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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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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么?”宋裴凑到花解语跟前,想要将他看个仔细。
  后者眼疾手快,立即展开折扇遮脸:“我家娘子还在家里等我,现在这时辰,着实不方便与公子叙旧。”
  “那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
  “多谢公子美意,我……”
  “宋公子?果然是宋公子……”
  花解语正犯愁无法脱身时,街未一队夜巡铁骑缓缓靠近,见是宋裴,那为首的统领立即下马与宋裴热络招呼。
  宋裴忙于应付,花解语乘机转身钻进胡同,消失不见。
  等宋裴意识到情况不对,再回头望来时,身后空荡荡一片,早已没了那清瘦身影。
  “这人真奇怪……”
  若是下次再遇到,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花解语一路回到宫中还在冷汗。
  最近烦心事太多,出宫前她一直犯愁如何找宋裴,却没有料到他是个难缠的,又该怎么委婉将他诱进宫中。
  刚刚那情况,若是巡防营的再来晚一些,自己身份便极有可能暴露。
  回到朝霞宫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好在花解语手脚利索,没有遇到早已的宫人,一路顺畅回到朝霞宫,未曾料到居然撞见了琴操。
  粗壮梧桐树下设着一桌一椅,琴操却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依靠着石椅发呆。
  听到脚步声,那木讷的人缓缓抬起头打量眼花解语。
  片刻后,竟好像没有看到她男装一般,重新低头盯着脚尖。
  若不了解情况的人,见琴操如此,必然以为她是疯了。
  花解语低头瞧瞧自己身上衣裳,知道不宜与其说话,匆匆回到房中换上正常宫裙,片刻后再出来找她时,梧桐树下空荡荡,好像那个人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奇怪。”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琴操这古怪的性格。
  之前在琴操入住朝霞宫时,她也让莺儿出去打听过,琴操原本秀丽的容貌被毁,皆是因为好妒的容妃。
  原本应该一步登天成为妃嫔,如今却一步走错,被毁了容貌沦为下等婢女,这样的落差搁谁的身上,想必都不好受。
  偏偏琴操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坐在一边,这异常的反应,反倒令花解语生了兴趣。
  她若真的皇后派来的人,如此隐忍,留着日后必是大患。


正文 第59章 圈套
  宋裴为人风流成性,之前在花楼碰见女扮男装的花解语后,因为相似的眉眼,一直惦记到宫里瞧瞧自己的古琴知己。
  奈何琐事缠身,一直没有付出实际行动,直到又四日后,这才得了空闲主动拜访去皇后乾坤宫。
  花解语在宫中左右期盼,终于莺儿打听来消息,听闻宋裴刚从皇后那里出来,正在游园赏景,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复杂。
  花解语担心自己这么贸然前去找他,会引起对方怀疑,思量前后,改为叫莺儿挑拣了一只玉箫,前去拜访贵妃水氏。
  其中从朝霞宫到水氏宫殿,要经过御花园与宋裴相遇,到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莺儿捧着玉箫出来却有些心疼,再三向花解语絮叨,现在朝霞宫里已经很少有这么像样的宝贝了。
  直到花解语训斥两声,这关度不过去,再好的东西留着都没有用处。
  两人掐算时间,花解语特意挑拣了一件颜色艳丽的流仙裙,整个人亭亭玉立,穿过尚未发芽枯枝的御花园,整个人清丽非常,抓住人眼球不是难事。
  御花园现在景致好的不过那么几处,花解语让莺儿前面带路,巧妙与宋裴上演了一出不期而遇,两人擦肩而过,花解语却好似不认得对方,见礼之后只觉略过,连驻足都不多一刻。
  宋裴原本今日入宫就是来瞧她的,如今一件花解语这反应,不禁有些气闷又放不下。
  偌大京都说起他送裴的名声,想必所有少女都要趋之若鹭,偏偏这花解语,见了两次不说,自己还帮了不少忙,到现在却连对自己笑一下都不肯。
  心中郁闷,也没有什么游园赏景的心思,直接拐弯去了朝霞宫,决心守株待兔。
