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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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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早便觉得很奇怪了,因为我幼时分明记得,母亲是个很聪慧很高贵的女人,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中楚广平那样怯懦又卑微的人,如今我才明白……”楚仪哽咽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们才来找我……”
哈吉斯赧颜苦笑:“一开始不找,是因为亲王在与夫人怄气,觉得自己丢人,又坚信夫人过不好了,总会自己回来的。夫人身份尊贵,别说生一个孩子,就是生十个孩子,波食照样有的是达官贵族等着迎娶;可后来夫人销声匿迹了,便找不到了……仪儿,他后悔得要死,你别怪他……”他为她擦了擦泪,“哦对了,我该告诉你你的名字,徐令仪,是你父亲给你起的。”
“徐令仪……徐令仪……”她呢喃着这个名字,泪珠滚滚坠落,“我还能叫回这个名字么?”
“你若与原将军说清楚,想来改回来,也没什么。”
楚仪啜泣着,“好,我会与他说的,其实我之前便想告诉他,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恨透了楚家,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再顶着这个姓了。”
哈吉斯见触动了她的伤心事,急忙岔开话题,引她去看那些礼物:“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来,你看,这都是为你准备的嫁妆。这个,是波食最好看的灵鹊裘,我母亲说什么也叫我给你送来;还有这个,这整一套金具锅碗瓢盆杯子壶都齐全了,金子不值钱,就是这个工好,还有这猫眼儿碧玺的珠串,你若不喜欢,自己拆了也好,送人也好……”
楚仪随他新奇地看着这些礼物,笑道:“舅舅真是有心了。”
两人闲话了一阵子,楚仪又嘱咐他好好照顾坦恩亲王,这才依依不舍准备离开。
哈吉斯体贴地指挥人帮她把东西都搬上马车,笑道:“我最近也寻了个差事,以后来这边都方便了些,不是以王室的身份,而是以商人的身份,将来你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呢!”
“恩……”楚仪点头,温柔道,“舅舅这次何时走,我去送你。”
“我到时候会派人说给你的。”
楚仪笑着点点头,由他搀扶着上了马车,离开了。
哈吉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远了,这才回到了馆里。
~
自从原定疆升了六营总长,每日的事务也多了起来,他的一群小弟们放了羊,每日只按时操练,其余时间便出来喝酒胡逛一通。今日正是操练完,大家无聊的时间,便相约一起去了鸿运客栈对面的酒楼。
偏巧此时,哈吉斯送楚仪从鸿运客栈出来时,被坐在窗边的李思危看在了眼里。
原本他也没认出楚仪来,只是哈吉斯那一脑袋金毛亮灿灿的太过抢眼,叫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而这一看之下,他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什么情况,他竟然看到楚仪同哈吉斯手拉着手,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思危:原哥绿了!!!
原定疆:你他娘的才绿了呢!!!
第83章 人面桃花
见此情景,李思危当即怒气滔天,第一反应便是要冲下去给那个金毛猴子揍一顿,可是他又瞄了一眼周遭的兄弟,唯恐事情闹大了,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岂不是造成原定疆夫妻间不睦?
他强忍着怒意,一边喝着酒一边偷看着,只见楚仪和那个金毛猴子没有更多的接触,坐上马车走了。
虽然如此,李思危却不得不多个心眼儿,当兵的在外打仗,家里夫人不是没有偷吃的。他打定主意,未来几个月,一定要好好看住了楚仪。
但愿她没有偷吃啊,否则她这样,不但对不起将军,她自己也会因此而倒霉的!大周虽然允许夫妻和离再娶再嫁,可是对于偷情的处罚可是十分严重的。
楚仪对自己被人看到了浑然不知,她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命丫鬟们将嫁妆都收好。
因为哈吉斯远道而来不方便带许多东西,所以所有的嫁妆都是精挑细选的——大如鸽子蛋的夜明珠,缀满价值不菲的宝石的赤金头面,波食特有的各色名贵布匹,还有纯金的器皿和各种名贵首饰。
就算是秋韵这样一贯稳重的性子,也禁不住讶异道:“天哪,夫人,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楚仪苦笑道:“这是我的嫁妆,你们帮我收起来吧,先不要问我,更不许告诉将军。”她的身份的事,恐怕是要瞒不住了,她必须找个机会,同原定疆说清楚才好。更何况,她真的想要回父亲为她取的名字……但如何说,又是一个问题……
哈吉斯送来的礼物中那一串猫眼儿,让她想到了原大花的眼睛,于是先挑出来放在了一边,想等着大花晚上回来送给她。随即,她又见那金刚石镶嵌的赤金手钏璀璨生辉,宛若陶夭光彩照人的模样,便递给暖阳道:“暖阳,你为我把这个给陶姑娘送去吧。”虽说楚雁北并不是她的亲哥,但事情是因她而起,赔罪还是应该的。
暖阳应了一声,忙将那金刚石手钏用锦盒放好,出门去了。但她心里也是疑惑的,这手钏和那些礼物,一看就价值不菲,小姐这时从哪得来的?
