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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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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可是枪头断掉的瞬间,慕云汉一个侧身后仰,左手堪堪地握住了坠落的枪头,只一个旋身,他竟站到了慕容云冲的背后。
慕容云冲感觉到脖子一凉。
“住手!”武师惊慌失措地大喊,围观的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铛啷啷——”慕云汉已经将枪头丢在了地上。
慕容云冲的冷汗蜿蜒如蚯蚓一样流了下来,他此时尚且还想不明白,慕云汉到底是心机使然故意卖了破绽给自己,还是他的反应已经快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然而不管是哪一种,他皆是输得一败涂地,他与慕云汉的差距,已经大到了他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企及的程度,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慕云汉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那银枪枪头贴在脖子上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生死一线的恐惧。
这棵凌云杉,到底是已经长成了。
“大哥,承让了。”
慕容云冲失魂落魄地望着他,为什么,他明明赢了,为何还要对自己如此恭顺?
突然,他看到了慕云汉的眼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到慕云汉的眼神,骄傲,疏离,冷漠,视一切如草芥。他怎么会把这样的情绪当做是一种恭顺呢?他怎么会有如此错觉呢?慕云汉他,从来便不是一个恭顺的人啊!
慕容云冲失败后,山庄内的一切似乎都在照常运转,只是慕容云冲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转变,毕竟,慕云汉此时已成为了慕容山庄家主的不二人选,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向他求教的师兄弟,而他也真的不吝赐教,手把手地带着他们,让他们对他更加忠心耿耿。
“冲哥,只是失败一次,没关系的,离慕容家主的决斗还有许久,你还可以再成功的。”这种时候,只有柳娜姿尚肯如此安慰他了。
“柳儿,如果,如果我不是慕容家主,你还会喜欢我么?”他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来,等着她的回答。
“冲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慕容家主的。”柳娜姿忧郁的杏仁眼悲悯地看着他。
他做不到,他知道他做不到了。
这日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中,却看到慕容夫人坐在那里,一脸寒霜。
“娘,你来了。”他笑道,“今日山庄里好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的。”
慕容夫人冷冷道:“是啊,慕渊石中了会元,家主要为他庆贺。”
“会元啊……”慕容云冲喃喃道,“他是贺召义的学生,不稀奇。”
“碰!”慕容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只是一次的失败,就叫你这般意志消沉!”
“一次的失败,呵呵,”慕容云冲苦笑,“众人皆醉我独醒。你们都以为我慕容云冲是那等一次挫败便一蹶不振的人,可是娘,我不是的,同慕渊石交手的人是我,我清醒得很,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再苦练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清醒、更早地看清楚了这一点!”
慕容夫人哑然,她不甘心地问道:“他真的已如此强大?”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除掉他!养虎为患!养虎为患!”慕容夫人神色一暗,“然而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什么意思?”慕容云冲皱眉。
慕容夫人走至窗边:“慕容家主此番为他庆祝,你觉得家主如何看待他?”
“还能怎么看,自然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选。”
“你错了,家主的位置永远不可能让一个私生子来做,冲儿,你必须记住这点。”慕容夫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容云冲尚未想明白慕容夫人的打算,慕容家主便突然暴毙了。
山庄上下震惊,因为家主暴毙是因毒药使然,故而慕容烨下令山庄上下搜查,追查凶手。
慕容云冲带着家丁武师,众目睽睽之下,从慕云汉的住处,搜出了一包□□。接下来的事便顺利多了,慕容烨虽然痛心,却不得不下令将慕云汉关去了水牢。
这件事并非没有蹊跷,但是对于慕容云冲来说,一夕之间,他失去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的呢?母亲必然是在中间动过手脚的,但是这种重新掌控一切的感觉,已经冲走了他的一切顾虑,他甚至指使自己的亲信做了为证,只为了叫慕云汉永世不得翻身!
他固然做不了英雄了,慕容云冲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可是,他尚可以成为一个枭雄!
