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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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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珝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胆怯很是不以为然:“怕什么,这么多人押着,还怕跑了不成。”
  虽是这么说,可许庭生左顾右盼,还是有些不放心。
  齐珝不再理他,兴致勃勃地打量这只传说中的凶獒。那块头真是比普通的犬种要大好数倍,浓密蓬松的黑毛包裹着壮实的四肢,目光凶恶、狰狞的獠牙锋利可怕,由几个大人扣押着居然还不停地挣扎反抗,气势确实非常威武。
  看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雄壮威武,可再厉害的猛兽还不是被扣押得死死的?周围的目光惊诧叹服,齐珝油然生起一种自信昂扬,仿佛制服这只凶獒的就是自己一般。
  他偷瞄一眼身边的小鹿,却意外地发现她的神情很是古怪,循着她的目光移去,齐珝却看见了齐麟。
  齐麟是在护卫押送凶獒的时候一并带过来的。当时凶獒的出现把齐麟吓坏了,要不是护卫及时发现,齐麟恐怕就真要成为凶獒的盘中餐了。
  此时的齐麟还处于惊恐当中瑟瑟发抖,他站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因此齐珝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
  齐珝刚听仆从禀报说抓凶獒的时候这小子在现场差点被咬,当时只道这小子命大,如今见他还不识好歹地跟过来,心里十分着恼。
  这是他的珍稀宴,来到这里的都是京中权贵之子,除了像许贺林这样个别特殊份子,其他的都是身世高贵身份突出之人,哪里是齐麟这样卑贱的庶子可以混迹?
  更何况自从在母亲口中得知自己根本还不能稳坐府主之位,他对齐麟的厌恶就达到了一个更高的程度。潜意识里,有把声音一直在埋怨:他怎么不去死?
  小鹿从看见齐麟的那一刻已经意识到一点。
  没完,这场闹剧根本还没完。
  到底哪里不对?
  一道细不可察的嗡鸣窜过耳鼓,小鹿吃痛地捂住双耳,倏时抬起头,凶獒突然发狂大吼,猛然挣脱束缚,咬断了粗棍冲了出去。
  在场的人全都懵了,他们围得太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凶獒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扑了上去。
  血溅满地,哗然大乱,所有人都吓疯了,四散窜逃。
  许庭生面若金纸,颤唇发抖;许贺林挤在人群里仓皇逃离。齐珝被重重保护下不断后退,他与小鹿分散了,只能在混乱中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小鹿呼吸微窒,在冷光消失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一个人,银面覆脸,无声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君隐终于冒头了!!(抹汗)

☆、谁是谁的救星

  凶獒体型庞大,它像疯了一样到处咬人,狠狠扑倒了几个持刀的护卫,撕咬得血肉糊涂。
  齐麟被人撞倒在地,只觉浑身无力、双腿发软,害怕得根本跑不动。血液溅到他的脸上,粘粘腻腻。他眼睁睁地看见凶獒撕开了一大片血肉,浓重的咸腥味混在空气中又臭又恶心。
  那些小少爷们早已经被在保护下逃到安全的地方,只有他无人理会,因为恐惧而迈不动步伐。齐麟拼命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只能匍匐地颤抖着,哑声张口,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不会有人救他,因为他是被抛弃的人,所以不会有人来救他的。齐麟紧紧攥着地上的草根,恐惧与绝望化作泪水凝结在眼眶。
  凶獒狂躁地嘶吼着,嘴下的黑毛沾着糜肉,它的反应非常敏捷,不仅躲过了刀剑还能反扑向对方。在黝黑的眼珠倒映出了齐麟的身影,它向着齐麟冲了过来。
  齐麟绝望地闭上眼睛。野兽的咽呜声、浓重的腥臭味近在咫尺,他以为自己会被撕成碎片,可痛楚迟迟未至,有什么压在他身上紧紧扣住他的脖子。
  他双睫轻颤,睁开眼睛——
  野兽狰狞的面孔就在眼前,离他仅有分毫之差。齐麟看见它嘴下紧紧咬住的是一只手腕,浅青的衣裳被血染红一片,耳边还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碎裂的声音。他的身前跪着一个人,她承载了所有的重量和冲击,把他紧紧护在身下。
  齐麟的脑子一片空白,呆滞的目光上移,注视着小鹿拼命忍痛而扭曲的神情。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山中那段短暂的时光,日日夜夜的恐惧和不安,他总是时不时仰头看她,似乎只要看到她的侧面就可令他心安。
  “小……姐姐?”