她满腹心事,冷不防才出大门,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锦盒也掉在地上,里面的手钏摔了出来,在日光下灼灼反着耀目的光。
暖阳气恼地一抬头,却又是那个熟面孔——楚雁北。
她飞快地将手钏收在了锦盒里,咬牙道:“楚公子,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可夫人今日不在家。”
楚雁北的利目却已经一眼看到了那耀眼的手钏,阴沉笑道:“这手钏好贵重,你从哪偷来的?”
暖阳气极反笑:“偷?楚公子,你大约不知道吧,月夫人死的时候,是给我家夫人留了嫁妆的。这只是嫁妆里挑出来送人的,偷什么偷?以为人人都同你这般么?”
“嫁妆?”楚雁北眼睛一眯,忽略了她的挑衅,久违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貌美异常的异族女人。是了,那个时候,她身边确实有数不尽的好东西……可他那时年纪小,竟然从来没有在意过。原来,她还藏着这么多宝贝!连这样贵重的手钏也说送人就送人,那实际留给楚仪的,又该是怎样的金山银山!
可为什么,他是她的儿子,她却没有留一分给他!
除非……除非楚仪将这些东西都私吞了……
暖阳见他一脸莫测,突然有些害怕,担心自己言多有失,此时马车来了,她赶紧坐上车走了。
到了陶家,她说明了来意,便有婢女热心地领她来到陶夭的闺房。
门口的棉帘早已换了繁茂桃花枝的薄丝帘,陶夭也不要人打帘子,自己一掀帘子走出来。她一头乌发流瀑似的散着,只半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看上去绰约多情,妖媚至极,那发上的白簪与她洁白的肌肤一个色,看着越发引人遐想。暖阳见状,脸上一红,双手奉上锦盒道:“陶姑娘,我家夫人让我送了这个来。”
“站在外面说话做什么?”陶夭上前拉住她的手,“进来,我正在吃玫瑰羹,你也吃点。”
暖阳红着脸,由她领着自己进了一个馨香怡人的世界。这陶允固然是个老古板不假,但他只有陶夭这一个女儿,严格要求之余,其余吃穿用度显然都是按照顶级的来。门口的屏风是蜀地绣娘精绣的双面十二美人图,面色如生,背影窈窕,但暖阳却觉得这画上的美人,全然不及屋中陶夭这个美人动人。
绕过屏风向里而去是一个大的会客间,博古架上满是珍奇器皿,美人榻里侧放着锦绣靠枕,她一双眼睛还来不及看完,就又向左穿到了一个新的屋子,竟然是个摆满了书的偌大书房,而又向里而去,才是一间小的会客间,此时盈满了玫瑰的浓郁香气,醉人却不腻人。
陶夭示意她坐下,立刻便有丫鬟奉上一盏温热的玫瑰羹来。暖阳的眼珠咕噜咕噜转着,看到另外一个神色严厉的嬷嬷坐在窗边缝着什么东西,另有两个丫鬟在衣架那里,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举着一盏铜炉,正在教小的那个如何熏熨锦绣的袍子。
陶夭见她看什么都新奇,笑道:“你现在是看什么都觉得稀罕,以后原将军飞黄腾达了,只怕这些,都不入眼了呢!”
