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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医对我动手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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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你昨晚——”
  白术:“没错,我昨晚空虚寂寞冷,说好只有一晚,第二天就无瓜葛,现在天都亮了。我这个人,向来冷情冷性,说不要就是不要,无论之前多么恩爱缠绵,事后都没有什么余情留恋,否则,我也不会与结婚十年的前夫麦厂花和离了。”
  麦厂花那种神仙般的人物,居然说弃就弃。
  以及,自己的初夜喂了狗,实在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看着白术冷淡的样子,沐朝夕顿时觉得扫兴。
  沐朝夕放开她的肩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人情?”
  白术揉了揉酸疼的肩窝:“非要以睡觉这种方式吗?我可以帮你加官进爵的。年轻人,目光放远大一点,前途要紧。”
  你休想碰我。
  沐朝夕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开始自我保护:“你记得还欠我一个人情就好。我沐朝夕年纪轻轻,家世又好,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在你一个和离还带着十五岁拖油瓶的女人身上吊死。”
  白术鼓励的点点头,“沐千户这样想就对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沐千户若遇到麻烦来找我,我一定还你人情。现在,我打算睡个回笼觉。沐千户昨晚忙得很,出了不少力气,想必也累了,白府有许多空房间,请沐千户随意。”
  沐朝夕如何睡得下去?
  他气得快炸了。
  他觉得自己被玩弄了——诚然,他是自愿的,白术钓鱼,愿者上钩。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但是老子根本不记得啊!真是亏大发了。
  就像去酒楼,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菜上齐了,你食指大动,然后……你眼睛一闭一睁,酒菜全没了。
  店小二拿出账单,“客官一共二两银子,只收现银,概不赊账,谢谢。”
  我都不记得吃过,怎么甘心掏银子?
  沐朝夕越想越气疑对白术恨之入骨,又思之入骨,这个女人太神秘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总不能听她一人之言。
  沐朝夕决定探一探这个女人的底细。
  沐朝夕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三年前因平宁王谋反,保护南京城的战役表现优秀,而得到正德帝的垂青,一句话将他从南京锦衣卫平调到北京锦衣卫。
  可是他跟着正德帝来北京才三个月,皇帝就驾崩了,他立足未稳,新帝嘉靖帝登基,奶兄陆炳成了北京锦衣卫指挥使,一上来就安插亲信,他这个承蒙先帝恩惠的千户受到排挤,贬到西安门看大门去了。
  一个看大门不可能有本事说出“你去查一查,三分钟之后我要知道这个女人所有信息”霸道王爷之类的话。
  沐朝夕没有捷径可走,只能自己查。
  他找到了一个帮手,就是在“华清池”澡堂的找到他的、并借给他马匹的周小旗。
  孤掌难鸣,沐朝夕想要逐梦锦衣卫,需要左右手抬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没有前途的。
  周小旗是锦衣卫籍,军籍是世袭制,北京本地人,当年永乐帝还是燕王,就在北京藩王府的时候,周家的祖先只是一个农民,扛着家里的镰刀跟着燕王靖难之役造反,一直打到南京,建文帝自焚,燕王登基,周家籍贯由此变成军籍。
  之后,周家一代代人宦海沉浮,祖上也曾经阔过的,最高坐过千户的位置,到了周小旗这一代,家族平平无奇,混得一般,但是作为北京的地头蛇,优势是消息灵通,人脉宽广,要不昨天周小旗也不会那么快从华清池澡堂子找到沐朝夕。
  沐朝夕把周小旗的马还回去,说道:“多谢你借马,我已经在衙门领用了新坐骑,昨天多亏了你帮忙。”
  周小旗连忙谦道:“沐千户客气了,沐千户这种出身高门还有本事的人,迟早会飞黄腾达。”
  沐朝夕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南京锦衣卫平调过来,在北京一个熟人都没有,这里到处都是手握实权的达官贵人,我一直郁郁不得志,领着千户的俸禄,干着小卒的活。只有你瞧得起我,是我结交的第一人,如今我有机会在皇上面前露脸,自然要报答你,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跟我做事?”
