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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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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双重收入
见木嬷嬷与万安神色凝重,花解语心知应是大事,忙挥退殿内宫侍,只留莺儿一人。宫侍鱼贯而退,木嬷嬷见宫侍退出,殿门紧闭后,才躬腰回话:“公主,皇后之疾现下已有眉
“噢?”花解语挑眉,慵懒卧于榻上,到没想过如此之快就有了音讯。
木嬷嬷继续道:“皇后之疾属实,乃是上次海州之案,服毒自杀后遗之症。”
“她竟没事先吞服解药?”
“事先应是吞服了部分解药,不然此毒如此霸道,她如何能等到陛下驾临,”木嬷嬷眼中恨意森然,又道:“想来,当初为了取信陛下,她自是下了狠手。不过,仔细调养几年,似也就无大碍。”
“七情伤五脏,母后现下还些静养,想来之前之毒自是伤了五脏……”花解语喃喃自语后,突地一笑,对着木嬷嬷道:“嬷嬷,去打听一下母后调养期间的禁忌,免得冲撞了母后。还有,我长姐近来可好?”
“皇后将她拘于宫中,似有暂避锋芒之意。”
“那就仔细盯着,若是她想传书出宫,尤其是传于百里离大人,千万不可拦阻。只是摸清传递之线即可。”
“老奴明白。”说着,木嬷嬷就躬身而退。
花解语眼见此间之间已有决断,刚接了莺儿所递茶要饮,就见万安正温和立于殿中。
花解语原以为有万安应是同木嬷嬷禀一事的,自是未再多问万安。只是,现下木嬷嬷以退,却没想万安却纹丝不动,花解语这才觉得有些惊异,于是轻啜一口清茶,又道:“万安,可还有事?”
万安到是有忙不急,见花解语发问,从袖中拿出一金雕之盒,双手捧上于手中,呈于花解语。花解语有些讶然,接了那金盒,打开一看,竟又是满满盒银票。此时,花解语脸色有些凝重,看向万安,正遇询问银票来处。没想,万安到是先行跪下,行了大礼,道:“公主千岁,此乃宋公子递入,弱柳扶风此月收益。”
……
花解语此时只觉无言以对,一日之中竟是收了两份收益。花解语好笑之余,突然有些恹恹的情绪瞬间有些好转。翻了翻那金盒之中银票,见盒中还有一信。于是,拆开一阅,不由轻笑出声。
果然,见信如见人,宋裴信中依旧插科打诨,既嚷嚷相思如狂,又威胁花解语记得念他、想他,满篇信纸上,依旧如从前一般,毫无正经之言,调侃之语满纸。
不过,到底还是担心她,宋裴在信尾告知了万安乃他之人,若有事可遣万安递出宫外告知于他。
花解语见信后,心下又生感动,继上次与宋裴不欢而散后,花解语就觉与宋裴似有疏远,不过许是距离消除了两人之间的隔阂,现下只余淡淡温情。
只看到满盒银票,花解语又想起之前傅颜所为,一下子心情又多云转晴。如今,正是宋裴经营弱柳扶风,想来宋裴所送才为正经收益。想到傅颜别,花解语不知怎地,只觉甚是有趣。当下到也不顾其他,笑得眉眼弯弯。
花解语这边算是又添一方势力,可皇后处却是越发难过起来。
晌午,皇后正在卧床休息,海州贪腐之案为取信秦帝,使这处苦肉计,皇后自是下了血本,吞服了大量虎心毒。
此毒一向霸道,服入后即可造成七窍流血之象,与鹤顶红之症状最是相像。当初,皇后为取信秦帝,让秦帝以为下毒者欲制她以死地,故意与用了与鹤顶红服毒症状最为相似的虎心毒,再买通太医,期间效果自是极好。
只是虎心毒虽可解,却是最易伤五脏,虽是事先服用解药,只是到底伤了根本。如此让皇后恼恨不已。若不是被逼入绝境,谁又会用这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之法。
