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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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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越发可爱了!”对于她性子的变化,慕容南宇很是欢喜,他紧紧地拥着她,痴痴笑道:“怎么办,瞧见你,本王便不想走了。”
“走?”面上红晕未退,凤盈愣愣地看着他,不解道:“你要去哪?”
“盈儿在关心本王?”说这话时,慕容南宇强压下眼中期待,用调侃的语气轻松道。
越强大的人越难抓住,他即喜欢与凤盈势均力敌的关系,又害怕她随时飘走,毕竟……
想到师父口中所言,慕容南宇眼中闪过落寞。
第132章 不知检点
他的隐忍叫她没来由地心疼,伸手环住他,轻轻一跃,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凤盈鼻尖对着他鼻尖,美眸半阖,印上他的唇。
在慕容南宇由于欣喜怔愣之际,她身子向后,落回桌上,双足晃啊晃,素手卷着秀发,半歪着脑袋,双眸如缀星辰,带着点点笑意:“你说呢?”
唇角上扬,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慕容南宇笑得欣喜,笑得温柔,如身上白衣般纯净,又似烈焰般炽热。
“笑什么笑,你还没说要去哪呢!”凤盈可没忘他方才说的话,拿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像在刑讯逼供犯人。
她的表情彻底取悦了慕容南宇,紧挨着她身旁的檀木椅落座,握住她的柔荑,一根根揉捏着上头的手指,慕容南宇神色温柔道:“去南疆,也就是凤朝。”
“什么?”凤盈不淡定了,她紧盯着对方,眉头拧作一团,忽的别开脸,冷哼道:“去就去,干嘛还要来跟我说,嫌本小姐闹心事还不够多吗?”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担忧。
南疆是什么地方,那里遍布蛊毒,去的人能有几个好好会来的?大哥光是守在两国交界处都几次重伤,更别说是入到凤朝国内。
“不跟你说一声,你万一以为本王消失了另觅他人,那本王可怎么办?”握着她的手紧贴在脸上,慕容南宇认真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印入心底。
“本小姐都还没选择你呢,什么叫另觅他人?”她依旧嘴硬着,但心头的担忧叫她恨不得立马跟他一起走。
“……”慕容南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忽的笑了,轻声道:“你说得也是,也好!”
起身,他面上笑意依旧,却让凤盈觉得身上血液渐渐僵住,被外头的风雪侵蚀入骨。
他去做什么?定然是极重要的事情吧,若非如此,又怎会说出这般话。
眼看他迈开步子,跨出门槛,凤盈顾不得穿鞋,大步追了出去。
他行得那般快,她跑得也那般快,将他堵在院口,凤盈死死地瞪着他:“慕容南宇,你什么意思?”
眸光落在她被雪掩埋大半的小脚上,慕容南宇蹙眉,想弯腰将她抱起,但思及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只是轻声道:“我将福叔留在洛阳,你若是遇上难事,便上王府寻他。”
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可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处境,不知他的艰难,如今瞧他的架势,怕是皇上有意为之。
执起他的大掌,一笔一画在上面写道:“皇上?”
他点头,眼底的笑意里多了几分释然。她能够猜到便好,她猜到了,也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他的身份何其尴尬,无论是那一层,都叫人想要置之死地。如今他帮助皇上铲除了不少佞臣贼子,接下来,也快要到他了吧。
终究是他想得不够周全,他怕她被别人夺去,却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比她凶险更甚,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能连带着保护好她。
他神色不曾变化,凤盈却感觉到他的挣扎,她蹲下身子,捂着通红的小脚:“所以呢?”
她缩着身子,抬头看着他,似在等他一个答案。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定然加倍对你好,你愿不愿意等我?”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小脚直接揣入怀中,连带着她这人,一起用狼皮大衣裹着,慕容南宇轻声道:“你可愿意?”