  小鹿脸色惨白,咬紧牙关,她快痛死了!该死的凶獒居然还拿她的肉磨牙,再跟它纠缠下去手就要废了!小鹿勉强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快、跑……”
  齐麟的眼泪瞬间从眼眶疯涌而出,颤声哭道:“小姐姐……”
  “我叫你快跑你耳背是吧!”要不是自己跑不了,她现在就要夹起这个反应迟顿的臭小子逃了。
  齐麟被小鹿的吼声一震,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可他不是跑,居然抓起地上的石头砸凶獒。凶獒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带跑,狂躁地大吼一声,松开小鹿的手腕。
  小鹿的右手痛得几乎没法提起来,可她还不能放松,因为凶獒的注意力被齐麟吸引过去,下一个要咬的就是他!小鹿简直要气炸了,亏她拼了老命犬口救人,结果他居然不要命地又把凶獒招惹过去!
  小鹿撑起发软的腿脚,就在凶獒扑向齐麟的一刹那,将他往下拽扑倒在地。
  凶獒扑了个空,暴躁地甩头。小鹿抓起地上一支木棍挥向凶獒,那只凶獒机警地退开一些。趁这个空档小鹿立马捞起齐麟转身逃向不远的那片假山躲避,那凶獒早已被激怒得更加狂躁,目标锁定她们两人追了过去。
  小鹿喘着粗气,刚刚那一下耗费她很大力气,再加上右手根本不能动,她只有以左手护住齐麟。她隐隐能够听见齐麟的哭声,可惜现在时机不对,否则她一定要狠狠骂醒他不可。重要时刻不懂得分寸,她受了伤已经自身难保,叫他跑不跑,非得留下来碍事。这活计简直要命,分分钟她俩都要沦为凶獒的盘中餐了。
  小鹿在心里把齐麟臭骂一顿,突而衣角一紧,被齐麟从后面攥住。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小鹿扭头俯视他,深深吐纳呼吸,用完好的左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提拉至跟前,脑袋缓缓后仰,动作一顿,瞬间一个回仰以额头狠狠撞向他的脑门,把齐麟撞得满天星。
  “你脑壳被门夹了是吧!别在这种时候给我乌鸦嘴!!!”
  齐麟跌坐在地上,脑门隐隐作痛,晕头转向。他微微睁开眼睛,背光的小鹿直视前方,以一种无比霸气的口吻宣告:“我才不会死在这里,你也一样。”
  齐麟怔忪地望向小鹿挺直的背脊,光芒在他漆黑的眼眸中逐渐扩散。
  小鹿额头一阵阵地抽痛,不过总算把大部分的痛从右臂拉了回来。她逐渐冷静,盯着凶獒的眸色微沉,杀意锐生:“喂,我给你的簪子带在身上没?”