凤鸾宫中,又传来了花拢蕊的叫骂声,正卧床饮药皇后心中之火,不由腾一下点燃。努力按捺下来,却见花拢蕊一下闯了进来。扑通一下跪于皇后床前,绝色的容颜全是不甘。
皇后只得又按下心中已然之火,好好宽慰了一番,叮嘱她应千万继续韬光养晦。
皇后自是知晓,此番花解语受封刺激了花拢蕊。莫说花拢蕊不甘,她又何尝甘心。
已是送出之人,竟以如此阵势迎回宫中,何止让花拢蕊没脸,更让她这皇后也丢了颜面。
当下的确不是谋划的好时机,自是应该隐忍为上。殿外又传来三皇子探病之报。想到三皇子的木讷、无能的表现,皇后心中郁意更甚,只是挥手随意打发了三皇子离去。
皇后此番心思,花解语大约也能猜测,只是此时花解语到是不忙于布局皇后之处。只是留意着秦帝。
那日花解语送了面后,秦帝虽是用了,不但当时未有表示,事后也未有任何表示,不过花解语却在事后探得,秦帝又去了晨曦宫。如此,花解语算是计策成功了一半。只要引得秦帝回忆,想来也能爱屋及乌。
秦帝万寿节终是到了,万寿节之日,为贺秦帝生辰,自是会摆宴庆贺。秦国万寿节,是后宫可与前朝同座之宴,因而有心之人自是可在此宴之上,动上不少的手脚。
花解语这三日早已将寿礼备好,检查,并且交予了莺儿与木嬷嬷保存。
历来,万寿节之上献寿礼乃是各方势力攀比之举最佳场面,也是了解秦帝喜好最好之处。因而,花解语自是准备充足。
今年万寿节宫宴于酉时初刻开始,是以花解语午膳小憩后,就开始大妆起来。万寿节乃国宴,如此花解语自是按品级、礼制着了长公主礼服。而后领了宫侍浩浩荡荡地向华升殿而去。
因是隆冬之际,花解语本欲接了母妃一同前往。没想月妃到是先行派人前来,叮嘱花解语雪天路滑,不必特地前去接她,自己前去即可。
母妃那边无须操心,花解语便乘了鸾轿前往,刚到华升殿,就见回宫后却一直未见的花拢蕊,也一人独到了华升殿殿门之前。
花解语自然知晓,为显帝后和睦,凡宫宴自是皇帝与皇后搀了太后而来,如此才算母慈子孝,家国兴旺之兆。所以花解语只见花拢蕊一人先行前来,到也不觉奇怪。
花拢蕊远远落了轿,被扶出轿中,才堪堪站稳,就见一身杏黄色长公主礼服的花解语正静静立于雪中。
杏黄色五凤朝阳裙,五尾凤冠铺陈出皇家威仪,裙摆之上金线勾勒出的凤凰栩栩如生,似于振翅高飞一般。
花拢蕊眼见如斯情景,心中自是不甘不满,恨不能现下就上前将花解语所着礼服扯了才好,大约一旁宫女知她性子,又得了皇后之旨,硬是不顾尊卑的扯住了欲欲而动的花拢蕊。
花解语一直都静立雪中,自是将花拢蕊之态看得分明。眼见花拢蕊所为,花解语突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向花拢蕊福了福就领了宫侍向殿内行去。
酉时初刻,殿内早已坐满了人,虽人人都低声交耳地交谈,只是到底人多,汇集于此有些人声鼎沸之感。待众人都聊的正是起劲之时,一声尖细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明黄色龙凤袍在华升殿前闪出,秦帝与皇后搀了太后走进殿中。百官妃嫔皆按礼下跪迎驾,口呼皇上万岁,太后、皇后千岁,一时之间呼声震天。
秦帝与皇后沿着正殿中道有向华升殿中最高之位而去,待三人坐定。秦帝才轻抬了抬手,免了众人之礼,待众人回座。
如此,万寿节之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万寿节宫宴之上,自是由秦帝敬酒开宴,而后才是臣下送礼祝寿。所以,待秦帝连敬三杯之后,外国使臣就上前献上祝寿之礼。而后就是皇子公主的献礼。
花解语现在虽礼制比肩嫡长公主,只是花拢蕊到底年龄长于花解语,因而自是领了皇女献礼之首。花拢蕊一向财大气粗,虽是现下不如以前得宠,到底根基还在。所以,自是投其所好献了一本前武朝书法大家翁兰书法贴。秦帝向来喜欢习字,书法之事,此番花拢蕊此举,自是投了秦帝之好,得了好彩头,被秦帝很是夸了一番。
