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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特工小宠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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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倾:特工小宠后
作者:乱世妖兔

夏如安一直觉得,一个不是你直系亲属的人,有一天无缘无故对你好,甚至愿意为了你视自己的生命如粪土,这个人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脑子有病。至少,在遇到他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直到生死边缘,自己的双手被人紧紧握住,她才知道,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把你当成他的整个世界。
而这种人,你一旦选择去信任与依赖,你会觉得全天下都再与你无关。
简单点说,就是一个本想自立自强的穿越女,在七岁那年不小心嫁人以后,踏上了被独宠到老这条“不归路”的故事。
“若这世上有两个夏如安,朕便疼两个夏如安;若这世上有十个夏如安,朕便宠十个夏如安。可这世上,偏只有你一个夏如安,朕怎么还有法子对其他女子好。”

本文男主不花心,女主不滥情,情比金坚。欢迎喜欢的读者收藏、评论!(^o^)/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天作之合 宫廷侯爵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皇祐景辰,夏如安┃ 配角:褚凌江,祁苍月,沙岚,郯逸飞 ┃ 其它:宠文,特工,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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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生

  
  恒延帝在位十四年,开春。
  北曜国都,天明,左丞相府。
  “啊——啊——”内室一声声凄厉的叫声揪紧了屋外人的心。近四十岁的夏丞相在门外不安地踱来踱去,眉头紧蹙,时不时朝屋内张望,掌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还没生出来……”今日一下早朝,府中家丁便急匆匆地到皇宫门口禀报说夫人要生产了。眼看现已接近午时了,孩子却仍未降生。虽说当年生第一胎的时候也花了几个时辰,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不知何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产婆抱着初生的婴儿疾步而出。
  “相……相爷……”那产婆言语间吞吞吐吐,“生……生了位小姐……”
  没等他松口气,产婆迟缓地抬头道,“只……只是……”
  夏丞相惊得脸色大变,“莫不是夫人她……”
  “不……不是夫人,是……是……”产婆支支吾吾,“是这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
  夏九嵩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伸出双手颤巍巍地接过那婴儿。怎会这般?怎会这般?这是自己的骨肉啊,是他与夫人十月怀胎的骨肉啊。
  “夫人她知道了吗?”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夫人生产完后就累得晕厥过去了,还不知晓。”
  夏九嵩捧着那襁褓中小巧的婴儿,双手微微颤抖。
  而就在他近乎绝望而不知所措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那婴儿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芒,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叫林雨桐,曾是国家秘密特工。前几天接到任务前去暗杀一名工程师,后却因见过一张图纸而遭到上级追杀灭口。前一刻,她还身重子弹奄奄一息,这一刻……
  她注意到自己的体貌,饶是多年训练出来的冷静在这一刻也土崩瓦解。
  她竟然成了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提的婴儿。
  而周围的雕栏朱廊,飞檐反宇,无一不在提醒她,这里是古代。看着面前两个身着古装的人,她良久才消化掉这本无法令人消化的信息。
  那产婆看着孩子的面色渐渐由青紫转为正常,霎时惊讶得目瞪口呆。为人接生了几十年,这样的情况到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明明无力回天的孩子,怎么就好了。
  而夏九嵩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喜笑颜开:“原来是被一口气噎着了,幸好!幸好!”他爽朗地大笑几声,高举起孩子,“幸得老天护佑我夏九嵩啊!”
  “爹爹!爹爹……”一个约九岁左右的男孩子朝这边疾奔而来,“我要看妹妹,我要看妹妹!”
  “昊儿回来啦,来,快来看妹妹。”他一手小心地托着女婴,一手招呼男孩子过来。
  夏天昊看着小婴儿,叹道,“好小啊……”再打量了一下她皱巴巴的小脸,抱怨道,“爹爹,妹妹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夏九嵩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这小孩子,哪一个生出来不是这样的。你刚生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女婴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夏天昊,似乎是对拥有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哥哥这件事有些不满意。
  “咦,我怎么觉得妹妹她白了我一眼?”
  “胡说,妹妹才多大啊,最多就是看了你这个哥哥一眼罢了。”说起来,这孩子一出生,除了方才那一声啼哭,就不哭不闹的,倒是很出奇。当年昊儿出生之后那惊天动地的哭声,他可是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老爷……”产房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让我看看孩子。”
  夏九嵩闻言疾步入了内堂,“夫人醒了?”取过一个靠枕让她躺好,“来,看看我们的女儿。”说完,将手中的小娃娃抱到她面前。
  夏夫人那虽疲惫憔悴却依旧美貌无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一室之内,其乐融融。
  而另一边,御书房内,皇佑恒延正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昨日,名扬天下的得道高人觉远大师云游四海时造访北曜,言天现异象,是吉兆。正巧今日收到消息说夏丞相的夫人生产,自己便迫不及待地等待那个孩子的到来。
  若是男孩儿,必要重用。若是个女孩儿……
  “皇上!皇上!”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生了!生了!”魏公公粗粗地喘了几口气继续道,“生了个女娃娃。听人说,出生时本不行了,却突然转危为安了,真是可喜可贺呀!”说这话时眉眼间透着几分惊喜之色。
  皇佑恒延满意地点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随即转向案台,“传朕旨意,诏告天下。左相夏九嵩之女出生之时,天将吉兆,乃我北曜之幸事。朕今收其为义女,封为郡主,名号瑞和。赐名如安,愿佑我北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儿身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会开启怎样一段色彩斑斓的人生。
  