  齐麟一愣,这时也顾不上羞恼,慌张地把那支簪子取了出来。
  小鹿侧身瞥了一眼,知道齐麟居然还宝贝地揣在怀里,心中简直不能更复杂。她接过簪子,压低声音:“待会我一动手,你给我跑去安全的地方好好待着。”
  “我……”齐麟还想说什么,小鹿不耐烦地打断他:“记得在山里我说过的话。”
  小鹿紧紧握住那支簪子,左手她的准头不够,但只要拉近足够的距离,还是没问题的。凶獒紧紧逼近已经冲了过来,小鹿迎面而上,暴喝一声,运用浑身的力气将簪尖对准凶獒的眼睛狠狠刺穿。
  凶獒怒吼一声,震耳欲聋。
  小鹿的力气非常大,正因如此,她所投掷出去的力量也非常猛烈,看似不堪一击的木簪子竟整根刺入凶獒的眼珠里面,凶獒也因那道冲击力而摔了出去,痛苦地不断吼叫。
  小鹿射出簪子之后也因脱力而软倒在地无力再逃,她满颊冷汗,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凶獒的动静。
  那只凶獒摔在地上痛得打滚,草皮到处是从眼眶喷撒出来的血液,冲天嗷嗷大叫。
  小鹿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隐约听见齐麟的呼唤声,她简直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家伙,叫他跑不跑,又回来作甚么?!
  ……不过幸好那只凶獒应该已经没有危胁性了吧?
  小鹿不知,她的神志逐渐不清晰的同时,那只凶獒仿佛为了要报失去眼睛的仇,顽强地撑起身体。齐麟眼睁睁看着凶獒拼尽最后的力量冲向小鹿,他也冲了过去,就像刚刚小鹿护着他一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凶獒的攻击。
  凶獒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地咬住齐麟的肩膀,齐麟惨叫一声,痛得浑身发颤。
  凶獒却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咬住齐麟,倒地不起。
  齐麟虚弱地倒在地上,双手却死死地抱住昏迷的小鹿。他想,这一次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他想要闭上双眼的时候,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双锦靴。他微微仰起脑袋,一个黑衣的男子背对着他,将木簪从凶獒眼中抽出。
  黑衣男子挥去手上的血污,盯着那支木簪说了什么:“……鸿……?”
  “你是谁……”齐麟张了张嘴,但虚弱的他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黑衣男子似乎注意到齐麟并未完全失去意识,他将齐麟翻了过来,齐麟总算看清了那个男衣男子的真面目。
  ——一张银色面具。
  *
  「前生的他」:
  猛烈的撕扯,巨痛自腿部传达神经,令他喘不过气。
  难道他真的逃脱不掉死亡的命运,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被一只疯狗咬牙?
  身子突而一重,狂暴的凶獒突然倒地,久久没有声息。死了?是谁救了他?
  在意识模糊之前,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一张银色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前生的他」。

☆、所谓弃卒保车

  小鹿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包成一颗粽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动弹不得。迎面袭来阵阵冷意,她意外发现齐珝一屁股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皮垫坐椅上,一声不吭。她半睁眼皮,见他没发话,索性继续躺着,看他想要怎么样。
  齐珝见她醒来,阴森森地开口:“醒了?”
  小鹿如实回答:“醒了。”
  “醒过来就好。” 他脸上写满不高兴,看得出情绪低落,也看得出他的懊恼与愧疚,可小鹿没像平时那样安慰他。齐珝低喃:“要是当时我听你的话,就不会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
  小鹿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问:“凶獒死了吗?”
  “死了。”齐珝心不在焉:“听说管家带人赶过去时已经死了,好像是被府里的死士杀掉的。”
  既然他这么说,证明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小鹿稍稍松一口气,齐珝打量她因受伤而失去血色的面容,心口窒闷:“当初我答应过你,只要跟着我就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我却做不到。”
  “我明明说过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可我却连你都保护不了。”齐珝十指紧钳,红着眼眶恨恨地咬牙:“是我太没用了!”