慕云汉这个私生子妄想翻天,真是白日做梦!他品尝着胜利的喜悦,甚至不惧恶臭,亲自下到水牢里去探望他。
“唔,老实说,我想不懂你为什么要害家主,是已经等不及了么?”慕容云冲用一方手帕捂住口鼻,厌恶地对他说道。
慕云汉衣衫褴褛,口中的血混合着唾液一丝丝落下,像一条垂死的狗一般挂在恶臭的水牢。
慕容云冲见状心中竟然有一丝快慰,仿佛他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那些屈辱,都得到了释放,他又重新将他踩在了脚下!是贺召义的学生又如何?赢了决斗又如何?母亲说得对,他永远别想做家主。
刘敬见慕云汉没有吱声,泼了一桶盐水过去,这才叫他痛得清醒过来。
“我来是想对你说,你我兄弟一场,纵然你闯了弥天大祸,我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只好一辈子关在这个水牢里了。如今天下大乱,估计朝廷也记不起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哦,对了,我要和柳儿成亲了。”
慕云汉的眼皮动了动,睁眼望着他。
慕容云冲很满意自己终于刺激到了他,继续道:“她从来都是要嫁给慕容家主的,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主母人选了。等到了那天,我会叫人给你送些喜糕来。你这一失势,那些追随你的人也倒了霉,母亲是断不肯留那些人的,好些都被打死了,我求情也没用。还有那个三江舵口一直很推崇你的……哦,白其勇,见你失势,也消失了。其实我,很理解这种墙倒众人推的感受。”他顿了一下,悠悠道:“拜你所赐。”
慕云汉复又闭上了眼,脑袋像一个坏掉的稻草人一般颓然垂下。
“那么,就这样吧,我得走了,只是要委屈你在这水牢里过后半生了。不过你这种不祥之人,还是早早死了的好!省得再祸害别人!”慕容云冲看到他腰际浸水的部位已经产生了溃烂,想来比百蚁噬肤还要疼痛百倍吧。
就让他独自溃烂在这里吧,就让他在这幽暗的水牢终结他的一生吧!
回忆的大门连同那水牢的大门一齐关上,留给慕云汉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痛苦,而留给慕容云冲的则是逃避和心虚。
他有些不愿意去想自己利用什么样的手段才有了今天的位置,甚至于,他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本就没有那么简单,不单是能力,还有背后的势力和人脉,还有阴谋与诡计。慕渊石他,该愿赌服输的。
当然,他更不会忘记的是,当年的慕渊石多么竭尽全力地想要获得山庄的认可。故而慕容允冲此番进退两难,想到慕云汉的地位能为山庄带来的好处和危险,一时竟不知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
他安慰自己道:慕云汉毕竟还是用了云这个字,他的心里,从来都不可能舍弃山庄的。
傍晚,柳娜姿在慕云汉的园外徘徊许久,终究还是走了进去。两个大丫鬟见到她,忙不迭地迎上来。
“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同相爷说几句话。”
两个大丫鬟会意,远远背身而立,既听不到他二人的对话,亦可以避嫌。
“嫂嫂前来,所为何事。”慕云汉依旧是疏离而默然的,他的眼中,仿佛从来没有感情这种东西存在一样。可柳娜姿同他相识已久,忍不住心酸地想,至少曾经,他看自己的眼神尚且是温柔的。
“你对我又何必如此疏远呢。”柳娜姿叹息,“沈姑娘……她已经走了?”
“恩。”慕云汉只应了一声。
“渊石,我此番前来,自然是有我的意图,”柳娜姿略有些悲苦,“只是如今来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嫂嫂但说无妨。”
“我这话一出口,便是祸端了。”她垂下眼帘,神色悲哀,“当年你打败了冲哥,令他很是不甘。纵然他最终做了家主,我却知道,他内心是心虚的,尤其后来你逃走了,他便一直在害怕。”
“嫂嫂!”慕云汉打断她,“都过去了。”
“你,你不明白我要说什么,你听我说下去。”她温柔而坚定地继续说道,“你隐藏得很好,山庄内竟然没有人知道当朝的宰相竟然就是当年的慕渊石。冲哥他一直还在想,你是否入了黑道,他知道你的实力,所以他惧怕你。这种情况直到大周立国后一阵子才略微好些,你可知是为何?”她也并不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因为刘敬为他引见了一个人,就是清风教的教主。”
“清风教?”从柳娜姿的口中听到清风教的名号实在是太过震惊,难道慕容云冲的勾当竟然不瞒着她?