他终究是自私的,放不下她,更松不了手,他用对她的好将她紧紧捆绑,直至他死。
“不愿意!”他的胸膛可真暖啊,凤盈脚伸在里面都不愿意缩回来了。手按在雪地里久了,连带双手一起探入。她挑挑眉,漠然道:“本小姐从不等人。”
慕容南宇笑,等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良久,手脚暖和了,凤盈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本小姐会去找你,反正你死不了。”
“反正本小姐不会让你死!”几乎一模一样的语调在慕容南宇脑海炸响,他眸光亮起,低语道:“本王也不会让自己死的。”
他在该寻通房之时遇见了她,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屁孩,可笑的是,他竟被一个小屁孩迷得移不开眼,等了整整十年。
“这就对了嘛!”凤盈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而后打了个哈欠,软软地缩在他怀中,半阖着眼,似睡非睡。
对于她的行为,慕容南宇似早有预料,大掌抚着她柔顺的秀发,眼中带着宠溺,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忽的,他眸光一沉,将她打横抱起,转身与背后之人对视:“三皇兄。”
眸光落在他怀中乖顺的人儿上,慕容南朝心头怒火灼烧,目光霸道得像是在看专属物。他身上阴沉肃杀之气太重,饶是凤盈有些昏昏沉沉,也睁开可眼。
“章泽,送客!”唇形微动,以千里传音唤来章泽,凤盈继续缩在慕容南宇怀中,没有一丝动弹的打算。
“凤盈!”慕容南朝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你还要不要脸?”
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便罢了,他都出现了还视若无睹地缩在男人怀中,她把他当死人吗?
被他这么一通骂,凤盈没恼慕容南宇先怒了,不待他开口,凤盈以唇缄口,把他的话全数堵在喉间。
她一点一点侵占着他的气息,甚至将舌探入,双眸紧闭,分外投入和享受。
慕容南朝脸都绿了,隐于广袖下的大手紧握,发出骇人的“咯吱”声。
然,他面前的两人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几声握拳声还真吓不着他们。凤盈眼中闪过狡黠,小手就这么探入慕容南宇的衣裳里。
“凤盈!”一声怒吼,他方欲出手,就被一个飞出的身影格挡住。
“三王爷,请自重!”章泽目不斜视,仿佛后面二人做的事是那么理所当然。
末了,凤盈舔舔唇,似意犹未尽,旋即朝对方无邪一笑,柔声带水般妩媚:“三王爷,这才叫做不检点。”
她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水汽,红唇被吻得晶亮,双眸无辜可爱,叫他怒上心头的同时身体里又窜出一股子邪火。
“很好,很好!”额际青筋突起,慕容南朝面色铁青,笑得无比狰狞:“有朝一日,本王定会让你后悔今日之举。”
“哦呵呵!”凤盈掩唇假笑,眸光平静,带着几分不屑。从慕容南宇身上跳下,她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满脸无谓道:“三王爷可真爱开玩笑,凤盈招您了吗?”
末了,不待他回话,凤盈又道:“您堂堂洛朝的三王爷,溜人院墙也就罢了,还看人不检点,看人不检点就罢了,还出言相威胁,三王爷的癖好未免太奇怪了吧!”
她这话说得叫慕容南宇心中暗喜,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最大的情敌就在眼前,而心上人不仅不加青眼,反倒出言相辱,可见他对慕容南朝的顾虑可以彻底打消了。
前世终归是前世,她能够转身看到他,就够了。
凤盈素手转着青丝,眸光在对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在瞧见对方欲动怒之际抢先一步开口:“不过本小姐不怪你,因为本小姐也对三王爷做过这种事,有来有往,扯平了!”
慕容南朝面黑如深潭,几番变化间,他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何意?”
“这个嘛,你得问我大姐凤容,毕竟是她邀请本小姐去现场观摩的!”眸光流转,媚色徒生,凤盈耸耸肩,状似羞怯道:“三王爷,在院子里哦!”
话落,身后的男子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咬牙低语道:“凤盈!”
