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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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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女只觉得气氛诡异的紧,心中却不免有些兴奋。怎的三言两语的竟是连皇上身边的一品总领太监都给牵扯进去了?

    宗政如茵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时候只觉得坐立难安,偏方才叫乐正容休给吓的狠了。这时候怎么都不敢说出先行告辞的话来。

    “老奴万许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直到他特有的尖利的声音在殿下响了起来,众人才长长出了口气。

    “起吧。”皇后朝着他抬了抬手:“公公来看看这帕子可是你的?”

    皇后如今已然觉得被这事情给搅的腻烦的紧,于是也不跟他兜圈子索性一上来便直接挑明了。

    宫女便端了托盘过去,万公公翘着兰花指捏起了托盘里那帕子,正正反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才裂开嘴笑了笑。

    “回娘娘的话,这个正是老奴的物件。”

    说着话,将帕子一把攥了放在鼻端深深一嗅:“真香。”

    唐韵冷眼瞧着,万公公脸上仍旧扑着厚厚的白,粉,今日因着新年临近所以心情好。脸上也不知道叫谁给描画了精致的妆容,色彩用的极是浓烈而鲜艳。

    那样的妆容若是在个青春少艾的小姑娘脸上出现也是件赏心悦目的美事。但……他却是个太监,还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太监。如今描着这样的妆容那便只能是……惊悚!

    再加上那样一脸享受的捏着条撒满碎花的帕子嗅着,那一脸的缱绻温柔叫唐韵狠狠打了个哆嗦。

    之后,迅速别开了眼,画面太美不敢看!

    皇后显然就比她定力好的多,竟是不错神的看着万公公,容色清淡的说道:“既然是你的物件,怎的就出现在本宫的长信宫里了?你可知如今这帕子牵扯到一桩偷盗案么?”

    “盗窃?”万公公显然吃了一惊:“娘娘您可不要吓唬老奴,老奴可是安分守己的好奴才。”

    皇后朝着托盘指了指:“那簪子可是宫里头的物品,如今便是用你的帕子包着出现在了个外臣之女的身上。你可又怎么解释?”

    万公公抿了抿唇,老眼飞快在托盘中扫了一扫,再朝着萧芷溪和秋彩看了过去。突然就拍了拍手,笑的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这是怎么话说的。那实际上……”万公公声音顿了顿。

    唐韵惊悚的发现,老太监脸上竟是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一丝……羞涩。

    “这东西啊。”万公公仍旧翘着他的兰花指捏着那满是碎花的帕子“羞涩”地说道:“是老奴的……定情信物。”

    唐韵立刻瞪大了一双清眸,表示脑子彻底不够用了,定情信物是什么鬼?

    再看看凤华殿里的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皇后的目光分明都有些呆滞,俨然众人都已然蒙圈了。

    唯有那绝艳无双的男子仍旧优雅的品着他的茶,似乎对万公公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半点不觉得奇怪。

    “老奴上次去萧王府里传旨的时候,有个丫头来向老奴表达了她心目中的爱意。老奴原本是严词拒绝了的,但她说的颇为恳切。老奴着实被她诚意感动,便接受了她的爱意。之后便拿帕子包了这簪子给她算作是信物,说好了找机会便请皇上做主前去迎娶。不想着年下里事情太多,到了如今也没能腾出空来。”

    凤华殿里面静的针落可闻,只有老太监那尖利的嗓音一字字飞快的说着,难为的是竟然说的异常清晰。

    唐韵清冷的眸子在殿中飞快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简直比万公公说的这故事还要精彩。

    “你……”皇后显然也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声音顿了好半晌方才说道:“你说有人向你示爱你不忍拒绝,所以,便送了这东西给她作为信物的么?”

    “正是。”万公公点了点头:“这簪子是皇上赏给奴才的,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怕是司珍房并没有记录。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去问问皇上便是。”

    皇后抿了抿唇,眼眸不着痕迹看向柳明萱。眼看着那人脸上那冷月般高贵的面具已经在一分一分的皲裂,怕是连她都不能想到竟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吧。

    皇后缓缓收回了目光,眸中神色渐渐坚定下来。

    她入宫数十载身居皇后高位,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里分辨不出万公公如今就是在胡扯,可是……

    她眼眸朝着乐正容休看了一眼,她能拆穿么?不能!

