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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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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人士,凤盈!”
话落,城门打开,就见一铜甲小将满脸欣喜地看着她:“可是皇上派凤元帅前来的?”
“不,凤盈不过是游历自此,想入城歇息!”她早已不是将军,可还有那般多的人叫她元帅,哪怕只是听着,她也觉得有暖流注入心里。
“那凤小姐还请回吧,柳城禁严,不宜游历!”铜甲小将言罢,欲将城门关上。
“方才不过是玩笑,本小姐来此是为寻六王爷!”她声音不大,但柳城内的将士皆听得真切。
“凤盈,你怎这般恬不知耻!”慕容南朝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欲阻止她,不料凤盈反应极快,马鞭一挥,不顾银甲小将的阻拦冲入柳城。
有她打了头阵,后面五辆马车先后冲入。
“凤盈!”慕容南朝怒吼,可也只能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离去。
她入内了,她入内了,为了慕容南宇,在明知前方乃龙潭虎穴的情况下冲了进去。
一阵晕眩感袭来,慕容南朝只觉天地在翻转,手连忙扯住缰绳,这才稳住身形。
“驾!”车轮“碌碌”滚动,朝一黑衣男子疾驰而去。
千龙正在巡城,忽见城门打开,正纳闷之际,便见一鲜衣女子策马扬鞭,疾驰而来。
三千青丝被风扬起,裘衣飘动,英姿飒爽。
“凤小姐,你怎么来了?”见到凤盈,千龙先是一惊,而后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吁!”在千龙面前勒马,凤盈跳下马车,有些急切道:“千龙护卫,你家王爷呢?”
“王爷他此刻应当在秋水苑小憩!”对于她的到来,千龙无疑是欢喜的,恨不得马上将她带到自家王爷面前。
迅速将手头的事交托一番,千龙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欣喜道:“在下带凤小姐去吧!”
“那就有劳千龙大人了!”凤盈眼眸含笑,朝对方拱手行以一礼。
“凤小姐客气了!”千龙赶忙回以一礼,又听得马车“碌碌”声,一转头,便见五人驾车入城。
“凤小姐还是让属下在城外候着吧,柳城内禁严,入了城怕是不好出去!”见又有那般多的人入了城,其中两个还是她的心腹,千龙不由得急了。
凤盈出现他无疑是高兴的,不仅能解了他家王爷的相思愁苦,更重要的是,她有灵药护体,不会感染瘟病,但她的属下跟了进来,若是染了病症,叫王爷如何继续隐瞒下去。
“无妨,本小姐不急着回洛阳,恰好可在此处多做休憩。”放眼看向空荡荡的街道,凤盈心中不由越发紧张。
一个繁盛的城变得如此萧条,百姓闭户不出,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出大事了。
“可……”千龙欲言又止。
“怎么了?”凤盈故作不明,旋即道:“柳城怎这般萧条?莫不是出了大事?”
“不不不,凤小姐多想了,柳城现下好得很,只是有些秘事……”说到这,千龙实在编不下去了,只好故作为难道:“在下不能告知凤小姐!”
“既是秘事,本小姐当然不会为难千龙大人!”凤盈笑笑,将话题转移:“这附近客栈想来没开门,还请大人代为安排。”
“这是当然!”眼看凤盈没有出城的意思,千龙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凤小姐,走吧,想来王爷很想见你!”
“好!”他语中有调侃之意,但凤盈并没因此面红,反倒是笑着应下,态度之坦然,叫人侧目。
“小姐,小姐!”侯谷兰小跑着追上,紧贴着凤盈,身子不住地颤:“小姐,谷兰好冷啊!”
“冷就多穿些衣裳!”凤盈言罢,看了眼几乎将自己裹成圆球的侯谷兰,不由抽了抽嘴角:“要是还冷就抱着宏图!”
