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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娶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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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吐火这么有趣的事,你居然都不叫上我!”我黑下脸说道。

    窦童一怔,随即便扑过来抱着我哭道:“苏姐姐,周老夫子要赶我回家……”

    这一下,轮到我发愣了:“他要赶你回家?”

    “周老夫子跟我奶奶说,要么我走人,要么他走人。”

    “这是你们窦家的私学,大不了就换个先生呗,反正大家都不喜欢周老夫子。”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我求过奶奶,奶奶说窦家一族人多,各房的人都盯着我爹爹的世子位置,若是因我换了学堂的先生,我爹爹就成了众矢之的。我也不愿意爹爹被人指责,所以只能回去了……”

    接下来,我们便彻底无话了。我只是愣坐在床榻上,看窦童从柜子里将自己的衣物用品整理打包。

    “苏姐姐,你以后会来看我么?”收拾好包裹,窦童红着眼圈问我。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哭什么?”我上前替她抹了脸颊上的泪花,嗔道:“自然是要来看你的。就算不犯错,这学堂我们也最多再待三年,你早些毕业还乐得自在呢……”

    “嗯,这下不用每日背诗书了。”

    “嗯,也不用挨戒尺了……”

    “噗……”窦童突然便笑了起来。

    这般依依告别之后,窦夫人和窦家女眷们就带着窦童回去了。这间寝室便只留下我一个人了。

    按照学堂的规矩,女弟子到了及笄的年纪,便是毕业之日。我离毕业还有三年,没有窦童陪伴的三年,想着便有些无趣。

    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却再没了能够分享的人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思念起我娘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学日,一回了侯府,我便直奔程素的房间,想请示回广阳门看看我娘。

    程素正坐在桌前翻看一堆红纸卡片儿,我俯身叫了她几声“姑姑”,她才对我道:“你坐下,帮我拿笔记一下。”

    我迟疑着在她对面坐下,春娥便将蘸好墨汁的毛笔和一张宣纸递到我的手里。

    观察一阵,我才发现这些红纸片儿上密密写着小字,记着姓名、年柱、月柱、日柱、时柱这些八字,便有些好奇道:“姑姑,这些纸片儿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侯爷寿辰那日,前来贺寿的夫人们见了四爷,都赞他仪表堂堂人才出众,这几日便陆续有人送了自家千金的八字帖儿。侯爷让我帮忙物色一下。”程素翻着手里的一张纸片儿,递给我道:“这是成义侯梁侯爷家的千金,这个八字儿和四爷倒也般配,你记一下。”

    我便将庚帖上的名字和生辰在纸上抄了下来。

    程素边翻边看,一共在那堆卡片儿里选了三张让我抄出来。这边抄完,程素便接过去看了一次,满意点头道:“赶明儿我就带你去这三家做客,你也正好近距离接触接触这些小姐,帮四爷物色一下。”

    好不容易才有两日休学,竟又要陪她去做客!

    我犹豫一番,终于鼓足勇气道:“姑姑,我也有月余没见着我娘了,今儿我想回去看看她。”

    程素端起桌旁的茶盏,一边用杯盖耐心撩着茶沫一边道:“广阳门那种地方,你以后要少去。需知要想谋得一段好姻缘,门第和出身便是第一要紧的。”

    姻缘?我垂下头,看着桌上的那堆红纸片儿,默不吱声。

    “我看在我娘的份上,将你视作亲侄女,待你却比侯府里这些正牌的小姐还好。这府里的小姐没一个有机会见着皇后娘娘,更不必说还得到赏赐。我做这些,便是要为你谋一个好的将来。”

    谋个好的将来?她无非是将我的生辰也写在这些红纸片儿上,在那些贵族夫人的手里掂来掂去,最后配给某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见我一直不说话,程素终究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还小,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你娘便是明白我这份苦心,才狠心不来看你。罢了,你今儿回去吧,明早我让春娥来接你,免得你心里恨我这做恶人的姑姑。”

    程素居然同意让我回广阳门?!

