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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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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没起身?”

    秋晚瞧着楚老家主皱着眉,俨然很有些不满意。她心中便也浮起一丝微薄的怒意。

    “我们小姐为了帮你们楚家‘长治久安’的发展下去,昨夜可是累了一夜了,这也不过才歇下了一会子。”

    她的脸上仍旧是一脸谦卑的标注奴婢像,可是声音中却已经渗入了些微的凉。

    好在楚老家主并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听见她这么说,老脸难得一见的红了红。

    “那个。”他迅速收回了手,神色间颇有些局促:“我……找她有些急事。”

    “秋晚,请老家主进来。”屋里头传出唐韵懒洋洋的声音。

    秋晚立刻就低下了头,恭恭敬敬朝着楚老家主伸出了手去。

    她才伸了手出去,耳边便听到咣当一声响,楚老家主已经进了屋。秋晚愣了半晌,半句话便给噎在了喉咙里。这老头……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

    “占丫头,我……。”楚老家主一眼看见唐韵,动作便是一滞。

    那人起身是起身了,却仍旧懒洋洋靠在床榻上。整个人娇弱无骨,海棠春睡一般的叫人挪不开眼。

    但……你若是叫她那副温良无害的娇弱样子给迷惑了的话,便只有等死的份了。只因,她清冷的眼眸中分明闪动着毫不掩饰的清明,那一种清明和冷厉,哪里是久梦初醒的人能拥有的?

    “楚老家主请坐。”唐韵似乎全不在意自己的精明被楚老家主发现,笑吟吟朝着正前方一张八仙桌指了指。自己却并没有要下地的打算。

    “占丫头。”楚老家主眨了眨眼:“可否下来说话?”

    “咦?老家主怎的这副打扮?”

    唐韵半眯着眼眸并不打算下地去,她显然觉得还是这般斜倚在榻上更舒服。所以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这一句话很有作用,她这么一问,楚老家主显然便顾不上纠结她姿势的问题。唐韵分明看到他眼中有杀意悄然闪过。

    “二丫头那边的人……没有剩下的了。”

    唐韵眨了眨眼,没有剩下的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老家主您该不会是……。”

    楚老家主紧抿着唇瓣,却是朝着她用力点了点头。听到了这里守在廊檐下的秋晚眼中才闪过了一丝惊骇。原来,老家主身上那些暗赭色的玩意居然是……鲜血么?

    得杀了多少人,才能将好端端一件袍子给变了颜色?跟这么危险的人呆在一处,小姐会不会……

    这么想着,她一转身便要进屋。这个当口,袖子却叫人给紧紧扯着了。扭头看去,秋彩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秀丽的脸蛋紧紧绷着,却坚定的冲着她摇了摇头。

    “小姐不会吃亏。”她轻声说道。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方才响起唐韵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微笑,很是清脆软糯。便如同上好的糯米酒,初入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彩。却胜在后味绵长,叫人怎么都忘不掉。

    楚老家主显然被她这一声笑给弄的懵了,忍不住便抬头看向了唐韵。眼中才凝起的杀气无形中烟消云散。

    只见眼前粉润的红唇开开合合慢悠悠说道:“这么危险的事情,老家主怎的还亲自动手了呢?”

    楚老家主气息凝了半瞬,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出来:“不是你说,这种事情不该叫旁的人知道么?”

    唐韵默了默,她的确那么说过。天下间有比死人更牢靠的保密者?可是……这种体力活什么的,不该找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做更合适么?

    您一个老头子,怎么着也是个家主。亲自动手做这种粗活真的没有问题么?

    “老家主您真是……。”唐韵想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个最合适的词汇:“老当益壮呢。”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楚老家主并没有接他的话茬,直接丢给她一个叫人震惊的问题。

    唐韵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可要怎么回答?

    “我……不是占……。”

    “别跟我说你是占家的丫头,占家一向子息单薄。占夫人只有占家主一个儿子。”

    所以,占家根本没有女儿!

正文 226 楚老家主以为我是谁?

    唐韵掀了掀唇角:“我与占家已经打交道两年了,占家主以前都不说怀疑过我什么的。怎的今日问出这么叫人伤心的事情来了?”

