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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封推]-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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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端贵妃已然盛怒,豁然伸手将茶杯拂下,伴随着瓷器落地的,便是她拔高的语调,“让你对付萧恪你不去,让你多多在你父皇面前露脸你不去,你倒好,监视起你母妃来了!萧焕,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自然是您的儿子。”萧焕淡淡接话,“否则这在亲人身边安插眼线的习惯是怎么遗传过来的呢?”
端贵妃的怒气一滞。
萧焕静静地望着她,声音就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丝毫起伏,“若不是发生了三弟的事儿,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日常起居,每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乃至是说了什么话,都会分毫不差地传入母妃的耳里。”
端贵妃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素来无拘无束,潇洒自在惯了,最不喜的就是被人监视看管,更何况她还是偷偷为之,利用的是他对身边人全心全意的信任。
这显然触了他的逆鳞,既被他发现她也自知理亏,但他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
看来是她一直太过纵容他了,让他不晓得什么是长幼尊卑,什么是孝道!
端贵妃训斥的话尚未说得出口,便又听萧焕淡淡道:“诚然,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关心儿臣,儿臣自也不能说些什么,更没有立场和资格指责母妃的不是。所以,为了报答母妃对儿臣的一片舐犊之情,儿臣自然也当衔草相报,莫要叫母妃认为儿臣凉薄寡意,忤逆不孝。”
端贵妃一怔。
萧焕则勾了勾唇角,扬起声音,对着殿外淡淡道:“进来吧!”
须臾,从殿外走进来一个梳着双髻,鹅黄襦裙的清秀宫娥。
“月心!”端贵妃心中惊愕,面色顿时阴冷了下来。
一旁的贺嬷嬷则是满面的惊惶失措。
这位名叫月心的女子,是端贵妃最倚重的心腹,贺嬷嬷的干女儿!
心腹被人收买,便就算那人是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儿子,那也是犯了滔天的忌讳!
察觉到端贵妃震怒的神色。萧焕轻飘飘地解释,“月心从未向儿臣汇报过母妃的日常起居、一言一行,儿臣也对母妃的*没有丝毫兴趣,不过是一次机缘巧合救过这丫头。她对我心怀感恩,对我吐出几句实话而已,母妃大可放心。”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端贵妃的怒气便被生生地压了下去。
萧焕便朝立在殿下怕得瑟瑟发抖的月心示意,“你说吧,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届时如果贵妃娘娘还要责罚于你,我便做主将你讨了去,总不会亏待了你。”
一番话说得月心顿时是恶向胆边生,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朗声说道:“三皇子被皇上问责那日,也就是娘娘发现月槐勾引皇上并育有龙子的那一日,您让奴婢赐一碗药偷偷解决了月槐,奴婢依言照办,甚至为撇去娘娘的嫌疑,特意将月槐的尸体抛到静妃娘娘宫殿外的那片荷花池内。当时夜深人静,荷花池旁又有树木遮挡,没有人发现奴婢,奴婢就恰好听到了静妃娘娘宫殿内的两个宫婢的抱怨,大约是三皇子一事令静妃娘娘气急攻心,将怨气撒在了这两个宫婢身上。两个宫婢受了委屈,话便多了起来,奴婢听见一个说‘这一次三皇子被皇上责罚,端贵妃那头一定幸灾乐祸,难怪娘娘会如此生气’另一个就接话‘可娘娘也不该如今对待咱们,咱们这些年来尽心尽力服侍娘娘,从未有过一丝差错,又替娘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拿端贵妃用玉露凝脂膏驻颜一事,不还是咱们献的计吗。到头来却成了出气筒,真是令人寒心’奴婢当时一听就觉得不对,原来玉露凝脂膏是静妃的主意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心中震惊。不小心踩到了荷花池畔的枯木枝,被那两个宫婢听到,当下就要来寻奴婢,奴婢心中清楚,倘若被发现了定然必死无疑,正惊惶之际,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迅速被带离了原地,等奴婢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二皇子……”
萧焕淡淡解释,“昭华殿与静妃的芜华殿呈对立之势,儿臣那一日因在朝堂帮三弟说了几句话被母妃您喊到宫中训斥,等您说完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躲在对面荷花池畔的月心,虽不晓得她是在做什么,但想着是母妃的人,便出手救下了,谁曾想问了两句,会知道这么多龌龊不堪之事……”
萧焕说着,闭了闭眼,心里生出一股浓重的悲哀。
这就是皇宫里的女人,谁的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便是母妃也不例外,从前他虽然心知肚明,但至少从未去探究过,也就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假装一切都很美好。
可当剥开了光鲜亮丽的画皮,真相以其本来面目呈现在他眼前时,他才发现,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巨石,催得他阵阵反胃,让他感到异常恶心。
在这皇权逐利中,再单纯的人只怕也会迷失了自我,变成令自己也觉得可怕的人。
他不想变成那种人。
更不想午夜梦回时,发现枕边的女人也是这种人。
当时他想,如果无法接受无法拒绝,那就逃避吧!