他真是后悔那日带她前去偷听,如今倒好,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说出这种话。
慕容南宇的咬牙落在慕容南朝耳中成了吃味,他忽然觉得,今日凤盈分明是在故意气他。
照时间推算,在院中那日凤盈回洛阳还没多久,那时凤盈与他把酒言笑,忽的某天就与他交了恶,冷脸相向。如今想来,当是瞧见了他和凤容做那档子事,生了气,这才转身投入慕容南宇怀抱,就是为了气他。
思及此,慕容南朝玩味地笑了:“凤二小姐似很在意本王!”
“三王爷脸可真大,平日里洗脸用的浴桶吧!”凤盈冷言相嘲。
慕容南朝却是自信满满,冷眼睨着慕容南宇,笑道:“六皇弟,告辞!”
言罢,一撩衣摆,大步离去。
等他没了踪影,凤盈的冷脸挂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章泽得了慕容南宇脸色,默默退下,他这才上前一步,单手环住她的腰,冷声道:“很好笑?”
“哈哈哈,好笑!”双手捧腹,凤盈哪里顾得上他的黑脸,笑得前俯后仰。
慕容南朝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露出如此神情?不过她就是喜欢慕容南朝的这股自信,这样才能叫他和凤容窝里斗,好让她磕着瓜子看热闹。
“你在故意气他?”明知她是故意引导慕容南朝,叫对方心生误会,可他就是没来由地不悦。要知道,他将会有数月不在洛阳,到时候慕容南朝若是死缠烂打,保不齐会掀起什么风浪。
“呼呼!”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整个人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童,哪里顾得上半分仪态。
她的笑容太过具有感染力,慕容南宇就这么没了脾气,任由她欢腾地笑着。
第133章 打起来了
一双银纹狐毡靴踏上凤府门前台阶,侯谷兰方从外面采买回来,就见柳宗失魂落魄地在凤府外徘徊不前。
“柳御医!”侯谷兰上前行礼,此时柳宗像如梦初醒般看着她,自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递上前:“这是我爹新开的药方,你照着这个抓药,固本培元用的。”
他说话无比利索,像是在害怕什么,不待侯谷兰接过就塞入她手中,而后匆匆离去。
“柳御医?”看着手中被弄得皱巴巴的宣纸,侯谷兰疑惑地踏入凤府,三步一回头,望向消失在人潮中的男子。
“这柳御医今日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将手中宣纸来回抛接,宣纸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度,而后被一只大手截下。
“侯谷兰。”晃晃伤势未愈的腿,游宏图拆开宣纸,看着上面空白的页面先是一愣,在闻到其中香味后蹙眉:“你买香粉了?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
“游宏图,你病久了是不是将脑子也给感染了?想女人想疯了吧你!”抬手夺下宣纸,侯谷兰丢给他一个白眼:“随便叫个人帮你换去,本姑娘忙着呢。”
言罢,侯谷兰大步离去。游宏图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眸光沉了沉,眼中闪过晦暗的光。
“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还真是奇怪得紧!”将采买好的东西交给红雪,侯谷兰一面碎碎念,一面打开宣纸,在瞧见上面的空白后她先是一愣,而后怒气冲冲地奔向游宏图的居所。
游宏图正拄着拐杖往屋内走,听见脚步声正欲回头,不料手中拐杖被人夺去。拔高音量的女声在耳畔炸响,声音里带着无限怒意:“游宏图,你快把药方拿来。”
“什么药方?”扭头看向柳眉倒竖的女子,游宏图有些莫名其妙。
“你敢说不是你把药方给调包的?快还来!”将手上宣纸一丢,顾不得听对方解释就冲动地扑上去。
二人在逍遥轩内打得昏天暗地,离逍遥轩不远的明萃苑却是另一般安静景象。
“白芷,近日你总是怪怪的,可是怎么了?”男子从院门缓缓而入,面上带着些许关切。
闻声,白芷放下手中账目,盈盈行礼道:“二少爷!”
