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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宅女这么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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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公主呀,从来都不掩饰对她二哥的仰慕之情,也从来都没给过卫觉一个好脸色看。
  尤其是在她的女子身份暴露,得了兰贵人的封号之后,竟凭空消失这一点,大大的惹怒了别远茜。
  在她心目中,卫觉自是不配与她王兄在一起的,不过这人竟然不知好歹,先甩了她王兄,这不是大逆不道,不是天理难容么?
  所以她虽明明听王兄提起过,卫觉那边有灵泉,可以治万病解百毒,却仍是放出消息,寻找那更为神秘的鬼谷先生。她相信以鬼谷子的能力,将王兄只好还是不在话下的。终于等到有鬼谷先生的徒弟来求见,她开开心心的命人传了进来,却发现对方就是她最最讨厌的卫觉,简直想叫人再把她原样丢出去。
  只是王兄的病,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别远茜绷着脸,不吭声。李昊便替她说:“马上就入宫去见王上。”
  别远茜乘着凤辇,命李昊陪同着往宫里而去。卫觉徒步跟着,疾走了半个时辰,才进了宫中。公主的刁难,她丝毫没有心思去考虑,满心只担忧着那人的情况。
  即便是有空间在手,灵泉这几年的药用也从未出过差错,卫觉此刻却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不会的。她甩一甩头,没道理这么多年都是好好的,偏偏在关键时刻失效。
  不会的。宿紫他,那么努力的做好一国之君,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大的牺牲,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从来不相信佛祖上帝的卫觉,此刻却忍不住期盼会有天神在看。他们既无伤天害理,又还算勤勉善良,没道理总是要承受不安。
  车轮滚滚,终于驶近了东华宫。卫觉不再等公主和将军,自己循着记忆,往寝宫去了。宫人们不敢拦她,也不敢看赶来的两位主子。此刻所有人都是匍匐跪地,半声大气不敢出。
  别远茜狐疑的看着这些人,李昊也觉得事情不对,正待发问,里间冲出来一个悲悲戚戚的小左子,扑通跪倒在他们面前,泣不成声:“王上……殁了……”
  “你说什么!”别远茜一个耳刮子过去,狠戾问道:“什么王上殁了,你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似是用力过猛,脚步都有些虚浮。李昊连忙搀住她,也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小左子趴地大哭,断断续续说道:“方才……王上清醒了一阵,奴才们……心中高兴,正待去请您二位,忽然……就……太医方才过来看过了,说是……”
  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别远茜踉踉跄跄,不敢置信。李昊也是面上大骇。这许多天都是没事了,怎么好不容易盼着救星赶来了,却忽而出了事?
  两人急急往寝殿行去,小左子也抹着泪跟上,李昊问:“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王上……多日未曾醒来,先前喂药清洁,一律都是照旧,未见异常。”
  说话间,三人已是到了殿内,榻前宫人太医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可床上的南延帝已是不见人影,一位宫人抖抖索索说道:“卫公子来了,抱着王上,之后就不见了。”
  别远茜颓然坐倒,李昊跟着命令:“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严守秘密,不得泄露,违令者斩。”
  又向别远茜道:“既是卫觉来了,说不得事情还有转机。”
  两人心内都是猛烈狂跳。之前的悲伤情绪,因着没有亲眼见到实情,也稍稍的压制住了,两人神情肃穆,一坐一立,镇定的模样让宫人、太医们稍稍安下心来,跪在原地静静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哦也,说到做到咯~~乃们要不要表扬我一下~~


☆、第41章

  那紧拧的眉头,是他,曾经对她和煦微笑。那紧抿的薄唇,是他,曾经亲吻她的嘴角。这冰冷的体温,是他,曾经温暖自己的怀抱,是他。这修长的手指,是他,曾经在她的身体弹奏最深情的恋曲,是他。
  可是他,为何此刻再不对着她笑?为何不开口请她留下?为何不,哪怕只是用小手指勾一勾她,也能叫她明白,他未说出口的缠绵?哪怕是,恨她憎她骂她厌她躲着她,也不要像此刻这般……
  冰冷,用再多的温水也无法阻止他持续冰冷。沉默,任她再怎么低泣哭喊也没有半点回应。
  “宿紫,为何,你不愿多等我一刻?”
  咸咸泪水落下,水雾缭绕的纯白色浴室里,卫觉捧着已然没有呼吸的男人,泣不成声。灵泉从莲蓬头喷涌而出,他身上最恐怖的伤口也慢慢愈合复原,甚至还呕出了黑色的污血……
  却为何,半点心跳也无,半分呼吸也不见?