    楚老家主的气息顿了一顿:“嫣然需要你。”

    所以,他不是不怀疑,不过是觉得留着她有用罢了。如今眼看着楚嫣然复原有望,楚家的内忧外患也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

    所以,她便没有用处了么?

    “楚老家主,您可真是叫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告诉我,你是谁?”楚老家主皱眉。

    唐韵半眯了眼眸:“楚老家主以为,我是谁呢?”

    “你是占家安插进来的钉子?”

    “呵呵。”唐韵一声低笑:“老家主真是小看我了。”

    她伸手入怀,顷刻之间手中便攥着只血色的小巧令箭:“这个东西我想……老家主定然认识。”

    寸许长一只令箭阳光下烁烁生辉,上头一个暗红发黑的魂字原本该是极不显眼的。却也不知为何,竟散发着奇异耀眼的光彩,叫人怎么都无法忽视。

    “北齐……国师?!”

    “我师父的名号居然这么大么?”

    唐韵缓缓收起了手中的令箭,清美的面孔上挂着寡淡的笑容。明明看起来还是如从前一般的温良无害,楚老家主却紧紧闭上了嘴。

    活了这么大年纪,他怎么会看不出眼前女子美丽外表下藏着的,实际上是一片未知。那一种未知,是连他都无法忽视的危险。

    “我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家主这会子该是应该知道了。”

    “你是唐韵?北齐的蕙义郡主?”楚老家主面色一分分沉了下去,眼底中一片讳莫如深?

    这个天下,能称呼乐正容休为师父的人,能有谁?

    “呵呵。”唐韵低笑:“原来我竟然也这么有名了么?不过你却说错了。”

    她抬起了头,眸色很是郑重:“我是唐韵,却不是蕙义郡主。”

    楚老家主抿唇。

    “看来老家主在金桥镇躲的时间太久了,消息终究不够灵通。在韵儿离开楚京的时候,已经是个庶民了。”

    楚老家主冷哼,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么,那种事情未必就是真的。

    “若是老夫没有记错,你这会子不是应该在你兰陵萧氏的祖宅里头么?”

    “老家主就不必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了。与大小姐的身体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楚老家主:“……。”

    那个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么?

    “所以……你离开楚京实际上为的是我们楚家!”

    这话明明是询问却说的斩钉截铁,唐韵莞尔。

    “可以这么说,韵儿可不就是专程为了给大小姐治病来的么?”

    楚老家主侧目,这话能信?

    “何况。”唐韵缓缓收起唇畔笑意:“如今的楚家,没有拒绝我师父的资格!”

    楚老家主微眯了眼眸:“我此刻杀了你,并不会有人知道。即便乐正容休力量再强大,老夫不信他还能将手给伸到楚家来。四大隐世世家不是好惹的。”

    “不就是个理由么?”唐韵缓缓舒展了下手脚,叫自己坐的更舒服了些:“我师父想要灭了谁,什么时候需要理由?若是……。”

    她勾唇一笑,艳若桃李:“老家主若是真的想要一个被绞杀的理由,我师父随随便便就能给你找出几条来。你要相信,他一定有那个本事。”

    楚老家主抿唇,眼中一片讳莫如深。

    楚家虽然不问世事,并不代表他是个消息闭塞的傻子。相反,他们的消息渠道比寻常世家要厉害的多。不然,怎么能躲避了天下那么多觊觎着的目光?

    所以,乐正容休的名头和恐怖他怎么会不知道。虽然知道,却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威胁。

    “老家主实际上也不用这么介怀。”唐韵微笑着说道:“香菱找到了么?”

    这一句话说完,眼看着楚老家主神色一滞,眼中的杀气猛然间便消失了。

    “说起来还真是危险呢。”唐韵叹了口气:“若非韵儿这么些年劳心劳力的替大小姐续命,只怕如今的楚家已经沦落到了旁人的手里头去了。”

    她说这话可是半点没有夸大,那个香菱的来历……的确蹊跷。

    楚悠然之所以对楚嫣然动了杀机,都是香菱的功劳。一个普通的小丫鬟为了替主子争宠挑唆的主子姐妹相残,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是,懂得拿水银来杀人可就……

    那人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她又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呢?目标只有一个,便是楚家。得到楚家强大的力量!

