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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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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珝并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他此番目的已经达成,许歆琳背后有外公撑腰,又是他娘的亲侄女,谅他娘也不敢怎么动她才对。
  当事者许歆琳浑然未察这对母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安心地住进主屋的中庭。麒麟府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表小姐是未来的少夫人,背景来头可不小,自然人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礼待有加。
  许歆琳与齐珝其实自幼就己经认识,但关系其实并不亲密。许歆琳是正统的大家闺秀,再加上她们自幼订下姻亲,未成亲之前鲜少与夫婚夫婿见面,造成两人的关系比较生疏。
  再者两人关系平淡的另一层原因在于,许歆琳对齐珝的印象并不好。一方面是小时候有被欺负的不良阴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许贺林的缘故。尽管当年凶獒伤人之事早已归结为许贺林的过错,自此不再提及,但许家内部其实都对真相心照不宣。许歆琳小时候与这位同父异母的庶出哥哥关系很好,当年为了许贺林还向许忠廷哭闹过一阵,可惜小孩子的话谁也不会当回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许贺林走向堕落。
  事隔多年,许歆琳虽对此事已经淡然,但心里有刺终究是不舒坦,见到齐珝难免有些别样的想法。
  可她也知道,齐珝再多的不是终究将会成为她的夫君。更何况……从许家出来之前,无论母亲还是爷爷都已经千叮万嘱,目前的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便已足够。
  许歆琳并不是个任性的人,相反的她是个十分懂事听话的孩子。自幼她便接受良好的教导,事事以长辈为尊、女子三从四德一应俱全,本就是个典型的名门闺秀、千金淑女。这样的她比起自己的主见会更愿意倾于长辈的谆谆教诲,因此现在的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住进麒麟府。
  就算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许歆琳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许歆琳在麒麟府已经住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她并没有离开中庭,今日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贴身丫头红英耐不住无聊,府上的侍婢才说带她们出来走走。
  麒麟府占地极大,若让她来走真是走上一天一夜也走不完,何况她还是路痴,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许歆琳暗暗揣着兜里的手帕,既然已经出来了,不知能不能绕到玫玫院,或许可以将手帕还给他。
  领路的侍婢冬盈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地带她们随意闲逛,路经景致不错的园子便稍坐停歇,歇过之后便再找别的地方走走。不凑巧的是,刚刚踏进一处风景不错的庭院,凉亭里却有人先来一步。
  蒲萤正与几名珝院的丫鬟在凉亭乘凉,孰料院里却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这一说,对蒲萤而言再适合不过。所以蒲萤在看到许歆琳的时候脸色瞬变,下意识露出敌意。
  蒲萤知道许歆琳,许歆琳却未必知道蒲萤这个人。面对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敌意任谁都会感到莫名其妙,许歆琳瞥向领路的冬盈。冬盈面露尴尬之色,她怎会想到在这种地方碰见蒲萤?
  谁都知道蒲萤是齐珝身边最受宠的大丫鬟,同时又有通房丫鬟这一个头衔,这对其余下人而言无疑已经属于半个主子,因为蒲萤是齐珝唯一碰过的人。
  然而许歆琳的到来将打破原有的沉寂与平衡。蒲萤再得宠,以后的身份也就是个妾室。许歆琳可不同,她有许家撑腰,又是大夫人的亲侄女,还是与齐珝订下姻亲的未婚妻。无论哪层身份都足以将蒲萤压得抬不起头,待许歆琳过门之后,齐珝的恩宠势必会被她抢走一些,这对蒲萤而言不可谓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和打击。
  蒲萤的敌意转瞬即逝,带领其他几名丫鬟上前请安:“表小姐,午安。”
  许歆琳瞅了她一眼,只当自己方才看错了,柔声道:“我只是听说这边的景色不错过来瞧瞧,这里是你们先来的,不必太拘礼。冬盈姑娘,我们换个地方吧?”
  冬盈连忙说:“好……”
  “表小姐是贵客,怎能让您来牵就我们这些下人呢?我们也歇了好一会儿了,便先行告退,不打扰您的雅兴。”蒲萤说着,示意其他人跟她走。
  那几人都是珝院的丫鬟,自然对蒲萤马首是瞻,闻言立刻跟上蒲萤的脚步离开。
  许歆琳看着蒲萤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突然唤住她:“等等。”
  蒲萤微微眯眼,经过这几年的洗涤,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行事莽撞、头脑简单的丫鬟。在许歆琳面前,身为丫鬟的她终究是矮人家一截,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许歆琳正面冲突。“表小姐可是有事吩咐?”