  小鹿没想到齐珝会因为这件事这样自责难过,心情很复杂。
  起初醒来,她在面对齐珝的时候心底除了无奈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失望。这是她对齐珝的作风上的不认可,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这份基础建立在他的无知和自以为是上面。
  小鹿心底有些触动,其实她根本没有责怪齐珝的资格。相反,当有朝一日她将正式成为他的死士,那么无论齐珝要做什么,她都必须全力尽忠于他。
  这是轻鸿士的使命,是她的使命。
  之所以自醒来之后一直处于低潮,是因为小鹿正在反省自己的过失。在最重要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时间锁定齐珝的目标所在,而是下意识地四处寻找齐麟的身影。这是她最不尽职的一点,是她的罪过。
  尽管心里不断告知自己这是因为她知道齐珝很安全根本不需要由她来担心,可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行为,甚至在冲过去挡在齐麟面前的时候,她竟一点后悔之感也没有。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越变越反骨了。
  小鹿内心暗潮汹涌,齐珝心中亦是风云万涌。经过这次事件,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当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在凶獒发疯的时候吓得缩在护卫的重重保护之下,他甚至没有勇力伸手去拉小鹿一把,只能远远喊着,与她越离越远。
  从前他待在麒麟府内唯我独尊,心比天高,却不知原来自己在外人眼中不过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原来京中多的是比他地位更加崇高的王候将相之后,在别人眼里的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他甚至还不能稳稳当当地坐上候位。
  这样的他什么也保护不了,不能保护自己、保护娘、就连就小鹿也根本保护不了。
  当看见小鹿满身是血昏迷不醒被抬了回来,他心中无比悔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这样的自己窝囊得令他喘不过气,他再也不要像这次一样狼狈仓皇!
  齐珝眼眶通红:“小鹿,以后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了。”他发誓,从后再也不要像这次这样窝囊无能,终有一天他要变得更强,再也不会有人小瞧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小鹿微微怔忪,她感到有什么正在改变,似乎齐珝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觉得,这个改变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她稍稍抬起受伤的手臂,轻声道:“还能动,我没事。”
  齐珝心底发酸,可这一秒却很暖。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回握小鹿的伤爪。
  小鹿憋了憋,终于没憋住嚎了出来:
  “……痛!!”
  *
  相较于小鹿与齐珝的温馨画面,主园的会客厅内,许忠廷的面色阴沉可怕。昨日,他的次子携妻为儿求情,庭生之母李氏甚至哭晕过去,纵使可怜,可他却是难消这口怒气。
  此次事件发生源起于他的嫡亲孙子许庭生,他不仅私下豢养了这么危险的凶兽,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疏于看管令凶獒逃出来伤及无辜,事情闹到满城皆知,甚至到了朝上还被有心之人参他一本,令他颜面扫地,尴尬难以自处。
  许氏瞥过父亲阴沉的侧面:“既然事已至此,父亲又何必耿耿于怀?庭生虽有过失,终归是兄长与二嫂的嫡亲孩儿,在我麒麟府内发生这样的事我且不作追究,就将此事拂过作罢。”
  “你以为只要那些身份贵重的小公子们没有受伤,万事就无人追究?”许氏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在许忠廷眼里,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制造一场意外将齐麟致诸死地,就可以高枕无忧?简直妇人之见!”
  许氏暗暗蹙眉。
  “如果齐麟真的死了,那倒可以一了百了。”许忠廷勃然大怒:“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可你瞧瞧自己从中作梗弄出什么样的闹剧?!这件事已经传到圣上耳中,你这是要害死庭生了!”
  许氏神色微变:“这点小事又怎么可能惊动圣上?”
  “你以为齐晋去世后朝廷没有过问麒麟府的事,皇上就真的对此无动于衷?你当麒麟府数百年根基是怎么来的?你以为麒麟候真的只是一个分封世袭的头衔?你可以认为齐麟只是卑贱不起眼的女人所生之子,可你不能忽略他体内流着麒麟齐氏之血!”许忠廷对女儿的愚昧很失望:“今日皇上召见了我,不日将会亲临麒麟府,就算这次事件真的归结于一场意外,可伤了齐氏之子,庭生必将承担所有罪责。纵使死罪可恕,活罪亦难逃。”
  “欺人太甚……”许氏怒不可遏:“简直欺人太甚!他不过一介卑贱的庶子!!”
