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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公主[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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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尽管容璃有问必答,但他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疏离气氛,他若不开口,她便不会主动与他说话,而两人之所以变成这般,终究拜他所赐,是他的愚蠢毁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如今徒留尴尬,他只能想方设法的找话说,
“那日……好似听到你说,儿时开始就对我有好感,当时醉得厉害,我也记不大清楚,不确定这句是不是真的。”
这也是他心中疑惑最深之事,奈何一直没勇气去找她求证,今日机会难得,心知再拖下去会影响很多事,所以他才鼓足勇气开口一问,接下来便是忐忑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甚至不敢直视于她,只与她并肩,状似从容的看向远处水面中浮着的残荷。
而容璃既然敢说出来,便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盛夏的荷花开得再娇美,一到秋冬便残败,一如我对你的感情,已然过了盛放的季节,开始凋零。”
简单的一句暗示,他又怎会不明白?其实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他心中仍旧生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苦涩,也明白如今的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谁,勉笑着应道:
“我懂了,就算之前有爱慕,后来也被我的冷漠和指责磨灭殆尽,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如我会放下于蕊茵,你也会放下我,一旦没了感情,之前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所以,你还是打算退婚的对吗?”
尽管他和于蕊茵已经分道扬镳,也无法动摇她退婚的心思,实在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也深知他并不喜欢她,不愿再去勉强,
“这桩姻缘并非你我所愿,成亲后都不会快乐,还不如退婚,放彼此自由,你也可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才被骗过的他对感情真不敢再报什么希望,也就不做他想,“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不治,这样才有借口跟皇上提退婚。”
他那里的伤还没好吗?她还以为过了这么久已然恢复,而今听他这么说,似乎还是老样子,心焦的她忙问他太医怎么说。
福隆安便将太医想用针灸医治的法子告诉了她,“我说需要考虑,借口推辞了!想来太医会把此法告知皇上,到时候怕是无法推脱,倘若真的有效,这也就不能当做借口,是以我决定用之前的法子,吃药造成有隐疾的假象,吃一次药可管十日。”
虽是为退婚考量,但容璃并不希望他去冒这个险,神情严肃的面向他,“事关重大,你怎么能当儿戏?就算我再想退婚,也不要你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赌!万一因为耽误救治而毁了你一生,我的良心怎么过得去?我不想亏欠你一辈子你懂吗?那样的话,即使退了婚,我也会愧疚终身啊!”
“除了这个你还有旁的法子吗?”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这样,可既答应了她要退婚,就该想法子完成。
皇上那边不松口,容璃不敢再去冒险,以免她皇阿玛会因此而迁怒于她额娘,是以只能等着福隆安想法子,可她的良心又不允许他拿这事儿做文章,没个头绪的她一片混乱,“暂时没有,但总能想到的。”
“等你想到,只怕成亲的日子都已被皇上选好,到时候再无余地,若这婚退不成,你岂不是会恨我?”
看她没回应,为难蹙眉,似是在犹豫,福隆安不再问询她的意见,“我意已决,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得那么玄乎,容璃总觉得不靠谱儿,“可是那药会不会加重你的病情?”
他也只是听闻,并未尝试过,是否有风险有待验证,不过姑娘家胆小,说实话怕她担心,他才选择肯定回答,“无妨,停药即可恢复。”
可她分明瞧见他回答之前停顿了一瞬,怕是在扯谎吧!“是药三分毒,我不信服用那药不会伤身子。”
纵有伤害,可为了实现她所追求的自由,他也愿意赌一把,相信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相信不会出什么意外,即便真出事我也不会怪你,只是跟你通个气儿,你只管在外人面前配合我就好,其他的无需再管,我自有计较。”
他那毋庸置疑的态度令容璃无话可说,思来想去,这似乎是能退婚的唯一好借口,既然他愿意尝试,那她也不该再拦阻,否则明年他们就该成亲了。最终她没再反驳,只是交代了一句,
“那你万事小心,注意剂量,切莫被太医察觉。”
只要能把婚退了,能看到她舒心的笑容,福隆安觉得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毕竟曾伤害过她,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
心知与母亲说无用,福隆安选择在治疗了半个月之后与他阿玛提起此事,傅恒深感愧对公主,便答应儿子,入朝向皇上提退婚一事,那拉氏听闻夫君有这个打算,自是不同意,
“明摆着珊林在搞鬼,你怎能陪着他一起胡闹?”
