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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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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她料错了,凤陟面目的扭曲维系了不过一瞬便平和了下来。他拿眼看着她,神色平静异常,往昔深藏眼底的阴鸷消失了,时光仿佛一下倒回四年前,那是残废前的他,清俊,儒雅,与世无争。
“二哥……”凤容有些绝望地看着他,心如死灰,却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忘了在你重伤昏迷之际大哥做了什么吗?他夺了原属于你的帅位,和凤盈一起,夺走了你戎马两年打拼下的一切。”
凤陟的神色依旧没起半分波澜,他静静地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凤容面目越发扭曲,水剪双瞳恨意盈盈:“你忘了你的腿原本还有救的,是大哥他横刀夺爱,叫你一怒之下双脚使了力,从轮椅上站起,才导致此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闻言,凤陟笑了,笑容极浅极淡:“凤容,你怎么这么自私呢?我本欲给你机会的,如今看来,不必多问,一切皆与你有关!”
“什么与我有关!”凤容眼神闪了闪,显然有些心虚。
“凤容啊,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他声音极轻,似诉似叹:“你怎么忍心连我都利用呢?”
“二哥……”
“当初那场战役,本不该我挂的帅旗,可耐不住娘在书信中的哀求,因为你即将许配人家,作为你一母同胞的嫡兄,唯有获得高官,方能让你有更好的抉择,方能让你在一众大家闺秀中脱颖而出,甚至是打败左相掌上明珠,成为三王爷的正妃。”凤陟看向窗外摇曳树影,陷入深深的回忆:“后来我断了腿,为此我怨了娘整整四年,若不是她托人带那封书信,而送信人又是个内贼,我怎会大败拓跋清,被断了双脚,左腿几乎全废。可我从不曾怨你,只觉亏欠。”
“二哥,你既有心为我,为何现在不帮帮我呢?只要你为三王爷办事,我就能成为三王妃,不必要嫁给那告老将军家的二世祖。”凤容放柔声音,两行清泪落下,哭得梨花带雨。
“凤容,就因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所以我处处为你着想胜过为盈儿着想,可你呢?你骗我说大哥夺我帅位,却不告诉我爹缄口不提大哥与盈儿上阵杀敌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为了我!”凤陟吃吃地笑了,像在笑凤容,但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
因为失了官位、失了凌岚、失了双腿,所以他消沉,他自暴自弃,所以他轻而易举地被三言两语蒙蔽了眼,变得阴鸷,所以他痛恨大哥甚至要将仇恨发泄在无辜的二妹身上。
若不是盈儿为治他双腿搬了出去,他如今怕是已布好叫自己追悔莫及的死局。
“二哥,是不是凤盈她跟你说了什么?”泪水止住,凤容红着眼睛,瞪大双眼,神色有些惊慌,有些可怖。但随即她便平静下来,狞笑道:“她是骗你的,哥,你怎能信了她呢?她那么精明,最善欺骗……”
“容儿!”他不急不缓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平和得似缓缓流淌的溪流:“你可知为何府上之人皆宠盈儿?”
为何府上之人皆宠凤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凤容脱口而出:“因为她是正室嫡出,因为她身份压我一筹!”
是的,因为凤盈是嫡出,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有凤盈的地方别人就都看不见她。如果凤盈不是嫡出,那么个不温柔不贤淑的女子又怎能在众人之中拔得头筹!
“错,是因为她重情重义!”直挺的背脊重重往椅背上一靠,凤陟神色似解脱般畅快:“这四年,我没有一天是过得开心的,可她回来不过短短十几天,却让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像是阳光,有阳光的地方,哪怕是在阴影里,都能够看清世间一切。”
“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帮我喽?”凤容目疵欲裂,肩膀耸动着,发出尖锐的笑声。她指着他的脸,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这就是你说的处处为我着想?为什么连你也偏袒凤盈?她哪里好了?她哪里好了?不过就是一缺男人的骚货!”