    楚老家主并不笨,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间顾不上往这一处去想。她相信只要自己稍稍点播,他一定能够明白。

    “说的真好听。”楚老家主的神色也不过只有片刻的凝滞,便冷声说道:“你和她又有什么分别?一样的包藏祸心!”

    “老家主说的不错,韵儿是为了楚家。但韵儿是光明磊落的来要。您可以想想看,韵儿来了两年,可有做过丁点伤害楚家的事情来?”

    楚老家主再度禁了声。

    “何况,韵儿接近楚家,并不是为了毁了它得到它。而是为了……叫它更强大。”

    楚老家主冷哼:“怎么可能!”

    “占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占家也……。”楚老家主才说了三个字便闭上了口,唐韵这两年用的都是占家人的身份。占家只怕早已经落入到了乐正容休的魔掌中了。

    “老家主自然可以选择不接受,我并不会强求。但是,韵儿不能保证那在背后盯着楚家的人会卷土重来。韵儿不认为,此刻的楚家有能力再度面对一场血雨腥风。”

    楚嫣然的事情用血雨腥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看起来风平浪静悄无声息的便险些瓦解了楚家,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韵儿已经将大小姐的调养法子仔仔细细教给了碧纱,她已经学的很好了。明日一早,韵儿便会离开金桥镇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楚老家主不必再担忧韵儿会对楚家不利。”

    “当然。”她话锋一转:“楚家或是楚大小姐以后有了什么事情,也再与韵儿无关!”

    “你……要走?”楚老家主眉心一颦,声音中显然很有些急迫。

    “韵儿并不是楚家人,莫非还能住在楚家一辈子么!”她缓缓侧过了头去,清冷的目光望向了明亮天空中是一点。

    “两年…… 已经够久了,该回去了。”

    楚老家主猛然攥紧了拳头,谁都没有想到他突然抬手扯下自己外袍上一只金色纽扣,手指一挥便将那东西朝着唐韵抛了过去。

    “小姐!”秋晚瞧的胆战心惊,眼看着老头子脸色那么难看。思量着他这会子甩出去的定然是什么极厉害的暗器。忍不住便是一声惊呼。

    唐韵却只当没听到,毫不犹豫一把攥住了他抛来的纽扣。阳光下,玉白的掌心中躺着的的确是一枚纽扣,闪闪发光。

    “多谢老家主。”她抬起头,满面都时笑意:“我替师父收下您的心意。自此后楚家任何的事情韵儿和师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她笑靥如花:“医治楚大小姐最好的药材,随后也会源源不断的运来楚家。”

    “你……。”楚老家主紧绷的面色一分分碎裂开来:“你还真是……不做亏本的生意。”

    “呵呵,做生意自然不能亏本。”唐韵半点不以为杵,权当做楚老家主方才是在夸她:“当然,老家主若是不想要也是可以的。”

    良久,楚老家主终于叹了口气出来。唐韵听出那一口气叹的很是不甘愿。

    楚老家主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唐韵,似乎想要将她给盯成个筛子。她才说了已经将调理嫣然的法子教给了碧纱,怎的这会子又有了更好的药材?

    要不是自己最后……她只怕是死也不能松了口的。还说什么与嫣然情同姐妹,都是鬼话!

    而,楚嫣然的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好的。所以,来自楚京的药材能少?

    这么一来二去的,楚家哪里还能藏得住?天下间还有谁不知道,楚家已经降了乐正容休?

    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奸猾的女子!

    可是,他能拒绝么?

    “罢了,明日老夫会派人送你离开金桥镇。”楚老家主缓缓敛了眉目:“记得你答应过老夫的事情。”

    唐韵挑眉:“什么?”

    楚老家主咬牙:“善后!”

    “那个啊。”唐韵点了点头:“自然。”

    即便楚老家主不交代,她也一定要找出那个叫香菱的丫头出来。那人叫她莫名的觉出一丝危险,那人居然有一种叫她怎么都想不通的淡淡熟悉。

    却任她怎么想都想不透,香菱身上到底有什么叫她觉得熟悉。也许,只有抓到她才能解开了谜底。

    “告辞。”

    楚老家主再不与她废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秋晚便立刻凑了上去,难掩眸中一抹忧虑。

    “小姐,楚老家主给了你什么东西?您居然就那么接受了么?”

