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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火坑暖融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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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雪茶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把事情和她一说,让她拿主意,“嫂子,你看这活该不该接?”

    吴弦急的上前拉他一把,“我的事儿,你问她干嘛呀?”

    李光不理他,等雪茶答复。

    雪茶想都没想,从他手里拿过了经书,“李兄弟,多谢你了,这活儿我们接下了,我应下九本的量,其余的你再问问别人。”

    “好嘞!还是小嫂子识时务!那我就先走了,您忙着!”李光说完得意的朝吴弦飞了个眼儿,就一溜烟跑了。

    吴弦没好气的瞪了雪茶一眼,“你接它干什么?九本你知不道是多少字?谁接的谁写,反正我不写!”

    雪茶见他眼光手低,不考虑家中生计,也生气了,“我没让你写!”说完一扭身子去了仓房,把积了灰的砚台毛笔之类的全翻了出来。

    吴弦鼻孔里喷气,提着蝈蝈笼子出门玩儿去了,随便她怎么折腾,佛诞日没几天了,他就等着看她怎么交出九本佛经来。

    到时候交不出来她准得又哭鼻子,咦咦嘤嘤的,到时候可别说他这当相公的不帮忙,他会给她递帕子的。

    成亲以来,一直温柔贤惠的雪茶头一次对吴弦冷脸以待,雪茶不和他说话,他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你欺负嫂子啦?”小敏悄悄的问道。

    吴弦轻轻拨了下她的头,“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欺负她,不是她欺负我?你可是我的亲妹妹。”

    小敏皱着眉,苦大仇深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的合理性,末了说了一句。

    “反正不许你欺负嫂子!你都不干正事儿,你要是把嫂子气走了,我也走!再也不理你!”然后就气鼓鼓的回了自己房间去了。

    入夜了,吴弦无事,早早的上了床,摆弄着不知从哪得来的两个驴皮影,还煞有介事的给驴皮影配音,一会儿男声一会女声,烦死个人。

    雪茶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当自己是聋子不理他。把油灯拨的亮亮的,文房四宝都摆好,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一笔一划的抄起了佛经。

    佛经里好多生僻字,她抄的很慢很用心,渐渐的杂乱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原本八分的赌气也去了五分。

    吴弦没想到她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抄了起来,他又孤芳自赏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就停了下来。没什么困意,他就一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

    “雪茶,你不累啊?真抄啊?家里虽然穷,也没短了你饭吃吧?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呢?早点歇着吧。”

    雪茶充耳不闻,他自讨了个没趣。夜深了,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里,他迷糊间觉得有亮光,还以为是雪茶睡觉忘了吹灯,结果睁眼一看,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还在写!

    他嗖的坐起了身,三两下下了地,走到她旁边,捡起了她抄好的经书,只见上面一个个蝇头小楷极其工整清晰,就像她的人一样,可敬可怕又可爱。

    真是个犟驴脾气!吴弦彻底服了,他打着哈欠在她旁边坐下。

    “雪茶?娘子?都三更天了,歇了吧?明天白天再写吧。”

    雪茶这回倒是理他了,淡淡的说道:“做相公做哥哥的少担当,做娘子的就要扛起来,你不上进我不管,但你别管我上进。以后,我来赚钱养你和小敏。”

    刷刷刷,手上笔不停。

    吴弦抚额,终于抬起头,抽了她的笔,搬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吴弦不知怎么看了竟觉得心里发紧。

    他终于无奈的屈服了,“好!好!好!我服了你还不成吗?你是看准我心软没能耐好欺负了。今天小爷就破例一回,为你动一回笔。好话不说二遍,你给我赶紧滚去睡觉!”

    顺手把雪茶一提,搡到了床边。然后他就大刀跨马的坐在了桌子前,拿起毛笔接着她刚才的写。

    雪茶直起身,瞪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两颗眼泪才不争气的滚了出来。

    她出了房门,吴弦以为她去方便,没有在意。

    没写一会儿,他的手边竟多了杯热茶。

    “喝吧,我去睡了。”

    吴弦目视她钻进了温暖了被窝,清晰的听见自己的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直响。他想不只她有病,他肯定也有病,自打她嫁过来,他都干了几件自己不喜欢的事儿了?

