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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覆河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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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玉树走了出来,缓缓行至浮华身旁,轻笑着说道,“大师兄,看样子,咱们的小师妹还是不明白你对她的心意呀!”
“哼,臭丫头,以为我打不过她?我只是不想伤到她罢了!为了护着一名敌将,居然对我痛下杀手,真有她的!”浮华不屑的说道。
“她一向如此,难道不是么?”玉树嘴角带着笑,缓声说道。
“哼,有本事就护一辈子,我倒要看看,她能护得了几时!”说完,浮华拂袖离去。
回到大帐之中,云姜收起心中的杀意,换上一脸淡淡的笑容,望向南宫陌,柔柔的问了一句,“将军没事吧?可有受伤?”
南宫陌揉了揉之前为了躲避而不慎擦伤的右臂,“没事。”
“还说没事?都破皮了。”云姜目光一敛,注视着南宫陌右臂的伤口,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膏药,朝着南宫陌缓缓走来,“这里地处偏僻,若是受伤感染,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让我来替将军处理伤口。”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南宫陌脸色一僵,极力想要避开云姜。
“听话,我是为了你好。”云姜温柔的笑了笑,扯着南宫陌,把他往软榻之上拉去。
“妖女,别碰我!”南宫陌面色绯红,挣脱之余,一句妖女便脱口而出。
“大胆!!”云姜轰然大怒,朝着南宫陌胸口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软榻之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若再敢如此无礼,休怪本教主辣手摧花!”
“你……!!”南宫陌怒极,这也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小小女子给推倒。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错了,南宫陌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站在她面前,伸手将他推倒在软榻之上的瘦弱少女,难道,不应该是他站在那里,把她给推倒才对的吗?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为什么,被无情推到的人,会变成他南宫陌?
南宫陌抬起头,呆呆的望着那个坐在软榻边上,细心为他擦拭伤口的小妖女。
白皙的脸颊,灵动的大眼,挺翘的鼻头,小巧的嘴唇,隐约看来透着几分熟悉,但那目光中偶尔迸射出来的凌厉,却又是如此陌生。
南宫陌的思绪有些恍惚起来,坐在这里替他细心擦拭伤口的少女,真的就是世人口诛笔伐的南疆王后,那个一纸战书便要踏平南楚的魔教妖女么?
“妖女,你……”南宫陌望着云姜,呆呆的说道,“……你为何三番五次的救我?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正如你帐中军师所言,杀了我,便可搅乱北凉与南楚两国之邦交,你处心积虑挥兵南上,难道不就是为了搅乱天下之局势么?”
云姜淡淡一笑,撕开一条白色的绷带,替南宫陌细细包扎好,“不要叫我妖女,难听死了,叫我云姜吧。”
“云姜?你叫云姜?!”南宫陌瞪大后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妖女。
第016章 我替将军擦拭伤口
她说什么?她居然叫云姜?她怎么敢用这个名字!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只能配得上一个人!那就是南楚皇宫中那尊享万人敬仰的云姜公主!
“对,我叫云姜,从小就是这个名字。”云姜嘴角往上勾起,淡然的将绷带扎好,“你可以叫我云姜,普天之下,能够直呼本教主名讳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我不准你叫这个名字!”南宫陌激动地脸颊发红,“你明明知道我对云姜的心意,上次在大庙中,我与你倾心交谈,你知道我的过去,所以你故意借着云姜的名字来刺激我,对不对?”
“可笑!本教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叫云姜!普天之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将军未免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云姜怒目而视。
“不行,那你改个名字,你是魔教妖女,她是南楚公主,你们怎么可以有着一样的名字!”南宫陌激动地说道。
他一心想要维护自己的小云儿,却忘了面前这个小妖女的感受,云姜狠狠握紧了右拳,南宫陌的意思是,她只是区区魔教妖女,所以不配和高高在上的南楚公主共享一个名字,对么?
哈哈哈,云姜忍不住在心底大笑起来,多可笑啊,到底是谁霸占了谁的名字,又是谁占用了谁的人生!到最后,居然是她这个真妖女玷污了那位假公主的尊誉!
哼,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撕开那个假公主的面具,让世人都来好好看一看,那张戴了整整十年的假面具之下,窝藏着一张怎样狰狞不堪的真面容!