二人的独处叫她有些尴尬,想走,但又想到之前凤盈同她说的话,只能伫立原地。
“坐吧!”为她拂去椅上不存在的灰尘,凤陟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微风拂过,暗香涌动,二人相视无言,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
有花瓣被风吹落,白芷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男子。辰时的阳光很是温暖,薄薄的一层镀在他脸上,削去几分棱角,显得越发柔和温润。
“白芷,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便直说吧,盈儿近日不是忙,就是睡,很难同我这个做二哥的对上时间。”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又怎会没有发现白芷偷窥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像是做坏事害怕被抓包。
“啊?小姐她……”白芷的脑袋埋得低低的,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姐把她指派给了二少爷,却没同二少爷说,叫她如何开口。
“你若是还不方便,那便再等些时日吧!”凤陟很是善解人意,哪怕她要说的话已经拖了好几日,他依旧很是耐心:“恰好这些账目还没整理完,你也可以搭把手。”
“二少爷……”白芷猛地抬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又慌乱低头,声细若蚊言:“小姐让奴婢从今日起侍候二少爷的饮食起居,跟在二少爷身边,学习些打理府内事务的法子,好日后打理凤府后宅。”
于白芷而言,凤盈口中的凤府后宅便是现下这座府邸。但她忘了,眼前她唤做二少爷的男子也姓凤,凤陟的府宅,那也是凤府。
凤陟自然觉出其中深意,当下忍不住笑了,眸中的几缕精光让白芷觉得自己貌似被凤盈给卖了。
凤盈现下这般做,无非是给凤陟创造培养感情的机会,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独处久了,自然了解就会不一样了。
“二少爷?”白芷一声唤,凤陟抬头,双眸含笑,温雅道:“恰好我身边缺个心细的,没想到盈儿竟舍得将你放了。”
“可小姐那边……”虽然还在同一府内,但她既被指派给了凤陟,也就难以侍候凤盈了。白筠和红雪她放心得下,但侯谷兰就不一样了,她为人粗心,又是个急脾气,难保不生出乱子。且侯谷兰是大丫鬟,白筠、红雪都是二等丫鬟,遇上事只能听侯谷兰的。
白芷这般想着越发觉得放心不下。
“盈儿身边不还有谷兰吗?她近日毛毛躁躁的性子改了不少……”
“二少爷!”凤陟话还没说完,就被急急奔来的白筠给打断了:“不好了,谷兰把游护卫给打了!”
“什么?”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白筠。
第134章 侯谷兰落水
还未入逍遥轩,远远的便瞧见有几人躲在一旁观望,眼中带着笑意,又挂着与之不符的担忧。
走得近了,就瞧见侯谷兰跨坐在游宏图身上,表情凶煞,恶狠狠地揪着游宏图的衣领,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嫌扯着他的衣裳翻找着什么。
“谷兰!”白芷一声唤,侯谷兰顿住了手上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在瞧见只有白芷和凤陟后似松了口气。
“谷兰!”这回白芷拔高了音量,侯谷兰乖乖地从游宏图身上爬起,站在一旁,等待讯问。
看了许久热闹的朴义上前将游宏图拉起,本就黝黑的脸因憋笑而呈现暗沉的黑红,有几分骇人。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凤陟语气里是少有的冷意。
他才方说侯谷兰性子改了不少,她就在这逍遥轩闹出事来。果然盈儿说得没错,侯谷兰这人有能力,就是性子里的冲动不改掉对他们相互间都不利。
“游宏图他藏我药方!”侯谷兰扁扁嘴,模样很是委屈,期间不忘恶狠狠地剜游宏图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宏图?”凤陟看向游宏图,等待他的回答。
游宏图为人严谨,他相信他不会做出藏侯谷兰药方这般幼稚的事情。
“在下不曾做过此事,想来是侯谷兰先前不小心把药方给弄丢了。”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裳,游宏图绷着脸,神色很是不悦。
在这偌大的洛阳,功力高于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今他却被一个小小女子压在地上,还是因着一个他不曾见过的药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你撒谎!”一听他不仅不承认,还把责任推她头上,侯谷兰气得直跳脚:“药方是柳御医亲手交给我的,期间就被你夺走过,我一拆开就成空白的了,不是你做的手脚还有谁?”