  沐朝夕觉得,前天夜里他还像个树桩似的在西安门熬夜站岗呢,今天就有本事带着一百个锦衣卫外出执行任务了。
  他要发达了!
  苟富贵,勿相忘。
  他现在向周小旗伸出招揽之手,周小旗一定高兴得感激涕零,立刻投奔他的怀抱。
  可这一切只是他的预想,现实是残酷的。
  周小旗一听这个,吓得赶紧牵着马后退三步,连刚才虚伪客套的样子都懒得装了,说道:
  “多谢沐千户抬爱,只是标下家里上有七十岁老母亲,下有新婚三个月的小娇妻,不能跟沐千户蹚浑水了,告辞。”
  说完,周小旗就翻身上马,要跑。
  沐朝夕岂能放过?一把将周小旗半拖半抱下来,“什么浑水?你把话说清楚。”
  周小旗挣扎道:“昨天东厂一枝花把咱们锦衣卫诏狱都砸了,我还怎么敢跟你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把东厂一枝花的前妻和干儿子抓到诏狱,我不能跟你,我不想死啊!”
  东厂一枝花?麦厂公?
  也对,他的确配得上一枝花的外号。
  沐朝夕不放手,“你对麦厂公如此了解,应该也知道他的前妻白司药对不对?你把她的事情给我说一说,我就放你走。”
  周小旗不肯:“麦厂花的前妻白司药更可怕,我不能说,你去问别人吧,求求你了。”
  周小旗越是讳莫如深,沐朝夕就越觉得周小旗知道很多。
  经过昨天尔虞我诈、几经反转的修罗场洗礼,沐朝夕一天一夜之间“成长”了,都能和离异带娃的女人一夜风流,不再是傻白甜。
  他开始腹黑堕落,威胁周小旗:“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告诉所有人,是你借给我马匹去抓白司药的。你猜麦厂花会怎么对你?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你不说,别人也会说,但是你说了,把事说全乎了,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马匹的事情。”
  周小旗打了个寒噤,思量再三,说道:“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白司药在后宫行医,是正德皇帝面前的红人,常年出入宫中豹房。我一个区区锦衣卫小旗,没有资格认识她,所以我知道的,也就一件大家几乎都知道的大事。”
  “就是白司药和麦厂花血色的婚礼。正德初年的时候,刘瑾当权,是宦官“八虎”之首,野心越来越大,正德皇帝要除掉刘瑾,但是刘瑾势力太大,宫中徒子徒孙太多,容易被反噬。正德五年,正德帝给白司药和麦厂花赐婚,当证婚人,他们结婚当天,刘瑾和徒子徒孙都看在皇上和麦家的面子上,去麦府喝喜酒,麦家将他们安排在离戏台子最好视线的楼阁里吃席。”
  “白司药在喜酒里下了东西,徒子徒孙全部醉死,刘瑾上午还春风得意去贺喜,下午就被拖到午门斩首,宫里势力连根拔起,权倾朝野,死的时候却一点水花都没有。听说白司药和麦厂花婚后诸多不谐,是因血色婚礼上暴亡的恶鬼作祟。”
  自从遇到白术,沐朝夕几乎无时无刻怀疑人生,问道:“白司药和刘瑾有仇吗?居然用婚礼当诱饵。”
  周小旗说道:“白司药师从著名女医谈允贤,谈允贤是杨家妇,正德四年,杨家被卷进一场大案,杨家被株连,满门抄斩,连唯一的孙子都死在刑场上,只有谈允贤因以前的患者联名求情而被侥幸逃脱一死。那场大案背后主谋是刘瑾,据说白术进宫,是为了给杨家复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作者有话要说:谈允贤的孙子叫做杨濂,但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打破头的杨濂。杨家被灭门了也是历史事实,只有谈允贤一人活着,继续行医写书,世界给她黑暗,但是她始终不放弃散发光芒和温暖,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为了剧情,本书把杨家灭门时间轴提前了差不多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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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北京,北京
  震惊!