    谁有胆子真的去质问皇上是不是将个簪子赐给了个太监?更加没有胆子去……对上那个魔鬼一般的人!

    “不知,万公公说的那人是谁?”皇后眼眸朝着秋彩看了过去,她哪里看不出今日这一出就是为了保住这个丫头。

    若是……她不介意给这丫头赐个婚。

    嫁给个太监实际上,还不如死了呢。

    “那人自然是萧王府的二小姐萧芷溪。”

    “你说……谁?”皇后一愣,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万公公笑容可掬指了指已然石化了的萧芷溪:“可不就是萧二小姐么?起初奴才与娘娘一般也是不敢相信的呢。”

    皇后半晌没能说出句话来,心中心念电转。若是个丫鬟倒也罢了,那可是……萧王府的二小姐啊。

    他也……真敢说!

    “你胡说!”这一头萧芷溪终于醒过了神,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万公公尖声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小姐怎么会……会……”

    会什么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虽然嚣张跋扈,可说到底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家,叫人当着这么好些人的面说她向个太监示爱。这显然超出了她心里能够接受的范围。

    万公公并不介意她此刻面目的狰狞,仍旧端着一脸灿烂的笑,朝着皇后说道:“您瞧,小丫头就是面皮子薄。”

    “我不是……我没有。”萧芷溪只觉得此刻又羞又恼,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辩白,只急的呜呜哭了起来。

    “杂家体谅你年龄小面皮浅,使个小性子不肯承认也无伤大雅。可是……”

    万公公手指朝着萧芷溪颤巍巍指了指:“若一直这般又哭又闹的便没多大意思了,杂家再不济也不是那强抢民女的人。这皇宫里头想要给杂家当对食的女子不知凡几,犯不着上赶着的逼着你。”

    说罢,他便扭头看向了皇后:“娘娘,老奴收回方才说的话。这些个玩意可不是老奴的,老奴也不知道怎的就到了这姑娘手里。”

    这话说完眼看着萧芷溪的脸色就变了,她怎么会听不出万公公话里头的意思?

    如今俨然已经坐实了这簪子是宫里头的物件,再加上万公公这么一搅合,这些东西便再怎么也不可能跟唐韵扯上半分关系了。万公公若是突然这么一改了口,她这私盗宫中财物的罪名可就没跑了!

    这么一急她便连哭都忘了,赶紧说道:“别……我……。”

    说了半晌,却终是无法说出自己的确是心仪一个太监的话来。

    万公公也不着急,眯着双昏黄的老眼将萧芷溪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姑娘也不必跟老奴说什么了,你如今偷到宫里头来,老奴也是保不住你的。”

    “我没有偷东西。”萧芷溪咬了咬唇:“这东西就是公公赠与小女的礼物。”

    “哦?”万公公眉峰一挑,撇了撇嘴:“你可别勉强,杂家可不想担个欺男霸女的名头。”

    “不勉强。”萧芷溪闭了闭眼:“小女方才是吓糊涂了,如今已然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我……小女。”萧芷溪低头掩住眸中的屈辱:“愿意嫁给公公。”

    “呵呵。”万公公却冷笑了一声:“杂家怎的听着这口气很是不甘愿呢?”

    萧芷溪气息一凝,狠狠闭上了眼:“小女心仪公公,心甘情愿与公公成为对食!”

    这一声用了极大的力气,凤华殿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万公公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早如此不就好了?”

    他将碎花帕子按了按唇角:“非得玩这些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女人的心思杂家还真是搞不懂呢。”

    “既然如今已然真相大白,本宫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之人。”皇后缓缓开了口:“等宣政殿宴席散了,本宫便找机会跟皇上回了这事情。挑个日子给你二人完婚便是。”

    “谢娘娘。”万公公笑嘻嘻说道:“宴席结束之后皇上也该来看看娘娘了。”

    唐韵冷眼瞧着皇后眸光幽幽地看向万公公,万公公却仍旧如方才一般满面皆是笑容,似乎对这装婚事极是满意。她却知道,这二人实际上是已然达成了协议。

    找机会跟皇上回话?所以得能见着皇上不是?宴席之后皇上该来看看娘娘,所以,皇上定然会来长信宫!

    这话旁的人不敢说,万公公说出来便极有分量。他可是皇上身边最的脸的太监,想要让皇上宿在皇后这里还不有的是法子?