说起儿子的病情,傅恒又何尝不忧心,在家可以愁眉苦脸,一旦出了府邸便要继续保持抖擞的精神,不能让外人凭他的神色而胡乱猜测,且他认为这种病没那么容易作假,
“三个太医,他如何瞒得过?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可看他这情况,八成是真的,当然咱们不能放弃,还是得继续诊治,
可皇上那边等不及,毕竟事关公主的后半生,咱们不能坑害公主,也不晓得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也许他也想退婚,可又觉得身为皇帝,圣旨已下,开口要求退婚不大好,所以一直在忍着吧!
身为臣子需担君之忧,宁愿自己受罪也不能让皇帝为难,所以退婚一事该由我这个臣子来提,倘若皇上也有此意,那么他便会顺水推舟的应承,倘若他认为无妨,那咱们也可安心了。”
傅恒有他的顾虑,那拉氏也不好再拦阻,答应让他试一试皇帝的心思,只等着明日下朝后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说好的周五加更,结果今天就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竹子是不是很棒!至于明天嘛!当然还有加更咯!求留评打2分,对文章的积分很有帮助哦!还有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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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宁特种兵退下来后进了安保公司,接到第一个任务便是给落城首富大佬当贴身保镖。但卓宁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外界传的神乎奇神的大人物……竟是个瞎子。
大佬:“作为我的贴身保镖,必须陪我应酬。”
卓宁:看在钱的份上,忍!
大佬:“为了我的安全你必须跟我同床。”
卓宁心想:他一个瞎子也看不到她什么,忍!
大佬:“我洗澡时你有义务在我身边服务。”
卓宁:看他长的还算可以的份上,忍!
……
可为什么大佬瞎子看到她换衣服时眼睛会放光呢?
☆、第三十二章
次日下朝后; 乾隆照例宣傅恒到养心殿商讨政务; 桌案之上的麒麟铜香炉内轻烟缭绕; 铜身上刻着金玉满堂四字,纵然锦衣玉食; 可身为皇帝; 最能令他自豪骄傲的; 无非是战事得利,盛世太平!放下奏折的乾隆接过李玉递来的茶盏; 品了两口才对傅恒道:
“十年前的金川之役; 阿桂被弹劾勾结张广泗; 惧战畏前; 致使战事一再失利,原本论罪当斩; 可朕念及阿克墩只有阿桂这么一个儿子; 这才免其死罪,只让他做了个侍郎;
大小和卓之乱,你举荐他做参赞大臣,朕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跟着兆惠; 看看他的表现; 这回总算没让朕失望,兆惠的奏报说阿桂英勇作战,颇有主意; 看来也是个可造之材,不枉朕当年饶他一命。”
当初皇上没杀阿桂,傅恒便料到皇上的心思,且他彻查之后发现阿桂当年是被冤枉的,本人也是个热血男儿,满怀报国之志,是以才会趁此机会举荐他,而今的情形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傅恒亦感欣慰,拱手应承道:
“皇上宽宏大量,阿桂他必定铭记于心,鞠躬尽瘁,为皇上分忧。”
道罢政事,傅恒故意轻叹,乾隆看他似有忧虑,便问他为何事烦扰,傅恒正好趁机一提,
“珊林的病已治了大半个月,太医也在尝试针灸,可至今仍未有好转的迹象,奴才担忧再这么下去会影响后半生,耽误公主啊!”
乾隆对比亦十分关心,时常询问近况,“太医也说此病需耐心调养,一时半会儿难见成效,春和你不必太过忧虑。”
儿子患隐疾,傅恒比谁都焦心,但他不能在皇上面前抱怨什么,得以大局为重,
“若能治好,皆大欢喜,倘若实在无效,大约就是天意,皇上赐婚于富察家而言乃无上荣光,但奴才也不能不识大体,自家孩子有毛病还连累公主,奴才良心不安,只好请求退婚,以免误了公主的华年。”
乾隆也晓得这样会委屈女儿,但他身为皇帝,也得顾忌外人的看法,“可珊林是因救容璃而受伤,容璃又怎能在此时弃他于不顾?岂不是违背了道义?”
此言一出,傅恒已然明了皇上的态度,果如他所料,皇上其实也有退婚的念头,只是碍于面子才不好提出来,那他就该顺应皇上的意思,继续劝说,
“珊林身为臣子,即便不是额驸,也有义务营救公主,此乃为人臣的职责所在,是以公主无需报答什么,皇上也不必为这个而勉强公主,还是为公主令择良婿吧!”
