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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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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理智尚存,坚定而艰难地说道:“不可……”
  “为什么……”她桃花的眸子眯起来,软嫩的舌尖舔过他的嘴唇,语媚如钩,“你明明也想……”
  “陶夭!”他急忙轻轻推开她,“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么,要等到洞房花烛夜……”
  “我反悔了,谁叫你勾引我……”她迷恋地吻上他滚动的喉结,感到他身子因为她的亲吻变得滚烫,“我忍了太久了,我等不到了……我不在乎那些……”
  想要看他失控,想要看他破坏自己的准则,她因为这样的想法越发粗鲁,甚至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慕云汉被她磨蹭得濒临崩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连带着小船也跟着一荡,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道:“夭夭,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好么?”
  陶夭媚眼如丝地轻声道,“我不信你能忍住……”他身体的另一部分分明已经那么“跃跃欲试”了。
  “我可以忍住……”在娶她之前,他再也不会如此与她独处!是他轻率了!
  陶夭猜到了他逃避的念头,但是她毕竟与他体力悬殊,没法将这个大瓜强扭下来。她恋恋不舍地抚摸过他胸前的皮肤,感到他身体因为这样的触摸一阵战栗。于是她得意地笑了:“那好吧,但是……慕云汉,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的……”
  她并不知道,他现在就想求她……
  他,终归还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好容易安抚了陶夭,确认她放弃了大胆的念头,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陶夭也并不因此就安分,她要么猫咪似的磨蹭他的脸,要么小鸟似的在他脸上轻啄几口,慕云汉被她撩得脸上的红晕全然下不去,心里不由暗骂自己作死。
  明明在三江五洲的时候就该知道,这妖女胆大妄为至极!他甚至毫不怀疑,若是在慕容家时自己稍微有一点松懈,就会被她“就地正法”!
  慕云汉几乎是送瘟神一般,一早就给陶夭送回了府,再与这妖女呆在一起,他要么会憋死,要么大概会……
  他深深吸了口气。
  说来可笑,他怎么会觉得与她独处时,她会老老实实的呢?
  锁骨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但那疼痛却让他的旖念更加失控了。
  回到府中,阿笙见慕云汉一直神色莫测,以为他与陶夭游湖不大开心,不由关切道:“相爷,今儿陶姑娘是不是有心事?”
  慕云汉反映了一瞬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阿笙忙道:“今儿陶姑娘不是去原家了?结果赶上原夫人的兄长来,就是那个叫楚雁北的。大花姑娘说,看他那神色,是喜欢上陶姑娘了,还说那人心术不正,叫我可得提醒着您点儿呢。”
  慕云汉闻言脸色骤然一寒,冷笑道:“呵……兄长,他哪里是原夫人的什么兄长呢。”他对楚家本就无甚好感,此时更是觉得楚雁北简直不知死活!他对阿笙道:“派几个暗卫去跟着陶姑娘吧,平时再留心些。若那人有什么异动,不必客气。”
  ~
  瀚澜城四季分明,春日气候尤其最佳,天气不冷不热,鲜少疾风骤雨。所以一入了春,城中便一日美过一日。此时宫中亦是一片万物复苏的境况,尤其那一小片桃林全结了密密的花骨朵,随时准备灼灼盛放一树。
  王皇后一身素色对襟袍子,外面穿着一个黑色的鼠毛内里坎肩,握着一柄金灿灿的小剪子在修剪一根难剪的花枝。突然,她的手冷不防手被人握住,用力替她剪下了那根多余的枝杈。
  她并未回头,只是笑道:“陛下今日怎么得空了?”春日南方降雨多,再加上雪融易多发水患,顺民王忙于此事,已经多日不来后宫了。
  顺民王温声道:“最近确实清闲了一些,慕相新选的这个海丰,果然治水患有一手,索性等几日看看成效。哎,只是朕在御书房里圈了几日,着实僵硬得很,想打马球。”
  王皇后转过身来笑道,“那可好,我其实也想打马球。要我说,近日天气好,不若来个马球赛!热热闹闹的,多有意思?”
