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叔假正经-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儿阿牛哥就要回去了,苏清娆有说不尽的话要与他说,滔滔不绝,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阿牛苦笑道:“又不是再也不见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明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就算再见,他们也是为人父为人母了。
  他待阿九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是亲情,即便做不成夫妻,他也一辈子都是她的阿牛哥。
  “嗯,以后我和娘也会常回去的。”苏清娆说到这儿有点哽咽,她亲爹的坟还在村里,虽然她爹在她不足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亲爹。但不管怎么样,她也是爹的女儿,人不在了,至少要给他上柱香。
  阿牛眼里噙着笑,说:“那阿牛哥就在村里等你和婶子。”
  穿过一条巷子,离蒋家便不远了,这条道上比较冷清,除了蒋家,也有几户官员家在这条道上。
  阿牛和苏清娆都松了口气,也不再频频往后看了,这儿好歹有官员的府宅,大抵不会出什么事。
  可正当他们放下戒心,两人说说笑笑的,突然苏清娆眼前一黑,来不及反应便听到阿牛一声惨叫。
  “阿牛哥!”苏清娆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扯着套在自己头上的麻袋,她上半身都被麻袋套着,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不停地喊阿牛哥,只听见阿牛哥刚才那一声惨叫,就再没声了。
  “阿牛哥!”苏清娆只觉得耳边止不住的嗡嗡作响,急得哭了出来,阿牛哥是不是被他们……她不敢想,又急又怕,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又被麻袋紧紧桎梏,被人拖着走。
  “救命啊——”她只能放声喊,这附近有几户人家,她扯嗓子大呼救命,就盼着能有人出来救他们。
  柳子琰下了十足的力气,给了阿牛狠狠一棍,致不致命不知道,反正是趴在那儿动不了了。柳子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小子,冷冷一笑,扔掉棍子。
  今天他非要把这个小美人绑回家不可,他想了整整半年。进了他家的门,那就是他的人了,女子最重名节,届时她那后爹还不得赶紧让他收了她,免得败坏家门。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柳子琰一向用惯了的,他从十三岁便开始收漂亮的小丫鬟做通房,后来又游走于烟花柳巷,再后来便是在外面看中漂亮女人便下手,不都是被他占了身子家里收了钱就把女儿往他家里送,反正也嫁不出去了。
  “苏姑娘,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敢来救你。”柳子琰轻嗤一声,言语轻狂恣意,“你不知道我柳家是什么地位吗?本公子就算看上公主,那个狗屁景王和傀儡皇帝也得乖乖把公主送给本公子。”
  他伸手抚了下被麻袋套住的脸,说:“你放心,本公子会好好待你的。若不是你出身太低,本公子倒真想娶你作正妻。”
  苏清娆哭哑了声,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抽泣着祈求道:“你别伤害我阿牛哥,你带他去看大夫,我就跟你走。”
  柳子琰挑了挑眉,瞟一眼那地上的人,玩味地说:“怎么,他是苏姑娘的小情郎啊?难怪呢。”
  他没有理会那个昏死的人,大手一挥,“带走。”
  他的几个手下押着苏清娆将人拖着走,这种事他们以前帮公子做得多了,早就见惯不怪。
  苏清娆犹不放弃,哭着喊救命,可是正如柳子琰说的,她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出来救她。
  柳子琰也不怕她叫,这附近住的不过都是他们家的走狗,鬼才会出来救她。眼见苏清娆就快被送上马车,柳子琰恣肆一笑,很快就会是他的盘中餐。
  他想,有了这等货色,回去他要将几个腻了的女人打发出去。
  他看不见,原本已经昏死在地一动不动的阿牛此刻就站在他背后。阿牛强忍着脑袋炸裂般的疼,额头也流着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他脑袋狠狠地砸,柳子琰刚才还得意的笑着,下一刻就仰倒在地,阿牛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抓着那根铁棍狠狠地往他的头连砸三下,恨不得把他打死,自己也浑身没劲摊下来。
  “公子!”柳子琰的属下见状脸色惨白,已经顾不得苏清娆了,“公子!”眼见他们公子脸上血肉模糊,几个家厮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不知怎么办才好,其中一个伸手探了探公子的鼻息。
  苏清娆脑里一片空白,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阿牛手脚并用地爬到她的身边,喊她的名字,两手颤抖地帮她解麻袋,安慰她的声音也是颤颤的:“阿九别怕,别怕,没事了啊……”
  “……阿牛哥?”苏清娆声音哑了,听到阿牛哥的声音不禁松了口气,“阿牛哥你怎么样了?”
