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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娇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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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给你带来了,我亲自从王爷手中接过来的,我的东西呢。”车夫的声音陈宴宁分辨的很清楚,稍微往前挪动了点身子,静静聆听。
接着出现一道旁的声音:“确定人没有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问题?”车夫明显有些不大高兴。
陈宴宁正打算继续听下去时,帘子被人先开,他与马车外的一双眼睛对视上,只见那人目光中泛着隐隐笑意,然后那人二话不说将身后的包袱递给了车夫。就在陈宴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时,帘子被放下,外头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好久,陈宴宁终于听见外头的男人开口道:“先休息一晚上,待明日天亮再赶路。”
天色太晚,客栈一楼已经没有什么人,黑衣男人将入住安排好后,二话不说只见她一把抱出马车入了客栈二楼,进了一间屋子将她搁置在床上。店小二退出去,陈宴宁警惕的心理愈发深重,她借着圆桌上的烛光看着黑衣男子。
这男人眉眼清隽,样貌倒是好看的很,比起楚衍不过只是逊色一两分罢了,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子熟悉感让陈宴宁无法将他与方才的车夫混为一谈。
只见他放了长剑走过来,俯身凑近,浑身的清冷气息迎面扑来,陈宴宁不适的后退几分。
男人眉眼温和,嘴角掠起淡淡笑意:“给你松开绳子好好睡一晚吧,明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你是谁?”陈宴宁任由他给自己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小心谨慎的盯着他,迟疑的问:“你……跟刚才的车夫不是一伙的?”
“嗯。”男人蹲下去,俯身给她松开脚踝的绳子,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对她道:“不是一伙的,所以你该安心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她再没有任何反应,男人也不愿再让她一直执意于这件事情,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道:“饿不饿,要不要我让小二给你备点吃食?”
陈宴宁活动着手腕,四处打量一眼,可余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敢移开,摇摇头:“不用了。既然你与他不是一伙的人,为何还要带着我远离京城,你是谁那边的人?南安王?穆氏?还是谁……”
见他始终不说话,陈宴宁终于有点不耐烦,心里头的不安全感愈发严重,起身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是谁?”
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男人的回答,可谁知这人收拾了东西走到门口将门上了锁,转身走到窗户边上的软榻前侧身躺下去闭眼假寐。陈宴宁站在原地,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心里始终是觉得不太踏实。
过了半晌后,男人抬眸瞧着她:“所以你是不知道答案不罢休了?”
“是。”陈宴宁扬扬下巴,眼神犀利:“我感觉到你不会伤害我,可你究竟是谁。”
“闻人毓。”男人继而闭上眼睛,似乎并不太想搭理他。
陈宴宁脑子里头闪过一道白光,闻人这个姓氏在大燕并不常见,比较出名的反倒是西夏王室旁支的一位异性老王爷。这位老王爷曾护驾有功,是先王钦点的王爷,任凭谁都不能废除其爵位,闻人毓不就是那位老王爷的后人?
“你是西夏的人?”陈宴宁紧紧逼问,她往前走了几步,站的近了些:“你是拓跋翼派来的?”