  ☆、参宴

  
  天明城内各处传,瑞和郡主夏如安自小聪颖过人,三岁识千字,四岁熟读诗赋,五岁能作诗,堪比北曜太子皇佑景辰。
  当然,没有人知道藏在那幼小身躯里的秘密。
  “嗒嗒嗒……”随着一阵马蹄声渐进,一辆古朴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一位四十开外的男人撩开厚重的门帘,步下马车,转身对马车内伸出双手。“如安,我们到了。”
  一个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从车上探出脑袋,梳着可爱的垂髻,粉妆玉琢。
  夏如安从马车上跳下,一身丁香色的裙装更衬得她俏皮可爱。
  她饶有兴味地瞧着那宏伟的宫门,这就是皇宫?
  今日乃是上元节,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臣子们可以携家眷们前往。夏九嵩便将这个最宠爱的女儿也一起带了来。
  随着侍从的带领,一行人向御花园步行而去。
  一路上,朱甍碧瓦层出不穷,雕栏朱廊回环曲折,有几处屋瓦上前些时日的雪还仍未融化。河流上每隔两丈架一道白玉石桥,亭台楼阁随处可见,玉阶彤庭上雕龙画凤。让夏如安不得不感叹北曜皇宫的大气恢弘,气势磅礴,比自己原来所处时空的故宫都还胜上一筹。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队身影。为首的是个约十四岁的少年,玉冠束发,面如白玉,剑眉星目,一袭牙色镶金边的华袍穿在身上恰到好处,看上去略显稚嫩,却英气逼人。
  夏如安望着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脸,心里不禁想,这一定是这么多年来,自己见过男性中最……好看的了。她此时,下意识地只是想到“好看”这个词。因为刹那间觉得“倾国倾城”若是用来形容男子,也会淹没了他的风姿。
  正当夏如安注视着他时,他的视线也落到了这小女孩儿身上。
  一旁的夏九嵩等人连忙下跪,“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而皇佑景辰仍在和夏如安对视着,两双眼眸相撞间,镇定,从容,锐利,深邃。这一眼,像隔了一整个世纪那么长。两尊比例相差千里的身躯傲立于众人之间,一如王者与王者间的对峙。夏如安身形虽小,身上的气场却丝毫不输于皇佑景辰。
  偌大的御花园,有着片刻的鸦雀无声。在这片宁静中,少年与女孩子静静地站着。这样的画面不算太美,却为这样一个寒意料峭的日子出人意料地投入了一丝亮丽。
  这一刻的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眼,却牵扯出一生的纠葛情缠。
  皇佑景辰不禁暗暗叹服,好厉害的女娃娃,不但敢直视他的眼睛,还如此镇定自若,身上透射出与年纪不符的从容和气魄。
  良久,他才转头对夏九嵩做了个请起的手势。“夏丞相不必多礼,今日是上元节,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原来他是太子,夏如安心中了然,却一直忘了行礼跪拜。  
  就在夏九嵩欲起之时,皇佑景辰身后一个眼尖的太监惊呼,“呀,这是谁家的孩子,见到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
  没等夏九嵩反应过来,夏如安便开口了,“刚刚太子说,‘今日是上元节,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臣女不敢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便擅自做主免了这繁文缛节。”
  夏九嵩听罢心惊胆战,这一番话,当真是从他那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吗?
  “太子殿下,”夏九嵩抱拳道,“微臣教女无方,还望殿下念在小女尚且年幼,初次进宫,童言无……”
  “夏丞相,”皇佑景辰打断他,“你女儿没有说错。”