暖阳不好意思地抿着羹,笑道:“谢姑娘美言。”她心里却想起楚仪和她说的陶夭在三江五洲的事,不由心道:这陶姑娘被这许多人看管着,还能不声不响消失那么久,这也太厉害了些。
陶夭望着她的模样笑笑,这才打开那锦盒。可这一打开,她也是一怔,纵然她见惯了世间的好东西,这金刚石手钏也是过于贵重了。她不必花时间去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叹道:“何必送这样重的礼来,楚雁北的所作所为,和她并无关系。”
想到那讨人厌的前少爷,暖阳神色一暗:“纵然无关,夫人总觉得因为她的缘故,才给陶姑娘惹了麻烦,她叫姑娘务必收下的。”
“好,我若不收,岂不是叫她疑心我怪她……”她说完,便有候在一边的丫鬟上前来,给她将手钏戴在手腕上。美人映珠宝,正是她为这手钏增色,而非手钏的光芒压过了她。
“实在是太美了。”暖阳由衷夸赞道。
“是你家夫人眼光好。”她笑着对床边的燕娘道,“燕娘,我那珊瑚的坠子,你收在哪里了?”
燕娘放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道:“在卧房的宝盒里收着,等我拿给你。”
不一会儿,燕娘手里拿着一个牛血般猩红的多宝珊瑚坠子托在手帕里拿了出来,陶夭接过来,递给暖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送你家夫人的。”
“不不……”暖阳急着摆手道,“我家夫人可没说,还要我拿东西回去。”
“这真是岂有此理,我收了她的礼,她却看不上我送的?”陶夭将坠子塞在她手里,“拿着,配她那件红洒金的裙子好看。”
暖阳拒绝不下,只得慎重收了,待她吃完了羹走时,又有小婢女给她送了帕子和香囊,堪称满载而归。
陶夭抬眼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给燕娘使了个眼色,于是燕娘便起身,对屋中的婢女道:“小姐要休息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丫鬟们乖顺地走了出去,只有元宝妹在最后,临出门前突然回头对着陶夭乐了一下。
陶夭一怔,随即对燕娘迭声道:“我说什么来着,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这个小丫头!看着老实,实则鬼精着呢!”
燕娘关好门笑道:“鬼精好过痴傻。你快去吧,你那相好的小白脸或许早已经到了。”
陶夭在窗下的铜镜前又理了理鬓发,确认镜中的姑娘淡妆动人,这才站直身子,施施然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
那属于女儿家的闺房中,此时正站着一个高大瘦削的黑衣男子,一身冷肃之气,与房中的温香软暖格格不入。可听到她进门来,那人转身间,身上的气势便瞬间被柔和所取代。
“相爷,这当采花贼的滋味儿如何?”她笑嘻嘻地打趣他。
慕云汉微微一笑:“还好,多当几次,以后也能熟门熟路一些。”
“呸!谁要与你熟门熟路。”陶夭走到他面前,板着脸兴师问罪问道,“你到底是如何与我爹说的?至今也没个信儿。相爷做事,原来这般拖泥带水。”
慕云汉的手臂在她腰上一收,说起此事不免恨得牙痒痒:“你还好意思说,现如今人人都知道我为个花魁娘子黯然神伤,陶公也不例外。我便是直说了,顶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名头,他也不会同意!现如今,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他此时抱着她,心里真是爱极也恨极,他说她怎地那天如此爽快就应了下来,原来是在这里挖了个大坑等着他。
陶夭却没心没肺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我不管。横竖你没了辙,我回三江五洲便是了。”
“陶姑娘真是好狠的心啊……”慕云汉眯起眼,大手掐在她的腰际,“几日不见,你眼见得更狼心狗肺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桃…狼心狗肺…夭
第84章 相守之诺
“哦?是么?人都是会变的嘛,几日不见,相爷也不是那般温柔了嘛。”
慕云汉的手拂过她细如羊脂的脸颊,轻声道:“小妖女,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啊!你以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么?”
“哇!相爷原来还有后手,说来我听听?”她夸张而挑衅地凑近他,在他颈间呵气如兰。
他冷笑,随即闲闲道:“你这般戏弄我,我娶不到你,就只好同陶公说实话,告诉他,三江五洲的那个花魁娘子,就是你。”
陶夭身子一僵,随即笑得释然:“我爹不会信的,非但不信,没准还会骂你一顿。”
慕云汉忽地一笑,语气暧昧道:“我的好姑娘,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只看到了你锁骨的朱砂痣吧。”
“……”她愕然,“你——”
他点点自己的脑袋:“我虽然在你面前是个傻子,但好在还有点长处,见过一次的,就忘不了。”他的拇指突然在她的左胸肋下一摁:“这里,有一个花瓣形的胎记,我没说错吧!”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那你……那你怎么会认不出沈涟漪的尸身不是我……”
“沈涟漪的尸体在地窖里已经腐烂多处了,这里,偏巧也已经腐烂了,所以我才会把她当成你……”
陶夭惊慌地垂眸,显然心里在谋划着新的借口。
“夭夭,我说的对么?”他轻笑出声。
“不对!”她飞快否认,却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方才其实已经变相承认了啊!
