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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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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一惊,下意识朝后退去半步,这时候百里离意识到情况不对,像是担心伤及无辜,朝花解语奋力一扑。
两人已经在窗边位置,大力撞击之下,双双坠下楼去。
巧在花楼外面即是一处荷塘,一瞬间池水包抄灌顶,宛若绿绸裹了上来。
花解语并不会水,扑腾正觉窒息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其腰肢圈住,大力托起。
“呼——”
头顶阳光刺眼,离开水里那一瞬,她不受控制深深呼吸。
“公子,你没事吧?”
百里离慌乱上下打量花解语。
那一瞬间,面对近在咫尺的容颜,花解语竟生一种时光重叠的错觉。
她摇头,因不想与百里离多加相处,转身就上了岸。
一身池水渗透衣裳,花解语站在岸边,拧干衣裳的时候神色复杂。
“小心!”
花解语心事重重,未曾设防,等百里离出声提示时,一刺客已挥剑刺来。
紧要之时,荷塘对面阁楼内,一白衣人影挥手,银色光亮一闪而过,正中刺客手腕。
“嗤”一声,银色镶入腕中,血流如注。
那刺客尖叫逃走,花解语反应过来,回头望去时,阁楼内依然了无人影。
楼外楼内,青衣小童神色疑惑为白衣公子斟茶,思忖半晌,到底耐不住疑惑:“公子,您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刚刚为何要救那人?”
“留着有用。”
白衣人慢悠悠饮下一口龙井,手边散落的,正是一串银珠。
“御史大夫已经到了,您要见么?”
“请进来。”
片刻后,一身便衣年过五旬的秦大夫匆匆而来,人刚走近珠帘内阁,便朝里面白衣人深深一揖。
“太傅赎罪,我来迟了。”
很难想象,堂堂三公之一御史大夫,竟然会对一个太傅如此毕恭毕敬。
傅颜对这状况,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挥手后,秦大夫方才敢站起身。
“此次叫你前来,也无旁事。”
“太傅请吩咐。”
“太子即将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也知道。”
傅颜将手边茶杯退给秦大夫,跟着曲指点了点桌面。
“现在太子身边有一心腹甚是宠信,你身为御史大夫,负责监管朝中政务,该知道找谁的错处,将他妥善安置。”
“可是朝中之位……”
秦大夫话说一半,傅颜跟着抬眼扫了他一眼。
眼底宛若桃色缱绻,偏偏又冷的令人骨缝发寒。
御史大夫不敢多言,连忙应下。
“臣会看着办。”
“还有,你可听说世上有人一夜之间,性格陡变之事?”
“怎讲?”
“之前愚钝寡言,后来忽然伶俐聪慧,之前逆来顺受,现在据理力争。”
“此等妖异的事情,恐怕只有执掌祭祀的奉常知晓。”
傅颜转眸,似乎扫了一眼花楼方向,旋即似笑非笑:“那你去给我查一个人……”
花楼内,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在百里离强硬的反击下,无声平定。
所有刺客悉数逃走,只有一人被生擒,还不等质问,便已服毒自杀。
百里离一声叹息后,第一反应想起与自己一起落水的白衣公子。
回头望去时,花解语正在拧着自己的衣裳,朝门外走去。
“公子请留步。”
正文 第13章 半路劫持
百里离快步追了上来,因花解语落水后,布料紧贴身上,令他产生一丝怀疑。
而这怀疑,竟然衍生出一种悸动的感觉。
花解语回眸望来时,神色显然有些不耐烦。
“何事。”
“这位公子,我见你眉眼有两分相熟,是否曾经见过?”
言语间,视线朝花解语身前扫视过去。
后者略微侧身避过,跟着一声冷哼。
“想必是认错人了。”
也不再多言,直接举步离去。
今日千辛万苦出来,本是想要某个生路,谁知道竟遇到这种祸事。
身上的衣服湿哒哒未干,花解语只能耐着潮湿,朝锦绣坊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万家灯火渐渐亮起,花解语有些担忧会不会延误自己回宫的时辰。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到小巷近路时,一修长人影,倏然出现拦在了花解语面前。
手中折扇纵然合拢着,花解语依然能感觉到上面点点桃花春色。
“闹了醉死梦生,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男人背对着花解语,从她的角度看来,只能瞧见男人的锦绣衣裳,背影修长。
但已经足以令她想起,对方就是在醉死梦生处,抢了自己百两黄金之人。
“你是醉死梦生的老板?”