“谷兰不冷了!”身子依旧打着颤,侯谷兰越靠越近,而后被游宏图一把扯开。
两人的打闹声从身后传来,凤盈不由得展颜。
这侯谷兰当真是个活宝,谁跟她在一处都能被她带偏了,哪怕是冷静如游宏图,也变得多话、鲜活。


第237章 灼眼

入了秋水苑,可见满树红梅在静谧的院中绽放,幽香阵阵。
众人脚步放得轻缓,生怕扰了这浑然天成的静美。
忽的,在一众梅树间,凤盈眼尖地瞧见了一株桃树,而那桃树竟已开了三两朵粉色,俏立枝头,美得别具一格。
似感受到她的疑惑,千龙开口解释道:“冬日的柳城寒暖不定,这里的桃树总是会在寒冬被催开几朵,所以人们将它与梅树种在一处,赏梅桃争艳。”
“梅桃争艳?”凤盈喃喃,忽的笑了。不是三月,桃花便不烂漫,何来争艳一说?此时正是寒梅最盛之时,不是同一季节的花,如何相媲美。
“什么梅桃争艳,在我家小姐面前,那都得自惭形秽!”听千龙讲了一通,侯谷兰双手叉腰,头一扬,做了最后总结。
“谷兰!”凤盈横了她一眼。
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说个梅桃争艳都能扯到她身上来,叫人听见也不怕她臊得慌。
“哈哈,凤小姐,依在下看来,谷兰姑娘说得没错!”对于侯谷兰的说法,千龙分外赞同。
凤盈无疑是美的,她的美不仅仅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因为这世间尚有女子能超越她。她的美在于那种可男可女的英气,那种气质上的美,无人可及,世间独一。
“千龙大……”
“爷……六王爷,你好坏啊!”女子的娇嗔入耳,凤盈面色一变,抬眼看向十丈外的雕花大门,脚下步伐生生顿住。
“凤小姐?”千龙功力不及凤盈,自是没听见女子的声音,但见凤盈面色沉沉,不由觉得奇怪。
“那间可是六王爷的卧寝?”凤盈抬手指向声源处,面上带着浅笑,眼底却一片清冷。
“是……”
“爷!”女子的声音忽的增大,千龙面色一变,思及鬼老让慕容南宇要子嗣一事,不由遍体生寒。
凤小姐那般冷傲的性子,若是瞧见王爷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王爷岂不是再没机会了!
“凤小姐,在下带错路了……”
千龙想将凤盈劝开,可对方径自越过他,大步朝卧寝走去。
“游宏图,怎么了?”侯谷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游宏图额际青筋凸起,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不由被众人的反应吓到了。
“嘭!”门被一脚踹开,床榻上几近完全赤裸的男女紧贴在一处,而男子的唇尚贴在女子的肩胛来不及移开。
地上衣裳散乱一片,男子的亵衣与女子的肚兜,还有那宝蓝色的华裳,无不灼痛她的眼。
闻声,男子侧目,露出俊逸如仙的面容,在瞧见来人的一刻霎时愣住,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
“呵,呵呵!慕容南宇!”凤盈低笑,双肩轻颤,在男女惊诧的目光中慢慢踱入屋内,抬手抓住乌木做的门,为二人将门带上:“抱歉,扰了二位的雅兴!”