  花季少女以身为饵是为那般?
  豪门婚宴为何变成鸿门宴?
  朝登天子堂,暮上午门断头场,贺喜嘉宾为何横尸婚礼现场,无人生还?
  反正不是随礼的时候份子钱没送够。
  乘着沐朝夕震撼的时候,周小旗挣脱出来,拍马走人,恨不得离这个瘟神十万八千里。
  早知道他的任务是抓女魔头白司药,我才不会借给他马呢。
  沐朝夕听完周小旗讲白术过去的“丰功伟绩”,顿时失魂落魄,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和她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后悔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他若出事,我才不管你出身沐王府,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耳边响起白术昨天对他放过的狠话,当时他无知者无畏,觉得这种狠话从治病救人、身娇体软、发髻插一根筷子都漂亮得让他心动的女医嘴巴里说出来,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挥舞着一根树枝,却叫嚣我要杀了你一样。
  当时觉得可笑、可爱,听得心里痒痒的,想着她如何“弄死”自己,自己又如何反抗,征服一个地位比他高的女官该是多么舒爽的事情。
  然而白术就像洋葱,表面看起来无害,但随着沐朝夕接近她,一层层扒开她的皮,就辣的泪水直流。
  是的,沐朝夕很想哭。
  原来白术说他“玩火”、说“一定会弄死你”,不是放狠话,更不是他一厢情愿的调情。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沐朝夕觉得他还没熬到飞黄腾达呢,就要死在白术手里,他现在是不是该准备写一份遗嘱,交代后事?
  沐朝夕骑着从锦衣卫领用的马匹,回到租居的家里,走到巷子口,他顿住了,拍马从另一条巷子进入,将马拴在一颗石榴树上,然后从石榴树上翻墙。
  进了后院,连房门都不进,从窗户里翻进去,打开箱笼,寻几件换洗的衣服。
  压箱底还有几角碎银子,应该能撑到月底发俸禄。
  沐朝夕将衣服和银子包好,正要翻窗户出去,这时院子外头响起敲门声,“沐千户!沐朝夕在不在?”
  隔壁房东太太赵大娘出来了,“别吵了,他不在,你找他做什么?”
  那人说道:“我是前头望月楼的账房,沐千户赊了一个月的饭钱还没给。”
  赵大娘呸了一声,“他欠我三个月房租还没给呢,要还也得先还我。昨天我在门口堵了他一天,结果他没回家睡觉,估摸是想故意躲债。”
  账房说道:“我们小本生意,这样还不得把我们吃垮了。他是当官的,我们又不敢去锦衣卫衙门讨要。”
  赵大娘说道:“不至于赖账不还,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我看他的箱笼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月底再不还钱,就叫了经纪来当了他的箱子抵债,将他扫地出门,我不敢再把房子租给这种破落户了。”
  外头两个债主絮絮叨叨抱怨了好一会,沐朝夕蹲在墙角始终不敢出声。
  人家大禹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要治水,沐朝夕则是为了躲债。
  今天才七月十六,离发薪水还有十四天,这十四天都不能在家里待着,因为要躲债。
  沐朝夕心想反正这些日子都要在白府保护白术,他又不住这里,何必白白浪费十四天的房租?
  自从我惹上白司药这个女魔头,日日夜夜惊心动魄,时时刻刻会丢了性命,万一死了,赊账谁还?
