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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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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休的身子已经彻底好了。”唐韵微笑着说道。

    “脉象瞧起来的确如此,但是……。”紫染朝着乐正容休看了过去:“你的眼睛?”

    “你说这个么?”乐正容休略一低头,如玉长指在眼眸中一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黝黑。

    “怎么……怎么……。”

    任紫染和老国师见多识广,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双酒红色的眼眸,怎么分分钟就变成了黝黑的色泽。

    “这都是韵儿的主意。”乐正容休微笑着摊开了手掌。

    男子玉白的掌心中静静躺着两枚薄如蝉翼的酒红色的小圆片。夜色中,那两枚小小的东西亮晶晶的,居然能隐隐瞧见乐正容休掌心的纹路。

    “这个……是什么?”紫染吃了一惊,她这一辈子见过的稀罕玩意多了。却从来没有瞧见过这样精巧又好看的东西。

    “是水晶。”唐韵缓缓说道:“这是一种纯度极高的水晶,我让公孙先生给打磨成了瞳孔的形状。戴在眼睛里面能够遮挡眼眸本身的颜色,而且并不会伤眼睛。”

    “水晶居然还能这么用?”紫染只觉得新鲜。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国师朝着乐正容休掌心中的水晶片瞧了一眼,只觉得疑惑。  乐正容休眸色一闪:“本尊已然康复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约好。”

    北齐帝之所以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利,无非是知道他时日无多。若是知道了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出来。

    “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说着话,紫染的眼底氤氲了起来。却飞快抬手用力按了按眼角,似乎生怕叫人瞧见了她的脆弱。

    “老婆子。”老国师的声音和缓了下来:“想哭就哭吧,不会有人笑话你。”

    “谁说我哭了?”紫染瞪了老国师一眼,恶狠狠说着:“我……我只是……眼睛有一点酸。”

    老国师没有再说话,只伸出了手来,手指微微用力便将紫染给揽在了怀中。紫染并没有如从前一般对他横眉冷对,反倒乖顺的将头靠在他颈窝里嘤嘤哭了起来。

    乐正容休与唐韵相视而笑,唐韵也将自己的头颅轻轻搁在乐正容休肩头上。与紫染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哭。清眸眨也不眨盯着天上硕大明亮的月亮。

    ……

    八月的楚京城,已经进入了一片萧瑟的秋季当中。天气已经很有几分冷意。

    每到这个季节,往往都是人最有惰性的时候。楚京的百姓们都开始为了过冬忙碌的准备着。朝堂里面也一日日的消沉了下去。

    然而,这一日的楚京,却被一份沾着血的战报给彻底的震惊了!

    定国公不知道从哪里拉起了一只队伍,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楚京。一日日叫嚣着要让北齐帝杀了乐正容休,然后主动献出城池。

    楚京四门紧闭,人心惶惶。

    宗政钥瞧了一眼身旁空空的龙椅,眉头狠狠皱了一皱:“战报已经送来了,就没有人能给本宫一个交代?”

    眼看着沾着血的那一张薄薄的丝绢叫他从高高的台阶上扔了下去,轻飘飘落了地。

    百官只不过微抬了眼眸,便立刻低下了头去。哪怕只有一眼,又有睡瞧不见那丝绢上触目惊心的斑斑殷红?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上头的血迹是叫人造了假。

    那分明是定国公下的战书!

    这几日攻城,城门楼上死伤的兵卒真真不在少数。

    宗政钥眉目中满是阴郁,眉心的朱砂痣红的能滴出血来:“禁卫军,刑部,九门提督多少兵马连日的搜索。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定国公也就罢了,居然连那贼子什么时候弄来了一只队伍直逼到了京城都不知道。”

    他冷冷一笑:“我好端端一个北齐,养的一群官兵都是吃干饭的么?”

    他猛然抬了手,朝着自己座椅的扶手上狠狠拍了下去。空旷的大殿里头发出巨大而沉闷的一声响。

    也难怪他会生气。

    从宫里面下旨抓捕定国公那一日开始,那人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今居然还叫人给打到了家门口,不是公然的打脸么?