凤陟面色沉了沉,没有和她争辩。他转动轮椅,慢慢朝门口行去。
“凤陟!”凤容发疯般嘶吼:“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可你根本就没帮到我,你就是个废物!要不是你,我怎会被左相家的野丫头踩在脚下。”
凤陟顿了顿,推开房门缓缓离去。
“废物,没用的废物,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废物!”凤容恨恨地挥动双手,扫掉案桌上的所有东西,而后抱起屋内瓷器一个皆一个地砸。
“废物,你们这两个废物,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凭什么凤盈那么幸福?凭什么?”烛台扫落,跌在地上,火光闪了闪,熄灭了。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凤容颓然跌坐地上,嚎啕大哭。
她才是凤家长女,凭什么好的都是凤盈的?就因为凤府权势滔天,只能出一个王妃,她就不能够嫁给三王爷,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素手在袖中紧握,凤容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恨意。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块:“凤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我要让你狠狠跌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第32章 从不曾放在心里
烛火摇曳,屋内一片暖黄,凤盈缓缓抬手,够着一旁的剪刀,剪去过长的烛芯。
榻上的慕容南宇抬头瞧她,只见她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动作却精准得好似手上长了眼。
被盯了良久,凤盈终于忍不住抬头,挑了挑眉,眼神带着几缕质问。
“本王无聊得紧。”慕容南宇言罢拿眼去看她手中书籍,想法不言而喻。
“枕头下有,自己拿!”收回视线,凤盈显然不想理他。
“本王不方便拿!”慕容南宇指了指自己的伤,神色颇为无奈。
但凤盈这次连头都没抬,冷冷道:“那六王爷还是不看的好,王爷伤得这般严重,连抬手拿枕下的书都拿不了,待会就算凤盈将书塞王爷手里,王爷也翻不动。”
“凤二小姐小看本王了,翻书的力气本王还是有的!”对于她不愿理睬的态度慕容南宇也不恼,反倒唇角噬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终于,凤盈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兵书,大步流星走到榻前,伸手去拿枕下她昨日未看完的词集。
手方摸到书角,还未抓住,忽然手掌上一沉,慕容南宇的脑袋压了上来。
“慕容南宇,你到底想怎么样?”字一个一个慢慢从牙缝中蹦出,凤盈强忍怒气,瞪着离她不足一手的男子。
“血又渗出来了!”他说着,掀开锦被。
果不其然,他胸下寸许处的纱布已被打湿,鲜血渗出与伤口相同的三道爪印。
凤盈眉头动了动,将被他压着的手抽出,弯腰拿出被她放在床头暗柜的百凝膏,伸手慢慢去解他身上的纱布。
他身上的伤一寸寸露出,凤盈眸光闪了几下,欲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细致地为他擦去身上血迹。
“凤二小姐中午帮本王包扎时没用热水清洗伤口,怕是感染了。”慕容南宇很严肃地提出她今天中午犯的错误。
中午毕竟三皇兄突然闯入她府邸,她没帮他用热水擦拭也是情有可原,但整整一下午她只顾着和她二哥讲话没帮他清洗包扎就算了,后面好不容易进来,却只是草草帮他把伤口包住,态度敷衍得很。
这女人是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还是巴不得他死?
“我没用热水清洗?”凤盈皱眉,看了看血迹之下的伤口,隐隐泛着一层白……伤口已经感染了。
她动作顿住,抬眼对上他的眸:“抱歉,忘了!”
她的道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诚意。慕容南宇咬牙,眼底蒙上一层冷意:“凤二小姐该不是巴不得本王死吧?”
“王爷可是脑后有伤没处理?”不阴不阳地道了句,凤盈放下手中纱布踱出房间。
慕容南宇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听着她叫侯谷兰带路,而后是匆忙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她的讯息。
颓然收回目光,眼底是沉痛的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看着自己再次被鲜血覆盖的伤口,自嘲地笑了。
慕容南宇啊慕容南宇,你为她做的,她从不晓得,她从不将你放在心里。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若不是你这般厚颜无耻地缠着她,她连眼底都没有你。
你若是就此死了,她大概也就遂愿了。
忽的屋外再次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不过却不是她的。
“白芷姐姐,小姐让你叫人过去烧些热水,她待会要清浴。”侯谷兰的声音自屋外响起,而后是白芷离去的脚步声。
慕容南宇面色沉了沉,一股子怒火自胸腔窜起。
清浴?她撇下他一人在屋内就是为了清浴?