但慕云汉显然不在意,他悠然道:“难道是我记错了?不会吧……那不如,叫我检查一下?”
“不不不,你别……”她话音才落,却发觉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的一只大手牢牢捉住了!“慕云汉!你别胡来,我……我会叫的!”
真是该死,她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呢?能喜欢上她、还要娶花魁做夫人、还由着她对他胡来……他对她,从来都是不将任何规矩守则放在眼里的!哪怕一时压抑住了,那猛然爆发的威力,她也是受不起的!
可慕云汉却笑得捉狭:“你想叫?那太好了,我巴不得你们府上的人都看到,我们这样拥在一起样子。哦,你要是怕累,不如我帮你叫?”
“不不不不不!千万别!我错了,我……确实有那样一个胎记……”她急忙怂怂哀求道,“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如此的呀,可是我也无法向爹爹解释这件事,索性……索性……”
“索性就抛给我。”
“……,也不是抛给你,你不是最聪明,最厉害了么?这种小事,你很容易就化解了,不是么?”
“你这个妖女……” 他恨得一口咬在她耳垂上,痛得陶夭闷闷哼了一声。
他咬牙问道:“你就不怕我恼了,不娶你了?”
“唔……你会吗?”她抵着他的嘴唇问道,试图用美s引诱他放弃告状这个可怕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慕云汉动情的模样,还以为他会立刻将她推在床上“就地正法”,这样,她不但可以趁机要挟他,还能提早感受一下洞房花烛夜。可是,他腮边肌肉一紧,还是松开了她,低声道:“我一定要娶你,但是,我会陪着你,向陶公说清楚。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责罚你!”
陶夭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自己的亲爹板着脸,于是她小脸儿一白,惊慌失措地吐出实情:“绝对不可以!我爹会被我气死的!而且,而且,这件事没你想的那般复杂,我爹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你太隐晦了,他猜不到,他是个很直肠子的人!我了解他的!”
可慕云汉压根也不信她的鬼话:“夭夭,你何必害怕,我说了,有我在,他不会责罚你的。”
陶夭空白的脑子里划过明晃晃的四个大字——“作茧自缚”!她甚至想不明白,慕云汉是真的觉得她爹在拒绝他,还是只是找了借口惩罚她。
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想,慕云汉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妖女,坏事做多了,谁也不敢信了,是不是?”
“相爷~!”她娇软软地赖了上去,可怜又妖媚道:“求你别和我爹爹说,你让奴家做什么,奴家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嗯!”
“真乖,”他含笑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那,找个你爹心情好的日子,随我去和他解释吧!”
陶夭身子一僵,登时像条死蛇似的萎靡了下去。
慕云汉笑着稳稳接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他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我今日实在太累,要先走了。”
陶夭一下子回魂,环住他的脖颈:“不行,不许,这才多久。”她顿了顿低声道,“你睡在这里好不好?”
她本以为慕云汉会拒绝,谁知道他却轻声问道:“想让我陪你?”
她眼睛一亮,“你肯么?”
他笑了:“为什么不肯。但是,你不怕你家中丫鬟发现?”