  都是普通百姓,在京城谋生,大家都不容易。
  沐朝夕咬咬牙,从窗户里翻出去,打开院门,对着目瞪口呆的赵大娘和账房说道:“你们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找个经纪过来估个价。”
  京城的经纪行业发达,什么都收,沐朝夕把紫檀木箱子、几件值钱的皮靴皮袄都卖了,只留一个箱笼装私物,算清了饭钱和房租,再把最后一顶貂皮帽子和狐皮围脖送给房东太太,交代道:
  “我最近要出趟远门,这个箱子麻烦您帮忙保管,我要是一直不回来,将来若有个姓常的人来找我,你就把箱子给他。”
  房东太太是个爽利的北京老太太,也不推辞,“东西我收下,箱子我给你管着,你放心,不管等十天还是十年,我赵大娘绝不打开你的箱子看一眼,你的就是你的。”
  沐朝夕一路还账,酒馆的酒钱、华清池澡堂子的搓澡钱、甚至档口买豆腐脑油条的小贩都欠了人家二十个大钱!
  沐朝夕交代完后事,终于家贫如洗,一身轻松。
  沐朝夕走过还债的每一条街道,他的心越来越平静。
  他本是南京纨绔圈出名的世家子弟,沐王府挥金如土的小公子,生来就是有千户的爵位,明明可以一辈子富贵荣华,非要倔强的和家族决裂。
  三年前,江西南昌的宁王谋反,他穿上盔甲,加入了王守仁王大人仓促组建的八万平乱军,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抵抗叛军,保护南京城。
  王守仁十分欣赏他,将他作为功臣举荐给了前来南京“亲征”平乱的正德帝。
  正德帝金口玉言,一句话就他从南京锦衣卫平调到北京、
  他揣着逐梦官场的梦想来到北京,以为可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并没有,正德帝三个月就死了,他的梦想就像烟花般绚烂又美丽的破灭了。
  北京,北京。
  沐朝夕就像五百年后无数北漂一样,告别了这座背负太多人梦想的城市。
  北京套路深,我要回南京。
  回五里屯窦家村的途中,沐朝夕在大夏天里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
  白府。
  此时日已西沉,月上柳梢,天快黑了。
  沐朝夕下马,拍动门环,频率是三长两短——这是他和锦衣卫约定的信号。
  但是没有人开门。
  沐朝夕以为看门的上厕所去了,于是反复拍一次。
  还是没人。
  沐朝夕起了警惕之心,拿出马背上的盾牌和长刀,先是试探的轻轻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居然没有反锁!
  没有见到任何人,但是空中有一股血腥味。
  出事了。
  沐朝夕脸色一变,将大门门栓推进插销,还用自己箱笼上卸下来的锁,把大门给锁死了。
  今天谁都别想走!
  沐朝夕走进去,在照壁下发现了两具锦衣卫尸体,皆是咽喉中箭,一箭封喉。
  沐朝夕心一沉,越往里头,尸体越多,也越来越残酷,有锦衣卫的,也有穿着粗布短衣,看似是农夫打扮的刺客。
  他们在交战中死去。
  沐朝夕去找白术,卧房里空无一人,蓦地,闻到一股焦糊之气。
  沐朝夕透过窗户见厨房仓库地窖方向升起一股黑烟。
  沐朝夕冲过去,却见一群拿着武器打扮成农夫的健壮刺客仓皇跑出来,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他们。
  沐朝夕定睛一看,这群人身后是一个穿着明晃晃龙袍的人。
  是正德帝。
  年轻了十年的正德帝,他脸色发黄透亮,皮肤像镀了一层蜡油。
  他嘴上全是血,胸脯也是血红一片,胸口的缂丝金龙成红龙,像个野兽一样将人群最后面落单的刺客扑倒。
  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始出来,抱着刺客就是咬~
  今晚送200个红包,安慰一下大家惊吓的小心灵,摸摸哒,不要害怕,舟是个温柔的人。


第13章 他来了,他来了
  震惊!
  沉睡在冰窟的千古一帝为何突然苏醒,见人就咬?
  守护他的美丽女医白术是生是死,她在何处?
  平静安宁的窦家村,暮色已至,杀机四伏,天黑请闭眼!