她语气里的歉意那么明显,那么浓烈,像是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凤小姐……”千龙语凝,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只觉她的笑那般灼人,叫人看了眼痛,心亦痛。
“走罢!”没有一句废话,凤盈转身,眼眶在这一刻泛红。
无数的泪花挤到她的眼角,被她生生退了回去,却又以更为汹涌之势袭来,不受控制地滴落。
左手自然地前置,兜住滑落的泪滴。
泪原来是热的,那般温热,几乎要将她的手灼痛,几乎要将她心底仅存的暖抽干。
“我杀了你!”侯谷兰双眼猩红,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将门踢开,但很快便被游宏图拖住,将她往凤盈身边带。
“慕容南宇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毒死你,我要让你终生不能人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游宏图你放开我!”侯谷兰一面挣扎一面骂,几乎要将满腹的词汇用尽,最终只能不断地重复那么几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方才她瞧见小姐落泪了,那般坚强的小姐竟然哭了,亏她以为六王爷是小姐的良人,没想到比三王爷还要禽兽不如。
“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啊啊啊,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狗……”因着被游宏图桎梏,侯谷兰只能不停地骂,千龙想制止她,毕竟她骂的是他最敬重的主人,可一想到凤盈方才近乎绝望的笑,便再说不出责备的话。
“六王爷,负了我家小姐,你必然会后悔!”凉凉地丢下这句话,游宏图大力将侯谷兰拖走。
大掌在袖中紧了松,松了紧,最后深吸几口气,他这才忍住冲入屋内掐死慕容南宇的冲动。
“爷,您……您不去追吗?”千龙站在原地,似受众人情绪感染,竟也有些愤愤不平。
“由她去吧!”声音自屋顶传来,千龙一愣,猛然抬头,便见绿瓦之上蓝衣男子负手而立,身上一片萧瑟之意。
“爷?”屋内的人不是他?那方才凤盈看见的便不是真的。
“王爷!”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愠怒:“王爷缘何说话不算话?”
“……”低头俯视着黑色斗篷之下的老者,慕容南宇扯了扯唇角,轻声道:“这难道不是师父想看到的吗?”
“鬼老!”千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早知凤盈要来,所以才整出这么一招,可他这样究竟是为何呢?
“为师是为你好,凤盈她只会牵累你!”老者叹了声,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为师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连为师都有所防备!”
他给他下了药,将美人送上他的床榻,没想到他早有觉察,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本王也没想到,师父会对本王下药!”慕容南宇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师父说得没错,凤盈只会拖累本王,所以从今日起,本王跟她一刀两断,师父可满意?且本王会听师父的,留下子嗣!”
“你命人破了那些美人的完璧之身,现在才……现在才……”老者被气得不轻,整个人都在颤,但思及他与凤盈一刀两断的话,又觉欣慰。
他与凤盈断了关系,终于少了牵挂,牵累,现下他要做的,便是重新收拢美人,好保留子嗣。
“爷,凤小姐来了,子嗣一事大可……”
“闭嘴!”
“闭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千龙摸摸鼻子,低头不语。
忽的,慕容南宇目光落在某处,飞身从屋顶落下,手按在雪地上的一点猩红上,眸光暗了暗。
顺着脚印放下看去,能瞧见几点几不可见的血迹。
她受伤了?她是怎么伤的?如千虎一般被灾民攻击了吗?
心有万般挂念,千般不舍,最终只能狠下心来。
他是将死之人,她还好生生的,他不能将她牵连进来,就让她将他当成一个金絮其外的负心汉吧,这样她便不会那般难过。


第238章 连哭都是他教会的

柳城的街萧瑟,寒冷,偶有风灌入小巷,几乎冻到心里。
凤盈双手环抱着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小巷里走着,右手紧捏着被灾民咬伤却无暇处理的伤口,任由鲜血一点点渗出,面上带着极浅极淡的笑意。
只有伤口的疼痛能缓解她的心痛,她的步伐那般缓慢,慌乱,像是还在期待着什么。
面上的泪被风干,很快脸再次被打湿,就这么无止境地循环着。
走到一处白布高悬的小院后,凤盈背脊贴着墙角,深吸了几口气,低声喃喃道:“慕容南宇,你追出来,追出来好不好,你追出来我就原谅你……”
只要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什么都可以原谅,只求他现在出现。
柳城可真冷啊,哪怕身披狐裘,寒意依旧能找着缝隙灌入,袭遍全身。
紧贴着斑驳的院墙,凤盈微微低头,看泪水在雪地上绽开,转瞬间消失不见。
脑海中回放着他惊诧的神情,回放着他的唇贴在女子肩胛的香艳,凤盈吃吃笑着,近乎疯狂。
这便是她托心的男子啊,这便是她眼中的洁身自好啊,这便是她想象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她究竟做了什么梦,才会把未来构想得那般美好。
她终是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那般信任,没有一丝保留,最后却换来这般深重的一刀。
抬手摸了把面上的泪,看着一手濡湿,凤盈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惨淡。
她哭了,为了他。
右手猛然往伤口上按去,任由鲜血渗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面上的泪抹去。
“小……”侯谷兰想上前,却被游宏图拉住,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听到侯谷兰的声音,凤盈挺直背脊,昂首阔步离去。
“别过去,让小姐好好宣泄一番!”游宏图压低声音:“你在,小姐哭不出来。”
“游宏图,怎么办?我怕小姐会伤害自己!”想到她含笑按着自己伤口的模样,侯谷兰只觉心痛无比。
“小姐她……她会有分寸的!”她会有分寸的,哪怕心底伤得再重,她也不会伤害自己,按着伤口不过是以痛止痛罢了。
“可我怕,凤丞相当初伤害小姐时小姐都不曾这样!”小姐是有分寸,是冷静,但这样更可怕,她将心事埋在心底,把最深的感情同六王爷分享了,可最终,六王爷连追都没追出来。
“……”游宏图一窒,眼睑颤了颤,低声道:“你放心吧,小姐她会有分寸的!”