    明明他不喜欢她的啊!下次再也不能受她摆布了!

    还是抄完这回再说吧,不能让好兄弟李光难做人,嗯,原因就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晨,一切和闹别扭之前一样,二人谁都没提昨天的事儿,饭后吴弦继续坐在桌前抄经书。

    小敏好奇他在做什么,趴在门缝看见他居然在写字!差点当场惊叫出来。

    老天保佑,肯定是爹娘在天显灵了,哥哥都好几年不碰书本了,嫂子真是太厉害了!能让他重新碰书本,这简直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小敏蹑手蹑脚的进了屋里,趁着吴弦伸懒腰的功夫,一双小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小敏。”

    “哥,你怎么知道是我?怎么不猜嫂子?”小敏松开他,笑眯眯的问他。

    吴弦朝天翻了个白眼,“和我闹着玩儿的只能是我妹子,若是你嫂子突然蒙住我的眼,不用猜,肯定是想怎么弄死我。”

    小敏听了不只不同情他,还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哥你说嫂子坏话,你不怕我去告状吗?”

    “切!去告吧,你们两个好的穿一条裤子了。小爷不怕,快出去,别耽误我抄这该死的经书。”

    小敏听话的出去了,转头就把吴弦的话告诉了雪茶,雪茶昨晚睡的太晚,刚在她屋里补了一觉。

    听了她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总算找到你哥一条优点了。”

    “什么呀?”

    “有自知自明。”

    歇过来之后,雪茶回了房中,在吴弦身边坐下,也拿了只毛笔,继续抄了起来。

    她抄的是吴弦抄写的版本,他的字清瘦有力,好看的让她有些意外,她无声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看来不是个草包呢。

    吴弦对她的好意嗤之以鼻,倒是没说什么难听话,毕竟这活本来就是她揽下来的,她一起干也是应当。二人一起抄书,比赛似的,速度快了许多。

    等李光来收书的时候,雪茶如数奉上,当然,银子也全数落入了她的腰包。对此吴弦倒是没啥意见,一来他还看不上这点儿银子,二来花钱买个清静。

    小家第一次靠劳动赚来了银子,雪茶打算小小的庆祝一下,精心弄了几个好菜,打了一壶好酒,好好犒劳犒劳吴弦。

    小敏吃饱了就回房了,吴弦喝了几杯酒,有了些酒意。

    雪茶见他心情挺好的,就试探的问道:“我见你写的一手好字,怎么没好好读书考个秀才?”

    吴弦听了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心里还是嫌弃我吧?”

    雪茶自认心智比他成熟,不和他一般见识,“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你的字比荣府里那些人还要好。”

    这句吴弦没再刺她,因为,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对他的惋惜,而不是嘲讽。
正文 8。送你一件大礼
    吴弦又干了一杯,“我不爱考,其实我想考的话,区区一个秀才又有何难?我不考,考来没用!我们家当初怎么样?我爹也是个当官的,还不是一辈子不得志,见了上峰大气都不敢喘?辛苦了十多年,一朝出错就万劫不复,他是活活憋屈死的。荣家又怎么样?金匾银楼,还不是藏污纳垢战战兢兢?”

    雪茶不知他心里竟存了这么多想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以我也看开了,当个逍遥自在人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饿不死,只要能养活我妹妹,终此一生也没什么。”

    雪茶明知道他这种想法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是不对的,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反驳他。

    她就静静的听着,直到他累了。

    雪茶打了一盆热水,亲手试了试温度,端到了床边。

    “相公,这两天你辛苦了,起来烫烫脚舒服一些。”

    吴弦张开眼睛,见她正殷勤的看着自己,心里忽然一暖,其实这几天她也很累,还能对他如此周到。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嫁给自己不过是她没办法之下选的一条出路,她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不得不一起搭伙过日子罢了。

    站在这个立场看,她其实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雪茶见他起身,主动拉过他的脚,帮他除了袜子,蹲下身,把他的脚浸入了水中。

    吴弦猛地一抖,把脚从水盆里拔了出来。

    “怎么了?是水太烫了吗?”应该不会啊。

    吴弦拉住她一只胳膊,让她坐下,“不用你给洗,你歇着吧,我自己有手。再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不会拿你当丫鬟用。”

    雪茶觉得自己有点变了,这废物表少爷她竟越来越觉得顺眼了,她把身子靠近了他,“那有什么?改天你再给我洗不就好了?”