闻人毓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冷笑一声,睁开眼睛淡淡扫视她一眼:“就他?还不配让我来这里接你。”
似乎是察觉到这人语气中的疲倦,陈宴宁慢悠悠的转身上了床榻,翻身又看了闻人毓一眼,盖好被子面朝里,她睁着眼睛盯着枕头上的花纹。
只听身后传来他又低又轻的声音:“是你王兄派我来的。”
陈宴宁浑身一僵,喉头一阵干涩,她说不出话来。
闻人毓嗓音带着克制的喜悦,继而道:“许久未见,骊邑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的有些迟了,今天太忙,明天大概会早点。
第56章 一更
陈宴宁一夜未能入睡; 直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 她脑子一片浆糊。
天刚蒙蒙亮; 客栈一楼传来几声响动; 闻人毓睡眠浅; 下意识睁开眼睛一跟头翻了起来,他看向床榻上也听见响动转身过来看着自己的陈宴宁; 抬手在嘴边轻轻示意她不要出声。
陈宴宁小心翼翼的拢紧衣裳,单手撑着床面坐起身子; 穿好鞋躲在床帐旁边,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门口。
闻人毓脚步轻缓的到了窗口; 打开一点缝隙瞧着外头; 只见客栈外无数的马匹; 他心头一惊低声道:“别乱动,我出去看一眼。”
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站在拐角处扬声道:“小二。”
店小二急忙捏着帕子上楼来站在他面前,低声叮咛道:“来的那些人手里拿着画像,我看了一眼上头的人约莫是找昨夜与小王爷一道进来的那位姑娘; 我先帮您拦着,赶紧带着她走。”
闻人毓手指搭上他的肩头; 沉沉应了一声转身入了房门。
见他进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陈宴宁下意识起身走过来轻声问:“是谁?”
“大抵是来找你的。”闻人毓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他提起桌子上的长剑,犹豫半刻后握住陈宴宁柔软的手朝窗口走去,低声道:“待会儿我从这儿跳下去在底下接着你; 我们从这里逃出去。”
陈宴宁点点头,见闻人毓打开窗户纵身一跃稳稳站在窗外的地面上,她脸色有点白的盯着窗外的闻人毓,心口狂跳,一只脚踩上去扶稳,单手撑着窗棂不敢乱动。
她咽下口水,听着耳边快要靠近他们这间屋子的脚步声,心下一沉。
闻人毓伸开手,认真地盯着陈宴宁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陈宴宁脑海中闪过楚衍的脸,那人也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一番话,他说他会护着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要等他来救自己。陈宴宁眼眶有些湿热,鼻子一酸看着闻人毓,闭上眼睛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闻人毓松了口气,她也下意识的松开了紧握住衣袖的手。他们二人眼下的姿势有些奇怪,陈宴宁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扶着他的胳膊下地站好。
闻人毓感受到怀抱中她残留的温度,眼神微微一暗,移开视线道:“快走。”
两人顺着客栈后头绕了一圈找到马车停留处,陈宴宁动作迅速地上了马车,闻人毓坐好便将马车驾走。马蹄声惊起,马儿嘶叫一声,客栈里头发现动静时马车已经跑远了。
一行人骑上马追上去,马车比起独马到底是不太利索,陈宴宁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她心口紧张的砰砰跳。
咬着牙齿掀开帘子朝外面张望出去,他们已经入了树林,周围尽是茂密的树枝,她心生一计忽然开口道:“闻人毓,我们不如进树林吧,树林里面他们的马儿进不去,这样跑下去只怕是要被追上。”
话音刚落,闻人毓正要回答,马车被树杈勾住,马儿前蹄直直朝前倒去,马车后头扬起,陈宴宁丝毫没有防备的从马车内甩飞出去。她整个人被狠狠砸在树干上,倒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身子,闻人毓咬紧牙齿将马车调转方向,挡住树林入口处,飞快赶过去将陈宴宁扶起来。
陈宴宁的常服被刮破,眼角处拉伤好长一道痕迹,她脑子一片晕乎。
见着她这般模样,闻人毓心头懊恼:“你怎么样?还行吗?”
“我可以,快走。”陈宴宁揪住他的衣袍便窜进了树林。
看着她飞扬的发丝,闻人毓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加快速度带着她往前跑。陈宴宁到底是个姑娘家,纵使一心想要自救,可仍旧没有男儿家的好体力。没跑多远她就有些气喘吁吁,脚步也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闻人毓拉着她歇了会儿,低声问:“还好吗?”
