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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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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怎么去?还骑马吗?”
  梁孺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一声蹦回肚子里,双目熠熠生辉,激动万分:“走,骑马,我们去淞御街玩个痛快!”
  “那你可别抱我出去了。府中纵然无旁人,也总归不好。”
  抱她出去?
  梁孺想都不敢想,也不能再想了。天知道梁孺今夜使了多大力气才按捺住下面的蠢蠢欲动,估计得需得了内伤。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梁孺载着宋贵贵一路疾驰,恨不得飞到淞御街,马蹄已尘土飞扬,却仍赶不上他焦热的心。马速比来时快很多,宋贵贵惊慌地连声叫梁孺慢些。梁孺充耳不闻,无声而笑,唯有手上加劲,更紧些抱住宋贵贵。不能慢,再慢灯会就结束了。
  淞御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宋贵贵下了马,嗔怒道:“骑这么快,吓死我了。”
  “好玩吗?”
  刺激。宋贵贵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速度,她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嗯。”
  兴奋淌过宋贵贵每一处血液,今夜的一切快将她点燃了。梁孺的大掌心有力地伸过来,毫不犹豫地握住宋贵贵。
  宋贵贵被他拉着跟在后边,瞥眼看梁孺,见他毫不自知,顾自昂首阔步。兴许是一时忘记了,宋贵贵也假装忘记了,小手乖乖地躺在梁孺的大掌里,开始留意街边各种引人入胜的热闹,这还是她长到十五岁来第一次逛过街市。
  今日的淞御街被装扮地华美无比,各家商铺都挂上了花灯,各式各样,看得宋贵贵眼花缭乱。
  宋贵贵被一处簪花铺子深深吸引,这家小铺装点格外新颖,最重要她看了里面的首饰并不是用昂贵珠宝所做,都是些普通工料,价格一定合适。
  宋贵贵止不住上前,一样样摆弄很久。虽然家境不佳,虽然不爱财贵,可珠宝首饰,簪花发钗自幼是她的最爱。但宋贵贵只有一件头钗,也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大抵上就是普通玉石所做,价格很便宜,是她做胡饼生意第一天赚到钱,父亲让她去挑选的。
  其实当时她看中的是一对玛瑙珠环,带在耳坠上,煞是好看,可是太贵她买不起,只好换成了那个玉石发钗。发钗虽廉价,也是宋贵贵的挚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还是闺中女儿,未出阁之前用不着发钗,多时只是她夜间梳洗以后,带上对着镜子自己一番欣赏,夜间偶尔还会插钗入睡。
  “二位给心上姑娘选珠钗吗?”
  宋贵贵本自兴奋地东挑细选,铺子老板一声热情招呼,叫她想起来现在还是男装,立刻羞愧难当,丢了手中珠钗僵直而去。
  梁孺看出宋贵贵对饰品爱不释手,都是些低廉的成色,在他眼中根本称不上珠宝,却被她摸来摸去,不忍放下。梁孺仔细地看了一遍铺中摆放的各种钗饰式样,尤其是方才在宋贵贵手上停留最多时的几样,确定已经准确记下以后,才急忙前追宋贵贵。
  “喜欢珠钗?”
  “喜欢。”
  梁孺高兴,总算是知道她喜欢什么了,又问:“喜欢街灯吗?”
  零零落落的各处街灯挂了满商市,不乏有小情侣共举一灯照路,卿卿我我。这些玩意,梁孺丁点儿不感兴趣,但女孩子家多半会喜欢吧。
  梁孺又问:“喜欢街灯吗?”
  果不其然,看宋贵贵目中露出的神色就知道她喜欢。
  “你挑一个,我送给你。”
  “可别,喜欢是喜欢,可是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浪费钱。”
  宋贵贵不要,梁孺又犯愁了,那买什么即是她喜欢又是回去以后用得着的呢?