    唐韵淡淡扫了一眼木然的萧芷溪便飞快敛了眉目,这位心比天高的萧家二小姐大约从来就没有想到,有一日她竟成了个太监的妻子!

正文 080 柳明萱,你给我老实点

    “恭喜干爹,贺喜干爹。自此后小安子是不是就有干娘可以疼了?”小安子很是机灵,皇后话音刚落便笑眯眯凑了上去。

    “呵呵。”万公公挥了挥手:“说的好,回头去西四所领赏。”

    “谢谢干爹。”小安子喜笑颜开的说道。

    有他这么一带头,旁的宫人也都纷纷上去道喜。万公公笑的越发欢畅起来,脸上的皱纹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好说,好说。回头都去领赏。”

    凤华殿上便陷入到这样一片诡异的其乐融融之中。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突然从心底里升起了一丝疲惫。庄姑姑早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眼看着她眉目中的倦意加深便倾身向前,凑在了她身边。

    “娘娘可是乏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庄姑姑便继续说道:“若是乏了,可需要奴婢将这些人打发了?”

    “不必。”皇后缓缓睁开了眼,今日将萧芷溪赐婚给了一个太监,虽她也是被逼无奈。终究很有可能是将萧王府给得罪惨了。

    哪里又能将京里头旁的世家大族都给得罪了呢?

    “本宫今日身子不大爽利。”她强打着笑言说道:“便就此散了吧,锦绣……”

    她侧头朝着庄姑姑吩咐道:“回头,将本宫准备好的新年礼给各位小姐都送过去。万不可失了礼数。”

    庄姑姑蹲身一礼道了声是,那一头便喊了一声:“皇后起驾!”

    一旁候着的大宫女便赶紧上前伺候着她起了身,凤华殿里除了乐正容休仍旧坐在美人凳上之外,其余人都跪了下去。

    眼看着皇后已然走到了凤华殿门口,脚步却突然顿了顿,微微侧了头看向了唐韵。

    少女弓着身子跪在人群之中,无论是姿态还是神色都恭敬有加挑不出半丝错处来。她的目光便越发幽深起来,唇角终于微微勾了勾。

    “本宫瞧着那丫头今日受的伤可不算轻,到底是本宫疏忽了才叫她糟了这般大难。”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清晰:“自今日起,便叫那丫头在长信宫里养伤吧。蕙义也一同留下,等什么时候那丫头大好了再回府去吧。”

    唐韵听得一愣,皇后怎的……就要将她给留在宫里了?

    这怎么行?!

    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字来,面前的皇后便已经扶着皇后的手走了。

    唐韵:“……”宫里的人都是这般……不要脸?

    “师父……”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绝色倾城的男子。

    却见那人一双酒色瞳眸幽深如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唇畔笑容越发明艳起来:“娘娘既然如此的喜欢你,你便留下就是了。”

    ……

    腊月二十八的深夜,起了阵大风。憋了一天的冷意似乎一下子便给激发了出来,黑沉沉的夜幕之中起了点点素白。

    起初,还不过是些细碎如盐沫般的小雪粒,转瞬之间便如鹅毛一般自半空里飘了下来。

    整个楚京内外便被这一场雪给遮了个严严实实,红砖碧瓦的巍峨宫墙叫白色的雪遮了半边。冷眼瞧过去,竟是半丝污浊不见,仿若连千百年来沉积下来的阴沉都没有了。  白日里宣政殿和后宫的宴席早已经散了,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已经累了半日。宫宴剩下的饭菜还有很多,各宫的主子便都赏给了奴才们。

    在这大雪漫天的冬夜里头,围着火炉烫上一壶酒,就着那些平日里根本吃不上的稀罕玩意,每个人都很容易放松下来。

    是以,这样的夜晚除了需要值夜的人之外,再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去了。

    即便是值夜的宫人也都缩在了门洞里或是廊檐下头,缩着脖子抄着手打盹。如此寒冷的深夜,累了一天的人也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咯吱,咯吱。

    幽深昏暗的甬道里传出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两条身影踏着雪由远及近的朝着长信宫走去。

    守宫门的太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骤然看见眼前有一点子火光亮了起来。于是,吓的打了个哆嗦,立刻睁开了眼。

    “谁?”小太监尖声叫了一嗓子,尾音却带着些许颤抖。

    “叫什么叫。”说话的是个穿着二品太监袍服的中年内侍,肩头和帽子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如今,手里面正提着盏气死风的灯笼高高举在小太监脸上。

    灯光之下,只看到那太监神色很是威严,唇线和面颊都仿佛叫雪给冻住了,紧紧绷着。

    小太监立刻就清醒了,赶紧朝着他打了个千:“给常公公请安,这大冷天的,公公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才去办就是了,怎的还自己出门了?”