    我心下一喜:原来,只要我坚持,她也是会作出让步的!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三十六章 水果人儿

    轿夫将我送到广阳门时,天已经黑透了。让人郁闷的是,我娘居然不在家。

    轿夫在门口等了片刻,见我进不了家门,便说送我返回侯府。

    好不容易得来的回家机会,我怎么能回去?寻思一番,我便说我娘在陶坊取东西,我直接去陶坊找她。

    轿夫不放心,又起轿将我送到陶坊门口。

    抬手敲了门,好一阵门后才响起启栓的声音。侧门拉开,立着的正是提着风灯一脸惊讶的小缺。

    “小缺哥哥,我娘不在家,我进不了门,过来坐一会儿。”我解释道。

    小缺脸上便露出温和的笑容,侧了身引我进门。

    穿过店面,进了后院,发现罗师傅正在往泥坯车上搬坯子,便觉得有些惊讶:“罗伯伯,怎么这个点儿了你还在做活?”

    罗师傅转回身来,咧嘴露出笑容:“是悦儿啊?呵呵,说来也奇怪,最近陶坊的生意特别好,好多人来这里定做茶壶。白日要赶着出货,只能晚上开窑啊。”

    “生意再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一月不见,感觉罗师傅瘦了许多。

    “嗯,我准备过几日再收个徒弟,人手多点,就不会这么忙了。”罗师傅顿了一下,又道:“悦儿来陶坊是……”

    “我娘不在家,我以为她在这边,所以来看看。”

    “你娘这阵子好像也很忙,她有很久……没来陶坊了。小缺,你带悦儿去树下歇着,我得先把这一车送入窑里。”罗师傅说罢,躬身继续将泥坯往车上装。

    小缺带我到树下,将风灯搁在木桌上,端了茶水上来,便又走开了。

    我喝着茶水,望着头顶的槐树,槐花已经落尽,茂盛的树冠将院子遮得密密实实,几乎望不见星空。小缺在花树下吹埙那夜的场景,像是梦境一般,突然就变得有些遥远了。

    片刻后,小缺端着个木盒子走了回来。我眼睛一亮,想起了上次求他帮忙做的水果人儿。

    小缺将盒子递给我,含笑示意我打开。

    怀着对水果里小人儿姿势的好奇,我迫不及待打开了盒子。暖黄的灯光下,木盒里整齐蹲放着九个闪着莹润光芒的水果……不,是长成水果形状的陶瓷小人儿!

    红扑扑的石榴脸上,画着弯弯的眉眼,笑得裂开的大嘴里,居然还能看到几颗白白的大牙,就象邓训那厮那日的得意模样;黄橙橙的橘子脸上,画着一双紧皱的眉头,那歪扯在一角的嘴唇,分明象是吃糖葫芦时酸得皱眉的窦童;还有撅着嘴的柿子人儿,吐着舌头的沙果人儿……

    一一看过去,我终于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小缺哥哥,你怎么想出这些表情来的?”

    一抬起头来,便发现小缺正看着我,一双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晶晶闪亮。

    我突然怔住:这一幕,我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

    小缺脸上露出笑意,伸指在茶盏里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你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谢谢小缺哥哥。”

    我取出咧嘴的石榴人儿,握在手心扭了扭,却不象我娘那盒水果人儿,能够从中掰开,心中便略略失望了一下。想必我娘那盒水果人儿是罗师傅烧的,小缺还没学会吧?

    拿着水果人儿赏玩了一阵,看看时辰不早了,估计我娘差不多也该回家了,我便起身告辞。

    罗伯伯还在装泥坯,听说我要走了,便叮嘱小缺送我回去。

    我抱着木盒子,小缺提着风灯,一路沉默着往我家里走去。以前跟着小缺学制陶时,总是我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长道短,两人之间也不觉得尴尬。如今见面的时间少了,我却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

    好在这段路不长,很快便到了家门口。门缝里隐隐透着灯光,便知是我娘回来了。我上前敲了门,再又转身向小缺道谢。

    小缺摇摇头,待我娘来开了门,他便默默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我娘见了我,一脸诧异。

    我眼眶一酸,满腹委屈道:“娘你是不要了我么?”

    我娘一怔,随即便将我搂进怀里:“傻囡,娘怎能不要你?”

    “那你怎么把我扔在侯府就不管了?”

    我娘却不再言语,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了些,我抱着的木盒子抵在两人之间,硌得胸口也有些发疼。

    “这是什么?”我娘松开我问道。

    “小缺哥哥刚才送我的水果小人儿。”

    我娘脸色便有些不悦:“你又去陶坊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就去陶坊坐了会儿等你。罗伯伯说,你好久没去过陶坊了,你现在很忙吗?”