  宋贵贵根本不在乎买不买,能来淞御街饱饱眼福已经非常知足了。梁孺却非常在乎,第一次约了佳人,必须买个她时时记挂的物件,睹物思人,她才能时时记得起今日,记得起他梁孺。
  淞御街越走越挤,就到了最热闹的街心。这里是灯会灯谜,主题是舞文弄墨,谜面都是些年代久远,或是些不知名的行文断句。谜面生僻,好几个书生公子都对不上谜底。
  宋贵贵和梁孺也站在人群中看了几轮,还是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谜王,只有陆陆续续几个小灯的谜面被解开。谜王三人答过就会更换题目,谜面写在一个一人高的大纸灯上,非常夺目。
  “如果是阿重来,不知道能不能解开谜王。”
  宋贵贵面带微笑,喃喃自语。
  梁孺偏头浅笑:“为什么没想到我?要是阿孺来试试,能不能解得开谜王?”
  “啊!”宋贵贵惊喜而笑:“上几个谜王你是不是都会?差点忘记你过目不忘的本领。”
  “那你说让阿孺来试试,我就去试试。”
  “你耍赖啊。”
  梁孺就是要耍赖:“我就让你说,你说了我就去玩灯谜,给你破个谜王。”
  宋贵贵玩心四起,叫就叫,正欲开口,却听站在他们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打趣道:“小丫头快叫一声呗,今天灯会不用忌讳,若是你的情郎真的猜中了谜王可有大奖呢。”
  宋贵贵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男子哈哈大笑:“叔叔我眼睛又不瞎,丫头你唇红齿白,因着个子娇小,你在外头看不见里面热闹,这小子就这一路牵着你从外围挤进来,还怕你被旁人蹭到身子,仔细得不得了,我还能看不出来?”
  宋贵贵的脸颊烧了起来,中年男子还继续说:“我呢就钻了个巧,你们开疆扩土,我跟着你们后面才占到这样的好位置,说来还需要感谢你们的。”
  梁孺对这位大叔的眼力毒辣十分满意,一句情郎给了他十二分的底气,对大叔的印象甚佳。
  未想解开谜王还有大礼,梁孺更来了兴趣,问道:“解开谜王是什么礼?”
  “黄记藏书阁知道吗?可以任选一套藏书,礼大不大?嘿嘿,不过对我这样的粗人就没什么用,我看你问二位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既然有实力,那不妨去试一试?”
  黄记藏书阁的藏书,对宋贵贵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但是这会儿她却不想因为礼品才答应叫梁孺。但未及宋贵贵多想,梁孺已经站出了人群。
  举会之人立刻上前相迎:“不知这位兄弟是想试试哪一款灯谜?”
  梁孺看了眼人群中的宋贵贵,胸有成竹道:“我要猜谜王。”
  一语而出,人群中哄声四起,立刻围上了更多看热闹的人,想看看这个气质卓尔不凡的少年公子能不能摘得今夜头冠。
  灯会主办是原雁荡赫赫有名文旧书院院首黎明堂,是个惜才爱才之人。寻常人即使想去破谜王的谜面,也都先尝试一二小灯谜试试手,摸摸套路,但梁孺自信傲然,直挑谜王,气势盖人,让黎明堂刮目相看。
  黎明堂上前道:“小兄弟不需要先试试几个小谜面吗?这谜王可不是轻而易举能拿下的。”
  “多谢,不必。”
  梁孺拒绝地客气而果断,黎明堂生平最是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的豪气,当即叫了声:“好,不过直接挑战谜王若是输了需要接受失败的惩罚,以正规矩,你需要……”
  梁孺突然哈哈笑了笑,摇头道:“先生,我不会失败,所以也无需去了解失败了要做些什么吧。”
  好家伙,人群中又是炸翻了天,纷纷在议论这个语出豪言的贵公子出自何处,也不乏有好些人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出丑闹笑话。
  黎明堂不再多言,扬手叫下人开始剥换谜王谜面。
  巨灯旋转,灯幕骤变,两行大字缓缓垂下:鸳鸯,子规。
  梁孺但见谜面,突然尴尬万分。方才在人群中看热闹,旁的人都在谈论谜面,他听着便觉得能对得上谜底,可如今站在台上前面两个字似曾相识,后面两个字只认识一个子什么。
  怎么办,心念一转,计上心头。
  只见梁孺看罢谜面哈哈一笑,袍角向后劲力一甩,举止潇洒恣意:“我已知谜底,但觉此番谜面不及尔尔。”
  又是傲视四方的语气,人群中骚动连连,多出不少不服气的声音。
  “什么玩意,尽会说瞎话,老子饱读诗书,也没懂这两个词连一起什么意思。鸳鸯?子规?”