“你的意思是,本教主不配叫这个名字?”云姜目光一敛,些许怒气透出,“那好,反正我也不愿意和别人共用一个名字,既然如此,本教主就亲手拧断那位云姜公主的脖子,这样一来就天下太平了,将军意下如何?”
“妖女,你敢!!”南宫陌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他似乎忘了自己此刻处于弱势,一下子就挣扎着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你若敢动小云儿一根头发,我便亲手割下你的项上人头,绝不食言!”
听到南宫陌这么说,云姜心中百味陈杂,即是欣慰,又是酸楚,“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对不对?”
“哼!妖女就是妖女,别以为假惺惺的说几句好话,替我包扎了伤口我就会感激你!不过就是一个虚伪与蛇之术!”南宫陌轻轻推开云姜,眼角带着不屑,“你若真心为我好,又何必将我囚禁于此?干干脆脆的放了我才是大丈夫所为!”
“放了你?”云姜眉梢一挑,冷笑道,“我现在就可以放了将军,但只怕将军有命走出南疆大帐,却没命走回南楚大营。”
“你肯放我?”南宫陌眸底闪着疑惑。
“将军若想走,现在就可走,我绝不阻拦。”云姜笑了笑,淡色的眸子里是波澜不惊,“将军以为我是想囚禁你,但我只能说一句,我只想保住将军的命。”
第017章 战俘(一)
“妖女的话,不可尽信!”虽然心里也有了几分认同,但南宫陌仍然不肯在嘴上服输。
“乖乖留在我身边,好好听话,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放你走。”云姜站起身来,将膏药绷带收拾好,“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想着逃跑这种傻事!还有,不准你再叫我妖女!否则,哼,我就将你扒光示众,悬吊在南疆大营中,供万人欣赏!”
说完,她将膏药绷带放回柜中,转身离开大帐。
……
南楚大营中。
副将南宫陌于三日前率一队轻骑兵夜袭敌军大营,三日过去,了无音讯。
镇远大将军霍守愁眉苦脸,看样子,副将大概已被擒,八成是回不来了。
“将军,副将已三日未归,该如何是好?”军师张义看着霍守,亦是一脸担忧,毕竟南宫陌身份特殊,若当真被擒,恐怕楚王那边不好交代,“是派人禀奏王上?还是出兵营救?”
“不可,出兵营救实属下下之策,至于王上那边,再观望一段时日罢。”霍守叹了口气,“那一日我已劝过南宫陌,夜袭敌营实属不智,根本不可取,但他年轻气盛偏偏不听,终究是吃了一个大亏!”
“将军的意思是,既不营救,王上那边也要瞒着?”张义惊讶的看着霍守,“但是南宫陌身份特殊,倘若被杀,只怕会影响两国之邦交,届时王上怪罪下来,我等恐怕担待不起。”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南宫陌当真死在南疆大营中,我难辞其咎,届时,我自当禀奏王上承担一切后果,甘愿以死谢罪。”霍守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镇守边疆,日夜防范着南疆进犯,对于霍守而言,早已处于了崩溃边缘,如今边防战线被攻破,身为镇远大将军,他难辞其咎,但南疆十万精兵势如破竹,根本挡不住,霍守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拼死挣扎,奋力抵抗了。
至于分派兵力前去敌军大帐营救一个被擒的副将,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南宫陌去的那一晚,霍守劝了许久,其实那天他就已经料到,南宫陌此去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那又怎么样呢?年轻人年轻气盛,仗着自己血气方刚,根本不听老人家的劝,拦不住啊!
那南疆大营,岂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地方?千百年来,那南疆荒地从来没人敢涉足,去过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回不来!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南疆凶险的南宫陌敢只身涉险了。
就在这时,长子霍远忽然请命,“父亲,难道当真要任由南宫陌自生自灭,而我们只是隔岸观火,不做任何事情?我们霍家世代为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此窝囊之行径,我不能忍!总不能让人耻笑我们霍家在面对南疆蛮子的时候,居然一点血气都没有了!父亲,我自愿请命,率一队轻骑兵,前往敌军大帐营救南宫陌。”
“年轻人啊……”霍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吧,再观望半月,若到那时还了无音讯,我便允你率兵营救。”
“多谢父亲!”霍远眸底一亮,立刻半跪着作谢。
……
战俘(二)
南宫陌被囚于南疆大营中,但却不似寻常战俘那般完全失去自由,甚至于,他活的还有滋有润,暖闺大帐睡着,金丝软枕垫着,锦衣玉食备着,妙龄少女伺候着,南宫陌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战俘,倒像是一位贵宾,去南疆大营享福的贵客。
这番待遇,即便是南疆大军里一些位高权重者,也未必能享受到。
用过早膳,南宫陌留在云姜的暖帐中休息了一个上午,为了照顾好南宫陌,云姜特意留下好几个小丫鬟伺候,小丫鬟们和南宫陌说话,他都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着,完全没有想要闲聊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着,暗自思索着。
其实南宫陌是在思索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同时也在想着该如何逃跑,总不能长留此处,甘心当一名战俘吧?