  顺民王点头:“朕也有此意,皇后可真是与朕心意相通。”他立即唤来大太监,下令尽快安排下去。一想到打马球,顺民王兴致也高涨了不少,于是向王皇后问道:“你这拉郎配,配得如何了?昨儿陶允还和朕说,月底就要回三江五洲去呢。我看慕相那里,仿佛也没什么动静。”
  王皇后一提起此事就恼火,不由道:“陶允这个死脑筋,怎么恁地糊涂!居然不信我!”
  顺民王笑道:“你总不会还是觉得渊石相中了陶家姑娘?”
  “不是觉得,是肯定是!”王皇后见他的神色仿佛也是不信似的,气道,“陛下那日不也说了,他看中了陶姑娘?”
  “唔……”顺民王抚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或许只是瞧着好看,但不喜欢也未可知呢。”
  “罢了!”王皇后恨恨地剪去一根树杈,“你们且等着看吧,这个月老,我是做稳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定疆:天下怎么会有如此yin荡之事呢!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的小白脸子!
  慕云汉:你闭嘴!
  原定疆:我觉得你可能是不会,等我回头给你几本教材!


第78章 否极泰来
  原定疆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叫否极泰来。
  他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在他跟楚仪的婚事风波不断之后,他不但如愿抱得美人归,这美人还是个十分耐心的老师,教他读书认字。因为他日日翻看兵书,再加上楚仪的耐心教导,所以虎营在对战中的战绩斐然,今日被正式提为六营之首,他这个营长,也成了总营长!
  实在是春风得意!
  他午间与李思危等人庆祝了一番,下午又准备了一包礼物,预备去慕云汉那里讨个夸奖。
  可相府的侍卫一见到是他的黑脸,皆阴阳怪气地逗起他来:“呦——这不是原大爷么?稀客稀客!”
  “原将军,咱们仿佛十年没见了吧?”
  “原大哥这眼见得瘦弱了,哎呀,新嫂子如狼似虎啊……”
  原定疆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把给慕云汉的礼物小心别在身后裤腰上,随即一个虎扑上去,给这群人揍了个落花流水。
  “啪啪!”他瞅着一地哼哼唧唧的侍卫拍了拍熊掌,笑道,“孙子们,知道你原爷爷的厉害么?爷爷我晚上出力,白日里照样揍你们!”
  他熟门熟路地钻了进去,就看到慕云汉穿着紧收手腕脚腕的团花蓝青白色球服,额上一条蓝色的抹额,正在院子里挑选打马球的画杖。
  原定疆于是大大地不好了起来,怪叫道:“你真要去比赛?”奶奶的,之前李思危和他说,他还以为那小子在放屁,毕竟慕云汉这么忙,哪有时间掺和这个。所以他还信心满满地准备夺个头筹,给楚仪买点好东西呢!
  慕云汉挑挑眉,见是他来了,也勾着嘴角调侃了一句:“呦,原将军,稀客啊!”
  原定疆老脸一红,“嘿嘿”笑道:“猜到你可能想我了,就来看看你。”
  慕云汉嗤笑一声,手里握着的画杖挥了挥,似乎预备将他像个球似的打出去。
  原定疆厚着脸皮问道:“你会打马球,我怎不知?”
  “不会打,现学。”
  他虽如此说,原定疆却因为在他这里实在吃了太多亏,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你这样在平地练有什么用,不如和我对两局?”顺便探探他的本事。
  “不必了,比赛当日再对局吧。”慕云汉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们队都有谁”
  “都是文官,没你们虎营那群人力气大。”他将挑好的画杖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见原定疆一脸如临大敌的严肃神情,不由一笑,“还没打就怕了?”
  “谁谁谁怕了!”他心虚地大叫,“就是怕给你的脸打花了,那瀚澜城的姑娘们不得给我吃了?”