如此一来,花拢蕊自是又觉压了花解语一头,恨恨瞪了花解语一眼后,得意之态即出。
花解语本无意在此次万寿节之上过于出彩,也不是很是在意此事之人。见花拢蕊如此作态,心下只觉好笑。
挥手,命人献上了此次准备的寿礼。
礼呈人前,乃是一串供于佛前黑檀木佛珠、一部抄写经书。花解语此次所选之礼,自是不够出彩,如若说起,到是有些单薄,只是这到也符合她一不受宠,无势公主的身份。
因此花拢蕊见此到是越发得意,而秦帝却是有些沉默,半晌也夸了一句后,就让花解语退下了。
一时之间,花拢蕊得意之态更甚,连其他皇子公主也议论纷纷。只皇后、太后意味深长的看向花解语。
献礼之举有条不紊地继续,各式各样地奇珍异宝辈出,一时看得人眼花缭花。就在众人皆叹之时,殿门又响声传报之声:“卫尉寺百里离求见——”
“宣。”一道尖细声音而出。
百里离身着侍卫服,领了两名头顶纱帷手牵手的女子进殿。进殿即下拜见礼,那身后两名女子自是也随着下跪。百里离见礼后,就上奏道:“臣百里离奉旨寻夜州二美,现在前来交旨。”
“此女子即歌谣中传唱的夜州二美?”
秦帝坐于高台上,冷色看着大殿之上罩了纱帷的二名女子。半晌,又道:“摘下帷帽。”
二人似有些怯怯,看向一旁百里离。百里离似安抚般,向她们点了点头。
二人这才慢慢各抬一手将头上帷帽摘下。只帷帽一摘,就听见一片吸气之声,什么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之词一时不绝于耳。连秦帝这样阅美无数之人,也有些微怔,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为何一直牵着双手?”
正文 第134章 遇到熟人
“回陛下,这即是歌谣中所说的合什慈悲手,合掌握乾坤,”
百里离继续回道,顿了顿又道:“这二女自出生时,夜州有高僧与二女子观相,言能分此二女之人,必是统一神州之主。否则,自是无用。”
“竟如此神奇?”
秦帝忽然大笑,走下高台:“即如此,就让朕试上一试。”
一时之间,殿中议论之声又起,花解语只是瞟了那二位女子两眼,又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花解语以为,此时大殿之上,所以注意之力,应是集在秦帝与那二名倾国美女之外,却不想她自斟自饮之间,却似感到灼灼目光似投向她。
花解语不解,于是抬头,却见众朝臣处,一名紫衣男子正目不转眼盯着她。花解语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越恒之!
越恒之现下治水有功,已是朝中三品大员。只是,官升了,这脾性却还是如此爽直。
花解语无奈苦笑,如此殿上,他竟是连遮掩也无。花解语细细一思,越恒之应是发现她与易染之间联系,否则绝不会如此盯看于她。
此时,大殿之上,虽是众人被竟被秦帝与二美所吸引,只是到底宫中复杂,如若让越恒之如此毫无顾忌盯看下去,到底容易给有心之人,抓到话柄。于是,花解语微微一思,遂装作醉酒起了身,告知莺儿等人要出殿透气之后,就离宴席,向华升殿外行去。
花解语出殿后,也未行多远,只有华升殿旁一处亭阁处坐等越恒之。
果然,花解语前脚刚刚坐下,后面就响起了匆匆跟来的脚步声。花解语轻叹回头,就见满脸惊讶之色的越恒之。
花解语细细打量他,虽是助了他,但到底还是有欺骗之嫌。越恒之为人处事,向来耿直,只怕他一时想岔,到浪费了她之前一份心意。
只是,花解语细细观来,越恒之面上似有惊讶,似有欣喜,似有不可置信,却唯独没有愤恨之色。如此才让花解语放下心来,轻笑道:“越兄,坐,几月不见怎似傻了一般?”