所以,才有了后来去建安侯府找林昭言一事。
听到这里,端贵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因为被自己儿子知道她谋害人命的,有因为那玉露凝脂膏竟然是静妃阴谋的,总之,纷纭复杂,好看极了!
萧焕却没有心思“观赏”,收敛下从心底深处生起了寒意,继续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些事情不知道也便罢了,知道了自然要查个清楚,我得知那两个宫婢是庆王叔送给静妃的,庆王叔是云南藩王,云南又擅巫蛊用药,心里便清楚那所谓的驻颜药不会如此简单,这阵子便是偷偷去了趟云南查访,结果您猜,这玉露凝脂膏是干什么用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奈何乌云压顶
萧焕静静地望着端贵妃,一字一句地开口:“那所谓驻颜的玉露凝脂膏实际上是摧毁容貌的毒药,短时间内容貌好似变得光彩照人,实际上,却是在内里一点点腐蚀,不仅腐蚀容貌,还有五脏六腑,等到发觉时,一切为之晚矣。”
萧焕每说一个字,端贵妃的心情就沉重一分,说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垂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只觉得此刻胸口像是闷着一团怎么都灭不下去的火焰,烧得她理智近乎殆尽,想要冲去芜华殿将静妃挫骨扬灰。
“贺嬷嬷,将那东西扔了,快给本宫扔了,扔了它!”
贺嬷嬷也被吓得肝胆欲裂,闻言连声应是,都路走不稳了。
“没用的。”萧焕挥手示意贺嬷嬷停下,“若是停止不用,只会令使用者的脸加速溃烂,命是可以保住,一张脸却是被彻底摧毁了。”
贺嬷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端贵妃更是绝望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向冷厉漠然无坚不摧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裂痕,露出深藏在其中的恐惧和绝望。
对于女子而言,贞洁和容貌永远是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甚至后者,有时候比前者更为重要。
萧焕不忍心看她近乎崩溃的模样,偏了偏头,涩涩道:“母妃想要保住这张脸吗?”
其实他不过只是问一问,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是身处后|宫以色侍人的女人。对她们而言,容貌甚至比性命更重要,古时甚至有女子为驻颜而丧心病狂到去食用处子之心。
端贵妃之所以被静妃算计了,不也正是太在乎这张脸了吗?
果然端贵妃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迫不及待地问道:“有解药的对吗?焕儿,有解药的是不是?你这次去云南这些时日,一定带回了解药是不是!”
萧焕抓过她的手轻声安抚,“母妃,您莫要担心,我总会救您的。”
端贵妃的脸上又乍现出光彩。
萧焕抿唇笑了笑。看似欣慰,实际上却透着浓重的悲哀。
是有解药,的确是有解药啊!