  慕云汉懒得接他的废话,问道:“你现在主管六营,那些营长里,可有不服的?”
  “没有!”他得意地挥挥拳,“都揍服了!”
  “哎……”慕云汉笑叹一声,“那我是该恭喜你了。”
  原定疆见他神情一派柔和,显然是心情极好,不由压低声音道:“你心情这么好,看来陶姑娘很会逗你开心嘛!”
  一想到陶夭,慕云汉脸上笑意越发浓了,故意骂他道,“没话说就滚蛋!”
  “别啊,我礼都还没给你呢,滚蛋什么。”原定疆大手一挥撵走了伺候的小厮们,贼贼地将后裤腰藏着的宝贝塞进他手里:“给你的,大学问!以后用得上!”
  慕云汉掂了掂那物件,仿佛是两本书册,于是凉凉道:“原大虎,你最好给我的不是c宫书。”
  “当然不是了!”原定疆夸张又气愤地叫起来,“你看你,我是那种人么!好没意思!”他语气一变,挤眉弄眼道,“那除非,你希望我送的是c宫书?”
  “……”慕云汉感觉自己又手痒痒了。
  原定疆大笑着退着往外走:“真的不是,我发誓,你看了就知道了。嘿嘿,那我不打扰你,你多看几遍,咱们围场见!”
  劲敌当前,如何应对?
  当然是乱其军心!
  原定疆觉得自己这礼物实在是送得妙极!小白脸子看书从来过目不忘,肯定到时候想忘也忘不掉!他心乱了,这不是不战而胜么?
  慕云汉眼见原定疆跑没了影,心中狐疑,便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布包打开——
  精美的册子上相缠的两人仿若妖精打架,绘得细致入微,封面上软而无神的字勾勾绕绕地写着三个大字——《春闺艳》!
  慕云汉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一把将书掷回布里——原定疆这头熊可真成了个兵不厌诈的混蛋了!
  ~
  广阔的围场,土地一早被桐油一层层浇得透彻,此时在太阳下反着光,再怎么激烈的马蹄奔跑,也不会带起一星尘埃来。比赛尚未开始,周遭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达官贵族,而且今日闺秀们的数量,远超以往。
  陶夭是同安国侯一起来的,陶夫人不喜晒日晒,宁愿在家里猫着图个安生。此时父女二人坐在南边的看台,一层极薄的垂帘下缀着圆滚滚的卵石,隔绝了外部的视线。陶夭一向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故而只带了个乖巧话少的元宝妹。
  她捻起一个青枣来放在嘴里,虽然心里巴不得立刻见到慕云汉,但表面上却装得对马球毫无兴致的绵软样子。
  陶允见状,不由指责女儿道:“闹着要来看的是你,来了这般无神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如何?”
  陶夭懒懒地道:“有点热嘛……”一旁的元宝妹闻言,扇子打得更卖力了。
  这时,那薄帘子一掀,光下走进一个人来,陶允眯了一下眼才认出来,忙起身行礼道:“慕相!”
  “陶公。”慕云汉亦恭敬回礼。
  元宝妹吓得又缩去墙角了。
  陶夭依旧像条死蛇一样瘫在座位上,直到父亲瞪眼催促,她才慢悠悠起身,草草行了个礼道:“小女陶夭,见过相爷。”说话间她抬头,水灵灵的眸子给他周身转了个遍——他穿着兰青色的球服,头发随意束着,平日的老成稳重一扫而空,俨然是一个蓬勃儿郎的模样。
  陶夭何曾见过他这副装扮,心里早已喜爱得痒痒起来。可她却强迫自己别过头不看他。算了算,自从那日游湖后,他有十多日不来找她了,只是写些情意绵绵的信。
  一开始她还激动万分字斟句酌地回复他,后来发现他是被吓得不敢与她独处才如此,便啼笑皆非,索性一个字也不肯多写了。
  可真是个胆小鬼,她一点也不想给他好脸色。
  陶允一时吃不准慕云汉来的意图,只得请他落座,笑道:“慕相今日也要上场打两局?”