时间流逝得极快,转眼间过了半个时辰,屋外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道一尺来宽的口,凤盈拎着个包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是做大丫鬟装扮的侯谷兰。
慕容南宇猛然起身,警觉地盯着侯谷兰:“她是谁?”
“给你诊脉的!”
“本王说过不要任何人医治!”慕容南宇话里隐隐透着怒气,语气更是不善。
他私自回到洛阳乃欺君之罪,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如今她却带了个女大夫进来。
“她是我的大丫鬟,刚回来,你的事她不会泄露出去。”伸手推了把被慕容南宇气势震慑住的侯谷兰,将包袱塞给她,凤盈缓步踱至案桌前,拿起未看完的军书继续看。
“这位兄台你好!”侯谷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步朝床榻挪过去。
床榻上那男子眼神跟要杀她灭口似的,要不是屋内有小姐坐镇,她早跑了,哪敢招惹这种狠角色。
伸手搭上他的胳膊,侯谷兰瞬间敛起恐惧,集中精力于脉搏上,又伸手翻看他的伤口。
“小姐,这位兄台怕是中了‘血染江山’。”收回手,侯谷兰急急翻找包裹。
“‘血染江山’?这是何种毒药?”凤盈将头从书卷中抬起,眼中有些许疑惑。
她虽不擅医道,但常年征战,见过的、中过的毒不少,从未听过这种毒名。
“此乃嵩山奇毒,这毒能伤了人体上所有穴道,叫穴位不灵,常人根本无法止血。但凡中了‘血染江山’的,皆会在两个时辰内死于失血而亡。”侯谷兰从包袱中拿出药品,偷偷瞥了眼慕容南宇,然后迅速将头转向凤盈:“小姐,这里没有解药,不过却有愈合伤口的特效药。”
“恩!”凤盈淡淡应了声,忽的抬头,眸光扫过慕容南宇,随即停留在他的伤口上:“不是说两个时辰内失血而亡吗?他怎么没死?”
听她这么说,慕容南宇的面色更阴了。
“这个‘血染江山’虽厉害,但除了解药外还有两种克星。一是内力高强者,二是天生神力者。”感觉到周遭不断变冷,侯谷兰抱着包袱识趣地挪了位置,屁颠屁颠地跑到凤盈身旁:“小姐你救的这位兄台内力高强,想必是以内力减缓了血液的流动。而中毒后穴位虽然不灵,但天生神力者点下去还是有些用的。如今你们两者加在一块,再辅以愈合伤口的特效药,这位兄台肯定死不了。”
“他内力高强?”凤盈手中的书彻底放下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南宇。
他若是内力比她高强,前世又怎会败在她手下?
“他……”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侯谷兰要说的话,她连忙迎上去开了门。
将浴桶和面盆端来的丫鬟早就被遣退,屋外只剩白芷一人。
侯谷兰卯足劲将浴桶搬入,放在屏风后,一双杏眼骨溜溜地在二人间转悠。
“退下吧!”凤盈挥挥手,白芷与侯谷兰道了声告退,便退了出去。
凤盈一手挽袖,一手拿起葫芦瓢,将浴桶内的热水打入面盆中。
端着面盆放置在面盆架上,她拧了把毛巾,细细擦拭慕容南宇感染了的伤口。
“方才你说本王脑后有伤没处理是何意?”慕容南宇原觉得她是在咒他,如今想来,却是别有意味。
“字面上的意思!”凤盈也不愿多说,为他洗净伤口后抹上药膏,拿起素白的纱布为他包扎。
她把他带回府里意味就很明显了,虽然知晓他受伤原委后有赶人的冲动,但她没有半分希望他死的意思。
他那么个聪明人,竟然提那种愚蠢的怀疑,可不就是脑袋有伤没处理感染了,把脑子弄坏了吗?