  让我们把时间轴回拨到半个时辰以前,也就是城里沐朝夕还给街坊经营豆腐脑油条的路边摊主王大爷二十文巨额欠款的时候。
  与此同时,大兴县五里屯窦家村白府的主人白术将锦衣卫送来的食盒退了出去,“你们做的东西太难吃,我早上和中午吃够了,我要自己动手做。”
  按照沐朝夕的吩咐,锦衣卫名为保护,实则软禁,白术在案子结束以前不得外出。
  锦衣卫想着上司叮嘱要以礼相待,何况白司药自己动手做饭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将白术带到厨房。
  白术嫌弃他们在旁边碍眼,“你们走远点,我做饭时不习惯旁边有人,何况我又没有长翅膀,你们守着白府,难道我飞了不成?”
  锦衣卫们回到各自巡逻岗,留在白术一个人忙活。
  白术把锦衣卫打发走,去了地下冰窖,将冷藏的正德帝吊上去,像一块冻肉似的搁在桌子上。
  乘着还没有解冻,白术从墙角吃力的拖出一把用来切割药材的铡刀……
  她想了一天,为了安全,正德帝的尸首太危险了,最好尽快销毁掉,白府眼线太多,唯一的办法,就是“蚂蚁搬家”似的销毁。
  山东曲阜道士对付“旱魃”的方法也是先砍后烧,以绝后患。
  先剁成小块,藏在冰窖里,每次出来做饭,就拿出一小块先扔进炉膛里烧着,做菜的油烟会掩盖味道,即使炉灰有少量残骸,都烧成炭状了,在草木灰和各种木炭灰的掩盖下,不会有人发现异样。
  要乘着还冻着的时候切,不然会流出液体。
  白术将铡刀搬到桌子上,将“龙头”搁在铡刀上。
  动手之前,白术双手合十,露出不舍之意,“我不想这样对你,你毕竟是我的……但是没有办法,你的尸身病了,如果你咬到活人,我都想不到是什么可怕的后果。”
  白术双手扶住铡刀的刀柄,闭上眼睛,往下一按。
  轰!
  外头有人将门踢飞,门板拍向白术,白术连忙低头,躲在桌子底下,双手也从铡刀上放下。
  一伙农夫打扮的刺客涌进来,与此同时,外头还传来兵戈相击的交战之声,这伙人已经和锦衣卫打起来了。
  他们是预谋的!故意挑选天黑之后行动。
  因为乡下地方为了省昂贵的灯油钱,加上白天农活劳累,早早吃了晚饭,天一黑就睡觉了,基本没有夜生活。
  什么轻罗小扇扑流萤,卧看牵牛织女星之类的夜间游戏是有钱有闲的城里人才干的事情,乡下人晚上很少有出门的。
  白府是推平大片耕地而建的私人山庄,远离村庄聚居区,加上有高门大院的阻隔,熟睡的村里人是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厮杀。
  借着地窖的灯火,刺客们看见铡刀上的正德帝,“皇上?”
  白术暗暗叫糟了。
  短暂的吃惊之后,刺客们扑过来“解救”正德帝,白术灵机一动,将小桌上的烛台推翻了。
  两对蜡烛落地,熄灭。
  地窖一片黑暗。
  刺客有所准备,吹燃了火折子,地窖恢复照明。
  就在短暂的时间差里凭着记忆,白术跑到了密室机关处,按动机括,地板松动,正德帝连同解救他的几个刺客一起掉进了三层冰窟里。
  白术乘机顺着台阶跑出去,她打算上去之后关上门,将他们都冻在冰室。
  然而没有用,她刚刚重见清冷的月光,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刀。
  “不要动。”
  外头锦衣卫和刺客厮杀在一起,由于触不及防,一百锦衣卫已见颓势,这群刺客明显身经百战,是受过训练的死士。
  白术站着不动,“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你们犯了一个大错,如果让冰窖的里怪物跑出来,你们今天都会死。”
  对方鄙视一笑,“怕死,还当什么死士。”
  白术说道:“如果你们放冰窖的里东西出来,你们会发现,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白司药是说正德皇帝的遗体吗?”这时掉进冰窖的刺客已经用踹飞的门板抬着正德帝的遗体上来了!