  她想尽了法子,以口度气,人工呼吸,全身泡在灵泉里,还喂了他喝了不少,却都原样吐出。
  灵泉再灵,对死人也是无效的。不,他没有死,他只是,暂时睡过去了。
  卫觉将光裸的宿紫从浴室里拖出,为他擦干了身子,放到自己的大床里,再细细的盖好被子。再睡一会儿吧,既是她自己没有法子了,再去找救兵试一试。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他救醒不可。
  如果不醒……不会的,她摇一摇头……怎么可能,他还没有见过小宝,还没有为他的儿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将床头的小灯打开,再亲一亲他已然失去温度的薄唇。
  “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她哑声低喃,眼中含泪,却也是极致温柔。
  海滩对面,是齐冰的小屋。两处空间之间,有一处狭长小道,七年前,卫觉就是从这条小道,走到齐冰那边,顺利的逃离了深宫。今日,她却是为了早日找到对方帮忙,选了这条捷径。
  “齐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宿紫他,不,南延帝他……”她不愿说他没有呼吸了,也不愿说他的任何不好,但是齐冰还有依依,甚至是还很懵懂的小宝,都从她红肿的眼睛、哽咽的语气中得知,南延帝,情况不大好。
  他们一起到了卫觉的小屋,奔向卧房内的宿紫,昏黄的床灯照耀下,他的肤色也没有变得比较有色泽一些,呈现了一种诡异的青白。
  依依为他把脉,手腕上、颈动脉都试了,只是摇了摇头。齐冰也将他细细检查了一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宝好奇的摸一摸这男人的额头,却大声说:“这个叔叔好冷!”
  卫觉绷着肩,问道:“这样的话,有谁可以想办法?”因为太过紧张和压抑,声音颤抖着还带有破音。
  小宝似是感染了娘亲悲凉的心情,爬到她身上叫她抱着,小小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小手攀着她的脖子,给她无言的安慰。
  齐冰又查看了一番,问道:“身上都没有伤口,只是中了毒吗?”
  “先前是有伤口的,被灵泉治好了。”有什么线索从脑海中一现而过,卫觉忽而瞪大了眼睛,望向齐冰。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疑点。灵泉再灵,对死人是无效的。宿紫身上的伤口全部复原,显然内有隐情。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昏迷不醒的宿紫脸上,另外三人皆是一愣,小宝夸张的配音:“啊,好疼!”
  卫觉甩一甩差点没脱臼的右手,恨恨笑道:“竟敢这么对我,打一巴掌算是轻的。”
  齐冰和依依皆是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暗自为宿紫掬一把同情泪。齐冰道:“他既是这么做了,必定是有他的用意。想必除了我们,还该有其他的知情者,最好把这个人给找出来,问一问是什么计划,也好帮上一把。”
  卫觉收拾了心情,点点头道:“我先带他去宫里,你们还是在客栈等我吧。”
  ……
  天宝八年五月初七,南延帝薨。茜茜公主即位,李昊任辅国大将军。女王即位头一件,即是彻查先王遇刺案。
  南延帝久居深宫,这次遇刺,也是发生在深宫大院。刺客不仅对皇宫内院非常熟悉,对南延帝的日常行踪也是了如指掌,躲过了君王身边的重重暗卫,与他本人大战了数个回合,才被闻声赶来的影卫营剿灭。
  刺客身上毫无线索可循,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曾经出没无玄镇的游侠,想来是被人收买,做了死士。
  只是游侠二字,众人其实心中就有了些腹案。众所周知,最爱与游侠结交的,便是前京城第一公子别远朔。只是这人之前被别远南大刑伺候,手脚筋尽断,双眼被剜,即便是有灵泉相救,也只能恢复成一个盲眼人,更何况,灵泉又岂是随处都有的?