“药方拿来我瞧瞧!”见二人皆说得振振有词,凤陟一时也搞不清事情缘由,只好先看过他们口中的药方再行定夺。
听凤陟这么一说,侯谷兰整个人顿时怔住了。
瞧她一副蒙神的模样,凤陟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在这周围好好找找,有没谷兰口中的药方。”
“那个……”侯谷兰对着手指,不好意思道:“就是一张很普通的宣纸,空白的,被揉得皱巴巴的。”
闻言,众人四下散开寻找,白芷头疼地揉着脑袋。这么马虎的性子,叫她如何放心她来照顾小姐。
五个人找得手忙脚乱,游宏图站着不动,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不过是一张带着香粉味的空白宣纸,我初一摊开便没瞧见上头有字,找到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香粉味……”凤陟若有所思地摩挲下颚,平静的眼眸下暗流翻涌。
“找到了!”白筠站在远处的游廊上,手指着左下方的湖面。
众人奔去往下瞧,便看见结了冰的湖面上有一宣纸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慢腾腾地往湖中心移动,若非今日风小,怕是这宣纸早给吹没了。
侯谷兰定睛一看,见宣纸在湖心积雪低洼处转悠不前,当下也不顾其他,翻过游廊上的扶手,跳到湖面上,大步朝宣纸走去。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朴义眼尖地发现冰面裂出一道细缝。他尚来不及叫侯谷兰小心些,细缝就飞速扩大。
“噗通”!重重的落水声传入耳中,未去找寻的两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读出想法,当下飞快地靠近声源。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朴义黝黑的脸被惊得白了几分,连连后退,扯着嗓子喊人前来搭救。
两个侍卫和白筠原本以为朴义轻功了得,定然救得了侯谷兰,但听他这么一喊,先前放在胸口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奔出唤人。
侯谷兰在水里扑腾挣扎,原本意识还清醒着,但呛了几口水后便顶不住了。水没过头顶,四肢渐渐沉重。
“噗通”!又是一声入水声响起,惊慌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一道褐色的身影闪过,冰凉的水花溅在身上,湖面荡漾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怎么回事?”白芷回了逍遥轩没找着人,循着地上的轮椅痕迹找了过来,就见众人焦急地围在一处,神色紧张地看向湖面。
“二少爷,他们这是怎么了?”白芷茫然地看着众人,白筠张了张口,正欲说,就瞧见她将一张宣纸递上。
“这……”白筠愕然。
宣纸被白芷给找着了,那方才湖面上的宣纸又是哪来的?
“你从哪找来的?”看了眼湖面上的打着旋没入的宣纸,凤陟开口问道。
他对湖面上的宣纸坐视不理,便是因着他晓得那宣纸并非侯谷兰口中所言之物。虽然每张普通的宣纸都一样,但今日的风向断不可能将宣纸往这边吹。
“就在逍遥轩的小院口。”说话间,湖面上冒出的气泡减小,越来越小。
“都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会泅水的人前来搭救!”凤陟一声令下,四人飞快散去,只留下他与白芷。
“谷兰溺水了?”没有瞧见侯谷兰,白芷有些心慌,待得到他的眼神肯定后,面上失了颜色:“奴婢只知游宏图会水,二少爷,奴婢求您劝劝游宏图,让他不要同谷兰计较,救救谷兰!”
“游宏图已经跳下去了!”凤陟倍感头疼,府内唯一会水的人下去半响不见踪影,从府外叫人来得等上许久,侯谷兰做的这叫什么事啊!