傅恒再三恳求,乾隆深知他一向谨慎,为他人着想,若今日不应,想必他心难安,但福隆安这孩子,乾隆还是很看重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亲自为他定名,还特赐隆字,思量间,乾隆道:
“那就再等三个月,年后看情况,倘若他能恢复,那婚事照常,倘若依旧不能复原,再说退婚吧!”
三个月的期限,也算给足了傅恒面子,好让他安心,且乾隆自个儿也留有一丝余地,只因太医曾说,针灸一法,大约三四个月便见成效,痊愈后婚事仍可继续,倘若仍旧没好转,多半是真废了,那再另说!
不论皇上是何心思,总算松了口,傅恒也不至于背负那么大的压力,遂感激拱手,叩谢隆恩。
这桩事总算有个说法,身处困境的福隆安仿佛看到了出口的亮光,终于不再忧心忡忡,而容璃也很快听闻此事,三个月虽不短,但总算有个盼头,至少证明有希望,纯贵妃却不大高兴,直叹珊林这孩子太傻,又告诫女儿要懂得知恩图报,
“珊林为你才患隐疾,你万不可嫌弃他,定要等着他治好,如约嫁过去。”
容璃正是一直念着知恩图报四个字,前世才一再忍让,没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父母,导致自己郁郁而终,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今生不愿再拿这些束缚自己,她也希望福隆安能康复,更希望自己能退婚,料想他应该有分寸,但愿年后能够心想事成。
在家休养了两个月,福隆安憋得难受,腿伤和胳膊上的伤都已好得差不离,他便打算继续入宫当值,有事可做,好歹没那么闷。
冬月初五,是太后的圣寿节,想着宫中事务繁忙,福隆安自初一便开始入朝,也好帮忙打点太后的寿宴,然而宫中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然四起。
当值暂歇的档口,福隆安准备到茶房坐一坐,宫内路边的秋海棠开得正盛,花团紧蹙,清香宜人,行至拐角处,尚未拐弯,忽闻几人议论纷纷,
“哎………你们瞧见了没,福隆安入宫当值了呢!”
“他不是受了重伤吗?皇上不是特准他年前都不必入宫,在家休养嘛!”
另一人嗤笑道:“还不是想在皇上面前逞能,表示自己的一片忠心,故意提前入宫。”
这声音很是耳熟,似乎是纲图,福隆安不由感叹容璃说得很对,不管你做什么,存着怎样赤诚的心思,旁人只要看不惯你,都能将你的作为解读成另一种意思,幸好皇上圣明,只要皇上懂他即可,他也没必要管旁人怎么评判,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冲动的过去找纲图对质,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没那个必要,
本想等他们离开之后他再出来,可那纲图居然还在幸灾乐祸的议论,“你们可有听说,福隆安那小子的命根子受到了损伤哎!”
“听说了!皇上还派了三位太医去为他诊治呢!好像至今没好转,都在传言他多半是废了,啧啧!富察家果然在皇上心中颇有份量,他都伤成这样,居然还没退婚!”
纲图嗤笑道:“谁不想娶公主啊!那可是皇亲国戚呢!他才不舍得退婚,就是可怜了公主,嫁给他岂不等于守活寡?当年若不是他阿玛暗害我阿玛,我阿玛肯定还是军机处领班,那么娶公主之人就该是我,哼!一个废物,如何给公主乐趣,倘若嫁给我,我必定让她晓得做女人的妙处!”
对他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诋毁容璃,福隆安如何能忍?怒不可遏的他再无法装聋作哑,直接从拐角处冲过去,直奔纲图,上前便是一拳,狠狠的砸在纲图面上!
未及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纲图生生受了这一拳,其他人一看是福隆安,笑容顿僵,心虚得直往后退。
后槽牙生疼的纲图抬臂抹了一把唇角,居然有血迹!当下怒火丛生,恨恨的瞪向他,“福隆安,你好大的胆子!我如今也是御前侍卫,与你平起平坐,你居然敢打我?”
高他一头的福隆安俯视他的目光如刀刃般锋利,恨不能将他的舌头割下来,“打的就是你!恶意揣测诋毁,污言秽语冒犯公主就该打!到哪儿你也没理!”
理亏的纲图眼神闪烁,但逞强依旧,非但不道歉,仰着头继续戳他痛处,“我说错了吗?你本就有隐疾,还不允许旁人说?”
隐疾一事,福隆安早已看开,“说我我无话可辨,但你提及公主还口出污秽之词,我身为额驸,就该替公主教训你!你问问在场的,谁敢说我打错了?”