侯谷兰说得没错,可他们不能上前去安慰,小姐需要一个人缩起来,因为……她大抵再难相信人了吧!
远远地将两人抛到身后,凤盈如释重负,双手交错,紧紧地环着自己。
“下官并非故意,也不认为王爷吃了大亏。况且,下官醒时发现王爷的手置于下官腰际,莫不是王爷对下官动了心思?”
“凤元帅好生愚钝,到了现在才猜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有心,便能找到!”
“去就去,干嘛还要来跟我说,嫌本小姐闹心事还不够多吗?”
“不跟你说一声,你万一以为本王消失了另觅他人,那本王可怎么办?”
对话在脑海中盘旋,他们之间,他步步紧逼,她步步沦陷,在他的呢喃声中丢盔弃甲,如今细细想来,竟有万语千言。
“你觉得你单方面说再无关联就能作数的吗?本王不允!”
“盈儿,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旁。”
“长乐,想哭就哭吧!”
“想哭就哭,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忍着呢?”
“慕容南宇!”终于,凤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出声。
哭,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她为什幺忍着呢?为什么她连哭都是他教会的?为什么?
“是!她腹中胎儿是六王爷的,你晓得此事有多重要了吧,她不能留,有悖六王爷的清誉!”
“这是六王爷的命令,小的不能留,大的亦是。”
“她痴妄六王爷,自愿献身解毒,可她不知世间帝王皆无情,南宇不是帝王,但他有帝王之能,与三王爷的夺位之战也必然成功!”
大哥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如刀剜心,似在嘲讽她的可笑。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便极为平常,且他有意夺位,有意称帝,待功成之后,拥红抱绿,坐享三宫六院,她早该想到。
可他,可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那般洁身自好,甚至叫外头传出了他有隐疾,如今真相劈头砸来,叫她手足无措,甚至不敢上前质问他。
泪珠尤挂在脸上,可凤盈却再也哭不出来,只是吃吃地笑着,笑自己的自信,笑自己的天真。
因为前世的他无妃无嫔,只静守她一人,今生也是如此,所以她才会产生幻觉,认为他洁身自好,认为他只愿抱着她,只想要她一人,是她一直在异想天开,他从未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痴妄了!