“你,你真是……”越恒之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似无法接受。
“是,花解语即易染。”花解语起身,微微向越恒之一揖,似当日着男装般一样。
越恒之忙退后,连摆手:“不不,你是公主,我……臣怎敢当如此大礼。”
花解语见越恒之如此,只觉好笑:“越兄不必如此,我与你结交于微末,你自是我兄长,怎就当不起礼了。而且,越兄真不怪我隐了身份之事吗?”
“我……”越恒之似有些脸红,又看向花解语,似攒足了勇气,才道:“臣下只是惊讶,而且,公主大恩于臣,臣下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也怎会有怪公主之行了。”
“如此甚好!”
花解语很是开心,刚想上前扯了越恒之,向从前一样。只伸手就想起二人此时身份,花解语也有一些尴尬,随轻咳一声,道:“越兄,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还是早日回了宫宴之上才好。”
“好。”越恒之脆声回道,见花解语欲离去,连忙喊道:“公主……”
花解语回首看向越恒之,越恒之沉声道:“提点之恩,若公主有事,恒之定当全力以赴。”
“嗯。”花解语点点了头,这才离去又回了宫宴之上。
越恒之见花解语背影已远,也起身回了宫宴之上。二人走后,林栋自从亭阁下方走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
花解语回到宫宴之上时,今年万寿节宫宴之上,已是高潮迭起。
花解语听着莺儿激动的转述。原来,那出生即合拢的二美之手,朝堂之上无论谁试竟都无法令其分掌,谁知秦帝只轻轻一扯,就将二美之手分开了。只没想,那分开之时,二人手中还藏有一玉珏落出,那玉珏之上还刻了一“统”字。
再联想起传唱已久的歌谣,“得此二美者,一统天下归。”如此显而易见预言,即使手段如此浅白,依旧让秦帝龙心大悦,当场就晋封了二美,一为宸嫔,一为珍嫔。
进宫即为正三品嫔,起点足够高了。花解语心中冷笑,看向高台之上皇后依旧面无表情,而水贵妃之流自是眼冒恨意,心中恨不得当场撕了迷惑帝心有狐狸精。
殿内气氛到底顶点,也不知谁起了头,口呼:“吾皇英明,天下归心。”
“吾皇英明,天下归心。”
突然,所有朝臣就这样跪了下来。花解语听到如此祝言,看向几个外国使臣,心中有些冷意。不过,终是随了众人跪拜于地,口呼祝言。
有美于前,秦帝自是万寿节当夜是幸了二人。此后,半月之内,日日召幸此二人,一时让后宫众妃在嫉妒不已。
皇后也在万寿节之后,恢复了宫中的晨昏定省。只是,花解语总觉心中不安,那日歌谣太过夸大,若当日只是秦国之人,自然也就无妨。只是还是别国使臣在此,如此祝言,想来会让秦国惹上战争之嫌。只是,不知秦帝如何想法。
花解语即能知晓此歌谣的不妥,傅颜自然早发现其中关节。
当初,在听到此首歌谣之时,傅颜就知此事日后必有波澜。却未加阻拦,反而顺水推舟,将此歌谣传唱到诸国之中。
如此,百里离不送二美还好,二美一得,顺势秦国则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来其余诸国自不会放任其被侵,或是坐大。