明知回答就是得罪人,那些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吭声,福隆安着脸再次质问,“都装什么哑巴,方才不是讨论得兴高采烈吗?”
其中一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宁可得罪纲图也不能得罪福隆安,于是怯怯回道:“没……没打错,我们乱嚼舌根,都该打!还请额驸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我们吧!”说着立马自扇了一耳光,其他两人见状也跟着自扇,虽然很轻,但福隆安并没想跟他们计较,他最厌恶的是纲图,燃着火焰的双目缓缓逼近,再次警告,
“公主纯善尊贵,岂是尔等可觊觎议论的?若再让我听到一句对公主不敬之言,必然严惩不贷!”
咬紧牙关的纲图强忍着委屈,不敢反驳,倔强偏头望向旁处,其他人都喏喏称是,福隆安这才罢休,歇息的空闲也被占用,他还得赶至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
当着福隆安的面儿,纲图不敢说什么,待人走后,他才勃然大怒,不满的狠捶一旁的柱子,“好你个福隆安,简直欺人太甚!”
身旁人劝道:“算了,还是吃了这哑巴亏吧!他不告诉皇上咱们就阿弥陀佛了,一旦闹起来,我们死定了!”
那两个胆小的都不敢再与他一起,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与他亲密的一位挚友看他如此愤恨,便生了挑事之心,
“纲图,不是我说你,福隆安有权有势,咱不能与他硬碰硬,想要对付他,得暗着来。”
这话听来似乎有谱儿,唇角带血的纲图满面期待的望向他,“哦?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前些日子和于松岩饮酒,席间他醉了,无意中说了一些事,被我听见,咱们可以拿此事做文章……”
听罢耳语,纲图顿感兴奋,舌尖舔着齿间带着腥味的血,狭长的双目微眯着,很快就想到了教训福隆安最好的法子!
四日后便是圣寿节,乾隆携百官到慈宁宫给皇太后贺寿,紫禁城之内的华灯宝烛多不胜数,锦绮相错,笙歌互起,一派繁盛奢华之气,彰显太平盛世之风!
今日出席盛宴,容璃亦穿戴得十分隆重,淡抿双唇红似樱,轻扫眉峰如远山,云鬓上戴的是一对枫叶金丝点翠,左边斜簪着一支青鸾含珠步摇,下悬着的是红纹石珠串,耳垂上则坠着水蓝碧玺,越发称得她粉嫩娇美。
雪茶为她戴好护甲,摆正朝珠上垂于身后的翡翠佛头塔,装扮完毕,容璃这才自妆台前起身,由宫女搀扶着,去往慈宁宫给太后贺寿请安。
皇帝儿子孝顺,百官后妃皆来恭贺,几世同堂的皇太后看着眼前的盛况甭提有多欣慰,纯贵妃还特地提点女儿,
“珊林病了那么久,你理该去关怀一番,问问他的病情恢复得如何,免得被人说你薄情寡义。”
实则容璃也有这个打算,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为确保不会痊愈,他一直在服药,容璃也怕那药会有什么不良症状,很想问他一问,今日正好是个机会,只是这会子他身边人多,她不好过去,想着等会儿人少些再去。
而今日,于蕊茵也跟着她兄长入了宫,毕竟其父于敏中如今已在军机处行走,颇得皇上重用,儿女沾光可入宫也是常情,太后寿宴乃喜事,容璃也不好说什么,只要她不惹是生非即可。
期间有人给福隆安敬酒,都被他给拒绝了,吃那种药不能饮酒,是以得格外注意,借口说身子未痊愈,当需忌酒给推脱了,周围人都不敢为难他,就此罢休,然而有一人偏偏从另一桌上过来,特地给他敬酒,此人正是于松岩。
自晓得于蕊茵的真面目之后,福隆安也明白于松岩与他交好是看重他的家世,此后便不再与他来往,于松岩曾两次去拜访,皆被他找借口拦在外头,明白人应该能感受到这是何意,自觉保持距离,莫再打扰,可他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面带笑容的过来敬酒,
“还未恭喜珊林你大病初愈之喜,我先干为敬!”饮罢于松岩又再斟一杯,递向福隆安,“今日借着太后寿宴,恭贺你重回宫中当差,他日必定前途无量!”
当着众人之面,福隆安不好对他发火,以免旁人猜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于是耐着性子再次解释,说自个儿的身子不宜饮酒,于松岩却不肯罢休,
“都已两个月,胳膊和腿伤都好了吧?居然还拿这个做借口,不给我这个朋友面子吗?”