  “是么,文不对题。鸳鸯戏水?墨守成规?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梁孺耳力过人,纵然站在台上,远离人群五步之远,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仍是没有逃过他的耳尖。
  略思一二,梁孺低沉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鸳鸯,暗指李唐,吴融的之句翠翘红颈覆金衣,滩上双双去又归。子规,仍为李唐诗词,出自来鹄的一句雨恨花愁同此冤,啼时闻处正春繁。
  梁孺语罢,周遭一片肃然,方才在群下议论纷纷之徒此刻均瞠目结舌。黎明堂乐得人才,忍不住抚掌称赞:“果然是江上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这位小兄弟贵姓,师承何处啊?”
  黎明堂谈吐不凡,德高望重,梁孺不敢怠慢,躬身行礼道:“晚辈梁孺,就在眉山镇琼琚书院就读,先生是书院栗无涯。”
  黎明堂点首暗许,心里却道:不知道何时栗师弟得此佳徒竟然不与我知,这尽是要跟我窝才了。不行,定要想办法把这良才争了过来才行。
  黎明堂想给梁孺留个好印象:“梁公子为今夜第一个首试谜王便顺利解开谜面之人,所以我这便做主,许你可到眉山镇黄记藏书阁选两套金表藏书,如何?”
  梁孺雀跃,向台下宋贵贵招手,又对黎明堂道:“我摘得此礼便是想送人做礼,可否让我的朋友选择?”
  黎明堂摸着胡须,饶有趣味地考量二人:“当然可以,请让你的朋友来台前选择。”
  梁孺得到应许,立刻奔到群中将宋贵贵拉了上来:“贵贵,你快说,你想要什么藏书?”
  宋贵贵款步上前,对黎明堂缓身做礼,这才字句清晰道:“不知可否允我取阅书阁收藏的四大医书《黄帝内经》、扁鹊《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四本?”
  黎明堂颔首:“可以,这方会开有单据,明日你到书阁自取书籍即可。”
  宋贵贵万想不到梦寐以求的医经宝典如今变得唾手可得,激动地连连对黎明堂躬身拜礼。
  黎明堂也很喜欢这个可爱又懂礼首节的小丫头,笑道:“姑娘无需多礼,还是多谢谢你身旁这位……”黎明堂琢磨了下说辞,接着道:“这位友人,是他得了今日灯首。”
  宋贵贵面着梁孺,轻声细语,真挚实意唤道:“谢谢你,阿孺。”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阿孺,阿孺,一辈子这样叫你。”
  梁孺夜间梦醒,记得的还是梦中宋贵贵扯着他的衣袖,娇喃细语。秋夜静谧如斯,窗外丝丝凉风,梁孺尖着耳朵细听,一障之外无丝毫动静,似乎只有若有若无的鼻息声,看来宋贵贵是睡熟了。
  三个时辰前。
  梁孺以完美的“表帅”态势摘得灯会首冠,赢得宋贵贵秋水含情一声酥软人心的阿孺。梁孺不负众望,在一片欢哄声中,不受控制地将宋贵贵揽入怀中,坐实断/袖一说。
  还好有马,能带宋贵贵逃离众目睽睽的错愕。白鬃骏马救了宋贵贵,也救了梁孺。回到梁府,当梁孺忐忑不安地将宋贵贵引下马鞍之时,小姑娘对方才之事却只字未提。
  第一次相约,梁孺深感自己失败至极,以至于逛了趟淞御街市重回府上,两人还是饥肠辘辘。
  虽然今夜多次冒犯都顺利得到宋贵贵大度的原谅,这已经让梁孺深感九死一生,本不敢继续造次。但当梁孺的肚子禁不住第九次咕噜怪叫后,宋贵贵忍俊不禁,噘着小嘴嘟囔道:“你府中可曾储有吃食?”