  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刺客冷笑道:“白司药好大的胆子,果然是你偷盗龙体!”
  抬尸体的刺客说道:“她不仅仅偷,她还亵渎龙体,我们下去搜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用铡刀砍龙头。”
  七月十六仲夏夜,龙体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解冻。
  白术急道:“皇上的遗体病了,一旦解冻,就像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你们是谁派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你们现在不砍下龙头,将龙体焚毁,我们今晚都要变成跟他一模一样的嗜血怪物。”
  没有人相信她。
  众人觉得好笑,“白司药为了脱罪,居然编出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
  看着即将暴起的龙体,白术脑子转的的飞快,放缓语气,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你们是谁的人?你们怎么知道龙体被盗?你们为何盯上白府?”
  “我来猜一猜,你们杀了锦衣卫,就是和朝廷为敌,所以可以肯定,你们不是当今皇上的人。其实我也不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小皇帝,乳臭未干,还不知能否坐稳皇帝的位置,我实在看不上眼,所以才会辞官出宫,想令寻明主作为靠山。”
  “各位,龙体是你们的了,我不会和你们争。你们想利用龙体大做文章,舍不得砍掉龙头,我也可以理解,你们先用锁链将他捆绑起来,待会也好运走对不对?”
  “我希望你们把我引荐给幕后之人,你们比锦衣卫和东厂还厉害,抢先一步找到龙体,我很欣赏你们的主人,这才是我想投靠效忠的人。”
  白术十五岁进宫,为授业恩师谈允贤复仇,甚至不惜献祭婚姻这种终身大事来绊倒八虎之首刘瑾,因而“名声大噪”。
  白术是个有用之人。
  白术见刺客有动容之色,又说道:”你们的主人对十六岁的小皇帝心怀不满吧?我可以帮你们除掉小皇帝的。十年前,我婚礼上的事情,想必各位都知道的噢。”
  搁在白术脖子上的刀却纹丝不动,刺客对同伙说道:“这个白司药阴险狡诈,她的话不可信,主公吩咐过,如果找到龙体,就将所有人灭口,不能留活口,你们都聋了吗?”
  挟持白术的刺客是领头人,他一开口,同伙立刻目露凶光。
  “白司药,得罪了。”领头人正要挥刀,将白术斩首。
  白术不想死啊!求生欲使得她变成戏精,指着正在解冻的龙体叫道:“皇上动了!他还活着!”
  众人看向龙体。
  月色皎皎,门板上的龙体张口,发出一声喟叹。
  哈——
  外面太热了,几句话的时间就解冻,超过了白术的预料,真是误打误撞。
  但是白术并没有死里逃生的侥幸,她反而更加恐惧了,“快,砍掉他的头。”
  没有人听她的话,领头人甚至暂时将白术扔在一边,走到龙体面前:“皇上?”
  咔吧咔吧!
  正德帝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寻声而去,蓦地,他睁开眼睛,露出苍蓝色的眼珠。
  白术冲过去警告道:“他会咬你的,把他绑在门板上,马上!”
  但是没有用,两个刺客将她拦在外头,不准她继续亵渎龙体。
  蓦地,正德帝从门板上弹坐起来,坐姿呈九十度,很是端正,龙袍加身,一股天子威仪之气,震慑得刺客们不敢动弹。
  皇上复活了?
  领头人也没有想到死人会复活,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本能的单膝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领头人一跪,同伙皆跟着放下武器,跪下接驾。
  只有白术惊恐的瞪大眼睛,一步步往厨房后退。
  咔吧咔吧!
