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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封推]-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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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允激动地进宫去请太医,萧铭则火速赶往了萧歧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便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丫鬟小厮们也一如往常的稳重寡言,各司其职,若不是他们脸上藏不住的焦虑忧伤以及那淡淡飘来的药香,是完全看不出这院子里的主子正徘徊在生死一线的。

    萧歧调教下人的手腕是一流的,院子里的人无一不训练有素、忠心耿耿,无论放到哪一个府上,都至少是管事级别的素质。

    只是可惜了,在萧王府,为萧歧办事,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萧铭望着这一院子的人才,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迈步走了进去。

    “二少爷!”下人们看到他,脸上乍现光彩,就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二少爷,大少爷正在里间救治,大夫说是失血过多又寒气侵体导致的高烧昏迷,此刻正在为大少爷施针,您是否要进去瞧一瞧?”

    萧焕看着小丫鬟沉稳淡定的模样。颔首,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那从路边抓来的大夫也并不是个庸医。

    他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内屋,一眼便瞧见正在床榻边上施针的背影。

    穿着白色的棉麻布长衫,看背影还很年轻,施针的手法虽很娴熟,但显得轻佻。略失稳重了。

    萧铭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这大夫到底靠谱不靠谱?

    不过心里再着急,却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

    好不容易等那大夫拔出了最后一根针,正抬头擦汗之际,他几步走了上前。“我大哥怎么样了?”

    年轻的大夫被吓了一跳,慌忙地转身看他,随即一愣,笑道:“原来是你啊!”

    “什么?”萧铭皱了皱眉,不理会他的搭讪,重复。“我大哥怎么样了?他到底会不会有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年轻的大夫却满脸不可一世道:“当初你被人打成那样不还是被我救活了,我可是有多年治病救人的经验的,你别胡乱怀疑我的技术!”

    “是你?”萧铭盯着他半响。总算是迷迷糊糊有了一丝印象。

    “是啊是啊!”年轻的大夫高兴地咧开了嘴,“二少爷终于记起来了?”

    萧铭望着他晶晶亮的眸子,抿唇失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徐煜!”年轻的大夫迫不及待地回道。心里则想着发达了终于发达了,走在路上闲逛都能被拉到萧王府来,当初误打误撞救的人居然也是萧王府的二少爷,真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哇!以后他就可以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娶好几房漂亮可人的媳妇了!

    生活太他娘的美好了!

    “如果此次我大哥平安度过,我赏你黄金百两。同时,留你在王府做御用大夫。”萧铭的回答并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超出了预期。

    徐煜连忙跪下身,喜不自禁道:“小人谢过二少爷!”

    “起来吧!”萧铭摆摆手,对待救过他的人,他向来不吝啬回报。

    徐煜又笑着起身,大约是心里太高兴了无人“宣泄”,便对着萧铭叽叽喳喳道:“想当初二少爷满身是伤被一个小姑娘背进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不满您说,当时深更半夜的,路上又没什么人,我怕你们是不是被什么仇家追杀了还不敢救您,可看那小姑娘瘦弱不堪地背着您,累得一张脸都白了,我心这么一软,这不,您现在生龙活虎地站在这儿了吧!所以呐,相信小人的医术,大少爷绝对不会有事的!”

    萧铭听他提及过去,心底也是柔情四溢,连眸光都不自觉温柔了起来。

    静瑜为了救他真的吃了很大的苦。

    他们素未谋面,她却真心实意地对他。

    这份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恩情,他又怎么能辜负?

    萧铭又想到萧王妃,眸光逐渐黯淡了下来。

    “你下去吧!”他对徐煜道:“我要单独陪陪我大哥。”

    徐煜分得清形势,立刻撤退。

    澄澈明亮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兄弟二人。

    萧铭走到萧歧的床边坐下。

    萧歧此时惨白着一张脸,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没有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不容许自己有半分脆弱。

    有时候大哥的坚强隐忍简直超乎人的想象。

    萧铭不自觉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发现他烫得惊人。

    “大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自觉地有些心疼,特别是在想到萧王妃对待萧歧的态度后。

    母妃说大哥是孽种,是耻辱,是她心头永远的一根刺。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大哥不是母妃亲生的吗?因为大哥从小不受宠一事他还特意调查过当年的事儿,就怕大哥是不是抱来的亦或者是父王同别的女人生的。

    可事实证明,母妃的的确确在他之前怀过一胎,生产的月份也与大哥的生辰一模一样,大哥也是被稳婆亲手从母妃产房里抱出来给父王看的!