  另一边花解语与宋裴擦肩而过后,拜见了贵妃水氏,又说些拉拢的话,小坐不过盏茶功夫便打算离开。
  谁料人刚起身,外阁便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下一刻一明黄人影走进,水氏连忙带着花解语行礼,后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遇到皇上了。
  皇上一向不疼爱花解语,之前寿宴上虽然见过一面,印象深刻,但毕竟子女众多,加之花解语是女儿身,更加不受宠。
  威仪的身影低头瞧了花解语半晌,经过贵妃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女儿。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皇上伸手虚扶了一下,贵妃带着花解语起身,后者见太子也在场,倒也没有什么急于搭话的意思,干脆乖巧站在一边。
  花解语心中惦记宋裴那边的事,原想等片刻便找机会离开,谁料皇上瞧见花解语,与贵妃说了几句家常后,便想起了关于百里离的事。
  之前花解语只注意到皇上与衣着鲜明的太子,如今遇到危难,下意识寻找那霜白赛雪的身影,果然太子身后,不到两步,傅颜正在神色悠闲饮茶。
  在皇上与太子面前,依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不见得有丝毫惶恐小心。
  花解语抬眼打量对方,是想问关于如何回应百里离的事,谁料傅颜好似不认识她一般,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花解语无奈,只好转身看向皇上。
  “父皇,百里家族一向受父皇疼爱,这件事,解语没有什么异议。”
  “那就好,之前朕还担心你没有见过百里离,不同意这桩婚事,还叫皇后安排说服你一下。”
  花解语想起之前皇后对自己的冷炒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皇后已经和解语说过这件事,尤为上心。”
  上心不上心是皇后的事,事情能不能成,也是看她的能力,如今先将高帽给皇后带上,日后情况如何再议。
  “如此说来,解语已经见过百里离了?那孩子年少有为,配你这天玑公主正合适。”
  “谢父皇的美意,等女儿及笄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听父皇安排。”
  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眼角余光则在一直悄悄打量太子身后的傅颜。
  他去却没有开口,帮自己一句的意思。
  花解语叹息,片刻后,大殿珠帘摇曳,又一修长人影走了进来。
  花解语抬眼望去,只觉眼生,直到贵妃介绍,才知道是最近得了皇上恩宠的三皇子。
  这三皇子一直都是皇后养在后宫,身子不大好,并不算受宠,今日竟来贵妃处找皇上,也算一件稀罕事。
  花解语坐在一边,不紧不慢饮了一口杯中茶,细细品尝发现果然是陈年旧茶龙井。
  下意识看了傅颜一眼,想起他那里最新最嫩的毛尖,心头一震异样闪过。
  有好东西自己留着,连皇后和贵妃都在用陈年旧茶,以这事说傅颜是个清官怕是没人会信。
  偏偏皇上还对他重新非常。
  但转念想想后来傅颜佞臣之名,倒也没什么奇怪。
  不过这样的人,倒是不能深交,日后自己一旦有了独立站起的机会,就应该立即远离他才是。
  花解语心中左右思量时,三皇子与皇上闲谈几句,为了增加自己在朝政上的地位,很快将话题引渡到江南治理上。
  皇上原本在这后宫进行前朝的话题,偏偏三皇子又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一直想要请命自己去江南治水。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子,皇上无奈,只好顺水推舟问了两句。
  结合去年的水患,三皇子立即先后说了几个治水的法子,但似乎都不得皇上的心。
  大殿内暂时陷入沉寂,皇上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傅颜和太子身上。
  太子有些为难,傅颜见状,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朝皇上行礼:“眼下春季还没有开化,也不知三皇子说洪灾一事,究竟从何得知?”
  三皇子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大好看。
  “我也是想要防患于未然,毕竟去年的洪灾刻骨铭心。”
  “三皇子言之有理。”傅颜垂眸一笑,理了理身上不曾存在的褶皱:“但三皇子还没有告诉微臣,您是如何得知今年会有水患的?”