眼下,傅颜带着温润如玉笑容,与众朝臣一起虔诚跪拜秦帝,那句喊声震天的祝言,让坐于殿中的他国使臣面色分外难看。
万寿节过后,花解语就恢复每日晨昏定省平淡生活。加之,才封宸、珍二嫔正是风头正劲,一时间让欲争秦帝之宠的花解语到也没额外的好主意。
闲来无事,日日只好窝在宫中看画,猜谜,在榻上昏昏欲睡,只没有半点精神。
花解语有时也会想,若是就此一世也算不错,只是到底心中有无数记挂,以佛家之言,乃是无数因果,因而到是注定一辈子的谋心算计。
这一日,花解语照例无事,携了莺儿等人在秦宫之中闲逛起来,每每此时,花解语分外想念在外的日子,如若无聊自可京都或繁华、或古朴的街道四处瞎逛,真是好过这一方围了墙的天空。
花解语走着,早已沉静在自己的思维里,对于周遭之景自是半点都入不了眼。
大约后面众人也知花解语的脾性,只是看好花解语顺时提个醒,莫让她冲撞了宫中贵人即可。
花解语脑海中全是宫外之景,对周遭全然都是视而不见。只没想,却突然听见一段诵佛之声,花解语有些微愣,有了前几次梦境记忆,花解语很是疑惑,总觉自己现下应梦中,正想如之前梦般,让莺儿等消失怠尽,却没想,一旁莺儿平静道:“公主,到观慧塔了。”
观慧塔——
花解语才回过神来,看着匾额之上几个金光闪闪大字,不由心中一思。
塔内诵佛之声越重,花解语想了想,叮嘱众人不要跟随,就推了塔门行了进去。花解语一推塔门,就在若大的佛像之前,背对着她大门坐了一个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正在虔诚诵经,花解语正欲行到前面细看此人,却没想小和尚自己停了经文,转过头来。
“逐云!”
花解语想过很多来此诵经之人,绝对也没想此时观慧塔诵经的,居然是正在世间历练的逐云。
“阿弥陀佛,僧逐云见过公主。”
逐云合什施礼,依旧清俊带着佛家特有慈悲,让人无法升出亵渎之感。
花解语见到逐云很是激动,也顾不得逐云正在施礼,几步急走过去,扯了逐云的月白僧袍,激动问道:“你怎会在此?”
“皇上万寿节,国寺为国祈福。”
“原来如此。”
花解语这才忆起,每年万寿节前后,国寺都会派佛旨精深的佛僧前来秦宫,为秦帝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想来今年,住持应是派了逐云前来。想到此,花解语就很是开心,连忙问道:“那你已诵几日,还能待几何?”
“应是还有二十天左右吧,”逐云答道,顿了顿,又道:“公主,师祖让我传话于你。”
“老和尚?”花解语一听有些激动的心情,立马严肃起来,很是认真的盯着逐云。
“隆冬腊月,应是赏梅佳期。”
“……”
花解语本来听闻,那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老和尚有话传于自己,自觉应是一番绝世预言,又或者再不济也应是警世禅机传于自己,只没想却是如此一句平时戏言。
若不是那老和尚实在辈份有些高得离谱,花解语真想现下就冲到国寺,好好诘问一番,莫非你种一片梅林,就觉人人都要赏梅才可?
