道当初年轻的时候多生一个儿子,这样三个儿媳妇与她,正好凑够一个局儿。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想想罢了,只能等到孙儿也娶妻了,孙媳妇跟她们一起。
太皇太后构想了一个祖孙三代打马吊的蓝图。
甚好。
苏清娆今晚宿在宫里,太皇太后也不强留她住在慈宁宫,她就回以前的寝殿睡觉。
打了一晚上的牌,她对太皇太后就不像之前那么紧张和害怕了,苏清娆松了一口气,真好,太皇太后不是话本里那种刁钻刻薄的恶毒婆婆呢。
她刚回到漪兰殿,就听宫女说皇叔在里面呢。苏清娆疑惑,这么晚了皇叔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是算准了她会回来睡觉?
苏清娆想起刚才晚饭的时候皇叔被太皇太后“欺负”的样子,想起皇叔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皇叔被太皇太后碾压似的欺负,真的好可怜。
果然,她一进去看见皇叔,就见他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极其美妙的孩子。
简直戳中苏清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走过去轻声细语的说:“皇叔,没关系的,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都一样的。”
皇叔还在为不能早点娶到她而难过呢。
封钺垂眸,低低“嗯”了声,抬起眼睛时,眸光闪闪的,叫苏清娆心似乎停跳半拍。
她从皇叔的眼睛里,看见了星辰。
“清娆……”皇叔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一下,很可怜地说:“那你能不能补偿我一下?”
就像一个在等着大人给奖励的孩子,苏清娆连连点头,问:“皇叔想要什么补偿?”
见皇叔微微弯下腰,与她离得很近,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点了点他薄薄的嘴唇,苏清娆连害羞都忘记了,在他的薄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见皇叔还是小可怜的模样,苏清娆不解,难道她刚刚没亲到吗?她又凑上去亲一口,柔声安慰道:“皇叔,你不要难过了,我算过了,就只剩九个月啦,我们就可以成亲……唔唔……”
九个月!还有九个月!
封钺一想到还有九个月才能娶到她,身心似乎着了魔般的,将她揉进怀里,发了狠的啃噬她的嘴唇,毫不温柔,惩罚式的咬她,啃她。
苏清娆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困难。
皇叔刚才还是小可怜呢,怎么一瞬间变得这么……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才不舍地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喘,努力平缓紊乱的气息,眼眸微暗,声音嘶哑地说,“清娆,快些长大,我等不及了。”
第66章
是夜,苏清娆睡不着,皇叔说等她睡着再走,可是皇叔坐在那儿,她就更无心安眠了。
闭着眼睛不到一会儿,她就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皮,想看看皇叔走没走,确认他没走,她又阖上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她又瞄了一眼旁边。
反反复复好多次。
封钺好笑地看着她,一开始没揭穿她,可第十几次的时候,他就不客气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睡不着吗?”
苏清娆缩了缩脖子,睁开眼睛看他,眼眸泛着水光。
“嗯,睡不着。”她软软地说,微侧过身面对他。
时候应该很晚了,她说:“皇叔快回去睡觉吧,还要上朝呢。”
封钺看着她:“回去……我也睡不着。”
房间里的油灯昏暗,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眼睛里装着什么,但却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
“那……我给皇叔讲故事吧。”苏清娆说,“说说我小时候。”
封钺一笑:“好。”
“我从小就特别敬佩教书先生,村里人都不识字,只有镇上有学馆,但学馆很贵,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我只能每次去镇上卖果子的时候顺便去学馆外面看看,我特别喜欢听学子们读书的声音,虽然那时候我都听不懂……”
苏清娆说得很认真,她从小对读书人有一种神圣的敬佩,自己也很渴望能够读书认字,所以后来来到京城,她终于有机会读书了,她拿出十分的认真对待每一堂课,每一次课业,每一本书。
她翻了个身,人还在被子里,胸口趴着枕头,不经意地说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很喜欢皇叔,皇叔是天下最最聪明的人。”
封钺抿唇一笑。
苏清娆也不知怎的了,本来想跟皇叔说说自己的童年,可是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了,变成她在跟皇叔倾吐衷肠,而且也忘了害羞。
她说:“我以为自己对皇叔只是像对老师对长辈的敬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爱慕之情了……就像表妹喜欢江凡那样,很喜欢很喜欢皇叔。”
“所以,如果皇叔真的娶了折娅公主,或者别的女人,我会很难过。”
封钺的心跳紊乱了。
忽然又有些内疚,现在想想那天她喝醉了酒,就好比威宁王成亲那天他也喝醉了酒,都是在极其心痛却无法找到其他缓解的法子,趁着喝醉的时候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他竟不知道他悉心呵护的小姑娘何时也对他产生了这份情。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经历过徘徊,不安和恐惧。
正因他也经历过,才更了解她当时的心情,那是几近崩溃和绝望的。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来,说:“不能趴着,躺好。”
苏清娆浅浅地笑,“皇叔,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去年,前年,或者,更早。”
“那……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取名字的?”苏清娆摸着颈边的小九。
虽然这样显得他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但封钺还是承认了:“……嗯,是。”
“那……荷包呢?”