“那……”
“什么人?”凤陟警惕地抬头,就见远远的屋顶上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男子飞速靠近,落在院子里,隔着一个湖泊与凤陟对望。
“邱遇白?”见到那一张标志性的娃娃脸后,白芷面露警惕之色。
“邱公子?”感受到白芷的紧张,凤陟抬眼看向对方,亦是一怔。
“凤二公子,白芷姑娘!”他踏冰而来,步调不急不缓,而后在湖面上裂开的大口旁顿住,一头扎了进去。
“他……”白芷愕然,显然没料到对方是来帮忙的。
“二少爷,府内没有会泅水的人了!”白筠匆匆回来禀报,小脸急得通红,双手对搓着,眼角余光不时瞟向湖面:“他们已经去寻东西来打捞了,可能还要些许时候。”
“无妨!”凤陟摆摆手,紧盯着涟漪未散的湖面,心中隐隐觉得奇怪。
有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气飘入鼻端,他执起手中宣纸嗅了嗅,眸光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森冷之气。
“哗!”出水声响起,邱遇白露出脑袋,一头墨发紧贴着脸庞,面上带着不自然的苍白。
“他……”白筠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又一颗头颅探出水面,那头颅的主人正是游宏图。
有淡淡的鲜血在湖面上散开,与周遭的皑皑白雪形成对比。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凤陟眉头拧得越发紧了,薄唇抿着,显然是动了怒意。
将人从湖中救起,邱遇白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们府里的那个侯谷兰被抓了。”
一而再,再而三,凤盈自回洛阳后风波就不曾断过。先是针对她,后是针对她身边亲近之人,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
“二少爷!”朴义带人将打捞工具带来,就瞧见数月前同他们一道来凤府当侍卫,武艺高强却没被选用的男子。
“谷兰姑娘她……”眼见捞上来的游宏图双目紧闭,来人再傻都能觉出其中不妙,侯谷兰怕是……
“先带他二人去换身衣裳。”凤陟没有下令打捞,而是沉声道:“白筠,你去将小姐请来。”
“是,二少爷!”朴义和众侍卫抬着游宏图,领着邱遇白退下,白筠则小跑着去偏院找小憩的凤盈。
白芷强忍泪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归于平静的湖面,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这里不曾吞噬一个年轻的生命。
“你方才是如何找到宣纸的?”虽然明知此时问这个并不合适,但凤陟还是开口了。
“小姐教过奴婢,寻轻物根据风向变化是最正确的,奴婢推算了大概时间,就在逍遥轩小院门口一带寻找。”白芷照实说着,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她不该独自埋头寻找,若非如此,侯谷兰也不至于落入水中。
“可方才这湖面上也有一团宣纸。”凤陟言罢,静待着她的反应。果不其然,白芷在听到他的话后先是一惊,随后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猜,谷兰是为了捡那团宣纸踏上湖面的。”看着浮在湖面上的成片成片的冰块,几乎都有一尺来厚,独独湖心一处只有寸许厚。
然,哪怕是一村厚的冰,也不至于连一个人的重量都承受不了,更何况侯谷兰会些武艺,又怎会轻易落水。
“二少爷的意思是……”双手紧紧交握,白芷低眉垂眸,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又是冲着小姐来的吗?”
连日风雪,积寒数尺,若非有人故意动了手脚,侯谷兰断不可能掉下去的。
“十之八九!”捏紧手中宣纸,凤陟亦是心中发怵。
这件事说明了两点。
一:这湖泊内有暗道,极有可能在湖泊修成的那一刻便已存在。
二:想要加害凤盈的不止是他的娘亲虞氏,后头还有他们所不知的势力强大之人。
“凤二公子!”换了一袭青衣,邱遇白缓步踏来,翩翩风度叫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贵公子。
“邱公子!”凤陟调转轮椅方向,就听得后头传来声音:“二少爷,小姐不见了!”