他从来不知道,身不由己原来是这种感觉。
明明不想入局,却不得不去争了。
“母妃,您知道户部尚书曹之敬吧?”萧焕突转话锋,问道。
端贵妃错愕了一下,“什,什么?”
萧焕抿唇,“我与庆王叔做了交易。他给您解药,我要替他除去曹之敬,算作报酬。”说着,怕端贵妃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庆王叔与曹之敬有旧仇。当年正是曹之敬迫害,才害得允堂弟郁郁而终。”
端贵妃倏忽瞪大了眼睛,“曹之敬可是萧恪的人,你要除去他,势必要得罪萧恪,你不是一向都反对与你三弟正面交恶的么!”
萧焕笑意不改,“如今这算是逼上梁山了,不正好也称了母妃的意?”
端贵妃脸色一变,心里略有些尴尬,不过那尴尬很快就被疑惑取代。
庆王爷……
玉露凝脂膏……
云南秘药……
两个说错话的宫婢……
好像一团乱麻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顺着这个头摸下去,所有的疑惑瞬间明了。
“那两个宫婢是庆王爷的人!静妃也是被她们利用了!”端贵妃得出结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更是郁结了一团闷气,怎么都消不掉。
一个远在云南的藩王。竟然通过利用后|宫女子的争斗从而想达到除掉朝中重臣的目的,还是借刀杀人,就算败露了也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况且,曹之敬乃是户部尚书,掌管户籍财经,是三皇子的心腹重臣,更是个取之不尽的摇钱树,每年不知道可以从公中捞多少油水给萧恪!
他倒台了,萧恪就等于断掉了左膀右臂,又岂会善罢甘休?
而焕儿,也当真是牵扯进这场储位之争中无法回头了。
虽然这是她喜闻乐见的结果,但这是被旁人陷害的,她心里就怎么怎么不舒服了。
而且她总觉得,事情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庆王爷不在云南做他的藩王,牵扯进储位之争干什么?一旦被皇上察觉了,他是嫌弃他的好日子过到头了!而且他先是送婢女给静妃,由婢女出主意掰倒她,显然是站在萧恪那边的,现在却又让焕儿去除掉曹之敬,好像又意欲和焕儿合作的意思,总不会当真是私人恩怨吧?
“母妃就莫要多想了,事已至此,也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相较于端贵妃的心思百转,明明是当事人的萧焕则要淡然许多,“无论庆王叔是何目的,总要先除掉曹之敬,替母妃将解药拿回来才好。”
端贵妃喉头一哽。
她千逼万逼,希望焕儿能够有斗志一点,去替自己争一争,可他总是不听,她还责骂过他没有出息甚至怨他不懂孝道。
如今,他为了救她,竟然甘愿去做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儿!
他哪里是不孝顺没出息,他分明是真的不喜欢去争去斗。
端贵妃发现自己终于懂他了,有那么一瞬间想说这张脸就不要了,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杀鸡儆猴,除掉曹之敬,虽然代表着正式得罪萧恪,但也可以震慑三皇子一党,让他们知道,二皇子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只懂得依靠母族,也可以大大振奋二皇子一派的斗志。
只是,一旦决定陷入,以后就再也不能无忧无虑,潇洒自在了。
“母妃这些年来拉拢到了多少朝臣?哪些是明面上哪些是暗地里的,还请母妃写个名单给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端贵妃见萧焕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心中倍感欣慰,却不知道萧焕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心里经受了多大的煎熬和折磨。
她颔首,又提醒,“你要注意庆王爷,我想他能将心腹悄无声息地安插到静妃身边,绝对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除掉曹之敬势必要补上空缺,你要多多提防注意,如果可以,母妃会给你适当的人选。”
萧焕微笑着应了,心里却冷冷地笑了一声。
庆王爷?
他看未必。
那躲在背后想要他与三皇子争锋逐利的一定另有其人!看他怎么激都不上当,便将主意打到他母妃身上来了,此等心机手段,必定不会早早现出身来!