  正德帝朝着白术的方向伸出惨白的双手,人在死亡的时候指甲会继续生长,他的指甲足足有三寸长,长到指甲尖端都开始打卷了!
  领头人有些害怕,但事已至此,他只得膝行过去,扶着正德帝的胳膊,“草民扶皇上起来。”
  正德帝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双手却捧着领头人的脑袋,苍蓝色的眼珠“端详”着眼前的活物。
  由于刚刚解冻,正德帝的手是润湿的,领头人觉得脑子冰凉一片,后脑勺还时不时碰到尖锐打卷的长指甲。
  领头人后颈的汗毛竖起来了,“皇——”
  嗷呜!
  领头人刚刚说出一个字,正德帝就抱着他的脖子声带方向咬过去!
  啊!
  领头人奋力挣扎,同伙也纷纷跑过去扯开正德帝,为老大解围。
  隔着围成一团的人墙,白术看不清里头发生了什么,但是里头发出一声还比一声高的惨叫来看,她必须开始自救了。
  她将厨房炒菜的菜籽油和柴火堆里易燃的干草搬出来,在厨房前面一扔,点燃。
  腾!
  大火在厨房前面形成一道火墙。
  根据山东道士打旱魃的经验,“旱魃”就像狂犬病一样,害怕强光。
  果然,火墙外,正德帝胸口被血染红的金龙更加鲜艳了,他像野兽一样吼了两声,然而转身朝着逃跑的刺客群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门板旁边的鲜血几乎流干的领头人开始像遭遇雷击似的浑身抽搐,而且抽着抽着,就像五百年后某位国际巨星著名的四十五度反重力、倾斜太空舞步非人神奇角度站起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拖着被正德帝咬了一半的歪脖子追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重力站起来的国际巨星就是迈克尔杰克逊哒,他在歌曲Bad ,dangerous,Beat it,Billie Jean里都有跳过。
  舟一直觉得这个太空舞步很像关节失灵的僵尸舞步。
  舟很温柔的,惊悚部分也会写的好玩好笑,大家不要害怕,摸摸哒,今晚送200个红包,评论区快点热闹起来嘛~~~~
  做个好梦,小天使们,?(°?‵?′??)


第14章 砍掉他的头!砍掉他的头!砍掉他的头!
  一路都是锦衣卫战死的尸体,沐朝夕的心越来越沉,迎面跑来一群刺客,后面恍惚还有穿着龙袍的正德帝以惊人的弹跳速度扑倒刺客撕咬。
  眼前的一幕超出他的认知,沐朝夕本能的挥舞长刀,将跑在最前面的刺客当场斩杀。
  但是刺客们并没有停下来和他战斗,而是只顾着逃命,惊恐的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本来打算和刺客大战三百回合的沐朝夕横刀站在路中间,刺客和擦肩而过,无一人迎战。
  沐朝夕顿时有种独孤求败之感,心中冷笑:你们杀了我的手下,今日一个都别想逃——大门已经被我锁死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时一个歪脖子刺客跑过来,脖子气管食管已经被咬断了,露出森森白骨,正常情况下应该死透了,可是刺客却呲牙咧嘴朝着他扑过来。
  一般人早就吓尿了。
  但沐朝夕是见过血的,曾经血染沙场,三年前平定宁王叛乱,他立下不少战功。
  此时危险降临,刻在骨子里战士的本能反应让他脑子立刻放空,无惧无怖,
  长刀一撩,刀刃切入歪脖子的胸膛。
  但是歪脖子不仅没有倒下,还步步前进,刀刃贯穿身体,从背后透出来了,歪脖子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非要把自己穿成糖葫芦。
  这是噩梦里才有的情节。
  原来真的有杀不死的人。
  沐朝夕一时有些懵,歪脖子离他越来越近,都能闻到嘴巴里喷出的血腥之气。
  “砍掉他的头!砍掉他的头!砍掉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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