男人哂笑一声,跟着展开折扇,缓缓转过身来。
“胡说什么?”
“我自认为没有开罪你,若非如此,你何故找我麻烦?”
男人桃花眼底蓄着笑,摇着折扇缓缓朝花解语走来。
眼下时节正是寒冬腊月,对方手中却是夏日纳凉的折扇,若非是个绝世高手,那便是旷世痴傻。
不过从对方精明的眼底断定,他显然属于前者。
花解语胆战心惊朝后步步退去,男人一直抿笑将她逼近墙角。
正在她以为对方要洗劫自己时,他却忽然扬手将涨满的钱袋递到花解语手中。
“今日魁首本该是你,我不过是仗着面皮厚捡漏儿而已……谁知你跑的那么快,我想将金子给你,都追不上。”
男人蓦然露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狐狸般狡猾。
花解语以为这男人不简单,但又急着用钱,思量片刻,到底将金子接过。
“那谢了。”
男人莞尔,好像预言一般:“不谢,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言罢竟然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今天碰到一个两个人都这么奇怪,花解语掂量两下金子,揣到怀中快步离去。
长街幽暗,原本已经已经离开的男子,在花解语离去后,复又折身回来,并且身边又多了一漆黑人影。
“这人身份不简单,金子里我已经撒了迷迭香,你追着蛊蝶指引,自然能查到这人的踪迹。”
“是。”黑影声音黯哑,片刻又道:“爷,半日前皇后下旨,召见你去宫中一趟,说是碰件个棘手事,要您帮忙。”
“她?”
男人翘起眉梢:“我晓得了。”
花解语赶回锦绣坊的时候,店铺老板已经快要打烊。
换好小太监的服饰后,花解语左顾右盼良久,就在她以为傅颜失约自己回宫的时候,长街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花解语直接窜了上去,马车内傅颜正在闭目养神,待花解语坐到他对面时,一阵异香弥漫开来。
傅颜悠悠睁眼,扫了一眼花解语腰间钱袋,垂眸没有做声。
正文 第14章 调查身份
回去宫里两人一路无话,花解语趁着傅颜合眼时,曾悄悄打量他两眼,发现这人和出宫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抱着手炉的动作,甚至肩上大氅毛都不乱一根。
花解语翘了翘眉梢,一直入了宫门,两人分道扬镳时,花解语朝对方道了一声谢。
转身欲走时,却被傅颜轻声唤住。
“何事?”
“七日后乃是皇上寿诞,你记得赴宴。”
“赴宴?我身份低微,父皇竟然答应我出席他的寿宴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花解语诧异,接连抛出问题。
岂料傅颜没有多加言语,而是再次扫了一眼她腰上的钱袋,转身离开。
花解语并未察觉什么不对,见傅颜如此清冷高傲,便也懒得追问下去。
隔日,天将亮时,一修长人影窜入醉死梦生。
“爷。”
黑影声音沙哑与床榻上男人招呼,后者惺忪睡眼,迷茫撩开帘帐。
“事情进展如何?查出来身份了吗?”
“属下无能,宫内戒备森严,属下无法继续追查。”
“竟是宫里的人?”
男人抿唇:“这下可有趣了。”
“昨夜皇后又下了密旨来催,您要去吗?”
“我要是再不帮那老太婆一把,估计她都要急疯了。也不知道是何人劳她如此兴师动众。”
“听闻是一位冷宫公主,掌掴了长公主,竟然没受丝毫责罚,这令皇后抑郁在心。”
“区区冷宫公主而已。”
男子哂笑:“罢了,备车。”
宫内,艳阳高照,白雪压弯松枝,翠白相间,煞是清爽宜人。
花解语身披大氅在树下,正准备叫人将石桌上积雪清扫时,丫鬟莺儿笑意款款而来。
“公主,喜事,大大的喜事。”
花解语指尖戳了一下白雪,凉意萦绕,似乎能舒坦的连心中燥火都压下去半分。
“何事毛毛躁躁的?”
“刚刚贵妃娘娘那边传话过来说,之前您用梅上雪沏茶的法子甚得皇上喜欢,贵妃乘机美言了两句,皇上称多年未曾见您,这回恩允您在寿宴上出席。”
“是吗?”
花解语神色波澜不惊。
这事她早已知道,不过其中曲折过程,不可能像莺儿说的那么简单。
傅颜从中必然做了手脚,至于他如何做的,自己不得而知。
“细细算来,公主已经有六个年头没有见过皇上,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定要做一件新衣裳,艳压群芳。”
“不必。”
花解语眸光微转:“我还要那件翠色的,越简单越好。”
“公主这是为何?”