  三皇子被傅颜逼的没有办法,这才开口:“是,秦奉常说的……”
  傅颜抿唇而笑:“也就是说,算命得知。”
  三皇子脸色有些难看,座上皇上则干脆冷哼将头别到一边。
  生了这种窝囊的皇子,如今又在这里丢人,皇上越加看不上三皇子生母,好在看样子,并没有将余怒牵扯到教养他的皇后身上。
  花解语翘了翘眉梢,却低头摆弄自己手腕的镯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傅颜两句话达到了目的,三皇子脸色难看,不料下一刻,傅颜竟然称赞琪三皇子未雨绸缪,并主动让皇上将江南一带治水,交给三皇子打理。
  太子立时想要起身,谁都知道江南是一块肥肉,放出去等于空了自己腰包,但在傅颜一个眼神制止下到底没有做声。
  太子不明就里,连贵妃都是一脸疑惑,唯有坐在角落的花解语,嘴角紧抿,眼神一片幽深。
  三皇子今天来就是想请命江南的事,目的达到,自然是喜不自胜。
  傅颜又坐了不过片刻,似乎不想再看三皇子愚拙的模样,干脆起身告辞。
  这走在皇上之前的臣子,却没有收到丝毫阻拦。
  花解语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干脆听了片刻,也称自己身子不适起身。
  皇上原本也没有什么和花解语拉近关系的意思,原本封她天玑公主,就是为了嫁给番邦,谁料事情后来生了变故,现在利用天玑之名,下嫁给百里离,也算是利用了剩余价值,拴住了未来年轻有为的战将。
  花解语深知皇上是受了皇后挑唆,加之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感情,便做了顺水推舟的决定。
  她倒是不怪皇上,不过可叹自己的命运,除了母妃竟没有一人真心站在自己这边。
  离开贵妃大殿,花解语一心惦记着宋裴的事,谁料脚步匆匆刚出贵妃宫中,迎面便有一道霜白的人影迎了上来。
  花解语抬眼,见是傅颜,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看解语公主的模样,似乎并不想见臣下。”
  花解语抿唇,想要绕过傅颜,却被对方伸手拦了一下。
  “公主请留步。”
  “不知太傅有何指教?”
  “指教倒称不上,但刚刚在大殿的时候,臣下见公主似乎对臣有些意见。”
  “不敢。”
  “公主似乎不喜欢三皇子去江南治水?”
  花解语一愕,见周围左右无人,这才开口,声音已见厉色:“太傅这是什么话?我一介小女子,怎么敢妄论朝政!”
  傅颜却不以为意:“那为何我刚刚举荐三皇子治理水患时,公主神色不满?”
  他已经从臣下改为称我,可见并不接受花解语用君臣之礼限制他,无奈,花解语只得叹息一声,将话说明。
  “太傅虽是太子的人,有责任为太子铺路铲除异己,但也不该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哦?”
  “太傅明知江南今年不会发水,反而会干旱,你却……”
  “什么?”傅颜一副饶有兴味模样。
  花解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拔腿要走,不料手腕被傅颜一把扣住。
  不轻不重,却难以挣脱。
  气急,花解语口不择言:“太傅注意男女授受不亲!”
  谁料傅颜竟然莞尔一笑:“我连身子都给公主看过了,还怕什么授受不亲?”
  “你!”
  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傅颜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的。
  他嘴上虽然说着混账之语,但一双眸子却清明的可怕,花解语每个细微动作都不放过,以辨真假。
  “解语公主似乎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
  花解语不敢直视傅颜的双眼:“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60章 未卜先知
  “开春之后江南将开始干旱,我叫三皇子过去,不过是个他扣一个无能的帽子,从此以后他将在皇上面前地位一落千丈,太子将坐收渔翁之利。”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花解语皱眉。
  傅颜却俯身凑近花解语:“我说江南干旱的时候,你一点怀疑的神色都没有,莫非你真的知道?”
  “没有。”
  “奉常说明天洪涝的事,是我安排三皇子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管我什么事!”
  “现在公主知道了前因后果,如果不立即禀报给皇上,便和我在一条船上了。”
  花解语瞪圆了眼睛:“你……”
  “没错,就如公主预想的一样,我是在将你拖下水。”
  傅颜笃定她不会去皇上面前揭发,于是笑的越发散漫悠闲:“不过我至今好奇的是,公主如何未卜先知,得知明天的事。”
  一双清明的眸子上下打量花解语,似乎要将她看个通透。
  花解语重活一世,对于一些以及深刻的大事自然有些印象,但是个傅颜……
  “那太傅又是如何得知,开春干旱一事。”
  “我自有我的手段,但我相信这种手段,公主绝对用不了。”
  花解语挣脱开傅颜限制,向后退去半步:“时候不早,解语先行告退。
  “去急着见宋裴?”