    “嗯,这一段时间城里结婚的人多,有好些都是老主顾介绍的,不好推辞。”我娘转身关上门落了栓,对我道:“走吧,我刚煮了薏米粥,你也喝一碗。”

    在侯府已经吃过晚饭,我还是有滋有味的喝下了一大碗米粥。侯府的厨子做的饭菜很精美,可却没有我娘做的好吃。

    饭后,我一边看我娘麻利的收拾碗筷,一边给她描述侯爷的寿辰。从我绣百寿图,说到排队送礼,从跪拜迎接凤驾,讲到单独面见皇后。说到皇后夸我长得好看,还赏赐了一串碧玺珠时,我便抹高衣袖,将那串珠子显露给我娘看。

    我娘先是一愣,随即搁下正在清洗的碗筷,在围裙上擦干了手,拉了我到灯下细看。摸索把玩一番后,我娘便叮嘱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得保管好了。”

    我便点头应下。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串珠子,自然不舍得弄丢了。

    我娘放开我的手,回到灶台前继续洗涮锅碗,好半晌,她突然道:“悦儿,你以后还是要少回来,娘空了,就来侯府看你。”

    我不由一怔,随即想起之前程素说的那句话来:广阳门那种地方,你以后要少去。需知要想谋得一段好姻缘,门第和出身便是第一要紧的。

    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说给我娘说听,诸如观看角抵戏表演,在后院被孙二卡脖子,窦童学吐火烧了祖师堂等等,可突然间我便都不想说了。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三十七章 做客窦家

    第二日一早,程素派来的轿夫便等在了家门口。

    回侯府换上程素为我准备的罗锦百褶裙,我便与她去了成义侯梁家做客。

    到了梁府,夫人们照例是品茶赏花,我则按照程素一路上的吩咐,接近那梁家的四小姐锦蕊,打探她的脾性爱好。

    我能做的,无非是故意将茶水打倒在她身上,不小心弄断她绣了一半的针线。这些小把戏,都是程素在各种场和亲自示教过的,我学起来也还算像模像样。

    只是我并不觉得不为一杯茶水泼脏的衣裳发火,就代表宽容和耐心。这些贵族小姐们从来不会自己洗衣,衣裳脏了,无非再换套新的,有什么理由不宽容不耐心呢?

    休学这两日,我便这样陪着程素去了两个不同的家庭做客,认识了两位胖瘦不一、长相各异的小姐,也用同样的伎俩对她们进行了测试。

    当程素得知这两位小姐都没有因我打倒茶水发火,也都没为我的鲁莽举止生气,她眼底便有些失望:“看来,还得再多接触一下。过几日,我把她们请到府上来做客。”

    终于熬到开学日,轿夫一早将我送到了学堂,学堂却并没有在往日的时点开早会。一众女学生都排队等候在师仪台下,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周老夫子和一众女先生们躬身陪着一个身着札甲的英武男子从书房步出,经过场院时,一路的女学生纷纷垂首行礼。

    学堂素日很少见男宾来访,况且是在严肃的晨会时段。我便垂首询问窦媛这人是谁,窦媛低声道:“这便是内黄公主的驸马、安丰侯世子窦穆。”

    窦穆?!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尚在寻思,窦媛便又道:“他便是窦童的父亲。”

    我这才想起程素曾提起过他,说他休了窦童的生母柳氏,续弦刘氏,而刘氏不喜欢窦童,这才让窦老夫人养在身边。却不知道那刘氏,原来是内黄公主?

    窦穆离开学堂后,周老夫子才和一众女先生们登上师仪台,主持了新一期的开学早会。

    我猜窦穆到学堂里来,是因窦童火烧祖师堂的事情,却没猜到他竟然是来替窦童求情。这日傍晚,窦童便在家丁护送下,再次返回了学堂。

    见到窦童之后,我才知道窦穆以重修扩建祖师堂为条件,换了窦童重新入学的机会。而此时,对于火烧祖师堂这件事情,窦童竟表现得十分满意:“苏姐姐,你说要不是我受了你的启发用灯油练习吐火,又意外烧了祖师堂,我还不知道我爹爹有这么在乎我呢,不但没有指责我,还替我向周老夫子求情……”

    这些话听得我有些心酸。窦穆居然愿意用这么大的代价换回女儿入学的机会,却又为何平日不肯分给她些许父爱?或许,还是刘氏的喜好驸马的身份更为重要?