“叫你去你就去。”
莺儿扁嘴,心中显然委屈。
花解语自然知道她希望自己得宠,如此她们这些底下的奴才,才有出头之日。
但和长公主等人比美艳,无异于以卵击石。
花拢蕊的美艳是天下闻名的,曾经秦国鼎盛时,三国使节来贺,见年幼长公主貌美惊为天人,纷纷欲与之联姻。
但因皇上对长公主疼爱,联姻悉数被拒绝回去。
从此花拢蕊名扬天下,世上人人都知秦国有两宝,一是暗藏乾坤的玉玺,一是倾国倾城的花拢蕊。
正文 第15章 名动天下
后者凭借一张脸蛋,竟可和秦国存亡比肩。
花解语收回飘摇的思绪,扫视莺儿一眼:“我将玉镯送给了童谣,却总觉这手上空荡荡的,你去给我找个成色一般的也好,为我重新配上。”
莺儿神色奇怪打量花解语一眼,思量片刻终是没有做声,不过点头应下。
晌午,一暗藏奢靡的马车从宫外驶来,进入玄武门时,按宫里规矩不论是何身份,都要下马步行。
而这马车竟众目睽睽下晃悠进内宫,之后才换乘歩辇,直奔后宫而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见状,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眼底写满恭谨,显然一副皇子的待遇。
但人人都知道,里面的并非皇子。
歩辇到了乾坤宫,辇上之人好似方才悠悠醒来,桃花眼斜了一眼乾坤宫匾额,伸着懒腰,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都下去吧。”
男子刚挥手令身边人退走,乾坤宫大宫女便亲自出来接应。
“宋公子,里面请。”
宋裴瞄了对方一眼,顺手捏了一下大丫鬟下巴:“丫头又美艳不少。”
大丫鬟俏皮向后躲去:“公子,娘娘在里头侯着呢。”
宋裴不再玩笑,整了神色,举步朝殿内而去。
乾坤宫内平时都燃着皇上喜好的龙涎香,今日特换成了安神香,宋裴一脚踏进大殿便有了察觉。
“这宫里是又出了什么妖魔鬼怪,竟让姑母如此烦忧?”
手中折扇指了指香炉,宋裴唇角噙笑,见了一国之母,也不过随意拜了一拜,跟着直接起身坐到椅上,抓着玉盘内葡萄吃。
凤椅上皇后见状不禁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成体统。”
“又没有外人,何况姑母从小疼爱我,在姑母这我又何必拘礼?”
皇后闻言顿时忍俊不禁:“就你嘴甜。”
宋裴将盘内最大的几颗葡萄都吃完,这在整了神色:“不知姑母这次叫侄儿过来,是有何时吩咐?”
皇后一个眼神过去,身后大丫鬟挥手,将所有宫人都遣走,皇后这才悠悠一声叹息。
皇后未曾做声,旁边大宫女却适时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最近时常梦魇,夜夜不得好眠,这才将安神想都燃上了。”
宋裴微微翘起眉梢,折扇轻轻敲打掌心,配合扔出一句:“想必是宫里出了邪祟之物。”
“可不是,最近冷宫里又有不干净的死人,开始寻求复活的法子,并且看样子像是厉鬼,令皇后娘娘颇为头疼。”
“哦?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就在不久前,甚至来太后都见识过了呢。”
宋裴一副诧异模样,跟着神色担忧:“皇后乃是万金之躯,一国之母,竟有如此污秽之物在您眼皮子底下作怪……”眸光一转,唇角含笑:“刚好侄儿这有一高人,在奉常身边学习,为人聪慧,近两年已经小有作为,这等画符除恶小事,娘娘便交给侄儿来办吧。”
皇后端起手边碧螺春,慢悠悠抿了一口。
“如此,便有劳你了。”
“姑母与侄儿说什么见外话?”