  “有的,有的,后院庖屋内有食材的。”
  宋贵贵第九次被梁孺拉着小手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为这些细枝末节斤斤计较了。可她说的是储备的干粮糕点之类应急的吃食,奔到庖屋内环顾四周,宋贵贵不禁问:“没有糕点干粮之类的吗?”
  梁孺一个大男人独自居家,家中哪里会备什么吃食糕点,倒是还有前几日顺路买的几样蔬菜食材,十来个鸡蛋。宋贵贵小心看过,心中顿生不妙预感,果然听梁孺声音响起。
  “贵贵,我们都饿了,你能给我做点饭吗?”
  “……”
  “实不相瞒,平时里我一人在家,不常开灶,吃食多是糊弄。若不是赶得上你每次卖胡饼,将补数日,我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宋贵贵愕然,胡饼对他都是大补,平日的吃食是有多糊弄。一股子慈情善意填满胸腔,宋贵贵没骨气地开始摘青菜叶子。
  菜叶子绿油葱葱,宋贵贵的小手玉白嫩嫩,对于梁孺真是一种享受。肚子第十次咕噜一声,不是被青菜叶子吸引的,是被那玉白莲藕小手挑引的,梁孺真想吃一口,尝尝那是蜜是甜。
  宋贵贵摘洗好青菜,又熟练地打了两个鸡蛋,边做边道:“我擅长做面食,今夜时辰晚了,就将就些做个面疙瘩吧,你可别嫌弃。”
  “不不不,从何谈得上嫌弃。”梁孺突然嘴笨了些,再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只站在门口看,也不知道说句帮忙的话。
  宋贵贵瞧他那傻劲,背过身揉面的时候偷偷笑了笑,再不笑笑可把她憋坏了。再转过身的时候,宋贵贵又恢复了寻常表情。
  宋贵贵在庖屋里忙得热火朝天,煮水,擀面,揭锅,下水……梁孺看着看着觉得庖屋感觉不一样了,整个梁府也感觉不一样了。往日里这里空空寂寞,十天半月估计自己才来热个冷窝窝,煮个清汤稀粥。
  如今宋贵贵在这里忙得紧紧有条,看着她打水,煮面,揭锅扇火的样子,梁孺闻到了家了味道,幸福的味道。他在想,若是宋贵贵能日日住在这里,为他煮面理府,是个什么情景。此刻她与自己多说几句话便喜上眉梢,若说日后能日日相伴的福气,梁孺还想不都不敢想。
  “面好了,小心烫,冷凉了快吃吧,都饿坏了。”
  宋贵贵熟悉梁孺食量大,特意找了个大碗盛了两个满瓢勺,自己只是捞点清汤菜叶,再伴几个面疙瘩,两个鸡蛋也都给了梁孺。
  宋贵贵把碗筷递到他面前,梁孺再次享受到少爷的感觉,受宠若惊。
  “忘记帮你了。”
  “没事。”
  梁孺是真的忘记了,第一次看见宋贵贵替自己下厨烹煮,他的脑子早就转不动了。竟是让宋贵贵伺候了他一会儿,梁孺是感动欣喜又加懊悔。
  他不想让宋贵贵觉得他是被伺候的,他想伺候宋贵贵,伺候一辈子,但是怎么能让她知道呢。梁孺心里又抽自己一嘴巴,真是笨死了。
  宋贵贵已经吃了几口,还嘬了口面汤,也是实在饿了。抬眼却看梁孺捧着碗,盯着面发愣,脸上表情一会喜,一会忧,又是不知在想什么。
  宋贵贵抿唇而笑,兀自吃着。宋贵贵快吃完了,梁孺还活在自己的念想里。
  宋贵贵假装生气,敲了敲梁孺碗边:“不好吃吗?”
  梁孺猛地回过神来,才看见宋贵贵快吃完了,不晓得自己原何灵魂出窍了这么久。
  “不不不,就是闻着太香了,舍不得吃。”
  他嘴巴吃蜜了吗,抹得宋贵贵心里贼甜,眼睛弯弯地眯起来。
  梁孺不敢再造次,也是饿极了,一碗面疙瘩连汤带面三两下就下了肚。清汤可口,面感顺滑,鸡蛋香软。两个鸡蛋刚沾到舌尖就滑下了肚子,这是梁孺吃到过最好吃的面。
  鸡蛋吃完,梁孺猛得想起什么:“贵贵,你怎么把鸡蛋都给我了?”
