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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封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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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双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咱们老爷拿了字画过去一口咬定是赝品,可王大人非但不肯承认还说咱们老爷是诬陷,两人争执不下,谁都不肯退让。”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到动手的地步,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王大人也不会是。”林昭言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曼双摇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等老爷回来再问吧,夫人已经过去调解了,相信很快便能回来了。”

    “恩。”林昭言只好点头,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还是等回来再问清楚情况吧!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禀告说是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林昭言连忙带着曼双过去打探情况。

    林昭言赶过去的时候,林琛正在屋子里由大夫帮他检查伤势。

    她不便进去,就问了跟刘氏一块儿出府的紫莺,“怎么就会打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莺也回答了跟曼双一样的话,又道:“后来王大人说这幅画是二皇子亲手赠送给他的,绝不会有假,然后也不知是谁就去了二皇子府把二皇子喊了过来,二皇子自然不承认,一脸正气凛然地说这幅画绝对是真的,还说是咱们老爷不懂得欣赏。老爷一气之下就把画给撕了,说您绝不会骗人,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动了拳脚。”

    林昭言听得直皱眉。“这幅画是赝品千真万确,二皇子竟说画儿是真的?”

    她虽然对二皇子不熟悉。但也听说过他从小习音律,背诗书,在书画上的造诣更是一绝,竟然会看不出这幅画是赝品?

    “恩。”紫莺点头,“听在场的人说二皇子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还一副很委屈的模样,他是皇子。做出那副姿态下,在场的人谁还会怀疑他,自然觉得是咱们老爷无理取闹,老爷这才会被气着了。”

    “之后呢?画儿有没有被鉴定出真假?”林昭言追问。她想事情闹得这么大,总不能让父亲白白蒙受了冤屈,若是还没鉴定出来,她不介意亲自出马。

    紫莺摇摇头,“没有。之后二皇子见老爷那样生气,便很好心地说恐怕他也是被蒙骗了,就将画捡起来说要送去给高人鉴定,总会把事情真相弄清楚的。咱们老爷见状,这才偃旗息鼓。跟着夫人回来了。”

    林昭言点了点头,如果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幅画是假的绝不会错,只是她却总觉得哪里奇怪,说不出的怪异感。

    “不过话说回来二皇子也真是好脾气,咱们老爷那样温文尔雅的都被气成那样,王大人更是毫无风度可言,可二皇子除了委屈了几句,竟是一点没发脾气,之后还很有风度地开解咱们老爷和王大人,而咱们老爷和王大人也就真不生气了呢!”

    “是吗?”林昭言有些狐疑,她怎么觉得这个二皇子不简单。

    而此时,二皇子府。

    二皇子萧焕正坐在书桌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我模仿王献之的画已经到了以假乱真、出神入化的地步,结果竟败在了这么个小小的细节上!”

    说着,又转头对旁边立着的青衫少年道:“福安,我还送出去好几副墨宝,你最近这几天注意着,防止别人再找上门来。”

    福安:“……”

    “二皇子,您没有就没有呗,干嘛老骗别人呀,奴才觉着您若是说出那是您的画作,大家才更趋之若鹜呢!”

    “你懂什么?说是我画的,那样多没意思。”萧焕却朝他翻了个白眼,“生活讲究的是情趣,是情趣你懂不懂?”

    “什么情趣呀,分明就是把那些大臣当猴耍,今日看人家闹事很高兴吧?”福安小声嘀咕,对于自己这个主子,跟在他身边十二年,可是把他摸得透透的。一听说王大人门口有人因字画闹事,就屁颠颠地移驾过去凑热闹了。

    “胡说。”萧焕却正色道:“我那是去解决问题。”

    “得了吧,您若是不出现啊我看王大人和林三爷早把事情解决好了,他们会打起来还不都是您的功劳?”福安毫不给面子的反驳。

    萧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福安:“……您。”

    萧焕:“那我今日是去凑热闹还是去解决问题?”

    福安:“……解决问题。”简直是逼良为娼了有没有!

