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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封推]-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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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会这么傻?

    “七皇子呢?七皇子有没有事?”林昭言又追问。

    曼华依旧摇头。宽慰道:“姑娘且放心,七皇子一点事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宛妃被软禁的消息,现如今只是被接到了成嫔娘娘那儿暂时养着。”

    成嫔。成国公府的二房嫡长女,刚被选入宫没多久,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女。

    她会带孩子?

    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林昭言仔细思量,方才有些明白过来。

    成国公府与建安侯府世代联姻,关系好得就如同一家人,静妃跟成嫔一定很熟,皇上不好直接把七皇子交给有儿子的静妃抚养,却可以交给成嫔,间接让静妃抚养。

    静妃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她会不会对原本是弟妹如今却成了情敌的女人的儿子好。就体现了她的肚量。

    母仪天下。最重要也是最需要的就是肚量。

    皇上想借此试探静妃能否有这份肚量,能否容得下七皇子。

    难道说,他是想要将储位传给三皇子?

    林昭言皱紧了眉头。她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姑娘,怎么办?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采取什么行动帮宛妃?”曼华问道。

    林昭言沉吟片刻。答道:“先弄清楚宛妃为什么要刺伤皇上吧!”

    “怎么弄清楚?”

    “你方才不是说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小宫女听到四公主和林行言吵架么?你忘了,四公主现在可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虽然当初答应四公主和她站在同一阵营对付林行言有敷衍的嫌疑,但四公主却以为是真的,哪怕她迟迟未有所行动四公主也单纯地以为她是在酝酿大招,所以这种事情问一问四公主,她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不其然,林昭言在让四公主留在二皇子府的人送了信件入宫后,第二天就收到了四公主的回信。

    在信上,四公主先是问了她有没有开始打算对付林行言,又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后才说了宛妃刺伤皇上的真相。

    原来是七夕那日,皇上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和静妃起了一些冲突,然后一怒之下离开了芜华殿,去了宛妃的浣月轩寻找慰藉,结果那一日宛妃身子不舒服,本就是逃离七夕宫宴打算回来歇息的,所以皇上来了她也兴致乏乏,难免给人不尊重的感觉。

    皇上虽然素来在宛妃那儿碰壁惯了,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令他有些心力交瘁,脾气也就暴躁了,就和宛妃翻起了成年旧账说了她几句,哪知道一向温婉娴静的宛妃这一次却被触怒了,再不是沉默不语地隐忍,而是和皇上争吵了起来,具体也不知道吵了什么,反正闹得很凶,皇上后来似乎是想对宛妃用强,谁知道宛妃竟然在枕头底下藏了匕首,直接朝皇上刺了过去,好在皇上发现及时,没有刺中要害,不过也伤得不轻,流了很多血。

    事后宛妃还死不肯承认错误,刚烈得很,气得闻讯赶来的端贵妃要把她交给宗人府。皇上也气,可到底没舍得,只让人封锁了消息,谁都不准透露,又以“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宛妃降为嫔,然后软禁了起来。

    宛妃全程所表露出的决绝果敢叫知道实情的人是大跌眼镜,哪怕就是后来皇上用七皇子相威胁,将七皇子送给成嫔,宛妃也没有服软。

    四公主在信的末尾写道:“倘若不是父皇护着她,凭她那死不悔改的态度,早已经死透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她从前可是这皇宫里头顶温柔似水的一个人,从未和人红过脸,哪怕我再欺负七弟,她也是逆来顺受,甚至带着七弟细声细气地给我赔礼道歉,谁晓得她也会有如此果决的一面,真是叫人不可置信!”

    林昭言是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在没有收到四公主的信之前她可能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是小宫女传错了消息将这件事夸大了,如今看来,只有说小了哪有夸大。

    宛妃真的是想要行刺皇上,并且不是冲动,而是早有准备!

    谁没事会在枕头底下放匕首!