“呵!”慕容南宇忽的笑了,如万花齐放,星辰摇曳,美得炫目。
凤盈有一瞬间的怔愣,心跳不似方才那般平缓。她急急收回目光,加快包扎的速度。
“凤二小姐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常受伤?”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光从脸上移到手上,又从手上移到脸上。
凤盈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避无可避,她这才抹了抹汗,淡然道:“六王爷这是明知故问,打四年战不受伤的只有神人和懦夫。”
“本王一直不明白凤相为何会推凤二小姐上战场?”这件事前世他没多想,今生却颇为好奇。
凤相很宝贝她,可他却感觉不到。凤相对她的疼爱,更多的像是演戏,否则怎会将她推向战场,否则怎会放任她搬出相府不闻不问。
“这件事六王爷当亲自问我爹。”包扎好,凤盈头也不抬地回道,手上利索地收拾着东西。
慕容南宇按住她的手,眸光温柔地看着她。那温柔中夹杂着锐利,似要窥如她心里。
凤盈欲往回抽手,却被他用力一拉带入怀中。
额头撞上他坚硬的所锁骨,她保持着抵着他的动作,强硬地将两人拉开距离。
“自回洛阳后,凤二小姐待本王就像只刺猬。”他声音闷闷的,像询问,又像倾述。
“因为王爷对凤盈动了心思,而凤盈不可能喜欢王爷。”腕上用力,将手抽回,凤盈走回案桌前看书:“来人,把浴桶搬下去!”
慕容南宇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抬眼越过搬浴桶的侯谷兰看向凤盈。
烛光掩映在他眼底,火苗不安地窜动着,越燃越盛。
那书中的字还是她认识的字,却拼凑不出意思。凤盈将头低得更低,几乎要埋入书内。
她不知自己喜不喜欢慕容南宇,就目前而言,她对他更多的是习惯,前世的习惯。这对她而言是陋习,当改当戒。
前世她逼死了他,纵然重活一世,却也是他们之间的结,她不可能去喜欢上他,喜欢上他,她会悔恨会痛苦,她没那么傻。
第33章 天上掉馅饼
伴随着三更的更鼓打响,凤盈将最后一页书卷合上。
床榻旁的烛火不知何时早已熄灭,案桌旁的蜡烛此时却方燃了小半截,也不知白芷中途进来添了几次烛火。
起身,动动已经有些许僵硬的筋骨,凤盈的眸光落在微微隆起的榻上。
她小步走去,轻盈得没有半点声响。在床榻旁站定,借着不远处的烛光能看清他极其静雅的睡颜。
附身,青丝垂落,扫在锦被之上,凤盈嗅了嗅,发觉血腥味颇浓,怕是他睡着了没用内力压制,血流速度恢复正常,又将伤口崩开了。
伸手捏住被角,却见他眉头动了动,凤盈想也没想就点了他的昏睡穴,这才掀开锦被,拆除他身上的纱布。
她方解了两圈,忽的想起什么,又将纱布绕回去,然后再慢慢一面记一面解开。
纱布垂落,她用手丈量了一下长度,这才重新为他点穴、上药。
扯出新的纱布,用手丈量了一番,确定与旧纱布同长,这才顺着原本包扎的方向包扎,末了打结后发现一边的纱布短了点,便伸手去扯,直到和旧时包扎的一模一样,凤盈这才松了口气,为他将锦被拉上。
做完这一切后,凤盈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愚蠢。谁会那么无聊地去在意纱布包扎的形状?除非慕容南宇疯了。
不过现在疯的是她,她光明正大地帮慕容南宇包扎,为何还要躲躲闪闪的,点了他的穴不说,还怕他明日醒来晓得。
是了,慕容南宇对她动了心思,她掩盖自己的行为是怕对方有所误会,弥足深陷。
心中自我解释一番,凤盈觉得自己的行为在理,迈着轻快的步伐踱回案桌后,吹灭了烛火,趴在桌上睡下。
“小姐?小姐?”呼唤声自耳畔穿来,凤盈睁眼,入目是侯谷兰放大的脸。
“有事?”动了动身子,没有料想中的酸痛,凤盈半支起躺得酥软的身子,眼中还有惺忪睡眼。
但不过转眼,在眸光越过侯谷兰触及案桌前挥毫泼墨的男子后,凤盈脑海里的瞌睡虫全被一刀砍死。