    萧焕这才满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一会儿下去领赏吧!”然后在福安没来得及高兴前又道:“宫里太后赏下来的几块糕点,便宜你了。”

    “……”福安无语凝噎泪双垂。

    总觉得自家主子在没有节操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了。

    “您要是有本事在墨霜姑娘面前这么使坏奴才就佩服您。”福安不服气地嘀咕。

    萧焕白了他一眼,“你要能长成墨霜那样我也对你好,可,谁叫你长得丑。”

    噗……福安内伤。

    心里默默哀叹,墨霜姑娘您快回来吧,也就在您面前二皇子才能像个正常人啊!

    “对了,看出我画作是赝品的人是林琛的嫡长女么?”萧焕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向福安。

    福安抹抹受伤的泪水,“是,听说是叫什么林昭言,听林三爷说她于书画上也很有造诣,所以一口咬定自己女儿说的是真的,您的画是假的。”

    “哦。”萧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林昭言……

    他记下了。

    

    林琛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只是有些轻微的皮外伤,将养个两三日就能好。

    林昭言松了口气,和刘氏一并将大夫送走后便去看了林琛。

    林琛的外衣大约是破了,此刻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墨发垂散,若不是左脸颊上有明显的肿胀,看上去倒颇有几分白衣如雪发如墨的翩翩公子形象。

    “昭儿来了?”林琛看到她出现,连忙收起了因脸部疼痛而有的那些痛苦表情,而是正了正神色,摆出一副这是小意思我根本没事的样子。

    林昭言看他这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得是他竟然也学那些莽夫动手动脚,笑得是他无论何种境地都不忘在她面前保持风度仪态。

    刘氏也被他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你就别在女儿面前装了,动手打人你的形象就已经毁了。”

    刘氏其实是在打趣,林琛却以为是真的,连忙瞪着眼睛朝林昭言解释,“父亲只是气不过他说你一个女娃娃什么都不懂,他说父亲可以,却是不能说我的女儿半个不字的!”

    林昭言一怔,喉咙里就像被什么哽住了,原本要说出口的打趣之言便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父亲……”她眨了眨眼睛,逼迫自己将眼泪收回去,然后故作镇定道:“我知道,可是,您不该为了我动手,这还好是王大人,他也是读书人,可万一碰到那些不好惹的莽夫呢?您若受伤了我会更不好受。”

    林琛讪讪地拉过她的手,“父亲知道了,今后会注意分寸,再也不会了。”

    “恩。”林昭言方才笑了。

    林琛却又道:“不过这一次父亲是无论如何也要替你讨回公道的,我要让王大人知道我的女儿可不是信口胡诌,我要他给你道歉!”

    林昭言无奈,和刘氏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争吵

    林昭言又跟林琛说了几句话,让他好生歇息,便准备回去了。

    不过她却没有回沁芳阁,而是转了个弯带着曼双去了雪松堂。

    她想林琛虽然一直推说自己没事,但刚刚跟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明显不自然,想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大夫又真信了,没有给他开止痛的药,她觉着还是问马氏要些止痛的药粉,然后偷偷放在林琛的饭菜里,这样既可以保全他的颜面,又让他不必遭受皮肉之苦。

    雪松堂位于侯府的东南面,与麓玉堂正好遥遥相对,需要穿过一处湖心桥和一片翠竹林才能到。

    此时已是深冬,翠竹林没有了夏日的郁郁葱葱,却因为落雪的缘故,不显萧条,反倒别有种静谧幽冷的氛围。

    竹子被积雪压得弯了腰,那厚厚的一层银白冰雪下,蕴藏着点滴绿色的生机。

    林昭言走在长长的九曲回廊上,飞檐下的琉璃灯盏发着幽幽亮光,她走得极慢,静静地欣赏这独特的景色。

    突然,碎瓷声破空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清幽。

    林昭言脚步一顿,便又听到瓷器摔落的声音,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明显震怒的吼声。

    因为隔得远,林昭言不大听得清内容,却隐隐能听出是林珏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跳,脑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于是连忙拎起裙摆往前面跑去。

    长廊上的积雪未化,地面上的雪虽然被扫干净了,但还是很滑,林昭言几次要摔倒,身上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可再怎么着也没有心里的震惊来得强烈。所以几次堪堪稳住身形后,又拎起裙摆朝前面跑去。

    好容易跑到长廊尽头,果然又听见了林珏带着愤怒的吼声。“现在在你的心目中,我可还有一丁点的分量?!”