  花解语一愕,似乎自己每一步要走什么,要说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心中惊骇,甚至有一丝恐惧,花解语没有多言,直接举步离开,连头都没有回。
  因为去贵妃那里耽误了时间,花解语有些担心宋裴已经出宫。
  好在刚拐入月亮门,便见一道锦绣身影依靠在墙上,微微侧脸含笑看着自己。
  花解语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宋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公主还记得我,刚刚在御花园的时候,我还以为公主将宋某抛之脑后。”
  花解语抿了抿唇:“不知宋公子来朝霞宫有何贵干?”
  “闲来无事,就不能来看公主吗?”
  “宋公子与长公主才是亲戚,解语自知福薄,恐怕受不得宋公子关照之恩。”
  “哦?既然如此说,那我的确应该去看看拢蕊。”
  说着竟收拢了折扇,当真要离开。
  花解语蹙眉,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无奈开口:“站住。”
  “看吧,我就知道公主舍不得在下。”
  宋裴微微向后倾身,易折扇抬起花解语下巴:“几日不见,公主似乎清瘦了不少?可真叫人心疼。”
  “宋公子有些放肆了。”
  “总听你清冷一口一声宋公子,不如像拢蕊一样,叫一声兄长来听听?”
  花解语愠怒,今日若不是有事相求这宋裴,她早就动怒赶人了。
  偏偏百里离的事,只有他能帮自己。
  无奈,只得暂且忍下,伸手将折扇退开。
  “宋公子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同我一起园中吃茶,小歇片刻。”
  宋裴扬眉:“解语公主可不像热情待客的人。”
  “你说去不去就是了!”
  “哟,怒了?我就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解语公主吗?人前温柔不言不语的模样,原来都是假装的。”
  花解语有些头疼,前脚刚应付完傅颜,这么会儿又来个狐狸似得宋裴。
  “不与宋公子玩笑,解语的确有事拜托宋公子,请吧。”
  见花解语一副认输的模样,宋裴这才收敛玩世不恭的笑容,跟在花解语身后来到苑子。
  天气已经入春,最近挂了几场春风,雪水化开不少,但枯枝依然没有发芽的迹象。
  花解语褪下了一个月前的夹袄,此刻披在她身上的,只有一件流仙裙,颜色清透,人影虚扶着一根枯枝站着,微风吹过来,她衣服的下摆有些微微的摆动,青翠别有韵味。
  宋裴跟在花解语身后,见状不禁翘起眉梢,折扇微微敲打掌心。
  “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
  花解语闻言回头,见宋裴一脸挑笑,登时想骂他一声登徒子,无奈有求于人,只得暂且忍下。
  宋裴也看出了花解语脸上神色变化,心中不由挪揄含笑。
  花解语这个人,素来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的,宋裴正是明白了这一点,觉得自己抓到花解语小辫子,实在是一件幸事。
  因此他眯了眯眼,见花解语站定,玩笑:“见过冰雪姿容七公主。”
  一开始,宋裴只是以外臣之礼规规矩矩地拜下身去,可是还没等花解语客客气气地说免礼的话,他自己倒很自觉地站起身来了。
  两人已经见过,此刻他才行礼,分明是拿她寻开心。
  宋裴他虽然是外臣,但是和宫里的皇后一派挂钩的话,身份有些神秘,往来宫中自由,偏偏又没有什么职位,花解语一直心头疑惑,虽觉气闷,但没敢发作。
  说来他流连花丛,见过的佳人自然是无数。
  可是,面对花解语的时候,他总觉得玩笑不能开得太大,不知道怎么的,花解语身上的那股微微的冷意总是让他不自觉收敛。
  见她已然薄怒,宋裴立即含笑上前:“公主不是说有事与宋裴说吗?为了美人一笑,在下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肯的。”
  “刀山火海倒称不上。”
  “哦?只要不要在下性命,解语公主只管吩咐便是。”顿了顿,又斜了花解语一眼:“不过七公主,您一向是有恩报恩的识礼之人吧?”
  这便是在讨人情了?
  花解语转眸:“只要公子帮我度过难关,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宋裴闻言,收起了扇子,底下的吊坠因为收回的动作有些猛烈,有些微微的摇动。
  与之前的黄玉想比,这次的玉坠质地虽然上等,却好似不比黄玉那么惹他喜爱。
  花解语心思百转,之前寿宴上一事,宋裴倒是帮了自己不小的忙。
  以德换德以后才能继续做朋友,何况自己又有求于人家。
  思前想后,花解语态度有些好转。
  她微微地欠身,施了一个普通的文人礼。
  宋裴等着的自然就是花解语这样的态度,见到花解语果然和他所料的差不了几分,便险些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那公主你要怎么报恩呢?”