  “我不喜欢吃鸡蛋。”
  梁孺知道她家境情况,现如今鸡蛋在宋贵贵这样的家里可是不常有的,她怎么可能不爱吃。她就是心疼他才把鸡蛋都让给他吃了。
  梁孺一个巴掌抽上自己的嘴巴,骂到:“叫你贪吃,叫你贪吃。”
  宋贵贵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啊,就两个鸡蛋,你打自己干嘛。”
  “贵贵,等你恢复胡饼生意,我给你带一筐鸡蛋,让你天天都能吃到,好不好?”
  宋贵贵噗嗤一下笑了,夺过他手里的碗,将锅里剩下的面疙瘩全给他盛了出来。
  “怕是你今日吃多了面疙瘩吃伤了,日后里再也见不得这个了。”
  “怎么会,若是能日日吃到贵贵做的面疙瘩,我愿意吃一辈子。”
  “面疙瘩有什么好,吃一辈子干嘛?”
  面疙瘩是没什么好,可是你好啊,我想要你一辈子。
  这句话梁孺在心里说说,没敢嘴上说。梁孺已经觉得不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了。虽然他很想很想让宋贵贵永远不要走,可他怕,怕说错了哪句话,宋贵贵生气了,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这个庖屋,这个偌大的梁府就又剩他孤零零一个人,守着漫长的夜,一日一日干巴巴地过着。
  现在这样就很好。
  收拾好碗筷,梁孺帮宋贵贵烧洗热水沐浴洗漱。宋贵贵在浴房更衣换洗之时,梁孺在井边打了两桶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没办法,燥。
  宋贵贵沐浴完毕便歇息到往日里梁孺休息的房间。屋子是他睡的屋子,床榻是他睡过的床榻,被褥是他贴身盖过的。秋夜有些清冷,宋贵贵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便赶紧脱了衣衫钻进被窝。肌肤贴着被褥的一刻,宋贵贵把鼻子埋在里面使劲地嗅了嗅,面颊绯红,后开始无声笑起来。
  梁孺睡在宋贵贵隔壁屋子,往日里这个梁府也没有其他人,因此旁的屋室都有些久未人居的气味,替换的被子也隐隐约约有些味道,梁孺一身燥热索性不盖了。可换洗的床罩还是有的,开始是真的忘记了,到梁孺想起来时候,宋贵贵已经进了屋子,熄了灯火。梁孺犹豫再三,未敢敲门。
  闭目塞听,想到此刻宋贵贵的玉滑肌肤就贴在他平日里盖的被褥上,梁孺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宋贵贵累了一天,却早就沉沉睡去。梁孺辗转良久,好不容易浅浅孺眠之时,却隐约传来扣门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梁孺,你睡了吗?”外面传来的是宋贵贵的声音,怯生生的。
  梁孺瞬间清醒:“在,你等下。”
  梁孺没有着任何衣衫就睡了,此刻慌乱中摸了件中衣赶紧披上,起身开门。
  梁孺衣衫上扣子并未系准,领口微敞,露出的一节锁骨正撞上外面宋贵贵汪汪大眼。
  “怎么了?”
  “那个……”现在门外的宋贵贵有点瑟瑟发抖:“你还有没有被子了?我有点冷。”
  梁孺的被子真是太薄了。这种被子一般是宋贵贵入秋时候才会盖的,可现在都深秋了,盖在身上如同一层薄薄地毯子,分毫抵挡不住入夜的寒气。宋贵贵毫无疑问是被冻醒的,挣扎半晌实在难以入眠,鼻子都冻得渐渐塞住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梁孺要被子。
  冷?深夜是入睡最沉的时候,被突然唤醒,人本就容易昏沉,宋贵贵说冷,梁孺更是一时三刻没有反应过来。他热,热得够呛,背上还沁着汗。
  “有的,快进来,屋外更冷。”
  宋贵贵进了屋子,并没有感觉比外面有什么好,然后她惊讶地发现梁孺因为嫌弃这间床木的气味,打了地铺,并且地铺上没有被褥。
  梁孺光着脚站得很高在柜子中翻被褥,宋贵贵的声音在下面传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中被褥如此短缺……”
  “短缺?哪里短缺?”梁孺说着,从最上层的衣柜中翻出三床新被子,整整齐齐地扑通一声掷在宋贵贵面前。
  梁孺跳下来,赤脚着地:“厚薄不一,你看看你需要什么样的?”