“对了,你父亲最近可好?我现在日日都幽居深宫,外面朝政的事,实在是……”
正文 第16章 深宫关系
“有劳姑母惦记,家父很好。”
宋裴脸上笑得一派谦和,心底却犹自哂笑。
他父亲乃是两朝元老,当朝宰相,连皇上都要赏三分薄面,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姑母若是无事,那侄儿便先告辞。”
“对了,前些日子契丹那边进贡来一些特产,其中有一块稀世宝石,想必你甚是喜欢,回去的时候记着带上。”
“还是姑母最惦记侄儿。”
宋裴又与皇后话了几句家常,这才起身告辞。
原本身为外臣,宋裴无权在后宫这般肆意,但就在前两年的时候,皇上出游遇刺,宋裴当时正好陪驾,关键时刻为皇上挡了一剑。
自那之后,皇上对宋裴宠信非常,特允他进宫门可乘车马,可带刀入宫,甚至入后宫探望姑母皇后。
这份殊荣,一时天下无二,倘若宋裴有野心,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应该不亚于他父亲多少。
但这个人,却是出了名的奇怪,明明皇上面前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宣告自己一生都不会入朝为官,只愿在外逍遥自在一生。
故而宫里人见他,都不称职位,只是一声含糊闲人“公子”。
虽然看似闲人,但实际私底下,他与朝中各个元老都有联系,否则这次皇后遇难,也不会第一个找到他。
宋裴本不愿意来深宫这红颜枯骨的地方,奈何不能拒绝皇后的召见。
原本打算出了乾坤宫后,立即出宫去寻欢作乐,谁料刚走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淙淙流水琴音。
宋裴驻足侧耳,折扇指向琴音方向。
“那边是哪?”
“回公子,那边居北,虽然不是冷宫,却靠近冷宫,里面居住的多数都是不受宠的娘娘。”身边太监一脸鄙夷:“居住在那边的人,不说是疯子也是半疯了,有一些刚进去的,还以为自己有翻身的余地,所以会弹弹曲子,希望能引起圣上注意,但距离这么远,怎么听得到呢?”
“是么?”
宋裴唇角噙着笑,再看那太监时,神色已然多了一丝嘲笑。
这便是不懂装懂之人了,他以为弹曲子就是为了取得圣上欢心?若是如此,那奏出的曲子必然是儿女情长,深宫幽怨之类。
但这曲子显然不同,高亢时竟有气吞山河之势,低音靡靡,却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这样的女子,若真是皇上身边的嫔妃,那便有些可惜了。
宋裴摇着折扇,信步顺着乐声而去。
音律和其他的学识是有共同之处的,所讲究的便是人的气质、修养、心性种种不同,那么他所弹奏出来的曲子,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宋裴本身爱好花天酒地,对音律之事有所研习。
这次奏琴之人,心胸宽广宛若无疆,这一点令他好奇。
尤其这琴音,来自深宫。
“伯牙和子期便是因为音律而相知相交,最后才能成为流传后世的佳话,可见遇到一个知音是一件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没成想,这宫里还有如此懂琴之人。”
折扇轻轻敲打在掌心,宋裴不顾身边宫人诧异注视,直接掉头往冷宫方向而去。
“公子,公子,今个儿这是有些顺风,您才能听到这琴音,实际北角距离这远着呢。”
宫人生了劝慰之意。
“远,能有多远?只要是本公子喜欢的,纵然在天上广寒宫里,我也给她拽下来,何况区区一座宫墙。”
宋裴笑的有些轻狂,那宫人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得默默坠在身后。
正文 第17章 惹是生非
此时正是晚冬时分,即便是清冷的宫苑,在其他的三个季节里面也是要群芳争艳的,可是眼下,其实可以傲寒的不过是几株红梅,几棵松柏。
北角接近冷宫,这一处是几近要废弃的宫苑,从斑驳的墙面上便可以看出,这里几年未修葺。
可饶是这样,近来花解语无事修缮后,却也已经是一番新的景致了。
就是这样一个废弃的宫苑里,因为鲜有人来,正好铺了满地的白雪,几乎是纤尘未染的地步,反而无意间凑成了世外悠然之景。
乍然看来,竟与刻意华丽的深宫格格不入。
小院内几近中央的位置,摆了案几,置了小塌,花解语正坐在松下弹琴,旁边熏着暖炉,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致。