    吴弦顿时十分夸张的张圆了嘴巴,“你可别吓我,小爷自己的脚都嫌脏,别说你的了!你快别做梦了。”

    雪茶见此喷笑出声,露出洁白的贝齿,“好了好了,看你吓的,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罢了。”

    一夜无话,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在悄无声息中好了许多。

    第二天,雪茶正在喂鸡,忽然见牛三来了,来了直接进屋找吴弦。雪茶直觉没好事儿,就叫来小敏,让她进屋给他们倒茶,顺便听听是什么事儿。

    小敏如今已经成了雪茶得力的小助手,得了令就拎着一壶水进屋了,两个大人谁也没理会她。

    牛三满脸焦急,一直在劝吴弦,“兄弟,你可得帮我一回,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回真要喝西北风去了!我媳妇儿非得离开我不成!”

    吴弦十分为难,“我也想帮你啊,可你这回输的实在太多了。我已经和我家那位发了誓,再也不踏进赌坊一步。”

    “吴弦!你不能这样啊!当初你有难的时候兄弟我是怎么帮你的?兄弟就求你这一回,你手气旺赌术好,就去这一回,帮我捞回本不成吗?你放心,万一输了我也不怨你,只怨我运气不好!”

    “不是不愿意帮你,你是不知道我娘子她……”

    牛三变了脸色,“好你个吴弦!娶了个漂亮媳妇就变成软蛋了是吧?吓破了你的胆!我就问你一句,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吴弦本来就在犹豫,听了这话顿时炸了起来,“你说谁软蛋?我堂堂七尺汉子我怕她?走!兄弟这就帮你捞回来!不过咱们说好了就这一回哈。”

    牛三拉着他出门,吴弦这才注意到小敏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里,一声不吭的躲在角落里。

    赶紧松开牛三,走到小敏面前,“妹妹,刚才听到的事不许和你嫂子说知道吗?她知道了会闹翻天的,你可是我亲妹妹。”

    小敏望着他的眼睛,重重的点了头,“哥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二人匆匆离开了屋子,奔向了赌坊。

    雪茶赶紧进屋与小敏汇合。

    小敏迫不及待的把刚才的听到的话全部学给了雪茶听,末了说道:“嫂子,这回我支持你,你好好收拾收拾我哥吧,他实在太不像话了!”

    雪茶气的脸色发青,心里有一团火,烧的她直想拎着把菜刀冲进赌坊里砍人,但她还是把这口气暂时咽下去了。

    “小敏乖,识大体。晚上你睡觉的时候要是听到我们这屋有什么动静千万别担心,嫂子有分寸,不会伤了你哥的。走,咱俩把那块花布裁了做衣裳去!”

    吴弦回来进门的时候一愣,雪茶在他们房里摆了饭桌,有酒有菜。她端坐在凳子上,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一样。

    “你还没吃啊?我吃过了回来的。”他今天帮牛三小赢回了一些,虽然不免有那煞风景的人提起十多天前那件事,依然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

    雪茶悠悠的起身,接过了他脱下的外衣,挂了起来,“相公还是吃一些吧,为妻特意为你准备的。”

    “哦,那也好,就吃些吧。”吴弦有些疑惑的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语气和表情与往日一般,但他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冷森森的。

    雪茶亲手给他倒上了酒,“相公,你今天去赌坊了?”

    吴弦差点呛到。

    “其实你不必叫小敏瞒我,我见到牛三来家里就已经猜到了。”

    “……娘子,实在是因为牛三一直求我,多年兄弟,我不好不帮他这个忙,我保证再也不去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雪茶表示很纳闷儿,笑道:“你看我像是生气了吗?看你的样子准是又赢了吧?我只是很佩服我相公这么有本事罢了。”

    吴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呵呵,这哪算什么本事?”