“嗯,也是。”
苏清娆拿手捂住自己的脸,嘟囔道:“皇叔真是小坏蛋!”
语音刚落她就感觉浑身一阵酥麻,痒得她直缩脖子。
封钺轻舔着她的耳垂,低声在她耳边说:“我是大坏蛋。”
苏清娆下意识地躲开他,难得地反驳皇叔的话,声音却是娇娇糯糯的,“哼,是老坏蛋~”
“……”封钺离开她的耳朵覆上她的嘴唇,一阵厮咬,哑然道:“老坏蛋也是你的夫君。”
“夫君”二字,叫苏清娆羞得不行,躲回被子里,“还不是夫君呢,皇叔快些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觉了。”
封钺看不见的害羞的脸,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她羞成什么样了,轻声地笑。
他舍不得走,他已然是一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他的姑娘,再装不下其他人其他事,觉得分开一刻钟都是煎熬的。
隔着被子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翌日,苏清娆眼皮上就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昨晚皇叔离开房间后,她花了一个时辰才睡的着。总觉得自己才刚入睡,就被宫女叫醒了。
太皇太后传她去慈宁宫用早膳。
苏清娆困极,宫女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还闭着眼睛。
宫女一阵忧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晚上姑娘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呢。
在慈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她,问:“娆娆昨晚休息得不好?”
坐在另一边的太后闻言也看了她一眼,苏清娆撒了个小谎,说:“昨天看书看得晚了。”
“这么用功啊。”太皇太后似乎没有半点怀疑,问:“看了什么书呀?”
“……左传。”
“嗯,不错,喜欢读书是好事,但那也不能忘了时间。”
“嗯,我知道了。”苏清娆低低地应。
太皇太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吃完饭,我们去你家一趟。”
“啊……”苏清娆一愣:“我家?”
“去看看你父亲和母亲,对了,你母亲生了个弟弟,是吗?”
“嗯。”苏清娆点头。
太后脸色微冷,眼里浅浅的恨意也不知是为的谁,但也没有说什么。
****
原本婚期定在八月初,太皇太后一回京就改了婚期,具体什么时候却没定,这不禁让庄姝槿担忧。
她一开始本就担心太皇太后会反对这桩婚事,如今宫里传来了消息,她不禁慌了起来。
虽然福公公叫他们放宽心,太皇太后只是出于清娆年纪太小的缘故才推延婚期,但她怎么想都不放心。
刚开始她不太愿意接受比女儿年长这么多的女婿,但如今婚都订了皇家再反悔的话,丢的是女儿的名声。
她是万万不愿看到这种结局的。
蒋溪桥还比较看得开,见妻子一脸愁容,安慰地道:“太皇太后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应该不会无故反对他们的婚事,更不会为难清娆,放宽心吧。”
太皇太后恩与他,蒋溪桥一直记在心上,当年若不是太皇太后,他或许连命都保不住了,更别说还能在朝为官,得到今天这一切。
只是这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不会同妻子说,不记得那些过往对她和他来说都是一件美事。
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庄姝槿,还是紧皱着眉头,心里还有些儿后悔,不应该那么早答应了婚事,王爷说他的婚事能自己做主,可如今还是被太皇太后反对了。
这种不安和恐惧一直踞在心里,直到第二天听到太皇太后驾到的消息。
连蒋溪桥也很惊讶,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亲自过来了?