    这太监正是长信宫二品总管常公公,这人可是皇后的心腹。是从她入宫那时候起,便跟在身边从相府常家带来的老人。

    常公公恩了一声微微朝他抬了抬手:“开门。”

    小太监立刻掏出钥匙打开了长信宫的宫门,恭恭敬敬退在了一边。

    常公公一转身朝着身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心谨慎的拿自己手里的灯笼给身后之人照着脚下的道路。

    小太监眼看着一个穿着兜帽的男人迈步进了长信宫,男人身量极高,整张脸都隐在了兜帽之中,根本看不清脸颊。

    小太监好奇,还想再看两眼。哪里想到常公公一个冷然的眼风便朝着他抛了过来。

    小太监吓的一缩脖子,觉得那个眼神竟是比这冬夜里的鹅毛大雪还要冷上几分。于是赶紧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了。

    宫门在二人身后关闭,常公公脚步不停,引着那男人朝着正殿去了。

    ……

    长信宫的大殿里头只点着一盏琉璃莲花盏的灯笼,一个妙龄女子正坐在最下首的椅子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一张面孔很有些飘渺。

    女子容色极好,却并不是绝色,却胜在绝无仅有的气度风华。便如天上的明月冷而傲。

    那人不是柳明萱又是谁?

    如今,她正一脸忐忑的盯着主位上的那人,北齐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常皇后。

    她的,表姑母。

    此刻,皇后正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眸微微闭着。手中虽然端着盏茶,却半晌也没有见她喝上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然睡着了。

    柳明萱只觉得如今大殿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于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皇后娘娘,您找宣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听见她的声音,皇后手指终于动了动,便缓缓睁开了眼睛。柳明萱只觉那一双眼睛便如同明亮的镜子,一下子便照在了她的心里去。

    这感觉叫她觉得很不舒服,好似自小便练就的冷月一般高贵的面具再也维系不住了。这叫她,很没有安全感。

    “姑姑。”于是,她再度轻轻呼唤了一声,这一次却自动换了称呼。

    这一声姑姑似乎终于叫皇后想起了二人之间的亲密,于是唇角勾了勾。

    “本宫将你悄悄的留下是为了什么,你就真的不知道么?”

    柳明萱咬了咬唇,白日里皇后在凤华殿中当着楚京所有贵女的面将唐韵留在了长信宫。这等于是给了所有人一个讯号,她已然承认了唐韵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当时,她是不甘心的,却也没觉得如何。只要唐韵一日没有大婚,她便还有机会。

    哪里想到在出宫之后,皇后又将她给偷偷宣了回来。

    宣来了之后也没有理会她,便将她直接给扔在了大殿里面。这一呆便直接呆到了夜幕低垂,连雪都下了。

    这么一来,她心里可就真的没底了。

    “宣儿,不知。”她咬了咬唇,皇后是什么意思她隐隐能猜到几分,就是……不愿意往深了去想。

    皇后也不去理会她的那些眉眼官司,渐渐垂了双眸,盯着自己点翠的黄金护甲在琉璃灯下灼灼发着光。

    “本宫只是想告诉你,自此以后不要再去招惹蕙义。”

    “蕙义?”柳明萱挑眉:“唐韵什么出身姑姑不知么?她哪里配的上殿下?娘娘和殿下仁厚不愿意做背信弃义之人,宣儿便来出头做这个恶人,替殿下除了这个心腹大患。宣儿哪里做错了?”

    “哦?”皇后淡淡应了一声,眸光渐渐幽深起来:“你真是为了本宫和太子么?”