    “相公你不必谦虚,你肯定不知道,我在荣府的时候也时常见丫鬟们堵个香粉钱。这样吧,你教教我好吗?我早就想学了。”

    吴弦一听如此,又见她一脸好奇,终于放了心,只要不找他的茬儿就好。

    “嗨!这有什么好学的?不教不教。”

    “相公~你就教教人家嘛~”雪茶撒起了娇,声音又软有魅,吴弦自然抗不住。

    “好吧好吧,今天就教你一手吧,让你也瞧瞧西街赌神的威力!”

    “你真好!”雪茶把一早准备好的骰子拿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看好了……是这么玩的……”吴弦像个称职的师傅一样给她讲解起来。

    雪茶听的很认真,看他讲完了,就说道:“相公,我都学会了!不如咱们两个赌一把怎么样?”

    “你这刚学会就想挑战我?”吴弦晚饭酒喝的有点多,听了雪茶几句奉承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雪茶心里有个小人嚯嚯的磨着刀,我叫你飘!等下我看你拿什么飘?!

    “试试嘛相公,就一把,你若是输了要把私房钱都交给我!”

    吴弦不屑的一笑,她刚学会的,还想赢他?痴人说梦。

    “那你若是输了呢?”

    “我若是输了就送你一件大礼怎么样?保证让你惊喜!”

    吴弦才不相信她能拿出什么好礼来,不过既然她乐意捧自己的场,陪她玩玩又如何?赢他是稳赢的,至于私房钱什么的,那是根本没有的事儿!

    二人对坐,齐摇骰盅,哗啦啦直响,雪茶看他的眼神也变的越来越犀利,吴弦忽然心中一突,没了底气,她不是又挖什么坑等着他跳呢吧?

    开盅!不出吴弦所料,果然是他赢了。

    他笑的得意洋洋,“娘子你输了,把大礼拿出来瞧瞧吧!”

    雪茶脸色如冰,“好,你等着,我这就把大礼给你拿出来!”

    只见她走到衣柜处,开了衣柜门,然后蹲下身子,从最下最里面翻出了一件衣服、一个黑色幕笠外加一把长剑,啪的一声丢在了吴弦脚下。
正文 9。一次性榨干他
    吴弦吓的浑身一哆嗦,猛地跳了起来,见了鬼似的颤抖着指着地上的东西,话都说不出来,不住的你你你个没完。

    雪茶冷冷一笑,“这就是我送给相公的大礼,不知你看这东西眼熟吗?上次你差点把裤子都输给我,这次我终于让你赢了一回,怎么样?赢的还爽快吗?”

    “你你!雪茶!居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可能是我?上次我见你赌咒发誓,以为你会真心悔改,就假装不知道此事,没想到你居然受不了人家蛊惑又去了赌坊,我若再装作不知,就白受了老太君这些年的教诲!”

    吴弦还是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娘子居然乔装去赌坊把他给耍的团团转,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丝毫不知,还假意温柔的哄他发誓!

    之后她心里一直记恨这事却半点也不提了,直到他又犯了一次,她终于忍不住了,先是故技重施哄的他心花怒放,然后就在他最最得意的时候,突然化身成母夜叉,把这东西扔在了他面前!

    他突然觉得两腿软的像面条一样,娘的,太可怕了!她不是人,肯定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收拾他的魔鬼。牛三骂他骂的对,面对雪茶,他就是个软蛋!他奶奶的!他就不信哪个男人有雪茶这样的娘子不吓的软蛋!

    他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小时候被她死死的咬了一口推入水中的记忆又浮现上来了,与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画皮完美的合成了一个人。

    “你想干什么?”他毫不怀疑下一刻她会从哪抽出一把菜刀来。

    雪茶回身出了房门,片刻后提着搓衣板进来了,往地上那堆里一扔,“誓是你自己发的,如违背誓言就向雪茶下跪一整晚,并且以后凡事都听雪茶的,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吴弦双目大睁,“你这恶毒的女人,真打算让我跪这个?”

    “不跪也行,只要你答应不再赌,并且把手里的私房钱都交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量你以后也不敢再去赌了。告诉你我最恨烂赌之人,再让我发现你去赌坊,就不像这回这么容易了。”

    “什么私房钱?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手里根本就没有钱了!好,既然是我发的誓,我跪!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爷就跪他一个晚上。你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拿住我?你做梦!去去去,少碍我的眼,别耽误我锻炼膝盖!”