难得碰到逐云小和尚喜悦之情,也被那神秘老和尚的游戏之言也弄的消磨怠尽。让本来刚刚恢复点精神的花解语,又开始蔫头蔫脑,放空大脑四处闲逛起来。
闲逛至御花园之际,突然一声细细请安之声,又将花解语拉回现实。花解语回神一瞧,原是秦帝身旁总管太监宫九,瞧他身后一群太监捧盘架势,想来应是正赶着给后宫之中哪位宠妃送赏才是。
花解语免了宫九之礼,依旧微微颔首,以示还礼。而后,就随意的扫了扫送赏之物。正欲挥手,让他们离开,谁知那宫九突然躬道:“正是隆冬腊月,公主若觉无事可打发时间,不如前去梅林赏梅。”
说完,又躬行了一礼,就领了一群太监而去。
花解语看着宫九远去有背影若有所思,难道这梅林之中,有何稀罕之处,为何个个都建议她去赏梅?想了半晌,眼看着宫九远处背影都快不见之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难道是……
花解语一想此就激动万分,钝觉自己身轻体健,精力充沛,恨不能立即冲去梅林之中,赏梅鉴赏一番。
正文 第135章 浩瀚梅林
只是想到心中那个可能,花解语勉强按捺下心情,当下就领了众人迅速回宫,想着再细细思索如何谋划一番,才算是好。
秦宫之中自是四季有景,可赏梅之处,大致有三。
一处乃御花园内有梅园,那里应是秦宫之中,最大的梅林所在,因而自是宫中妃嫔常聚之地;一处乃水锦殿后红梅园,那里是先前某任秦帝为自家宠妃所修之景,红梅园顾名思义,园内自然皆是红梅,一道冬季遍地红梅,到是也算宫中一景。
剩下一处,则是锦绣殿后的野梅林,秦宫建成之后,锦绣殿由于地偏,历来被赐居于此的妃嫔自然是少。于是,打理御花园的某位总管,想是极爱梅花,对于品种过于普通,无法种于御花园之地的梅树,这位总管就全然搬到了锦绣殿后。
当然,只没想年复一年,这里的梅花竟形成声势,待被发现之日,这里已是梅香扑鼻,梅林浩瀚。
因而秦帝一时心软,也未让人除了此处野生梅林。只是,这里的梅树品种到底不若御花园、水锦殿后的珍品梅树,因而所逛之人自是稀少,再加之锦绣殿偏僻。所以此处野生梅林几乎无人前来赏鉴。
此时,花解语正着众人来这片锦绣殿后野梅林之处,站在这片梅林之外,各色梅花正随着瑟瑟寒风,飘落于地。梅香随风四处挥洒,花解语一挥手,一众宫侍就将带之物,张罗着寻了块空地,在梅林之中摆好。
宫中之人手脚自是迅速,加之这几日,日日皆做相同之事,因而更是熟能生巧。
花解语满意的看着眼前刚刚整理好的场地,一张书案上面已是摆好笔墨纸砚,书案旁边升了火,旁边还有半匹生鹿肉挂于梅树之上,一旁小太监正用银签仔细串起肉渣,滚了几个红薯进火。
花解语很是兴奋,眼看着此情、此景,忙让莺儿快快将所带之酒,开坛斟杯,待她饮完,必要做出绝世之画。
一堆宫侍忙着烤肉、斟酒,正忙得不亦乐乎,而花解语也觉,似回到了宫外生活,于是不顾得公主仪态,干脆拿了小太监串好银签自己烤肉。
花解语虽是不得宠,但也是金枝玉叶,没短吃喝的长大,自是没干过此间之事,于是一身锦绣金线的衣衫,瞬间就摸了好几团黑印,就连花解语一向清冷小脸,也被擦了几道黑印而不自知。
花解语很是愉快的烤着肉、喝着酒,正是得意非凡之际,一道威严声音传来:“你倒是会享受!”
“皇上万安。”
花解语背对梅林入口的,眼见众人都丢了手中之事,下跪问安,就僵着身子连忙也丢手中正烤了一半鹿肉,转身低头福礼问安。
此时,秦帝带着宫九站梅林入口,浑身上下散发的着传说中皇威龙仪,上位者的威压,让一众宫侍都不由战战兢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了事。
带公主在宫中烤肉胡闹,自是已犯宫规,眼见秦帝不言不语,这些宫侍更是深得瑟瑟发抖。
花解语问安福礼后,自是也有些惶惶,她当然知晓此事也算犯宫规,可是此事可大可小,如是秦帝有心维护,自然不会上纲上线。
花解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她此举本就是在赌,想做特殊之人,怎可没点特殊行径?