陈宴宁摇摇头,“跑不了了,我刚才摔下马车脚踝好像肿了,肩膀也疼的受不了,你快离开吧。”
“不行。”闻人毓四处打量着周围,他气息有些不大平稳道:“你王兄多番叮咛,我必定要护你周全。”
“可我会是你的累赘,你带着我逃不了的。”陈宴宁闭了闭眼睛,将呼吸稍微缓了缓,回头看了一眼还没追上来的人,轻声道:“你先回去,去找哥哥,我被抓了不要紧,他们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身上,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做不到。”闻人毓收回视线,不搭理她的话。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山洞口,他回头瞧了一眼陈宴宁,眼中神色流动:“抱歉,失礼了。”
这话刚落,闻人毓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腿,一手揽住她的腰将陈宴宁抱起,脚步飞快的入了洞穴。这里头倒是干净,陈宴宁被他放在地上,耳尖红红的。
闻人毓小心的躲在洞口瞧着外头,回头不放心的看陈宴宁一眼。
那队人马从他们刚走的那条路追了出去,眼见着走远了闻人毓才坐在陈宴宁身边,面无波澜的道:“我给你看看脚吧。”
“不……不用了。”陈宴宁结巴着摇头,她抬手覆在自己的脚踝上,一阵疼痛刺骨迫使眼角猩红,咬着牙齿道:“不太好。”
闻人毓心口有点酸疼,他垂下眼睑打趣般的道:“当年护送你回大燕时你还是襁褓婴儿,我还抱过你。”
陈宴宁手指一僵,脑海中窜出一个念头,下意识回头盯着他的侧脸问:“你是父王身边的死侍?”
“嗯。”闻人毓有些生硬的将陈宴宁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膝头,他低声道:“那年我十二岁,我们家生来便是先王培养的死侍,只不过我父亲效忠于先王,而我自幼奉命守着恒王。先王崩后,家族惨遭暗算,只剩我一个,便被王妃下旨护送公主与乳母回大燕。”
他微凉的手指褪了陈宴宁的鞋袜,指尖覆在她肿起的脚踝上,轻轻揉了揉,皱眉道:“有些严重了,你还能忍的住吗?”
陈宴宁木讷的点头,她低声询问:“那后来……你去了哪里?”
“你被国公府接纳后,我瞧着他们待你如同待自己女儿一般便也放心了,恒王年幼,我不得不重回西夏暗中护着他。”闻人毓轻轻给她疏通着脚上的脉络,想起前不久在国公府遇上的男人,垂着眼睛嘴角挑起几丝凉薄的笑:“当年若不是放心不下恒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这样久。”
陈宴宁心口咚咚跳,她盯着闻人毓忽然抬起的双眸,眸中神情压抑克制。这样的神情,这样露骨的话,陈宴宁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她咬着牙齿不敢吭声。
看见她似懂非懂的模样,闻人毓心口的那些郁结似乎渐渐散去,低低笑了一声:“我还记得,你满月宴时,拉着我的手咯咯笑。”
陈宴宁稍微偏开了视线,轻声道:“那你为什么又是小王爷?”
“我曾救过老王爷一命,他又是先王心腹,我回了西夏后便去求助于他,他二话不说将我留在家中,让我做他的儿子。”闻人毓想起老王爷,眼中露出淡淡柔意。
脚上青肿好些了,陈宴宁小心地套上鞋袜站起身,惊讶的道:“真的不疼了诶。”
“走吧,赶紧离开这里,我怕待会儿那些人又追回来。”闻人毓握住她的手,见她不自在的神情,垂下眸道:“只把我当做恒王便可。”
他这话的意思……
陈宴宁没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出了树林,陈宴宁缓了几口气,“还要走多久?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回家。”闻人毓眼眸沉沉。
身后忽然飞出一支流箭,闻人毓下意识将陈宴宁护住,他的手腕被箭刺伤,长剑脱鞘,冷冷的盯着面前步步逼近的十来个黑衣人。
闻人毓目光落在首位黑衣人脖颈内侧的刺青,他嘴角浅浅勾起:“夜行帮?”