    听当时的家仆说,母妃和父王都是极高兴的!

    他也听说,在大哥五岁之前。是极受母妃宠爱的,当时的宠爱程度丝毫不亚于现在对他,甚至是在他出生后,母妃对待大哥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的地步。

    毕竟,大哥是长子嫡孙,是母妃的第一个孩子,又怎么会不疼不爱?

    可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曾经深爱的儿子突然之间就好像成了有血海深仇的仇敌。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母妃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而大哥,又到底该有怎样一颗坚韧不屈的心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变故?

    他那时候还小,唯一只记得的是,大哥被母妃用鞭子抽打的不敢回院子,缩着小身板躲在大厨房烧火的炉灶里。蓬头垢面,瑟瑟发抖。

    他却以为大哥在同他捉迷藏,想拽着他出来玩。

    至今为止,他都能记得大哥当时惊恐绝望的眼神。

    “铭儿,你救救我,你让母妃别打我了。我会听话,你让母妃别打我了……”

    才六七岁的大哥,还没有养成如今的内敛隐忍。稚嫩的求救声在以后的几年一直都在他的耳畔回荡。

    “啪嗒”一滴泪从萧铭的眼眶滑落,他看着此时苍白脆弱的萧歧,与记忆中那个躲在炉灶里的孩子重叠,心里的酸涩就再也克制不住地蔓延开来。

    “大哥。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悲痛中的萧铭并没有发现,此时躺在床榻上的萧歧,也悄然落下了一滴眼泪,不过很快,没入了发丝之中。

    只余下眼角处一道浅浅的泪痕。

    六七岁的萧歧,终会有长大的一天。

    伤痛。也只会化作坚强,合着眼泪鲜血一起吞进肚子里!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看过萧歧,说的是与徐煜一样的话,还夸赞了徐煜施针及时,否则怕是萧歧被救回来了也会落下病根。

    之后又开了药方,让每日按时服用,十日之后方可痊愈。

    萧铭大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太医后,果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赏赐了徐煜黄金百两,又命人给他去办理留在王府的手续。

    丫鬟们抓了药方立刻就去熬药,萧铭则听了太医的话不停地用湿帕子给萧歧降温。

    忙忙碌碌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萧歧醒转了过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边,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萧铭。

    心里头暖意徜徉,像是潺潺的溪水流过心湖,熨帖了他原本千疮万孔的心。

    唇边也不自觉地浮出一抹笑意,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半睡半醒的萧铭立刻睁开了眼睛,“大哥怎么了?”

    萧歧莞尔,“我没事。”

    萧铭怔怔的,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大哥你醒了!”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萧铭呼啦啦地扑过去抱住了萧歧。

    尚未痊愈,萧歧被他撞得轻咳了两声,不过更多的则是尴尬别扭。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他推了推萧铭,但没用多大的力气。

    萧铭依旧笑意徜徉,没松开萧歧,反倒抱得更紧了,“大哥,我方才梦见我们小时候了,你带着我避开宫人爬到高高的树上摘果子给我吃,结果被母妃发现责骂了我,因为是我怂恿大哥去的!还有在蜀地的时候,我们偷跑出去遇上了狼群,大哥你抱着我躲在树木灌里,还是父王带着兵马才找到我们的!大哥,你还记得吗?”

    无忧无虑、丰富多彩的小时候,五岁之前,是他这一生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他又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不愿去想。

    “又胡说,那时候你才多大?两三岁的孩子就能记事了吗?”萧歧淡淡地岔开了话题。

    萧铭猛地起身,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萧歧,“我记得,当真记得!”