    “殿下息怒。”忠义候朝着上面拱了拱手:“当务之急该是早日想出对策。”

    忠义候是真的心急,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退兵才是硬道理。偏偏眼前这个太子的性子自来阴晴不定,谁也摸不准他是个什么路子。

    “忠义候说的不错,那么谁能来给本宫一个对策?”宗政钥一声低喝。

正文 578 不战而屈人之兵。

    “臣有个好主意。”

    百官中突然间走出了一人:“定国公手里面能用的兵无非是定国军。定国军的将领有不少的家眷都在楚京城里面,只需要将他们的家眷都绑了推在城门楼上去。自然能够退兵。”

    这话说完,四下里一片寂静。

    乐正容休从成堆的奏折里面抬起了头来,手里面沾着蓝墨的毛笔轻轻搁在了笔架上。半眯着眼眸打量着说话那人。

    那个正是在陆氏之祸以后被新晋提拔上来的吏部正五品的郎中叫做曹赣。

    这人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只可惜没有一个好的师父提拔,这么些年一直在做着编修的工作。

    若不是这一次陆氏牵连的人众多,郎中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人极其迫切的想要给自己挣些功名。

    宗政钥皱了眉:“你说什么?”

    曹赣只当宗政钥没有听清楚:“微臣认为,这个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对自己的父母妻女下的去手。这么一来自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呵呵。”乐正容休低笑了一声:“曹大人这主意甚妙。”

    曹赣一听自己得了乐正容休的夸奖,眉目之中立刻就浮起了一丝欣喜:“多谢国师大人。”

    乐正容休只微笑瞧着他:“对曹大人这个计谋,本尊尚有一个地方不大明白,可否请曹大人解释一下?”

    曹赣连连说着不敢,却丝毫掩饰不住眉目中的得意。

    “敢问曹大人,你如何知晓定国公身边带着的人马就是定国军?”

    曹赣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显出了那么几分轻松。原来国师大人的问题也并不难回答么。

    “这个简单。”他微笑着说道:“定国公经营边城数十年,除了定国军,手里面哪里还有旁的军队?”

    乐正容休点头:“你说的不错,定国军远在边城,定国公却不过失踪了数日。敢问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让数量庞大的定国军赶到楚京?”

    “这个……这个是因为……因为……。”曹赣支吾了半晌,终是没有找出一条靠谱的理由出来。然而上头那人一双酒色的瞳眸却眨也不眨盯着他。

    功夫不大,曹赣的后心就湿透了。

    “大约是因为定国公回京的时候,早已经偷偷的调遣了定国军跟随。只是藏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大家不知道罢了。”

    乐正容休微笑:“定国军远来楚京,穿洲过府不在少数。本尊很是好奇,定国公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这么大批的人员调动居然能瞒住所有的密探?甚至连各州县的地方官都不知晓?”

    这一次曹赣彻底的没了声音,他又不是定国公他怎么知道?

    潋滟的酒色瞳仁却已经缓缓沉了下去:“你连事情的来龙去脉全不知晓,只凭着一己的猜测就要将城里面的百姓给压到城门楼上面去。你到底是有多嫌弃定国军不会真的反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糜而慵懒,曹赣却已经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臣罪该万死,请国师大人恕罪。”

    “呵呵。”乐正容休低笑:“本尊不过是个国师,曹大人跟本尊请罪是不是弄错了对象?”

    曹赣一头冷汗,对上头这人说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却瞧见乐正容休已经别开了眼,根本就没有再度理会她的意思。

    这么一来,曹赣跪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觉得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咳咳。”站在百官最前头的定国公终于看不下去了,低咳了一声,拿着眼睛朝着太子的方向飞快的瞟了一眼。

    曹赣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太子殿下,是微臣老糊涂了。您就饶了奴才吧。”曹赣连连磕头,声泪俱下。

    宗政钥皱着眉,也不管旁人能不能瞧见。阴郁的眸子朝着乐正容休狠狠瞪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妖人弄出来的幺蛾子,这会子得罪人的事情却要本宫来做么?他的唇角微微勾了一勾,眼底便有微冷光芒一闪。

    “太傅是咱们北齐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事情便由太傅来做主吧。”他说。

    乐正容休容色不动,酒红色的瞳仁深处不辨喜怒:“殿下当真要本尊来做主么?”