    林昭言捂住“噗通”“噗通”直跳的胸口,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她不知道宛妃为什么隐忍了十五年却突然忍不住了,不知道宛妃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所行动,她只知道,她的计划中,要想救宛妃出宫,宛妃就必须要像之前一样在宫里头安分守己地呆着,而不是冲动闹事结果赔上自己的性命!

    “曼双!”林昭言将信拢入袖口,然后毅然决然地站起了身,“陪我去书房,帮我铺纸研墨!”

    她知道,宛妃突然间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没有了念想,而一个人一旦没有了念想,就会做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可怕事情来。

    她虽然不清楚宛妃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念想,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必须要阻止她!

    她不能再让她以身试险。

    她毕竟要安安稳稳地呆在她救她出来为止!

    她要写一封信给凤清公子。

    她要凤清公子告诉宛妃真相。

    她要让宛妃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女儿。

    她要宛妃知道她的心儿并没有死!

    她决定——要和宛妃母女相认!

    

    啊,终于要写到两个人母女相认啦!!!

    其实昭儿对宛妃的感情很微妙啦,第一她是穿越的,其实宛妃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她只是因为感动林琛和宛妃的这一段感情,因为感动宛妃对亲生女儿始终不变的母爱才会想要对她好的。第二是因为刘氏对她真心了,一个陪伴了十几年的母亲怎么着也比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强。

    所以,女主不是白眼狼啦,偶觉得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ps:相认的剧情窝会多多酝酿,尽量写得完美一点!!!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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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

    后|宫的听音轩内,硕大的戏台上,有一名画着精致妆容的花旦在低吟浅唱,哀柔婉转的语调,声音柔媚入骨,神色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每一句语调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戚戚切切,落寞哀愁。

    一曲游园惊梦,将杜丽娘感慨春光美景无心赏的悲伤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让所闻者皆感同身受,不禁黯然垂泪。

    看台内皆是一片啜泣之声,年纪小一些的宫妃不断地拿着帕子擦眼泪,好容易忍住哭,结果戏台上的花旦水袖一抛,眼神一转,唱出一个音,又哭得不能自已。

    便是看惯了生死无常悲欢离合的太后也不免有些动容。

    春花依旧,物是人非,何尝又不是在感慨她们这些后|宫女子的人生?

    在这深宫里,被权利地位所缚,哪有什么真心实意,哪有什么情真意切,满园春色倒不是无心欣赏,而是没有了欣赏的心。

    一向高高在上的端贵妃也不知被哪句词触动,眸中隐有泪光闪现。

    只有静妃心境如常。

    她一面拿着帕子掩面假装拭泪,一面偷偷觑着众人脸上的表情。低头的时候唇边就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母后,这戏台上的花旦名唤凤清,是梨花馆正当红的人,戏唱得极好。许多高门大户都竞相邀请他去唱戏,甚至有些还请不动呢!”静妃见太后似乎在问宫人台上唱戏的是谁,逮到机会就赶紧上前解释。

    太后侧首看了她一眼,颔首。“这就是临儿送进宫来的那个名角儿吧?哀家也听说过他,说是一曲《穆桂英挂帅》唱得极好,名动江南,没想到这悲曲儿也唱得这般缠|绵动听、触人心弦,哀家定会重重有赏。”

    太后只说重重有赏,却没有说清楚会赏的到底是谁。

    静妃心中一喜,知道萧恪这招投其所好算是成了一半。

    太后酷爱听戏,京戏、昆曲、秦腔,只要是好听的戏。她都爱。近乎痴迷。

    皇上又是个孝子。皇宫里头有固定的戏班子,可唱出的戏也只能落得一个“不错”,从不能叫太后拍手称快。

    这梨花馆作为盛京城有名的戏馆。每年节庆都是要来宫里头唱戏的,太后最欢喜的就是那个叫“青衣”的男身花旦。可因为人家是没有卖身契的,又心高气傲,太后不愿折辱了所谓的艺术,也从不强求,可心里终究是存了念想。

    现在,有个与青衣比肩甚至唱得比青衣还要好的花旦出现,太后自然是欢喜不已。

    太后欢喜,皇上就欢喜。

    皇上欢喜,恪儿就能得到好处。

    “听说这李凤清是江南人士,前不久才到的盛京,没一个月的功夫就把青衣给挤了下去,虽说他的确很有实力,但也委实奇怪了些。”就在静妃飘飘然的时候,端贵妃凉凉的一席话瞬间将她打落了下去,“我可是听说,是老三在背后捧他呢!也不知道老三这么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伶人是为了什么?”