男人冷声一笑,扬起下巴看着他身后的陈宴宁:“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不赶紧把你身后的女人给我们交出来,只要你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闻人毓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陈宴宁,他眼神冷漠,浑身杀意四起:“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将陈宴宁一把推开,几步上去猝不及防的令那些人堪堪后退,陈宴宁紧张的咬着嘴唇,生怕闻人毓受伤。她紧紧捏着指尖,看见闻人毓身后有人偷袭,刚打算开口时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带上了马,闻人毓躲过偷袭之人,瞧见陈宴宁被一队人带走。
他冷声道:“真是好计谋。”
“彼此彼此。”黑衣人冷笑,眼中带着自不量力:“其实你也不过如此,当初传言西夏死侍独一无二,可你到底是寡不敌众。”
闻人毓二话不说,几个招式将这几个人打倒,飞快的追了上去。
陈宴宁眼前一片白光,她感觉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心中一动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钗环,方才从马车上那一摔发髻松散开,钗环尽数掉落,只剩楚衍送给她的那支步摇。
她捏在掌心,趁男人不备狠狠插上他的大腿,只一下那男人便疼的嘶哑咧嘴,陈宴宁犹觉不够,又多戳了他好几下,然后用力狠狠扎在马背上。
马儿疼的受惊,男人被扬飞在地,陈宴宁重重倒下,肩膀撕裂疼痛,她惨白着一张脸翻身站起便不回头的直直朝前奔去。
身后马蹄声减缓,飞来两支流箭打伤她的肩膀,陈宴宁闭着眼睛朝前扑去。疼得她面色煞白,感觉快要死了一般。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脑子里会回想起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楚衍那夜在宫中,他手中握着珠串,满色漫不经心,可嘴角却又撩着几丝笑,淡淡发问:“可愿嫁我?”
陈宴宁身子摔入怀抱,鼻翼处全是熟悉的香味,她眼角沁出一滴泪。
楚衍……
再睁开眼,楚衍一身铠甲,手中长剑直抵不远处的黑衣人。
陈宴宁脑子发懵,他如同神祗一般从天而降,下意识伸手去碰他的脸,陈宴宁委屈的哭了出来。
楚衍瞧着她狼狈模样,额角青筋死死克制,眼中却带着温柔。
轻声对她道:“别怕,小爷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闻到了快要完结的气息……
更新晚了,我错了错了,求预收收藏啦,雏耳《夫人又怂又甜》。
是雏耳!!!耳朵的耳,不是这个珥,等这篇文完结就开那个,你们都不爱我的吗,为什么不收藏新文,还是说……都要等到这本完结在收藏,那好吧我等着。
爱你们,新年快乐!
第57章 一更
楚衍这副模样陈宴宁并非是头一次见; 他眉眼柔和; 可浑身紧绷; 轻一触碰便知他是动了怒; 可到底面前的人是这些天心心念念护着的人; 亲眼瞧见她变成如此模样,楚衍怎能忍受。
抬手将陈宴宁一把揽进怀中; 垂眸居高临下的盯着不远处的一行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楚衍眉眼间神情大变,全是冷厉; 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陈宴宁紧紧揪着他的衣袖,黑衣人无人回应; 首位男人冷冷盯着他; 哑着声音道:“世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我们的目标只是这个女人。”
楚衍忽然冷笑:“她是我的妻子,何为多管闲事?”