  “庶子?”许忠廷沉色道:“在皇上眼中恐怕没有嫡庶之分。”
  许氏气得浑身发抖,可凭她再如何恼恨又能扭转什么?
  许忠廷暗叹一声,如今他除了担忧麒麟府之事恐将生变,还为许庭生惋惜。纵使这孩子性情顽劣些,却也是他的嫡亲孙子。若由他力保,确实可以免遭责难,可若因此事在圣上面前遭受嫌忌,这孩子将来仕途恐怕是好不了的,而朝上巴不得抓他把柄的也大有人在,他自己也是要受到牵连。
  此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许忠廷心中忿然,难免对女儿心生怨怪。
  许氏本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齐麟未果,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她心里也是忿恨难平。她虽没有父亲见多识广扛受千万风浪,却也比普通妇人要懂得审时度势,今次之事要摆平,必定要仰赖父亲的帮助,否则单靠她一个常居深宅的平庸妇人是根本应付不过来的。但这次显然她的作态连父亲也一并得罪了,当务之急她得想法子稳住父女间的关系,拉拢父亲的心才行。
  许氏软声说:“爹,此次是女儿考虑不周,事前也没跟您同量,才会心急鲁莽犯下了大错。我也是希望能尽早铲除齐麟这个祸害,好让珝儿尽快夺得候位。”
  眼见女儿服软,许忠廷也不愿与她闹得太僵,只是今次之事不好收拾,他也是头疼。
  “不是爹说你,如今你害得你兄嫂的孩子庭生,叫爹多有为难,爹也是替庭生不值。”
  许氏心中一动:“爹,庭生是我的亲外侄,我这当姑母又怎会忍心看他不好过?女儿有个主意,不知您觉得可好?”
  许忠廷眯眼:“什么主意?”
  “二嫂乃李侍郎的嫡女,庭生又是二哥的嫡出之子,为人聪明绝顶,心性才华皆是出众,不少权贵子弟都与之交好。他若能把握好机遇,将来仕途亨通,保不准能继承您的衣钵。”许氏不疾不徐:“不得己将他视为弃子,何等可惜。”
  许忠廷没好气道:“这孩子再好又能如何,这下也是要毁了。”
  许氏眸色一闪:“爹,难道您就不曾想过弃卒保车这个道理?”
  许忠廷敛眉:“你是说……”
  “许贺林。”
  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三个字,许忠廷眉心微颤,沉默不语。
  许氏不是不知道父亲对许贺林的重视,自大哥英年早逝,父亲俨然将许贺林当作自己的长子般栽培养育,若说无感情,那定是假的。可许贺林虽好,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子终究端不上台面。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对痛失长子的心情也越渐淡却。
  论背景势力,许贺林之母只是一个陪嫁丫鬟,而许庭生之母却是当朝户部侍郎倍受宠爱的嫡亲女儿,两相比较哪个更重要,一眼可辨。
  既然左右都要忍痛牺牲一个,为何不选择将伤害降到最低?
  许氏勾唇:“爹应该比女儿更懂得孰轻孰重,您应该会比女儿想得更明白透彻。”
  许忠廷没有立即作答,揉了揉额侧鼓起的穴位:“我回去再想想。”
  许氏不再多说,因为许忠廷的迟疑足以让她看出他的动摇。弃卒保车,保一个更容易掌控、更听话的许庭生,远比一个反叛不老实、对她俩母子不敬的许贺林要强得多了。
  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投错了胎,生成了个没用的庶子!