    太后喜欢青衣,凤清公子唱戏也好,可怎么也不可能撼动青衣在太后心目中的位置,倘若凤清公子真将青衣打压了下去,太后的好感势必要大打折扣,再加上三皇子莫名其妙的介入,太后只会更不满。

    三皇子豢养男宠的事儿可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污点。

    静妃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她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端贵妃就把凤清公子给查了个透彻!

    端贵妃勾唇笑了笑,将视线重新移到在台上唱戏的凤清公子身上,“这叫凤清的长得也的确美艳照人,瞧这身段这眼神这气质,便是你我身为女子,也要自惭形秽呢!也难怪老三要多多照拂了。”

    “贵妃娘娘!”静妃冷冷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母后她老人家还在呢,您说话可千万注意一些,切莫要胡言乱语,否则您看看浣月轩的那位,可不就是乱说话闯出来的祸么?”

    宛妃行刺皇上的事情只有暂替皇后协理六宫的端贵妃知晓,其余的人都被皇上的那句“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给欺骗了,皆因为是宛妃说话没有分寸得罪了皇上。

    端贵妃见静妃已经目中无人到敢在太后面前讽刺她,再想到她用玉露凝脂膏害她一事,心里已是怒极。

    两个人的视线瞬间不甘示弱地交缠到一起,彼此眼中的怒火能将对方给烧之殆尽了。

    太后全程都在认真听戏,好像并没有听见端贵妃和静妃二人的争锋相对。

    有时候不管并不是纵容,而是制衡。

    就像皇上将六宫交给端贵妃暂理,却又将七皇子间接给静妃抚养一样。

    现在并不是挑明的时机,只能给你点甜头,再给他点甜头,然后你们互斗去,高高在上的帝王只需冷眼旁观,等到时机成熟再根据形势做出最有力的判断,当一切尘埃落定,两边还都不得罪,永远都是个英明神武的圣明之君。

    戏台上的一曲已经终了,由凤清公子为首的几个戏子跪在戏台之上,听从上头的指示。

    一连听了三出戏,太后心情极是愉悦,朝台下挥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去内务府领赏,凤清公子留下。哀家有些话要单独问问你。”

    静妃的心“咯噔”一跳。

    端贵妃的唇角微微一翘。

    而当事人凤清公子则不卑不亢地行礼谢恩,然后施施然地退了下去。

    太后又对着众位宫妃道:“哀家乏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是。”众人起身朝太后行礼。

    静妃纵然满怀心思,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目送着太后离开。

    “用这一点拙劣的伎俩就想哄得母后和皇上开心?林月华,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还是说被老三近来接二连三的事儿打击得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了?”端贵妃走到静妃跟前,幸灾乐祸地说道。

    静妃怨毒地盯着她。

    端贵妃轻轻一笑。迈步,神清气爽地走了。

    静妃心里怒火高涨,几乎快要冲破胸口,垂在衣袖中的双手也紧握成拳,小拇指上带着的三寸护甲瞬间刺破皮肉,流淌出滴滴答答的血来。

    今日明明是她组织宫妃出来听戏,目的就是将凤清公子引荐给太后,谁曾想却叫端贵妃这个贱人给破坏了!

    她一向自诩高贵,哪里会特意去查一个戏子的身份。这摆明了就是萧焕去查的!

    好啊。真是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不想争储的模样,却原来是韬光养晦。出其不意,一环接一环地等着她呢!

    可她林月华是吃素的?!她为了临儿能顺利登上皇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弃!