夫妻俩什么都来不及准备,连忙出门迎接,刚走到垂花门就看见女儿正扶着一位老妇人走来,身后只跟着几个随从。
众人跪下参拜,太皇太后已经走到他们二人的面前,伸手握住庄姝槿的手,眼底微湿润,声音有些哽咽:“姝槿……”
太皇太后待她如此亲切,庄姝槿有点不解,但也不难理解,听母亲说她出事之前与太皇太后关系甚亲,太皇太后算是当她是半个女儿来对待的。
太皇太后又望了望蒋溪桥,含着泪地笑道:“好,甚好。”
蒋溪桥又对她行大礼,由衷地道:“微臣多谢太皇太后。”
幸得她老人家庇佑,他当年才能躲过先帝的暗算,也幸得她老人家赐婚,他和庄姝槿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庄姝槿却不知,丈夫为何谢的太皇太后。
请太皇太后到正厅,庄姝槿亲手给她老人家沏茶,太皇太后喝了一口她沏的茶,笑道:“你的手艺和以前一样好。”
说着亲切地执过她的手,语气有些遗憾,“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本想回来,可是路途遥远,时间又匆忙,竟是没能回京一趟,亲眼见证你们的昏礼。”
庄姝槿本就不善言辞,太皇太后对她来说又是陌生的,并且身份上有些矛盾,既是她未来的亲家母,又是她的长辈,身份又这般尊贵,难免会有些拘谨。
她还是记挂着女儿那尚不明确的婚事,与太皇太后聊了几句家常,就忍不住问:“听说太皇太后推延了清娆和王爷的婚事,这是为何?”
提到这个太皇太后就皱眉嗔怪道:“你们怎会同意清娆及笄前成亲呢,女孩子年纪太小成亲对身体可不好。”
这句话简直说到庄姝槿心坎里了,无论是乡下的姑娘还是城里的姑娘,很多都十三四岁就嫁人了,她也觉得不好,所以不想女儿也这么早成亲。
庄姝槿连连点头道:“对的呀,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王爷说了先成亲,等清娆及笄后再洞房。”
“呵,我就知道,定是那臭小子劝服了你们。”太皇太后哼道。
“……”安静吃点心的苏清娆默默地在心里摸摸皇叔的头。
第67章
见过太皇太后之后,庄姝槿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之前因为婚期推延郁郁不安,现在倒因此庆幸起来。
太皇太后思虑周全,又是个通情达理的,更重要的是懂得心疼人。女儿嫁过去应该不会受婆婆的欺负,这点她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让她平时无事的话就常带儿子进宫陪她说说话,她本以为她老人家只是客套话,所以不敢前去叨扰她。直到过几天太皇太后身边的梅姑姑亲自来请她,她才知道太皇太后是真心希望她能常常进宫。
一来二去,倒渐渐跟太皇太后熟悉起来,且她老人家十分喜爱望舒,若她超过三天不带儿子进宫,太皇太后就会亲自派人来请。
所以她每隔两天就带儿子去见太皇太后,还带着女儿一起,婚前增进婆媳感情也好。
“阿嬷~阿嬷……”刚进殿内,蒋望舒就小步跑向太皇太后,两手抓着她的裙摆。
太皇太后极喜欢小孩,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孩,几乎是把望舒当作她的亲孙儿来看待的。弯下腰来将小望舒抱在怀里,满脸慈爱的笑容,让宫人把早准备好的小吃食端上来,亲自喂给望舒。
小孩子是谁待他好他就喜欢谁,蒋望舒特别亲近这个慈祥的祖母,一见到她就张开双臂求抱抱,可把太皇太后乐的,抱着小孩儿就不肯放下来了。
太皇太后如此喜欢小孩,那将来清娆生了她的亲孙儿孙女,她又该会有多高兴。庄姝槿心道。
果然听见太皇太后转头就对清娆说:“我现在呀,就等你们成亲,给我生个与你一般可爱的孙女。”
苏清娆微赧,弟弟睁大眼睛看着她,很单纯地问:“姐姐要生妹妹了吗?”