黑衣人见楚衍似乎不愿放手,抬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手持剑朝他们涌过来,楚衍护着陈宴宁不断后退上了小山坡。陈宴宁又退了几步踩上了石子; 她感觉身形一阵后仰,堪堪站稳身子下意识回头看; 身后是万丈深渊。
陈宴宁喉咙干涩的快要冒出火星子,她手指大力抠住了楚衍的腰带,急声道:“阿衍,我怕……”
“别怕。”楚衍轻声安抚她。
稍微移开了点身子,楚衍带着她慢慢朝前面移动几步; 两人距离悬崖边稍远几步后,黑衣人笑:“你们逃不了了,若是眼下世子愿意将她交还给我们,我们必定不会与你为敌。”
楚衍握剑的手臂慢慢抬起,他冷眼瞧着男人的眼。
闻人毓从后头追上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咬紧牙齿飞快上前刺穿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腰,长剑拔出带出腥红的血迹。血液点点溅起,沾染上他清明的眉眼。
“带她走。”闻人毓沉沉开口。
陈宴宁眼睛瞪大,瞧着她玄色衣衫上胸前湿润的大片痕迹,她心知肚明那是什么,堪堪抬眸看向楚衍,正要开口时只见树林中飞出流箭。黑衣人明显知晓,陈宴宁扣着楚衍的肩膀欲要护着他,谁知这人竟余光发觉这一幕,转身将人按进怀中。
流箭撞击在他的铠甲上弹出,陈宴宁在他怀中抬头,楚衍抬手捂着她的脑袋。陈宴宁瞧见他身后窜出的黑衣人举起剑作势要刺伤楚衍,心中大惊,紧紧抱着他的腰不管不顾的一个劲的往后退,脚下一阵踩空,她抓紧楚衍的腰两个人从悬崖边翻了下去。
闻人毓听见一声失声尖叫,回眸一瞧,便看见这样一幕。
他顿时目眦欲裂,手下动作愈发快起来,低吼一声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解决干净,伏在悬崖边深深喘息着。
怎么会?陈宴宁怎么会与楚衍一道摔了下去。
脑海中闪过陈宴宁的笑,闻人毓眼前一阵晕眩,脚下打着颤直起身子。
这悬崖不高,陈宴宁紧紧闭着眼睛,感觉身子失重一直往下坠落,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整个人被迫停在了半空中。
喘着气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垂眸去看,楚衍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
陈宴宁脚下一片虚空,她什么也踩不上,稍微适应一下后才发觉楚衍没有护住她的那只手抓在了一直枯木干上才得以停留下来。
想起他刚才发出的那声闷哼声,陈宴宁心中着急,手指慢慢摸着他的背,直到指尖触碰到了他胳膊上血淋林的伤口。楚衍再次“嘶”了一声,陈宴宁鼻尖发酸。
“阿衍,你受伤了,是不是特别疼啊。”陈宴宁不敢乱动,只能紧紧束缚住楚衍的腰。
这样的姿势着实让人难受,楚衍的手臂姑且能承受点力气,可他抬头一看,那枯木似乎已经不堪受力,隐隐约约已经瞧见了快要断裂的痕迹。他不愿让陈宴宁担心,只好不动声色的垂眸瞧着她,嘴角淡淡掠起一点笑。
“没关系,这点上不打紧。”
话音刚落,枯木“嘎吱”一声,两个人往下坠了几分,楚衍后背靠在悬崖壁上姑且还能摩擦着令他承力,可陈宴宁完全悬空,整个人只能依靠于楚衍。
她睁大眼睛,“阿衍,树干要断了。”
“不会的,你别……”楚衍话还没说完,枯木再次因为他们两人的重量而往下坠落,陈宴宁鼻头发酸,忍不住往脚下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便能想象得到若是从这里摔下去会成什么样子,看着一直紧紧护住自己的楚衍,陈宴宁咬紧了牙齿。
“阿衍,你松手。”陈宴宁的手慢慢松开了一点,她看着楚衍的眼睛道:“如果咱们两个人都摔下去必定没有人能够生还,若是我掉下去只会牺牲一个人,我不能看着你死去。”
楚衍额角青筋毕露,他的胳膊已经承受不住重力,喉结滚动,暴怒的沉声道:“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松手让你落下去,我说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不可以。”陈宴宁眼中含着泪,她的手已经松开了楚衍的腰,但凡眼下楚衍护着她的那只胳膊只要一松开,陈宴宁必定会落入悬崖。
脚下一片白雾,楚衍什么也看不清楚。
陈宴宁的手从他的腋窝下穿过来,抬手摸了摸楚衍的脸,眼睛发红,却笑着道:“你记得要为我报仇,要是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着……”