    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太子都能被她悄无声息地除掉,她还会怕一个区区的二皇子吗?!

    端贵妃啊端贵妃,你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到跌落到泥潭的滋味!

    静妃一路疾行地回了芜华殿,因为心中气闷,乒呤乓啷地砸了很多东西,吓坏了侍立在一旁的小宫婢们。

    静妃的乳娘王嬷嬷赶紧上前劝慰,好说歹说哄了半响才叫她消了气,瞧见她手被护甲刺破了,血都滴落在衣服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伤口,小宫婢也捧来了一套新衣打算给她换上,刚刚平复了心情的静妃又瞬间色变,腾地一下站起身,情绪要比方才更激动更可怕。

    “谁让你们送来的衣服?!这是谁做的衣服!是谁?!快,赶快拿走,赶快给本宫拿走!”

    激烈尖锐的吼声,吓得小宫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刹那间惨白。

    王嬷嬷正奇怪,视线朝小宫婢手里捧着的衣服移过去,脸色也是突变,赶紧道:“娘娘不穿桃红色的衣裳,不喜欢在领口绣海棠,你们也入宫好几个月了,难道连这些都不知晓么!”

    小宫婢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周全,“这,这是司针局新送来的秋衣,每,每一件都是这样的,奴婢,奴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奴婢,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静妃的脸色已经呈一片灰白,目光死死地落在那件桃红色绣海棠的衣裳上,好似看到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穿着它,在她面前翩翩起舞,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偶尔在午夜梦回时也会响起。

    “母妃,母妃您看娡儿跳的舞好看么?除夕宫宴那日,父皇会喜欢么?”

    心脏倏忽一紧,有什么东西攥得她喘不过气来,静妃紧紧揪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看向那件衣裳时就如同见了鬼,厉声喊道:“给本宫扔了它,给本宫扔了它!”

    王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直接连托盘带衣服的就朝殿外砸了过去,并且再一次声明,“以后芜华殿内,不准出现桃红色,不准出现海棠花,特别是娘娘的东西,全部都要给我避开!”

    “是,是!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小宫女捡回了一条命,忙不迭迭地点头应声。

    “还有,这是司针局送来的衣裳?”王嬷嬷话锋一转,又厉声问道。

    从前六公主最喜爱桃红色和海棠花,自从她去后,怕娘娘触景伤情,她早就和司针局的人打过招呼,如今怎么还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小宫婢知道自己已无性命之忧,说话也平稳了下来,“回嬷嬷的话,听说是近来司针局刚进来了一批新绣娘,他们或许不晓得芜华殿里头的规矩,才会不小心犯了错。”

    “哼!”王嬷嬷冷笑一声,“怕不是不晓得,而是故意懈怠!这宫里头的人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主儿,瞧着娘娘近来不得皇上欢心便这样怠慢,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这雄心豹子胆!你去,将做这衣裳的绣娘给我找出来!”

    


 第三百三十章 自杀

   
    凤清公子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还犹自觉得好笑。

    他想到太后问他的那些问题。

    问他与三皇子是什么关系?

    问他入宫到底抱着什么目的?

    问他想不想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虽然都是试探之言,没有明说,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嗤,他还以为这宫里头的人有多聪明,原来不过如此。

    他想要干什么,他的真实目的,又岂会轻易说出来?

    太后还以为他是青衣吗,随便试探几句就会把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

    终究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戏子吧!

    有貌无脑,这就是世人对戏子的看法。

    难怪李夫人要将他培养成戏子,除了方便进出高门大户外,最重要的还是想麻痹世人的神经。

    他又想起自己回答太后的那些话,轻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进入了自己的小院。

    已经被太后遗忘的戏班子的班主带着他手下的戏子来给他磕头谢恩。

    凤清公子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嘴里则道:“我说过,既然我来了,我得到的什么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了你们的份儿,方才我又在太后那儿领了赏,你们拿去分了吧!”