她几乎是一跃而起,面上的惊慌是从未有过的。
她明明在案桌上趴着睡了,怎会躺在榻上?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毫无知觉。
“小姐!”见她反应剧烈,侯谷兰的脸上迅速泛起一片潮红。若是早知如此,昨夜她便一夜侍候在屋内,没想到一切竟如白芷所料,小姐没那男女之防,困了就自然而然地回榻上睡,全然忘了榻上还有一男子。
“谷兰,一切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凤盈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入。
若是她自个醒来瞧见睡在床上,哪怕旁边还枕着个慕容南宇,只要没发生啥事,她至多也就把对方踹下去,顺带警告一番。但侯谷兰进来了,见她睡在榻上,不,极有可能也瞧见慕容南宇也睡在榻上,她该怎么想?
“小……小姐,奴婢晓得,奴婢绝对不会乱说,哪怕跟白芷姐姐也绝口不提。”伸出三根手指,侯谷兰急急发誓:“奴婢保证……”
“罢了罢了,莫要说出去就好!”摆摆手,凤盈无奈扶额。果然有些事情就不该解释,真正是越描越黑。
“是!”侯谷兰点头应下,惊愕从心中褪去,她这才想起进来的目的,连忙道:“小姐,府外围了许多人,说要入府当家丁、侍卫,把路都给堵了,马车过都过不去。”
“当家丁?”穿好绣鞋,凤盈仰头看向白芷,不确定道:“你和白芷发招家丁的布告了?”
她现在招的主要是丫鬟和小厮,家丁、侍从虽然也要,却还没着手,这两丫鬟怎晓得她的心思,还弄得如此声势浩大。
“没……没有啊,奴婢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侯谷兰摇摇头,拿起狼裘大衣粗手粗脚地为她披上,而后用锦帕沾水为她擦脸,一面擦一面道:“小姐交待过要低调行事,奴婢与白芷姐姐皆谨记于心,断不可能弄出这般景象。”
“既然有人送上门,那便将人请入府内,你与白芷一道审核,刚好府中各处都缺着人手。”虽不明白那些人为何那般激动地堵在她府邸门口,但也刚好省了她的力气。
她招人本是从认识的人着手,但这招人的范围确实小了点,效率着实低下。如今这般,保不准今日能一举将缺的人全数招齐了。
“小姐,人太多了,约莫四五百人呢!前厅根本挤不下。”侯谷兰说着咽了口唾沫,显然被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惊到了:“奴婢方才去看了,皆是二十岁上下的男子,当家丁、侍卫再合适不过,就是人多了点,不大好挑。”
“哦?”眉角一挑,凤盈来了兴趣。四五百人任她选,这是天上掉馅饼吗?
“去瞧瞧!”
洗漱完毕,凤盈方迈出一步,案桌后便悠悠飘来一句话:“凤二小姐又把本王忘了。”
真是个麻烦精。凤盈停下步伐,扭头回榻沿取出膏药与纱布。
“小姐……”
“你先到门外等我。”直直走到案桌前,眸光扫过平铺的宣纸,就见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字苍劲,欲腾云而起。
凤盈收回目光,落在他残破的衣裳上,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原本贵气的宝蓝色长袍此时好似两条蟋蟀的触角般垂着,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仅有她包扎的地方被遮住。
嘴角慢慢扬起,凤盈伸手摸向他伤患处,轻轻抚过伤口,指尖不带半分黏腻感,看来没再出血。
她解开纱布,就听得头上传来声音:“你昨天帮我换药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凤盈斜睨了眼他还在写字的手,钻到他与案桌之间,娴熟地帮他上药,鼻腔中轻哼了声:“恩!”