    萧歧失笑,萧铭是神童,从小记忆力惊人,两三岁的时候就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记得这些日常小事也不足为奇。

    那时候,他们一家四口,温馨和乐,兄弟情深,真的是很幸福……

    “你照顾了我一夜,被母妃知道又要不满,还是赶快回去歇息吧!”萧歧斩断了对过去的怀念,清醒之后,他又给自己筑上了一道坚硬的铜墙,将脆弱迷茫悉数隐藏,只余下冷静、强大、无坚不摧。

    萧铭一清二楚,眸光也不自觉黯淡了下来。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对萧歧道:“无碍的,我与母妃吵了一架,她近日应该不会想理我。”

    萧歧吃了一惊,“吵架?”

    这母子二人素来感情笃深,萧王妃从来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萧铭说的,怎么会突然吵架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好大一盘棋!


    萧铭苦笑一声,黯然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静瑜了,母妃说,她最大的让步就是让静瑜进门为妾。”

    萧歧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你答应了?”

    萧铭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母妃说她乏了,我就离开了。”

    “那你想如何选?遵守母命还是遵从内心?”萧歧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我不知道。”萧铭依旧摇摇头,表情极是痛苦纠结,他突然上前抓住萧歧的手道:“大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忤逆母妃,我不想母妃伤心,只是,只是我也不想对不起静瑜,我想与她白头偕老!大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是你,无法替你做任何决定。”萧歧却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望着萧铭,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能够遵从自己的内心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儿,人这一辈子,所要做出的选择千千万万,有多少是身不由己,又有多少是随心所欲?出生、家世、父母你都没得选,倘若连婚姻爱情都不能自主,那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儿,而你,并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

    萧铭怔怔地,好半响才道:“大哥是要我选静瑜吗?”

    萧歧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要你遵从自己的本心,你倾向周静瑜,你便娶她为妻,你倾向母妃。你就对她放手。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唯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人家做妾。妾是什么?妾是要一辈子屈居于人下,一辈子给你另外一个女人磕头请安,就算身份高贵如端贵妃,还不是一样要给皇后屈膝?哪怕你再爱她,身份地位永远都改变不了。甚至就是死后,她也无法与你合葬,你明白了吗?”

    就像是他对昭儿,那句预言不是破不了,只是,不想让她为妾,不想在今后的生活中彼此抱怨,消磨掉他们之间的情意罢了。

    萧铭的脸色因为这一番话突变。仓惶道:“倘若我让静瑜做妾,她那样高傲的性子,一定会恨死我的!”

    萧歧点了点头,“所以,你要怎么选?”

    萧铭拧眉挣扎良久,才下定了决心,豁出去般道:“我选静瑜,我要遵从自己的心!”

    无论母妃会多么失望。他都不想成为为母妃活着的傀儡。

    他不喜欢当皇帝,不喜欢朝堂争斗,更不喜欢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只想要静瑜,和她相濡以沫,白首到老!

    萧歧也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萧铭的这个决定,让他心里也松快了几分。

    大约是因为他没有办法遵从自己的本心,才会对萧铭的选择格外在意。

    “可是成南伯府被二皇子包围了,静瑜也被关了起来。她写信让我救她,我如今被母妃困住,毫无办法。”萧铭又焦急地向萧歧求助,“大哥,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萧歧蹙了蹙眉,虽然一早就知道二皇子和林昭言的计划,但面对这个结果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如今能守护昭儿的人,变得不再是他了。

    “你放心,二皇子为人坦荡直率,不是会牵涉无辜的人,成南伯府的其他人定不会有事,实在不行,我也会帮你想办法,保周静瑜无虞。”萧歧没让自己多想,很快下了决定。

    现如今走到了这个地步,再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了。

    放手的东西,就由着他去吧!