游魂般跨入梅林,玉瓣纷纷,挂在她的衣上,暗香涌动,本是叫人享受的香气,却浓烈得叫她蹙眉。
潺潺流水声入耳,凤盈像受了牵引般循声而去。
梅林深处有活水流动,探手下去,竟是带着热气。
解下狐裘,褪去外裳,脱下绣鞋,凤盈就着着单薄的衣裳将自己浸入水中。
温暖的溪水将她包裹,衣裳尽数打湿,她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将自己浸在水里,仿佛这带着温度的溪水能将她暖入心里。
方才的一幕依旧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难过不是因着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而是因着他在他心里的形象崩塌,那般猝不及防。
如果他是个有妾室的人,她不会怨,只要他对她好便是,可他,可他一手写着情诗,逐水送至她身边,一手抱着美人,芙蓉暖帐,白日宣淫。
紧紧将眼闭上,用力地甩动脑袋,想将方才的一幕挥去。
“慕容南宇,你这个混蛋,伪君子!”手在水面上用力砸着,直至鬓发也被打湿,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第239章 把她交给谁都不放心

凤盈不知侯谷兰是何时找来的,只是当她找来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静静泡在水中,无喜无怒。
“小姐……”侯谷兰小步上前想将她从水中扶起,可一想到这柳城的寒日,不由心生退意,只好先搭上她的脉搏,看看她身子现下情况如何。
“宏图,备马车,将粮草卸在此处,我们晚上便出城。”深吸一口气,凤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无比正常。
“小姐……”侯谷兰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伸手将眼角的泪抹去,她故作抱怨道:“小姐,赶路很累的啊!”
她将自己装得很正常,凤盈听了只是笑笑,点头道:“也是,大家这几日都没睡好,本小姐也没睡好,是该好好休息一夜,这般赶来赶去的,没必要那般匆忙。”
“嘻嘻,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是不是啊,游宏图!”侯谷兰笑得生硬,末了自觉不对,便将游宏图扯下水。
“就知道睡和喊累!”游宏图冷脸,故意同她唱反调:“知道的小姐养了个大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养了只能言善道的猪呢!”
“游宏图,你才是猪呢!”一听对方说她是猪,侯谷兰恼了,瞪着大眼凶神恶煞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这次出洛阳,多是在马车上过的,连小姐都清瘦不少,唯独你胖了!”游宏图声音淡淡的,却一语戳中侯谷兰的痛处。
她偷偷摸了把长肉的腰,撇撇嘴,双手叉腰反击道:“你说我胖了,证据呢?”
“你胖了八两七钱,需要我说你以前的重量吗?”
“游!宏!图!”
“噗!”听着二人逗趣的对话,凤盈终是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这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真是难为了游宏图,他这般闷的一人竟肥着胆子拿谷兰开涮,还真不怕谷兰记仇啊!
“游宏图,你想死是吧!”依旧是凶神恶煞的声音,但却暗含喜气。
侯谷兰偷偷戳了下游宏图,在他投来目光之际挤眉弄眼,示意他继续调侃她,怎么过分都可以,她都能接受,只要能将小姐逗笑。
“小姐,冬日水寒,此处虽含地暖,但不宜久泡,且……”游宏图睨了侯谷兰一眼,挑挑眉:“谷兰的脑子估计被这水汽弄坏了,方才挤眉弄眼的,脸都快皱成菊花了!”
“游宏图,我是让你逗小姐笑,你揭穿我干嘛!”听他这么一说侯谷兰险些被气死,当下也顾不得小姐在场,跳起来就去揍他。
二人在梅林内上蹿下跳,不多时传来侯谷兰一声怒吼:“游宏图,今天姑奶奶我不把你打趴我跟你姓!”
“呵呵!哈哈哈!”凤盈被二人逗得大笑,双手捧腹,心头的阴霾渐渐驱散。
她当真是看低游宏图了,这家伙不仅通文习武,冷静沉闷的外表下竟如此逗趣。
扭头看着被气得上蹿下跳的侯谷兰和淡然优雅的游宏图,凤盈默默扶额,游宏图平日被侯谷兰欺负都是假象,都是他在让着侯谷兰,像今日,他想逗侯谷兰,侯谷兰便如他所料地暴怒,果然欺负人得靠脑子。
静静趴在溪边看着好戏,见游宏图一派镇定地站在枝头上,不急不缓地对树下人道:“侯谷兰,你又得换姓了!”
“你别得意得太早,我要把你丢水里!”
侯谷兰的叫嚣声未落,便见一人影晃过,而后一道粉光划过,“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凤盈抹了把面上的水,按住暴怒的侯谷兰对身后人道:“好了好了,本小姐现在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你们两人别耍宝了!”