但是小丫鬟们却以为南宫陌是闷闷不乐,为了怕南宫陌闷着,也怕教主责怪她们没有伺候好这位少将军,于是小丫鬟们商量了一番,抓来了一些野兔,供南宫陌玩耍。
“少将军,你要实在无聊,就养一些宠物吧,我们可以替你照顾着。”小丫鬟们将野兔放到南宫陌面前。
南宫陌转身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野兔子,不禁皱眉,这些小丫鬟,是要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养兔子做宠物么?岂有此理!把他南宫陌当成什么了?还真以为他是南疆王后圈养的一名男宠了?
他可是行军打仗,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可能养兔子做宠物,实在可笑!
“我不需要!”南宫陌眉间紧蹙,只觉得再继续和这些小姑娘待在一起,他非得憋出病来。
说完,南宫陌起身,往大帐外走去,“我出去走走,可以吧?”
“少将军,不可……”
话未说完,南宫陌已经迈出了大帐中,他根本就不是在询问这些小丫鬟的意见,他只是告诉她们一声,他要出去走走,现在就要。
看见南宫陌走出了大帐,小丫鬟们面面相窥,也不知是该追上去,还是不追上去,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
南宫陌顶着战俘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行走于南疆大营中,一旁操练演兵的将士们纷纷对他侧目,有不少人握紧了手中枪矛,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扫着着南宫陌,毕竟是敌军副将,对南疆众将士而言,南宫陌不仅是敌人,而且还是敌人的头目,对于这样子的一个人,就该立刻处死,将人头悬挂示众才对。
南宫陌倒是无所谓,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不远处,云姜与众大臣及军师扶桑正在商讨出兵之策,远远地便瞧见了那位一袭白袍风度翩翩的年轻将军,他在南疆大营中是那般显眼,以至于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他。
“疑?那位不是前几日擒来的敌军副将么?”扶桑眉头微皱,望向南宫陌,“如此大摇大摆的行走于我方大营中,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么?”
“他这样四处乱走,会不会趁机逃跑?”副参领审度也是一脸不悦,“至少也应该戴上手铐脚铐,或是刺瞎双眼,这样才万无一失。”
战俘(三)
“这倒不用,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云姜对众大臣缓缓一笑,“不必管他,逃不了的。”
“既然教主这么有把握,那我们便继续商讨出兵之策吧。”扶桑的语气很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他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教主是对那位敌军副将产生了兴趣,看样子是打算收了做男宠,其实云姜若当真要将南宫陌收了做男宠也未尝不可,毕竟现在的南疆国是由云姜掌权,只要南疆王扶夜一日未归,那么云姜就算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南疆国众将士及夜枭宫教众们也只能追随着她的脚步。
鸟不可一日无头,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如何,只要云姜的右指还佩戴着那枚寒玉扳指,那么,她就是南疆的王。
云姜对贴身丫鬟翠儿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去,盯着他,别让他惹出什么祸子来。”
“是。”翠儿应了一声,往南宫陌的方向走去。
南宫陌不紧不慢的走着,看似在欣赏沿途风光,实则在牢记南疆大营中的一帐一物,暗自盘算着逃走路线。
毕竟,被囚于此并非长久之计,南宫陌终归是要想办法逃回南楚的,那里还有小云儿在等着他,不管那个和小云儿有着一样名字的妖女对她如何好,如何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届时,那妖女若不肯放人,他也只能想办法自己逃走了。
就在这时,翠儿来到了南宫陌身边,敛襟行礼,道,“少将军,让翠儿来陪你到处走走吧。”
“不必,我自己到处逛逛便可。”南宫陌冷声说道,目光依旧在四处打量着。
这南疆大营,倒是一点也不小,如果记不牢路线,别说逃出去了,就连原路返回大帐都成问题,分分钟迷路,光凭脑海中的记忆,恐怕是记不住啊。