  “没事,不用怕,阿牛哥在呢。”阿牛把她的麻袋解开扯出来,看见阿九脸色惨白,面上都是泪,他的心都在疼。
  “……阿牛哥!血,你流血了……”苏清娆用手捂住他冒血的额头,他不知道自己脸上都是血。
  “没事,小伤而已。”阿牛晃了晃胀得慌的脑袋,可是头重得很,他浑身都没了力,眼皮也愈来愈重,阿九的模样也愈来愈模糊,渐渐地也听不见阿九哭喊的声音。


第41章 
  阿牛昏迷不醒,好在太医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身子有点虚暂时醒不过来。
  刘太医是最擅长这方面的,蒋溪桥在宫里听说家里出了这事便去请刘太医走一趟,既然他说没有危及生命,蒋溪桥也就放心了,转头就去安慰妻女。
  直到亲耳听见太医说阿牛哥没事,苏清娆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过去四五个时辰如同死灰的人才算活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四五个时辰前苏清娆有多绝望,阿牛哥额头不断地冒血,她用布包住他的伤口也止不了血,她的双手和裙子沾满了血。
  柳子琰被他的人带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拖着阿牛哥。幸运的是那时刚好有一辆马车经过,她向人家求助才能把阿牛哥送回来。
  “没事了没事了,太医说阿牛哥明天早上就能醒,不用担心。”庄姝槿搂着女儿好生安慰一番,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且不说别的,若是阿牛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怎么对得起他阿嬷和阿爹。
  苏清娆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阿牛哥既心疼又愧疚,若不是因为她阿牛哥也不会遭那么大的罪。
  一直忙活到戌时,蒋家人才放心去吃晚饭,也请刘太医留下,太医没有推辞。
  大家还未动筷,外面就吵吵嚷嚷的,是柳家管事不顾门房阻拦闯了进来。
  蒋溪桥当下就黑了脸,他们已经听女儿说过这件事情的经过,若不是阿牛,女儿的清白怕是被那姓柳败了。光天化日之下敢如此放肆的人,除了柳子琰只怕没有第二人。
  就算他也受了伤那也是咎由自取,理亏在先,竟还敢找上门来?
  柳家管事神色匆匆,闯进正院连礼都没见一个,一看见刘太医像看见了救世主,上前就抓起他的手拉着人家走,一边急急地道:“刘太医你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张太医说唯有您才能救我家公子一命啊!”
  刘太医整个人都懵了,他手里还拿着筷子呢就被人拽起来,反应过来后气得不行,这柳家的管事竟如此失礼,这是请人看病的态度吗,连礼都不行一个,直接就把他拽起来。
  蒋家三人也有点懵了,不过他们想的跟刘太医不同,而是,那柳子琰竟伤得这么重吗?
  刘太医气急甩开对方,黑着脸整理自己被他扯得凌乱的衣裳,冷冷道:“贵府就是这般请人看病的态度?柳家权大势大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
  柳家管事一愣,这才深揖到底连连赔罪道歉,“小的也是救主心切,还望大人见谅,大人有大量,且先不跟小的计较,救活我家主子,小的任由大人处置。”
  刘太医冷冷哼了声,到底他也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只好跟蒋溪桥告辞。柳家管事走之前,还恨恨地瞪了一眼蒋家一家三口。
  闹了这么一出,蒋溪桥心情差极,但想到那畜牲受了重伤危及生命,又觉心中痛快,说:“自作孽不可活。”
  “是阿牛哥打的他,阿牛哥不会有事吧?”苏清娆担忧地问。
  自从知道阿牛打伤了柳子琰,蒋溪桥就想过种种后果,无论如何都是柳家理亏在先,阿牛也被他打伤昏迷不醒,柳家占不了多少便宜。
  虽然,柳家素来强词夺理。
  “放心吧,父亲不会再让人伤害阿牛哥。”蒋溪桥朝她安抚地一笑。
  苏清娆眉梢带笑,用力点头:“嗯!”
  而柳家已经乱作一团,几个太医束手无策,都不敢轻易诊断,其实他们已经知道柳家公子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废物!一群废物!”素来沉稳的柳丞相极少动如此大的怒,连踹了张太医两脚,气骂道:“连本相的孙儿都救不了,本相那么多年提拔你有何用处!”