    唐韵微笑:“那个啊……可是个好东西呢。”

    秋晚便朝着她手心里看了一眼:“这……这是。”

正文 227 公子,你真是太天真了

    那是一枚纽扣没错,但是却与天下间所有的纽扣都不相同。那玩意有珍珠般大小,是个六边形共有六个面。每一个面上却都精工雕刻着海云纹。

    相传楚家出身海东之国,海云纹便是他们的家族徽章。可万不要小看了这一颗纽扣,能有命用这样纽扣的天下间只有一个。那便是楚家家主。

    所以这个玩意便代表了……楚家的臣服?臣服呵!

    “小姐。”秋晚整个人都亮了:“这是不是说我们……我们的任务成功了?”

    唐韵看她一眼,秋晚现在应该也有十六岁了吧。这个年纪虽然不大却也绝对算不得小,这动不动就要哭的毛病真的就木有问题么?

    “算是吧。”她立刻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得动身回楚京去,今天还得去见见如欢。你且去和秋彩一同收拾东西去吧。此刻,得尽快离开了楚家才好。”

    她可没有忽略楚老家主眼底深处那一丝不甘,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能够反悔了去。所以,这会子还是赶紧的离了这是非之地方才是上策。

    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秋晚的注意力,果真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奴婢这就去。”

    唐韵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出来,终于要回楚京了么?大家可都……准备好了?

    秋晚虽然爱哭,做事情还是很靠得住的。她不过才出了一会神,那边已经收拾的妥妥帖帖了。

    楚家的人也不知是被今日的杀伐给惊着了,还是提前得了楚老家主的吩咐。眼睁睁瞅着唐韵这边的人一样样的往马车上装东西,却并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甚至不曾询问过半句。

    她的马车便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向了楚家大门,却在眼看着就要出了大门的时候猛的停了下来。

    “怎的不走了。”唐韵嘟着嘴,含糊的呢喃了一句。声音中显然很有些不满。

    “走不动了呢。”秋晚慢悠悠放下了车帘子:“有人挡路。”

    “哦?”唐韵微眯了眼眸,很有些好奇。

    看楚老家主的态度,她如今在楚家大约不是个太受欢迎的人。这会子居然有人来拦着她的马车?

    “是……。”秋晚眼中似乎带着那么几分纠结:“是那一位……阿郎公子。”

    唐韵哦了一声,也难怪秋晚会纠结。阿郎的身份的确很叫人怀疑,这两年大约在这些丫头心里头,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他就萧景堂的怀疑。

    “问问他有什么事情。”

    唐韵撇了撇嘴,并不打算亲自去见他。她可不会忘记了,楚家这一场闹剧的源头究竟是为了谁。都说红颜祸水,长的好看的男人么……也是不差的。

    “这个……。”秋晚表示有些为难:“他骑马横在路上,瞧那个样子眉目很有些不善。”

    唐韵眨了眨眼,思量了下他的眉目不善到底是有多么不善。

    她缓缓挑起了车帘,阿郎果真就挡在了她的马车前头。一张面孔上倒不见得有多么的冷冽和不高兴。只不过那眼眸深处的复杂却叫人看的心惊。

    唐韵不由的颦了颦眉。

    若说平日的阿郎与萧景堂相像的程度有个七八分的话,如今的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了个十成十。几乎连看人的神韵都一模一样了。

    “嫣然让我来护送你。”见唐韵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阿郎先开了口。

    唐韵嘴角勾了勾:“有劳。”

    阿郎见她没有拒绝似乎舒了口气,打马让开了条路。马车这才再度动了起来。

    阿郎说送人送的很是彻底,并没有将人直接给丢在码头上自己回去。而是跟着她们一起上了船,一直将唐韵给送回了如欢坊。

    一路上,他始终维持着眉头紧锁的样子一言不发。唐韵也只当没看见他,任由他那么一直到跟着。

    “阿郎公子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了。”唐韵懒洋洋窝在自己硕大仓房柔软的小榻上,半眯着眼眸盯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男子。

    如今是青天白日里,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姿态面对一个男子有什么不妥。

    阿郎的目光便在她面上凝视了半晌,他怎么都想不通眼前这女人当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居然能那么不在意的就倒在了床榻上?