    班主是个很爽快伶俐的人,从前是跑江湖的,也懂一些规矩,并没有推脱。反倒是说:“公子今后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虽然我们在宫里头没什么地位,但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事情总比公子要多一些。公子要想知道什么,我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子若想要做什么,我们也必定尽力而为。”

    凤清公子勾唇笑了笑。“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劳烦班主的,凤清在此先谢过班主了。”说着,起身,轻轻施了一礼。

    班主见他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名角儿姿态,心中更是欢喜亲近,又再三表现凤清公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戏班子的人帮忙,才带着人离开了小院。

    凤清公子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开,直到一行人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轻轻开口:“出来吧。有什么事还请阁下直言。”

    隐在黑暗中的人并没有因此现身。不过却依言回道:“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我家主子有要事要和你说。”

    说完,就有一道白光迅速朝凤清公子闪过。

    凤清公子微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飞过来的东西。

    是一封信。

    他看了看信封上的一手潇洒张扬的飞白。皱了皱眉,“敢问阁下的主子是谁?”

    “公子展开看看信的内容就知道了。”说完。气息就已经消失,再寻不到踪迹。

    凤清公子眉头又是一皱,他看了看信封上的飞白,犹豫了下,还是拆开了信,令人意外的是,信里头的字迹居然变成了秀丽的簪花小楷。

    信封和信纸上的字迹相差甚远,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凤清公子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又被信中的内容给震惊了。

    “兄,事出仓卒,想汝已知宛妃拘之,其非以恃宠而骄,乃刺上,我疑为欲不管不顾奋击之,故请君务见宛妃,告其真相,切记,速宜。心儿。”

    捏着信的手指渐渐攥紧,信也被瞬间揉成了一团,凤清公子的眸光幽暗不明,仔细看去,才能发现其中深藏的激动和惧怕。

    自从入宫以来,最想要做的就是见一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为何迟迟没有见过?

    并不是找不到机会,并不是没有能耐,而是害怕。

    害怕而已。

    他怕,自己整整期盼了十几年的第一次相见,不是他所想象中的样子。

    他怕,他将真相说出,并不能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他怕,这后|宫中的阴暗冰冷会将一颗真心抹灭。

    所谓近情情怯,他盼了十几年,每日每夜都盼着能离她更近一些,如今他总算是离她最近了,却却步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一封信,却将他生生地推了出去,再不给他退却的机会。

    母亲,我终于,终于要见到你了。

    

    夜深人静,浣月轩内一片寂静清冷。

    徐宛如自从行刺皇上被软禁以来,虽然还是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但却将她拘禁在浣月轩的小小佛堂内,其余地方一概都不准她踏入,甚至将她身边的丫鬟都换了人,连素月都被调走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徐宛如跪在鸦青色的蒲垫之上,脊背挺直,目光清冷地盯着眼前的佛香瞧,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什么菩萨,什么佛主,不过全都是骗人的东西!

    倘若这世上真有菩萨的话,为什么她徐宛如会变成如今的境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家破人亡,夫离子散,还要为了保护旧情人日日夜夜面对着自己最痛恨最恶心的人!

    可是结果呢?

    结果人家过得好好的,夫妻和睦,儿女承|欢,一家人和乐融融,早已经将她抛诸脑后,徒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后|宫之中苦苦挣扎,受尽欺凌。

    甚至她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从小到大,睿儿就跟着她吃苦,受尽白眼和侮辱,她却为了他,教导睿儿要忍耐,要承受,不能起冲突,不能去向那个人告状。

    明明七八的孩子,却怯弱胆小得像只有三四岁。

    是她害了他。

    害了睿儿的一生。

    所以现在这样,他被送去给成嫔抚养,静妃碍于皇上的面子,总不会刁难他的,他还能受到更好的教导。

    挺好的。

    而她?