    之后就是马氏带着哽咽却又无比倔强的声音。“你若信我,我不必解释,你若不信我,我又何需解释?”

    然后便是久久的无言,可林昭言不用看都能想到那气氛该有多沉闷压抑。

    她心中疑窦丛生,又是震惊又是错愕。

    在她的印象中,林珏和马氏一直是模范夫妻的代表。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她穿越多年来从未见过他们吵过一句嘴,她也实在难以想象温文尔雅的林珏和知书达理的马氏怎么能够吵起来。

    可现在。这二人的的确确是在争吵,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昭言很想要弄清楚,刚刚她也的确是要来了解情况的,可现在,站在一面墙之外。离得这么近,她却不敢进去问了。

    大哥和大嫂该是不想让人知晓他们在争吵吧!因为这院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也没动静,想来也没有伺候的丫鬟,怪道她刚刚一路走来觉得无比冷清。肯定是被提前打发走了。

    林昭言想了想,还是觉得先走为妙,吵架这种事还是得由当事双方解决,第三者搀和进去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于是她朝刚追上来想要说话的曼双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准备偷偷开溜。

    这时候却听到一道诧异的声音,“四姑娘,您怎么会在这儿!”

    嗓门很大,林昭言想,墙内墙外的人,定然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皱着眉朝来人望过去,只见曼双身后还跟几个丫鬟,而领头的那个正是刚刚说话的,她是陆氏身边的心腹翠微,她后面跟着的几个丫鬟也都是陆氏房里的。

    林昭言眉头皱的更紧。

    陆氏的丫鬟来雪松堂干什么?还一下子来这么多个,瞧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准没什么好事。

    “谁在门外?!”林昭言这么想着,一直紧闭的门扉突然一开,盛满怒容的林珏正站在门口。

    廊檐下有高丽纸糊的灯笼,色白如绫,洒出来的光都透着雪一般的白。

    这样雪白雪白的光投射到林珏阴沉的脸上,更衬得他一如反常的冷厉严酷。

    林昭言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珏,一时间怔住了。

    那些丫鬟们也是被林珏周身散发的寒气吓住,呆了半响也不敢言语。

    “谁让你们来的!”林珏望着门外的丫鬟,一下子了然,犀利的目光就朝翠微等人射过去,“滚!”

    翠微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要腿软跪倒在地上。

    林珏很少发脾气,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对待下人也从来宽和,谁不小心犯了错也最多会责骂两句,你甚至很难看到他冷着脸,就好像他的生活永远平顺没有烦恼一样。

    可事实证明,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那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一般人可招架不住。

    大少爷阴沉着脸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翠微领着丫鬟匆匆告退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比起跑出去给人看病,你是不是该好好收拾收拾这院子里的丫鬟,再这样下去,我看整个雪松堂都该是母亲的人了!”林珏又冷冷地开口,眸中带着几分讥讽。

    林昭言知道他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的,可他目光对着她,让她颇为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是便是吧,反正我再怎么操持这个家也得不到母亲的认可,管得好了是理所当然,管得不好便是我大大的不是,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将精力放到治病救人上,至少,那些人懂得感谢,我的付出,能得到肯定。”马氏幽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倒没有林珏的讥诮和愤怒,只是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哀伤。

    林珏的表情更是讽刺,又带着浓浓的哀恸,“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承认了,你始终还是觉得嫁给我委屈了吧!”