  张太医跪下求饶,战战兢兢满头是汗。
  终于等到刘太医来了,柳国太一看见人就破口大骂:“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孙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刘太医一进门就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郁闷得不行,他是太医院的太医,又不是他柳家的下人,岂是能让他们随便侮辱的。想想自己刚才在蒋家,人家全家上下待他客客气气的,他就对柳家没好感。若不是医者仁心,他还真拂袖而去。
  罢了,刘太医不理会他们,直接去看伤员。他一看见那柳公子的脸心里也忍不住一颤,换作一般人可不敢看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刚才在蒋家刘太医也略略听到一点,柳公子也是自作孽罢了,恶人自有天收。他违背自己的医德在心里骂了句。
  仔细诊过之后,刘太医叹了叹气,柳公子性命保住了,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刘太医中规中矩地跟柳相说:“令公子没有性命之忧,但……左眼伤得极重,以后怕是看不见了。”
  柳丞相一听,差点晕过去。
  柳子琰的母亲倒真的晕过去了。房里又乱了套,赶紧去照顾夫人。柳国太可比儿媳妇坚强得多,还有精神骂人,把刘太医骂了个狗血喷头,昏医!无能!治坏了她孙儿的眼睛!
  就连那几个为柳家服务的太医都听不下去,当然他们只敢在心里不满,表面上还是伏低做小。
  这可把刘太医气的呀,直接甩袖走人,来看病还要受人家的气,这种活儿谁乐意干就来干,反正他不干了。
  。
  姜赟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主子,只见王爷的脸冷成了冰。
  “王爷恕罪!”姜赟抱拳跪下,俯首看不见那上面的人的脸,自己后背已起一阵阵凉意。
  封钺不由捏紧了手中的折子,目光冷静且凌厉,“你派下去的人呢?”
  姜赟咬了咬牙,他也没想到底下的人竟一时糊涂犯了王爷的大忌,但他有心为底下的人说句苍白无力的情。
  “王爷恕罪,谢进他……”
  “我不想听解释,你去处理。”
  姜赟颔首:“是。”
  怪只怪,谢进自以为是,自作主张,那便是自寻死路。谢进眼睁睁的看着苏清娆当街被调戏,又被人套了麻袋险些拐走,却不出手相救。
  即便他有天大的理由,王爷也容不下他了。
  封钺再没心思看奏折。
  脑里全是小姑娘白天被人欺负,无助哭泣的模样。
  他一想到这些,心口就疼得厉害。
  他没想到,在他的手底下小姑娘还受了委屈。
  姜赟办事从不拖泥带水,让谢进自行了断。
  谢进还不服,嚷着要见王爷。
  “我只想借柳子琰之手替王爷除掉障碍,没想不顾苏姑娘的死活,你让我见王爷!”
  姜赟懒得跟他废话,王爷身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
  消息传得快,全京城都知道柳家公子被人打坏了一只眼睛,柳丞相哪是吃哑巴亏的人,第二天就上蒋家要人。
  彼时阿牛刚醒,但身子还虚着,才喝完了药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蒋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本相为好。”柳丞相冷着张脸,命人进去拿人。蒋家人拦着不让进,两边的人差点动起手来。
  在双方动手之前,刑部尚书带着人来了,樊尚书匆匆长柳相行礼,说:“下官奉旨查案,定会还令公子一个公道。”
  “公道?”蒋溪桥冷笑一声,“那也请樊大人还小女一个公道。”
  “蒋大人放心。”樊尚书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院子,蒋家护卫死死守着门,“只是还要请里面那位公子跟我走一趟。”
  末了加一句:“这是王爷的口谕。”
  蒋溪桥面色一凛,柳丞相嗤笑一声,说:“那便有劳樊大人了。”
  进了刑部,他只消使点手段,那个林阿牛别想活着回来。
  刑部奉旨查案,蒋溪桥便不得不让人开门,只让刑部的人进去。苏清娆也在房里,一听说人家要把阿牛哥抓走,就在床前拦着不让人靠近。
  “小姐放心,就算进了刑部大牢,这位公子也不会受委屈。”刑部尚书说,“本官不会为难了他,待查明真相便可放他回来。”
  刑部尚书想到来之前王爷嘱咐的,若是府里的苏小姐不同意他把人带走,就说:“这是王爷的意思。”
  “皇叔?”苏清娆一愣,是皇叔让人抓阿牛哥?