“将军,还是让奴婢陪着你吧。”翠儿不卑不亢,不过光从说话语气就可听出,她和别的那些小丫鬟不一样,不像别的小丫鬟那样柔柔弱弱,南宫陌只要语气稍稍强硬一些,那些小丫鬟就不知所措了。
果然是跟在妖女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和别的小丫鬟不一样。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其实是在告诉南宫陌,她是来陪着南宫陌,顺便看住他的。
“另外,奴婢不得不提醒将军一句,若想逃跑,还是趁早打消念头。”翠儿淡然地笑着,精明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南宫陌,“教主一心想要保住将军的命,才会把将军留在身边,倘若将军自寻死路,那也是谁都拦不住的。”
南宫陌面色一愣,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萌生出打算逃跑的念头,就一下子被看穿了。
“或许在旁人眼里,教主是心狠手辣不讲情理的,但我跟在教主身边多年,我知道教主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一丝善良,教主心里有个洞,洞里很黑很沉装了很多伤痛,将军,不瞒你说,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见到教主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是将军你。”翠儿缓缓一笑,淡声说道。
南宫陌愣了一愣,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丫鬟,“翠儿姑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第018章 好人和坏人(一)
翠儿的话令南宫陌的思绪有些疑惑起来,她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那个妖女对人好,而那个人,就是他南宫陌。
是么?那妖女真的对他好么?现在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那天夜里,原本是可以将他就地处死的,他若一死,对南疆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她没有,她不顾众大臣的反对,留下了他。
然后,她又救了他,还亲自替他包扎伤口。
南宫陌皱起了眉,那个妖女为何要如此待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南宫陌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光,不行,这可不行,那妖女绝对不能喜欢上他!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云儿还在南楚皇宫里等着他去迎娶呢!
哦,对了,说到迎娶小云儿,南宫陌不由得想起了迎娶小云儿的聘礼是什么,他为何会只身犯险来到南疆大营中,不就是为了亲手割下妖女项上人头,以作迎娶云姜公主之聘礼么。
“奴婢的意思是,或许教主不是个好人,但我只知道,教主对我很好,奴婢愚钝,并不懂这世间的好坏对错之分,也不明白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定义究竟是什么,由谁而定,奴婢只知道,有一个人救过奴婢的命,并且对奴婢很好,所以奴婢认为她是好人。”翠儿敛紧一笑,缓声说道。
南宫陌皱起了眉头,道,“翠儿姑娘的意思是?”
“奴婢的意思是,希望将军能放下成见和戒备,对教主好一点,将军来了这么多天了,奴婢多少也能看得出,将军人虽留在这里,但心却已飞到了千里之外,将军归心似箭,一心想要重返南楚,但奴婢请求将军,能否在留下的这些时日里,给教主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翠儿笑着说道。
南宫陌脸色一沉,却依旧在装傻,“姑娘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
“奴婢想请问将军一个问题,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倘若一个人双手沾满鲜血,是不是就是坏人?倘若一个人救过别人,那是不是,又可以变成了好人?假如一个人并未亲手杀过人,但这世间却有千千万万人因他而死,那么这个人,究竟是坏人,还是好人?”翠儿轻笑着问道。
“这……”小丫鬟伶牙俐齿,一霎间将南宫陌说的哑口无言。
这世间的好人与坏人,从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谁好谁坏,究竟又有由谁来判定?这规矩,这定位,这条条款款,当初又是由谁来决定的呢?