    学堂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我和窦童继续在先生们的戒尺下,背诵经书,温习礼仪,勤练技艺。

    到这一期的休学日,窦童一早便来了侯府,带了窦夫人的一纸朱红请柬,向程素禀报说她奶奶窦夫人邀请我去府上作客两日,感谢我在学堂里对她的照顾。

    不单是我觉得惊讶,便是程素接了请柬后,也面露疑惑:“窦夫人只请了悦儿作客?”

    窦童瞥了我一眼,笑道:“不是,我奶奶还请了我同在学堂上学的几位堂姐。”

    “莫非是窦小姐的生辰?”程素笑道:“若是生辰,我却得赶紧准备出一份礼物才好。”

    窦童犹豫一番,终于道:“其实是我上次失手引燃了祖师堂,受了惊吓,我奶奶说请几个要好的朋友聚聚,一来压压惊,二来谢谢大家对我关照。”

    窦童火烧祖师堂的事情,程素早已知晓,此刻再听她说起,便一副了然道:“既是这样,那悦儿你便去吧。”

    临行前,程素让春娟替我准备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又是一番叮嘱,要我在窦家注意礼仪,谨言慎行,我都一一点头答应。

    辞别程素和春娟,坐上了窦家的朱顶紫流苏轿乘,发现轿子上只有我和窦童两人后,我便有些惊讶:“怎么是你一个人来接我?”

    “呵呵,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窦童俯身打开了轿厢下的一道暗门,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黄色包袱。抖开包袱,里面是两套豆黄色的短裳管裤。

    “我们又要扮作男子么?”我惊讶道。

    “扮作男子才好玩啊。”窦童说罢,径直解了衣结开始更衣。

    “其实,不是你奶奶请我作客吧?”我不由得有些生疑。

    窦童三两下脱下留仙裙,一边将管裤往身上套一边道:“其实,是我三哥请你。”

    “窦旭?!”我惊叫一声。

    “嘘!”窦童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小声点,这才走了多远?要是你姑姑听见了,一定不会让你去的。你想想,能够溜出去无拘无束的玩两天,多难得啊……”

    “你三哥为什么要请我?”我拉开窦童的手问道。

    “那个,我三哥说上次就轻轻拍了你一下,都差点把你拍倒了,这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他想帮你锻炼锻炼身体。”

    “他那个也叫轻轻拍了一下?”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让他也那样拍你试试看?”

    窦童看着我,摇摇头,表示她可不想试。

    “对了,他为什么要帮我锻炼身体?”我终于想起这个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也问过他,他说只有你的身体锻炼好了,以后才能保护好我。”窦童站起身来,将短裳仔细束进管裤之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郁闷道:“你三哥这是什么逻辑?我又不是你的保镖!”

    窦童闻言一愣,随即在我身边坐下道:“苏姐姐,你真不想去?”

    想想待在侯府里也是陪程素接待和试探那些贵族小姐,到还不如和窦童他们一起,想那窦旭也不能把我吃了,我便拿过男装换了起来。

    窦府的轿子出了步广里,左拐转出了中东门。中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窦童拉我下了轿子,又换乘了马车。

    在马车上坐下,我便诧异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么?”

    “不远,就在城外五十里,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窦童说罢,掀开一侧车帘对前面的车夫道:“七叔,可以出发了。”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三十八章 切磋武艺

    多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幢位于山谷间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在洛阳居住这么多年,位于城东的这片苍翠山林,我却还是第一次来。久居闹市,突然嗅到林间清风,整个人便清新自在起来。

    一跳下马车,便见窦旭和一个赭袍男子并肩从敞开的院门走了出来。

    “岳弟,你来了!”

    窦旭几步迎上前来,看他这副热情友好的表情,我不禁往马车边倒退了两步,生怕他又一熊掌拍将过来。

    “怎么,岳弟这是想走?”窦旭皱眉道。

    窦旭旁边那男子却是叉着腰上下打量我,作出一副玩味表情。

    “邓拓?几年不见,你长高了啊。”我从他与邓训那厮有几分神似的长相,认出他是那次在辟雍一起蹴鞠过的邓拓,便借着打招呼化解此时的尴尬。

    邓拓闻言一笑:“听三墩子说,前些日子你们在宁和巷见过面了。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越长越秀气啊。”

    “可不是么?往日只知道岳弟蹴鞠厉害,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特长,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今日我特意让童儿把你叫出来,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切磋切磋武艺!”窦旭上前一把攀住我的肩膀,不由分说便掳了我往院子里走。

    窦童在旁边小跑跟着道:“三哥,你之前没说要切磋武艺啊?!”