  “是,皇叔让姑娘放心,这位公子不会有事的,就当是换个地方养伤罢。”这番话若是被柳丞相听到,他会不会被气死?刑部尚书说:“相反,若是林公子在贵府住着,柳家隔三差五便来闹,贵府不得安宁,林公子也无法安心养伤。”
  对方这么一说,苏清娆便放心多了,她相信皇叔,他不会骗她的,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阿九,没事的。”阿牛轻声唤她,声音还有点虚弱,强撑着坐起身来,就要下地,两个丫鬟连忙扶住他。
  最后阿牛是被刑部四个人抬着进了马车的。柳丞相这才肯罢休,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蒋家。
  他的孙儿一只眼睛,可不是那条贱命便能偿还了的,柳丞相一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孙儿,就恨不得抄了蒋家全家。
  这笔仇他记着,蒋家以后别想好过。
  柳丞相回了家,才知道孙儿已经醒了过来。柳子琰得知自己坏了一只眼,杀人的心都有了,房里的东西能砸的不能砸的都被他砸了,他的母亲在一旁安慰他,被他大力推开。柳夫人摔倒在地,被玻璃渣伤了手。
  柳丞相一进屋刚好看到这一幕,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柳子琰赤红着眼,疯了般的砸东西。他从小活在云端,从家世到容貌及本事,他都是佼佼者,将来是要像他父亲一样封侯拜将的,他怎能接受得了自己伤残的事实。
  愈看到孙儿这般,柳丞相对蒋家和林阿牛的恨就愈深,杀了他们全家都不足以解恨。


第42章 
  阿牛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坐牢,有干净的被褥,有丫鬟照顾,还有太医早晚都来给他看病。
  他还真是换了个地方养伤。
  阿牛躺在干净的炕上,刘太医给他把过脉便笑道:“小伙子恢复的不错啊,再养两日便痊愈了。”
  他给阿牛换了药,又叮嘱他日常多注意哪些事,给丫鬟一道药膳的方子,阿牛从小身体好,恢复能力强,补两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阿牛谢过太医,刘太医收拾自己药箱子就走了,心道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刑部大牢给犯人看病呢。
  刘太医还没出刑部大门便碰上了柳丞相和刑部尚书,笑呵呵地给两位高官行礼。柳丞相一想到他没能治好他孙儿的眼睛,就对他没有好脸色。
  摆了冷脸后,柳丞相倏然想到,不可思议地看刑部尚书:“樊大人,这是为何?刘太医难不成是给那犯人看病来了?”
  樊尚书与柳相不是一派的,他对柳家实在没什么好感,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你孙子也伤了人,只许你家孙子好好地躺在家里享受,人家连看大夫都不能?
  案子已经查清,若真要判,柳子琰的罪可不比林阿牛的罪轻多少,刑部随时可去柳家拿人,但就是上头……他看不懂上头的意思,既要护着林阿牛,又不问柳子琰的罪。
  樊尚书就事论事地回:“犯人也有看病的权力,总不能还没结案就让犯人出了事。”
  柳丞相气的咬牙,那小子命大,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倒是自己孙子遭了那么大的罪。
  进了林阿牛所在的牢房,柳丞相更加怒火中烧,直接指着林阿牛的鼻子说:“樊大人,我竟不知道你们刑部的牢房是这样待遇!呵,老夫也想进来躺几天享受享受!”
  樊大人面无表情:那您倒是来呀。
  阿牛刚吃了药睡下,这会儿被吵醒了,听见樊大人说:“相爷,这起案件涉事者不仅仅是林阿牛,还有令公子,您别忘了林阿牛是令公子所伤,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我们刑部大牢要迎接令公子大驾光临了。”
  柳丞相气极,拂袖而去。
  阿牛在大牢待了三日,伤基本上也养好了,虽然没受什么罪,但整日都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哪儿都不能去,实在有点闷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算算日子他离开家已经一个月了。
  到了晌午,丫鬟端了饭菜进来,说:“公子,吃饭了。”
  **
  柳丞相被请进宣室殿,深深一拜,“参加王爷。”收了礼说:“王爷宣老臣来,所为何事?”