    宗政钥点头,声音温和:“太傅莫非不肯?”

    “好。”乐正容休侧过了眼瞧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曹赣:“既然曹大人如此关心国事,那么即日起便请曹大人到城门楼上去亲自督战去吧。”

    噗通,曹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是不是听错了?

    “太傅,他是个文官。”宗政钥皱了眉,你居然让曹赣去守城门?他能干什么?你是在开玩笑么?

    “殿下早已经说过此事由本尊做主,无论本尊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已经与殿下您没有半分关系了。作为储君,越发的不能食言而肥!”

    宗政钥一下子禁了声,觉得此刻心里头如同吞了一万只苍蝇一般难受。

    他哪里是真心要乐正容休做主?分明是想要将他一军。哪里想到那人居然荤素不忌,直接就顺杆上了。

    “曹大人醉心国事良久,便不用上朝了,直接到城门楼上去吧。”

    “殿下!”曹赣一下子醒过了神来:“殿下饶命啊!”

    宗政钥闭了眼,这人真是蠢,连一个求饶的对象都搞不清楚。

    起先能定他罪的是自己,他去求乐正容休。这会子定了他罪的是乐正容休,他却来求自己。

    难怪为官十多年始终都还是个翰林院编修,这么的拎不清。活该被人推出去送死。

    “送曹大人。”他闭上眼,挥了挥手。

    禁卫军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曹赣就给拖出了殿外,任那人一路尖叫告饶,终是没有一个人心疼。

    大殿里面一时间静了下来,乐正容休已经低了头,继续批阅着成堆的奏折。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宗政钥稳了稳心神,再度开了口:“如今楚京被围境况堪忧,大战迫在眉睫。不知谁能带兵迎战定国公。”

    他话音落了许久,终是没有人答言。

    武官们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说起来,这一次定国公来势汹汹而且攻城的士兵诡异的相当凶悍。无论大家想了什么法子出来,都能够叫人家一一化解。每日里楚京的伤亡都相当惨重。

    而,说起来也奇怪的很。

    凭着如今楚京无可用之兵的局面,定国公完全可以一举拿下城池。但是,那些人却每每在眼看着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便撤了兵。

    这俨然成了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九城兵马司一个个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这种时候,谁还敢贸贸然的请命呢?

    宗政钥这话说完,便不住拿着眼睛瞧着乐正容休。然而,那人这会子便如突然之间瞎了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宗政钥眼中的殷切。

    “殿下,臣愿保举一人。”从群臣的最前方传来嘹亮的一声断喝。

    宗政钥立刻抬头看去,说话那人正是忠义候。宗政钥暗暗舒了口气,阴郁的眉头便舒展了几分。

    “忠义候请讲。”

    “如今楚京被围困,我们的人出不去,援兵也进不来。为今之计只能靠咱们自己。”

    宗政钥没有说话,你说的似乎大家都知道。

    “然而我们楚京之中,还藏着一个厉害的人物。他的手中更是拥有一支无坚不摧的队伍,只要他肯出马。一定能够化解楚京之危。”

    宗政钥皱了皱眉:“你是说?”

    “国师大人文韬武略有目共睹,国师府魂部纵横天下,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这种时候,唯有国师大人能够肩负起拯救楚京的大任。”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点亮了所有人,众人的目光便都偷偷瞧向了乐正容休。只要他肯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尽管宗政钥不喜欢乐正容休,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最最讨厌的这个人是唯一的希望。

    偏偏那人与所有人的狂热都不一样,手里面握着臣子的蓝笔低着头专注的批阅着奏折。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忠义候的话,太傅可曾听到了?”宗政钥忍不住开了口。

    他相信,依着乐正容休的性子。他能这样子一句话不说的坐上一整天。

    “唔,听到了。”乐正容休没有抬头:“若是以往本尊定然当仁不让,但如今爱莫能助。”

    这便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宗政钥微颦了眉头,他一点都不意外乐正容休会拒绝:“太傅一直教导本宫要忠君爱国,如今怎的到了用人之时,太傅自己先退缩了?”

    “呵。”乐正容休低笑,缓缓搁下手中的笔:“本尊何曾退缩过?”