她身上穿的不过只是寻常的冬袄,倒是肩上的鹅黄色披肩有一抹亮色,正好与旁边的几株红梅相得益彰,何况是在这背后,还有一颗松树。
松树的枝叶是尖细的翠色,这也正是它耐寒的缘故,恰逢阳光从废弃的宫墙上照过来,松树上面挤压的雪粒隐隐在发着光亮。
美人美景,般般入画。
原是一副晴天好风光,只可惜这是皇宫大院,从来都不乏好争斗的女人。
不管她处在什么位置,还是说处在什么样的年龄段,总之在这四角宫墙里,争斗几乎是每个人的本性。
一行莺莺燕燕,欢声笑语顺着琴声而来,为首的一身粉衣,正是近来屡屡与花解语过不去的长公主。
刚才的琴音到底怎么样,花拢蕊这个长公主怕是最为了解。
即便是皇帝他重视几个皇子自小的培养,但是几个女儿的教育,他也是没有敢荒废的,尤其是花拢蕊,还是他的第一个女儿。
因是长公主嫡出身份,花拢蕊虽然是一个女儿家,却也难得包含学识,尤其是对于女儿家的琴棋书画,自然是精通得很。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越是懂琴,越是明了那熟悉的指法与心境。
她不如她。
一双柔荑拢在袖子中,悄然紧握成拳。
表面上,却是含笑娇羞一片。
“妹妹,真是好才情。”
“长公主。”
花解语碍于礼数,朝花拢蕊福了福身,重新坐在那里时,淡淡瞥了花拢蕊一眼,再未做声,但好似整个宫苑都因她而安静了下来。
没有受花拢蕊不阴不阳招呼的半点影响,花解语指尖勾弦按压,淙淙流水声涓涓而出。
花拢蕊看着她的手指跟着情绪上下翻飞,只觉自己的腹中满是怒火。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无视她!
一丝愠怒,油然而生。
即便花拢蕊她不想承认,这种愠怒情绪里,除却被忽视的薄怒,还有一丝嫉妒。
单看花解语这副打扮,其实与那些快要被废弃的妃子没什么两样,简单过时的冬装,连金钗都没有佩戴的挽发。
花拢蕊不屑哼了一声。
“妹妹这是做什么?瞧瞧你自己,不过是为了争宠而已,竟学人家冷宫的妃子,用这方式来引人注意,真是可悲可叹。”
正文 第18章 上门羞辱
花拢蕊缓步走来,这时候花解语自然是已经注意到,她就站在自己斜前方的位置,因着手中用力的缘故,连袖间的绒毛都有些变形。
这个姐姐因着长公主的身份自然是嚣张跋扈惯了,或者说这个样子才是她一生下来的本性,花解语今日不想惹是生非,尤其在自己宫苑里,母妃还在里面休息。
面对花拢蕊,此刻她以为能躲便是好的,故而站起身来,朝花拢蕊等人颔首,打算起身告辞。
不料长公主忽然伸手拦了她一下。
“我来你便走,这是何故?”
花拢蕊扬起下巴时,花解语这才注意到,今日她的穿着,照例是粉红色的衣裳,身后的宫女亦是统一的颜色,看起来浩大非常。
见微知著,花拢蕊以这样的方式出场,想必的早有准备来找茬。
花解语并不是怕惹事的人,见对反如此,干脆温文一笑。
“不知长姐有何吩咐?”
晌午阳光正好,花解语言语时,头上的银色步摇因着阳光的缘故有些发亮,正映入花拢蕊眼底。
“廉价的东西,竟也带在头上津津有味。”
花拢蕊一声冷笑,声音不低,花解语权当没有听见。
“坐吧,不必与我客套,对了,刚才这琴音是你弹出来的?貌似和上次相比退步了不少,而且你知道这宫苑里,向来不需要以壮志凌云、保家卫国,我们深宫女子,出嫁从夫,当以深情为重。”
花解语勾了勾唇角,未语。
花拢蕊坐在花解语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弹了一下琴弦,继续道:“何况是你今天的琴技确实是不怎么样,我分明记得这首曲子,是夫子他亲自教过的,没想到却让妹妹给忘了个干净。”
花拢蕊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生生地打脸,她身后的婢女大概是因着觉得主子长了志气,所以觉得威风得很,因此便齐齐地发出一阵的窃笑来。
尤其花拢蕊她身后的大宫女,险些是要夸张到笑弯腰。
这些场景,花解语自然是全数看在了眼里。
她正站在琴边,手指轻轻压着琴弦以免颤音,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中千回百转。
宫里就是这人吃人的地方,你弱了,原本无心伤你的人,都会顺手捅你一刀。
在花拢蕊这个长公主自以为得意的时候撞上去,激醒她,那样做的话,自己才真的算是一个傻子。
越是骄傲,将来才知摔的越疼。
“妹妹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所以自觉心中有愧?”