  封钺在案前作画,没有看他,说:“本王作了一幅画,想请相爷点评一二。”
  “……”柳丞相的笑容有点勉强,他画技不精王爷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这摄政王吃饱了没事干来侮辱他的?“不敢当不敢当,王爷的画自然是鬼斧神工,绝非凡物。”
  封钺淡淡一笑,搁下了画笔。侍在一侧的福如海拿着画走到柳丞相面前,躬着身双手奉上画。
  柳丞相只能接着,待他一看画上的那张脸,脸色大变,画从手里滑落。这个人他最熟悉不过,为他们柳家效忠二十年的暗人之首,失踪了半年,他查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柳丞相猛地抬头看那御案后的人,那人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颜。
  “相爷,本王的画技如何?”
  柳丞相只觉得后背发凉,腿软,“……王爷?”他的声音有点干,颤然,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封钺挑眉看他。福如海又给了他一样东西,半枚印着柳氏标志的玉。足以让柳丞相跪了下来,大喊冤枉。
  “老臣……老臣绝没有造反之心,请王爷明察!”柳丞相叩了个响头,他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有多少证据。只是这是他们柳家最重要的信物,半枚在他长子那儿,半枚在他这儿。
  如今……长子那半枚却在摄政王的手里!他那长子究竟做了什么!
  “本王何曾说过相爷有造反之心?”封钺随意翻了下奏折,好整以暇地道。
  柳丞相一滞,不敢抬头。
  “本王也相信,去年夏日本王去紫陵途中遇刺与相爷和大将军无关,不过是子琰年少不懂事罢。”
  遇刺?!柳丞相倏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他,额头冒冷汗,声音在颤抖:“王爷……怎会遇刺?”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暗人失踪了大半年,为什么摄政王手里会有长子那块信物……柳相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孙子年轻气盛也就罢,怎么他那素来稳重的长子也沉不住气!竟敢派人刺杀摄政王!刺杀便刺杀罢,重点是刺杀不成功。
  这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柳丞相不确定对方手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证据,不过……在朝上与摄政王斗了几年的柳丞相对对方还算有点了解,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打的。长子与暗人来往的信件,或许已在他手中,以及那名暗人。
  想到这些,柳丞相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黑差点就要昏过去。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快承认,老泪纵横地说道:“老臣和犬子对皇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犬子又怎会派人刺杀王爷,这一定是误会,误会……”
  “本王不是说了,刺杀一案与相爷和大将军无关,只是子琰一时犯糊涂。”封钺似笑非笑着看那跪地俯首的老丞相。
  柳丞相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像掉进河里已经快绝望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无需权衡,顷刻之间他的心里已做出了选择,一个坏了眼睛的孙子重要还是手握重兵的儿子以及整个柳家重要,毋容置疑。
  柳丞相马上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把自己孙子碎尸万段才能显示出对皇家的忠心,“真没想到我柳家世代忠良,竟出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老臣绝不敢包庇自己孙儿,他罪该万死!”
  柳丞相心一狠,续道:“王爷就算要他的项上人头,老臣及犬子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封钺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本王要他的项上人头做什么?”
  柳丞相脸色煞白,从头凉到脚心,整个人都是麻的。
  **
  柳丞相回了家,全家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脸色凝重又魂不守舍的,柳国太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也不说。
  柳子琰自从伤了眼睛,脾气一日比一日暴戾,这几天已经从他的院子抬出几具尸体。用晚膳的时候,柳丞相一听说他又弄死了人,当场就摔了碗,暴怒道:“那个畜牲,他是不是要把全府的人都杀了才甘心!”
  柳国太和柳夫人均吓得不敢吱声,往日老爷听到这些不会在意,不过是些贱命罢,死了就死了,今天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
  “老爷,子琰心情不好,随他去吧……”柳国太最是心疼孙儿,这就是她的命。
  柳丞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甚至不敢看夫人和儿媳的眼睛。
  当晚,柳子琰的房里走水,他被大火几乎烧遍了全身。人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已是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断了一条腿和手,就连另一只眼睛也烧坏了。
  柳国太和柳夫人得知消息后直接就昏过去了。柳子琰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形同死人。柳丞相都没敢靠近他,只远远看一眼,冷漠地交代大夫和下人,好好照顾,若是子琰有个万一,定让他们陪葬。
  几天前公子受了伤,相爷心急如焚,有多心疼公子全府上下都看的出来,好像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可是现在公子伤成这样,相爷却无动于衷。
  相爷的态度反差太大,府里人都看不懂了。直到第二日相爷病了,他们才明白,原来相爷不是不在乎公子。
  柳丞相病得不轻,整个人老了十岁,一改往日的硬朗健硕,现在已是满脸病态的老人。
  他这一病,便向上面递了辞官的折子,不过摄政王没有同意,让他安心养病,盼他早日回朝为国分忧效力。
  朝中上下表示看不懂摄政王,明明这是天大的打压柳家的机会,为什么不批准柳相辞官?