  皇佑景辰走至她身边蹲下,盯着她的小脸问道:“叫什么名字?”
  夏如安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猜啊,猜对有奖。”
  “以身相许吗?”皇佑景辰轻声戏谑道。
  “调戏五岁的小姑娘,太子可还要自己的颜面脸皮否?”说完便走过他身旁去,径直离开。
  皇佑景辰起身,看着她离去的小小的背影微愣,这不就是骂人“不要脸”的书面语么?生气之余会心一笑,那么看似正经其实是骂人的言语从那么小的人口中说出来,到真是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有趣的紧。
  宴会到大半时,大臣和皇子们便作起了诗对。皇佑恒延在席位上找寻了一番,找到夏九嵩的身影。
  “夏丞相,朕听说,你的女儿已经能作诗了,不若今日即兴来上一首如何?”
  听见这话,全场人的焦点都转移到了夏如安身上。
  夏如安转头看了看夏九嵩,只见夏九嵩朝她点了点头,“去吧。”
  夏九嵩是见识过女儿的才华的,也不担心,反倒希望这个宝贝女儿给他长长脸。
  她那爹爹都不介意了,那她还介意什么。她肚子里有中华历史两千年的文化,先人们的结晶足够应付他们。
  夏如安起身,在周围环顾了一圈,见白雪皑皑的墙边有几株梅花开得很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阵,找了一首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诗,张口即出: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下面的官员感叹不已,这孩子却有才华,且不说这首诗作得如何,单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口成诗,就非常人能为。更何况,这才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啊。
  皇佑恒延赞赏地点了点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如安果然好才情啊,这诗……不错。”
  众大臣闻言也随声附和,就连那些平日里和夏丞相不对盘的也一起应承着。
  这个时候,皇佑景辰从座位上起身走至夏如安身旁。
  “父皇,瑞和小郡主甚是讨人喜欢,儿臣想请她同席而坐。”
  皇佑恒延挥挥手,“难得皇儿喜欢,就依了你吧。”
  皇佑景辰弯下腰,一把将夏如安抱起,朝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男女授受不亲,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夏如安低声道。
  皇佑景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轻笑一声,“你也算女人?一个屁大的丫头罢了。”说罢,还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倒是你,刚刚路上让我很没面子,这笔帐该怎么算?”
  夏如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太子想怎么算?”
  皇佑景辰摸着下巴略作思考状,“嗯……你刚才在路上说,若我猜出你的名字就有奖,可还算数,夏如安?”
  夏如安无奈,本来是戏言,谁知道他竟当真了,“既然太子如此要求,臣女遵从便是。”说罢,将脸凑上前去。
  正当皇佑景辰以为她要亲自己时,脸上吃痛,她居然咬他?
  夏如安放开他,微微一笑道,“如此,太子殿下可还喜欢?”
  皇佑景辰摸摸刚刚被咬的脸颊,她虽咬得很重,但还不至于流血。当下心中郁结,嘴角勾起一个邪笑道,“这就是你的见面礼么?本殿很是喜欢。”
  这一幕,恰巧被坐在龙椅上的皇佑恒延看得清楚。只是,从那角度看,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人猜得透这位帝王的心思……