☆、今日贵客上门

  因公受伤的小鹿稍微过上几天滋润的养伤日子,不用跟着齐珝屁股后晕头转向,无人打扰很是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蒲萤这丫头对她被狗养的事很是兴灾乐祸,一得空就爱回来冷嘲热讽一番,似乎每天不戳她一顿就没心情干活。
  小鹿对她的多嘴毒舌已经逐渐习惯,一般左耳进必右耳出。当然,有时也会过滤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自那日引发大骚动之事后,齐珝被彻底禁足,天天在屋里关禁闭。又比如,据闻这事闹得满城皆知,虽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当然所谓的‘人员伤亡’指的是那些身份矜贵的公子少爷们,像那些护卫下人丫鬟之类的不在清点范围内。
  最令人意外的是,齐麟的受伤竟成为最大的焦点注目,最终传至朝中震惊皇上。一名小小的庶子受伤,放在普通人家就算是王候将相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麒麟府的事永远都是那么特别,据闻此事皇上龙颜震怒,要求彻查并揪出引发大祸的元凶。
  首当其冲的便是许家,目前还在调查阶段,估计查来查去都要有一些人得倒霉了。小鹿暗叹,这一切都与前生所发生的事如出一辙,可幸的是齐麟应该受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对,他有受伤吗?小鹿托腮,她明明记得最重的那一下已经被她挡下来了,事后难道还发生什么事?!难道事后那只凶獒居然爬起来锲而不舍走剧情?!
  ……不带这么衰的吧?
  知道齐麟很可能逃不过断腿的命运,小鹿夜里辗转反侧,终究是没睡下去,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伤患,不死心地趁夜跑去北园偷窥齐麟。亏得她被咬的不是腿是手,不然这回也不能躺几天就到处活蹦乱跳,此时她还在为这一点暗暗庆幸。
  可千辛万苦潜入北园来的小鹿很快无功而返,因为齐麟居然不在!大半夜不在自己的破烂小院里面,他会去哪?小鹿寻思无解,决定明明再好好激一激蒲萤看能套出点什么线索来。
  小鹿刚要跳下屋顶,就瞧见院子里恍恍悠悠一抹身影,仔细一瞧不就是那次被她找茬未遂的齐麟贴身丫鬟莹儿嘛?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鬼鬼崇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小鹿坐等她下一步动作,果见这丫头作贼似地溜进齐麟的卧房。小鹿惯了屋顶偷窥,熟门熟路揭瓦一瞧,见莹儿在齐麟的床里掀拉一阵,没找到什么合意之物,忿忿地直跺脚。想必齐麟学精了,好东西收得更隐蔽,莹儿想偷还偷不着。
  小鹿最不待见这种对主子不忠不诚还嚣张跋扈自私自利的人,像莹儿这种人,放到轻鸿营里死个八百次都不够。小鹿心中一动,阴恻恻想了个好法子。
  就在莹儿将齐麟的卧房彻底翻了好几遍后,终于明白齐麟是真的没把东西藏在屋里,她恨恨地暗骂:“这小兔崽子真是学精了,也不知道把东西藏哪里去了。难得他不在,这么好的机会……”
  嘎吱——
  莹儿吓了一跳,似乎听见什么推门的声音。她仔细一瞧,门虚掩着,竖耳倾听,只有风声树叶沙沙响。可当她回头往窗口的剪影一瞧,地上居然有两个影子。
  莹儿脸色一白,尖叫一声。
  紧接而来是一阵阵悲戚的低鸣声,似哭似笑,似癫似狂,十分恕
  莹儿吓得几乎是爬到门口,恐惧得不敢往回看,她想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上锁怎么也打不开。映在槅扇的影子逐渐变宽变大,好像被什么拉扯得不成人形,莹儿吓得腿软:“救命!饶了我吧!”
  她耳边幽幽传来女子尖锐冰冷的声音:“你敢欺负我儿,我绝不饶你——”
  莹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非是玫夫人的冤魂索命?“奴、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好记住你的话。”
  声音越渐远去,莹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又听见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她傻怔半晌,立刻开门就往外逃。一出门口,正以为终于逃出生天,结果脖子一疼,翻了白眼失去意识。
  小鹿裹着床单跳了下来,确定莹儿已经昏迷不醒,森森一笑:“干了不少坏事,真以为说几句求饶就这么便宜就放你走?”