  宋贵贵盯着这堆被褥,不可思议地道:“既然有这么多被子,你为什么不盖?还要睡地上?”
  “我……嘿嘿,我热。”
  “……”
  这得是有多热。
  黑夜中宋贵贵的身躯显得更加柔弱,梁孺心想女孩家的身子骨到底是弱的,未及寒冬,入夜都感到冷了。不过没关系,他热啊,如果宋贵贵愿意,日后夜夜贴着他睡,保证她睡得热乎。
  宋贵贵抱起被子,上半身全被被子埋了。
  “我帮你吧。”
  “不用了。”
  “哦。”
  看着宋贵贵转身离开,梁孺已经做好下半夜继续失眠的准备。宋贵贵忽然又定住脚步,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孺:“我看你在这里也是打地铺的,所以你……介不介意搬到你原来的屋子中……陪我。你家太大了,我……我好害怕。”
  宋贵贵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宅院,偏偏这么大的院子就两个人。尽管睡前梁孺反复强调他就在隔壁,但当夜间宋贵贵被冻醒以后,发现‘就在隔壁’比‘就在身边’差远了。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梁孺以宋贵贵吃惊万分的速度收拾好地铺,迅速地从‘隔壁’搬到了‘身边’。两人之间,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只隔一个屏障。
  宋贵贵有了被褥,又有了梁孺,折腾半宿终于可以踏实入睡。梁孺亢奋到极点,右手也不老实了,将就将就伺候了下好朋友。
  一夜之中,梁孺醒了无数次,断断续续兴许未睡到一炷香的功夫,宋贵贵却是破天荒睡到一枕日红。宋贵贵起床之时,惊讶自己竟是睡得这样沉,平日在家哪天不是天不亮就早早起身给一家人准备早饭,不想头一次来梁孺家中就睡了个日上三竿,幸好梁孺的高堂未在此处同住。
  宋贵贵起身时候就发现梁孺早就不在屏障隔壁了。索性倒好,他不在宋贵贵便自在地穿上衣衫。她的衣服昨夜洗了未干,所以穿的还是梁孺的男装。
  宋贵贵刚开窗门,就看见梁孺在外面等他。他样貌看起来有点憔悴,但是精神却很好,见宋贵贵终于醒了,连忙递过去一个木盆。
  “盆是新的,热水,你洗漱吧。”
  宋贵贵接过面盆,就在院中简单梳洗了下。她平时也不喜欢施粉抹黛,打扮起来很简单,清水洁面,布带束发,可是一样清丽可人。
  洗好后,梁孺帮着倒了水。宋贵贵又有点内急,涨红了脸。梁孺会心一笑,指了指一个方向。
  宋贵贵解决完以后,竟是有了种错觉,在梁府怎么好像在家里一般,自在随意。重新净了手以后,又听梁孺喊道:“早饭好了,贵贵快来吧。”
  梁孺可真是心疼宋贵贵昨日没有吃到那两个鸡蛋。宋贵贵来到堂前饭桌前一看,好家伙,四个鸡蛋饼,一碗鸡蛋面里放了五个鸡蛋,外家四个煮鸡蛋。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样的,每种都做了些。”
  梁孺期待着等着宋贵贵品尝他的一番心意,张罗这些对他来说可不容易,费了半天功夫才做好的。
  “这……太浪费鸡蛋了。”她哪里吃的下这么多鸡蛋,也不是生娃娃做月子的少妇更用不着这么多鸡蛋。宋贵贵数了数一共用了十三个鸡蛋,加上昨夜她用的两个,梁孺是把家里的鸡蛋全用光了。幸好家里只有十三个鸡蛋。
  梁孺忙了一个时辰,本以为宋贵贵会喜欢,谁知道她在意的是浪费了鸡蛋。梁孺心里一阵难过,脸上却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想给她补补。看着她每日里这样辛苦,在家里也吃不到好东西,别说是鸡蛋,就是金蛋,梁孺也舍得给。
  宋贵贵只是本能地感慨了下鸡蛋用多了,说完后看见梁孺失落的眼神,立刻察觉到说错了话。
  这梁府一看就是家业不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早起给她做早饭,宋贵贵说不出有多感动。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一次吃不下就浪费了,我能带回去吗?我爹现在也需要补身体,还有阿重,他日夜读书很是辛苦。”