  如果刺杀案的主谋当真是别远朔,那他一定是有人相助。一个盲眼的别远朔不足为虑,只是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才是真正有野心的。卫觉推断,这人可能就是当年劫狱的欧阳柯。
  江湖游侠,讲究的正是“义气”二字。很多时候,义气比生命更重要。
  卫觉虽然钦佩他们为了义气,胆敢潜入深宫刺杀君王的勇气。但他们刺杀的对象,既是自己的爱人,也便怪不得她心狠手辣。她主张将这些死士的头颅悬在城门之上示众,剩下个游侠们,倘若是条汉子的,必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同袍受辱。届时那幕后之人,不论如何也不得不出面。
  这一记狠招,果然扭转了茜茜公主往日里对她的“弱懦、蠢笨”的评价,转而对她刮目相看。卫觉心知这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有时候为了爱情,为了偏见,更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向敌人展示自己的獠牙。
  弱肉强食,在她记忆中已经越来越遥远的现代社会,是看不见硝烟和鲜血的智慧战斗。而在古代,在这片她生存在其上的夜国,却往往是真刀真枪,近身肉搏。
  十三日,城门上挂起十三颗人头,还有斗大的白布挂着,上书“谋逆者斩”。这场景本是阴森吓人,却不知古人胆大还是怎样,竟有不少人围观议论。
  京都临安和富庶苏杭,虽白日里都很繁华,夜间景色却是大不相同。入夜之后,临安城的街道之上,便几乎没有人走动。只有更夫敲着锣报时,在就是城楼上的哨兵,偶尔在高处走动几圈。
  初夏的夜风还带着些寒意,更夫打了个寒战,哨兵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却都未注意到,几道黑影疾走,往那城门上攀爬而去,直到空气中传来“卜、卜”布帛割裂的声音,那哨兵才忽而反应过来,喊道:“有人盗人头啦!”
  似是约定好的暗号,一句惊叫,城门上下火把连点,片刻之间把这一处照得亮如白昼。那几个盗头者后背冷汗直冒,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每个火把的后面就是一列士兵,统共才十多个蒙面游侠,却出动了数百官兵,将他们重重包围在中间。
  这些官兵显然训练有素,入耳只有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或火把剌剌的声音,再无半分嘈杂。却正是这般死亡般的安静,让这些个游侠陷入绝望。
  人群分开,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瘦弱男子缓缓现身。
  “欧阳柯呢,没有来么?”
  众游侠彼此交换了视线,决定不予回答。
  那男子身下的马儿似乎有些不大老实,前前后后的踏步。马背上的人也不在意,只随意抓着缰绳,兀自继续说着:“都说游侠是最讲义气的,我看,同时也是最愚蠢的。”
  “哪来的黄毛小子,再给你爷爷我废话!”一人终是忍不过他的蓄意挑衅,放声反驳道。
  “哼。”那男子只是不屑的睥了他一眼,继而道:“瞧瞧城门上挂着的这些人,还有你们,为他送死、卖命,得到了什么?尊重吗,名声吗?对于天下人而言,你们只是败了阵仗的逆贼而已。”
  “这些年,你们东躲西藏,妻离子散,就为了义气二字?哼,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们的主子发达了,好跟着分一杯羹?可惜了,别远朔已经彻底的败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盲人,还能做什么君王?你们注定是失败的,欧阳柯为了自己的英雄梦,踩着你们上去,自己却一直躲在龟壳里,值得吗?”
  那马儿又前后转了几圈,男子一一审视过各个游侠的眼睛,退到官兵后方,发出清脆的命令:“全部活捉,分开羁押。”
  又低声向跟上自己的男人嘱咐:“重点审问刀疤脸和独眼人。”
  是夜,无需酷刑,只许以金银财帛和美女,便有两人供出欧阳柯的藏匿地点,正是那男子提示的刀疤脸和独眼人。次日,十三率领影卫营大举进攻,欧阳柯当场身亡,别远朔被俘,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多年的陈旧伤势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只是还剩一口气在。在与别远茜私下见了一次之后,也便咽气了。
  三日后,先帝国丧。全国百姓披麻戴孝、高举万民伞,皇室官员放声恸哭、一步一顿,随着送葬队伍,将南延帝的灵柩送往皇室陵墓。一路哀乐不停奏,路人见之皆拜,场面煞是……热闹。
  城外一处高地,素衣的女王与辅国大将军,无语看着那嘴角含笑的宿紫,一句祝福的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别送了,你们回去吧。以后,就辛苦你们了……”
  李昊躬身道:“的确很辛苦。”
  别远茜翻了个白眼:“真臭不要脸。”
  宿紫此刻对他俩无限包容,任打任骂无怨尤。只是马车里的人在催促,他不再多留。“哪天你们累了,也可以效仿,前提是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哦。我在苏杭城等着你们……”