    “那沈忠凌怎么办?西南伯怎么办?”萧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西南伯在西南的势力如日中天,得罪了他,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你不必担心。”萧歧却弯唇轻轻一笑,眸中藏着能将人凝结成冰的冷意,“我……会替你娶。”

    

    三日之后,周霆琛私做龙袍,企图造反一事便在盛京城传了开来。

    整个朝野都为之震惊。

    皇上知道后更是震怒非常,立刻下旨削去了他的少将封号以及成南伯府的世袭爵位,更罚处其宗室,直系亲属无论男女被罚充军,宗族旁支也都要被没抄家产,充盈国库。

    举朝哗然。

    谋逆大罪,痴想尊位,这对于一个刚受重用,势力尚微的新贵之府而言实属于螳臂当车,飞蛾扑火,几乎是摆明了会失败的事儿。

    再加上周霆琛在朝堂之中也积聚了好些人脉,有很多大臣都与他私下有过关联,及时撇清是不可能的了,便开始上谏说是有人栽赃陷害,要求皇上彻查此案。

    周霆琛是三皇子一手培养起来的左膀右臂,现在被砍断了也心疼不已,原本是打算按兵不动的他渐渐被朝中的风声动摇,也开始站出来为周霆琛求情。

    这言官上谏实属正常,他们每天总要在朝堂上演几出悲愤欲绝,慷慨激昂的触柱大戏,无论好事坏事都要弹劾一番好像才能显出他们的能耐,所以皇上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可三皇子身为皇上亲生子,有人要拉他老子下高台,他不说同仇敌忾,竟然还帮着对手说话,这一下就触怒了皇上最不能碰的那一根神经。

    据说皇上在宣和殿内当场发飙,气得将玉玺直接朝跪在殿下的三皇子砸了过去,大骂他是逆子,还说他与那周霆琛沆瀣一气,也有谋反的嫌疑,要将他一并处死。

    这话一说可不得了,虽然众人都知道是气话,但皇子沾上这种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底下那帮大臣。

    一帮三皇子党派的大臣都呼啦啦跪了下来,大喊着“皇上三思啊!”

    三皇子也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下来求饶解释。直说“儿臣并无此意。”

    皇上看着他肝胆俱裂、慌乱失措的样子心中更气,若不是二皇子及时站出来求情。循循善诱地说了一番好话,三皇子非要被降罪不可。

    不过虽然如此,三皇子也被吓得不敢再胡乱蹦跶,安分守己了好一阵子。

    林昭言身处建安侯府,也能感受到被三皇子连累后那种惶惶不安。小心翼翼的氛围。

    又因为她是准二皇子妃,林老太太几乎是隔三差五将她拉过去“谈心”,所言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忘本,让她关键时刻去找二皇子保住侯府之类的话。

    林昭言面上一一应了,心里却满是不屑。

    倘若是二皇子出了事,怕是侯府把她撇的比谁都清吧,到时候又会记得她是侯府的姑娘吗?

    不过她倒是意外三皇子竟然会蠢成这副德行。

    直到后来无意间和二皇子聊天说起此事时,才晓得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虽不想与三弟反目成仇,但他实在讨厌,所以就用别的方法给他点苦头尝尝,否则你真以为有那么多言官不怕死啊?”

    林昭言无奈失笑,心里面却痛快极了。

    天知道她看到林老太太整日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心里面有多高兴!

    二皇子又说:“而且,因为这件事,我又知晓了几个没查出来的三皇子党派呢,虽然没什么证据。但小心提防总是好的。”

    林昭言尤其欣赏他这种处事方式。

    我不害你,你也休想要害我,你若不依不饶。我自也不会一味退让。

    她觉得,在这个世上,活得像二皇子这么明白的人委实不多。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现在她还在为了成南伯府遭受牵连的事儿担忧。

    虽然二皇子一早就说过让她不必担心,说他一定有本事改变皇上的判决保成南伯府无虞,但她还是被心里巨大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没有私通叛国的信尚且如此。倘若那封信真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别说成南伯府,身为三皇子母族的建安侯府都必死无疑!

    到底是谁的心肠竟然狠成这样?