    在得知他早已经忘了她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要活下去。

    活着,也没有了念想,好没意思。

    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她又觉得好不甘心。

    所以想到了那个人,想到了害得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心中的恨意就将她吞噬,脑中就始终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一刀刺向了那个人。

    当鲜血溅到她脸上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解脱了。

    可原来,是她太天真了。

    她终究还是懦弱,几十年来养成的性子要改变谈何容易?

    她在刺向他的时候下意识地偏转了方向,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总之,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结果。

    要问她后悔吗?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大概是后悔的。

    可现在,跪在这里一个多月,她也逐渐明白了过来。

    她是徐宛如,哪怕就是现实给她再多的痛苦和不公,她还是徐宛如,她始终做不出心狠手辣的事情,她也不想要变成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便就算是为了睿儿,她也要留一条后路。

    杀了那个狗皇帝纵然痛快,可她就永远也回不去了,再不是记忆中他喜欢的那个善良乖巧的小姑娘,再也不是睿儿心目中温柔美丽的娘亲了。

    就算是要解脱,她也必须干干净净地走,给睿儿,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

    徐宛如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只有平静淡然。

    是真的看透了世事,大彻大悟后才有的平静。

    徐宛如摸出了袖中被软禁时偷偷藏起来的金簪。

    簪花头尖锐刺手,也算是一件锐器。

    一个多月了,并没有什么动静传进来,证明睿儿应该过得不错。

    她也可以放心了。

    徐宛如笑了笑,闭上眼睛,抬手,猛地将手中的金簪朝脖颈上刺了下去。

    *********

 第三百三十一章 认母

    只听见“咻”的锐器破空之声,然后又是“叮”的一声,宛妃手中的金簪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钉在了香案上。

    烛光摇曳,金簪的尖头还发着耀眼的光芒。

    徐宛如怔怔地跌落在蒲团上,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尚还有些不能反应。

    “你死了,难道就是解脱了吗?”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清清冷冷,还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你死了,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你有没有想过活着的人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了你做了多大的努力?你怎么就能够放弃!”

    徐宛如依旧怔怔的,好半响才找回了一丝自己的神智,慌乱地从蒲团上爬了起来,“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下令将她软禁在佛堂面壁,除了来送饭的丫鬟,其余的人一概不准入内,她知道皇上除了是限制她的自由,也是怕别人会加害于她!

    佛堂内外守备森严,怎么可能会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徐宛如的脸色因害怕而有些发白,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也不得清白。

    为了睿儿,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得体面!

    “我是奉人之命来救你的。”话音刚落,从佛堂垂下的鸦青色幕帘下便走出来一个人。

    屋子里的光影摇曳生辉,他一袭白衣,就这样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俊眉黑发,姿态翩跹,清冷的眸子因为烛光反衬,反而多了一丝温暖柔情。

    徐宛如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俊朗男子。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初遇林琛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出其不意地从桃花树林里踱步走来,从此便成了她一生的劫。

    眼前的这个男子,怎么会和年轻时的阿琛这么像?

    徐宛如一时间痴住了。

    “宛嫔娘娘。您不能死,一定不能。”凤清公子走到了徐宛如面前,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他面色虽清冷镇定,但眸中早已经是波涛翻滚,垂在衣袖中的一双手也控制不住地紧握成拳,恨得要去将那个狗皇帝杀之而后快!

    他怎么都没有想过,宛嫔居然会自杀!

    倘若不是心儿的那一封信来的及时,他也没有拖延时间。怕是他费了再大的功夫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首!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他瞬间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从容和镇定。才会不合时宜地用这样一个出场方式吓到她。

    他的母亲。他十几年来的执念。

    他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自然,她也不能!

    徐宛如总算是回过神来,匆忙往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方才艰难地开口:“你……是林琛的人?”

    思绪回转的一瞬间她脑中就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个少年与林琛很像。绝不会是巧合,可林琛没有儿子,那就只可能是他手下培养的人,不是说两人长时间呆在一起,面貌会相互同化么?

    他又说是奉人之命前来救她,又口口声声说她不能死。

    这普天之下,如今还会有谁这样在乎自己的性命?

    所以说……林琛是安排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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