“作为回报,本王将你抱到了榻上!”他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愉悦,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凤盈暗暗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他举起,甩到荒芜的西北边塞。
但她还是忍住了,上药的动作不曾顿下,直到将纱布完全缠好。
她手方落下,慕容南宇就前进一步,将她锁在胸口和案桌之间。
“六王爷,又没人说过你很无聊?”凤盈后退,仰着头,不让自己直视他胸前的肌肉。
慕容南宇倾身,将方写完的宣纸收起,两人距离近得不足半寸。
凤盈只觉有血不断往脑袋上冲,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她的胸膛。她脸涨得通红,脸脖颈与耳根都染上一层粉。
“凤二小姐,这是本王对你的答谢!”握住她的手,将宣纸塞入她的手中,慕容南宇转身走向床榻。
竟然没做什么!握着那宣纸的手紧了紧,凤盈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小姐!”侯谷兰敲了敲门,凤盈如梦惊醒,慌忙朝门外走去。
“小姐脸红得很!”完了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小姐怕是动情了。侯谷兰看着她那绯红的脸,眼中还有一抹小女儿的羞怯,再联想到屋内男子的容貌气度,不禁心中生了根红线,两端分别缠在二人身上。
“哦?”运气平复心跳,凤盈像变脸般瞬间恢复如常。
她脚下步伐加快,撇下被惊得张大了嘴的侯谷兰独自杵在原地。
还没到前厅,就听到一片吵嚷声,嗡嗡的,想来人确实不少。
“你,过来!”眸光四下搜寻,最后落在一个有些憨憨的小厮身上。凤盈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
“姑娘是?”小厮又一瞬间的怔愣,在看清她的着装后连忙行礼:“小姐!”
认不出自家主子着实不能怪他,他和其余几人来了这凤府几日,除了听白芷姑娘讲过主子的喜好,根本就没见过世人口中赞颂的战神女将军生得何种模样。
“你去打探一下那些人集中在府外的缘由!”
凤盈话音刚落,小厮便接口道:“白芷姑娘已经吩咐人去问过了!”
“很好,忙你的吧!”凤盈大步跨入前厅,就见白芷皱着眉头盯着一本册子瞧。
“白芷!”
“小姐!”白芷福身,其余丫鬟、小厮皆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行礼。
“小姐,府外之所以会聚集那么多人,是因着这段时间先是小姐搬出相府,时隔两日又有奴婢与谷兰被绑,昨日三王爷更是不顾阻拦硬闯,洛阳那些个崇拜您的男子就坐不住了,要到府里当家丁,当侍卫,好保护您。”
征战四年,未尝一败,这是多少热血男儿眼中的英雄,多少热血男儿想要追随之,哪怕只是在她府里当家丁,那也是修罗战神的家丁。
“这……”凤盈有些郁闷了。
虽然她需要忠心的崇拜者,但她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其中定然混有要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该如何辨别呢?
白芷虽聪明心细,但打理整个府邸毕竟是夫人与管家做的事,她连耳濡目染的机会都少有,又怎知如何选人。
习惯性地抚上手腕,触及左手紧握的宣纸。
“凤二小姐,这是本王对你的答谢!”脑海中回响起慕容南宇方才说的话,凤盈眸光一亮。
第34章 喜因情,恶因情
白芷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宣纸,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凤盈:“小姐可是有了主意?”
主意?让她率百万大军她有主意,让她把控整个府邸她也有主意,可能不能像率军打仗那样把控好了,她无法确定。
她打小就不喜女子间弯弯绕绕的小肠子,是故跟在大哥和二哥屁股后面混大,根本没跟虞氏、管家学半分掌家诀窍。
睨了眼手中宣纸,凤盈旋身坐在前厅主位上,慢慢将宣纸展开。
他字写得极好,一张宣纸上洋洋洒洒一大片,像要腾云而起。
这宣纸里卖的什么关子?凤盈心中腹诽,但还是将上面内容细细看完。
“小姐?”白芷本不愿出声打扰,可府外渐渐骚动,又见凤盈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不免再次询问:“小姐,这主意可在纸上?”