    马氏没有回话。

    林珏又扯出一抹笑,“我明白了。”说完。迈步就朝前走,整个过程中却是完全没有搭理林昭言,将她当做了空气。

    可林昭言心里却清楚不是这样的。

    林珏。应该是想留下来安慰马氏吧,否则。早就该把她赶走了。

    她瞪着林珏渐渐远去的背影,咬唇半响,才终于迈进了屋子。

    马氏此刻正坐在屋子左侧的梨花木椅上,屋内的青铜烛台燃着白色的灯烛,光影明灭,烛光倒映在纸糊的窗棂上,一闪。一闪。

    马氏整个人却是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上头好像压在乌压压的浓云,直叫人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林昭言踌躇片刻,虽然不想搀和进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但也不忍心看马氏这样伤心,于是就走上了前,轻轻唤了一声,“大嫂。”

    马氏抬起头来,向来温婉沉静的脸上全是泪痕。

    林昭言心就被什么揪住了。马氏一向是仪态万方的,此刻却哭得这样狼狈,可想而知心里该有多伤心。

    “大嫂,大哥说的都是气话,您不要相信。等他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的。”林昭言抓着她的手安慰。

    “不会了。”马氏却自嘲地一笑,“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阿珏了。”

    “哪有这么严重!”林昭言更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大哥是爱你的,哪怕再过十年一百年大哥还是爱你的,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是为了什么争吵,但只要你们肯心平气和地好好说,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你不会明白的。”马氏却只轻描淡写地扔下了这一句话,许是不想跟个孩子说太多,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没事的,昭儿你不必担心,天色黑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林昭言咬着唇,犹豫地立在那里。

    马氏失笑,拍了拍她的手,“你别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

    林昭言听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又安慰了几句话便打算离去了。

    却正在这个时候,马氏的贴身丫鬟浮霜冲了进来,她俏脸通红,满脸的急切,“少奶奶,少奶奶!”

    马氏也连忙站起身,“怎么了?我不是让你们都回去歇着么?”

    “不好了!”浮霜紧紧抓住马氏的手,惶惑道:“大少爷刚刚去了西苑要把绿芹发卖出府,那神情就跟要吃人似的,奴婢从未见过大少爷如此动怒!”

    “绿芹……”马氏喃喃低语,一瞬间便了然。

    她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胀胀的,让她又要落下泪来。

    林昭言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绿芹想必是陆氏的人,先前林珏和马氏关起门来吵架,把丫鬟都打发走了,可陆氏身边的丫鬟还是找上了门来,想必就是这位绿芹告的状。

    刚刚马氏说不想再管府中琐事,林珏面上讽刺她,谁想到转眼却亲自把她除掉了麻烦。

    她说的果然没错!

    “大哥是真的在乎大嫂的。”林昭言笑容满面地对马氏说道。

    马氏扯了扯唇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高兴,许久才悠悠来了一句,“他想法虽好,却是真要陷我于不义之地了。”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对浮霜道:“帮我梳洗打扮一番,我要迎接贵客。今晚,是别想睡了。”

    林昭言不解地看着她。

    不过这不解并没有持续多久,林昭言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先前以翠微为首的几个丫鬟去而复返,这一次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害怕,而是变得理直气壮,正气凛然。

    皆因为,她们有了个极大的靠山——大太太陆氏。

    林昭言望着陆氏领着一帮人来势汹汹的模样,也终于明白了马氏刚刚说今晚别想睡了的意思。

    陆氏,这是有备而来啊!

    陆氏板着脸走近,目光瞥到林昭言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移开了视线,想来没有那闲情逸致在这种时候跟她过不去。

    “你跟珏哥儿是怎么回事?”陆氏转向马氏,一字一句地开口,表情严肃,语声冷厉。

    马氏并不惧她,只淡淡一笑,“母亲既然带着这些丫鬟前来,想必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又何须明兰白费唇舌?”