    他抬起了头,酒色瞳仁毫不客气直直迎上了宗政钥。

    “本尊的国师府不但早已经被皇上给查抄了,还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等本尊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国师府的人早已经散的没了踪影。连    本尊的夫人都只能住在萧王府里,本尊也无处可去,只得日日宿在太极宫。”

    他唇角勾了一勾,宗政钥下意识就觉得脊背一寒。直觉中似乎要坏事。

    就见对面那绝艳如妖的男子一张红唇开开合合,轻声说着:“本尊自己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哪里来的魂部呢?”

正文 579 国师,你莫要无理取闹

    宗政钥心塞的厉害,你说这话亏心不?旁的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那一日抄家,到底抄回来些什么玩意么?

    “殿下若想叫本尊迎战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有本尊未免显得势单力薄,还请殿下将魂部替本尊找回来才是。”

    宗政钥:“……。”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国师,你莫要无理取闹!”忠义候冷着脸一声呵斥。

    乐正容休潋滟的凤眸在他面上只一扫:“当日带兵抄了国师府的,正是贵府的五公子吧。”

    定国公一下子禁了声。

    所以,他即便心里头再不满,也不能说当日的抄家火烧什么的都是在演戏。说了,不是就把崔昭给推在火坑里了么?

    乐正容休半眯着眼眸,一脸的气定神闲。

    “既然国师大人不方便出战,臣还有一个人选。”定国公扭过了头,不再同乐正容休说话。

    “快说。”宗政钥眼睛一亮。

    “水师。”

    宗政钥:“……。”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区别么?有么?

    天底下谁不知道乐正容休和唐韵跟本就是一伙的?

    “北齐先帝遗训,水师拱卫京师。危难到来之时,水师当不遗余力保卫京师安全。如今,正是让水师出面的好机会。”

    宗政钥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父皇曾经下旨,水师督总不得上朝。水师不可擅自离开营地。”

    他觉得自己实在听不下去了,非常有必要提醒下忠义候,水师督总到底是谁。

    那人是唐韵,她跟乐正容休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若是没有她,乐正容休能出来的这么快?又哪里会整出了火烧国师府那么一出闹剧出来?

    “如今是非常时期,殿下不需要太拘泥常理。只管下旨叫水师出战,微臣以为他们一定不会介意。”

    “此事只怕……。”

    “忠义候说的很有道理。”乐正容休懒洋洋说道:“殿下只管下旨便是。我想,水师督总一定会本着大局利益出发。”

    宗政钥心里面没了底:“这事情,便交给太傅去办吧。”

    “这只怕是不能的。”乐正容休将手里面的毛笔微微扬了扬:“臣还要替君分忧。皇上的身体只怕一日也离不开本尊。”

    宗政钥眯了眯眼,眉心的朱砂痣血一般的鲜红。偏那绝艳如妖的男子一言不发,气定神闲的继续批阅奏折。

    “福禄去萧王府传旨,宣水师督总立刻上殿!”

    福禄眼睛眨了一眨:“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

    “怎么,本宫想要叫人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宗政钥的声音冷凝如冰,如同一把利剑。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等!”宗政钥朝着乐正容休瞟了一眼:“唐督总若是不来,今天谁也不能走!”

    乐正容休笔走龙蛇,专心批阅着奏折,似乎对他说的这句话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宗政钥便缓缓闭上了眼,这个天下不是只有你有耐心。本宫的时间绝对比你多!

    出乎宗政钥的预料,唐韵并没有叫他们等的太久。顶多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大殿的外头便响起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咚,咚。”整齐而响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但是……动静未免也太大了些。

    即便宗政钥再恬淡的性子,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朝着外头看了一眼。

    “这……。”等瞧清楚外头情形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只看到台阶下头来了不少的人,最前头一个是福禄。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唐韵。

    但唐韵却并不是跟在福禄身后走来的,而是被人给抬来的。

    那是一架软兜,却又不同于旁的软兜。

    首先它特别的大,需要八个人才能支撑住软兜的平衡。

    再来,这软兜所用的材质非常的好,乃是千金一寸的天云锦,却又与普通的天云锦不同。软兜的天云锦中搀着银丝,异常的结实。上头又铺着松软的羊绒。人若是躺在上头,便如躺在了云朵中一般的舒服。