  慕云汉在陶夭左手边坐下:“正是,方才万岁爷还问起来,陶公要不要也上场打一局?”
  陶夭闻言,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陶允尴尬地瞪了一眼女儿,笑道:“我就不了,老胳膊老腿儿的……这倘或是摔下马,又或者被打到腿,那可要休息好久呢!”
  陶夭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二人说些无聊的话,冷不防自己在桌下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脸一红,想要挣开,却反而被扣住了五指。
  角落里矮小的元宝妹倒是不小心看得清楚,眼睛不由一瞪。
  “陶姑娘觉得哪支队伍能赢?”慕云汉转而问向陶夭。
  明明一副正气凛然的严肃模样,桌子下却这般轻浮,陶夭轻笑一声,悠悠道:“我觉着,原将军能赢。”
  大手不由微微用力,像是折磨犯人的指夹板,让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又不得不硬生生憋住。
  可明面上慕云汉却笑得一派风轻云淡:“不错,原定疆聪明有力,我与他对局,实在没太大把握。”
  陶允忙打圆场道:“尽力就好,就是个游戏罢了。”
  “听万岁爷说,陶公月底要回三江五洲了?”
  “是……也呆了许久了,那边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慕云汉点点头,意味深长道:“或许到时有什么好事,陶公不得不多留一阵子。”
  “额,好事?”
  他松开陶夭软软的手,站起身来:“我先去准备了。”
  陶允急忙将他送了出去,回来仍狐疑道:“这慕相说话说一半着实吊人胃口,我会有什么好事?”
  陶夭“噗嗤”一笑,逗父亲道:“许是爹爹要升职了也未可知呢!”
  “胡说!”
  这时陶夭眼尖,看到楚仪正带着两个丫鬟款款而来,便笑着撵父亲走:“原夫人来了,爹爹快去和你的那些老伙计呆一起吧,别在这里被我气着。”
  陶允着实求之不得,抛下一句“千万老实些”的嘱咐,便下楼转去自己老友那了。
  不一会儿,楚仪走过角楼,掀帘子走了进来。
  “原夫人!”陶夭一改那死蛇模样,笑着迎上来,“你今日真好看,是为了给原大哥助威么?”
  今日,楚仪穿着一身绯红洒金的春衣,耳畔发间皆饰以粉色的珍珠,实在是一个再娇媚不过的妇人。而陶夭反而一身素雅的月蓝杏花裙,头上只一根白玉簪,再无其他饰物。
  楚仪笑答道:“都是大虎,说我这样装扮着好看,硬是要我穿来。好在别的姑娘都穿得艳丽,我混在里面,倒是也不那么显眼。”她说完,声音压低了些道,“也是因为今日相爷来了,她们都以为相爷喜欢你这个花魁,全往艳里装扮呢!”
  陶夭好生惊诧:“还能这样?”
  “可不是,你来看。”楚仪牵着她走出来,小心指着那边一个一身艳丽却满面愁容的姑娘道,“那是方大人家的姑娘,我虽与她不熟,却也知道,她立誓此生非慕相不嫁呢。”楚仪知道陶夭常年不在瀚澜城,对这城中闺秀的了解,恐怕还不及她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于是便认真说给她听。
  作者有话要说:  陶夭:学得怎么样?
  慕云汉:对付你反正没问题!


第79章 激将之法
  楚仪话音刚落,围场里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叫好声,原来是顺民王到了看台,打头对局的两支队伍也跟着上了场。原定疆一身黑袍系着红色的发带,与慕云汉那边的浅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就在此时,呼啦啦一群脂粉娘子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从包厢里冲到了看台边,尖叫道:“相爷——!相爷——!”
  唔,这也太可怕了!