    “哼。”阿郎越瞧越觉得气闷,冷冷哼了一声别开了眼:“占姑娘这样待客实在不妥! ”

    唐韵咦了一声,似乎很有些好奇:“你是在生气?”

    阿郎默然,心中微微一惊,他在生气么?

    “呵呵。”唐韵低笑:“韵儿竟是不知到底哪里薄待了公子,居然惹来了你这么的不满?”

    阿郎:“……。”

    这问题可要怎么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恼。偏对面女子看似绵软却揪着这问题不放,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他冷声说道 :“好好一个女儿家却日日出入这烟花之地,行坐也全无仪态可言。真真的……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唐韵眉峰一挑,神色一分分冷冽了下来:“若是这就叫做不知廉耻的话,那么阿郎公子的见识可也真是太短浅了。”

    阿郎说了那句话出去便知道话说重了,可惜再想要收回来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听见唐韵那么说,心中越发的懊恼。

    “对不起。”他抿了抿唇,终还是讷讷说了一句。

    “我只是在想,若你父兄在身边,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父兄?”唐韵认认真真看了阿郎一眼:“阿郎公子以为,一个被父兄爱护着的人能来这种地方?”

    “ 你……。”眼看着阿郎皱了眉,似乎又给挑起了怒火,唐韵却缓缓别开了眼。

    “我以为,公子今天来,又跟了我一路。该不是为了特意教训我的吧。”

    阿郎吸了口气:“嫣然希望你能放过悠然。”

    “你……什么意思?”唐韵眨了眨眼睛,表示根本没有听懂。

    什么叫让她放过楚悠然,楚悠然跟她有毛线的关系?

    “你们莫非以为是我。”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是我撺掇着一定要楚老家主弄死楚悠然?”

    阿郎抿了唇:“我……没有这么说。”

    唐韵怒了,你虽然没有用嘴巴说。脸上哪一个毛孔表示的都是那个意思好么?

    “呵呵。”唐韵冷笑:“你们可也真太看得起了我了。楚家的事情轮得着一个外人来插手?”

    “何况。”她话锋一转:“我认为楚悠然消失了会更好。这道理我相信阿郎公子一定能懂。”

    阿郎再度沉默了下去,唐韵眼风在他面上只一扫便知道他是真的懂。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叫一个人忘记从前所有的事情,一切重新开始?”阿郎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盯着唐韵:“我知道,你一定有那样的法子。”

    唐韵挑眉,忘记从前?他的意思是想要强行抹杀楚悠然的记忆么?消除了她的记忆,重新塑造一个全然不同的楚悠然?

    “天真。”她淡然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

    “什么?”阿郎抬头,表示没有听明白。

    “蠢!”唐韵极其好心的换了个词再度给他解释了一遍。

    “悠然消失,嫣然很不开心。”

    唐韵看他一眼,这个算是解释?跟她解释的着么?

    “所以?”

    阿郎抬眼:“我希望嫣然开心。”

    唐韵抿了抿唇,眼底中便浮起一丝郑重:“你认真的么?”

    阿郎点头:“是认真的。”

    唐韵:“好。”

    说罢,她突然起身飞快下了床冲着舱房外头就是一声高喝:“秋彩进来。”

    之后,阿郎便看到她神色凝重的拿了桌案上的毛笔写了些什么东西。写好之后又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却又抬笔改动了半晌才些微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

    “按着这个方子将东西找齐了拿来给我。”

    秋彩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唐韵这才再度扭头看向了阿郎。

    “我不是郎中,只对毒药有些研究。你要的东西我可以弄出来,但你要想清楚。那不过是一味毒药,你真的要用?”

    是药便有三分毒,何况阿郎要求的是彻底抹除楚悠然的记忆。那便一定要损伤她的脑神经,所以,她的药真真的不轻呢。

    阿郎却用力点了点头:“只要嫣然能开心。”

    “你确定不需要与楚嫣然商量一下?”

    “不用。”

    唐韵便闭了口,心中却多少有些震惊。阿郎居然这么在乎楚嫣然么?

    “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消除一个人的记忆都不是正常手段,总有一日她会想起以前的种种过往。何况,我用的是毒,又是极其烈性的毒药。对楚悠然的身体一定会有伤害。”

    她的眸光定定地看着阿郎,不肯错过了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楚悠然恢复了,这事情便再也瞒不住楚嫣然。到时候,你将如何自处?”