    此刻,唐韵正躺在这软兜上头。没有人瞧得见她此刻的神情,却将抬着软兜的八个人给瞧了个清清楚楚。那些人都穿着萧王府家丁的衣服,但一个个精神的很。

    旁的人瞧不出来,乐正容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一个个功夫都不弱。他们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太阳穴也都是往外鼓着的。这些人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训练,断然不会有这样的精气神。

    他在心底暗暗轻笑,小东西跟了他这么久。旁的本事没有见怎么学会,这排场可真真学了个十成十。

    “怎么回事?”即便宗政钥有再好的涵养,这个时候也表示不能忍了。

    上朝就上朝,你什么时候见人上朝还坐着个软兜?

    “咚!”

    他话音刚落,软兜也已经给放在了地上。

    “殿下,唐督总重伤未愈不良于行。只能……。”福禄话没有说完,宗政钥已经听懂了。

    “殿下,真是抱歉。”

    软兜上的唐韵微微扯了扯唇角,笑容却相当的牵强。

    这个……宗政钥觉得自己给噎着了。

    你脸上那厚厚的香粉是为了表示自己面色苍白么?可是,伪装什么的能不能走点心?涂这么厚实又明显的粉,是有多么鄙视天下人的智商?

    “唐韵,你……。”

    “臣前些日子在皇上下旨查抄国师府的时候,被定国公给伤着了。到如今始终缠绵病榻,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还请殿下恕罪。”

    宗政钥闭了口,你需要时时刻刻提醒大家查抄国师府的事情么?

    “殿下您许久不说话,一定不会怪罪末将的吧。”

    女子一双清眸水灵灵,盯着宗政钥眨也不眨。

    “……不怪。”宗政钥觉得心口憋得慌。

    “您果然是个好储君,头脑比……清醒多了。末将相信,殿下一定不会做出查抄国师府的事情。”

    清美女子微笑着,宗政钥觉得自己更心塞了。

    “殿下今日宣末将上殿,可是为了还国师府一个清白?”

    听见她一口一个国师府,宗政钥觉得自己就要炸了。眉心朱砂痣火一般的鲜红。

    “督总可有听说过定国公攻城?”他深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转移话题。

    “咦?出了这种事情?”唐韵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震惊:“末将自打查抄国师府那一日受了伤,便一直在萧王府里面养伤。”

    宗政钥挑眉,唐韵幽幽叹了口气。

    “殿下有所不知,自打国师府被查抄那一日,便被定国公趁火打劫烧了个干干净净。末将没有法子,只能寄人篱下的活着。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做什么都不大方便。消息闭塞的很呢。”

    宗政钥觉得连心塞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么说着唐韵连声音都悲伤了起来:“以前有国师府的时候,末将说话还能挺直了腰杆。自打皇上下旨查抄了国师府,末将便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哪里还敢打听外面的情形呢?”

    “你够了!”宗政钥一个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唐韵打了个哆嗦:“末将知错了,末将又忘记了国师府已经给查抄了。末将……。”

    “本宫会下旨重建国师府!”

    “谢殿下。”

    宗政钥:“……。”他方才被气的糊涂了,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么?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么?

    “殿下果真宅心仁厚。”唐韵微笑着说道:“体恤臣下没有地方住,不但伤好的慢,连思考事情的力气都没有。就是不知道,殿下打算什么时候重建呢?”

    “尽快。”

    “尽快是多快?”

    “很快。”

    “很快有多快?”

    “立刻!”宗政钥咬牙。

    “谢殿下。”唐韵的声音不同寻常的嘹亮,蓦然抬头瞧向了乐正容休,满目都是氤氲:“夫君可曾听到了?我们马上就有地方可以住了,殿下赐了我们一座新的府邸。”

    “恩。”乐正容休微微点头:“谨言慎行。”

    男子柔糜慵懒的嗓音慢悠悠说道:“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殿下不过是允诺重建国师府。选址,规模一切都不明朗,何须欣喜?”