  看这群姑娘要吃人的模样,陶夭觉得自己可真是对慕云汉太“仁慈”了!
  而场下虎营的人则叫得更加地动山摇:“大虎大虎,势如猛虎!”
  她捂着耳朵对楚仪道:“大花呢——不来看她哥打马球嘛?“
  楚仪亦大声回道:“她说——她不能上场,没意思——!”
  原定疆一下子跨上自己的高头黑马,腿上连个厚马靴也没穿,用画杖指着慕云汉挑衅道:“赛场无大小,我说小白脸子,这马球可不比捶丸,你现在退场还来得及!”
  慕云汉微微一笑:“多谢原将军美意,可慕某想先送你下去!”
  原定疆咬牙一乐,驱马去了后面,原来他竟不做击球的那个,反而做了攻守那个。顺民王在看台见了,笑着对王皇后道:“你看,这原定疆难道不聪明?他知道自己力气大,最宜攻守。”
  王皇后点头:“是,他倒是个不硬出风头的,马球说是看力气准头,其实彼此协作其实才重要。”
  正说着,场上轰然一阵叫好,原来是原定疆这边一开局就差一点进了一个球。一时间,场上马蹄四合云雾集,骊珠落地蛟龙争,战况十分激烈。原定疆做防守着实难缠,往往慕云汉冲到了后方,又被迫折了回来。
  这时,击球手李思危看准了一个机会,一球进入红门,登时,叫好声和惋惜声层层重叠在一起,原定疆尤其兴奋,仰天狼啸一声,画杖一指慕云汉道:“我说相爷,咱打架不如你,马球可是行家!”
  只听“铛”一声锣响,上半场的两局已经结束了。慕云汉一点也没有失局的心浮气躁,更不理会原定疆的挑衅,叫来同伴调整策略。
  第二局一开始,原定疆就觉得有些吃力,双方缠斗了一番,眼看第一炷香要燃完了,他突然逗慕云汉道:“相爷!我给你的书,你可看了?!”
  慕云汉脸色一僵,耳朵顷刻红了。
  原定疆策马而过,哈哈大笑道:“可学会了?不会再送你两本!”他狠狠击开一球,变本加厉,“看你这脸色,定是一页不落地看了吧!假仙!”
  慕云汉倒也不恼,拦下球后反而驱马上前笑道:“大虫,你可还记得婚礼那日,楚仪姑娘说要嫁我?”
  “……!!!”原定疆冷不防被他提及自己的噩梦,险些被气得灵魂出窍,下手也浮躁起了!也就在此时,慕云汉一杖把球打进门洞,拉平了比分。
  一瞬间的尖叫声简直刺得陶夭脑仁疼,而楚仪看到自家夫君气恼的模样,只是笑着摇摇头。
  赛况愈发激烈,双方越发谨慎,可这样彼此制衡着,一直到鸣锣,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这算什么!”原定疆不依不饶,“再加两局!”
  慕云汉不搭理他,自行策马到了场边,将马交给了候在那里的仆从。
  “喂!你别走啊!”原定疆急道,“不分出胜负来怎么行!”
  慕云汉淡淡道:“我还有别的事,你和别人先玩儿吧。”
  这时跃跃欲试的顺民王带着长亭将军等人上场来,笑道:“原大虎!休要缠着他了,朕来会会你!”
  原定疆见此,哪敢不从,只是心里不免嘀咕:同万岁爷打马球,少不得还得放点水。这水还不能放太多,被万岁爷瞧出来,也是麻烦。
  这边陶夭见慕云汉离场了,也就对接下来的比赛失去了兴趣。她和楚仪说了一声,正要转身回厢房,就看到那方姑娘端着一盒点心,从她面前走过。
  方姑娘对着婢女急切道:“快点快点,这点心已经放了这半天,要快些送给相爷才好呢!”