“自从和这个教主有所牵连之后,冲哥便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自负,甚至时常给我一种邪恶的感觉。之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慕容山庄总是会去济慈院接济一些孤儿,叫他们来园内做事,但是自从冲哥结识了清风教的那个人后,每年来园内的女孩便多了起来,但那些女孩,很快便又都消失了。后来是我逼问刘敬,他才说出,山庄内表面在做药材生意,实则是卖那些女孩去了水寇岛,不光有济慈院的女孩,还有山庄从各处掳来的姑娘。所获得的银两,小头按照药材入了山庄的帐,大头则送去了清风教,然后想办法再洗进来。”她眉头微蹙,有些畏惧,“一开始我还只当他被那个所谓的邪教蛊惑了,变着法敬奉香火,可是后来我才懂得,若非没有好处,他何以这般殷勤地送银两和女孩?渊石,你大约想不到,那个清风教的教主,便是前朝的皇帝赵文正!”
“你是如何知道的?”慕云汉依旧面无波澜,丝毫不见惊讶地模样。
“我方才说了,若是没有好处,冲哥是不会这样卖力地帮清风教的。而赵文正已允诺他,若他帮助自己复国,便命他为相,保山庄千秋万代长盛不衰,”柳娜姿苦笑一声,“他竟然信了。”
“你可曾亲眼见过赵文正?”
“是,我见过。冲哥献宝似的叫我同他一起去见的。当年赵文正经常南巡,你是知道的,那时我们去河堤,你不也见过赵文正的模样?我记得他,就是他。济慈院的女孩,也有一大部分,入了他的魔窟,因为他,只喜欢那些小姑娘……”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因为我知道这是祸事啊,我无法再看他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更重要的是,我无法看着那些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她说不下去了,哽咽了起来。
慕云汉脑中不由想到当年柳娜姿维护自己的种种,声音柔和了一些:“我知你一向善良。”
“不,我并不善良,我若是真的善良,一早便该阻止他,阻止不了,便该揭发他。可是,我做不到,我怕山庄毁在我的手里。”
“那你此番同我说了,又能如何?你不怕我禀明皇上,降罪于慕容云冲?”
“渊石,我知你对山庄是有感情的,父亲去世时,还悔恨当时没有顶住家族的压力保下你……这山庄,不仅是慕容云冲的山庄,亦是父亲的心血,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于一旦。新朝设立,赵文正逃亡在外试图东山再起,这才是皇帝的心头大患。我会劝服冲哥放弃清风教这条路,协助朝廷捉拿赵文正,也请你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若能成功捉到赵文正,便不要追究冲哥的罪过了。”
“嫂嫂真是个聪慧的贤内助,一切都为大哥想好了。”慕云汉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是我若答应你,便不也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渊石,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多么非分,但是这对于你尽快结案,是有好处的。你此番前来,绝不是衣锦还乡那么简单吧。”
“哦?”
“不光我会这样怀疑,冲哥也是有所怀疑的。但是如果按照我的做法,那么你既可以立功,又可以保全慕容家做后盾,一举两得,有何不可呢?你们毕竟还是流着相同血脉的兄弟。”
“那么嫂嫂凭什么认为,我没有你的帮助,就找不到清风教呢?”
柳娜姿震惊道:“你……你已经找到了?”
“你若是没有了这个筹码,还有什么可与我交换的?”
“渊石,你当真丝毫不惦念咱们的情分么,你忍心毁掉山庄么?”柳娜姿畏惧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嫂嫂,山庄岂会因为慕容云冲就毁掉,毕竟,三江五洲女子众多,丈夫死去,女子做家主的,亦不在少数。嫂嫂是一个有仁义之心的人,由你来掌管山庄,未必是坏事。”
柳娜姿惶恐道:“我怎么可能掌管山庄?我不会武功,任何一个宗亲若想要接管山庄,我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抗!”