  梁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带回去怎么不可以,你愿意,我天天给你们家送鸡蛋。
  **
  吃饱喝足,疯狂刺激后,总要回归正题。两人约好,梁孺负责帮宋贵贵去找周敬生拿药,然后去琼琚书院上学。宋贵贵去黄记藏书阁取昨日灯会魁首的奖赏,然后去琼琚书院等梁孺午间休息,由他引荐去答谢栗先生。两人在梁府门口分道扬镳,按计划行事。
  不出梁孺所料,未到了赌坊门口就远远看见翘着二趟腿一脸得意忘形的周敬生。
  梁孺非常识时务地抱拳道:“从明日起,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听骰的功夫。”
  “啊呸!”周敬生胸口一口气血差点没憋死。
  “你个龟孙子,占了我爹的便宜,还让我拜你为师。好小子,昨夜得了便宜今日还……还他娘的跟我卖乖。”
  “哈哈,开玩笑。”梁孺此刻可是视周敬生为恩人,不是他费心筹谋,昨夜怎么会跟宋贵贵一起游市共乐。
  梁孺正色道:“在赌坊的时候,也是赖着开玩笑,我跟你爹哪里能称兄道弟,为人起码的道义我梁孺还懂,之前那样说只是骗你的。实不相瞒,我已经拜你爹为师了。”
  梁孺以为周敬生听了解释会消气,谁知道一听他拜了周权为师,周敬生气得跳脚:“这老头,好好功夫不传儿子,尽他娘的挑些杂毛狗草的教。”
  梁孺立马给了周敬生一个闷拳:“别这样说你爹。”
  “我操……”周敬生捂着胸口:“刚拜师就护上了,不让小爷好好活了。”
  梁孺一把勾过周敬生肩膀:“别再胡闹了,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我拜了你爹为师,我们两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我操……”周敬生又骂,骂完给梁孺一个大拇指,然后拍了拍胸脯:“行,勉强收了你,叫大哥吧。”
  梁孺又是一个闷拳,他出手很快,周敬生根本看不清,又是没躲开。
  “不能这么随意的,敢不敢跟我歃血为盟,以后生死与共。”
  周敬生一昂头一跺脚喊到:“娘的,敢!”
  “我十八,你多少?”
  “我也十八。”
  “三尺神明在天上看着呢。”
  “我真十八。”
  “神明也许还不到三尺,兴许就离你一尺高,小心他掐你。”
  “老子就是十八。”
  “你以后还走夜路吗?”
  ……
  十二分口舌费了之后,周敬生佩服梁孺这婆妈的个性,认输:“老子十六,别再念叨了。”
  一番豪气,歃血宣誓,三杯共饮后周敬生头脑清醒地发现今日莫名成了人家小弟,而且还要这辈子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打蛇打七寸,周敬生深谙这个道理,怎么说这一早上的窝囊气得出了。
  “昨夜进展到哪一步了?需不需要我指导指导?”
  “一起游街了。”
  “然后呢?”
  “牵手了。”
  “还有?”
  “抱她了。”
  “接着呢。”
  “一起回了梁府。”
  周敬生目露赞许:“看不出来啊,挺机灵的。”看出来梁孺眼眶凹陷,一看就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这个人,周敬生暗笑,第一次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些。
  梁孺得了夸奖,兴高采烈。
  “晚上感觉如何?”
  提到这,梁孺就叹了口气。
  “怎么?过程不合适?”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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