虽说是两人耍宝,其实也就是侯谷兰一人在气得跳脚。
“诶!”侯谷兰满腹的怒火就这么消了,眨了眨眼看着眉眼含笑的凤盈,又看了看负手站在岸上的游宏图,不由得朝他竖大拇指,崇拜道:“游宏图,你太厉害了,谷兰好崇拜你!”
“多崇拜?”游宏图挑挑眉,看着水中如同落汤鸡的侯谷兰,她面上的笑如三月暖阳,叫人忍不住扬起唇角。
“第三崇拜!”伸出三根手指,侯谷兰格外认真道。
游宏图点点头,对她心中的排名还算满意。
第一是小姐,第二是她师父,第三是他,这还挺不错。
“谷兰,前面那两人分别是谁?”看到游宏图一脸高兴样,凤盈当下生了坏心思。
“第一当然是小姐,第二是谷兰自己!”侯谷兰仰着小脑袋,得意洋洋道:“是谷兰把小姐逗笑的!”
“那你师父呢?”凤盈很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
果不其然,侯谷兰愣了一下,大眼珠转啊转,最后无奈地朝游宏图探手:“宏图,你只能排第四了,我师父排第三!”
“哈哈,谷兰,你当真是本小姐的宝!”凤盈大笑,一手随意地搭在侯谷兰的肩上,脑袋抵着自己的手,身子随着闷笑起伏颤动。
回到千龙安排的客栈已是黄昏,出乎意料的,凤盈看到了那个白日宣淫的伪君子:慕容南宇。
她身上衣裳未干,虽有狐裘裹着,但身子依旧在寒风中微颤。
狼狈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凤盈有一瞬间产生退意,恨不得落荒而逃,就见一黄衣来到眼前,闲云以身上的狼裘将她裹住,系结时不忘柔声道:“长乐,你怎这般无聊,跟个小丫鬟瞎闹腾。”
“……”侯谷兰瞪眼,忽的觉手上一疼,当下脑子转得无比快,怒道:“喂喂喂,你说谁小丫鬟呢,还有,我家小姐又没答应你的追求,把你的破衣裳拿开。”
“没接受,可不也没拒绝吗!”闲云痞痞一笑,为凤盈摆正衣摆,温柔道:“长乐,快进去换身衣裳吧,莫要着凉了!”
“多管闲事!”凤盈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感激的。
她狼狈不堪,他却在此时出现,最起码为她保住了最后一点骄傲。
“你为了救本公子受了伤,本公子当然得管你!”闲云笑得温柔,加上他俊逸的面容和身上特有的痞气,看着像个雅痞的贵公子。
慕容南宇神色暗了暗,看向一旁的千龙,以密室传音询问道:“那个男子是怎么回事?”
“今日从凤小姐马车上下来的,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
千龙据实以答,就见慕容南宇神色恢复如常,忽的上前一步将男子隔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明知他与凤盈的关系,闲云却故作气恼,上前就要去拉慕容南宇。
千龙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却被一把推开。纵然拼尽全力稳住身形,但千龙依旧连退数步,动作有些狼狈。
“盈儿,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你莫要拿一个男子来气本王!”慕容南宇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六王爷也太高看自己了,本小姐晓得今日之事是个意外,本小姐曾经倾心六王爷也是个意外!”凤盈的声音清冷,淡漠,面上带着极浅的笑意,像看陌生人般看着慕容南宇。
她现下有多冷漠,便说明她有多伤心,慕容南宇心中苦涩,却故作懊恼:“本王不知你会来柳城,盈儿,本王心中只有你!”
闻言,凤盈抬眼看他,扯出一抹冷笑,素手在袖中紧握:“不知道本小姐来柳城?所以知道的话便会提前做好准备?把那些美人都赶走?”
“原来是个浪荡公子哥,就你这副纵欲过度的脸,配得上长乐吗!”一把将凤盈拉到身后,闲云上下打量他几眼,眸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后眸色沉了沉,忽的移开,凉凉道:“公子可否待脖颈上的欢爱痕迹消退后再来诉说衷肠,否则只会叫人发笑!”