“很好,你已经在想如何做家主了。”
“不,我不是……”
“嫂嫂,”慕云汉微笑着打断她,“今日多谢与我说了这些,话从你口出,入我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现下还有别的事要做,至于如何做家主,我也无法教导你,你回去再细想吧。”
柳娜姿惶然起身,低声道:“那我便先走了,你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便同我说,我自当尽力而为。”
“多谢。”
“对了,”柳娜姿迟疑道,“我听刘敬说,沈姑娘是赵文正想要的人,你若还对她有情,多看顾她一些。”
“……”慕云汉没有回答,柳娜姿只得转身离开了。
慕云汉回到屋中,果然如他方才所听到的那般,暗卫已经等在了那里。
“说吧,”他率先发问,“此时没有旁人。”
“沈姑娘被人带去了尼姑庵。”
“办济慈院的尼姑庵?”
“正是。”
“原定疆那里如何?”
“原将军还在与水寇僵持中,巷战结果不太乐观,但是损失倒也不大,因为那些水寇皆是流窜作案,不好一网打尽。不过原将军已按照相爷吩咐,分遣了五百精兵,只待相爷命令,将赵文正余孽一网打尽!”
“好,”慕云汉深吸一口气,“命精兵埋伏在青峰山下,明日五更动手,你同丁卫卯卫只需看好沈姑娘,无需管我。”
暗卫迟疑一下,终于还是垂头道:“属下遵命。”
“可还有要报?”
“相爷,那尼姑庵着实不简单,属下猜测其中有许多暗道,只怕对方暗箭伤人,相爷还是不要露面比较妥当。若是相爷有任何闪失,属下担待不起。”
“先将沈姑娘救出来后再说吧。”他淡漠地摆摆手,示意暗卫离开。
黑暗中,慕云汉站在窗前,双眸幽暗,怔怔看着月色渐渐洒落,手不自禁地轻轻抚上肩头。
前日花园中,沈涟漪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道:“相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太被动了。”
“暗卫已经多方查看了,确实没有异动……”他感觉到她鬓边的绒发拂在脸旁,像幼兽柔软的胎毛。
“我去吧,他们想要的是我……”
“不可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这个提议。
“你听我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一个诱饵不好好做诱饵,那不是枉费了你一番苦心。”
“但我也说了,要保护你绝对安全。”
沈涟漪笑了:“我很相信你,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才有勇气提出这个提议来,你放心,我也是惜命的。”
“我们尚且不知道,为何那个教主对你如此上心,如果他有别的企图……”
“我知道他为什么需要我,”沈涟漪声音越发轻得如同羽毛,“此前我一直防着你,所以没有同你说,清风教的教主,是南朝皇帝赵文正。我不但知晓他的身份,还看过他的一个账本,他想要的,无非是杀我灭口。”
慕云汉因惊诧身体一动,沈涟漪急忙摁住他:“现如今,我有更好的办法。你叫我去吧,我做诱饵,找到他的老巢。你放心,我有我的办法,不过我至多拖一天,你千万要赶来。我知道你有诸多疑惑,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细细同你说的。”
“如若我不同意呢。”他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你不相信我?”
“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得知她要以身涉险,他已经顾不得去想别的许多了。
“相爷,你拦不住我的,你应当知道。”
他知道,所以之后她生气,演了那样一出戏来,他也只得配合。他那时,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心,而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快捉住赵文正,将她全须全尾带出来。
第31章 暗香之下
前日花园中,沈涟漪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道:“相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太被动了。”
“暗卫已经多方查看了,确实没有异动……”他感觉到她鬓边的绒发拂在脸旁,像幼兽柔软的胎毛。
“我去吧,他们想要的是我……”
“不可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这个提议。
“你听我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一个诱饵不好好做诱饵,那不是枉费了你一番苦心。”
“但我也说了,要保护你绝对安全。”
沈涟漪笑了:“我很相信你,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才有勇气提出这个提议来,你放心,我也是惜命的。”
“我们尚且不知道,为何那个教主对你如此上心,如果他有别的企图……”
“我知道他为什么需要我,”沈涟漪声音越发轻得如同羽毛,“此前我一直防着你,所以没有同你说,清风教的教主,是南朝皇帝赵文正。我不但知晓他的身份,还看过他的一个账本,他想要的,无非是杀我灭口。”
慕云汉因惊诧身体一动,沈涟漪急忙摁住他:“现如今,我有更好的办法。你叫我去吧,我做诱饵,找到他的老巢。你放心,我有我的办法,不过我至多拖一天,你千万要赶来。我知道你有诸多疑惑,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细细同你说的。”
“如若我不同意呢。”他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你不相信我?”