  陶夭秀眉一簇,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多会儿,阿笙的身影出现在帘外,笑着道:“陶姑娘……”
  “我不去。”陶夭也不等他说完,扇着扇子笑得骄矜,“和相爷说一声,抱歉了。”
  “啊……”阿笙一蒙,“怎么了陶姑娘,相爷惹您不高兴了?”
  “哪的话,相爷怎么会惹我不高兴呢?”她悠然道,“我觉得今儿有点热,不想走动。这就要回府了。他也比完了,不是么?”
  阿笙心里火急火燎,忙笑道:“相爷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我替相爷领个罚可好?姑娘可别为难小的了。”
  “我可不为难你,我是真的要回去了。”她站起身来,一掀帘子,唤道,“元宝妹!”
  元宝妹圆滚滚的身子像一颗小炮弹一样从人群中弹了出来,叫道:“姑娘,要回去了么?”
  “嗯,走吧。”陶夭说着,施施然从楼上下去了。
  阿笙抓耳挠腮,一路姑奶奶、活菩萨地叫着,问道:“好祖宗,好歹和小的说说,怎么就不想见相爷了呢?”
  陶夭闲闲道:“我不都说了么,太热了。”
  阿笙心知她这是说不动了,忙道:“那姑娘且慢些走,我叫相爷来送你!”
  陶夭“嗯”了一声,但脚下也不见慢下来,阿笙越发着急,脚踢屁股地跑了。
  元宝妹不安道:“小姐,你不是最喜欢相爷了么?怎么不去见他?”
  陶夭一笑:“他要见我就去?你家小姐早不是花魁了,你忘了?”
  元宝妹年纪小,显然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行灵鹤太院的学子,穿着太院统一的靛蓝色春衫走过,偏偏最后一个走过她身边时,撞了她一下。
  陶夭忙扶着元宝妹站稳了身子,有些愠怒地望着眼前人——英俊的容貌,狡诈的眼眸,却是楚雁北!
  “姑娘,抱歉,我没伤到你吧?”他温和道。
  “是你……”陶夭认出他来,冷冷一笑,“楚公子,这等手段未免低劣,以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用了。”
  “姑娘对我有成见,我也知道,但我方才委实不是故意的。我今日来,也是因为围场离太院近,夫子荐我们这些学子来写些词赋让万岁爷高兴。”楚雁北诚恳说着,看到陶夭的扇子坠掉在了地上,忙捡起来递给她,“姑娘的扇子坠掉了。”
  “不必给我了。”陶夭转身欲走。
  “陶姑娘!”楚雁北急忙叫她。
  陶夭身子一震,转身已是气极反笑:“楚公子好本事,这才几日,就打听出我来了?”
  楚雁北忙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并没有恶意,也绝不会骚扰陶姑娘!”
  元宝妹已经听不下去了,拉着陶夭道:“小姐我们快走吧!不要和他说话了!”
  “陶姑娘!”楚雁北忙快一步拦住她,“这里离城中很远,我送你回去吧!”
  陶夭忍着气,正欲呵斥他让开,冷不防身后一个低醇的声音徐缓道:“陶姑娘,陶公上场对局走不开,我送你回府吧。”
  她一回头,正是慕云汉青袍玉带,仿佛仙人乘风而来,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可他的发式仍维持着打马球时的样子,显然出来得仓促,尚来不及改。
  楚雁北忙跪地道:“见过相爷!”