“我将她们都撵走了,有燕娘看着,绝对不会有人来的。”陶夭急忙往里挪了挪。
他轻声一叹:“我此时确实很累,很想睡一个时辰。”
“我保证不会和你捣乱的。”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甚至还主动为他铺好了被窝。
慕云汉笑着摇摇头,脱下外面的黑衣,只著中衣躺下。这被褥,这香枕上,满是陶夭身上的气味,他深吸了一口,莫名觉得身上软软的很轻松。
陶夭支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相爷对我可真好,我还以为要求你好久呢。”
他低笑:“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哈……原来如此,做过的事情,便不必再遵循礼教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疲惫而舒慰地闭上眼,“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我知道,我会娶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陶夭心中一震,玩世不恭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柔和而羞涩的表情来。她轻轻躺在他身边,看到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胡子也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茬来,显然这两日他真的很辛苦。
看了才一会儿,她便感到他呼吸变得悠长,握着她的手也微微松开了,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陶夭凑近他,轻声道:“渊石,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
哈吉斯来瀚澜城,主要是为了给楚仪送嫁妆,此番他诸事了结,便命人给楚仪送了信,告知了她自己离开的日子。此时他候在城外驿站旁的凉亭里,一听到车马辚辚的声音,便走出亭子来,右手搭着凉棚不住打量。
“舅舅!”马车停下,楚仪自车内跳了出来,笑着奔向他。
“你来了!”哈吉斯迎上来,“顺利么?没被原大虎发现吧!”楚仪既然还没想好如何告知原定疆,那么他也要顺着她的意,多防范些。
楚仪摇摇头:“很顺利,我和他说,我要出来卖糕点。你这就要走了么?我准备了好多吃食,你路上带着!”
“你还担心上我了。”哈吉斯笑道,“你能来送我,我就很开心了。”血脉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他虽与楚仪相认不久,但是这种血脉亲情的联结却令他感到楚仪分外亲切。
“应该的,此日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了。”楚仪随着哈吉斯步入凉亭,周遭的侍卫立即用幔帘将凉亭遮挡了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你厌了那大虫,就回波食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其实如果你愿意,亲王甚至可以辅佐你成为女王。”
楚仪笑着摇摇头:“我恐怕是做不了女王的,我从小学得最好的就是刺绣,没有谋略,城府亦不深沉,难道要我绣出一片锦绣江山来么?”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这天底下的君王,有几个是真的明君明主,你这么聪慧,文有谋士出谋相助,武有亲王为你平定天下,假以时日,你必定是最好的女王!”他顿了顿,迟疑道,“难道那原大虎真的那么好?你竟宁愿选择他也不选择王位?”
楚仪垂首羞赧一笑:“他确实很好……舅舅,权利是很多人一生的向往,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从小没有父母呵护,在楚家受尽了折磨,如果不是大虎,我恐怕早已经死了。你是我的至亲,他亦是。”
“可他是那样一个粗人,甚至,甚至有可能发起脾气来,会伤害你!”
她微笑着摇摇头,“不会的,这一点舅舅可以放心,他在我面前,乖得像只猫一样,大声话都不敢说呢!”
“哎,也罢,你若是真心实意觉得快乐,我便放心了……”哈吉斯拍拍她的肩膀,“但你要答应我,那原大虫若是对你不起,千万莫委屈自己……”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幔帘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熊咆:“都给老子滚开!”
隔着幔帘,楚仪看到那些侍卫被粗暴地打飞在地,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幔帘外,“撕拉——”一声,将帘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到楚仪真的在里面,原定疆一双眼睛气得通红,心里几乎要被冲天的怒气烧成灰烬!可他却反而冷冷道:“你们这是已经完事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吉斯: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85章 悲喜之日
楚仪急忙道:“大虎,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闭嘴!”他怒喝一声,吓得楚仪退后了两步。他们成亲至今,原定疆别说对她吼,就是臭脸也是没有过的,再加上他本就是杀人无数的将军,这震怒之下的气势,吓得楚仪后退两步腿直接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更遑论多言。
原定疆怒吼一声,不可遏制地咒骂起来!可他越骂越难受,越骂越愤怒,最后虎牙一咬,吼道:
“老子他娘的宰了你!”随之直直冲向哈吉斯,两人登时扭打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楚仪尖叫着扶着柱子站起身来,眼看着侍卫们冲了进来,刀剑闪闪,生怕伤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此时幔帘外也乱成了一团,她这才发现,李思危那群人也来了,正和波食的侍卫打得不可开交。整个凉亭乱成一锅粥,更有不知道是谁的血染在了幔帘上,像是开了桃花般一朵一朵红得刺眼。
就在此时,哈吉斯不是原定疆的对手,落了下风,眼看原定疆就要一刀劈过去,楚仪冲上去挡在了哈吉斯身前——
那刀锋,硬生生在她鼻尖停住了,饶是如此,强大的力道带起了劲风,仍吹得她的发丝一飘。
“你……你……果然心里有他,是不是?你不要命了也要护着他?”原定疆在战场被人一刀劈得深可见骨也未曾流过泪,此时却抑制不住地流了一脸泪。
楚仪还来不及回答,一个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却是原大花一路赶来。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腕,破口大骂道:“原大虫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还不叫李思危他们停下来!”