第135章 按计划行事
“什么?”这回凤陟无法镇定了,猛然将轮椅调转方向,顾不得还有邱遇白这么个宾客需要招呼,他迅速朝凤盈所居住的偏院行去。
一路上,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足印,更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得近乎可怕。
当他推开凤盈房间的那一刻,桌上未饮完的半杯茶叫他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盈儿不是一直在院内的吗?”凤陟沉声质问,心中期盼是凤盈嫌府内无聊出去晃荡了。
可红雪的回答很快打破了他的希望:“小姐在屋外看了会书,说困乏得紧,要小憩一会儿,便命奴婢在屋外守着……”
剩下的话她没说,凤陟却也懂了。
一个武艺高强的大活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内,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
拿起桌上茶盏轻嗅,凤陟正欲品上一口,就被白芷夺下饮尽。
待茶盏被重新放回桌上,白芷抹了把唇,浅笑道:“二少爷,试毒这件事奴婢来做就好。”
“啪啪啪!”抚掌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邱遇白不请自入,可爱的包子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笑:“以身试毒,就能确定凤小姐是否是被下毒掳走的。这法子虽然管用,可万一凤小姐真是中了毒,白芷姑娘岂不白搭上性命?”
“无色无味又能溶于茶水的毒药,多数毒性不强烈,半个时辰内能寻着大夫便性命无虞。”这回说话的是凤陟,他看着邱遇白,面上挂着浅浅笑意:“没有人掳劫他人会下死手。”
“凤二公子说得在理,遇白受教了!”邱遇白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可,随即看向白芷:“好生聪慧的丫鬟。”
听了他的夸赞,白芷面不改色,缓缓行礼道:“邱公子谬赞了!”
“本公子有一事很好奇,不知邱公子在水下见到了什么?”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出行痕迹,没有被下药的可能,那应当是她偷溜出了凤府,可以确定她并没有性命之忧。
心下松了口气,凤陟提及他方才便想问的问题。
“水下有一黑衣人,武功高强得很,本公子打不过他,不过好在下水得晚,气息尚足,算是勉强拖赢,抢来了一个人。”邱遇白神色很是平静,像是在说着今日的阳光很是暖和般随意,但只有他自己晓得,那黑衣人的武功高到什么可怕的地步。
他方下水,就见尚有意识残存的游宏图在黑衣人的大掌下艰难挣扎,神色痛苦不堪。而侯谷兰被他捆着手,在水中拖行。
那黑衣人一见到他,就松开抓着二人的手,二话不说抬掌向他打来。
游宏图入水多久他心里有底,也能猜到黑衣人在水中闭了多久气。可他像是在地上般灵巧,活像条鱼,在水中来去自如。
作为一个杀手,那瞎了一只眼的黑衣人无疑是迄今为止他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对方招招狠辣,不留余地,眼神坚定地流露出嗜杀的光,比杀手更像一把刀,只为杀戮而生。
他很庆幸自己晚了一会儿下水,更郁闷于自己的多管闲事,险些叫自己葬送在无名之地。
“水下……”凤陟沉思,神色很是冷凝。
他虽不知道眼前人的具体实力,但就他的气息吞吐和脚步声可以判定,实力不在游宏图之下。照此说来,那个黑衣人高他一筹。这般厉害的人物,又是谁的下属?
“看来凤小姐是摊上大麻烦了!”邱遇白耸耸肩,不客气道:“本想同凤小姐结交,如今想来,还是算了。这么多琐事缠身,凤小姐定然应对不暇,到头来本公子还得给自己惹一身骚。”
“邱公子如今已然一身骚了,难不成还想洗净?”清冷的女声传来,众人回首,就见凤盈不仅肩上扛着昏迷的侯谷兰,手中还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小姐!”白芷迎了上去,就发现那被她拖着的黑衣人气息紊乱,身子状态极其不自然。
“啪!”一脚把黑衣人踹到墙角,再将侯谷兰安置在榻上,凤盈兀自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小口啜着,抱怨道:“腰酸腿疼得很!”
闻言,白芷立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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