    窦旭头也不回道:“今天的事儿,由不得你来护着他。喜铃,带小姐去琴台歇着!”

    说罢,院门内早已候着的喜铃便朝窦童走去。窦童急道:“喂,难道不让我参加吗?”

    邓拓在一旁笑道:“这些项目,你参加不了!童儿妹妹放心,有我在,你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早知道不让我参加,我才不会冒了奶奶的名去骗阴夫人呢。”窦童有些气急败坏。

    窦旭却并不回复,携了我便走进大门左边的院子。一进门,便有两个小厮将院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是一个黄沙铺地的大场院,四周用木栅栏围着,正中是一个东西约四五十步长宽的木台,台上放着一排兵器架,每个卡槽上都放着一把寒光闪耀的兵器,刀剑枪戟、斧钺钩叉,林林总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窦旭说的切磋武艺,难道是要和我比试兵器?!

    走到场中,窦旭放开我,抬步跃上了木台:“岳弟,你平日惯使什么兵器?”

    眼睛扫过那排让人望而生畏的木架,我摇头诚实道:“这些我都没使过。”

    “蒙我吧?阴侯爷可是行武出身,你今日不会想丢他老人家的脸吧?”窦旭唇角带着一丝讪笑。

    居然还事关阴侯爷的脸面?!我便有些紧张了,瞥了眼木架上的兵器,心虚道:“我家先生说‘乱世修武,盛世习文’,所以我不太擅长这些个。”

    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我杜撰。阴识生辰那日,有送礼的官僚恭维他当年行军打仗英才神武,阴识便说了一番“乱世行武,盛世习文”的话来自谦。

    “擅不擅长不重要,今日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底子。”说罢,窦旭从木架上取出一把丈长的蛇矛,抬手便朝我扔了过来:“阴侯爷擅长蛇矛,你也使来看看。”

    眼看那蛇形弯曲的矛尖迎面劈来,我吓得往旁边连跳了两步,那蛇矛便“啪”的一声砸在黄沙地上,溅起一阵沙土。

    “哈哈,岳弟,你若是这般表现,只怕这窦家的门坎会很难进啊。”一旁的邓拓见状,竟哈哈大笑起来。

    “窦家的门坎很难进么?往日我去时怎么没发现?”我诧异道。

    窦旭板着脸从木架上取下一把梅花枪,转身对我道:“以往你是怎么进去的我不管。今日之后,你若过不了我这关,就休想踏进窦府一步!”

    不练武,我就不能去窦府了?这窦旭好不霸道,凭什么要我给窦童做保镖?再说,这洛阳城中,谁敢来欺负安丰侯世子的千金?!

    心下忿然,我便仰首道:“童儿有你这做哥哥的保护就好了,为什么要我给她当保镖?”

    “我这做哥哥的难道能保护她一辈子?!亏那日皇后娘娘还叮嘱你照顾好童儿!”窦旭竟突然黑了脸色,一个箭步从木台上跃了下来,将银光闪耀的梅花枪逼到了我的面前。

    一惊之下,我才想起那日在宁和巷随口撒出的这个谎来。原来,撒谎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岳弟,你好歹也给些面子,和三墩子过上几招吧。输赢不重要,大不了以后我们多教教你。”邓拓见机在旁边打起圆场来。

    我总不能现在承认自己当日撒了谎吧?寻思一番,我只得咬了牙,俯身去拾那沙地上的蛇矛。

    看窦旭扔过来时那般轻巧,我竟一手抓不起来。抬袖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我憋着劲儿,双手握住铁柄,好一阵才将蛇矛抓了起来。

    我却刚刚站直身体,眼前忽然一道银光闪过,随即“嗙”的一声,虎口一震,手里的蛇矛便被窦旭的梅花枪打落了下去。眼看蛇矛就要砸在我的脚背上,身后突然有人拽了我一把,堪堪避开。

    在蛇矛落入沙地前一秒,一只穿着鹿皮靴子的脚突然弓背一勾,那蛇矛便轻灵飞起,稳稳落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之中。

    “三墩子,她连蛇矛都拿不动,你还使这么狠的招儿?”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侧回头,我才惊讶发现,竟是邓训那厮神出鬼没的站我身旁,一手拽着我的手臂,一手握着那把蛇矛。

    “六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一旁的邓拓上前问道。

    邓训松开拽着我的手道:“临出门时,大哥让我去辟雍给宋先生送了件东西。你们两个这么快就将她掳来了?”