  ☆、似识

  
  寒风阵阵,空气中和着清幽冷然的梅花香;悠扬的笛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是谁在皇宫里吹笛子?刚刚离席去方便的夏如安,听到这悦耳的音乐,紧了紧身上小巧的锦裘,徇着声源的方向而去。
  只见六角凉亭内,一位近二十年华的男子手执一支玉笛,放在嘴边吹奏着。青丝在风中轻轻拂动,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在月光下衬得他更为清冷。衣袂翻飞,飘如谪仙。
  待看清容貌之时,一向镇定自若的夏如安此刻却瞪大了双眼。
  不是因那绝美的容颜,不是因那一身清冷,不是因那恍若出尘的气质。
  只因,那张与她前世的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
  记忆开始排山倒海地在脑海中翻滚。虽然父亲在她五岁时就去世了,但她对父亲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的。
  记忆中,她的父亲,拥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每天临睡前都会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让她莫名地心安。父亲做的蛋炒饭,有着母亲的味道。父亲唱的歌,充满了磁性,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那鼻子,那眼,那脸……都是如此相像,她简直快要下意识地喊出那声“爸爸”。
  那男子此时也注意到了面前的小女孩,停下了手中的笛子,朝她亲切地招了招手,“过来……”
  夏如安步上台阶,再度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像,太像了,只是下巴比父亲略显瘦些。还有那瞳孔,父亲的略带琥珀色,而他的则是深黑色,如墨一般的黑。
  “叫什么名字?”男子语气轻柔。
  夏如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轻轻启唇,“雨桐。”这是她以前的名字,至于寓意,还没来得及听父亲细讲。只知出生那天,是下了雨的。
  “雨桐?名字真好听。”男子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家里人呢?”
  “被你的笛声引来的,吹得很好听。”夏如安如实讲。说罢,夏如安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腿,也没问他同意不同意。
  那男子先是惊讶了一下,却也没有反对,还顺势拉她一把。
  夏如安乖巧地坐在他怀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一样。这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啊,自己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梦见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天下班回来后就将自己放在腿上哄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是他的父亲,却有着和父亲一样的脸庞……
  夏如安抬起头,一脸认真。“我以后还能听你吹笛子吗?”她当然不是想听他的笛子,只是贪恋这张脸罢了。
  “当然,”男子顿了顿,“以后若是想听笛子,就到……东郊的清心苑来找我。”
  “夏如安!”一道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皇佑景辰一脸郁闷地望着亭中的人,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从宴会上消失了,自己焦急地找了那么久,不料想却是在这里。刚刚他抱她,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竟然……