手中宣纸卷成棍状,轻轻敲打着桌沿,凤盈长吁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良久,她缓缓开口道:“吩咐下去,府内各个丫鬟小厮皆去登记欲入府之人的基本信息,将家丁与侍卫分开考核。家丁文试,侍卫武试,先考侍卫,由侯谷兰主考。”
“比武招侍卫?”白芷眼神亮了起来,连忙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脑海中闪过一个重要讯息,凤盈连忙唤住白芷,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让谷兰去相府,把本小姐的二哥请来。”
“是,小姐!”
“府外人数可有过五百?”凤盈方伸手推门,就听得屋内传来疑问。
“六王爷猜得倒是精准。”她走入屋内,反手将门关上。
见他还在挥毫泼墨,凤盈小步挪了过去,状似不经意地拿眼细瞧。
“凤二小姐可是想要《静心咒》?”慕容南宇眼中含笑,神色却严肃异常。
凤盈横了他一眼,手中宣纸冷不丁朝他砸去:“还你的《静心咒》!”
回报,回报,他就没给过一样好的回报,亏她私心里以为他会献上锦囊妙计,果然是她天真了。
凤盈愤愤地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慕容南宇伸手轻易抓住迎面飞来的宣纸,转而铺陈在案桌上,缓缓摊开,看着上面他早晨练手随意写的《静心咒》,心情越发愉悦:“凤二小姐既不要这《静心咒》,本王送些别的?”
听到他开口,凤盈只觉牙齿痒痒。前世那个清俊如仙的男子一定是她做的黄粱梦,不然她眼前的人怎除了皮相之外没半点相似之处。
慕容南宇睨着她,见她没搭话的意思,神色古怪地抚上心口,但随即摇摇头,换了支作画的狼毫。
凤盈灌了两杯茶水,只觉越喝肝火越旺。
她在恼什么?她也不知她在恼什么,但就是憋闷得很。
自案桌后的男子入了她府邸后,她脾气就有些失控。
“盈儿!”温雅的声音传来,凤盈面上一喜,奔迎出去。
“二哥!”开了门,将凤陟迎进来,气氛因第三人的到场变得不再那么微妙。
“听你那大丫鬟说你还未吃早膳,二哥叫人备了你爱吃的。”凤陟说着,举起手中食盒,在她眼前晃了晃。
“谢谢二哥!”凤盈欢喜地接过食盒,就听凤陟招呼道:“六王爷可要一道尝尝?”
“凤二公子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慕容南宇笔锋微转,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唇角,画上呈现出凤盈的三分美艳,七分凌厉,意态拿捏得恰如其分,生动得似随时要从画中走出。
见他搁笔,拂干墨迹,慢慢将画卷卷起,凤盈趁着他收起画卷的空档看向凤陟,欲意反对,就见凤陟直勾勾地盯着她,未说出的话全在眼神里。
凤盈乌龟般缩回脖子,决定不理这两人,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掀开食盒查看里面的美食,一道道糕点精致得叫人舍不得吃。
不过,舍不得的想法仅仅维系了一瞬,还未将盘子摆出,她就探手进去捻了块玉寇糕。
“恩?”凤陟拍了下她的手,外加眼神警告。
凤盈撇撇嘴,手慢慢往下,似将糕点放回,忽的快速拿起,塞入口中。
“呜!好吃!”香软的口感叫她脸上乐开了花,眼中尽是小动作得逞的狡黠与得意。
玉寇糕?慕容南宇眼角的余光收下她的所有小动作,浓浓的疑惑自心底涌起。
她分明是不爱吃玉寇糕的,曾有宫女做了玉寇糕讨好她,被她打翻了桌不说,那宫女还被贬入浣衣局。
“都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还把自己当成未及笄的小丫头!”凤陟嘴上斥责她,手上却一盘盘将糕点端出。
“可我还未行及笄礼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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