“没有没有,还没有呢。”苏清娆又摇头又摆手,着急地解释。
蒋望舒一脸茫然。
封钺刚进门就听见未婚妻和小舅子的对话,笑着纠正她道:“不是妹妹,应该是望舒的外甥女。”
刚给母后和未来岳母行完礼,小舅子就脱离了他母后的怀抱,小跑扑向他,抱住他的膝盖甜甜地喊:“姐夫~”
封钺轻笑出声,可以说“姐夫”是目前最称他心意的称呼了,简直戳中他的心窝,一把将小舅子抱起来,说:“姐夫和姐姐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好~”小望舒声音甜甜的。
儿子一来,望舒就抛弃她了,这让太皇太后内心大受打击,他竟哄得望舒开始叫他姐夫了。
他带小孩子都带出经验来了,煜儿和敏敏从小就都跟着他,所以他哄起小孩来一套一套的,小孩子还都喜欢黏着他。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他就把望舒这个小舅子哄得服服帖帖的了。
啧啧,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怕是她儿媳妇也是被他这么哄骗到手的。
封钺给苏清娆递了个眼色,说:“清娆,我们带弟弟出去玩儿,不打扰母后和伯母说话。”
母后和伯母:“……”
“嗯,好。”苏清娆马上就起身。
太皇太后简直要被他那一声伯母给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生他的时候那么痛苦。
因为脸皮厚,而且不是一般的厚。
望舒趴在姐夫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开心得直笑。
小孩子很有灵性的,他看得出来姐夫很喜欢他叫他姐夫,所以每说一句话,都会叫好几声姐夫。
把他姐夫哄得心旷神怡。
“皇叔,放弟弟下来吧,或者换我抱他,抱这么久皇叔会累的。”苏清娆很体恤未婚夫。
望舒听言搂紧了姐夫的脖子,生怕姐夫真的把他放下来,或者把他交给姐姐。他虽然喜欢姐姐,但是姐姐抱他没有姐夫抱他这么舒服,毕竟姐姐是女孩子,个子小力气也小。
然后他就听见姐夫说:“不累。”
封钺眼里浸满了柔情,嘴角挂笑:“多谢清娆会心疼我。”
“是呀,姐姐最心疼姐夫了。”望舒笑容天真烂漫。
小舅子的话简直甜进他的心底,觉得这小娃子怎么这么招人疼呢,封钺太喜欢他了。
走过御花园,望舒指着那不远处的秋千,奶声奶气地说:“姐夫,想玩儿~”
对小舅子有求必应的姐夫当然不会拒绝了,苏清娆和弟弟坐在上面,封钺在后面推,不敢使太大的劲儿。
每推一下,清娆和望舒就兴奋得高呼一声,笑声连绵。满园鲜艳的花儿都不及这副画面美丽,动人心弦。
几个随侍的宫人默默地观望着,眉梢嘴角也不禁掀起浓郁的笑意。
福如海更是偷偷擦了擦眼角,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们家皇叔二十几年来无欲无求,清冷寡淡像个神仙,同时也孤独了这么多年。
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福如海只能想到这个成语。
现在就只等着姑娘年满十五,跟皇叔结为真正的夫妻,不消个两三年再添个小王子和小郡主。那才真正是一个完整的家呀。
眼神这副画面真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若不是怕丢了他这个大监总管的面子,福如海真是想痛哭一场,他们家皇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摆脱长达二十八年的单身生活了。
太感动了!