    柳明萱觉得,皇后那个神情便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正一点一点破开她的皮肉,将这十几年来戴在脸颊上的面具一点一点的割裂开来。

    彻心彻肺的疼。

    于是,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宣儿对姑姑和殿下的忠诚可表日月,自来就没有改变过。”

    这话说完,眼看着皇后面上的神色仍旧很是玩味,她便将心一横,咬了咬牙抬起了头。

    “爹爹自来疼爱宣儿,宣儿的心思便是爹爹的心思。”

    这话说完,便等于是已经将定国公府给绑在了太子身上了。

    皇后唇线松了松,朝着她柔和的笑着说道:“本宫素来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是以,才会自小便对你很是亲近。不然,也不能央了皇上将你破格封了个郡主,又时常带在本宫身边亲自教导。在本宫心里,你比这宫里头的那些个公主也是半点不差的。”

    “是。”柳明萱地下了头,心中却极快的掠过一丝苦涩:“姑姑的恩典,宣儿没齿难忘。”

    定国公手中掌握着北齐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却常年驻守边关并不在京都。皇后将她带在身边真的是喜欢她么?

    有些事情,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边好没等她想明白,那一边皇后便又再度开了口。

正文 081 长信宫的算计

    “正是因为疼爱你,你今日想要借着本宫的手除掉唐韵,本宫并没有跟你计较。”

    柳明萱咬着唇没有说话,今天白日里那一出她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皇后,她也从不曾打算瞒着她。

    想要除掉唐韵,已经不是先前那般简单。她如今毕竟已然是个一品郡主,是以,若是没有皇后的配合,还真是不能够成事。

    但,她怎的就这么大喇喇说出来了呢?

    “你千不该万不该,怎么都不该将鸾喜宫的人也给引了来,若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连本宫都要给牵扯进去?”

    皇后声音陡然一冷,柳明萱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宣儿不敢。”

    北齐皇后雍容端庄,乃是一代贤后。却也只有自小长在她身边的自己才知道,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和善的人,能够固守皇后之位这么些年?

    “不敢么?”皇后伸手缓缓摩挲着柳明萱娇嫩的面颊,一脸的慈爱:“本宫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呢。”

    她手指上戴着黄金的护甲套,很是尖利。如今这么慢悠悠在柳明萱脸颊上划过,难免便会叫那尖利的甲套碰着她的肌肤。

    在柳明萱眼里,那华丽的护甲套便如同锋利的匕首,分分钟便能将她送进地狱里去。

    于是,便僵直着身子,半丝不敢动弹。

    “长信宫终究是本宫的地盘,谁来过,谁没有来过,你就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么?”

    “宣儿。”皇后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很是慈爱:“宗政如茵虽然无关紧要,你却不该将……他也给引来。那可是梁贤妃的心头肉,你是想要毁了本宫么?”

    皇后声音陡然一历,黄金护甲一歪便在柳明萱面颊之上划出了浅浅一道血印子。细密的血珠子便一下子透了出来,她的肌肤保养的很好,血珠子便顺着面颊一下子滑了下去,直到渗入肩头上系着的雪狐披风里头都没有破开。

    柳明萱秉着呼吸,半个字都不敢说。她只觉得那指甲似乎染上了雪夜的寒冷,将她整颗心都给冻住了。

    不然,怎的会觉得这般的冷?

    她以为她今日布局很是高明,却哪里想到尽数落入了皇后的眼中。

    那么……今日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她利用宗政如茵将那人引来长信宫,原本不过是想试探下自己在皇后心中的地位。如今,却俨然送了个大的把柄在皇后手中。

    “你幼年之时极是可爱,怎的如今长大了,就生出了这么些不讨人喜欢的小心思呢?”

    皇后收回了手,看了眼自己的护甲套。见最后那一只戴在小指上的甲套末端染着淡淡一丝血红,眼底深处便掠出一丝嫌弃。将那夹套给摘了下来,随手搁在了身边的桌案上。

    “本宫今日纵容你对付蕙义,可惜你并不是她的对手。是以,自此后你便不要再怨怪本宫没有给过你机会,若是没有本宫的授意,你不可再找她的麻烦。”

    柳明萱咬着唇,听见皇后这么说,竟是连面颊上的疼痛都觉不出来了。只觉得满腔都是怒火,一肚子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皇后会……护着那个身世不明的贱人!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皇后声音软了下来:“你与太子自幼一处长大,情分自然不是旁人能及得上的。蕙义却是一早便定给了太子。”

    眼看着柳明萱身子绷得紧紧的,皇后又哪里不知道她的不甘?于是轻轻叹了口气。

    “本宫说到底也是你的姑姑,今日便索性给你交个底。当初给蕙义和太子赐婚并不是本宫的主意,而是皇上的意思。他曾说过,蕙义只能成为我皇室中人。是以,你是争不过她的。”