“你滚开!”原定疆一把掀开妹妹,颤抖的刀尖直指她的鼻尖道,“你在家的时候就拦着我,是因为你也知道,是不是?你帮着她瞒我!是不是!?!”
原大花怒道:“嫂嫂不说,定然是有她的理由,或许今日不说,明日就说了,她对你如何,对我如何,你心里没数么!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杀过来,你的脑子呢!?”
“我若不赶过来!等着他们办好事么!”原定疆转而又怒瞪向鼻青脸肿的哈吉斯,咬牙切齿道,“奸夫!你这个无耻的奸夫!”
楚仪“霍”地站起身来,直直瞪向他:“原定疆,他是奸夫,我是什么,□□么?!”
“你……你还有脸说!”原定疆攥紧了刀,即便恨得快要发疯,依旧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伤了她。
楚仪平复了一下呼吸,告诉自己他是在气头上才如此,柔下声音来解释道:“哈吉斯不是我的奸夫,他是……”
“你闭嘴!”原定疆失控地嚎叫起来,“你不必说了!我成全你们就是了!”
原大花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她一把抓住正打得发疯的李思危,怒吼道:“原大虫你让谁闭嘴呢?你他妈的先闭嘴好么!”
可楚仪却轻声问道:“你想怎么成全我们?”
“我……我要与你和离!”他熊咆出这一句话来。
一时间,整个凉亭都静了下来,全都呆呆地看向他们。唯有原大花声嘶力竭地大吼了一句:“和离你奶奶个爪!”
“你要与我和离?”楚仪仿佛听到了什么世间最荒谬的事,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她哽咽道,“你连我的解释也不肯听,就要判我死刑么?”
“原定疆你个蠢货!”哈吉斯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你……”
他话还没说完,气红了眼的原定疆一刀又挥了过来,哈吉斯眼见楚仪又要为她挡刀,忙抱住她一个旋身,这次,他的后背硬生生挨了一刀!
“舅舅!”楚仪惊恐地尖叫一声,她眼看着哈吉斯脸一白,随即缓缓瘫倒在她的身上,一时间,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她没有了父母,她的外祖父在远方,唯一关心她、体贴她、不远万里为她送嫁妆的舅舅,此时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她怀里,背上满是鲜血……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
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他,她该早些同原定疆说,她该察觉到出门前原定疆的异样,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她的优柔寡断……或许……或许她就不该嫁进原家,或许是她该死,其实她早就该死了,可为什么,她还好好活着,她的亲人却倒在血泊里……
是她贪恋那一点温暖,所以才害死了舅舅,她本该在青灯旁了却余生的!
“舅舅,”她绝望地低声唤他,“舅舅……你不要死,我替你死,好不好……”
原定疆一时呆住了,心慌道:“你叫他舅舅做什么……他哪是你什么舅舅!”
原大花一把推开李思危,冲到她身边,大力地撕开哈吉斯的衣服看了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摁住伤口,对楚仪道:“嫂嫂,你别怕,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他是疼昏过去了而已!没有伤到脊柱!”
可是楚仪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只有泪珠成串滚下,显然已经被吓呆了,她卑微地趴在他身边,一直重复着:“舅舅,你不要死好不好,让我替你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原大花简直恨不得给这群蠢狗脑袋打扁,“救人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给哈吉斯抬起来送去马车上。
“嫂嫂,嫂嫂你看着我。”原大花捧着楚仪的脸,急切道,“他不会死的,我哥没有下狠手!他不会死的。”
楚仪眼神空洞地望着她,等她说了足有七八遍,才听进了耳朵里,她才轻声问道:“他不会死?”
“绝对不会,你相信我,我从来不骗你!他一天就能下地跑!”原大花斩钉截铁道。
楚仪似乎是松了口气,还垂头轻笑了一声。
但随即,她突然身上一软,直直倒进了原大花怀里。
吓傻在原地的原定疆这才回魂,立即冲上来,从妹妹手中将楚仪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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