她声音里面带着哽咽与颤抖,哭得浑身发颤,陈宴宁的另一只手覆上楚衍发力搂住她后腰的胳膊,欲要狠下心来使劲掰开,她眼角带着泪,腥红一片。
“阿衍,你不要忘了我……”
“若是……若是你忘了我……”陈宴宁不知该说什么,她手指发抖,忽然又哭又笑:“我也不能奈你何……”
说罢,陈宴宁看着他的眼睛,狠劲将楚衍的手掰开,眼中露出不舍与绝望,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在楚衍的眼前跌落,哭声依旧在耳畔,楚衍整个人浑身发冷,只听见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不要松手……”
楚衍歇斯底里的低吼一声,他眼底一片充血般的红,忽然胳膊狠劲的扣住那根快要断折的树干,整个人转身贴在悬崖壁上堪堪稳住身子。方才护住陈宴宁的手指颤抖不停,攀着壁上的缝隙。
脚下一片悬空。
小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身体啊宝贝们~
第58章 一更
陈宴宁顺着悬崖摔下去时; 神志清醒; 直到真的往下摔了以后她才知道; 原来方才在上面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白雾弥漫看不真切; 那底下并非是万丈深渊; 底下有一小段斜坡小树林,而后连接着一条河。
她的衣料被划破; 发髻散乱,脖颈以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都是血迹鲜明的划伤。
在极高的坡上滑了许久终于停下; 她踉跄着翻了个身子,一个不经意间后脑勺狠狠撞上了大石块; “砰”的一声震的陈宴宁脑子发麻;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她轻呼一声垂下了脑袋。
楚衍找到一处小路飞快的赶下来时,四处都没有陈宴宁的影子,他胳膊上一阵疼痛,忍耐着那股子烦闷皱紧眉头四处搜寻。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没能找到陈宴宁; 反倒是找到了与他带着相同目的前来的闻人毓。
两人站在平坦的石子地面上冷冷对视着,楚衍攥紧拳头; 脑中神志紧绷,甚至想到若是对方敢上前一步对他下手,那他也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念头仅仅存在脑海中一小会儿,因为他忽然发觉面前这个人,似乎他在哪里见过。
皱着眉头寒声问:“是你?那夜国公府后山树林内的黑衣人。”
闻人毓点点头; 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盯着对方:“我是西夏死侍,世子殿下还是先找公主要紧,待公主找到,任由世子问话,我必定知无不言。”
楚衍抬手挡住他的话,摇摇头四处张望:“只要你不是来伤害宴宁的,一切都好说。”
“我怎会伤害她。”闻人毓垂下眼,他声音低沉轻缓:“我为守护她而生……”
喃喃完毕,他抬起如同寒夜中雪狼一般锐利的眸子瞧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与楚衍开始进行搜寻。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方才陈宴宁摔下来的地方也不未可知,一时半会儿定是寻不到。
两人越来越往前走,迎面对上一批黑衣人,楚衍冷眸微眯,低声的声音在闻人毓耳畔响起,他道:“这些人来者不善,护好自己。”
说完这话,楚衍赤手空拳上前,堪堪刚靠近便将最前头的男人抬手掀起。
楚衍仿若已经魔怔一般,眼下瞧见这般蒙面的男子便知不是什么好人,方才陈宴宁定是为他们所害。肩头的伤口伸出涔涔血水,楚衍似乎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一般,他面无表情地越来越靠近那行人。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一眼便瞧见了他肩头的伤口,眼神微顿,正是这个关头被楚衍重重偷袭,一下被他踹翻在地。那男人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瞧着楚衍的眸色犹豫不决。
他有犹豫楚衍可没有,冷冷一个眼神看过去,抬手便是一拳勾起,靠近的黑衣人空中转圈摔翻在地。
身后来了人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楚衍动了动脑袋,那人沉声道:“不准动!”