户部尚书可是个大肥缺,那幕后之人一是想他与三皇子反目,二嘛……一定是想安插自己的人手进来吧!
届时,他可以从新任户部尚书着手调查,势必要将那刁钻阴毒的小人揪出来!
这时候,有个宫婢在殿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面色很是着急,好似有要事禀告。
萧焕便趁机道:“母妃,儿臣先回去着手处理曹之敬一事了,您好好歇息,莫要忧心,儿臣总会让你平安无忧。”
端贵妃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不自觉哽咽了下来,“你也要当心。”
“恩。”萧焕淡淡应声,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松惬意,好似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垮。
端贵妃放了心,整理了下自己方才因激动而褶皱的衣裳,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然后挥手唤候在门外的宫婢进了屋。
萧焕迈着步子缓缓地朝门外走去,只是脊背挺直,步伐坚毅,再不复从前的飘逸潇洒。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小宫女清脆爽利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着急,好像是在说什么“宛妃不小心刺伤了皇上”,他却已经无暇再管,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死了太多的人,流了太多的血,便就算是皇上,那也是踏着无数人的尸骨站起来的。
被刺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走出宫殿外,望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莹莹悬挂,圣洁明亮。
只是,再美的明月,终究会有乌云遮蔽的时候。
而何时,又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萧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余下一片清亮坚决。
他迈开步子继续朝皇城外走去,将这皇城中即将要引发的一场混乱全数抛在了脑后。
大家表担心,二皇子这么聪明厉害,就算陷入其中,也有本事可以抽身哒~【剧透了,主要是怕你们打……】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望
林昭言推开门的一刹那脑中千回百转。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墨霜既有本事包下整座望湖楼,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迎面出击估计也是行不通的,墨霜都能与青黛对打,她的武功不容小觑,凭她那一点三脚猫的本事,跟她对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么,谈判?威逼?利诱?动用一切尽可能的方法拖延时间?
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拖延时间,等待萧歧或二皇子的人前来救援。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知道了墨霜的真实身份,相信墨霜定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
下定了决心,心里也就不再害怕,再望向那扇半开着的雕花木门时,也只余冰冷和坚决。
她再一次迈步,毅然决然地将门全部推了开来。
只是那高度戒备的神经在目光触及到临立在窗边的一抹熟悉身影时,瞬间被击溃得七零八落。
她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眸中也闪过了明显的错愕和迷惑,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拧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昭言还是呆呆的,脑子怎么都转过弯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墨霜吗,怎么会是萧歧?
萧歧又皱了皱眉,看她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屋内是他。那她赴的是谁的约?
不让自己多想,萧歧迈步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如果走错了,那就及时回去吧。莫要让等你的人忧心。”
态度冷漠得与先前在马车里的他判若两人。
林昭言愣愣地看着他,半响,才总算是找回了一丝自己的神智。
她匆忙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垂下了头。
“我不是走错了。”良久,她轻轻出声。
“什么?”萧歧怔了下,随后也反应过来。这座酒楼是被包下来的,门外有人严格把关,根本不存在走错一说。
“我是赴的墨霜的约。”林昭言抬起头来,心中的震动已经逐渐平缓下来,虽然还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心痛,但跟此刻的状况比,根本不值一提。
“萧公子是赴的谁的约?难道也是墨霜?”林昭言淡淡问道,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她不知道墨霜为什么要设计她和萧歧见面,可这一定是墨霜设的局不会有错。
萧歧却没有给她预料之中的答案,而是蹙了蹙眉。摇头低语,“不是她。”
可他的思绪却已经是千回百转。
昭儿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可约他这里碰面的人不可能会和墨霜有牵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昭言怔了怔,没料到不是墨霜,不过旋即得出结论。“或许以书信名义将你约出来的不是她,因为我也不是,但这幕后之人,一定是她。”
萧歧听她语气笃定,不由失笑,“是那人亲自约我,又怎会是墨霜呢?”