  慕云汉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对陶夭柔声道,“陶姑娘请。”
  她粉面含怒,一时倒也忘了和慕云汉的那点不愉快,由他带着自己上了相府的马车。可上车后,她见他又远远坐在车的另一边,不由气上加气,冷然道:“我的好相爷,你又何必这般贞洁呢?既然不想与我在一处,索性别来就是了。”
  慕云汉知道她心里有气,故而好声安抚道:“我何曾是为了那个?只不过出来太急,身上汗没擦净,怕你觉得有味道。”
  他这般好性子,陶夭的坏脸色倒反而撑不下去了,但她依然也没什么热情。慕云汉轻叹一声,起身坐到她身边,轻声道,“我实在是想你……”
  陶夭脸上一红,心怦怦乱跳起来,可只说了一句“假模假式”,依旧不肯看他一眼。
  他只得再做得更近些,微笑着哄她道:“我想要与你独处,每天都想……”
  他凑近了,果然身上是微微有些汗味儿混在沉香味儿里的,可陶夭却觉得那味道令她身上发软,令她不自觉地就埋首在他的颈间,像只猫儿似的贪婪地闻着。慕云汉见她不再抗拒,这才缓声问道:“那楚雁北,在纠缠你?”
  陶夭闻言神色有些烦躁,不耐道:“若不是看在原夫人的面子,我定然要打断他的腿!”
  “何必你动手呢……”慕云汉珍而重之地拥着她,眼中却翻滚过狠厉的光。
  半晌,他抬起她精致的下巴,爱怜道:“夭夭,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可以有数不清的独处的时间,你想要什么,我也都会给你……让我去同你父亲说,好么?”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待,却不想今日看到她被人纠缠时,他几乎想拧断楚雁北的一只手!他这才发觉,他一刻也等不了,他想要娶她,想要杜绝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想要永远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陶夭见他如此款款柔情,心知楚雁北的事刺激到了他,惹得他又用男s勾引自己。可她却抗拒不了,一想到嫁给他后便能不必再这般做贼似的东躲西藏,更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她笑道:“也好,不过你这两日可以先与我爹说说话,省得到时候吓到他。”
  慕云汉欣然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他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而珍重。
  很快,很快……这折磨人的妖女,便只属于他一人了。
  可陶夭那被吻住的唇角,却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来。
  要娶她?哪有那么容易?
  慕云汉纵然誉满瀚澜不假,但在她爹爹看来,他可不算是个良配。尤其还有自己闹出来的那花魁娘子一事在前,试问她那古板的爹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嫁予这样一个人呢?
  可她也并不想提醒他,想一想,自己撵在慕云汉屁股后面实在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不如也叫他体会一下什么叫求之不得,好好受受累。
  围场里,楚雁北没有得到慕云汉免礼的命令,便一直跪到马车消失,才得以站起来。
  但他脸上并无甚情绪,只是望着手里的扇子坠发呆。
  他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楚雁北在楚家的待遇虽然比不得楚玉衡和楚玉书,但好在楚广平对他也算尽心尽力。再加上他容貌出众,身边也并不乏家境殷实的姑娘爱慕。
  在灵鹤太院时,他就已经相中了一个太学博士家的女儿,诚然,他对此女并无感情,但对方爱他爱得痴狂,大有倾其所有之势,他便也心安理得地受着,权当骑驴找马。
  后来,楚金玉被霍家提了亲,一朝得势,他便心也高了起来,任那太学博士的女儿的女儿寻死觅活,也再不往来。他想的是,借由霍家的权势,他能够结识背景更雄厚的姑娘,何必与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纠缠不清?
  所以,楚金玉发觉霍均是个傻子的时候,他希望她能留在霍均在身边,继续做她的霍夫人。楚金玉的想法要和处境他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样,他才能去到更高的地方。
  可谁知,看上去根基稳扎的霍家说倒就倒了,而那个不被自己看重的亲妹妹楚仪,却突然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如果他当初对她好一点,哪怕是不闻不问,哪怕是少动几次手,是不是如今她也不会这般决绝地和自己断绝关系呢?是不是他再去找她,就能与陶夭相识呢?
  一想到陶夭,他的神色间不由浮现出求而不得的愤懑来。
  他多方打探已经知晓,陶夭是安国侯陶允的独女,在三江五洲那样远的南方,便相当于是半个王了。楚雁北原本只是爱慕陶夭的容颜,加之第一次见她时觉得她衣着朴素,只当是某个富庶人家的女儿,应当不难得手。可谁知道,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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