以往福隆安对他可是赤诚相待,从未嫌弃他是汉人,愿意与他相交,还不断的想法子提携他,带他结交各种权贵官宦之子,为他铺后路,后来竟被他摆了一道,当做利用的对象,这样的男人,福隆安绝不会再将他当朋友,
不屑一顾的福隆安垂眸不语,心中暗斥:你算老几,你爹不过是在军机处行走,尚未正式入值,你就尾巴翘上天了?居然敢要求我给你面子?
同桌而坐的景越见状,生怕福隆安一时冲动说些不好听的话,当即起身为他解围,“珊林真的不能饮酒,并不是不给谁面子,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正与妹妹说着话的和敬公主瞧见那边似乎起了争执,便悄悄指给容璃看,容璃晓得福隆安和于家兄妹的恩怨,是以很担心福隆安念起旧事怒上心头,万一说些不当说的话,而于松岩也喝了酒,两人一旦冲突,怕是不好收场,不由加快脚步向那边走去,
听他们说了几句,大概明白了,原是醉酒的于松岩强行要给福隆安敬酒,不喝便是不给他面子,还扯什么皇上所谓的满汉一家,问他是不是瞧不起汉人。
这帽子扣得有些大,福隆安一忍再忍,放在桌下的拳头紧攥,很想回怼,就在他快要忍不住之际,身后突然响起的女声瞬间压下越燃越烈的怒火,
“所谓的满汉一家亲,于公子都没能奉行,又凭什么要求珊林?想要旁人尊重你,首先你得尊重旁人,珊林伤筋动骨,少说得百日才能痊愈,痊愈后还得再休养半年,太医一再交代他不可饮酒,会妨碍骨骼的恢复,你若真将他当朋友,又怎会不顾他的康健,硬迫着他饮酒?
说到底只是为了你的颜面吧?他不肯喝,你就觉得没面子,才会这般强人所难!”
被戳中的于松岩否认道:“我们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开个玩笑不算过分吧?公主何必如此严肃?”
才刚恼羞成怒,这会子又说是玩笑,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福隆安很感激容璃为他说话,而他也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免得旁人都以为病后的他好欺负,
不给于松岩面子的他一直都在坐着,懒得理会,直至容璃过来,他才起身,直视于松岩,坦荡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对他再无亲切,
“我的好兄弟,绝不会在我伤势未愈之际逼我饮酒!不喝就是不给你面子吗?很抱歉,面子和身子相比,我更在乎自己的身子!免得有个什么闪失,如何对得起公主对我的一片关怀?”说着看向容璃,眉目温柔。
心知他在做戏,容璃也愿配合,浅笑回应。
同桌而坐的还有永琪的小舅子鄂昌,他和于松岩也有些交情,想着以和为贵,便站出来打圆场,
“松岩可能有些醉了,表达得不太清楚,其实都是关心珊林,以为珊林入宫当值便是痊愈了,这才想借着太后娘娘的寿宴向他敬酒,其实并不恶意,是吧松岩?”
难得有人为他说话,于松岩总算能下台,点头附和,“可不就是嘛!太医往往喜欢小题大做,虽说要忌酒,倒也没那么严重,喝一杯应该不妨事,权当为太后寿辰而干杯,这样,咱们碰一个,此事便算罢了,如何?”
尽管他笑嘻嘻讨好着将酒杯递过去,福隆安依旧负手不肯接,别过脸去连眼神都不给他。
鄂昌看着都觉尴尬,想着公主心善,便开口劝道:“既然珊林不能喝,不如公主替他喝了吧?”
担心公主不愿意,景越主动提出帮福隆安喝下这杯,邻座的看热闹的人却不同意,“公主与珊林定过亲,他们才是一家人,可以替喝,你替喝这说不过去啊!”
众人皆附和,纷纷表示应该由公主替喝,于松岩面色顿变,默默收回举杯的手。
此事若不能圆满解决,只怕福隆安又会被众人议论,之前他就因为我行我素得罪了很多人,而今再因这事儿让人诟病似乎不大好,思量再三,容璃决定帮他一回,顺手接过于松岩手中的酒杯,毫不迟疑的仰头一饮而尽,忍着辛辣之感咽下去,面不改色的扫视众人,
“这酒便算是珊林喝了,还请大家看在他有伤的份儿上多多担待,待他痊愈之后必会陪诸位畅饮。”
说话间,她的目光柔和且坚定,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鄂昌啧啧叹道:“公主够爽快,在下自愧不如!”