    楚嫣然自然是看出了自己在楚老家主面前说话很有些分量,这才让阿郎来找自己。说明,在她心底里实际上对楚悠然这个妹妹非常的在乎。

    所以,当她知道阿郎居然给自己最在乎的妹妹下药,造成了她身体上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害。她能原谅他?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他一番苦心就要付诸东流。

    “无妨。”阿郎抬起了头,眼底已经是一片坚定:“那时候嫣然的身子该是也好的差不多了,即便……。”

    即便没有他,楚嫣然也能过的很好。

    “好。”唐韵点了点头:“既然你这般坚持,我便成全了你。”

正文 228 那个真没有

    “好。”唐韵点了点头:“既然你这般坚持,我便成全了你。”

    阿郎这才长长出了口气:“多谢。”

    “你也不必谢我。”唐韵缓缓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晶莹如甲贝的指尖:“我帮你可不是被你的痴情感动。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清冷的眼风再度在阿郎身上一扫,见他居然没有立刻反唇相讥,她眼底悄然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我帮你是因为,你从前与我的情分。”

    眼睛着阿郎身子一顿,唐韵神色便越发的满意了:“因为,祖父希望你过的好。”

    “我……。”阿郎唇色一白:“不懂你说什么。”

    “你懂。”唐韵勾唇一笑:“你说我叫祖父失望,只怕他见了你今天的样子才会真的气的连含笑九泉都做不到了呢。”

    阿郎张了张嘴,神色间很有些急迫。似乎急于辩解什么,嗓子里头却干的透了,半个字也说不出。

    “ 祖父。”阿郎缓缓抬起了头:“从不会为了我伤心,他在乎的人一直都只有你。”

    唐韵眸光一闪,阿郎这么说便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萧景堂。

    与乐正荣休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她不得不离开金桥镇。但,没能找到萧景堂她实际上还是很有些不甘心的。

    她隐隐觉得阿郎就是萧景堂,无奈他怎么都不肯承认。她这一走也许终其一生不会再回来金桥镇,留着阿郎这么一个人与楚家纠缠不清怎么都不放心。

    她素来知道,在萧景堂的心里头一直将祖父当作崇拜的偶像,这会子便忍不住想要用祖父来做最后的试探。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承认了!

    “世子这些年可真是叫韵儿好找呢。”她牵了牵唇角:“楚京有许多故人想念世子的紧呢。”

    萧景堂见话已经说破了,也不再刻意作出那么一副疏离的姿态。眼眸在唐韵面上一扫,眼底满是讽刺。

    “大妹妹何必这么说。无论是如今的北齐还是萧王府,都并不需要萧景堂。”

    “话可不能这儿说。”唐韵勾唇:“您的失踪可是叫大家伙都很不安呢。”

    萧景堂冷笑:“萧景堂已经消失了,便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楚京。又哪里会叫人不安?”

    唐韵看着他,极低极缓的说了一 哦,尾音却是高高挑着的。

    萧景堂的意思她听明白了。他是在告诉自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萧王府,也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往那些权势和欲望。

    这话,能信?

    萧景堂抬起了头,眼底深处似有什么在一分分的破碎,终是搅乱了一池静水。

    “我自小就知道祖父唯一看重的人只有你,所以他才不肯将水师的虎符交给我与父王。所以,萧王府有你已经够了。凭你与国师大人的……交情。若想护着萧王府,便一定能护得住。至于我母妃……。”

    他声音一顿,神色似乎也暗淡了那么几分。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晴儿已经回来她身边,她若想好好的便也能好好的。”

    唐韵眨了眨眼,这算是看透了生死么?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世子这么想?”

    唐韵知道自己的问题非常的不合时宜却也不得不问,在她的印象中萧景堂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

    萧景堂便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对于萧王府来说,你比我更有用。”

    唐韵勾唇:“你不怕我有朝一日毁了萧王府?”

    萧景堂眉峰一挑,眼底似乎生出了一丝怒气。却也不过是闪了那么一闪,瞬间便不见了。

    “萧王府是祖父的心血,你若是能狠心毁了我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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