……
这个春天,过得甚是温暖,转眼便进入夏天。
今年的夏日比往年都更炎热些,皇室携文武百官迁往避暑山庄,这个夏天才过得舒服一些。
除了皇室,文武百官自是不得带女眷随行的,而蒋家是唯一的例外,阖家都去了,原因是太皇太后觉得在山庄无聊,便下旨让蒋大人把妻子儿女都捎上。
由于蒋溪桥是外臣,住处自然是离太皇太后的和春园甚远,来回极不方便,所以有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干脆留她们在和春园住下了。
只是怕蒋大人孤单一人,太皇太后怎可做出拆散人家小夫妻的事儿,有时就让姝槿自己回去,女儿和儿子留下来。
南方送来了新鲜荔枝和提子,这种稀罕物一般分不到大臣,一半送去太皇太后的园子,另一半送去太后那儿。
太皇太后便招那些宗亲来和春园热闹热闹,皇室血脉稀薄,郡王也不过才三个。太宗皇帝只有两个嫡子,没有庶出,而先帝英年早逝又只留了小皇上一个血脉,小皇上又还没成亲为皇家开枝散叶。
比起历朝历代数不胜数的诸子夺嫡、兄弟反目的现象,大燕可谓一股清流,从开朝至今数百年,夺嫡斗争自然是有的,但还从未出现过兄弟自相残杀,尤其这几十年来皇室兄弟愈加和睦,团结一心。
所以太皇太后觉着,皇室血脉不在多在于情,若是宗亲们离心离德,再多的亲王郡王又如何。
太皇太后离京多年,但该知道的消息还是不缺的,比如威宁王娶了庄家的女儿为继室,自然也是知道当初庄琦是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嫁的。
说来也是巧,庄琦与清娆本是表姐妹,以后却要成为堂妯娌,辈分倒是平了,但在皇室的辈分都要老一辈。
呃,庄琦是太后的外甥女,而今也是堂妯娌,这……太皇太后决定暂时不理这样辈分了,理不清的。
“这些冰镇荔枝倒是很爽口,你们年轻女子最喜欢了。”太皇太后言笑,尤其望着庄琦眼神很温和。
庄琦能感觉到太皇太后待她的亲切,这份亲切根本来源于她的丈夫。嫁给他两年,虽有过意难平,但那些不甘早就被岁月渐渐冲淡了,更何况她因为这个威宁王妃的身份得到了太多荣耀,就比如这次能随圣驾来避暑山庄。
她是喜欢这份荣耀的。
庄琦笑着回太皇太后的话,眼角余光看见对面的摄政王剥了一颗荔枝给她表妹苏清娆,才发现自己心里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王妃。”威宁王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递到她嘴边,庄琦笑了一下,张嘴吃了下去。
太皇太后见威宁王待妻子如此体贴,甚感欣慰,若是强娶了人家又辜负了人家,那也太不是人了。
一转眼,就看见儿子一心为清娆剥皮儿,将干净鲜嫩的荔枝放在案上的小盘,笑绵绵的一脸。
太皇太后默默罢了罢手,让为她剥壳儿的宫女退下,亲自动手剥,腹诽道,哼,剥个荔枝,谁不会啊?
“好了,就吃这些,多了会上火的。”封钺算准了数量,不多一个不少一个。
苏清娆还没解馋呢,可是小盘上只剩两颗荔枝了,正想求皇叔多给两颗,突然听见对面庄琦干呕的声音。
全部人看过去,庄琦拿帕子捂着嘴一阵干呕,威宁王有点着急,赶紧叫人传太医来。
太皇太后却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问庄琦:“你上次的月信是什么时候?”
庄琦自己也是一愣,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前。”
几个有经验的一听就确定了个大概了,太皇太后更是松了口气,笑道:“等太医来了就知道了。”
苏清娆吃完最后两颗荔枝,听长辈们说,庄琦表姐应该是有孕了。
是夜,她和弟弟都宿在和春园。
望舒缠着姐夫给他说故事,在家的时候也是要父亲说故事才能睡得着,于是姐夫就担起了父亲的责任。
三人躺在床上,姐姐躺在里内,姐夫在外侧,望舒躺在中间,专心地听姐夫讲一个神仙的故事。
姐夫的故事跌宕起伏,但又通俗易懂,望舒理解不困难,可是越听就越想听,故事一套环着一套,叫人停不下来。
以往父亲给他说故事的时候,望舒一刻钟内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姐夫这儿,快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聚精会神地听着。
姐姐都睡着了。
封钺看了眼已然进入梦乡的清娆,极淡地勾了勾唇,放轻了声音。
望舒听着听着,觉得后面的故事好无聊无趣,跟前面的故事完全变了味儿。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小家伙渐渐阖了眼睛,呼吸声均匀。
封钺看着睡颜安然的姐弟俩,脸上笑意渐浓,隔着一个小家伙,他倾身过去吻了吻未婚妻的额头,然后看着小舅子,爱屋及乌地也亲了下他的额头,躺回去,心安理得地在这儿小憩一会儿。
第68章
七月流火,但避暑山庄山清水秀,甚是清凉。
屋里放了好几个小盆的冰块,苏清娆懒懒地靠在凉榻上,边吃胡瓜边听弟弟背三字经。
望舒就窝在姐姐的怀里,从头到尾十分流利地背了一遍,声音脆生生,但发音很准,背完了渴望地看着姐姐求表扬。
苏清娆不知有多骄傲,她弟弟才两岁多一点儿,就可以背三字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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