    “咦?这样啊。”唐韵眼底浮起那么几分失望出来:“原来殿下是哄着末将玩的么?哎呦,咳咳。”

    她猛然的一阵子低咳:“肩膀好痛,到底还是在查抄国师府那一日被定国公给伤的太重了。”

    “唐督总!”忠义候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看不下去:“请适可而止!”

    “多亏了忠义候家的五公子呢,那一日正是他带的队吧。若不是他火眼金睛,发现了定国公救下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在这里见到众位了呢。”

    忠义候闭口,突然就理解为什么宗政钥能给噎成了那个样子。这人说话是真真的……扎心呢。

    “殿下恕罪,末将伤口一痛,自然就会影响到脑子。我……。”

    “原址重建,无论规模还是布局都保证与原先的国师府一般无二。本宫会立刻叫人着手办理此事。”

    “夫君,真是太好了。”唐韵瞧着乐正容休,语声温柔:“殿下要还给咱们一个一模一样的国师府呢。”

    “不算。”乐正容休缓缓摇头:“到底给抄走了那么些东西,又被火给损毁了不少。终也是难现昔日的辉煌。”

正文 580 说好的了退敌良策呢?

    “是这样么?”唐韵皱了皱眉,似乎很是忧伤:“咳咳……。”

    大殿里头再度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宗政钥眼皮子狠狠跳动。那人却只管咳个不停。

    “损毁的物品,本宫会尽量复原。但……本宫手里面并没有国师府的物品清单,本宫只能凭着记忆里的……。”

    “有有有。”唐韵立刻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当初末将实在思念夫君的紧,便将国师府里一应的物品清单都给罗列了出来。请殿下过目。”

    眼看着她努力将厚厚一本书册样的东西给举的高高的,宗政钥用力吸了口气。突然不想跟她说话了是怎么回事?

    “殿下不看看么?”唐韵眨着眼睛,笑容端方而温雅。

    “拿上来。”

    福禄立刻上前,将唐韵手里面的账册递给了宗政钥。

    “这……这……。”

    尽管宗政钥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福禄手里面账册的厚度和内容给深深的震惊了。

    “有劳殿下了。”唐韵巧笑倩兮:“都是被抄走或者损坏的东西,殿下不是不打算还了吧。”

    宗政钥紧抿着唇瓣不肯说话。

    “这些都是小事情,早点办妥了。咱们也就可以早点开始办正经事了。”

    “好。”宗政钥闭了闭眼:“本宫会尽量找齐这些东西。”

    为了楚京的安危,什么都不重要。

    “那就真要谢谢殿下了。”

    “唐韵。”宗政钥咬着牙,声音阴霾而低沉:“如今,你可有退敌良策了么?”

    “差不多了。”清美女子拍了拍手突然就起了身。

    你没有看错,她真的起了身。方才还病恹恹动都不能动弹,这会子居然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宗政钥阴霾的眼眸盯着唐韵,对她的表现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告辞。”

    众人:“……。”

    她刚才说了什么?是告辞么?那人从来了开始便懒洋洋躺着,只管开口要东西。眼看着心满意足了,拍拍屁股就要走?

    说好的了退敌良策呢?

    “你……。”宗政钥终于忍不住开口。

    “殿下不必送了,都挺忙的。”

    “唐韵。”宗政钥深深吸了口气:“你是在耍弄本宫么?”

    眼看着他眉心的朱砂痣艳红如火,阴霾的眼底之中分明已经浮起猩红的杀意。

    “真心没有。”唐韵说道:“末将这不是忙着去给您想退敌良策去了么?”

    宗政钥抿了抿唇。

    “你不相信?”唐韵眨了眨眼,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当中的疑惑。

    宗政钥没有说话,莫非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敢问殿下,如今楚京被围。除了退敌开仗之外,还有什么是最要紧的?”

    宗政钥皱了皱眉。

    “吃饭,喝水,准备守城的器械,哪一个不重要?”

    宗政钥声音顿了一顿,唐韵这话他无法反驳。定国公围城数次佯攻,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分明是想要困死他们。

    “殿下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么? ”

    宗政钥再度抿了抿唇,无论是唐韵的哪个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敢问各位同僚,可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低头,千万不要看到我。

    唐韵微微一笑,素白的指尖朝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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