“教主喜欢将军,或许将军感觉不出来,但奴婢能感觉出来,所以,请将军对教主好一点,哪怕是违心的,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也请将军对教主好一点,让教主开心一点,权当做是为了将军你自己好吧,如果教主开心了,相信将军未来在南疆大营里的日子,也会过的舒坦一些,将军认为呢?”翠儿眨了眨眼,圆圆的大眼中,透着几分狡黠。
她语声柔缓,面容天真,但却好像在和南宫陌谈一桩生意,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两个小姑娘都是一样的聪明伶俐,尖牙利齿。
好人和坏人(二)
“姑娘所言极是。”南宫陌点了点头。
他虽然一心想要割下妖女项上人头,但实际情况却是,如今他深陷南疆大营,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恨不能立刻将他处死,以制造南楚与北凉之纷争,在这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中,只有一个人在保他,也只有一个人能保他,这个人,就是云姜。
他一心想要刺杀的敌军之首——南疆王后,却是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人,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如此一想,不免有几分好笑。
不过,眼前这个小丫鬟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一味的跟云姜作对,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的,假如惹恼了那妖女,说不定小命就不保了,如果能对妖女和颜悦色一些,相信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正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将军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最不累了,有些话相信不必翠儿说出来,将军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翠儿款款一笑。
“恩,姑娘说得对。”南宫陌愣了一愣,心中却想,眼前这个,哪里是一个来伺候他的小丫鬟,完全就是一个来下达命令的主子嘛。
“将军,让奴婢来带你到处走走逛逛,熟悉熟悉南疆大营的各处吧,毕竟你以后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呢。”翠儿笑盈盈的说道。
另一边。
云姜与众大臣商议良久,对于如何攻下挥远城一事,南疆众臣各有争议,有人提议连夜偷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也有人提议慢慢围剿,消耗一场持久战,更有甚者提出干脆拿南宫陌来做诱饵,或是在南宫陌体内埋下蛊种,假意将南宫陌放回敌营,借南宫陌为宿体,以此攻城,这个提议立刻就被云姜给狠狠地否决了。
而挥远城易守难攻,这个云姜也是明白的,于是,关于攻城一事,经商议后决定还是从长计议。
用过晚膳,与众臣饮酒作乐一番,顺便笼络一下人心,稳固一下军心,返回营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走进大帐以后,在帐内负责伺候南宫陌的几个小丫鬟立刻识相的敛襟行礼,退了出去,不敢打扰教主大人和少将军的二人世界。
看到云姜进来了,南宫陌的脸色微微有些异变,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妖女,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南宫陌会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当然,他本人绝不会承认,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来自于紧张。
“听说今天那几个丫头怕你闷着,所以特意给你抓了几只野兔做宠物,但你居然不要。”云姜微微一笑,将身上的墨色长袍缓缓褪下,挂在一旁的檀木架上。
“我堂堂北凉国大将军,又不是女子,养什么宠物?”南宫陌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妖女,该不会真把他南宫陌当做被圈养起来的男宠了吧?好啊,她若敢这么认为,那她项上人头便已岌岌可危了!
“可是嫌弃野兔子不够高端大气?无妨,我改日给你捉一只神兽来当宠物,如何?”云姜笑盈盈的走到南宫陌身边,坐下。
好人和坏人(三)
看到那妖女朝自己靠近,南宫陌浑身不自在,条件反射的就往旁边挪了一些,“不必,我说过不需要宠物。”
“我是认真的,这附近有一片唤妖林,听说千百年来都由上古神兽看管着,你若喜欢,我便给你捉一只来当宠物。”云姜笑着说道。
她看着南宫陌的目光清澈而宁静,透着几分温婉动人,这样子静好的她,很难不让人心动,不过南宫陌却很理智,只当是妖女在故意给他灌迷魂汤,他才不会上当。
“不必,上古神兽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捉来的?再说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上古神兽,都未可知。”南宫陌看了看云姜,切入主题,“今晚,我睡哪里?”
说完,他环顾四周,这大大的温香暖帐中,究竟只有一张软榻,虽说床够大,就算躺上七八个人翻来滚去都不成问题,但毕竟也只是一张床啊,堂堂南宫陌,居然夜夜都要和敌国妖女同床而眠,而要是传出去了,要是被小云儿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南宫陌是靠着出卖肉体才得以苟活下来的呢!
“你说呢,当然是睡我旁边了。”云姜缓缓一笑,纵身躺在软踏上,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就睡我旁边,整个南疆大营中,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南宫陌皱了皱眉,冷声道,“我倒宁愿去睡大牢。”
他说的倒是心里话,他和这妖女并未成亲,如今夜夜同床共枕,说出去多难听啊,他南宫陌又不是被豢养的男宠。
堂堂北凉国大将军,征战沙场上阵杀敌无数,如今居然被困在这小小的暖玉软榻之上,和一个妖女共枕而眠,说出去都笑死人了。
“傻瓜。”云姜缓缓一笑,“你若今晚去睡了大牢,那么从此就再也见不到日出的朝阳了,我可不是在吓唬你,这南疆大营中,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将你制成人蛊,你应该是明白的。”
听云姜这么一说,南宫陌的心微微有些颤抖。
没错,南疆秘术闻名天下,人蛊虫蛊诡秘异常,听说那些蛊毒一旦种在人的身上,那伴随着的就是一生一世的折磨,直到死的那天,蛊毒仍会继续蚕食尸骨,直到啃尽每一寸骨髓,方的罢休!若非如此,这千百年来,天下人又怎会将南疆国口径相传,描绘的如此诡异可怖呢?