林昭言拧紧了眉,亲自?难道是她猜错了不成?
不,不会的,她的直觉向来准确。这一定是墨霜的阴谋。
她定定地望着萧歧道:“那就是墨霜与那人达成了某种共识,总之我可以断定是她,否则,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也是萧歧所迷惑的地方。
将昭儿哄骗到这里跟他见面。对方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
难道……真是昭儿说的那样?
萧歧的眸中渐渐凝结出细碎的浮冰,看不透彻,却能感受到森冷的寒意。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墨霜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危险。
“既然如此,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或许墨霜是为了二皇子。”
让二皇子乃至更多大臣亲眼看到他二人在酒楼碰面,林昭言的名誉不保,这二皇子妃的位置也就坐不住了。
虽然觉得墨霜不可能会使出这么幼稚的计谋,但目前为止,似乎也只有这个猜测最准确。
林昭言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或许墨霜是真要毁她名节,又知道她与萧歧的那一段过去,以为他二人见面就算不死灰复燃也要促膝长谈聊聊人生,届时再设计让二皇子过来“捉奸”,她的未来就毁了。
可是,墨霜怎么敢赌?她费这么大的功夫,难道没有想过或许她与萧歧早已经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纵然再见面,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再不会多说什么了吗?
墨霜不是自负的人,她一定还留了后招。
“我不能出去,出去之后,等待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林昭言又赶紧摇摇头,“必须得先去外面探一下风。”
萧歧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酸涩,最后化作了一丝苦笑,点点头道:“我替你出去打探一下。”
“恩。”林昭言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谢谢你。”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的伤怎么样了?萧王府戒备森严,我派的人,查不到你的消息……”
她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绝心绝情,那件事后,几番辗转想查探他的消息,只可惜他将消息捂得密不透风,一丁点的风声都打听不到,为此好几晚都无法入眠,哪怕就是此刻,他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对,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你到底好不好?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的,或许因为底气不足,还带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娇丽柔弱,勾起了萧歧心底最深处的柔情,明明打算再见她时以最平常的方式相处的,明明是要彻底跟她了断的。
可是为什么,心就这么突然间化成了一汪水,忍不住想要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忍不住想要再一次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萧歧心神激荡,不自觉地就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指尖细腻柔软,还有若有似无的玉兰花香不断往鼻尖钻入,柔和宁静,像流水漫过心头,而她娇柔的身子就仿佛是他最彷徨无助时,所渴求的温暖……
“萧歧?”突然,她抬起头来,原本清亮澄澈的眸子此时正带着几分迷离不解地看着他。
他身子一颤,猛地回过神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步伐慌乱,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圆桌,震得上面摆放的茶具嗡嗡作响。
林昭言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别过来!”萧歧厉声呵斥住她,“离我远一点!”
林昭言怔怔地停在那里。
萧歧反复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没办法压制住从心底深处升起的空虚和欲|望,看到她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竟然可耻的只想要将她抓过来狠狠地压在身下……
萧歧闭上眼睛,努力摒除杂念,脑中闪过林昭言方才说过的话。
墨霜……
达成共识……
那个人……
他猛地睁开眼睛,四下梭巡,终于在房间角落里发现了正散着袅袅香烟的紫铜熏炉。
他快速几步走过去,一脚将那熏炉踢翻,香灰四溢,还有些未烧完的香料掉出来。
他的眸子定定地锁在那块烧到一半的香料上,心头的怒火已是铺天盖地。
这是云南的秘药,具有强烈的催情效用,不过只有在爱人之间才能产生效果,心中无爱则灵台清明,爱的越深则效用越大。
是贵族之间夫妻行房之时增添乐趣所用。
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察觉,初始对昭儿刻意冷漠压制感情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方才昭儿说了那句话,心中动荡,才会如此。
云南,云南……
看来那人果真和墨霜是一伙的!
巨大的耻辱和愤怒席卷而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算计过的时候!