  宋裴自然想说类似于以身相许之类的鬼话,但他及时地收回了胡思乱想,否则后半句话说出来,花解语大概会这辈子都不与他再见一面。
  通过这两次的接触来看,她倒是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来。
  及时敛了后半句锋芒,宋裴笑的温润宽厚。
  “我的意思是,公主再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这恩情……”
  “你还没有问我,究竟是相求何事。”
  “不用问大概也能想到,之前四公主下嫁是顶替了你位置,这没过几天,又出来一位百里离……”宋裴缓缓凑近花解语:“想必公主是以为自己还小,不想下嫁吧。”
  花解语:“……”
  宋裴和傅颜的睿智属于两个层次,一个内敛和煦在外,给人造成温润的假象;一个花言巧语毫不掩饰真性情。
  显然后者更容易应付,起码不必和他猜心,想要什么他会直接告诉你。
  譬如现在,宋裴想要讨要一个人情,绝不会拐弯抹角。
  宋裴这个人,若是不熟悉的话,花解语肯定以为他是一个翩翩的佳公子,甚至是可以担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名。
  但偏偏,他辜负了自己这皮相。
  花解语叹息一声,转眸:“在下有一把好琴,琴座是上好的桐木,曾经天雷猝练,琴弦也是极为难得,若是宋公子喜欢的话,改日我一定派人送到府上……”
  花解语是爱琴之人,更是懂琴之人,否则皇上寿宴那日,她也不会选择奏琴来压长公主风头。
  此刻她将心头肉割爱,宋裴即便是再有调笑的心思,也觉得自己应该收一收了。
  “这琴果然如公主所言一般好?”
  “自然,琴音淙淙如流水,觉得宛若天成。”
  “哦……”宋裴颇为心动颔首。
  却在花解语以为他要答应时,他又明眸含笑:“这琴既然如此之好,想必你甚是喜欢,若是让你把自己的琴给让出来,实在是一件忍痛割爱的事情,何况我向来是自诩为翩翩公子的,怎么可能会夺了佳人的东西?”
  可是这世上有种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是心里是为着你好的,甚至是可以达到事事为你考虑的地步,只是那话从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不正经的意味。
  不巧的是,宋裴就是属于这一类的。
  “不过是桐木琴罢了,在下虽然是见识少,但是这样的东西总归是见过的,所以公主这个建议,恕我不能接受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说我自己见识少?”也不知宋裴是有意还是无心,花解语被这话堵得有些气闷。
  音落,下一刻便听到了身后侍女的笑声。
  花解语凝眉看去,不知何时身后已经三三两两站着公主,正在你朝两人行礼。
  花解语没有旁的心思,挥袖令她们退下。
  再回头看宋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日自己在宫苑弹琴,宋裴他还说希望见到弹琴之人,花解语原本想,他若是喜欢桐木琴,自己兴许可以透露身份,令两人关系更紧一分。
  但到了现在,只怕是这弹琴之人和琴本身,对于宋裴而言,都只能是作为俗物而存在了。
  花解语的心底出了一种奇怪的不明的失落感,更多则是忐忑担忧。
  宋裴也看出花解语为难,她一介冷宫公主,自然拿得出手东西少之又少,自己刚刚不过逗逗她,没成想她竟当真。
  无奈之下,宋裴只得自己出来圆场。
  “公主的琴技在下是领略过得,称之为无双,如果您愿意的话,事成之后,弹一曲高山流水给在下可好?”