  许歆琳打量她一眼:“我好像见过你……你是珝院的人吗?”
  蒲萤勾唇:“是的。奴婢名唤蒲萤,是珝少爷的近身丫鬟。”
  许歆琳怔了怔:“原来是你……”
  蒲萤冷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许歆琳忙摇头:“不、没事。”
  “那奴婢先告退了。”蒲萤不卑不亢地欠身行礼,腰板挺得非常直,昂首离去。
  蒲萤当得齐珝身边的近身丫鬟这么多年,既是齐珝枕边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自然有她倨傲的本钱。等她走后,许歆琳的贴身丫鬟红英忿忿地嘀咕:“小姐,这个人就是表少爷那个通房丫头了。”
  “好像是……”许歆琳稍稍回神:“长得挺漂亮的。”
  “还没有小姐您一半的美呢。”红英不屑地冷哼,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不就是个小丫头,还敢在咱们小姐面前端架子,她是嚣张惯了把自己当主儿了吧?”
  冬盈笑说:“蒲萤毕竟是珝少爷身边唯一的通房丫头,性子傲些也无可厚非。”
  “那又如何?!”一听这口气倒是还惯着那嚣张的丫头呢,红英顿时不干了:“她只是个通房丫头,我家小姐却是未来的少夫人,她连给我家小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呢。”
  冬盈不好多说,只得含笑不语。
  红英还想好生发一顿脾气,许歆琳制止她:“好了,别说了。冬盈姑娘,这地方我看也不怎么样,不如再带我去别的地方瞧瞧吧。”
  冬盈连忙答应:“好的,表小姐。”
  黄昏暮色,冬盈送许歆琳回房后,悄然转到许氏的院子见她。在听完冬盈带回来的讯息后,许氏面露喜色:“歆琳见到蒲萤了?”
  “是的,夫人。”冬盈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向许氏汇报:“尽管表小姐并没有表示什么,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对蒲萤却是大大的不满。”
  许氏倏而一笑:“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冬盈迟疑道:“没有。”
  “我的好儿子总爱将不安份的人养在身边。”许氏意味深长道:“你继续待在歆琳身边好好盯着她。至于蒲萤……倒是个可用的人。”

☆、鱼儿已然上钩

  许忠廷仰首打量眼前的简陋民宅,他派出去的人打探到许贺林近期出入于此间民宅,直到刚才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他就住在里边。
  望着这样一处简陋的宅子,还不及许府一个庭院大小,许忠廷不禁想到年少时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许贺林,心中颇有感触。
  如今回想起来,他多少有些后悔当年对许贺林所做之事。这孩子怎么着也是无辜的,当年若非庭生闯下大祸不好遮掩,不到万不得己他也不愿牺牲自己家的孩子。
  许贺林是他自小一手培养长大,他的天赋以及才华许忠廷是知道的,若说许贺林有什么过人之处能打动钦差大人纳为己用确实不是不可能。谁会料到这些年许家放弃他后,他竟还能绝境逢生?又或者离家出走后得到什么机遇?
  狡黠之色自许忠廷眼底一闪而逝,无论许贺林全凭自身本领闯出名堂又或者得到什么奇遇贵人相助,他都不能继续放任许贺林独自一人在外,在被其他人抢走之前,他都必须尽快将许贺林找到带回许家才行。
  许忠廷抖擞身子,微微佝偻身子跨门而入。
  里面比外面看上去更简陋,许忠廷也没有表现出嫌恶,而是表露出一名渴望寻亲的老人满脸急切。
  看家的大婶被突如其来的客人吓了一跳。客人衣裳华贵,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大婶有些畏缩:“这位老爷,您这是……?”
  “我想打听一下,在这里居住的主人家是不是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儿郎?”
  许忠廷态度亲和,大婶稍微放松警惕:“是的,您是我们公子的客人吗?”
  许忠廷露出苦笑:“客人?就不知他见了我之后可愿意唤我一声爷爷……”
  大婶诧异地打量他:“您是……”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许老想见公子一面。”许忠廷六十好几,两鬓微白显得有些沧桑。毕竟是位老人家,大婶不好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过了许久,大婶才出来搭话,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这位老爷,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不巧我家公子出门了,今日不在家。您改天再来吧?”
  许忠廷眸色一闪,露出失望之色:“他何时归来?”