  “鬼才会跟你一样,这么无耻!”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现在是女王了,要有气质,知道吗?”宿紫轻轻捏一下妹妹的脸颊,又拍了拍妹夫的铁肩,“珍重。”
  目送着二哥往马车里钻去,别远茜眼角一片温润。李昊搂了搂她,轻声道:“这样也好,起码我们知道,他以后活得很好。”
  “嗯。”
  东风拂面,已是带着初夏的气息。蝉声躁动,又是新一个轮回。长亭外的一对璧人,望着越行越远的马车,脸上都露出宽慰的笑容。


☆、第42章

  起落有致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踏出清响,喀哒、喀哒地行走在深夜里的苏杭城。齐冰掀起车帘向外探了一探,说道:“已经到了城东的地界,再行一刻钟,便可到家了。”
  小宝揉了揉爱困的眼睛,再懵懂的看了那一路都盯着他的怪叔叔一眼,又往娘亲怀中钻了钻。
  “小宝困了,来舅舅这边先睡一会儿,到了我抱你回房去。”
  小宝正待往舅舅那边去,却见着那怪叔叔的眼神似乎变凶了一些,又缩了回去。齐冰瞪一眼宿紫,卫觉却轻轻抚着小宝的脑袋,哄道:“小宝就在娘亲怀里睡好了。再一会儿就到了,我不累。”
  后边一句,是讲给两个男人听的。齐冰自是不说,只是这宿紫,却好像不太得这孩子的缘。一路走来,众人虽是没有明说,但也没有刻意隐瞒,相信他已是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却不知他到底是喜是怒,竟一直绷着脸一声不吭,搞得小宝很是有些怕他,虽然后面几天他有努力试图抱抱他或与他交谈,却因为手忙脚乱或词不达意,而弄得场面有些尴尬。
  因为要赶路,众人都坐在一辆大马车里,很多话也没什么机会私下讨论,卫觉便想着,一切等到了苏杭城再说。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这对父子的第一印象,还真是大打折扣了呢……
  马车抵达客栈的时候,小宝已然撑不住睡着了。齐冰伸手来接,卫觉却道:“齐大哥,你和依依先去开门吧,我们随后就到。”
  齐冰望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与依依先下去了。六岁的小宝,抱起来很有些吃力,宿紫见她这般辛苦,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顺手接过孩子,却因为姿势不对,导致小宝发出呢喃的抗议。
  “应该这么抱。”卫觉上前去,调整了小宝的位置,又将男人的手,放到孩子小小的背后护着,“这样他才能睡得舒服。”
  宿紫定定的望着她的动作,倒是叫她面上有些发烧。“下车吧。”
  齐冰和依依,已经先点好了屋里的油灯,在黑暗的夜晚里,散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
  “齐大哥,这么晚了,就在这睡下吧,不要再赶回去折腾了。依依,你帮齐大哥把楼上的客房收拾一间出来。”
  “也好。”
  “那他……”依依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宿紫,卫觉笑笑:“我来安排,你们去吧。”
  两人各怀心思,往楼上去了。卫觉执着油灯,也不看别人,径自往内院走去。宿紫连忙抱着小包子跟上。
  “这客栈是?”
  “前些年盘下来的。”
  “喔……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繁华的城市住着方便、舒服。”
  “那……”
  宿紫想找些安全话题,却发现他满心想问的,都与这些无干,便到底还是住了嘴。不过统共没几步路,后面的厢房也到了。卫觉撩开门帘,让他们父子俩先进,才往里走去,把灯盏放到桌子上。
  灯光昏暗,卫觉却像是一个发光体,紧紧吸引着他的视线。她却似全然不觉,放下了包裹,便又来接小宝,低头向他道:“今晚你便睡这屋吧。”
  “那你们呢?”
  “我们……”
  宿紫灵光一闪,又夺回小宝,动作虽快但仍是小心翼翼,坚定要求:“我也要去那边。”见卫觉要开口,连忙堵她:“我有事要与你谈。”
  “可以明天再说吗?”
  浑身的紧绷酸痛,还有放下这么多年来的重担,在这柔软舒适的空间,一夜酣眠之后,终究远离。想要睁开犹带着些疲涩的双眼,但一双软软的小手却阻碍了它的工作。捧住他脸后,缓缓出现在他视线中。
  原来压住他胸口的重量不是来自棉被,而是个小小个头的顽皮小子小宝,他的儿子。他还没学会怎么去当一个父亲,便已是一名六岁小子的爹了。他该怎么对待他,才能表现出最大的善意?望着小宝略带好奇又有些畏缩的双眼,他再次陷入了深思。
  “叔叔,你醒啦?”小宝好奇的问着。一路对他有些害怕和惊惧,却在秘密基地里看到他之后,放松了一些警惕。娘说过,知道秘密基地的人,都是一国的。
  “小宝?”孩子的善意几乎让他喜极而泣。伸出双手轻轻握住脸上的一双小手,搓抚着属于稚儿的柔嫩以及感受着自己血脉的延伸。
  “叔叔,快点起来吧!刚刚干爹派人来,说是要请我们吃饭,还要听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呢!”