“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得知她要以身涉险,他已经顾不得去想别的许多了。
“相爷,你拦不住我的,你应当知道。”
他知道,所以之后她生气,演了那样一出戏来,他也只得配合。他那时,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心,而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快捉住赵文正,将她全须全尾带出来!
元宝妹迷迷瞪瞪醒过来,发现自己周身堆满了枯草,她一惊,急忙坐起来,便听到身后温柔的女声道:“你醒了?”
她扭过头,只见沈涟漪正微笑地看着她,只是她虽然笑着,神情却有些紧张,仿佛只是在故作轻松。
“沈姑娘,我在哪,咱们在哪?”她害怕地靠近她。
“别害怕,他们是冲我来的。”沈涟漪轻轻抚摸着元宝妹的鼓脸蛋,方才她趁着小丫头睡觉时,已经用随身带的染眉笔在她脸上画了许多小麻子点。这种染眉笔是用南方的螺草榨汁做的,能在脸上留两三天。元宝妹因为追着她被一同捉来,原是状况外的事儿,可是沈涟漪清楚赵文正的毛病,所以即便只是一个见了几次面的小丫鬟,她也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这时,一行穿着黑色兜帽的人逶迤而入,为首的一个乃是前朝的老臣,如今的右护法,低沉道:“教主要见你。”
沈涟漪坦然起身,拉着元宝妹一起走了出来,那人见元宝妹不过是个懵懂的小丫头而已,也并未反对。二人随着一行人带路来到了香堂,那赵文正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斗篷正对着菩萨念念有词。
沈涟漪心道:菩萨若有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文□□完了一段,三角眼缓缓睁开,阴狠地笑道:“花魁娘子,咱们终于见面了。”
元宝妹感觉到沈涟漪攥着自己的手汗津津的,不解地抬头看她。可是沈涟漪看上去倒是风轻云淡,她开门见山道:“教主,别来无恙,最近同水寇的交易不太顺利吧?”
赵文正神色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
“原本不知道,但是被那些捕快捉走,很快也就知道了。”她缓缓道,“我不知道的只是你们为何一定要我性命!”
“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右护法出了声。
沈涟漪困惑地皱眉,随即道:“好吧,我要说的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日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是我想活命,想同教主做个交易。”
赵文正发出了低沉的笑:“你有什么可以同我交易的,我并不喜欢你的模样,更对你这身烂肉无意!”
沈涟漪点头:“我自知身份卑贱,即便是花魁,不过是个叫出来好听些的姐儿罢了,我怎会无知到用身体同教主讲条件?那太不自量力了。只是,我被那些捕快莫名其妙请了去,倒被我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帮助到教主的生意。”
“你若说是那慕云汉来了,这早已不是新闻了。”右护法冷冷道。
“慕云汉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书生,何足惧矣?我发现的是,同他随行的一位自称捕快的人的身份。”
“哦?说来听听?”赵文正的眼镜眯了起来。
“他身边一个叫原大虎的捕快,真实的身份,是武菱洲水营的副统领!我也不同教主卖官司,我看到了他的行军列阵图,想以此换我和这个小丫头一条性命!”
她一说完,众人当即窃窃私语起来,赵文正脸色阴沉不定,好半天没有反应。
右护法见状,凑上前来低声道:“近来水寇那边巷战屡战屡败,就是因为一个原姓的水营将军想出了一个什么五行阵。如若这娘们真的能画出来便罢了,画不出来,咱们再要她的命也不迟。只给她一天时间。”
赵文正闻言微微点头,示意右护法退下,对沈涟漪道:“你只看了一遍便能画下来?”
沈涟漪笑道:“教主当知,我那几日正是受慕云汉宠爱的时候,来去自如,他又时常卖弄说给我听,所以我岂是只看了一遍那么简单?我非但可以画下来原图,还可将破解之图一并画给教主,唔,就当是为了这个小丫头买条命。”
赵文正的眼神划过元宝妹惊惧的小麻子脸儿,笑道:“如此,你自去画吧,叫这小丫头留这。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内要是你画不出来,就和这小丫头黄泉路上见吧!”