    她知道陆氏一向瞧不上她,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少受过陆氏的打压和欺辱,不过她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硬生生受了,再加上她为人做事谨慎低调,实实在在挑不出一丝错处,这些年来就渐渐好了许多。

    可她迟迟未有身孕,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氏对她的不满日益加重,前段时间没少将她找过去谈话,甚至意有所指地让她给林珏纳妾,她表面上言笑晏晏,之后却并不付诸行动,陆氏深知林珏爱她,也不敢强硬做主,只是对她的不满更深了。

    前段时间因为她给宛妃治病声名大噪,许多达官显贵找她去治病,她也乐得捡起从前最心爱的事业,在不给建安侯府抹黑的情况下并不推脱,而林珏一向是极支持她的,可近段时间也不知为何突然强烈反对了起来,争执过冷战过,到刚刚的恶言相向。

    起先她一直以为是林珏不愿她分心他事,心里暗暗责怪他太过自私,直到方才,陆氏来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陆氏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离间他夫妻二人的感情,好光明正大地给林珏纳妾,说不定……还能一举休了她。

    毕竟成亲三年无所出,她符合被休的七出之条。

    原来,原来如此啊!

    她一直敬重敬爱的婆母,这三年来始终对她心存着隔阂,哪怕她对她再好都没有捂热了她的心,甚至一逮到机会就要休弃她!

    马氏心里甚至惶惶然地想,成亲三年无所出,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毕竟,她替自己和林琛把过脉,完全没有问题不是吗?!

    想到这儿,马氏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请君入瓮


    “出去治病别的没学会,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陆氏对着她冷冷一笑,目光又扫到地上的碎瓷片上,语气变得更加冷厉,“你跟珏哥儿是为了什么争吵我自不必多说,我只问你,你可认为你做的是对的?身为嫡长媳,不好好操持家务,绵延子嗣却成天想着往外跑替人看病,你置珏哥儿于何地?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在朝中被同僚笑话!”

    “母亲便是用的这个方法么?”马氏却一点没恼,也不辩解,只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陆氏不解地瞪着她。

    马氏轻轻一笑,略带着几分讽刺道:“母亲便是这样同相公说的么,找人出去散布谣言,让相公被同僚笑话,又故作姿态地在相公面前宽慰开解,全然将我衬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不守妇道的女人,相公之所以这般生气,怕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不想我再被诋毁吧!”

    马氏说着,心中酸涩难当,更有股浓浓的歉疚涌上心头,她自诩谨慎聪慧,这一次却是被治病救人的成就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没有顾及上内宅之事,结果结结实实被陆氏摆了一道,害得她和林珏的夫妻感情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

    她想她要不是及时拐过弯来,就真要如了陆氏的意,与林珏夫妻决裂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对马氏这样直白没有掩饰的控诉感到震惊错愕。

    “母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您不就是想趁机,让相公休了我吗?”马氏却扯了扯唇角,眸中的讥讽更甚。

    “啪”的一声脆响,是陆氏狠狠扇了马氏一个耳光。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然后便听陆氏气急败坏地吼道:“好啊好啊。你还有理了你!你去问问,哪家世家儿媳在外面抛头露面给人治病!你给那些妃子夫人治病也便罢了,你还去给萧二少爷治病。男女授受不亲,你却时常与他碰面。况且你又是大夫,谁知道有没有肢体接触,你将珏哥儿置于何地?你将整个建安侯府置于何地?!这还需要我去散布谣言,外头早有人说你给珏哥儿没脸了!”

    马氏捂着脸颊,仍旧保持着仪态万方的模样,只是眸中却有着明显的哀恸和绝望,“在母亲心目中。明兰就是如此不堪之人?明兰入侯府三载有余,帮着母亲管理庶务,打点侯府上上下下,为了让您满意让您对我有所改观。明兰每晚熬夜,不把账本看完不敢睡,不把府中各房的人物关系搞清楚不敢睡,不把母亲交代下来明显为难的任务完成不敢睡,可到头来。却得了个母亲这样的评价?明兰三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我从未否定过你对侯府的付出,就事论事,你偷换概念做什么!”陆氏心虚了几秒,之后又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倘若你跟萧二少爷没什么,缘何三番四次往萧王府跑?”

    面对陆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马氏只觉得胸口发堵,闷得厉害。

    她连解释的*都没有了!

    林昭言在一旁听着,也是对陆氏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感到无语。

    萧二少爷?那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陆氏是不是实在逮不着错处了,就拿这件事来说事!