  没等夏如安与男子告别,就已经被皇佑景辰抱出了老远。夏如安一脸无奈和郁闷,身子小就是不足,整日被别人抱来抱去的。
  “你和皇兄……早就认识?”皇佑景辰好奇道。他们两个各不相干的人,年纪又相差这么多,是怎么认识的?
  夏如安暗吃了一惊,微微皱眉,“他是你皇兄?”她原本还以为,是宫廷的乐师。
  皇佑景辰挑了挑眉梢,听她的口气,似乎还不知那人的身份。“他是大皇子,景泓。”皇佑景辰边走边说,“怎么?他没同你讲过吗?”
  夏如安摇摇头,“我们是今日才认识的。我只是跑去听他吹笛子罢了。”
  “笛子而已,我也会,下回我吹给你听。”皇佑景辰有些赌气地讲。
  夏如安没回应。笛子?她才没兴趣,她只对那张脸感兴趣。
  也因此,后来几次去清心苑听他吹笛子的时候,根本没在意他吹的什么,只一直紧盯着他那张脸看。 
  “一直看我作何?”皇佑景泓停下手中的笛子,轻柔地问道。
  与他并排坐在湖边的夏如安双手托着腮,眨了一下眼睛。“看你长得好啊。”似乎在这张脸面前,自己有时倒真的像个孩子。或许,她已经打从心底里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吧。
  皇佑景泓哑然失笑,“那雨桐以后嫁给我可好?”半认真半戏谑地问道。
  夏如安愣了一愣,没有回答。在她心里,他是个知己,是假想中的父亲,也可以是兄长,但绝不会是那种关系。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个孩子。于是默不作声。
  皇佑景泓见状,也不再追问,只当刚才是开了次玩笑,复又拿起玉笛吹奏。
  这次,夏如安倒是认真的听着。细听之下,发现笛声中透着些许伤感之情。回忆一下,似乎以前的也是这般样子。
  “月下独奏玉笛,闻者泪倚绮窗。”夏如安叹道,“奈何……声音这般凄凉。”
  笛声戛然而止,皇佑景辰神色复杂地望了夏如安一眼。这个孩子,有时心思缜密得不像话。甚至有时觉得她,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大概是因为……从我出生之时起,就从未有哪一天真正快乐过吧。”语气中略带感伤。“别人都只道,帝王家的皇子身份尊贵,高人一等,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殊不知,那背后的心酸……”皇佑景泓将视线移向远处,回忆起往事来。
  夏如安一脸认真地听着,倒是对他的过往有几分好奇。
  皇佑景泓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往事,“……那次的战败,父皇无力顾及,便将才四岁的我送去郯国做了质子……”
  夏如安闻言微惊,在这种尊卑等级分明的时代,战败国的质子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她很清楚。再者,那个时候,他才四岁啊……那段童年,应当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她自从五岁父亲去世以后,就被人带走,和很多孩子一起接受特工的培训。那些孩子,有的父母也是身为特工,也有的像她一样,或者父母双亡,或者无家可归。她是众多孩子中最为出色的,但那出色,是怎样的刻苦艰难才换来的,其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也因着,那段如在地狱中的童年,至今还给她的心灵留下深深的阴影。
  “那……后来呢?”夏如安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郯国待了五年之久,才终于被父皇接回北曜。因我母亲只是个普通宫女,是父皇一次喝醉酒后无意中临幸的,无名无份,早就被其他宫妃害死。所以我在众皇子中虽然年纪最长,却屡遭父皇其他妃子的冷眼嘲弄……”
  “正因如此,你才不住在皇宫里,而搬来这清心苑?”
  皇佑景泓点点头,略带几分深意道,“那种地方呆久了,是会变成蛇蝎的。”说罢,再度拿起笛子吹奏起悠扬的曲子来。
  夏如安望着湖面;细想着这句话。的确,自古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是……他真的是如这清心苑名字一般,清心寡欲吗?
  一个,拥有那般遭遇的皇子。
  静静地听着那笛音,如细水长流,宛转悠扬,倒也带给她几分惬意。