    雪茶绷着脸上前,把搓衣板往他面前踢了踢,“别忘了跪这个,长记性,还能更好的帮你锻炼。”

    “我!”吴弦捡起搓衣板,咔擦一声就顶着膝盖掰成了两截。

    雪茶扭头上床,不再理他,背对着他,越想就越生气,她真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嫁错了人,他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她为他操碎了心都是为了什么呀!

    宫老爷子原本是荣府的下人,曾经救过老太爷一命,一生受荣家优待,后来老太爷去世了,下面的儿孙不行,他就离开了荣府,和老伴儿在外面买了个小房子住下了,后来老伴去世,女儿嫁人,他老人家就一个人过了。

    这老爷子虽然人品没的说,但年轻时候却是个爱玩的,而且玩什么都一玩就通,尤其是赌钱这档子事儿,早就被他玩的滚瓜烂熟了,怎么听声,怎么动作,怎么出老千,都是宫老爷子当年玩剩下的。

    雪茶小时候经常找他玩,他也很喜欢她这个可人的小丫头。后来他出府了,就再没见过了。雪茶本就打算出府之后去找找他,再加上发现吴弦赌钱,就把寻人的日程提前了。

    找到人后,老爷子十分高兴。她说想要学习赌术,别的不求,能赢了吴弦就行,老人家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说这不是正经人学的东西,女孩子更不该碰。

    后来她天天给他送好吃的,软磨硬泡之下,对方终于答应了。

    雪茶想起这些就心酸不已,她为了他费了多少心?即便她那天赢了他,扫了他的威风,她也没有一丝想要炫耀侮辱他的想法。

    相反的,他和她提起了赌输了事,发誓再也不赌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高兴!好像往后的日子都亮起来了一样。

    可谁想到好景会如此短暂,出嫁前后神经一直紧绷的雪茶今天终于感到崩溃了,忍不住伏在枕头上轻声的抽泣着。

    吴弦背对着她跪在地上,除了一开始的气愤之外,渐渐开始天马行空的想些别的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明白就算是牛三求他,也不该再踏入赌坊半步,所以他气的不是雪茶的训斥,他气的是她那骇人听闻的方式。

    他跪着跪着就想开了,雪茶这女人本来就可怕,他不是在八岁的时候就明白了吗?今儿个不过就是重见了一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再来一道阴影嘛!阴影多了不压身,小爷抗的住!

    忽然,他隐约听到背后传来的哭泣声。

    切!吴弦不屑的摇摇头,什么东西?把他吓的差点尿了裤子,罚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晚上,他都没哭,她倒先哭起来了?

    哭吧哭吧!你的泪往外流,小爷的泪可是往心里流。

    雪茶是真伤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吴弦跪在地上听着,始终没理她。

    雪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吴弦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他这个人基本德行还是有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跪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晚上,绝不会偷奸耍滑。

    夜深了,万籁俱寂,地上冰凉。吴弦努力的睁着眼睛默背三字经打发时间,人之初,性本善……

    “娘……娘……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冷,我好冷……”是雪茶在说梦话。

    吴弦一愣,同睡这么久了,没见过她有说梦话这毛病啊?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

    她是不是难受啊?别是装的吧?

    想了想还是动了动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点了油灯走到床边。

    往床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雪茶满脸通红,盖着被子还喊冷,吴弦顾不得二人还在闹别扭,赶紧把油灯放在一边。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这是真病了!

    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这个时候了,上哪找大夫去啊?怎么也得等天亮才能找到人,才有人肯来。

    他赶紧把自己的被子拽了过来盖在她身上。忽然想起小敏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娘用湿毛巾给她盖额头的事情,赶紧去灶房打冷水,浸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静静的守在她的床边,观察她的状况,过了一会儿觉得毛巾不凉了,又重新浸了一遍。还给迷迷糊糊的雪茶灌进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直换了五遍毛巾,他才歇一歇。

    “雪茶,好一点儿了吗?”