  大婶说:“您就别等了,他出门办事,恐怕要好些天才会回来。”
  闻言,许忠廷神情黯淡,勉强笑道:“多谢你了,那我改天再来……”
  眼见老人家佝偻身子看起来尤其可怜,大婶于心不忍,待许忠廷踏出门时,她追了出来:“许老爷……”
  许忠廷身子一振,迟疑地扭头看她。大婶欲言又止,低声说:“虽说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不过我瞧您也是寻亲心切……您与我家公子是爷孙关系吗?”
  “是啊,可惜早年发生一些误会,是我对不住那个孩子。”说着,他以袖抹泪。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呢?”大婶左顾右盼,悄声说:“其实公子就在屋里,只是不愿出来见您。”
  许忠廷双眼一亮:“那……”
  大婶摇头:“您放心,公子兴许就是还在气头上,他是个好孩子,懂事又体贴长辈,一定会明白您老人家的苦心。”
  许忠廷失笑摇头:“当年是我对不起他这个孩子,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将他找回去,否则……岂有脸面对他泉下的父母?”
  大婶一听就猜个中缘由一定非比寻常,一边同情自家公子父母早逝,一边又可怜老人家不容易,立刻自告奋勇:“要不这样,这些天您老多点过来,我平日也会跟公子说说您的事,我们公子最是心软,说不定磨一磨就愿意出来见你了。”
  许忠廷十分感激:“有劳你了。”
  大婶含笑摆手:“哪里话、哪里话。”
  有了大婶这层关系,许忠廷越发觉得事半功倍,喜滋滋地回去了。大婶自觉做了件好事,美滋滋地回去干活,一进门就见许贺林推门而出,心虚的她吓了一跳:“哎哟……公子……”
  许贺林随意扫了一眼:“人走了吗?”
  大婶连忙回答:“已经打发走了。”
  许贺林轻轻点头,扭头重新关上门。大婶这才舒了口气,赶紧回厨房洗菜。
  回到房里的许贺林慢条斯理地走到书案前提笔写字,犹豫一会,浅浅勾唇:“鱼儿上钩了。”
  此时麒麟府,许歆琳正在珝院等候齐珝归来。
  身边的红英等得不耐烦,抱怨连连:“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许歆琳蹙动眉心,想了想,对冬盈道:“冬盈姑娘,能否替我问一下,若是珝哥哥真的这么忙,那歆琳便改日再过来。”
  冬盈抱歉地笑:“表小姐先别急,我立刻出去问一问。”
  许歆琳颔首,坐在大厅继续等候。冬盈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始终不见带消息回来,红英再次站不住脚:“这都什么事儿?麒麟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不可无礼。”许歆琳斥责一声,红英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许歆琳对于她与齐珝之间的婚事并非一无所知,按理而言齐珝真的在珝院,一定不可能这么怠慢于她才是。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却说不上到底哪一点怪。
  恰巧这时有名丫鬟路过,红英眼尖立刻叫住她:“这位姐姐,我想请问一下表少爷什么时候过来?”
  那名丫鬟一脸古怪地盯着她,红英按耐脾气解释:“我们家小姐在这里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若表少爷当真没空,还请告知一声。”
  “少爷今早出门去了晏王府,听说今晚不会回来用膳了。”丫鬟如是回答。
  红英一听,顿时气得跳脚:“今早就出门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们!”
  丫鬟畏惧地退了一步:“院里的事现在是伊儿姐姐和蒲萤管的,奴婢也是很不清楚。”
  丫鬟见红英一脸凶恶,说完便赶紧脱身。红英气急败坏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小姐您还没过门,她们就欺负到您头上来了!”
  “说不定有些误会。”许歆琳寻思道。
  这时冬盈也不知从哪冒出来,满脸歉意:“表小姐,奴婢回来了……”
  红英气呼呼道:“冬盈姑娘,方才有人告诉我们,珝少爷今早就出门不在这儿,分明是有人故意戏耍我们小姐!”
  冬盈抹了把汗:“奴婢方才正是找遍整个珝院也不见少爷,匆匆跑去找伊儿姐姐,她这才告诉奴婢这事……”
  “那怎么不早说呢!我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红英怒道。
  冬盈欲言又止,许歆琳看一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冬盈这才委婉道:“兴许是蒲萤姑娘没交代好……”
  “又关那个蒲萤什么事?”红英瞪眼。
  冬盈道:“听说珝院的事少爷出府前交代蒲萤的。”
  “她分明是故意的!不行,我得去找她们理论!”红英才咽不下这口气,好歹她们小姐可是京中有名的千金闺秀,去哪都是人人簇拥,在家更被视若珠宝,哪里像在这麒麟府一次又一次被人怠慢轻视?!