  隔日莹儿醒来,发现自己被脱得只剩肚兜躺在院子里,她羞愤难当。抬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被挂在树上,怎么勾也勾不着。经此一吓,事后莹儿就病了,连发了好几日高烧,她嘴里叨叨念念着有鬼,却是谁也没当回事。
  自然,病得重也有可能是光脱脱在院子里睡了一夜,受了凉也不定。
  总之,小鹿当夜恶整莹儿一翻之后长出一口气,满意地跑回去睡了美美一觉。隔日醒来,没等她找蒲萤套话,就听说麒麟府要来贵客了。
  至于什么贵客,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夫人极其重视的一位客人。
  就连蒲萤也跑去主园帮忙,小鹿一介小病号,只能乖乖窝在屋里继续睡大觉。可睡到日上三杆,她去饭堂吃午饭时却发现饭堂人影稀疏。正值午饭时间,怎的这么空荡的?
  小鹿要了一碗白粥两个馒头,顺口问了厨娘李大婶,打听之下才知道贵客上门,大伙还忙着呢。
  这贵客上门,从早上忙到中午,还没完事?
  越发好奇的小鹿按捺肚子里的好奇宝宝,磨磨蹭蹭耗到了下午,突然灵光一闪,决定趁大伙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去找找齐麟到底哪去了。
  很快小鹿就打听到了,据说齐麟自那天之后昏迷不醒,被移到了重病房,也就是仁心院。
  仁心院说白了就是看大夫的地方,毕竟麒麟府内连学堂都私设了,不差设个私人医馆。据说这位大夫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医,数代之前便一直追随麒麟府主,后来在府中定居,一代传一代不曾间断,可算得上是麒麟府的私人大夫。
  齐麟现在就住在仁心院的一个小病房里。
  可小鹿听完只锁定一个重点:她被那只疯狗往死里咬也只是裹成粽子躺几天,齐麟居然重病到昏迷不醒的程度,一定伤得更严重!
  越想越担心的小鹿果断朝仁心院找去,说起来给她包扎的还是仁心院的小大夫,据说是学徒,但见他治疗手法以及自己的痊愈速度,可见小大夫完全可以出师了!只不知大大夫有没有法子治好齐麟的腿,别让他再瘸了呢?
  小鹿来到仁心院,突然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为什么守卫这么森严?
  不仅守卫森严,那气势十足威武,怎么看都跟咱府里护卫不是同个等级。再看四周诡异的氛围,隐藏的影卫肯定不下十个。
  小鹿看得压力山大,半点不敢跨进去,只能在院外徘徊打转。
  “喂。”
  闻声小鹿警醒地扭头,发现一名锦衣华服的小公子走了出来。在上次宴上小鹿已经见过不少世家公子,可就不曾见过像他这样充满华贵之气的小公子。这位小公子可能只比齐珝大一些,粉雕玉琢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在见到小鹿回头时更是加深了唇边的笑意。
  “你也是被疯狗咬伤的人?”
  小鹿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
  小公子又问:“那你怎么不进去?”
  小鹿忙摇头:“我是下人,不配来这里的。”
  那小公子立刻露出了解的神色:“那你现在是作甚?”
  做什么?总不能说是来瞧瞧齐麟的伤势吧?没等小鹿开口,小公子突然说:“这院里唯一的病人便是齐麟,你是来看他的么?”
  没想到他立刻就提及齐麟的名字,难道跟齐麟认识?
  小公子浅浅一笑:“我可是齐麟的朋友啊。”
  朋友?小鹿立刻打起精神,暗暗打量眼前的人。
  小公子皱了皱鼻子:“你不信?你是他身边的丫鬟吗?”
  小鹿默默摇了摇头。小公子一脸理所当然:“那就是了,我记得他原来的丫鬟叫翠翠来着。”
  真的是齐麟的朋友?可这小公子什么来头?为什么从来不曾见他出现过,这时齐麟出事了突然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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