    自古名节大过天,被她这么咬着,马氏再清白都要变成不清白了。

    “大伯母,大嫂之所以会去萧王府,想必是因着萧王妃的恳求,再者大嫂医术的确了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为了所谓的名声而见死不救,那也配不上贤良二字。”

    “你懂什么?”陆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甚至带着几分鄙夷道:“管好你们三房的事儿,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倒是管起我们大房的事儿了!”

    林昭言噎了下,知道向来圆滑不正面得罪人的陆氏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是真气到极致了。

    “那母亲想要我怎么样才会满意?”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马氏始终保持着淡然镇定,至少表面上是的。

    陆氏听她问到实处,勾了勾唇角,气派十足道:“很简单,第一,你禁足三月不准出门,罚抄《女戒》一百遍。第二,从此以后都不得再替人治病,你这双手只能替珏哥儿替侯府劳碌。这第三嘛……同意让珏哥儿娶二房,你久未有身孕,这三年多的期限想必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再不娶二房,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二房……”马氏喃喃低语,心头像是扎入了一根针,那刺痛如此明显。

    林昭言也是被震住了。

    二房,不是妾,是正正经经的二房。

    大伯母这摆明了是要打大嫂的脸,让她在侯府彻底失去地位啊!

    “母亲,可是有了属意之人?”马氏尽量逼自己挤出笑来,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陆氏这才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镇南伯府的大小姐秦玉雪看中珏哥儿才貌,愿意下嫁给珏哥儿做二房,也就是平妻,今后她入了府,会以少奶奶称之,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你莫要有什么不满。”

    望着陆氏脸上灿烂的笑容,马氏又觉得那根针掉落到了眼睛里,疼得她要流下血泪,可偏偏,不能表露分毫。

    “他,同意?”马氏心里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希望林珏这次能站出来极力反对。

    她忍受不了,哪怕她再怎么贤良淑德,她也忍受不了他娶别的女人,忍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块儿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你近段期间所为让珏哥儿失望透顶,他又岂会不同意?”陆氏微微讥诮和幸灾乐祸的声音。

    马氏只觉得“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倒塌了。

    她一瞬间,面如死灰。

    “秦家大小姐年岁不小了,这件事若定了就要趁早嫁给来,我请人算过下下个月十五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你就辛苦一些,费心操办吧!”

    陆氏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马氏心窝子上捅刀子,一句比一句插得狠。插得深,到最后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她就感觉不到痛了。

    下下个月十五,这么急,这么迫不及待,可这对于陆氏而言却是算计了整整三年多才有的机会吧?她怕夜长梦多,所以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是,明兰领命。定会让秦大小姐风风光光地过门。”马氏一字一句地说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陆氏这才满意地笑了,之后又随意教训了几句,便带着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出了屋子。

    走得远了。才对翠微道:“去,告诉大少爷,大少奶奶对娶二房之事乐意之至,让他不必再挣扎了,大少奶奶心目中早已经没有他了。”

    而此时马氏这边。在陆氏走了之后,她却是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少奶奶!”浮霜连忙蹲了下来,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太太简直欺人太甚!什么秦家的大小姐,什么您不守妇道,分明就是一出计,她们早就算计好了的!”

    “连你也看出来了……”马氏轻轻地笑,眼神空洞得令人胆寒。

    林昭言也从震惊中回神,望着马氏的样子浑身一个激灵。

    秦玉雪?秦玉雪!

    镇南伯府的大小姐秦玉雪!

    虽然她不知道镇南伯府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将掌上明珠嫁过来做二房,但陆氏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她设计了这么一出夫妻反目的戏码,可不就是为了让秦玉雪顺顺利利地进门么!

    倘若她真是看不惯马氏出门行医,私下底告诫几句就可,马氏也不是那般任性倔强的人,为了大局考虑她是一定不会再出去的,前面三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可陆氏没有,她不仅没有,甚至还有纵容马氏这种行为的意思,她一个做婆母的都睁一眼闭一只眼,旁人又能说什么?而马氏的确沉迷于医术,没人提醒她自然也不知晓不对,还有林珏,陆氏一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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