  许歆琳没拦住红英,生怕她会闹出事,心急道:“冬盈姑娘,你快帮我拦住红英。”
  冬盈连忙追出去,许歆琳在大厅等了一阵,始终按捺不下心中不安,也跟着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大家,小鹿和齐麟很快就要汇合了,别着急……^_^

☆、许歆琳的心事

  可许歆琳出去的时候早已不见红英和冬盈的踪影。尽管知道很可能是蒲萤故意刁难自己,但许歆琳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她发生冲突。
  很显然,蒲萤并不欢迎她。毕竟蒲萤是齐珝身边唯一的通房丫头,某种意义上等同齐珝的妾室般的存在,而自己则是齐珝未来的妻子,蒲萤的敌意她看在眼里,并非不能理解。
  在她住进麒麟府的这段时间多少有所耳闻,知道齐珝对蒲萤的看中,知道她在齐珝心中的地位,她不想与蒲萤发生冲突,并非自己怕了她,而是没这个必要。
  许歆琳轻叹一声,索性放弃找人。她的性子温软,不似红英刚烈。自然,并非说红英的性子不好,反倒是因为这样娘才把红英留在她身边,为了不让她受欺负,必要时自然需要有个能站出来替她出手的人。
  刚烈的红英碰上倨傲的蒲萤,说不定会闹出点不好收拾的麻烦。许歆琳边走边叹气,拐回大厅时却见到屋子前边站了个人,听见动静一回首,不见红英,反而见到蒲萤。
  许歆琳心中讶异,暗暗提了警醒,向着蒲萤走过去:“蒲萤姑娘。”
  蒲萤上下打量她一眼,这才施然请安:“表小姐。”
  若要挑事,换作一个脾性不太好的人站在这里,以蒲萤这种态度已经足够挑起事端。但许歆琳并不是那种轻易被人挑拨的人,她犹豫道:“蒲萤姑娘,你可见到我身边的丫鬟红英?”
  蒲萤态度冷淡:“不曾见过。”
  许歆琳迟疑着还想说什么,但见她神情坦荡,这才将想说的话往嘴里咽,转而提及正事:“蒲萤姑娘,今日我来到珝院本想见表哥一面,可等了许久始终见不到他,直到刚刚才听说表哥今早就已经出门并不在府内。此事却无人告知于我,不知是否下人有所疏忽?”
  许歆琳可算足够坦荡,直白相告。但同时她也是在为自己讨个说法。对比自己的坦言,蒲萤若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说真话,那便是验证她心虚的一点。她并非一定要追究,却也不是能让人这样欺负到头上还哑忍委屈的人。
  蒲萤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微眯双眼,垂首道:“是奴婢事先没有交代清楚,让下人怠慢了表小姐,还请表小姐见谅。”
  许歆琳悄然松口气,蒲萤既然肯道这个歉,说明她也不想跟自己闹得太僵。许歆琳正想借着这个台阶就此拂过,这时蒲萤却突然开口:“表小姐,您知道奴婢的身份吧?”
  许歆琳迟疑地点了下头。
  蒲萤神情古怪地打量她:“奴婢心知身份卑微,是万万不敢与表小姐比较的。”
  许歆琳愣了愣,不明白蒲萤这么说的用意。蒲萤慢条斯理道:“奴婢仅仅只是一名通房丫鬟,就连侍妾的边都沾不上,如何能跟名正言顺的您相提并论?”
  “你莫要妄自菲薄……”许歆琳连忙说。
  但蒲萤率先冰冷的眼神如刀子剐过来,可是一点卑微的意思也没有:“表小姐,您来到这里是为了成为麒麟府的少夫人吧?”
  许歆琳想当然尔:“是……”
  蒲萤随即又问:“是成为麒麟府的少夫人,而不是少爷的妻子吧?”
  许歆琳缄默,蒲萤淡笑:“不过您大可放心,少爷对你亦然。”
  许歆琳眉头一跳,蒲萤敛起笑容:“您或许听说过奴婢的事,知道奴婢是少爷唯一的枕边人。可您大抵并没有听说,少爷心底真正藏着的人。”
  “绝非奴婢,也不会有你。”蒲萤讽刺道:“所以,奴婢对您可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呢。”
  许歆琳呆怔地沉默良久,直到蒲萤消失在视野内,才渐渐垂下眉眼。齐珝竟有那样一个心上人?这倒是她未曾想过的事情。再则,蒲萤的意思虽然隐晦,却透露了一个重要的讯息——故意刁难她的不是蒲萤。
  与其说是没有想法,不如说是不屑。她在告诉自己齐珝并不会喜欢她,如果仅仅是一层身份上的区别,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她的假想敌。既然如此,蒲萤便不会费劲使这点手段整她。
  有人故意祸水东引,嫁祸蒲萤?