“我……”
“被剥了封号,在长公主面前也敢自称我,这贱婢该打!”二公主乘机开腔,狠狠剜了花解语一眼。
花拢蕊见状,配合扬起下巴:“诚然如此。”
声音落下,两名丫鬟立即上前压住花解语,高高扬起手臂。
巴掌即将落下前一刻,花解语忽然浅笑:“你们手上力道可仔细着点,我待会儿还要到太后那里请安。”
花拢蕊登时拍案:“怎么,你还要到太后那里告状不成!”
“我只是想提醒长公主,做事小心,别人让捉住辫子。”
“你!”
“长公主,长公主。”花拢蕊正要亲手掌掴花解语时,五公主适时站了出来。
正文 第19章 寻音而来
“不如您示范一遍,让这冷宫丫头见识见识,今日便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才算是无双的技艺,而什么只能算是跳梁小丑,如此罚她,也好叫她心服口服。”
花解语瞥了五公主一眼,未做声。
二公主则弓着身站在花拢蕊的背后,眉眼处皆是可见的小心翼翼,但那嘴角是显然裂开着的,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看这场好戏。
“五妹说的也对。”
当然她所能笃定的是,长公主一定会漂亮地赢了这场比赛。
二公主沾沾自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胜券在握,就是因为她对于音律这门技艺完全不通。
花解语刚才的琴技到底好不好,花拢蕊在走向这座宫苑的时候,已经是体会到了。
否则她也不会气愤到说出了这样的话,险些失了她的大体。
可是,眼下这些人盯着看着,已经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花拢蕊心思微转,暗暗庆幸最近母后每天都是要温习几首曲子。
音起,花拢蕊勾弦,神色自信满满。
花解语站在旁边,不过听了两截单音,便知是一首《潇湘怨》。
凄凄惨惨戚戚,的确是深宫里长大的女子。
“她看长公主那是什么眼神,哎哟,不知娣庶之分,你们杵在那干嘛,还不责罚!”
二公主声音落下,正在花解语要反抗时,下一刻琴音越过高墙,宫苑角门被推开。
一藏青色太监身影闯入后,宋裴一步踏入,正看见花拢蕊的背影,与被人架住的花解语。
白雪红梅,两道剪影,一站一坐。
看着衣着装扮,那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定是其余一干人等的主子。
她的旁边围了几个弓着腰身的侍女,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但是她身边那个站着的呢?看打扮有些过于清冷,衣上仅有一抹鹅黄,算是鲜明。
长发未盘,这模样既不是妃嫔,却也不是简朴的侍女。
若说的公主,又与那弹琴的女子相差太远,而且看模样,似乎要受罚。
因为外人到来,花拢蕊一个眼神过去,宫女立即放开了花解语。
“见过长公主,长公主长乐无极。”
宋裴信步走上前去,顺势躬身。
素日里宋裴打扮的自然尽是花枝招展的模样,今日只因受了皇后的召见,自然便不得不隆重体面些。
一深紫色长袍滚着金边,外头仅罩着幼白狐皮,却端的是华贵清隽。
花拢蕊虽见过宋裴两次,却是幼年。
如今重新在这深宫冷苑中碰面,宋裴又是这种很少见的装扮,当下便有些愣神。
“哦,起来吧,这又不是宫宴,只是寻常的聊天而已,你不必拘着,何苦要与我见外。”
花拢蕊下意识地有一个起身的动作,可是她很快便意识到不妥,便生生止住了嘴角的笑容。
毕竟她是长公主的身份,不管是对谁献上殷勤,都实在不是一件妥当的事情。
“只是这里是一个快要废弃的宫苑,物什本就不齐全,所以只好委屈兄长了,不知道你是否在意。”
宋裴温文而笑:“刚才听着琴音便只觉得如沐清风,细品的话其实也是凌云壮志气势磅礴,在下甘愿站着,便觉得已经是一件幸事。”
正文 第20章 冒名顶替
长公主闻言,便知他是为琴声而来。
下意识扫了花解语一眼,面上却是一副优雅含笑的模样。
“闲来无事,所以练习一下指法而已。”
花拢蕊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把自己绕了进来。
其实说起来也怪那个多嘴的五公主,如果不是她轻易卖弄,自己又怎么可能要出这么大的丑,何况是宋裴这位翩翩公子也在当场。
可是,如果自己来挑衅了一番,到了最后却要为花解语做了嫁衣,显然是一件极不划算买卖。
花拢蕊压着琴弦做出试音的样子,心里却是涌过飞快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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