  “干爹?”宿紫猛地发问,这小子还没有叫他爹,就喊别的男人干爹了?察觉到自己凌厉的眼神似乎又吓到了孩子,他便努力挤出一点点微笑,可是心头却像是打翻了陈年老醋坛,酸味冲天的问着:“你的干爹,是什么人呀?”
  “干爹是城主大人,是苏杭城最厉害的人!”小宝得意的宣誓,完全没有把亲爹的郁闷放在眼里。
  风月楼,严令玉自家产业之一。走入二楼最里间的岁寒厅,小宝便兴冲冲扑上来,甜甜喊道:“干爹!”
  同样是熟练的动作,单手抱起小宝。小宝亲昵的攀着他的脖子,糯糯的声音向他一路汇报上京城的见闻,小脸上满是兴奋和讨好,看得某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严令玉坐到主席,顺势将小宝安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看一眼面色不善的宿紫,问道:“苏夫人,此次上京可还顺利?”
  卫觉等人,因为南延帝遇刺,才急急上京去,如今朝廷已经发了告示,说是南延帝遇刺身亡,夜国的天下已然换了主子,一行人却半点悲伤不见,回来又多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严令玉稍加思索,便有了一些腹案。只是这人如果当真是南延帝,要他放弃天下至尊的宝座,转而隐居到小小苏杭城,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吧。
  难道他的目标,竟是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夫人?
  “谢谢城主的关心,一切都好。”卫觉与他倒了茶水,又答了几个问题,齐冰与依依也都不时插入话题,众人言笑晏晏,似是只有宿紫一人,被晾到一边了。卫觉似是察觉到他的失落,为他夹了一些菜色,又在桌下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这才让他面上好看了些。
  严令玉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忽而问道:“这位兄台,还未介绍?”
  “这是民女的前夫,宿紫。”卫觉一语既出,众人皆是一惊。只不过大家惊得是这个“夫”字,而宿紫不悦的是那个“前”字罢了。
  “原来这位就是苏公子,久仰了。”严令玉向他举杯,只是微抿了一口,便转而向卫觉问道:“关于彩棉的问题,还有一些事情要向苏夫人请教。”
  宿紫听得云里雾里,而卫觉也是眉头轻皱,但还是中规中矩的问道:“是这批彩棉,出了什么纰漏吗?”
  “有农人今日来报,棉叶出现了大量枯黄的迹象,查了许久也不知缘由,不知苏夫人可有解决的方法?”
  卫觉为难道:“城主你知道,民女不太明白这些。待得我再查一查相关的书籍,再与你联系。”
  严令玉只得皱眉允了,过了半晌,又道:“苏夫人,此事虽是小宝无意泄露出来,我便违了你的意愿在夜国推广开来。不过彩棉彩茧在苏杭城这几年的成果来看,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今已不是你我之间的小事,而关乎千百农户的衣食保障了。严某再次恳请,请你将那农书翻译过来,交由农业专家来研究,你看如何?”