  想到这一点的许歆琳心下微沉,她加快了脚步,当务之急必须找回红英离开珝院。冬盈是姑母派到她身边来的,很可能这里面的事有她从中作梗,再加上现在管理珝院的除了蒲萤之外,还有一个原来是姑母身边近身大丫鬟的伊儿……
  这么一想,思绪逐渐清晰……
  许歆琳一愣,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岔迷路了。麒麟府就是这点不好,到处景致相近,单只一个主园范围就太广了,不熟悉的人容易走丢。
  她踌躇着站了一会,决定边找路边找人,说不定能遇到偶尔经过丫鬟带路。不知不觉便走到一个分岔口,反而令许歆琳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似乎不久前刚走过……
  果然,绕过圆拱门,许歆琳就看到那片花圃。似乎和那日遇见的情景一般无二,花圃边蹲着一名少年,正在专门致致地拔草。
  许歆琳站在圆拱门处,盯着阳光下的少年发呆。
  很快,齐麟就注意到院子里出现的不速之客。他抬头发现是许歆琳,眉梢微动,犹豫一下才开口:“许姑娘。”
  许歆琳被这一声‘许姑娘’震了下,恍惚回神,微微发窘:“对不起……又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
  虽然他说没关系,但表情却不像没关系,生疏冷淡得可以。许歆琳连忙掏出一直揣在身上的手帕:“上次你借我的手帕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齐麟抬眼,许歆琳总觉得那一眼轻描淡写一扫,脸上火辣辣的烫,递向他的手都在发抖。她最终鼓起了勇气:“还有,谢谢你。”
  齐麟接过手帕时一顿:“你不必这么客气。”许歆琳只是摇头,齐麟见此也没再多说,继续埋头整理他的花圃。
  许歆琳没由来一阵失落,却觉得这种情绪来得很莫名。她默默地站着,尽管刚开始齐麟会投来很奇怪的眼神,但很快就不再搭理她了。
  这让她不禁失笑,自从来到麒麟府,一直受人赞捧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去到哪都叫人不待见、遭人嫌弃。
  “我能在你这儿多待一会吗?”许歆琳轻声问。
  齐麟不答反问:“府里的下人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靠近这里吗?”
  “说了。”许歆琳抿唇:“但我并不在乎。”
  齐麟扫了一眼,才道:“请自便。”
  许歆琳松了口气,默默蹲到齐麟身边。也许这一刻的沉默反而对她是种平静,她盯着花圃的幼苗:“像这样一直待在这里真好,不必面对外面的烦……”说着,许歆琳才意识到不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地方很平静,给人一种身心洗涤的温暖。”
  她有些发窘,方才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刺痛齐麟,毕竟对于一个被排挤的庶子而言,说不定她的话听在旁人耳里便是嘲讽。
  “比起外面,这里确实清静得多。”
  许歆琳不知道齐麟这番话是否包含了什么意思,但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发怒,紧张的心情缓和一些。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齐麟身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过这里并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许歆琳低喃:“只是我也有想要躲避的时候,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地走进来。”
  许歆琳不知道齐麟有没有在听她说,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许歆琳托腮喃喃:“你有没有听说过你大哥真正的心上人?”