正文 第61章 左右为难
  这样的做法既能保住花解语的琴,自己又能听到那首心仪已久的曲子,辨别她是不是自己要找之人。
  “承蒙宋公子不弃,正好过几天有闲余的时间,不如到时候拜了帖子到贵府,然后宋公子来宫里,我弹这首高山流水给你听。”
  美人的邀约对于宋裴来说都不会拒绝,尤其是这个美人还是自己中意的那个,宋裴自然颔首,眼底宛若星河熠熠生辉。
  抬头望望天色,时候不早,宋裴含笑俯身:“那在下告退了,到时候一定会准时赴宴。”
  宋裴已经恢复他人前这幅一脸正经的脸,花解语对他这样快的变脸速度也可以是称得上是很了解了,是以不动声色回了宋裴一个欠身礼。
  等到花解语抬起头来吩咐侍女回宫的时候,发现宋裴留给她的,只不过是一个背影了。
  锦绣身影穿花拂柳,一路来到宫外,回去府上的时候经过百里离府邸,宋裴那一刻竟有冲动,直接进去将事情解决。
  但左右思忖,自己刚从宫里出来,如此一来显得太过情急明显,只得按捺。
  他只见过花解语三次而已,但仅仅三面,他已经发现这表面孱弱的公主背后与众不同。
  兴许以后该过去宫里走动才是。
  花解语一心操劳在百里离身上,今生她若再重蹈覆辙,想要翻身恐怕比登天还难。
  奈何宋裴走后,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花解语甚至几度担心宋裴言而无信,没有帮自己办事。
  情急时,她也考虑过去找傅颜帮忙,但那日贵妃宫里一见后,花解语到底对傅颜生了戒备的心思,一连五日都没有过去瞧他,远远的纵然御花园里相遇也擦肩而过假装并不相识。
  傅颜一向的淡薄的性格,花解语不来找他,他倒是一副乐得自在的样子,从来没有主动出现过花解语的生活中。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这么长时间,也都是花解语在主动寻找傅颜帮忙,对方从未要花解语反过来做什么,报答什么。
  也正是因为傅颜这深沉的心思,不比宋裴想要什么直言相告,反而是一味的付出,令人捉摸不透,花解语越发朝宋裴身边靠拢。
  但偏偏,宋裴那日见过花解语之后,便再没了音信。
  花解语在宫中暗暗着急,想尽办法让莺儿出去打听消息,奈何宋裴的动向没有带来,反而是宋裴的父亲传言要办寿宴。
  宋阁老在朝中已经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次举办七十大寿,怕是要宴请百官,连皇上都要赏脸祝寿。
  按说像花解语这样的身份,本没有什么机会前去参与,但这是她再见宋裴的唯一机会,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去请贵妃的意思。
  水氏这么多年在宫中不声不响,却稳坐贵妃的位置,说没有一点势力是假的,但花解语的身份毕竟尴尬,说是公主,偏偏没有什么地位,至今还住在宛若冷宫的朝霞宫中,若说身份是普通的小主,之前传言马上恢复天玑公主的身份。
  水氏面露为难之色,直到花解语称这次出宫,可能关乎长公主等事,水氏这才勉强答应。
  “那……我便与太子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太子?”
  花解语微愕,太子虽然身在东宫,看似位高权重,实际却一直是傅颜在背后掌控。
  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未必的太子先知道,但傅颜绝对能一手了解。
  这事若是经过太子,那必然是又欠傅颜一个人情。
  既然事情注定落在傅颜身上,自己何必兜圈子,再搭上贵妃这边。
  犹豫片刻花解语含笑:“倘若这等小事也要麻烦太子的话,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思是?”
  “贵妃的心意解语心领了,解语回去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你在宫中还有什么其他认识的人吗?”水氏好奇,但转念又了然一笑。
  宫中或者的谁没有点背后势力,这次的事也是考验花解语值不值得合作。
  倘若连想参加丞相寿诞都要自己帮忙,花解语纵然再聪明,恐怕也要慎重考虑了。
  水氏转眸的时候,花解语已经将她心思看的通透,知道自己纠缠下去无意,只得起身告辞。
  丞相寿诞眼见就是三天后,花解语没有什么再矜持下去的时间,出了水氏的宫殿,直奔湖心亭。
  那是她唯一能找到傅颜的地方,旁的什么太傅殿,东宫书斋,都不是她以公主身份去能的。
  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花解语一路心心念念考虑如何和傅颜开口,结果人到了锁心殿,才发现大殿空荡荡没有个人影。
  偌大锁心殿莫说是傅颜,连个照应的宫人都不存在,一瞬间花解语有些心冷。
  殿内并无人影,但却洁净纤尘不染,花解语转悠一圈,原是打算回到寝宫再想办法,不料视线被墙上一副海上日出图吸引。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连下面的海面都染成了灿烂的金黄色,耀眼夺目。
  整幅画大概只有蓝与金两种颜色,偏偏壮阔不已。
  旁人的墙上都是挂一些高山流水图,这个傅颜倒是奇怪,竟是海上日出。
  这锁心殿自己之前来过两次,不过因为急着和傅颜说话的原因,并没有仔细打量过。
  花解语站在画前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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