    雪茶心里知道是他,但是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好冷啊,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吴弦见她嘴唇烧的干白,隐隐的发抖,一狠心一咬牙,脱了鞋子,终于钻进了她的被窝。

    就当做回好事儿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紧紧的搂着她,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一会儿就热乎了,不会再冷了,好好睡吧。”

    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雪茶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吴弦也陷入了梦乡,很奇怪,以往他和她楚河汉界分明,他时常梦到和人家这样那样,现在美人在怀他反倒心思十分清静了。

    娇美的新婚娘子就在怀里,吴弦却生不出多少绮念,他只盼着天赶紧亮,好赶紧去给她找个大夫回来。

    外面传来了第一声鸡叫,吴弦就刷地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试试雪茶的温度。

    她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但他还是下地穿衣去外面找大夫去了。

    这时候天刚擦亮,除了卖早餐的有人开门,别的都没开门呢。

    吴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咣咣敲人家大门,终于把里面的人叫了出来。

    大夫来看过雪茶,说是白天着凉了加上忧思过度,患上风寒了,幸好昨晚的烧退了些,没有一直烧下去,否则脑子烧坏了也是有可能的。

    吴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自责不已,心底里有块地方莫名跟着酸疼了起来,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大夫。他就亲自蹲在小炉子前给雪茶煎药。

    小敏起来的时候看见他蹲在灶前唬了一下,“哥你居然起的这么早?怎么一股子药味?”

    “你嫂子病了。”

    “什么?那我进去看看!”小敏一听就急了。

    “别进去!你人小,万一传给你,我还要多伺候一个。你在灶上做点米粥吧,等她醒来正好能吃。”

    雪茶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弦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着粥碗进来。

    昨晚他那样照顾她,她心里其实已经不气他了,尤其是看他此时青黑的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她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也软了。

    但她还是没和他说话。

    吴弦暂时放下碗,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醒了?先把粥吃了,再喝药。”

    雪茶没动,吴弦以为她是没力气,认命的举起了粥碗,挖了一小勺喂到了她嘴边,“吃吧,别和身体过意不去。”

    雪茶不张嘴,一直盯着他。

    吴弦举着勺子和她对视了半天,终于败下阵来。

    “您是我亲姑奶奶!您是我亲娘!我吴弦服气了。我承认错误,我道歉行不行?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敢犯了,来,吃饭吧。”

    雪茶这才沙哑的开了口,“那你发誓。”

    “我不发誓你就绝食,就不吃药?”

    没有反应。

    吴弦懂了,她是彻底和他较上劲了,“你非叫我发誓干什么呢?上次的誓不就是白发了吗?好好好,只要你肯乖乖吃东西,我发誓!我吴弦若再踏足赌坊一步,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回总行了吧?”

    “不行,你拿我发誓。你说,若是再去赌坊一次,就让雪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弦手里的粥碗差点翻了,“这是什么道理?劈死我也就算了,劈你干什么?”

    看雪茶直直的瞪着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他不禁弱了下去,“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娘子,如有再犯,我和你一起天打雷劈好不好?来,吃饭!”

    雪茶又一次避开了到嘴边的勺子。

    吴弦差点火了,“你还想怎么样?”

    雪茶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的小手,缓缓的在他眼前摊开。吴弦欲哭无泪,彻底明白了,她是要一次榨干他……

    于是,雪茶这个早晨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费力从床缝里、房梁上、旧花瓶里翻出了银子,共计十三两。

    雪茶收好了银子,心里估计这肯定也不是全部,但是已经可以了,真把他惹毛了就不好了。

    吴弦气呼呼的坐在床边,扭过去不肯看她。

    忽然觉得有根指头在戳他的腰,他扭头过去就看到了雪茶虚弱的笑脸。

    她把头伸前一点点,张开了嘴巴,“相公,我饿了。”

    吴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碗咣当一声放到了床边,“自己吃!我洗脸去!一天以内都别和我说话,否则我不保证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雪茶独自笑了一会儿,这病没白来,这跪也没白跪。想起昨晚一直守护着她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为她跑前跑后的身影,虽然身体还难受着,她翘起的嘴角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去。

    虽然胃口不佳,她还是把粥和药都喝了。

    雪茶还需要卧床休息,吴弦协助小敏匆忙的把必要的家务活一干,就把小敏赶出了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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