    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凤清公子,因为龙袍就是她让凤清公子偷偷藏入周霆琛府内的。

    周霆琛生性多疑,府中机关重重,陌生人根本陷害不了他,可身为三皇子宠信的凤清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又有武功,趁着入府唱戏的时候栽赃陷害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凤清公子是痛恨建安侯府,可建安侯府还有个她呀!

    她虽与二皇子有了婚约,但毕竟还没嫁过去,仍旧属于建安侯府的一份子,侯府出了事,她必定会遭受牵连,那么疼爱妹妹的凤清公子,绝不会冒险。

    那么会是谁呢?

    简单的一沓信,却会害得盛京城内多少权贵牵累其中?

    到时候朝政动荡,人心不稳,当真是用最小的付出获得了最大的回报。

    关键是掌握住了这个时机!

    谁会这么厉害?

    “墨霜。”脑中有个声音轻轻道。

    她一怔。

    “或许是萧王府。”那个声音又继续,“朝政动荡,只有对他们两方最有利。”

    “你确定?前世也有过么?”林昭言追问。

    “是,我确定。前世虽没有这件事,但我肯定是他们中的某一方,或许是联手也未必。”

    林昭言的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萧歧的主意?”

    墨霜可是为萧歧办事的!

    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她怎么说也是建安侯府的人,萧歧为了皇位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撇开她了吗?

    “怎么会是阿歧呢,你怎么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真正的林昭言的声音听起来有强烈的不满。

    林昭言松了口气,随后就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照你的意思是,萧王府除了萧歧外还有人认识墨霜,并且和她有了合作?”

    “林昭言”沉默片刻,大约是在消气,半响才轻轻道:“恩,目前分析出的结果就是这个,至于那人是谁,是萧王爷或是萧王妃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会是萧二少爷吗?”林昭言又追问,毕竟真正的林昭言嫁入萧王府两年多,对萧王府的情况和人脉比她熟悉。

    “不会。”她斩钉截铁道:“可能你不清楚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只能说,谁都有可能背叛阿歧,只有铭儿不会。”

    “哦。”林昭言也就放了心,她可不希望看到什么兄弟反目的悲剧戏码。

    “不过萧王妃嘛……”她冷笑了一声,“最有可能。”

    林昭言知道萧歧不受萧王妃喜爱的事儿,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闻言,迫不及待地问道:“萧歧是不是不是王妃亲生的?哪有亲生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是不是亲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有一颗好狠毒的心。”她的声音听起来全是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对阿歧做过的那些事永远都不值得被原谅,她死有余辜。”

    林昭言被她话中的冷意吓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具体的事儿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和阿歧在一起,你只需要保住你的命即可,管阿歧那么多私事干什么?他从来都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也不会希望你知道他不堪的过去。”

    林昭言突然又听她这一番赌气的言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跟他在一起,与我关心他在乎他有矛盾吗?”

    她一噎。

    林昭言也不想再跟她争辩,主动转移话题道:“既然你说是墨霜的话,我会让二皇子暗中注意她的动向,总之不会让她得逞。”

    “恩。”她也没有不依不饶,自从林昭言与她敞开心扉后,她的执念便减淡了许多,明白了自己再怎么爱也不该将这份爱强加上旁人身上的道理,这阵子的相处,偶尔出来说话也是提点她,不会再一味地求她甚至是逼迫她和萧歧在一起。

    不过她变得这么善解人意,反倒叫林昭言觉得愧疚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她想把身体还给她。

   

 第三百一十二章 甜蜜

    周霆琛的最终判决在一个月后终于确立。

    皇上一纸圣旨“周霆琛深负朕恩,妄想尊位,图谋叛变,因种种败露,不得己执法,现收监入狱,秋后处斩,至宗室众人,因为被知,至亲削官剥爵,籍没家产,贬为庶人,族支无罪,以为人臣负恩罔上者诫。”