  ☆、暗访

  
  日暖风恬,晴空万里。
  天明城内柳絮纷飞,一派盎然生机。
  好天气任谁都喜欢。那么好的天气,要是不出门,就真的可惜了。
  身着柠檬绸色便装的小人儿利落地翻上墙头,熟练地从墙头上一跃而下。一气呵成,一切都显得那么流利顺畅。
  夏如安站起,拍了拍沾染在手掌上的尘土。这样的训练,从前不知做过多少次,这种墙,根本就不在话下。虽然现在还是小孩子的身子,但经过她这些年的训练,身体素质与灵敏度已经高出一般孩子很多了。
  像往常一样,朝着清心苑的方向而去。
  只是她若知道,今日府中有那两位贵客到访,她是绝不会出去的,即使今天的天气再好。
  “相爷!相爷!”管家急匆匆地跑进大堂,上气不接下气。“有贵客,有贵客来了!”
  夏九嵩一脸疑惑,“贵客?什么贵客?”这管家平日里也算得上遇事不惊的,什么贵客能让他神色如此慌张?
  “怎么,朕算不得贵客吗?”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哈哈哈……”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只见皇佑恒延和皇佑景辰两人一身便装,从门口从容地走进来。
  这下,连夏九嵩也大惊失色,“皇上?”随机连忙拱手揖拜道,“微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方才未能远迎,望皇上恕罪。”
  “哎呀……九嵩……”皇佑恒延见状连摆摆手,“你我是什么交情,还讲这些客套话。”
  “再者,今日是暗访,就是找你叙叙旧,话话家常。一切从简吧。”抛开君臣之礼不算,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可也算得上是至交。
  “好,好,”夏九嵩连连点头,“来人!奉茶!”
  语毕,下人丫鬟们开始忙活起来。谁也不敢怠慢。
  夏九嵩朝主座推推手,“皇上请上座。”虽说是话家常,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的。
  皇佑恒延顺势坐下,转头对一旁站着的皇佑景辰言道,“皇儿啊,父皇有几句体己话对夏丞相讲,你要觉着无聊,就自己去丞相府逛逛吧。”
  皇佑景辰点点头,随即跟着管家出了大堂。
  “太子这边请。”管家对他也不敢怠慢。
  在管家的带领下,皇佑景辰逛下近大半个丞相府。“对了,你家那个小淘气呢?”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小淘气?太子可是指我家小姐?”管家疑惑,在他看来,小姐平日里也听乖巧的,怎么就淘气了?见皇佑景辰点头,也便反应过来。“这会儿应该在房内念书呢,请随我来。”
  皇佑景辰想到上元节那次,那小家伙的所作所为,突然很是期待待会儿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想到这,便会心地笑了笑,原本就俊美非凡的脸更引得丫鬟们驻足。
  到了夏如安所住的院子,管家突然停下,“太子自己进去吧,小姐平时一般不让我们进去。”说来也奇怪,听小姐的贴身丫鬟言,小姐平常也就是练练字,念念书,不知为何,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皇佑景辰闻言,一个人进了院子,却见只有她的贴身丫鬟,上回宴会时候也带去的,他还有几分印象。当下只得问,“你家小姐呢?”
  秋鱼疑惑,此人好生眼熟,是……是太子殿下!那回宫中宴席,她是偷瞄过一眼的。于是赶忙给他跪下磕头,“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免了,回答本殿的问题。”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秋鱼在脑中搜索了一阵,他刚刚问什么?好像是问小姐去哪里了。“小姐她……小姐在里屋睡觉呢。”指了指夏如安的房间说道。
  话刚落下,只听见一声落地声响起,“秋鱼,我回……”夏如安拂着手上和身上的尘土的动作在见到皇佑景辰的那一刻突然顿住。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秋鱼一脸的郁结,小姐啊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那一瞬间,她差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翻错墙了。
  “原来小野猫这么喜欢爬到外面去睡觉……”皇佑景辰戏谑地言道。
  夏如安脸上面不改色,怕是秋鱼那丫头骗他说自己在屋里睡觉吧。这时,她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秋鱼,连将她拉起,怒目瞪向皇佑景辰,“你怎么她了!?”
  皇佑景辰挑了挑眉,“你见到本殿,就是这么打招呼的?”皇佑景辰反问她道。
  夏如安微皱了皱眉头,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皇帝老头也有可能在这里。她是懂得分寸的人,为了家里人,她只得忍了。
  于是便福了福身子道,“如安见过太子殿下,方才言语多有冒犯,请太子恕罪。”虽然行了礼,却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皇佑景辰看着她那吃瘪的模样,心中暗喜。走过去将她一把抱起,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下,我们勉强算是扯平了。”
  夏如安不挣扎,只是勾起一边的嘴角,轻吐言辞,“殿下真这么觉得?”
  皇佑景辰立刻意识到她要有什么动作,却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便传来一阵疼痛。该死的,她居然又咬了他一口!
  他一把举起夏如安,佯怒道:“你信不信我将你扔下去?”
  秋鱼见状连忙下跪,一脸的惊恐。“太子不可啊!”
  皇佑景辰瞥也不瞥她一眼,他岂会真的将这小娃娃扔下去。
  “你觉得……”夏如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你会比那墙要高?”
  闻言,皇佑景辰望了眼那墙。刚刚没有注意到,现在观察,这围墙有一人多高,她一个五岁多的小娃娃,是如何翻进来的?就是成年人,若不会武功也相当困难。疑惑地看了夏如安一眼,“你是怎么翻过这墙的?”
  “熟能生巧。”
  皇佑景辰放下她,熟能生巧?敢情她以前是经常翻墙出去!?真是只不受拘束的小野猫。
  “以后别再偷溜出去玩了,知道吗?小孩子家的,不安全。再说,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伤着了可如何是好?”皇佑景辰揉揉她的脑袋,“否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夏丞相,听到了吗?”
  夏如安面无表情,“我与太子殿下非亲非故,殿下管我作何?”
  皇佑景辰望着她的脸,反驳道:“你是父皇收的义女,再怎么着,也算是本殿的半个义妹吧,怎么能说与我非亲非故呢?”
  “好了,时辰不早了。”皇佑景辰转身,“我去看看父皇和你爹爹聊得如何了。”
  走至院门口,他才朝后面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下次再有空,我会来看你的,小野猫。”

  ☆、培势

  
  自打那天皇佑景辰来了之后,夏如安就没再怎么去过清心苑。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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