听了闲云的话,凤盈抬眼看去,果见他脖颈上有明显的吻痕,当下扯了扯嘴角,转身朝府内走去。
“本王何做你管得着吗!”慕容南宇怒,一手揪住男子的衣领,眼中有火欲喷出。
“原来是王爷!”闲云笑笑,拂开他的手,冷声道:“还请这位王爷记好了,长乐喜欢你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日后她将由本公子接手!”
“公子未免太过自信!”他方才将千龙一下拂开半丈,可见其功力深厚,且其面色苍白,必然是有伤在身的。
“自不自信,王爷拭目以待!”闲云冷冷一笑:“但王爷是没机会了,不是吗!”
“……”慕容南宇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爷,告辞!”闲云拱手,在侯谷兰暗爽的目光中阔步离去。
“爷!”千龙看着面色不虞的慕容南宇,有些担心道:“爷当真要这般?那男子功力深厚,一看便知不是善茬,且来路不明,爷就放心凤小姐同他一道?”
“把她交给谁本王都不放心!”慕容南宇笑得苦涩,抬手将脖颈上的吻痕抹去。
“爷,鬼老只是一时没能制出解药,您这般将凤小姐推远了,万一她真……真……”为了将凤盈逼走,他还故意来说这种气她的话,要知道覆水难收啊,此刻凤小姐正伤心,保不齐那黄衣男子还真趁虚而入了,日后就算制出解药,依着凤小姐的性子,那也难再回到爷的身边。
“五日之内师父是无法制出解药的!”慕容南宇叹了声,转身离去。
他的身子他自己知晓,只怕是活不过五日,而师父的进度实在太慢,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把她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可他只想将自己从她心里移出,一时的恨总强过一世的念与悔,就让她恨他吧!


第240章 离去

卯时三刻,天刚泛出鱼肚白,柳城的街道上静谧无声,忽的响起马儿低鸣,接着是极低的对话声。
此时的气息很是纯净,经过一夜的沉淀与细雪的洗涤,只是轻轻一嗅,便叫人心旷神怡。
薄雾笼罩下,柳城的青砖绿瓦被模糊去,飞檐的棱角被模糊去,就连浓重的色彩都被模糊去,一切都是淡淡的,像是笔触极轻的山水画。
“凤小姐,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急着走,给爷一个解释的机会可好?”千龙低声请求着。
闲云懂观天象,晓得此时慕容南宇的处境,更晓得他此举的用意,心下不免佩服。
他这般行为,当真与他预料中的大相径庭,他原以为凤盈入了柳城便是自动送上门的解药,还想过动手起来有几分胜算,可如今看来,他对凤盈的用情超乎了他和野鹤的预料。
那,龙蛇之战,当真会出现?
“千龙大人不必挽留,凤盈去意已决,烦请转告六王爷,凤盈很感谢他以前的帮助,若有需要,凤盈定赴汤蹈火,只是这情丝,还是断了好!”她语气是那般淡然,没有一丝余地。
千龙怔怔地看着她,最终叹了声:“凤小姐……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爷他是王爷……”
“千龙大人,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那是于平常女子而言,长乐非平常女子,又为何要同那些平常女子一般?”闲云横在二人中间,朝千龙作揖,断去了他的不甘与挽留。
众人分别上了两辆马车,由时新与时昌驾车,一路朝来时的城门行去。
晨光破晓,穿透层层薄雾,给柳城铺上一层金光。
高楼之上,慕容南宇俯视着那仿佛带光的马车,眼中露出温柔笑意:“盈儿,是本王失信与你,你便忘了本王吧!”
收回目光,扭身缓缓下楼,慕容南宇抚上拇指上的玉扳指,笑得分外萧瑟:“可惜你没买下那个玉扳指,本王连个念想都没有!”
若是她买下了那个蓝色和田玉扳指该多好,不过没买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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