  齐麟耳朵一动,不着痕迹收敛寒眸。许歆琳并没有发现齐麟一闪即逝的寒意,她之所以来到这里,不过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想找个人倾诉,尽管她跟齐麟仅仅只是第二次见面。
  “我刚刚才听说,原来珝表哥有个心上人,而是似乎是个在他心目中份量极重的姑娘。”许歆琳抬头望天:“就算有人告诉我他在娶我之前纳过妾室也不一定会吃惊,但听说他有个极看重的心上人这一点……我真的挺意外的。”
  在她看来,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别说通房丫头,就是纳了侍妾她都不会有疑议,但若说是心上人……这么一来说法就不一样了。许歆琳自顾自地低语:“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接受家里的安排,也在搬到麒麟府之前就预想过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母亲总说我性子太软,怕我来到这边会受到欺负。”许歆琳出神道:“可是她跟我都知道,有些事不是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可以拒绝的。”
  蒲萤说的没错,除了未来少夫人的身份,她其实什么也不是,根本不足为惧。许歆琳抿唇自嘲:“就算珝表哥一点都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正如齐珝履行职责娶她入门,她同样不过是履行职责嫁给他罢了。
  她的母亲想错了,她虽性子温顺,却并不软弱。不管姑母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遂她之意。她必须履行自己的义务,有朝一日齐珝坐上那个位置,她也必须与他并肩而行。
  许歆琳注意到齐麟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他的眼睛清澈干净,好似一尘不染,仿佛一注暖流流入心底,令她积郁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她突然有些释然,微笑:“我要走了,希望你不嫌我烦,我……以后还会再来的。”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一直沉默的齐麟突然说。
  许歆琳微怔,抿着唇边的笑,心情变得明朗:“谢谢你的夸奖。”
  心情不错的许歆琳向齐麟道别之后,便动身回去找红英。
  齐麟盯着天女红的花芽,目光幽深。
  

☆、被逮住的小鹿

  小鹿自从那日跟丢了面具男,便开始三不五时上街徘徊,为了能够再次偶遇他。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小鹿一直耿耿于怀,还记得前生她便是在齐麟身边见到他的,若说最神秘的掺合者必属此人无疑。她开始揣测这人从什么时候出现,难道正是因为她离开之后让他跟齐麟相遇?
  还有一种可能令她毛骨悚然,如果……在她不知情之时,齐麟早已与面具人有所接触呢?
  小鹿不愿承认这个可能,她宁可相信前者,而不愿相信自己真的蠢到一直不知道面具男就隐藏在身边。她懊恼地抱头蹲地,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揭穿此人的真面目,如若危害麒麟府,其必诛之!
  小鹿在那日面具男消失的地方守株待兔好多天,终于在某日午后再次发现他的行踪。这次小鹿有备而来,跟得很紧,终于被她跟到最后——
  只见面具男翻过围墙进了麒麟府,这一幕验证她的猜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面具男进了麒麟府,那么说来他真的跟齐麟接触过了?
  小鹿有种历史轨迹正在与前生逐渐重叠的天崩地裂,她抱着脑袋惶惶不安。现在该怎么办?要是放任不管,齐麟真的会像前生那样将麒麟府毁得一干二净吗?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吧!小鹿咬牙一狠心,紧跟着翻墙进了麒麟府。
  这边是北园的外墙,翻墙之后走一阵路便是齐麟原来住的那个荒院。小鹿一阵心惊胆战,难道真如自己所想,齐麟早就跟面具男有所接触,是自己蠢自己瞎才会傻傻一点都没发现?
  小鹿目露杀意,趁着面具男没走远,自己尚未被隐藏在府内的其他轻鸿士发现,必须尽快杀了他才行。
  就在小鹿准备行动之际,一直不紧不慢的君隐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小鹿藏身的树冠之中。
  小鹿来不及吃惊,君隐突然朝她迎面冲了过来。小鹿来不及拔出鸢尾镖,慌乱之中紧握短匕格挡,被君隐迅猛的攻击撞下树。小鹿一个翻身勉强稳住身子落地,从地上抓起石子弹向他的手腕,令君隐手臂一颤,长剑险些脱手。
  君隐蹙眉,这才看清一直跟踪自己的真面目。可惜的是小鹿出门黑布裹面,一张脸遮得严实,君隐并没有认出她,只当是不知哪里蹿出来的小角色。
  君隐注意到她的存在,也发现这人是上次跟踪自己的那一个。没想到她倒是锲而不舍,一直守在那里等他出现。君隐冷笑,恐怕她并不知道当日跟丢他的行踪简直是白白捡回一条命,可惜这会儿又回来送死。
  不过在此之前,君隐却有点兴趣想要知道眼前的人是哪方势力派来盯着他的。若真的有什么人发现他的身份,这时就不应该只是派个小喽啰来跟踪他,而是直接找上门来了。君隐难得好脾气地没有立刻下杀手:“是谁派你来的?”
  小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冷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麒麟府!”
  君隐挑眉:“温如玉派来的?”
  小鹿暗惊,他竟知道温如玉这个名字,难道是轻鸿营里的人?
  未等小鹿再想,君隐已经出手。剑光掠影,飞蹿而出,君隐完全不是雪梅那种级别可比,小鹿边挡边退,越是打到最后越心惊,眼前之人的身手绝对比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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