受伤流血都是寻常之事,脑袋掉了碗大一块疤,胳膊断了拾起来便是,南宫陌从来不怕伤痛,但对于南疆秘蛊之术,南宫陌却和天下人一样,因为其神秘诡异无法预知,而感到未知的恐惧。
听闻,人死不过一捧灰,倘若被南疆蛊术缠上,侵蚀的就不仅仅只是身体,而且还有灵魂。
“快点,乖,过来躺下。”云姜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南宫陌过来躺好。
她侧躺着的样子,慵懒的就像一只猫,高贵中透着几分娇媚,她望着南宫陌,那个傲娇到几乎都要飞上天的年轻将军,嘴角勾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第019章 楚河与汉界(一)
在这南疆大营中,在她漫长且痛苦的生命中,南宫陌是一抹光,唯一能照进她心房的光,暂时驱散她心里那些杂乱不堪的阴霾,只有在面对南宫陌的时候,她坚硬的就像一块石头的内心,才会稍稍柔软一点。
她看着南宫陌,她相信南宫陌绝对不会知道,只有在面前对南宫陌的时候,她才会展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登上高位的她,无论面对任何人都冷酷的像一块冰,只有在南宫陌面前,她才会敛起那又长又尖的指甲,就像一只猫,看到了熟悉且信任的人。
不过云姜心里很清楚南宫陌此行目的为何,没错,他是来杀她的,他想要的,是南疆王后的项上人头,作为迎娶云姜公主之聘礼。
想到这,云姜眼角透出一丝阴鸷的光,那个该死的单玉淳,没错,就是那个老家伙提议的让南宫陌率军御敌,也是那个老家伙提议的让南宫陌割下叛将人头以作迎娶公主之聘礼,想到这,云姜满腹怒火,要不是因为单玉淳多年来一直与华子龙明争暗斗,留着这个老家伙,便是在为华子龙制造麻烦,她真想立刻捏死这个老家伙。
南宫陌站在那里,想了想,觉得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与其扭扭捏捏的,反倒像是有什么暧昧不清,倒不如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的,还自然一些。
于是南宫陌轻咳一声,走了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
“这里,楚河与汉界,看清楚了,不能越界。”南宫陌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放在软榻的正中间,“不准越过界线,也不准将茶水打翻。”
“这是做什么?”云姜捂嘴轻笑,看着南宫陌,“将军是要跟我玩小孩子的把戏么?”
“男女授受不亲,我也是为了你好。”南宫陌看着云姜,认真且严肃的说道,“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姑娘,我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闲言碎语能杀死人的,懂么?”
“我都是妖女了,还在乎什么名誉?再说了,这南疆国我说了算,谁又敢说我半句闲言碎语?谁敢说,我就把他的舌头割掉!”云姜大笑着说道。
她笑的时候,身子微微往后仰起,小胸脯上挺翘的两座雪峰微微起伏着,看起来诱惑至极,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光滑白皙的就像刚出水的嫩豆腐。
南宫陌微微将视线偏了一些,不敢作过多的停留,这妖女,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多看一眼都能要了人的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南宫陌轻声念叨着,将视线转移,转移,再转移,不得不说,在面对这样一个诱人至极的绝色尤物,男人基本上都是把持不住定力的,强势如曾经的南疆王扶夜,不也拜倒在这个小妖女的裙摆之下了么?更何况是他这个初出茅庐,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的年轻人,和扶夜一比,他就像是一只刚刚学会展翅高飞的雏鸟,而扶夜,则是翱翔天空多时的雄鹰。
雄鹰尚且被这只小小的花蝴蝶给吞噬了,更何况是他这只小雏鸟?动心与否,只在时间长短罢了。
楚河与汉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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