这些奉承的虚言,听来无甚意义,若不是念着福隆安为她而一直吃药装有隐疾,容璃堂堂公主之尊,断不会放低姿态与这些世家子弟周旋,今日替他解围,权当还他一个人情。
在此期间,福隆安一直看着她,难掩愧疚,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帮他替酒,实在失败,只是他吃那种药的确忌酒,大夫叮嘱过,一旦饮酒就会半硬不软,难受之至,将来停药也会影响恢复,是以他才如此坚决不肯饮,连累容璃还要为她喝下这杯,愧疚难当的福隆安不愿再与他们说话,借口说要送公主回去,就此离席。
远离宴席,福隆安带她到旁处透透气,冬月的日头照在人身上,感觉格外暖和,路边的腊梅已然盛开,鹅黄的花瓣亮丽且高洁,一如他身边的女子,总是给他惊喜和感动,
“其实你也可以不喝那杯酒,都是为我着想才会勉强自己吧?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事一桩,你无需挂怀。”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事关旁人对他的评价,容璃不能大意,
“虽说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必要的应酬还是少不了的,你在宫中当差不能树敌太多,于你的前程不利,要学着像你阿玛那样,圆滑处事,少些棱角,才能将前路走得更顺利。”
她的话总能令他受益匪浅,愧于自己的眼界和气度竟然不如一个女子,“鉴于前车之鉴,我也一直想改变,平时还能压下脾气,一旦生气便会失控,忘了如何处理才是最妥当的,而你总能顾全大局,这一点我得向你看齐。”
对于他的变化,容璃也是看在眼里的,尽管不够完美,有进步便是好事,遂又笑劝道:“咱们性格不同,转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才两个月,你已经变得很好了,慢慢来,不着急。”
两人边走边说,走着走着,容璃忽觉一阵眩晕,一个没站稳,脚下的花盆鞋顿时倾斜,幸得福隆安眼尖手快的扶住了她,这才没摔倒,紧张的福隆安忙问她哪里不舒服,
“可是有些醉了?”
摇了摇头,容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才在那桌我并未饮酒,到你那儿只饮了一杯,没道理这么快就醉。”
按以往的经验,至少得喝三杯之后才会有醉意,今日才饮一杯竟这般头晕,实在不正常。
眼看容璃歪在他身边,似是浑身无力,福隆安也觉怪异,倘若容璃没喝这酒,就该是他喝,而一直怂恿他饮酒的正是于松岩!
他吃那种药不能饮酒一事应该没有外人知晓,那么于松岩一再逼他饮酒的目的又是什么?平日里的他尚算有分寸之人,今日当着众人之面这般迫他,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正思量间,容璃已然坚持不住,手脚发软,惊觉自个儿使不上一道力!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
☆、第三十三章
纵觉不适; 但容璃认为被他这般扶着多有不妥; 便让他唤雪茶过来; 让雪茶来相扶,
看她的模样似是走不了多远的路; 瞧见前面有偏殿; 福隆安便与她商议; 先到偏殿中歇息,此时的容璃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艰难的点了点头; 雪茶见状心顿慌;
“二爷;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尚不能断定,但于松岩的嫌隙最大; “那杯酒可能有问题!”
头昏脑涨的容璃闻言; 仔细回想也觉怪异,但这会子实在没力道; 便想着待进了偏殿躺下缓缓再说。
进得偏殿一看,里头尚算干净,因着太后寿宴,想必是才清扫过; 将主子扶至塌上歇着; 雪茶又找来一床被褥为公主盖上,发现主子面颊泛红,似乎很严重; 忙福身向额驸请示,
“还请二爷留下照看公主,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容璃的情形他也不好判定,只能请太医过来,福隆安还特地嘱咐她,定要请李太医过来,那位太医最谨慎,不会乱说话。
雪茶领命而去,福隆安本想去给她倒杯茶,却发现壶中的茶水是凉的,这天太冷,不能让她喝凉茶,无奈的他只得回到榻畔,问她感觉如何。
浑身如针扎的容璃将被子蹬开,说是很热,看她这般痛苦,福隆安不由懊悔,暗恨自己总给她带来祸端,若不是为他,她也不至于遭人暗算。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且他才碰到就被她一把抓住。
下一瞬就感觉到她将手掌摊开,紧闭双眸的她无意识的抚于他手背,福隆安见状目露惊诧,不敢相信容璃会愿意亲近他!刚想开口,忽听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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