秦帝冷冷看了良久,直到宫人都有些生不如死之感,这才开了尊口,冷冷道:“都起吧。”
随后看向立于前方,衣裳已被沾染不成样子花解语,眼眸之中冷色更盛,声音冷冽道:“还不侍候公主更衣……”
“不用了,父皇,”秦帝话还未落,就被花解语打断,似有忸捏,似有不安。不过,终是鼓足勇气道:“儿臣,等下还要烤肉饮酒,总是还要弄脏,换来换去实在麻烦。”
花解语一席话,就连秦帝身后的宫九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只觉这小丫头,看着一脸精明,怎么就要那壶不开提那壶了,眼见秦帝已是龙威大怒,不想着怎么哄着龙心愉悦,还在不停刺激,真真是嫌命短。
秦帝眼中风暴更甚,只盯着花解语死死地瞧着,周遭众人均冷汗涔涔,只花解语似有些惧怕,不过到底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半晌,秦帝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又是一阵震天响恭送龙驾之声,帝踪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一见。
似逃过一劫,众人刚想舒口气,就听花解语道:“快快把火升旺些,本宫刚才烤肉串没吃够了……等本宫喝足吃够,定能画出最美瘦梅。”
娇纵声音,传入悄悄隐于梅林外侧一处角落的秦帝耳中,秦帝只觉很似花拢蕊平日撒娇卖乖之感,有些娇纵,有些霸道,却偏偏让人无法感觉厌恶,就似自家养的小娇儿一般,偶尔任性做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秦帝驻足片刻,冷淡的眼中,露出些许笑意。
傍晚,政和殿外再次迎来了七公主主仆,到没特意再次求见秦帝,只是找了宫九,说明来意,又将一食盒送与秦帝手中。
秦帝此时,正在政和殿品鉴当朝名画师画作,可巧就是一副寒冬腊梅图,眼见宫九提了食盒进来,不知为何眼中就有了丝期待,耐着性子,待宫九将食盒完全打开,就见几只烤红薯放在白白的瓷碟之中,不时还在滚动一下。
宫九有些傻眼,正欲请罪,却没想秦帝却自行取一个,自己播起皮来,甚至也顾不上银针试毒,就咬了一口,红薯的甘甜溶入口中,他的眼中全是怀念之色。
当夜,明光宫迎来了秦帝身边红人宫九,他给花解语送来了一副名家名画,并传秦帝口谕,皇七女应仔细研磨此画之精髓,如自觉以得瘦梅风骨,可送与朕鉴赏。花解语领了口谕,待宫九离去,摊开一瞧,寒冬腊梅图。
果然如此,花解语眼中含笑,带志在必得之义。
宫中是秘密最多之地,也是秘密最无处可藏之地。在这个秦宫之中,每走一步,也许就会遇一人之眼线,几乎每一个人所做任何之事,都无法瞒过其他诸人。
最近,秦宫之中,风向变化明显。似七公主越来越受宠,而且大有赶超嫡长公主花拢蕊之势。
一系列流言传得似模似样,让不少宫人都上赶着去明光宫巴结新宠。
而此时,花解语正拿着自己第二十三幅,所作瘦梅图在政和殿中与秦帝论画,其场景很是激烈,如若此时朝臣进来,必会吓掉下巴,立时崇拜起花解语这位不畏皇权之人。
只有早有习惯的宫九眼含笑意,看着眼前正争论地面红耳赤的看着父女二人。
“父皇,你不要冤枉我,你看,这瘦梅图,梅枝清俊,枝干有力,花朵惊艳,怎就不是上佳画作。”
花解语嘟着脸,叉着腰,满面的不服气。
“哼!”秦帝冷哼:“梅花向来疏淡,哪有如此艳丽之色,重画。”
“红梅啊!”
花解语满面的不在意,半晌似想什么,一向冷淡明眸,突然滴溜溜地转了起来,笑地有些贼兮兮,扯着秦帝宽袖道:“要不然,父皇你再允了女儿,去梅林中烤肉饮酒一番,许是就能寻地画出瘦梅的灵感,也未可知?……”
“你啊……”
秦帝有失笑,宠溺手曲手弹了弹花解语的额头,又想说些什么,就小太监前来上报,宰辅宋尚、礼部尚书陈之遇、太子太傅傅颜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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