元宝妹闻言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可是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沈涟漪的腿,哀求地看着她。
沈涟漪狠狠握了一下元宝妹的手,对赵文正道:“好歹叫她就在我房间的旁边等着,我好知道她是死是活不是?而且这孩子到底伺候我惯了,叫她来给我磨个墨再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准了。”赵文正料想一个小丫头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冷笑着摆摆手,“去吧!”
右护法命人带着两人去了偏房,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看守人道:“半炷香的时间,你们不要磨蹭!”
沈涟漪点点头,对元宝妹道:“磨墨吧。”
元宝妹哭得抽抽噎噎的,泪珠大颗大颗掉进砚台里。沈涟漪见门口两人懒散,急忙低声对元宝妹道:“元宝妹,你认识字么?”
元宝妹可怜巴巴道:“认识……一些……”
“在山庄的时候,见过账本么?”
“恩,见过刘管家平时总是拿着账本……”
“乖,你听我说,一会儿如果有危险,你就大声尖叫,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若是只是将你分开关起来,你便帮我找一个黄皮的账本,年份是今年的,找到了就藏在身上,可好?”
元宝妹点点头,啜泣道:“这个东西很重要么?”
“很重要,但是没有你的性命重要,你千万要保全了自己,再去找账本,听到了么?”
元宝妹应了下来,随即道:“沈姑娘,我们还能出去么?”
“傻丫头,你放心,我死了,也不会叫你有事。”
“我想要出去了,同姑娘一直在一处。”元宝妹可怜巴巴像个小狗一样小声道。
“好,等我们出去了,我叫你一直同我在一起。”
“好了没!”这时守门的人走了进来恶声道,“磨个墨要这么久?”
沈涟漪握握元宝妹的小手,柔声道:“去吧……”
小丫头一步三回头,被守门人推搡着走了。她前脚走了,后脚沈涟漪便开始画了起来,说什么行军列阵图,她根本全然不知晓那是什么,只不过先画了武菱洲的轮廓出来,慢慢地画着树木楼阁,俨然是个风貌图而已。她一面画着,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叫元宝妹去找账本,显然是个冒险的法子,她本身并不抱希望,只不过叫小丫头心里惦记点别的事儿,别把自己吓死了才是要紧。可是她被关在这里,除了靠她,也再没有旁人可以帮忙了。
画了一半,天色已晚,沈涟漪便去点烛火,才点着了,蜡烛却炸了一个烛花。
“莫不是有喜事……”她喃喃着,突然听到外面嘈杂起来。她左手拔下头上一根簪子在手里,试探着问道:“两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少说话!没你的事!”
沈涟漪见墙外远处似有隐隐火光,心知慕云汉已经有所行动了,正欲赶紧回房躲避,冷不防眼前黑影一闪,两个守门人当即颈上流血,咽气倒地。沈涟漪还来不及惊呼,来人一亮牌子,沉声道:“姑娘,相爷叫我来的,快走!”说着便要拉她。
“不!等一下!”沈涟漪急忙道:“我妹妹还在这里!”
第32章 一决高下
她急急推开隔壁的门,正和里面两三个带着兜帽的人撞了个正着,可是对方还未来得及发问,便被人从背后极快地扭断了脖子,丁卫同戍卫自黑暗中闪身出来,沉声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刀剑无眼。”
沈涟漪也顾不得同他们讲理,急忙冲进屋子里,可是哪里还有元宝妹的影子。
“姑娘!快走!”
“不,”沈涟漪神色森然地看着他们,“你们先走吧,找不到她,我不会走。”
他们只得又搜找了一遍两侧的屋子,大约是因为外部攻来,教中人员有限,这里竟然再无别人看守。沈涟漪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暗卫亦是唯恐再呆下去清风教的人会杀个回马枪,不断催促。
这时,远处传来一群小孩子的尖叫声,沈涟漪神色一凛,便向着声音的方向追去,而两名暗卫已经快她一步飞跃了过去。等沈涟漪到的时候,正是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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