可是转瞬,心神荡漾,那些怒火又变成了欲|火,身体的诚实反应让他知道,再和她继续待下去,只怕会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情来。
林昭言看着他隐忍的神色和额头的汗水,以及自己心里那说不出来的空虚和猫抓似的难受,哪里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她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墨霜会用这么龌龊直接的手段!
心里已然也是愤怒到了极致,不过更多的则是恐惧和羞愧。
当人类最原始的*被*裸地暴露出来,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理智冷静,她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墨霜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么?
她想要告诉她,身为侯府的嫡出小姐,未来的二皇子妃,其实在欲|望面前,与青楼女子并无二致。
还是说,她想借此逼她正视对萧歧的感情?
楼下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曼双惊愕的喊叫“二皇子?!”
林昭言浑身一个激灵,明明是要躲开,可脚虚软无力,根本动不了,只能不知所措地望向萧歧。
萧歧的脸色已经因为隐忍而泛白,他避开她求助般的视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立刻出去,拦住二皇子,我会想办法离开。”
“我,我走不动……”她软软地开口,声音娇媚暗哑,神智竟然开始不受控制。
***********
第三百二十章 局中局
萧焕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本是打算着手调查曹之敬一事,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是林昭言在望湖楼遇袭了。
他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马不停蹄地就朝望湖楼赶去。
一进入望湖楼的地界他就觉得气氛很不对,不过心里藏着对林昭言的担忧和挂碍,也就没有多想,直到进入望湖楼碰到曼双,听她无比惊愕地喊了一句“二皇子”,就知道事情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
“二皇子,您,您不是在楼上与姑娘谈话么?”曼双震惊过后,又断断续续地问道。
萧焕阴沉着脸,也不管曼双的慌乱无措,只扔下一句“你家姑娘被人算计了。”就大步朝楼上走去。
曼双一张俏脸惨白,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却被福安一把拦住,“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门口堵住,不能露出一点风声。”
“什,什么?”极大的恐惧令曼双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她不知道楼上的那个如果不是二皇子的话又会是谁,更不知道那人会做出什么伤害姑娘的行为!
福安见她目光惊惧,上前握住她的手,缓声安抚,“现如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已经成为定局,你要做的就是将对皇妃的伤害降到最低,今日之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明白了么?”
手心传来潺潺暖流,温暖了曼双因恐惧而冰凉的身子,而那些缓声絮语。也令她慌乱无措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好,好。”曼双点点头,大概是因为有人依赖的缘故,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福安叹了口气。难得收起了从前不正经的模样,认真替她拭去眼泪,而后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这势必,会是一场硬仗啊!
萧焕已经迅速抵达了二楼,凭直觉直接踹开了左拐角的第一扇门,果真便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
她此刻正凝立在窗户边。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窗牖大开着,正对着院子中栽种的一颗槐树,也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树叶正簌簌作响,扬起一阵馥郁甜香。
其间又夹杂着一丝别的什么香味。
萧焕看着那抹娇弱的背影,心神一荡,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感从小腹直往上窜。
他匆忙往后退了一步,当视线触及到倒在地上的熏炉时,眸光瞬间冷凝。
竟是用了这样龌龊的手段么!
他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当剧烈的痛楚袭来,减轻了他身体里不断叫嚣着的欲|望,才敢上前去确认林昭言的安危。
她还是背对着他立在那里,明明听到动静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林昭言,你没事吧?”他不太敢贸然碰她。只能站在边上小声地问了一句。
她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回话。
萧焕有些急了,正待将她扳过来,便听到她小声地说:“我没事。”
然后转过头,清丽秀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类似于安抚的笑意。
萧焕见她并无异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的身子一歪,整个人就朝他倒了过来。
萧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只感觉到怀里的温度高得吓人。用手往她额头探去,也是滚烫滚烫的,像刚烧开的水一样。
萧焕自知中了媚药的人如果强硬压制下欲|望,一定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他也知道自己再不能在这个屋子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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