  可能……是为了面子?读书人嘛,做事都要讲究颜面。如摄政王那般儒雅谦和的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他做不来。
  正人君子封钺第一次来大牢,樊尚书亲自陪同,有点不解为甚王爷如此关照一个犯人。
  若犯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倒还可以解释为王爷心悦之,可是对方是个穷小子……樊尚书就不太理解了。
  樊尚书陪他走到关押林阿牛的牢房,便带着狱卒丫鬟都退下了。
  林阿牛正在吃饭,抬头便看见那个如神仙般的男人。阿牛觉得,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间鄙陋昏暗的牢房,就好比一道皎洁的月光撒了进来。
  他想到了阿九,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在外形上,这个黄叔跟阿九很般配,没有人比他更配了。
  阿牛低下头继续吃饭,尽管他知道这个男人身份很不一般,但他还是不怎么想愿意搭理他。
  他似乎听见那个男人轻声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虚伪了,明明跟自己互看不顺眼,他还对他笑,而且笑得很温柔。
  男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倒了杯酒,酒是他自己带来的,他问:“喝酒吗?”
  阿牛瞟了一眼酒,想起那天他们啊拼酒。他自己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封钺却是浅浅的啜。
  大老爷们喝酒还这么放不开,阿牛腹诽。
  “我答应了清娆,会让你毫发无损地出去,便会说到做到。”他说。
  阿牛没吱声。
  封钺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出去后便回杏林村,娶亲生子,忘了清娆。”
  阿牛:“……”
  “回杏林村做一辈子农夫固然不错,但我可以给你另一条更好的路,你愿不愿走?”
  阿牛又喝了杯酒,脸有点红,却不是喝酒的缘故。他憋了半天,才说:“如果,阿九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封钺眸色微暗,声音低哑:“清娆是我的。”
  他强调:“她只能是我的。”


第43章 
  当初苏清娆只是请了三天的假,期间又出了事她已经快十天没去上课。
  蒋溪桥想起,下朝的时候摄政王和陛下特意留他说两句话,陛下提醒他该让女儿回宫读书了。
  陛下说,清娆不在御书房跟他一起读书,他连文章都不会作了,还被老师责骂,所以让清娆快些回来读书。
  是以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蒋溪桥便提醒女儿该回宫伴读了。
  确实该回去了,落下很多课业。
  刑部已结案,柳子琰作恶在先,阿牛不过是正当防卫,而且是为了救人,柳家也没有追究,所以无罪释放,过两天就能出来了。而柳子琰自己家里走水烧伤形同死人,已是受了最大的惩罚。
  苏清娆本想等阿牛哥出来再回去的,但是没关系,回了皇宫她可以请皇叔带她去见阿牛哥。
  蒋溪桥以前尚且不明为何摄政王待女儿与旁人不同,今天陛下那一番话可算是醍醐灌顶,但他还有点不确定,当然这种事情他不太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地问女儿。
  “娆娆。”吃饭的时候蒋溪桥问,“你与皇上处的如何?”
  苏清娆点点头,一脸纯真:“很好啊。”
  “……”娆娆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蒋溪桥看,好像娆娆对皇上没有其他意思?
  看来是皇上单方面对他家姑娘有意思。清娆才回家十日,皇上就这么急着把人叫回去。而且蒋溪桥看的出来,王爷不反对皇上喜欢清娆,不然不会对清娆像对祺茗郡主那般好。
  “皇上待你如何?”他又问。
  “特别好!皇叔和皇上都对我特别特别好!”
  “……”蒋溪桥心想,还是再观察看看吧。
  苏清娆听不出来,而做妻子的不会不懂蒋溪桥的意思。回了房间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庄姝槿便问了。
  “你是说皇上喜欢咱们家阿九?”庄姝槿有点惊讶。
  “是啊。”蒋溪桥有点苦恼,他是不愿清娆嫁进皇家的,尤其那个人是皇上。皇上以后有三宫六院,清娆如果入了后宫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可是如果皇上看上清娆,非要封她为妃的话,他们也不敢抗了旨。
  这可如何是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