    这场闹了一个多月的风波才才算平息。

    成南伯府的众人只是被贬为庶民,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

    “成南伯府如今成为罪臣之府,不会再有人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你希望宛瑜不嫁给秦阊的愿望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至于其他,林昭言则拜托了二皇子对成南伯府的人多多照顾。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三皇子党派无疑是最受打击的,林昭言已经好一阵子没看到建安侯林琨和林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了。

    三房虽然身处侯府,但林琛向来不管朝政之事,结交的朋友又都是清廉寡正的官员,所以受到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刘氏甚至已经开始张罗着安排七夕乞巧的事宜了,一派轻松怡然的景象与侯府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对于这一世有心避开争端的陆言之而言,成国公府也属于明哲保身的范畴,没受到什么波及。

    林若言的脚伤逐渐痊愈,可为了让陆言之多来看看她。一直都躺在床上装病,陆言之没来的时候生龙活虎。上蹿下跳,陆言之一来就哼哼唧唧,虚弱无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一样。

    林昭言每回撞见都要感慨几句这丫头搁现代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这病装得很是有些效果。一来二去间,陆言之跟她熟络了不少。

    “林昭言,我要吃玫瑰酥!”林若言自从生了病,指使起她来也越发的理直气壮,理由毫无疑问是因为她是为了找她才受的伤,她理应照顾她到痊愈。

    拎着一盒子芙蓉糕进屋的林昭言闻言,翻了个白眼,“爱吃不吃。”

    “你好没诚意。我就要吃玫瑰酥,还要城东那家的,二皇子常常买的那家!”林若言嘟着嘴巴,任性又可爱。

    林昭言将食盒搁在雕花小几上,漫不经心道:“谁把你嘴养刁了你找谁去。”

    “可是二皇子是你夫君,夫妻本是同林鸟,他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他现在不在理应由你来办!”林若言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听到她这歪理。林昭言莞尔,却故意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眨眨眼睛道:“没有人告诉你。后一句话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你,”林若言瞠目,“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林昭言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二皇子又不在这儿,怕什么。”

    林若言气鼓鼓地瞪着她。大约是不满她对二皇子的这份态度。现在这小妮子的心里,纵容她并时常宠着她的二皇子可比她这个做姐姐的重要许多。

    怕她不依不饶,林昭言果断转移重点,“就像是你装病似的,也只有在言之表哥不在的时候才敢活蹦乱跳的,对吧?”

    “哼!”自知说不过她,林若言扭头不理她。

    林昭言忍俊不禁,故意逗趣,“你真不要吃芙蓉糕?不吃的话我就拿走了啊,这可是我求了大厨房的陈嬷嬷亲手做的,你真不吃?”说着,拎着食盒佯装要走。

    “放下放下!”林若言立刻跳下床,冲过来按住她的手,“既,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接受了。”好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林昭言“扑哧”一笑,松了手,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道:“这才乖嘛!”

    林若言瞪着她。

    “五姑娘,表少爷来看您了!”紫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带着明显的提醒之意。

    林若言一愣,然后瞬间回神,忙不迭迭地朝床上扑了过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下盖住了被子,一连串的动作呵气而成,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慌乱和停顿,一看就是练过无数次的。

    而陆言之也在下一秒进了屋子,一袭白衣翩迁,芝兰玉树,俊朗如玉。

    “言之表哥,你又来啦?真是麻烦你了……”林若言“气若游丝”地说道,与先前的嚣张霸道判若两人。

    陆言之笑笑,与站在那里的林昭言点头打过招呼,便道:“是啊,你好些了没?”

    面上虽是关切如常,但林昭言分明看到他眸中闪烁的笑意。

    林昭言也忍不住笑。

    陆言之恐怕老早就发现了林若言的小九九,偏偏林若言还不自知。

    不过陆言之既然发现了还愿意陪着演戏,甚至是乐在其中,也算是好事一桩。

    林昭言借口出了屋子,听到脑中有个声音道:“若言的美梦这一世总算可以成真了,但愿,但愿陆言之不要负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暗哑和落寞,却没有恨。

    经历了一世,重来了一世,真正的林昭言早已经放下。

    林昭言闻言,微弯了唇角,“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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