  卫觉不语,他便又劝道:“此事利国利民,可是件功成名就的大好功绩,相信如果禀告贤明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说罢便若有似无的看了宿紫一眼,后者仍是一团雾水的样子。卫觉微微一点头,答道:“民女不求功名显赫,倒只希望一生平稳和乐。不过城主既知此事攸关民生,对这些新技术的采用,还当慎之又慎,千万不可孤注一掷才是。”
  “那便是你同意翻译此书了?”严令玉眸光一亮,满口承诺:“我以苏杭城城主的名义保证,一定善用此作。”
  “苏杭城有城主这般的父母官,实乃百姓之福。”
  回到客栈,宿紫追问之下,才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卫觉在为小宝讲床头故事之时,听他讲起与干爹在蚕室里看到蚕宝宝的事,随口说了“家乡有彩棉、彩茧”之事,还编了两个童话故事,只为哄他睡觉。哪知小宝将此事原话转告了严令玉,惹得对方专程来问。她便在空间找了一找,还真有当时莫名收集的农桑书籍,还有一些种子的赠品之类,貌似是多年之前,参加某次书展的斩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空间成功培育了种子,便当成赠品,赠与平时对他们母子诸多照料的城主。
  后来,在严令玉的推广之下,彩棉、彩茧在苏杭城一举成名。卫觉便也有了数不清的麻烦,因为新品种的培育总会有各种问题,她本是一问三不知,只得每次带着问题找答案,所幸这些书籍的内容还算完善,都有对应的解决方案。时间久了,严令玉便生出:让她译出此书的注意。因为卫觉曾不耐烦之下把书直接赠他,因为文字不通,他自己也是看不懂。
  从前的卫觉,一心觉得麻烦,加上顾着客栈没有心思摆弄这个。但今日严令玉既说:“如果禀告贤名的圣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那么这件声名显赫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位“贤明的圣上”去做好了。他不是爱民如子么,可以再爱一些没错。
  被两摞小山般的资料书压桌的宿紫,等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女人,只好耸了耸肩。不就是译书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译吧。听说城主给的稿费很是不菲,歇下了君王的重任,也是没了收入。要挣钱养家,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43章

  僵持,平衡,暧昧,或是赌气?宿紫来到苏杭城有半个多月了,生活起居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当。只是他与卫觉之间的感情账,却一直不知从何算起。
  她并不拒绝自己的偶尔亲近,却从不愿意接受更进一步的探索。她似乎在等着他松口,而他,却也因为各种原因,有了自己的坚持。或许是那个不喊自己爹的儿子,或许是那个总是在店里晃来晃去的齐冰,又或许是那个家大业大的严令玉。
  他为她抛弃了在这世间的一切,事先却未与她商量。他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有些惶恐。她虽是片刻没有拖延的上京去救他,可是也并没有承诺过什么。别说男人不需要这些,他的心还是渴求,只要她稍微给一点点暗示,他便可骄傲宣誓他的所有权。可惜这人真是半点风情不懂,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她还为七年前的事情生气。
  该气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被一夜榨干之后,始作俑者竟然连夜潜逃。不仅带走了他的无限思念,还带走了他的骨血,怎么算这女人不都应该处于下风吗,怎么她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做错的人竟是他?
  扔掉毛笔,湿润的笔头在纸上滚了一圈,所到之处留下一圈黑渍。好嘛,这一张纸又算是废了,宿紫无奈叹气,将那纸团揉成一团,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打印机,虽然那些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已。
  正打算继续挥笔译书,却看到卫觉如急惊风一般冲进来,楼上楼下找了一番,急急问他:“小宝呢,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惊慌失措,宿紫站起身来,陪她又找了一圈。
  “依依与小宝都不见了,你看这个!”客栈里的店小二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拿着这封信,说是要交给老板娘。宿紫展开信纸,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想要孩子,拿神农经来换。”
  卫觉一阵晕眩,宿紫扶着她,一边安慰一边分心分析。这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倒像是不识得本国文字的人写的,如同很久之前他与卫觉学字初期的作品,而对所谓神农经有兴趣的,该是严令玉的竞争对手才是。那本书的名字本就是普通的《新彩棉的种植表现与栽培技术》之类,直译过来严令玉嫌弃没有气势,便取了个《神农经》的好名字,不低调的结果就是招来了祸事。
  “通知严令玉吧,他或许对绑匪有所了解。”
  卫觉也留意到这些,便应了,往外找人送信去城主那边。再回头,却已是不见了宿紫的身影。
  严令玉很快便到了,外出的齐冰也都闻讯赶了回来,众人皆是提心吊胆。看了勒索书,众人心焦之下,一时也都是不知所措。对方既无讲明交换的时间地点,又是如何将孩子换回来呢?
  “对方如果目标是神农经,小宝应是暂无危险,而且依依在旁边照顾着,应是没事。你们先且放宽心,再稍微等等看吧。”
  也只能如此了,卫觉心内七上八下,尤其是在内室转了几圈,也不见宿紫的踪影,猜测着他该是寻孩子去了。只是他单枪匹马,又不知对方的实力如何,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呀。
  心神不宁的一夜,最是揪心。绑匪似是并不焦急,竟一直没有传过信儿来。卫觉手握着宿紫最新的译本,向严令玉道:“这本书,即便是给了对方,其实也是无用。我想对方可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有些忧心,该不会是他们听信了市井传言,当真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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