    我原本对他方才的仗义相助还心存一丝感激,听得这话,便恼怒不已:早该料到,他是窦旭的同伙!说不定,这事原本就是他撺掇的。

    “哪里是我们掳得来的?是童儿妹妹叫来的。”邓拓笑道。

    窦旭一把夺过邓训手里的蛇矛,又递到我面前:“连蛇矛都握不住,我真替你着急。再来!”

    我不由愣住:难道今日真得和他切磋一番武艺?

    我看看一旁的邓拓,正双手叉腰,露出一脸促狭的表情。再看看一身灰袍的邓训,这厮正双手抱臂,漆黑的眼眸中闪耀着一丝狡黠的神光。

    “拿着!”窦旭将蛇矛在沙地上狠狠跺了一下,吓得我不禁又退了一步。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三十九章 清算旧账

    “枉我赞你是蹴鞠高手,原来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窦旭见我躲闪,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蛇矛硬生生塞进我的手里。

    小白脸?!

    我看看自己握着蛇矛的手,再转身看看邓训,这厮的皮肤现在被晒成了蜂蜜色,确实没有我的白了。而一旁的窦旭和邓拓就更不必说了,一个比一个黑。这小白脸,还真的只有我当得起了。

    “看样子,这蛇矛她真的使不动,不如换样轻巧些的?”邓训突然提议。

    一旁的邓拓忙道:“六哥,三墩子今日就是想试试岳弟的武学底子,你就别掺合了……”

    “呵呵,原来一早约我来演武场,是来看热闹的?”

    窦旭瞥了邓训一眼:“我今日列了好几个比试项目,你和邓拓都有份儿。这边兵器比试完了,还有箭术和骑术呢。”

    兵器我都搞不掂,还有箭术和骑术?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我心下一急,出口便道:“那个,我认输吧……”

    窦旭闻言,脸露震惊:“认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姓阴?怎么这个怂样儿!”

    看来,不说出实情,我就真要给阴侯爷丢脸了!我鼓足勇气道:“我,我本来……”

    “既然是测试武学底子,我到有个办法。”邓训突然出言,让我那句“我本来就不是阴家人”的话被生生打断。

    “什么办法?”窦旭和邓拓几乎同时开口。

    “我来教她剑术,一个时辰后,她和三墩子过招,若她能接下三墩子十招,便算我胜出。若是不能,就算三墩子胜出。”

    “这算什么办法啊?岳弟和三墩子比试,却又是你和三墩子诀胜负?”邓拓不解道。

    窦旭却点头赞道:“这个办法倒有些意思,既能测试出岳弟的悟性和武学底子,也能增加我们的参与度。不如这样,一会儿谁输了,谁就为对方做一件事!”

    “好,一言为定。”邓训点头答应。

    邓拓却面露疑惑道:“就岳弟这样子,真能接下三墩子十招?”

    “呵呵,一个时辰后见分晓。”邓训笑道。

    “小八,走,我们先去阴凉地儿歇着喝杯茶!”说罢,窦旭将梅花枪“啪”的一声扔回兵器架里,转身攀了邓拓便往场外走去。

    目送这两人走出演武场,我心底的疑惑便越来越深:邓训这厮究竟是哪来的信心,居然敢把胜负押在我身上?况且,无论我能否接下窦旭十招,胜负都落不到我身上,难道他是在帮我解围?!这厮怎会有这般好心!

    想到这里,我不由转身狐疑的望向他。他却也正看着我,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你笑什么?”见他这幅模样,我便有些着恼。

    邓训突然俯身向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陡然放大在我眼前,吓得我心跳蓦地加快了半拍。这厮却是凑到我耳边道:“你为何没告诉窦旭你是女的?”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发现如今只要和这厮靠得太近说话,便会不自由主的有些结巴。想必,是我害怕他的打击报复突然发作吧。

    “呵呵,莫非你是怕假扮男子招摇过市的行为被揭穿了,以后嫁不出去?”

    望着他一脸促狭的笑容,我抬手便朝着他的胸膛挥去一拳,却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

    “放心,只要你自己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邓训笑着丢开我的手,不待我飞腿一脚踢去,便已闪身跃上了演武台。

    如果不是蹴鞠那日程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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