    她抬手摸了摸柳明萱的头发:“虽然你做不成太子妃,但太子良娣必然是你的。将来等太子登基之后,你便是北齐的皇贵妃。本宫许你一世荣宠。在这后宫之中说到底,只有皇帝的荣宠才靠得住。”

    柳明萱眸色闪了闪,渐渐便又如冷月一般的高贵:“宣儿谢娘娘教诲,宣儿明白了。”

    皇后笑了笑,很是满意柳明萱的乖巧:“开春之后云山书院便要正式开馆了,本宫便祝你能得偿所愿。太子素来喜欢温柔乖巧又满腹诗书的女子。”

    柳明萱低着头恩了一声。

    她的父亲是武官,在北齐身份很是尊贵。若不是为了宗政钥她哪里需要天天逼着自己读书,甚至去投考那个劳什子的云山书院呢?

    但愿,这些人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了才好。

    “回头去找锦绣,叫她去太医院给你弄些好的药膏来。女孩子家家的,脸上带着伤可就不好看了。明日一早等宫门开了,便回府去吧。”

    柳明萱道了声是,便看到皇后朝着她挥了挥手。于是极其拾趣的告退出了大殿。

    皇后并没有随着她一同起身,仍旧靠在椅背上以单手支着额角。直到大殿的门再度叫人从外面关上,她的双眸之中方才闪出一丝疲倦。

    细看,竟好似还有几许厌恶,却因为闪的太快而没有人看到。

    “哥哥,你可以出来了。”她说。

    脚步声响,从后殿缓缓走出了个男子。

    男人年龄不算小,有四十岁上下,额下蓄着胡须,长相很是儒雅。坐在那里整个人都仿若带着凌然的正气,叫人不敢小觑。

    那是常年身居高位而浸淫出的一种煞气。

    他臂弯里搭着件黑色的兜帽,这人,俨然就是方才随着常公公一同进来的人。

    他分明一早便进了这大殿,方才却没有人瞧见他的踪迹,原来竟是藏在了后殿。

    如今听见皇后召唤便缓缓走了出来,他正用一双幽深的眸子淡淡盯着从殿门口闪身进来的皇后。那一张唇紧紧抿着,看不出半丝的喜色。

    皇后盯着他瞧了半晌:“哥哥叫我这样做,万一将定国公府彻底的得罪了可如何是好?”

    柳明萱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定国公对她格外疼爱。她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代表了定国公府。

    所以,得罪了她真的便等于得罪了定国公。

    方才自己那么做,可真是半分情面都没有给她留着呢。

    “皇后娘娘说话可得顾忌着些。”男子缓缓开了口,声音也如他面容一般的威严:“您是一国之后,在臣的面前您是君。如此称呼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

    皇后唇角勾了勾,露出丝淡淡笑容:“有什么打紧?这里除了我与哥哥并没有外人,何需要那些个没用的烦人缛节?”

    “皇后!”男人眉眼一厉,显然有些不大痛快:“谨言慎行!谁也不能保证宫里面就处处安全,你莫要忘了,那人如今也宿在了宫里。”

    皇后眉心一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乐正容休。

    也不知那人是打的什么主意,竟说要庆祝万公公大婚,也留在了宫里头。

    皇后撇了撇嘴,淡淡说了声:“麻烦。”

    说着话便从凤坐上走了下来,倾身坐在了那男人下首的椅子上。

    男人看的挑了挑眉:“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此不分尊卑,成何体统?”

    他声色很是冷然,虽然言辞恭敬,但语气之间却分明没有半点身为臣子的卑微。

    皇后勾唇一笑,眼中便流露出一丝与她年龄并不相称的狡黠:“哥哥,欢儿此刻只是你的妹妹,可不是那个无趣的皇后呢。”

    她的头微微仰着,以一个巧妙的角度看着上座的男子。那一张面颊之上的崇拜和仰慕半点不似作伪。

    她原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又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双十。如今做出这幅样子,着实叫看得人心能直接化成水软了去。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人之下的北齐皇后娘娘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常欢颜,皇后的名讳。自打她入宫以后,只怕便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上座的男子看她这个样子神色顿了顿,那一声欢儿终是叫他幽幽叹了口气,紧绷的面色也松动了几分。

    “你若是能将对付我的心思用在皇上身上半分,如今也不会叫鸾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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