因为楚衍的举动迫使他脖颈处划伤一道口子,流出几丝血迹,方才那个犹豫不决的黑衣人着急忙慌的抬手阻止:“不准伤害世子,若是被小姐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尸首分离吧。”
架着剑的黑衣人手下一顿,下意识收回了长剑。
楚衍眼神一眯,冷冷的眸光落在中间那个犹豫不决的男人身上,嗤笑道:“你们小姐?哪位小姐是你们的主人,说来听听看,让我见识见识,谁敢对世子妃下手。”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风声,纵使这些人不开口,楚衍也已经明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他口中的“小姐”,楚衍更是一清二楚。
对陈宴宁意图不轨的、对他势在必得的,满京城除了一个秦樰吟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果不其然,又是秦樰吟。
只怕是今日这事儿不仅仅是一个秦樰吟能够谋划得出来的,这其中参与的人多了,南安王算一个,穆氏算一个,只恐怕还有更多的。
他眼中戾气涌现,浑身杀意森森,笑着开口:“你们可真是好大的狗胆,就为了一个跳不了多久的女人与我作对谋害世子妃,我看你们怕是等不到她处罚你们了吧。”
闻人毓见他还在与那些人无趣的对话,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吼道:“你还在磨蹭什么,你晚一刻,公主便要疼一刻,你自己看着办吧。”
提起陈宴宁,楚衍整个神经都像是被人提起来一般,几下便解决了面前的人。
看着他们倒在地上的模样,楚衍心中暗暗思量,这行人与方才在悬崖上的那批人必定不是同伙,毕竟两拨人功夫差太多,再者那批人显然看起来比他们块头大得多。
两人速度极快的朝前赶去,一边走一边留意着陈宴宁的下落,直到走近陈宴宁昏迷的地方,楚衍第一时间瞧见便抬脚跑了过去。
闻人毓站在原地,瞧着楚衍小心翼翼的神情,他眉眼间全是虔诚与无畏,闻人毓心头忽然莫名的跳起来。偏过脑袋静静瞧着地面。
他心中明白的如同明镜,他与陈宴宁此生都没有可能,看着楚衍将陈宴宁护在怀中的模样,他忽然记起了许多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
陈宴宁出生那日,西夏王室宫中莲花盛开,道士曾说她命格不凡。他们见面的第一眼,羸弱的陈宴宁闭着眼睛发出唧唧哼哼的哭声,她甚少闹腾,只是那偶尔的些许哭声绵软娇弱,如同一根细细的绳子勒着他的喉咙,令他忍不住就想去逗逗她,哄哄她。
王妃曾说,若是陈宴宁能有他这样一位夫婿,定当是此生修来的福气。西夏王宠妻出名,更宠他的小妻子腹中产下的西夏王室中唯一的一位公主。
西夏最受民间敬仰的仙山便为骊邑山,那上面仙气缭绕,据说曾有名叫骊邑的女仙在那里居住,她曾保佑西夏子民数百年。西夏王为她取名拓跋骊,封号为骊邑,可见其独宠。
只是后来,西夏王崩逝,王妃不能苟活,只好令他将陈宴宁护送离开。
若是没有这一出,他与陈宴宁,眼下会不会早已拜堂成亲,会不会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闻人毓眼眶湿润,他背对着那两人,抬手抹尽眼角的泪。
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关系的,他今生便是为她而活,陈宴宁能够得到她的幸福,看着她受楚衍独一份的宠爱就已经够了。
听见身后传来楚衍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只见楚衍看着他道:“你打算怎么办?”
闻人毓神情一愣:“我?什么怎么办?”
楚衍眉心微敛,如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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